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白鹭……哥哥？”玉兔不解道，我反应过来，一下将她放开。她却已不解望着我，愣头愣脑道：“白鹭……白鹭哥哥是谁？”
我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半忽悠半坦诚道：“白鹭哥哥是我在凡间一位旧友，肤白如脂，十指修长，适才见你白皙双手，一下将你当做了他。”
玉兔半信半疑，抬手挠了挠脑袋，有些恍然道：“那白鹭……那白鹭可是生在溪山？”
我心一颤，不由想起溪山君阿九和白鹭哥哥那些心伤过往，竟一下泪如泉涌起来。
想当初若不是我听了那月下老人的鬼话，“九鹭夫妇”如今，便是对四海八荒众神仙都羡慕的神仙眷侣，我…
“精卫姐姐，你怎么了？”玉兔疑惑道。
我望着她白皙的那张脸，心更痛了起来。真真是我，是我害惨了阿九妹妹。可……我思绪飞扬，一下想起凡间那下月老人来。
上天后我从乾坤镜中窥探下凡历练一段，却始终找不出那月下老人。彼时我怀疑定是我天上仇家作祟。众神凋零后闲得无聊，从那本《洪荒往事》中才获悉，那凡间坑了我那月下仙人，原不是我的仇家，而阿九妹妹一段，即便没下凡历劫的我，一样会如那句流传千古的“之于爱情，最大的悲剧，不是飞蛾扑火般痛苦死去，而是嫦娥奔月般寂寞地活着，不老不死的活着！”
这都是命，阿九妹妹的宿命，一样是我的宿命。宿命让我在九重天认出了白鹭哥哥，却让我再遇那贱人，终究没能及时将此事告诉阿九妹妹。
至于后来为什么没告诉阿九妹妹，让失去部分记忆的她在广寒宫等了白鹭哥哥万年，却不知白鹭哥哥始终在身边呢？这一点彼时我不懂，后来我才晓得，一样是宿命，白鹭哥哥是坑了我那月下仙人——月姥救回来的，月姥救回了白鹭哥哥，却弥补不了棒打鸳鸯的错，宿命注定了，阿九妹妹若发现玉兔便是白鹭，“九鹭夫妇”不但不能再续前缘，反而都将灰飞烟灭。
那贱人……那贱人一如大姐生辰那日，光明正大来了九重天，并且是以一个我们谁都没想到的身份来的。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74
那贱人，竟转世成了，青丘第一任帝姬涂山女娇。那贱人转世若只做了青丘帝姬，以我那天听玉兔说完阿九妹妹让她找我做什么后，毫不顾颜儿妹妹拉着玉兔前往广寒宫的冲动，必定是大打出手。
可偏偏那贱人收养的帝湮，我思慕帝湮太深，我和玉兔在瑶池畔撞上帝湮和那贱人时，我心系帝湮发现她身旁美艳女子时，帝湮已向我介绍，那贱人便是他母亲。我那般思慕帝湮那厮，如何冲动得起来？
彼时并不知那贱人为救大姐殉情一段。虽知那贱人自缢或有内情，但对那贱人依然恨之入骨。这种恨本随大姐化草重生飞升收获司幽上神而逐年减弱，不想那贱人竟转世上九重天，让本已渐渐忘却她要嫁给司幽上神的大姐，再次陷入无边无际苦海，便又恨上了那贱人。
恨那贱人冲动不起来，便只能不淡定地纠结起来：那贱人伤我大姐太深，我却一心嫁给那贱人养子。我想过让帝湮深深爱上我，我嫁过去后挑拨离间让他们母子反目，客前提是帝湮几乎不可能深深爱上我不说，还一心思慕我的大姐，而从大姐追到白民国寻那贱人这点来看，大姐依旧思慕那贱人。
我越想越纠结。我想起大姐生辰大典上，我神识中告诫帝湮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大姐早名花有主。帝湮那厮却回我，他断断不会放弃与大姐困觉的念想，那么……我不敢往下想，却还是想到了，帝湮那般执念，那贱人注定是他的情敌。想到这一层，我不由笑起来，那贱人真真养了个白眼狼！
可转念一想，帝湮孝顺，若知大姐和他母亲那段，放弃对大姐的执念也不无可能。帝湮放弃对大姐的执念，于我倒好。可若真那样，大姐和那贱人，便真真……真真剪不断理还乱了！
我入神想着，忽一阵风来，我回过神来，便见一袭紫衣从天儿降。大姐和那贱人，真真剪不断理还乱不说，还老树盘根般复杂，我着实忽略了司幽上神。司幽落地未站稳，便“表妹！”一声深情厮喊冲了上去，一下便将帝湮母亲抱住：“表妹，五千三百多年前你那般狠心离我而去，让我替你照顾瑶瑶……”司幽上神身子微颤，“表妹，你好狠的心，你明知这世上除了你，我便……”
帝湮着实被吓到了，见司幽上神对母亲不敬，竟只傻傻站着。玉兔不明所以，一样只能傻傻站着。
“呃……这位上神”那贱人一样被吓到了，使劲挣脱，但司幽上神抱得太紧，她挣脱不开，便道：“这位上神，本尊乃青丘帝姬涂山氏女娇，今年才刚满三千岁，上神莫不是……莫不是认错人了？”
“对，刚好是三千年”司幽上神将那贱人抱得更紧些，“表妹，五千三百多年前你那般狠心离我而去，我不甘心在你下葬前抢走你遗体”顿了顿，“梦魇上神果然没骗我，你当真，当真重生了”
“登徒子，放开母亲！”帝湮话音未落，便听有人喊“上神小心！”，我盾声而去，见一袭白衣飘来。那袭白衣拦扑到司幽上神身上，一道凌空而来的剑光飞向那袭白衣。我反应过来大喊“婉华姐姐小心！”我来不及出手拦截，那道剑光却一下停住，“呲呲”作响，旋即掉头飞开。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75
彼时帝湮修为太低，被司幽上神下了定身咒。
婉华姐姐婆婆妈妈，被司幽上神下了禁言咒。
我本想，我和玉兔不说只看戏，便殃及不到我们，可司幽上神着实绝情，一个定身咒一样将我们定住不说，还不让我们看戏，拐了那贱人便一道紫光而去。
婉华姐姐虽没被定身，心却在司幽上神，一下便跟了上去，完全不顾我这个妹妹的死活。不过想想也是，即便被下了定身咒，除了和我一样思慕帝湮那两只烂牡丹花，九重天又有哪个天神，敢招惹我天族九公主呢？
可偏偏巧了，婉华姐姐这厢刚走，那两只烂牡丹花那厢便来了。
牡丹花姐妹着实犯贱，见帝湮被下了定身咒，借着替他解除定身咒的机会，揩油起替他来。
我眼见牡丹花姐妹以解除定身咒为名将帝湮上下其手，火冒金星却无可奈何，真真修行用时方恨少！
牡丹花姐妹明显看出我的不淡定，本眨眼便可解除的定身咒，上下其手了好半天。我看得目龇欲裂，她们倒是揩油得怡然自得。好在帝湮救母心切，定身咒刚一解除，他便一瞬飞走。
牡丹花姐妹吃力不讨好，我自心情大好。我着实心智太弱，在情敌跟前表现出心情大好后才想起自己被下定身咒，不过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高估了牡丹花姐妹，我堂堂天族九公主，即便成了只待宰的羔羊，她们怎敢光明正大宰我？
不敢光明正大，自是来阴的了，牡丹花姐妹着实高明，来阴的也不直接做什么，只间接捏了个决，将瑶池这一片隐了去，我和玉兔便很难被发现了。
牡丹花姐妹并未得逞，她们前脚刚走，我和玉兔的定身咒便消失了。我顿时觉得，司幽上神还算靠谱。
可翌日，听二姐说起一事，我便觉得他一点不靠谱了。
司幽上神竟……竟怂恿婉华姐姐触犯天条。
“司幽上神不说拐了那贱人了么，怎么又私闯东海地宫去了？”我有些不敢相信，便问说起此事的云桑二姐。
“上神……上神他……”婉华姐姐一如既往婆婆妈妈。
云桑二姐不知为何，那次倒没说婉华姐姐，回道：“我起初也和九妹想的一样，但……”眉头微皱，“但乾坤镜中，除司幽上神闯东海地宫外……”眉头皱得更紧，“并无他人！”
“二姐，你是说……你是说乾坤镜都没能窥探到发生了什么？”
“嗯”二姐微微颔首，眉头却依旧皱着，好像有什么心事。
我本想问一番，但二姐素不待见我，便不敢多问，只惊道：“那贱人……那贱人居然能逃开乾坤镜的窥探”
乾坤镜窥探天地，但凡天地间物种，乾坤镜都能窥探，是以我惊讶。
“不……”二姐眉头依旧皱着，“不仅看不到那只狐狸，司幽上神昨日的行踪，乾坤镜中一样只能看到闯东海地宫一段”
“乾坤镜莫不是坏了？”我不解道，问完我瞥了眼婉华姐姐。婉华姐姐眉头紧锁，一样不知在想什么。
云桑二姐瞟了眼婉华姐姐，“三妹，不会……不会真是你干的吧？”
二姐这么一问，婉华姐姐神色大变，我没听懂二姐问什么，本想问一番，却听二姐道：“还真是你干的，三妹，你可想过，擅改乾坤镜……”
二姐话说一半，我却不淡定起来，“擅……擅改乾坤镜，可是触犯了天条啊”
若只触犯一般天条，我定不会那般不淡定。乾坤镜为父帝监视天地，擅改乾坤镜父帝定会大怒。父帝大怒，无一不是将我们姐妹削神籍剔神骨丢入轮回下凡历劫受苦。
大姐九世轮回，便说明帝王之怒不可挽回！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76
我想起大姐九世轮回，担心起婉华姐姐来。云桑二姐看穿我的心思，让我不必担心，她以有了对策。
我觉得二姐变了，变得更像我们的二姐了。或是碧瑶姐姐的仙逝，让她变了。我想起仙逝的碧瑶姐姐，心不由痛起来。
“九妹，我不是说了让你不必担心，你哭哭啼啼作甚？”云桑二姐道。
婉华姐姐闻言，一样安慰我道：“九妹，被贬下凡，不过受些轮回之苦，遭一场情劫罢了，你又何须这般……”
“不是……”我拂袖摸了摸泪，解释道，“我是……我是想四姐了，这才……”婉华姐姐瞅我一眼，我一下反应过来，转移话题冲二姐道：“二姐，你适才说的对策是什么呀？”这样问时，我见二姐双眸含泪，晓得自己徒劳罢了。
我想安慰二姐，却不知如何开口。婉华姐姐安慰道：“二姐，你这般伤心，四妹在九天星河里瞧见了，也会……也会难过的。”
“她若真能看见，我便是哭干了这双眼，也是值得的。”二姐含泪道。
“二姐，四姐是因共工仙逝，你又何必……何必自责呢？”我安慰道。
我话音刚落，婉华姐姐便附和道，“是啊，二姐，四妹从懂事便思慕那共工，后来如愿嫁了共工，共工却被大姐误杀。四妹披麻戴孝一千三百多年，四十九万六千七百多个日夜，都是为了共工，二姐何必自责呢？”。
“可……”二姐有些难过，我知她想说什么，便立马转移话题道:“二姐，婉华姐姐擅改乾坤镜一事，你到底有何对策啊？”
二姐拂袖抹了抹泪，许想开了，回道：“这个说来简单，将擅改乾坤镜一事推给青丘那只九尾狐便可，只是……”正经望我，“九妹你可管住嘴啊！”
“为了三姐，九妹这次一定管住嘴！”我十分坚定道。
云桑二姐看了我一眼，便将视线转移到婉华姐姐身上，“三妹，话说……话说司幽上神将青丘那只九尾狐带去了哪，为何让你帮他擅改乾坤镜？”
“上神将九尾狐带去哪我不知道”婉华姐姐解释道，“至于上神为何让我帮他，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也一点不想去想，二姐……二姐你就别问了”
我见气氛尴尬，插开话题道，“二姐，幽冥地界可是通天教主的地盘，司幽上神闯入幽冥地界，岂不是很危险？”
我就随口一说，婉华姐姐却不淡定起来：“是啊，我听说通天教主心狠手辣，上神若……若……若落入他手中，只怕……只怕……”。
婉华姐姐又婆婆妈妈起来，云桑二姐以往的习性早不耐烦了，这次却给她一颗定心丸，告诉她司幽上神闯了东海地宫后，便藏匿了起来。
我觉得二姐忽悠婉华姐姐。司幽那尊上神的习性，别说幽冥地界了，便是伏羲的坤元魔宫，他闯了便是光明正大闯。
我虽这样觉得，但还算配合二姐道：“二姐，司幽上神此行，莫不是有什么任务？”
我这般一配合，本还有些不相信的婉华姐姐，一如既往婆婆妈妈起来，“我还想上神……上神怎可能这般…………不曾想……”
我与二姐相觑一眼，趁婉华姐姐入神，各一道光飞出了婉华宫。
我和二姐立于云头时，我想起婉华姐姐被我们忽悠，得意洋洋起来：“二姐，以前你们都说情爱中人傻九妹还不信，真没想到，我们随口一说，婉华姐姐便信了。”
“九妹，你真以为你三姐傻啊？”云桑二姐笑道：“凭你那点修为，适才你心里想什么，她不一清二楚？”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77
我有些疑惑，二姐继续道：“若司幽是闯坤元魔宫，你这般忽悠你三姐试一下？”
我更为不解，二姐皱眉，“看来那只火凤凰走后你睡那三百年，着实睡怀了心智！”
彼时我虽从师父走后的阴影中走出，但只要一想起是我害死了师父，心还是会隐隐作痛。我努力回想过往，却依旧想不起师父的模样。
我想过从乾坤镜中会看过往。可事与愿违，天命使然老天故意整我，乾坤镜三百年一更替，我醒来那天离我最后一次能记起师父的模样，不多不少正好三百年。
如今想来，哪来那么多所谓的天命使然？皆不过空空虚幻罢了！
翌日午时，东海风和日丽，碧空万里无云。我和婉华姐姐立于东海畔那块万年礁石上，望着风平浪静海面，等来自深海的消息。
那天我和云桑二姐“逃离”不久，婉华姐姐便过来与我商量打探消息。我彼时思慕帝湮，自也想帮他早点找到母亲。帝湮母亲是司幽上神拐了去的，要找到帝湮母亲，便先得找到司幽上神，是以我想都没多想，便决定和婉华姐姐一道下凡。
我们是找了条人鱼潜入东海打探的消息。这条人鱼是儿时火凤师父带我到青丘玩，在在阴水南面的翼泽里遇上那条赤鱬，我和师父给它取名红菱。
红菱人头鱼身，音如鸳鸯，我很喜欢，便吵着闹着要将它带回九重天。天神游历驯服灵兽，带回天上做灵宠再正常不过。可不知为何，不管我如何吵闹，师父都不让我将红菱带回九重天。
我发挥特长一哭二闹三上吊，师父拿我没办法，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我先收了红菱，传它些修为，让它在翼泽修行。
我晓得师父习性，便同意师父的办法。师父健在那些年，我三五载便跟着他到青丘看红菱，后来师父走后，我太过伤心，竟忘了它。
三百年一觉醒来，我不知为何忘了师父的模样，却记得与师父的点点滴滴，自然记得红菱。
我不止一次想将红菱带回九重天，却每次都想，若天天见着她，我便天天会想起师父，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婉华姐姐与我商量地宫打探消息，我一下便想起红菱，捏了个传音符，让她头一晚便潜入东海地宫。
“九妹，都这么久了，红菱妹妹还未出来，不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吧？”等了一上午的婉华姐姐，有些担心起来。
“婉华姐姐，红菱不是来信说了，这东海人鱼一族本就源于青丘翼泽，细算起来与它同宗，它如今修炼成神，自该认祖归宗。通天教主虽为幽冥地界之主，但对人鱼一族素来友善，就算红菱不小心被捉了，自有人鱼一族会保它，你就不必担心了。”
“九妹，可我还是觉得……”
我泛起白眼瞪婉华姐姐，她便识趣地闭口望向东海。
须臾，风平浪静的东海水面荡开一方水域，水域中荡起美丽的涟漪，涟漪散尽之后，红菱娇美的容颜渐渐浮现。
“红菱！可曾打听到司幽上神？”婉华姐姐焦急道。
“婉华姐姐，红菱问遍海中年长的鱼虾龟贝，都说自闯东海地宫后，便没听谁说起九重天那尊上神了”。
“那么……”婉华姐姐神色大变，我晓得她定又要婆婆妈妈，提前打断道：“婉华姐姐，司幽哥哥既藏了起来，不完成任务前便不会轻易露面。司幽哥哥不露面，别说这海中鱼虾龟贝了，便是这东海的龙王，只怕都难盾得他半点踪迹吧！”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78
我这般一说，婉华姐姐淡定了些，我将眸光扫向海面的红菱，“红菱，既未打听到司幽上神，你为何传这幻境前来？莫……莫不是地宫发生了什么大事？”
“姐姐好聪明，此番红菱前往东海地宫，虽未打听到司幽上神，却听说一桩大事！”
什么？好聪明？本公主三百年一觉醒来，数千年未被人夸聪明，彼时被鸳鸯般悦耳动听的声音夸赞，自然十分欢喜！
“红菱妹子，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说说，你听说了什么大事!”婉华姐姐催促道。
红菱被她这么一催促，自滔滔不绝起来。
我听了半响，除了说它在地宫未遇上任何阻拦外，未曾听出些什么，本想继续追问，可它接下来说的事，委实让我和婉华姐姐惊讶不说，还有些心痛起来！
原来通天教主闭关间两次走火，出关日延迟了半月，昨日方才出关。幽冥地界主人出关，本是喜庆的日子，然通天教主的大弟子穿山甲，在他出关大喜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伙同前来道贺的东海水君漓恨将他打伤。
“据说通天教主逃往元始天尊府邸，幽冥地界如今被穿山甲掌控。”
彼时，虽从未见过这幽冥地界穿山甲，他的大名，却早有耳闻！据说当年通天教主不满女娲杀死爱徒鬼君后，接管了鬼族。通天教主本想着重掌鬼族后能为爱徒报仇，可没想到，鬼族中的四海鬼王，皆不满他接管鬼族，以东海鬼王为首，发动了叛乱！
当时，这穿山甲，便是四海鬼王中的东海鬼王身边的一位红人。是以当东海鬼王准备联合其他三海鬼王一起诛杀通天教主时，穿山甲冒死向东海鬼王进言，奈何东海鬼王和其他三海鬼王相交甚深，便将穿山甲以蛊惑军心罪关了起来！
然这穿山甲不知道使了何种妖术，竟早将这东海鬼王的夫人弄上了床。是以当东海鬼王率鬼族大军出征后，穿山甲便被东海鬼王夫人放了出来。
是以当通天教主险些被四海鬼王擒获时，穿山甲带上自己心腹势力，冒死将通天教主救出！
后来通天教主请来深交元始天尊助阵，平息了叛乱！之后，穿山甲立了大功，便被元始天尊收为三代弟子中大弟子。
听说一千三百多年前因擅自修炼邪术触犯门规，被通天教主打入轮回转世为人为情所困几十年来着。
“听闻穿山甲拜师通天教主前，便臭名昭著，素来心狠手辣，如今又成了幽冥地界的主人，上神……上神岂不危险？”婉华姐姐许想起穿山甲来历，又不淡定起来。
我着实有些受不了，不耐烦道：“婉华姐姐，你思慕使司幽上神我们都晓得，你又何必这般表现？”
“你三姐一直就那副鬼德性，九妹你第一天才晓得啊？”我盾声回头，云桑二姐从云头上翻下来。
我心想大事不妙，一下回头冲婉华姐姐挤眼。她不知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九妹，你眼睛怎么了？”
我哭笑不得，给红菱一个眼神，水波荡漾间水面那个幻境一下消逝。我一跃而起，顾不得婉华姐姐，一个溺头戳入海中。
一如我想，云桑二姐下凡，是来带我们回九重天的。我着实竹篮打水一场空，二姐一尊上神，我又如何跑得掉？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79
原是父帝回了九重天。我们刚和云桑二姐越过南天门，天钟骤然响起，诸神纷纷向神农殿内聚集。
神农殿位于九霄之上，是父帝神农宫的主殿。我们三姐妹抵达殿内时，其他几位姐姐，早立在神农殿内。为了不影响殿内死灰般沉寂的氛围，即便父帝未出现，我们一样悄悄从后门入殿。
九重天上的天钟，除在千年一遇的大事到来时响起外，几千年从未破例响起过。诸神表面上沉默不语，心里其实晓得，天钟破例响起，意味着神族将有大事需发生。
自大姐生辰那日父帝不告而别后，天族诸长老便对父帝生了怨气，嘴上虽未说什么，私下却津津乐道。
二姐说，诸神近日，有三大乐道之事。
第一件，便是焚仙剑丢失，六界浩劫将临的谣言。
第二件，便是红菱说起的我“四姐夫”东海水君漓恨助穿山甲造反，通天教主外逃冥界易主一事。
至于第三件事，便是大姐生辰那日逃往合虚山闭关的父帝震怒，将发难东海的传言。
天钟敲可谓坐实传言，诸神晓得父帝震怒，自不敢窃窃私语，是以才会有神农殿死灰般沉寂的一幕。
然这沉寂持续了未久，便随着父帝的出现换作一片整齐的阿谀奉承之音。
奉承之音未散，父帝便开口：“此番敲响天钟，是有一事需与诸神商议，不过在商议这事前，孤不得不先向诸神请罪！”
“炎帝！不可！万万不可！”天族八大长老之一的司律神君一个叩拜礼跪倒大殿内。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诸神见风使舵的本领，委实令我佩服至极！佩服至极！
“有何不可？”父帝质问。
司律神君抬头，“炎帝，自六界正式建立来，君臣之礼中，便只有臣子向君王谢罪之说，君王向臣子谢罪，便违背了君臣之礼，万万不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