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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之羽
“九婴。”文霁风抽出了背后的剑,轻喝一声,便朝着黑影冲过去。
长剑刺穿了孩童的心口,男孩低头看一眼透心而过的长剑,带着稚气同文霁风道:“原来你知道我的身份啊。”
仿佛丝毫不觉得疼,男孩露出一个笑容,落在文霁风眼中,显出几分阴森。
“你是不是很想杀我?你一定在想,乘着你师兄不在的时候将我处理了,你便能一直掩藏你的秘密了是不是?”孩童漆黑的眸子带着昭然恶意。





师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第43章 岂曰无衣·其七
文霁风冷着脸,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
小孩也不觉着疼,仍是嬉笑着,只是双手合十夹住了剑身。一股夹杂着炙热烈焰的妖气,便顺着剑身往文霁风身上涌过来。
文霁风也不甘示弱,手中的长剑一拧,没有松开已经灼烧得滚烫的剑柄,灵力涌出,与之争锋相对!
男童冷哼了一声:“不过米粒之珠,凭你的本事,想要对付我——还差的远呢。”男童手心一转,掌心窜出一团赤红火焰,朝着文霁风的门面袭来。
文霁风一手持剑,另一手正要掐指成诀,体内原本顺遂的灵力陡然一滞。电光火石,二人之间短短的距离,来不及叫文霁风出什么变招,只能无奈松手,轻身后退。
文霁风的衣袖一动,几道符箓逆向而去,织成一道金网朝着孩子笼罩过去。
男童似是有些讶异,拍手笑道:“没想到那几个臭道士真的教了你些真本事?”孩童语气轻松,文霁风自是心思一沉。
九婴乃是天地间阴阳转换,清浊之气交错之时生出的异兽,生来能操纵水火,鸣声如幼儿啼哭,能动人心。
正是白日里这男童的哭声搅得文霁风道心不稳,连师父冲阳子在他体内留下的封印咒术都出现了一丝动摇。文霁风才对他的真身隐隐有了猜测。
他心口灵力涌动,咳了一声,吐出一口暗色的淤血。文霁风原以为面前这只九婴是落了单,力量削弱了不少,他或可与之一战。现在看来,还是小看了这妖魔。
金网还未落在男童身上,便停住了去势。而后便在他的诡笑中,朝着文霁风罩过去。
文霁风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强忍着不适,他以指为剑,强行幻化出剑气抵住金网。剑气与金网切割碰撞,声音刺耳。男童又笑起来,声音如魔音灌耳,文霁风心血涌动,左手微微颤动起来。
文霁风面露惊骇之色,用右手死死按住,左手指尖已经冒出微微蓝光,手背上青筋毕露。有暗色的纹路在文霁风的手背上蔓延开,蓝光过后,原本十指细长,骨节分明的手上,多了许多荼白鳞片。
文霁风体内灵气错乱,不仅手背冒出这些诡异的鳞片,一直幽黑细长的凤眼中,眼瞳也生出了些许变化,深色的瞳眸颜色变浅,瞳仁变得细长直竖,如同兽瞳一般。文霁风口中尝到淡淡的血腥味,身体摇摇欲坠,跪倒在了地上。
“疼得话,为什么不叫出来呢?”九婴笑嘻嘻地走近。文霁风的唇边已经流出一道细细的血痕,气息急促,却没有发出声音,变作青蓝色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
九婴轻轻拍了拍胸口,装出一副瑟缩的模样:“道长叔叔,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害怕的。呵呵,呵呵……”装模作样到一半,九婴便自己笑起来,“什么道长叔叔,不过是半人半妖的怪物罢了。”
孩童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若是血脉纯净的虺龙,我还会忌惮几分,可你不过是人妖结合生出的怪物,还妄想将我斩杀,真是不自量力。”
孩童靠近了文霁风两步,身上的气势压得文霁风闷哼了一声。
微微探下身,九婴轻声道:“你说,要是你成了一条爬虫,你师兄再知道了你那些肮脏的心思,他还会像从前那样,将你当成最亲厚的师弟吗?”
“啊不对,你是半妖呀,说不定原身只是全身覆满鳞片的怪人。”九婴做出嫌弃厌恶的模样,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他说出的话字字如针,刺得文霁风心口生疼,紧握成拳的手中,覆满荼白蛇鳞的掌心,被坚硬的长甲刺的一片模糊。
“嘿嘿,特别难过是不是。别怕,我给你施个咒术,你只需无知无觉地睡一觉。一觉醒来,你便知道你师兄见到你是什么模样了!”九婴嬉笑着便伸手往文霁风的头上伸过去,文霁风喉中滚动发出一声长蛇一般的嘶鸣,弹身而起,龙爪状的手,如今已经是他最尖锐的利器。
文霁风现在的情状,灵气乱窜犹如烈火焚心,九婴没想到他还能突然攻来。未防此招,他虽然仓促避过,脸上却被文霁风划出三道血痕。
双手一翻,九婴怒极的劲气将文霁风击倒在地。文霁风狼狈得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之后,撞在廊前的石阶上,才停住了去势。将自己半撑起来,文霁风张口便又是一口血。
九婴摸了一把脸,手心一片血红:“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身体,你居然抓花了他的脸!”
文霁风嗤笑一声,声音嘶哑道:“你若还有上古凶兽的几分气性,便杀了我。”
九婴眯了眯眼,尖声道:“那我便成全你!”烈焰包夹着九婴丝毫没有留手的妖力而来,带着他想将文霁风置之死地的决心。
文霁风嘴角微微抿出一个笑,面对这凌厉攻击丝毫不露惧色。若是这幅模样落去师兄眼中,倒不如粉身碎骨了干净。
烈火鼓起阵阵热浪,文霁风已经闭目就死,火焰却迟迟没有落在他身上。
一道泛着青光的禁制将文霁风护佑在内。文霁风被热风带得扬起的发间,一道白影跌落在他身前。白玉的簪身不堪碰撞断成了两截,玉簪微微发亮,正是这道禁制的阵眼。
师兄……文霁风怔了怔,当初在锦源城中,师兄胡搅蛮缠似的给他戴上的簪子,不曾想,还有禁制藏匿其中。
——“师弟你就是思虑太重,心中才会有这么多杂念。”
文霁风脑海中闪过师兄曾经说过的这句话,还未来得及多想,头便疼起来。九婴尖啸一声,文霁风头痛欲裂,手上的鳞片继续蔓延开,四肢百骸之中,血液都仿佛沸腾起来。玉簪中窜出一道白光落入文霁风眉心,文霁风眼前一亮便陷入了迷蒙昏睡。
九婴冷哼了一声:“还以为我真的治不了你!”收了烈焰,九婴走到文霁风身前一丈处,冷冷地看着他身前还闪现着微弱光亮的云纹玉簪。方才他的妖力已经消磨了玉簪中蕴存的灵力,这道禁制已经变得不堪一击。
“那些臭道士,竟然愿意在他身上花费这么多心思……”或许留下威胁他们会更好?九婴暗忖。
他低头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文霁风,眼中有些踌躇。被这么个血统驳杂的半妖挑衅,轻易放过他,以九婴心高气傲,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但若杀了他,那个臭道士要是发起疯来……说来,九婴还从未见过他怒发冲冠的模样。
手心窜出一团火焰,九婴低声自语道:“横竖已经不死不休,也叫他尝尝这种滋味!”
下定了决心,九婴刚扬起手,一道银光便朝他穿刺而来。那银光来的太快,九婴只觉得胸前一凉,胸膛上便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口子。
后知后觉地扭过头,偷袭他的兵器透心而下,大半刺入地下,只露出半截银色手柄,殷红的血迹从尾部的白玉上顺着银色柄身蜿蜒而下。
九婴瑟缩了一下,这柄拂尘他不是不认识……
脚步声中带着铠甲的沉重,虚青从廊后缓步走出。乌云微散,透出一丝月光,照得虚青神色严峻。
虚青一步步仿佛踩在九婴心上,只是随着他越来越近,九婴心中的慌忙却渐渐散了。
“嘻嘻,没想到不可一世的云磡真人,如今居然会喜欢上一个不人不妖的怪物。”九婴尖锐地嘲笑虚青,心中却十分冷静地思索,待他怒极出手,一定能找到逃脱的时机。如今敌方不动,他若是先漏了怯,定然会失了先机。
“不曾想,你不过相柳一抹残魂,在这长乘幻境中浸淫千年,竟然也通悟了几分兵法门道。”虚青啧啧称奇。
九婴反唇相讥:“还不是拜你所赐!若不是当初你将我困囿于此,我早就将尊上救出来!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
虚青低笑两声,对九婴的讥讽不置可否。
九婴当初被云磡困在这幻境之中,想尽办法不得出,积蓄千年的愤懑在见到虚青之后,悉数喷薄而出。
他冷笑一声:“既然今日出现在我面前,你欠下我的东西,便先由你师弟偿还些利息!”
顺着他便要往文霁风抓去,失血苍白的脸显出几分狰狞!
“噗”的一声轻响,九婴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些什么,便被一口长剑钉在了地上。而这口长剑正控于虚青之手。
“当初究竟是我将你困在这里,还是你尾随我试图做些什么反而被困,个中缘由咱们心中都一清二楚。”虚青笑道,“我也不在乎你跳梁小丑似的报复。只是你最不该做的,便是想动我师弟!”
长剑一凝,黑色的魔火缠绕着剑身,从伤口一路焚入九婴身体里。暗夜之中女孩的尖叫啼哭分外刺耳。九婴之中,男童控水,女童控火,这一只虽然附身于男童,妖魂却是个女童。
虚青眼中不带丝毫怜惜神色。
烈火焚身的痛楚,九婴赋予师弟,他还给九婴,很公平。




师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第44章 岂曰无衣·其八
九婴的惨叫声在魔火销蚀下渐渐微弱下去。被她附体的男童化作了一片灰烬,而九婴的妖魂,化作数缕红光四处逃窜。
收剑回鞘,虚青眯了眯眼睛,被他这么收拾过一顿的九婴,想来这些时日里,应当都没有了兴风作浪的本事,便没有再追上去赶尽杀绝。
现下,他还有更要紧的事。
虚青转身,身后文霁风原本昏迷躺着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身衣物,和一条长蛇。虺龙虽然承袭了龙族的血脉,在化蛟以前,却没有如龙般的利爪,更像是一条漂亮的蛇。
文霁风化作的兽形有一丈多长,浑身布满了荼白的蛇鳞,隐隐泛着月白之色。虚青蹲下来,摸了摸他,入手是细腻微凉的触感。爬虫一类的妖兽,本应是没有体温的,不知是不是身上还有一半人之血脉的缘故,文霁风的蛇鳞之下透出微微的暖意。
虚青想了想,将昏迷之中的虺龙抱起来,柔软的蛇身自发地便缠上了虚青的腰,蛇首靠在虚青的肩膀上,吐出的信子扫过虚青的后颈。微微的痒意让虚青轻笑出声。
摸了摸师弟的头,手下似乎有两个不明显的凸起,虚青低声自语道:“莫不是要化蛟了吧。”扶了扶蛇身,虚青拾起地上的衣物,随手一招,嵌入土中的断红尘便落进了他怀里。虚青又施了个法术,将院中打斗的痕迹悉数抹去,这才满意地回了房。
文霁风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身处房间之中,桌上的蜡烛点着,已经烧了半截。他体内原本四处流窜的灵力已经安分下来,平和地运行于经脉周天之中。
“醒了?”含着笑意的熟悉声音自耳边响起,文霁风的身子一僵。
虚青一直没有睡去,看着缠在身上的长蛇,慢悠悠的竖起了半个身子打量四处,愣是没发现身下垫着一个热烘烘的人肉垫子。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文霁风僵着柔软蛇身,扭着蛇首就是不看他,仿佛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叫虚青心底隐隐发笑。
紧缠着他的蛇身微微松开了一些,虚青连忙伸手按住他。
“你这条大蛇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冷的天,我将你从门外救回来,还用体温暖和你,是不是应当表示表示?”虚青语中带着戏谑,文霁风有一阵愣神,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师兄。
莫不是师兄回来前他已经化作了原型,师兄只是将他当成了一条普通的蛇。文霁风心中暗忖,若是这样,倒不如趁着师兄不注意的时候逃走,寻个师兄看不见的地方变回人形更好。
面前的白蛇吐着信子,显然是无视了他的问话,陷入了沉思了之中,虚青乘着蛇信吐出来时候,眼疾手快地将红绳似的信子抓在手中:“你不会是想着还要逃走吧?好歹我救了你,若是你身无长物,那便不如留在我身边给我暖床罢了。”虚青憋着笑,摸了摸白蛇的鳞片,“冬天凉了些,夏天我最是怕热,抱着睡正好。”
文霁风被扯住了信子,转了转,却没能从虚青手中挣脱出来。虚青看来没有认出更没有厌恶他的兽形,文霁风心中还是有几分高兴的,只是如今这近乎调戏的语调,却叫文霁风有些恼怒。
蛇吻一张,文霁风将虚青揪住他的手吞了嘴里,却小心地收好自己尖锐的牙齿。以示惩戒便算了,师兄的手昨日才受过伤。
细长的信子微微摆动,手心发痒,虚青如何不知道师弟在想些什么。丝毫不担忧师弟会将自己的手咬下来,虚青抚了抚蛇首,轻声问:“能变回来么?若是天亮还不能回复原样,恐怕得给你找些缘由搪塞将军府里的人了。”
这回,连摆动的信子都僵得硬邦邦的,虚青笑道:“师弟,你总不会觉得,你失踪了几个时辰杳无音讯,我还能如此安生地等着一条不相干的虺龙醒来吧?”
蛇吻微微张开,虚青也自然松手,看着文霁风微微后退,转动的蛇眸盯着他看。
虚青轻拍了两下:“能变回来,便快些,师弟你有些沉。”
若文霁风现在还是人形模样,耳根定然又要发红,只是师兄催促着,文霁风又不敢耽搁。及冠之后,他便能够控制住自己的二者转变了,只是临下山前他心中不安,才向师父求了一道控制兽形的禁制。
月白灵光自文霁风身上泛起,不过倏忽功夫,缠在虚青身上的虺龙,便化回了他熟悉的那个青年。
虚青呼吸一滞,文霁风察觉到师兄的目光,微微垂下眼,抿唇不知道应该同师兄说些什么。
师弟半垂着头的时候,眼睫会落下两道阴影,显得格外细密好看。平日里规整束起的长发散落下来,青丝如瀑,衬得师弟常年不见天日的肤色更为白皙,却不显得女气。师弟常年修炼剑法,身上骨肉匀停,腰身柔韧,如今不着一缕地跨坐在虚青身上。虚青半支着身|下床板的手臂微微晃了晃,很快便又稳住。
虚青的眸色变得有些晦暗深沉,文霁风半撑了一下师兄的胸口,想借力站起身,骨节分明的手,却忽然被师兄握住。
“师弟……”虚青半坐起来,直起了上身,二人的脸,便靠得极近。呼吸交错,虚青额上落下的一缕碎发划过文霁风的脸,有些发痒,呼吸吐纳拂在脸上,莫名添了些许暧昧。
“师……”文霁风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虚青衔入唇齿。唇舌交缠,虚青的温热气息毫无征兆地便占据了文霁风的口中,长舌舔舐过柔软的上颚,师弟平整的齿列也没有被虚青放过。
一吻终了,二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虚青看着师弟微微发红的俊脸,下颌的弧度俊秀美好,轻笑出声。
伸手抹去师弟唇边的微微湿意,虚青低声道:“师兄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还望师弟不要嫌弃师兄做得不好。”
文霁风有些发懵,神智有些混沌地应了虚青一声道:“不……不嫌弃……”
文霁风的手还放在虚青的胸口,手下的胸膛微微震动,虚青闷笑的声音带着些微情|欲的沙哑。
文霁风尴尬得想要收回手,气血止不住上涌,却被虚青一个翻身,轻巧利落地压在了身|下。虚青凑近他的唇道:“我想了想,叫师弟总说这样违心的话不好,还是师兄多多练习勤修吧。”
说着,文霁风唇上一软,入眼只剩细微烛光下,师兄温柔深邃的眸子。
文霁风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腰后有些酸胀,还未睁眼,便皱起来眉头。一双温热的手掌覆上他腰后的几个穴道,揉按的酸胀之感中,腰间的酸痛舒缓了许多。
“师弟是觉得哪里不适?”虚青的声音离得很近。微微喑哑的声音,叫文霁风瞬时便想起昨夜那些不可言说之事。
虚青看着师弟泛红的耳根,手上却忙着给师弟揉按穴道,不假思索地含住师弟的耳垂含混道:“师弟若总是这么羞涩,会让我忍不住想欺负你的。”
文霁风抿了抿唇,他晓得自己一出声定然是同虚青如出一辙的嘶哑。虚青也不介意师弟不搭话,自顾自道:“军医的膏药不错,师弟身上也没有见红,若是还有什么不适,记得早些告诉我。”
想了想,虚青微微往前探过身,看着师弟的眼睛有些期待地问道:“师弟昨晚,可觉得快活?”
文霁风只觉得一股热气猛地涌上头,一把推开虚青,拿被子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
虚青见师弟的脸皮这么薄,便立刻止住了话头。只是文霁风身上的被褥怎么都扯不下来,若是太用力了,他又怕伤到师弟,只能哭笑不得地暗骂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
等虚青将文霁风从被子里哄出来,日头已经升到了正中。虚青早就觊觎着什么时候能亲手给师弟穿衣洗漱,昨晚将师弟吃干抹净之后,这点愿望自然也理所应当得实现了。
他给文霁风做的那个云纹发簪昨夜断了,束发的时候,却又不知道从何处寻了一根一模一样的过来给师弟戴上。
“师兄可是在这发簪上施了追踪术?”饮了一杯热茶,文霁风的声音听来只是比寻常低沉了几分。
虚青丝毫没有隐瞒:“当初不过是怕横生什么枝节,我又不能时时守在你身边保护与你,只能选了这么个法子。”
文霁风仔细想了想,这枚簪子在他们遇到傅丹生之前,虚青便已经交给了他:“师叔同那蛇妖一事,师兄是一早便知道隐情吗?”
给师弟整理衣襟的手停了停,虚青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事事都知道。”
“那师兄是一早便知道,我是半人半妖的怪物。是吗?”文霁风直直地盯着虚青,不容许他有半点躲避。
虚青皱眉,叹了口气对师弟说道:“你如今还觉得我介意你身上的血脉?”
文霁风一愣,虚青微微低头,烙了个轻巧的吻在师弟唇边:“不论是人妖鬼神都好,你就是我师弟啊。”




师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第45章 岂曰无衣·其九
不过短短一句话,仿佛能够戳进心窝里,然后开出一朵漂亮的花来。
文霁风有些恍惚,他同虚青相处这么多年,却从未看清过师兄的真心实意;反倒是自己,以为掩藏住了自己的秘密,落在师兄眼中,却洞若观火。
虚青拉着师弟坐下,揽着师弟的腰靠在师弟肩上:“我尚在襁褓是时候便被师父捡回来,除了冲明师叔同我年纪算不得相差太远,师叔他们全是死板无趣的老头子。所以我从小就期盼着能够有个年岁差不多的玩伴。”
那年,冲阳子应邀下山赴了一场法会,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童,正是文霁风。将师弟带回来之后,冲阳子并未同其他人解释太多,只说自己偶然捡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看着资质不错,便带回来收做弟子。
彼时上一代掌门仙逝不久,玄冲观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眼看着第三代弟子只有冲阳子门下的一根独苗,虚青又是个跳脱的性子,文霁风从小沉稳冷静的性子得了师叔们不少青眼。只是不管几个师叔同冲阳子怎么旁敲侧击,冲阳子打定了主意,就是不将文霁风分给他们。师叔们甚至私下谈论过,莫不是虚青太过顽劣,冲阳子未雨绸缪,要将文霁风当成下一任掌门教诲。
师叔们谈论这档子事只是躲着冲阳子,面对还是孩童的虚青和文霁风,当着面说也是肆无忌惮。
“我还以为,师兄会因此讨厌我。”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文霁风自小心思通透,而虚青那时虽然年纪虽然不大,也已经到了知事的年纪。
虚青朗笑道:“师父在下山之前,为了摆脱我的纠缠,答应过给我带十串糖葫芦。结果回来的时候,糖葫芦的影子没见到,只带回来一个白玉团子。”说着虚青揉了揉文霁风的耳朵,“我只当你便是那十串糖葫芦的抵偿,哪里会因为这些事不喜欢你。”
况且文霁风小的时候,虽然总是板着一张尚且稚嫩的脸,却还是会哭会笑的。更为重要的是,师弟总是对他言听计从。有这么听话漂亮的小跟班,虚青喜欢还来不及。至于这种喜欢,何时变成了如今这样割舍难断,言语难言的爱慕,却是虚青也想不清的事情了。
“我身上的虺龙血脉来自我娘,她修炼成人不久便入了俗世,爱上了我父亲。我父亲不过是一个富家纨绔,身后的风流韵事不知多少,我娘却被他骗得团团转。她稀里糊涂地做了父亲的外室,拼着修为生下我,也不过是为了父亲说的,只要剩下男孩,便抬她入门。”虚青的话,叫文霁风也想起了他从未同旁人提起过的上山前的曾经。
虚青微微低下头问道:“后来呢,你父亲可履行了承诺?“
文霁风点点头:“这件事上,他倒是没有蒙骗我母亲。只是他原本就有妻室,家中的妾室通房更是数不胜数。失了新鲜之后,我娘也就只是他众多侍妾里普通的一个。”文霁风对父亲的记忆分外淡薄,幼年时只能从母亲化出的水镜中熟悉父亲的面容。
他母亲虽然不经世事,却也不像谌家的花妖那样偏执癫狂,日子久了,看穿了那些镜花水月,便也凉了心。只是母性使然,为了抚育文霁风,他母亲还是安安生生地留在了府中,没有抛下他不管。若不是文霁风五岁的时候,他父亲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了他母亲,春风一度珠胎暗结,文霁风应该会安安稳稳地长大成人。
文霁风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娘身为龙妖,育养子嗣的时日要比普通妇人怀胎十月更长一些。生我的时候她还不在父亲府中,很轻易地便糊弄了过去。只是这一胎不单日日被人窥视,有人还在我娘的汤药里动了手脚,未足月便生了一个死胎。”文霁风还记得母亲小产的时候,整夜整夜地哀嚎,府中灯火通明地忙碌了一夜,最后却生下了一个满身鳞片的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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