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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下官
一杆大枪不是用刺,而是在一瞬间舞了一个大圈,弯曲到了极限之后猛然弹直,狠狠抽打在那些盾牌之上!杨再兴的冲力,上好白蜡杆子弯曲之后的蓄力,做成投石车这力量恐怕都足够将脸盆大小的石头掷出去百十步。
而这巨力,就全落在了当面几名女真鞑子的盾牌之上!巨响之声骤然响起,还压过了斛律的凄厉惨叫,七八面结实的盾牌或者碎裂,或者就脱手飞出,七八名女真甲士浑身巨震之下。仰天便倒!
而杨再兴一人一枪,已然冲入了女真甲士最后的阵列当中,长枪舞动,血光四溅,惨叫连连!女真甲士最后战阵,终于被撞开,可此刻女真战士,不愧强兵之名,明明已经无望,战阵破碎,强敌踏阵,后面还有大队涌上,怎么看都是个死战到底败亡干净的结局,可两翼仍然完好的持盾之士还在拼死从两面挤过来,想把杨再兴夹在中间。
而女真射士哪怕杨再兴大枪就在身边飞舞,只要没刺到身上还在坚持发箭,怎么样也要将这个杀女真儿郎杀得最多的家伙,拖着一起同归于尽!
后面又响起了怒吼之声,就见鲁达已然大步赶上,这壮汉实在没找着什么长大兵刃,抓了两面牛皮帐幕叠在一起,双手展开,就如一面厚重的挡箭帘幕一般,持着向前冲,这两面牛皮帐幕加在一起,也足有百多斤分量了,在鲁达手中就是轻如无物,他腿又长,一步抵人三步,轻轻松松后发先至,越过所有人,紧跟在杨再兴身后,撞入了女真甲士的残破阵列当中!
又是一声轰然碰撞的大响之声,最后从两翼涌来的女真持盾之士倒下一片。鲁达丢下帐幕,这些女真甲士就在帐幕下乱滚,鲁达也不管他们,长腿一迈就撞入女真射士队中,两手齐出,抓着一名连人带甲快两百斤分量的女真射士,扔稻草一般就投出去十几步远!一名女真射士丢下弓箭,拔出佩刀就要和鲁达拼命,突然就觉胸口一凉,卢俊义他们大队终于跟着抢了进来,卢俊义一刀就刺入他的胸腹之间,大吼着抵着他胸口拼命朝前撞!
那女真射士除了大口大口吐着为,无力挣扎两下,哪里还再有半分拼命的余地?后面大队宋军战士涌上,刀砍剑刺,为横溢,一时间只能听见女真人垂死的惨叫之声响成一片,而始终冲杀最前的杨再兴红着眼睛,一脚踢开一名挡在身前的女真甲士,也不管他的死活,抖手就将手中大枪投了出去!
在他面前,已经再无一敌,只有摇摇欲坠的斛律,大枪经天而过,由背破入,突前而出,带动斛律身体,就将这名女真悍将,牢牢的钉死在地上,一名射了两箭的苍头,手一抖弓已经落地,呆呆的看着斛律被一杆长枪钉死在地上,尸身斜挂在枪杆上微微颤抖,而女真甲士,已然被大队敌人淹没,只剩下一片片的惨叫声,这苍头喉咙咯吱两声,终于凄厉惨叫起来:“败了!败了!”
惨叫声中,这个女真营地所有还幸存的人轰然溃散,比才遇袭时,更要混乱十倍,就连寥寥几名远离战场的残存女真甲士,在这一刻也开始抱头鼠窜,这到底是怎样一支南人军马?
冰天雪地中越过娄室,怕不是掩袭了数百里过来,更在大风雪中骤然破寨,以轻兵撞甲士阵列,不顾死伤,短短一刻时间,就已经摧破阵列,斩杀斛律!
败了,败了!(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六百二十四章 北上(十四)
这几番厮杀下来,总算没有耽搁杀透军寨,就该趁势抢马赶紧跑罢,虽然浑身每处筋骨血脉,都因为这场短暂而激烈的厮杀在跳跃鼓动,战意已经激发得收不住,就想再有一个女真军寨让自家领先而前,一举踏破!
不过卢俊义还是牢记着自己军中主将的职责,平安将大家带回去要紧,厮杀的功劳,就不必和属下军将争抢了,卢俊义重重喘了口气,大声下令:“遣人分剿残敌,去将马厂的马抢出来!放火烧了这个鸟寨子,赶紧向南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汉话七零八落的声音响起:“将主,西面。”卢俊义猛的转头,就见石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到薛永身边做拱卫状了,这个时候正一脸严肃,指向夜空中的西面,卢俊义等人都侧耳倾听,然后三人都是脸色一变,那是马蹄如雷之声!
卢俊义举步就朝寨墙上跑去,有些军将士卒想跟上来,卢俊义大吼下令:“快去马厂牵马!那些逃散鞑子不用管了!”一众杀红了眼睛的军将士卒顿时撒开手不再追杀那些逃散敌人,全向马厂涌去,卢俊义则疾奔而上寨墙,于途只撞上一名苍头在寨墙上瑟瑟发抖,逃走的气力都没有了。
卢俊义也懒得多管,一脚就将他踹下寨墙,居高而下,黎明前的黑暗就要过去,天边已经隐隐显出一丝晓色,昨夜低垂的乌云高淡了许多,被风扯得缕缕条条,横空乱渡,周遭的苍茫山势已然隐约看得见,就在这一片壮阔的天地间,两三百骑重甲骑士,奔行如雷,正向此间疾驰而来!
以军将的眼睛,眼前军势如何,难打还是好打,战意是否坚决,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两三百骑,人马都武装到了牙齿,每名甲士都披着重甲,身上丫丫叉叉长短兵刃俱全,还携弓负箭,如此武装齐全的重甲骑兵集团,从来都是难对付的那一种,马上骑士,身子都趴伏着躲在马脖子后面,竭力减小迎面风阻。
当先数十近百骑已经从便步转为袭步,一匹匹高骏辽东战马已经跑发了性子,喷吐着长长白气,数百马蹄乱翻,溅起无数雪尘,正是准备不管不顾直撞向这个已经陷落的营寨,而在当先成锋矢状放开马力疾驰的近百骑后,殿后百余骑却是尽量拉开正面,小跑而进。
一边保持马力,一边随时可以对敌人个方向的动作做出应对,而且这样拉开正面延伸范围。也可以接应四面汇聚而来的零散军马,只要前军冲击纠缠住了对手,后殿再做雷霆一击,以卢俊义他们这一支不大的力量,怎样都要被打得稀烂。
后殿拉开的那百余骑中,有十余名甲士还摸出牛角号呜呜吹动,召集各处营寨军马出营,来此会合,而女真各处营寨骚动,已经有零星军马,也不管队列了,出来一拨就是一拨,拼命的朝着这两百余人的骑兵集团方向汇聚而来!
不管从哪个角度而言,这都是一支强悍的力量,而且战意高昂,这支二百余人的骑兵集团中,黑色旗号高挑,正是在燕地看得熟了的女真西路军重将银可术军中军旗,饶是以卢俊义豪勇大胆坚韧,这个时候都心中一沉。
这银可术反应直是如此鸟快,在卢俊义想来,这样大风雪夜趁夜掩袭,突然发作。银可术中军近应州城塞,待有反应集兵过来,两刻时间是少不了的,而且先头兵力定然零散不多,一时间奈何他们这支精锐不得,而自家这次突然掩袭这后路军寨,不过一刻功夫,比预料中的时间还要快上许多,怎么算都有足够的时间向南而逃。
可是让人出乎意料的是,银可术中军主力,这个时候就建制完整,武装齐全,已然杀到了面前,这样算来,在自家还未曾动手的时候,银可术就已经将自家中军主力拉出来了,难道这就是女真名将的水准?对于危险有着一种野兽般的直觉?
跟在卢俊义身后的薛永石勇两个人,在卢俊义身后扫了一眼,除了石勇之外,人人脸色都有些发白,薛永急急就道:“凭寨死守么?”
卢俊义飞快摇头:“守不住!守就死!”此刻脚下军寨,已经四下都有火头冒起,寨门大敞。缭乱成一团,这般模样,哪里能据守得住?
卢俊义猛的回头大喊:“跟俺来的儿郎,寻重甲披上,马战长兵刃,强弓长矢,能寻到的都带上!石勇,你动作快些!”
接着又直视薛永:“应州的儿郎你们带着,不要披甲,全部轻装,上马向南,俺们翼护着你们退走!”
薛永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卢俊义他们这一部人马打着边走边断后死战的主意,怎么样也要确保他这一部人马逃入南面山地中,薛永抗声道:“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凭什么俺们先走?”嗖的一声羽箭破空之声凄响,却是里许外和此间遥遥相对的那个女真后路营寨中也动了。
领军谋克也是颇为有章法,在发现此间斛律所部已经不可救之后,就耐住性子将本谋克兵马集结整理整齐再涌了出来,数十射士当先,结阵重甲步战之士后殿,这是为了以弓矢牵制此间,还有数十骑同样张开,一部分想绕到卢俊义抢下的营寨南面,一部分就向银可术旗号方向迎去接应。
一个谋克而已,就表现出了极高的战术水准!这羽箭正是射士中一名能开强弓的神射手所发,不偏不倚,正冲薛永而来,薛永闻声就要闪避,卢俊义一下伸手,就在间不容发之际劈手抓住了这支带着长而尖的破甲锥的重箭!
啪的一声,卢俊义随手就将这支重箭折断,看也不看那些扑过来的射士一眼,只是猛然嗔目大喝:“这是军令!”
薛永在卢俊义这一声大喝中紧紧闭住了嘴,转身就跳下寨墙,石勇深深的看了看这名入军不久,现在在神策军已然有夺目名将气度的卢俊义一眼,也跳下了寨墙,而卢俊义就在零星飞来的羽箭中,腰也不弯半点,凭墙直直看着扑面而来的女真大队军马,晨风掠过,卢俊义兜鍪上红缨猎猎舞动,在数百黑色奔流一般的女真铁骑之前,如此显眼夺目!
火光四起,烟尘缭乱的军寨之中,宋军将士发疯一般动作,应州城一部去马厂牵马,卢俊义一部到处扒盔甲拣兵刃,手忙脚乱的就朝身上套,四处牛皮帐幕燃烧,翻滚着一团又一团的黑烟,突然之间中军帐幕烧塌,火苗一下窜起半天高,火星四下乱飞,映照得周遭一切,都是血红!
薛永套了一身重甲在身,胡乱拣了一支长矛,石勇又神出鬼没的冒了出来,手中牵着两匹马,其中一匹正是斛律那铁青色的坐骑,此刻犹自长声嘶鸣,不住扭头想去咬被人拽住的缰绳,远远的石勇就对着薛永招呼:“姐夫,这匹青马好!你骑了去!”
薛永转头就迎上了石勇那瘦瘦小小的身子,一张满是风霜的老卒面孔就剩下温暖笑意了,他伸手摸了摸石勇脑袋:“跟着卢将军,自家小心。”
薛永已经是神策军的老卒了,跟着郭药师都不知道打熬了多少个年头,现在的确是打杀不太动了,这天下已经不是当年我辈之时了。
就这一句话说完,薛永就接过两匹马的缰绳,斛律坐骑还不老实要挣扎,薛永一巴掌就打在了马耳朵上,啪的一声脆响,打得马头就是一晃,“直娘贼的老实点!”一巴掌打在马耳朵旁,再桀骜的战马也要晕一阵。
斛律坐骑果然气焰大减,而薛永却翻身上了另外一匹,牵着就疾奔向卢俊义而去,转回头看去,百十名数百里掩袭而来,神策军中最为精锐敢战的勇士,已经大多披甲完毕,捡到的兵刃弓矢丫丫叉叉的挂得身上马上都是,只等一声号令,就要向南冲杀而出!
而石勇还看着自家,然后一掉头就奔向了薛永所在的方向,那三百名应州城战士,还有不少人也披上了甲胄,寻到了趁手兵刃,同样一副准备厮杀到底的模样!
“卢将军,俺们已经扎束好了,朝哪儿冲杀?”薛永牵马已经奔至寨墙之下,抬头对着卢俊义大吼一声,卢俊义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冲到百十步开外的女真重骑,翻身就下寨墙,正正落上斛律坐骑,双腿猛的一夹马腹:“向南走!”
杨再兴已经抢了一匹白马在手,他手脚快,套了两层重甲在身上,因为没有辅兵帮手,锁甲还好,套上就成,而鳞甲就只能系上胸当和背铠,肩甲战裙腿甲护胫这些零碎就实在不大来得及了,杨再兴就是这套行头,一套后世胸甲骑兵也似的装扮,被血染红的羊毛披风在背后高高飘动,大枪在手,白马雄骏,说不出的年少英武,他只是不耐烦的等着其他人收拾扎束完毕,等卢俊义一声向南走的号令传来,眼睛就是一亮,朝着身边某人招呼:“夯货,看你的了,你出气力,小爷先锋厮杀!”他招呼的人自然是鲁达,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杨再兴对鲁达向来没什么好声气,不过总是喜欢在他身边打转,仿佛时时刻刻都准备找鲁达的麻烦也似。
鲁达身子实在太长大,寻着盔甲都不合身,最后没奈何,大汉自有笨办法,两层硝得死硬的牛皮帐篷一叠,长刀挖个洞让头伸出来,一口钟也似的裹在身上,找条腰带狠狠一束,也算是披甲了,而且这种程度防护绝对不坏,两层牛皮帐篷,等闲破甲重箭数十步外都不见得射得透,而且还有足够的缓冲,对着铜锤铁骨朵这等钝兵刃,防护能力比铁甲还要强,唯一缺陷,就是两层牛皮帐篷加起来足有一百几十斤的分量,比宋军最重的步人甲还要重上三倍,除了鲁达,谁也负担不起。
而且也没有战马驮得动他这连人带甲的夯货,不过鲁达也不在乎,他身高腿长,耐力奇好,在这雪深及膝的地方,战马奔驰速度本来就要打上几个折扣,鲁达跑发起来不比那些健马差似什么,他更寻了一支长柄铁锤,熟铁的柄,锤瓜足有小寒瓜大小。
后世武侠小说里常常会讹作独脚铜人的玩意儿,也不知道是哪个辽人皮室亲卫仪仗用的家伙,被某个女真大力士用来当兵刃使唤,现在就便宜了他,舞动两下,趁手得很,要甲有甲,要趁手兵刃有趁手兵刃。对于心思简单的鲁达而言,生活已经不能更美好了。
唯一烦恼的就是杨再兴这家伙苍蝇也似的围着他打转,一枪钉死了斛律之后,鼻孔恨不得时时刻刻的对着天上,一副非要鲁达五体投地心悦诚服大喊他才是神策军中第一勇士的模样,听到杨再兴招呼,鲁达愣愣的看了他一眼,大步而前,长柄铁锤猛的砸向南面寨栅!
这个女真营寨,只有一面开了门,南面都是碗口粗细的木料绑起埋入地上形成的寨栅,鲁达铁锤横扫之下,就听见轰隆啪嚓的断裂之声巨响,木屑四下横飞,被扫断的碎木,飞出去七八丈远!
两锤之后,寨栅已经断得七七八八,摇摇晃晃,鲁达干脆合身撞上去,轰隆一声,他整个长大身子,就跟着这些倒下寨栅,一起摔落了出去,转瞬之间,一个缺口,就给鲁达清了出来!
不等摔得七荤八素的鲁达起身,杨再兴已经呼哨一声,简直是兴高采烈的就跃马冲杀了出去!一众猬集在寨栅之后的宋军军将士卒,看看鲁达,看看杨再兴转眼就剩下一个黑点的背影,再回头看看卫护在薛永身边,小眼睛半睁半闭,一副没睡醒样子的石勇,都情不自禁的微微摇头,幸好这些怪物是俺们这边的……
背后突然响起卢俊义的厉吼之声:“还在这里卖什么呆?杀出去!”呼喊声中,卢俊义提着一杆草草寻来的步战用长矛,催动那匹斛律坐骑,风一般卷过,铁青色战马长嘶一声,后蹄用力弹地,就从这个寨栅缺口飞跃出去!四百汉家健儿,同声大喝,向着南面冲杀而出!而银可术所部,也在这个时候,从正面寨门撞入,分开烟焰,踏过满地尸骸,怒吼着追来!(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六百二十五章 北上(十五)
呼喊声中,卢俊义提着一杆草草寻来的步战用长矛,催动那匹斛律坐骑,风一般卷过,铁青色战马长嘶一声,后蹄用力弹地,就从这个寨栅缺口飞跃出去!
四百汉家健儿,同声大喝,向着南面冲杀而出!而银可术所部,也在这个时候,从正面寨门撞入,分开烟焰,踏过满地尸骸,怒吼着追来!
真军马已有一部绕到了军寨南面,正是后路那未曾遇袭的军寨遣出,一个蒲里衍三十余骑。巡梭在军寨南面,只做遮断后路准备,才匆匆到位,不及喘息,就看见南面寨栅破裂,一白马血袍小将,飞也似的冲杀而至!
领军蒲里衍大声厉呼,早有麾下勇士迎上,各挺马槊,直扑那白马小将,这白马小将,除了杨再兴还能有谁?看到南面后路居然已经有女真鞑子遮挡,杨再兴简直是两眼放光!杀发了性子,杨再兴哪管是不是能顺利撤走,只想着在枪下挑落更多的女真鞑子!
大枪盘旋飞舞,灵蛇一般急探,比起步下作战大枪用抽居多,马战杨再兴就纯用刺,白蜡杆子的枪杆极具弹性,一探即收,借着弹性又能飞刺出去,简直就是在马前舞出了万朵梨花!步战的时候大枪连抽带砸才有破开阵势的威力,马战之时,两马对冲的冲力加在一起,枪尖稍稍一沾身,就破甲伤人!
这大枪连探连收,迅捷无伦,比起步战时候,杨再兴更是一台高效杀戮的机器!一个对冲,迎向杨再兴的四五骑女真甲士就全都落马,竟然无一幸免,只是这一对冲,那带队蒲里衍就凉到了骨头里。
战阵上厮杀分生死的男儿是最实在的,强则胜弱则亡,特别是这马战对冲的交手战,这白袍小将马战之强,简直是罕见罕闻,这到底是怎样一支精锐军马?更不必说,就是这支军马,突然出现在这绝地,大风雪中不过一刻功夫就杀透了斛律的营盘。
如此奇袭,简直是骇人听闻!若不是白袍小将这般人物组成的精锐,岂能做到这一步?这白袍小将身后,更有数十近百骑呼啸着跟上,一往无前之势,直与这白袍小将一般!
那蒲里衍心下明白,自家今日就要死在此处,可女真初起强兵,凶悍之气仍不稍减,那蒲里衍大吼一声:“拼了罢!银可术就要上来了!”
数十本来已经撒开的女真甲士,就从各自位置催马,同样呼啸着拼命迎上前去。哪怕是死,也要将这支军马留在这儿,杨再兴当先,神策军将士陆续跟上,在这冰天雪地当中顿时就展开激烈的厮杀。
战马狠狠相撞,长鸣惨嘶之声交缠,双方甲士红着眼睛对刺对砍,喊杀声震彻雪夜,不时有人沉重落马,飞溅鲜血将雪野染得通红,一瞬间双方就交换了数十条性命!
最多半刻功夫,厮杀声就骤然沉寂下来,三十余骑女真甲士全数落马,无一存活,只留下空马在雪地中乱跑,白茫茫的原野上鲜血涂出了千奇百怪的形状。
女真战士和宋军战士重重叠叠的死在一处,不过从营寨里面急冲而出的冲力,在这三十余骑女真甲士的拼死阻拦下,也被降了下来,不过损折了七八名甲士的神策军,忙不迭的催策战马,要将马速再提起来,向南疾驰而去!
只有杨再兴还红着眼睛四下打量,看还有没有女真鞑子让他挑落马下,这个时候又是破空之声大作,微明的晨光之中,就见羽箭箭镞反射着寒光,从四面八方爬过抛射的高点,向着核心处的神策军骑士疾落下来!
杨再兴双眼全是血红的光芒,在箭雨中,大声怒吼,“杀不绝的女真狗鞑子!”
银可术所部直领谋克,借着三十余骑女真甲士的牺牲,已经追及,率领这部人马的是银可术亲将咄鲁,他并没有加入厮杀,而是再度张开了两翼,超越追击赶过去,这些女真甲士疾奔当中,摘下弓矢,抛射出一排又一排的羽箭,只求拖住这些天杀的厉害得出奇的南人军马,越来越多的女真儿郎正在次第赶来。
说什么也要将他们留在这应州城下,箭雨当中,卢俊义持矛立于马上,锐利的目光四下一扫。两翼女真鞑子已经张开包抄上来,后殿女真甲士也在源源不绝的加厚这包抄两翼,雪原之上,更多的女真零散军马,正拼命要加入这战场!
该怎生是好?单论突围,凭自家一人一马,怎么样也能杀透重围,直冲出去,这点女真鞑子,还没放在眼底,可是那么多儿郎呢?那么多跟着自家一路掩袭而来的军中菁华,那么多在应州城死战到最后的忠勇男儿,难道就任他们自家求活了么?
那还要俺当这军中主将作甚?哪怕拼到箭尽枪折,也要尽到俺的本分,将尽可能多的儿郎带出去,卢俊义锐利的目光,落在了后面追来的那银可术黑色牙旗之上,银可术在不断的催促麾下人马,向两翼延伸,而他直领的人马,却越来越单薄。
银可术的目光,同样也落在了卢俊义身上,隐约间他好像认出了这人,前次自家南下,大败而逃,几乎就是此将,一骑当千的南人勇将,将自家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宛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自己的后路,如果不是因为南人后方援军未曾及时合围,恐怕自家再也没有南下的机会。
而那次合围的失败,追根溯源,就是因为杨凌进京,何灌掌握晋阳军,军心动摇号令不一的后果,银可术目眦欲裂,果然就是这支南人军马!俺没有错!身边亲卫,惴惴的提醒银可术:“不能再遣出人马了,银可术,你自家安危不顾了?”
银可术狞笑一声:“俺就是要引他们掉头冲俺大旗,这些鸟南蛮子,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掉!”亲卫脸色有些发白,纵然是女真军中勇士才能为银可术亲卫,但是看到这支南人军马的骁勇,还是让他觉得震骇!这些亲卫自信于哪怕眼前有辽人远拦子精锐组成的千人军阵,他们带一个蒲里衍就敢撞上去。
但是万一这支南人军马不顾死活的冲杀过来,他们还真没把握能挡住这些南人不要冲杀到银可术马前!
“银可术,不能行险!有个万一……”银可术森然一笑,鼻梁上的伤疤骇人的扭曲着,有如魔神:“俺要战死,宗翰会尽斩你等,你们也只有和这些南人同归于尽给俺殉葬,俺不能再受败在南人手里的屈辱!”
上百支抛射而出的轻箭,从最高点呼啸落下,直扑向猬集在战场中间的宋军人马,转瞬之间,雪地上就似生出了一片箭杆丛林,队伍当中,人喊马嘶声响成一团。有数匹战马更是惨嘶一声,陡然扑倒在地,带得马上骑士也滚落雪中,掀起一大蓬一大蓬的雪尘。
幸得马上抛射,多用轻箭,而宋军在斛律那个军寨中,勉强也算是披甲完全,加上竭力拨打遮挡,真正伤亡只是寥寥。
可是女真骑士两翼展开包抄的队列越来越厚,就是这样一波接一波的抛射箭雨,也能将这些宋军精锐一直射到死,而继续向南疾奔突围,按照女真军马汇聚如此之快,来得如此之猛,已经是不可能摆脱他们的纠缠,专攻一路突围,女真军马正好两边一夹,乱战当中,只怕只有寥寥几个武力超群绝伦的人物,才有可能突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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