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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师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旧梦,醒不来
侧首,她再一次描摹起黄药师的容貌,都道是女大十八变,男孩也未尝不是如此。昔日俊秀的少年,五官全然张开之后,竟然是如此俊美无俦,风采出众,连她这样不重容色之人,在六年后的初见时,视线也不免多停滞了片刻。
但这也仅仅出是对美丽的事物的欣赏,无关风月。
连清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两世皆为女子,却不曾有过春心萌动的感觉,即使是少女时期,也是如此。若是同性恋也就罢了,偏偏她对女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心动是怎样一回事,她可以从别人身上看到,却从来没有在自己的身上体验过。
不懂情,偏又玩情以应。
哪怕在她的心底,一丝的情意都没有,她都可以让人相信她深爱着对方到能为对方去死。
曾记得被她耍得团团转的一个女人,在临死之前,怨毒地诅咒她永远得不到自己所爱之人,然而,那个女人不明白,一个不懂情的人,如何会有所爱之人?
这种诅咒,实在不比咒骂她不得善终要来得实际。
“后悔吗?”
她展颜笑问。
黄药师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后悔遇见她吗?
后悔爱上她吗?
······
他发现自己既说不出「悔」,也无法坚定回以「不悔」。
这并不一个非此即彼的答案。
事态延展至今,后不后悔其实也并不那么有所谓。
黄药师是一个忠于自己内心的人,想要得到对方,那么他就努力去得到,想要杀了对方,那他便杀了对方。而今时,他也十分清晰地知晓他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会杀了你。”
一模一样的语言。
“我要得到你。”
怎样算是得到一个人?
身体还是心灵?
黄药师两者都想要,但倘若无法得到后者,他也要得到前者。
“我要你伴我一世。”
他不相信轮回中所言的生生世世,如果今世都得不到,再谈来世未免荒谬。
痛苦也好,快乐也罢,无论心甘情愿,抑或是逼不得已,黄药师都想把连清捆在自己身边。
他已然为她所困,她也必须为他所困。
这才算是公平。
最终,连清还是离开了。
当黄药师出去的时候,一起进去的人除了他和「兰池」都已经出了华山鬼窟,当然,《九阴真经》也到手了,是以,由王重阳所提议的华山论剑便定在了第二日。
虽说这华山论剑是定下来了,但是挡不住参与人数实在太多,要怪也只能怪《九阴真经》和天下第一的名号太吸引人了。所以,在真正的华山论剑之前,一场激烈的乱斗以选出真正有资格登上这华山之巅的人是少不了的。否则,让这么多人上了华山,也不用论剑了,都是密密麻麻的人,连一块空地都没有,还论什么剑?
之后,在这场伤亡并不算严重的乱斗之中,包括王重阳在内同闯华山鬼窟的七大高手,裘千仞因为前一天的手臂受伤,不得不退出,不过就算他没受伤,也会自动退出,在鬼窟之中,其他人都没有受伤,唯有他受伤了,在某一程度上,也暗示了他的技不如人。
而无极宫的白发兰池就像是突然从华山边缘蒸发似得,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冥域的殷晓瑶,她手背上的红莲图腾让各方门派忌惮不已,毕竟,在七十年前的武林浩劫中,步青可是差一点就带着冥域一统武林的。到现在为止,依旧有些门派因当年死伤了太多精英,没能恢复元气。
江湖中人给她取了一个名号——快剑魔女。快剑是指她的剑法奇快无比,而魔女便是指她杀人不眨眼的狠毒,极有当年冥域的魔教做派。
黄蜂尾后针,最毒女人心。
乱斗之中,总有人以为她是女人便是好欺负的,挑她下手,岂知这与自取灭亡无甚差别。被黄蜂的针蜇了一下,顶多是痛,但是被她的剑刺一下,留下的可就是命了。
即使是围攻,也丝毫占不了便宜。
这女子出剑如同疾风一般,手起刀落间,便倒下一片。有的人甚至没看到她是怎么出招的,就被一剑穿喉所杀。
她倒是少见几个下手狠辣之极的人,毕竟在这场乱斗中,有那么多人再看着,都说江湖人容易结仇,但是想要在江湖上长久安康地立足,即使是易结仇也会尽量避免,因为得罪一个人,便是得罪一串人,为了避免日后没完没了的报复,多数人不会下死手,只是迫着对方离场。
面对着殷晓瑶这样不留丝毫情面杀法,有让不少人退却了。
毕竟武林秘籍可以再找,但命只有一条。
不过,她本来也就是魔教出生,情面二字也只是徒增笑料。
形如鬼魅,剑快如电。
面若仙子,心如蛇蝎。
快剑魔女的称号很快便流传开来。
有不少人认为,这是冥域再度复起的预兆。
可以想归想,但是真的要像七十年前那样形成武林同盟一致讨伐却是不可能的。且不说,对方七十年来不曾做过是什么杀人放火的恶事,师出无名,就是那不断传下来的听闻,也要让他们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能于当年杀人不眨眼的魔教相抗。
况且,本来就是争夺真经与天下第一的,心不齐,又何谈合纵连横?
乱斗后期,基本上形成了六人木秀于林的局势,他们虽不甘,却也意识巨大的实力的强烈反差后陆陆续续地离开华山山脚。不少人他们认为这六人是同一级别的高手,实则不然。
真正的内行知道,尽管武功高强的人,被统一称为「高手」,但是这「高手」也是分等级的,如殷晓瑶这般便是普通高手,而王重阳则是宗师级别的高手,至于黄药师、欧阳锋、段智兴、洪七,至少是绝世高手,是否宗师级别,还要看之后的比试才能够知晓。
殷晓瑶的剑确实很快,但是在其他五人的眼里,还不够看,可以说,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在五十招之内击败她,在乱斗之中她之所以能够胜出,除了归功于那份心狠手辣外,还有她女子的性别。
“殷小姐。”王重阳开口,想好言相劝这唯一的女性退出。
否则到时候,他们都逃不了「欺负女人」的名号。他和古墓派的林朝英已经说不清了,不想再添一笔。
就在此时,黄药师在所有人的意料外,突然出手,袭向殷晓瑶。
两人的伸手都是极快,眨眼间,便斗了十数余招,名眼人都看得出,胜势全然倒向黄药师一方。
就四人以为女子即将不敌时,只见她变换了招式,使出了他们从未见过的一种剑法。每一个剑招都是逆着使用的,看似与常理不合,威力却更胜之前的剑法三分。没人有能够猜到下一招是什么,这种用剑之法全然摆脱了剑势之形,随心所欲,令人无法预测到下一招。
如此剑走偏锋之法让在场之人真正地把对方纳入了对手之列。
当然,只是列入。殷晓瑶外表虽美艳,然实际年龄绝不会超过十八岁,她使得剑法虽高明,却碍于有限的内力,以及不成熟的领悟,无法将剑法发挥到极致,四人就算是只拼内力,都能在百招之内擒下她。
然而,更出乎人意料的事发生了。
黄药师不仅没有被这突然变幻的剑招所扰,攻势还比之前更加猛烈,顺畅地就像是他的每一个招式都是特别为克制此剑法而使出的,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因为这两人,明明是不认识的。
二十招过后,黄药师劈手夺下了殷晓瑶手中的长剑,竟也使出了一招逆剑,比女子之前使出的更加精妙完美,将剑招发挥地淋漓尽致。纵然殷晓瑶灵活躲避,但见锋利的剑刃仍是在五招之后地贴上殷晓瑶雪白的脖颈,只稍偏离一点,剑刃就会割破她的喉。
如此情境,王重阳四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黄药师师承何处无人所知,难道是与这女子同出一门?可殷晓瑶出自冥域,而黄药师显然不是,看上去令人疑惑不解。不过,在场的都是人精,认定两人之间必有渊源,还一定是仇缘。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的风不错,稍微觉得降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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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师妻 39华山论剑
黄药师和连清离开之时,正是黄府热闹非常的时候,到处都充斥着震天的鞭炮声,人声鼎沸的恭贺声。
宴席从大堂摆到院中,却还是不够,连府邸门口也开设了流水席。
易了容的两人在淡然经过那混乱而又喜庆的盛大场面后,直接走出了府邸的大门。
黄药师冷漠地听着千篇一律的贺声,眼中是与他这个年龄极为不符的嘲意。
不过是一群攀附权势的小人而已,当年黄家被贬云南之时,他们哪一个不是退避三尺?
走在他身边的青年似是察觉到了少年的心理,用着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寡,这不过是人之常情。以后,你看多了,也就不会那么介怀了。”
“师傅已经不介怀了吗?”
——因为经历了太多。少年心想。
“没错。不过,我既不喜欢锦上添花,也不对雪中送炭感兴趣。若是有人为我锦上添花,我自然是欢喜的,雪中送炭么,我可能就要怀疑他的目的了。”
连清一边用眼神示意黄药师向左方走去,一边回道。
“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
许是镇上的人都被黄家二子高中进士的喜事吸引着去看热闹了,街道上的人寥寥无几。
既是郊游,便是要赏景。两人一路西行,去了西山。
秋天的山道上,铺满着枯黄的落叶。踏上去,是轻轻地几声脆响。盛夏里开放的烂漫花朵已然谢去,空气里漂浮着的唯有桂花浓郁的香气,白色、金色的花朵小小的,一簇簇地挂在枝头。
随着不断地向上前行,从偶尔看到几个闲情雅致的赏秋的人到周围一个人都看不到的人烟罕至,四周寂静到只剩下两人的脚步踏在落叶上发出的声音。
黄药师从连清说了最后一句话起,就一直沉默着。
直到两人登上了半山腰,他才问出口,“那么,师傅会收我为徒,也是有目的的吗?”
少年的问题让连清的脚步顿了顿,他没有去看对方此刻是怎样的表情,只是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
“当然,我
——可是从来不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
连清的话意很现实,语气很认真。
此时的黄药师并不是未来那个心机深沉的东邪,他天真地以为连清是看中了自己的天资,即使这确实也是原因之一。
为此,他甚至还产生了一丝窃喜。
假若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那么,师傅连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雨夜之后,便是陌路。
正是因为他拥有超越常人的天资,他们才会有更多的交汇。
突然,连清停下来脚步,对黄药师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后,便单手抓握在他的肩膀上,带着他跃上了一棵高大苍翠的青松。
“屏住气息。”
过了一会儿,九个黑衣人的出现在了两人方才经过的地方。八个人的肩膀上都扛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稚童,有男有女,都是七八岁左右的样子,穿着打扮也是小镇中百姓的风格。明显地,这些孩子应该是被这些人掳走的。
西山之后,是人迹罕至的野岭山道。这些黑衣人,是想通过山道,不引人注意地将这些孩子带走。
其中,走在最前方的黑衣人身形瘦高,举止神态十分警惕,他先是向四处张望了一下,再三确认没有人后,才挥手示意后方相隔一段距离的人跟上。
而那个黑衣人在挥手之际,左手手背上赫然纹着一朵红色的莲花。
黄药师的眼瞳骤然一缩,因为这朵妖异的莲花,和连清左脸上已然褪去的,竟是一模一样,屏着的呼吸顿时乱了。
“谁在哪里!”
为首的黑衣人霎时停住脚步,回头大喝,并命令其他的黑衣人放下稚童,开始仔细地向着四周围搜寻起来。
连清轻叹一声,颇为无奈地看了黄药师一眼,然后便从树上跃了下去。
“如果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就闭上眼睛。只是,千万不要出声。”
“——这一次,一定要牢牢记住我的话。
白色的衣袂破风,发出细细的摩擦声,他的身姿在空中转了小半圈后,翩然落地。
而就在此刻,黑衣人迅速地包围了他。
只是在领头的那个男子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后,佯攻的动作当即收回。
“蓝玉。”
连清看向着那为首的黑衣人,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被称为蓝玉的男子面带着敬畏,十分恭谨,“连公子。”
短短的“三个字”,便让所有不明所以的人面色一变。
在他们共同的记忆中,有一位连公子,也只有这么一位连公子。即使从来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人会遗忘他的存在。就算是暂时忘了,也会在想起一夜之间消失的上官家族而立刻记起。
“我等不知连公子在此,多有打扰,请连公子恕罪。”
蓝玉将姿态放得极低,他从未想过与连清为敌,因为他见过的,所有与这个白衣青年为敌的人,最后都变成了一抔黄土,无一例外。
“既然是打扰了,就用你们的命来偿吧。”
颇为柔和的声线,伴随着的残酷至极的话语。
“呵呵,连公子真会开玩笑啊。”
冷汗从蓝玉的额上沁出,他干笑着,圆着话。
跟随在自己的主人身边那么多年,他是知道连清那喜怒无常的性格,是以,也无法猜透他的心思。
“我从来不开玩笑。”
带着几分不羁的微笑里,一柄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连清从腰间抽出。
剑光忽闪之后,只听到两声扑通——
两个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连清右手执剑,伫立在原地,鲜红的血液顺着剑身缓缓滑落,一滴又一滴地,渗进落叶与土壤之中。
“连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蓝玉惊骇地看着连清,厉声质问道,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对他们下如此狠手,丝毫不给自己的主人面子。
在发现他的双脚从方才起就不曾离开过原地时,蓝玉心中的惧意更是厉害。
然而,回答他的,唯有尖锐的剑锋。
场面在霎那间变得混乱起来。
剩下的黑衣人一哄而上,将连清围在正中间,一致发动攻击,招招式式都是狠辣之极。面对生死,没有人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死去的同伴告诉他们,现在,不是他死,就是他们死。
九个活人,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里,就成了死人,尚未闭上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恐惧。
而罪魁祸首的衣衫却没有沾染一丝鲜血,洁白如斯。他的神色也是云淡风轻,仿佛他杀的不是九个人,而是九只蝼蚁。
只是之后的局面,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一个又一个地,他们倒了下去。
只剩下了两个人,他们与之前死去的黑衣人想必,显然武功更甚一筹。
两人一前一后夹击着连清,掌风与长刀将他整个人如网一般密密缠住。
一直注视着下方的黄药师,本是微乱的心跳似乎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拼尽了全部的力气,他才没有让自己发出声音。
——不要。
——不要死。
——我不要你死。
他只能在自己的心底如此呐喊着。
不论之前产生了怎样的怀疑,这一刻,他都不想连清死。
连清偏头一躲,软剑划破前方的黑衣人脖颈之后,剑势将尽之前,手腕以闪电般地速翻转,剑锋顿时逆转,剑身在向下画了一个极小的弧度后,便笔直地刺入了后方之人的胸前两个剑招十分连贯,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圆滑。
在那人退后了一步后,连清又立即抽出软剑,回首一剑隔断他的颈脉。
随着鲜血如激流一般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半圆弧,那人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九个活人,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里,就成了死人,尚未闭上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恐惧。
而罪魁祸首的衣衫却没有沾染一丝鲜血,洁白如斯。他的神色也是云淡风轻,仿佛他杀的不是九个人,而是九只蝼蚁。
然后,世事本就是如此,乱世之中的人命,不比蝼蚁轻践到哪里去。
将手中的软剑甩了几下后,连清抽出袖间的白帕,将剑身上残余的血迹擦拭尽后,又重新将软剑缠回腰间。
将染着血迹的手帕随意抛下,他又从衣袋中带出一个绯色的小瓶子,将瓶子里的粉末一一倒在尸体上。尸体逐渐融化,最终化成了一滩黑水,渗进了土壤之中。
作完一切后,连清抬头,表情甚是温和地望向黄药师。
“能自己下来吗?”
少年从青松上跳下,强忍着呕吐的*。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死人,却是他第一次看到人被杀,以及被抹杀地彻底。
“走吧,看来今日的郊游地点选得不好。”
“这些孩子——”
“没有关系,会有人来处理的,西山没有野兽,他们躺在这里并不会有性命之忧。”
连清向着黄药师缓步而去,就像是散步一般。
然而,他脚下踏着的土地,前一刻还堆满了尸体。
黄药师的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人类在感到威胁的时候,最本能的反应总是十分诚实的。
很危险,很危险,他的身体似乎在如此叫嚣着,比他们初见时的那个雨夜更加大声,更加可怖。
若有似无的距离感在两人之间升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射雕]师妻 40无法麻木的痛
连清没有再向前,而是调转了方向,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他没有转身,也没有喊少年跟上,仿佛无视了少年这个人。
跟上他,跟上他,黄药师在心里对自己说,但是身体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向前一步。
从未像现在这一刻,那样清晰地明白,他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并且,他更明白,如果这一次他没有跟上去,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黄药师知道连清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和他所见过的所有二十多岁的青年不同,连清虽然总是笑着,但是这种笑就像是面具一样,把所有真实的想法都被隐藏了起来。
黄药师喜欢读书,只是和读书不同,想要读懂一个人,太过困难。
因为人的心思,太过复杂,有时候,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去,他不懂连清,也不想去懂。
而现在,他想去读懂这个人,却不知道该如何读懂这个像谜一般的人。
连清在黄府待了大半年,下人们都认为他是一个温和而亲切的人。
可事实并非如此。他和所有人都保持了了一段不可跨越的距离,即使是作为徒弟的他,也并没有比那些人好多少。
这是黄药师所无法容忍的。
他和他,他和他们,应该是不一样的。
黄药师不甘心这样的距离,更遑论去容忍他们之间的距离增加。
他从未像现在这一刻,那样清晰地明白,他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也从未像现在这一刻,那样清晰地明白,他想走入他连清的世界。
在这些面前,死去的黑衣人与连清是怎样的关系,他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就连之前青年的残酷杀戮与毁尸灭迹,黄药师都可以不在意。
像被定身术定住一般的身体终于恢复了行动。
他急步向前,扯住了前面的青年白色的衣衫。
——等等我。
——再等等我。
——总有一天,我和你,会存在于同一个世界里。
连清停下了脚步,微低下头,一只光洁如玉的手进入眼帘。顺着青色的衣袖向上,少年倔强的神情映入眼帘。
这让他连清的心绪愈加复杂。
本应是高兴的,因为黄药师此举所代表的涵义,不仅仅是认同,更是信任。得到这个防备心与警惕心都很重的少年的信任,是连清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如果少年最终只是站在原地。那么,他会放弃他。
这一次,连清把选择权又还给了他。
因为黄药师在他的心里,是不一样的。
他欣赏他。
连清与黄药师最大的不同,在于少年的诚实,对自己的诚实。
自我欺骗,是大多数世人为自己找的避风港,因为懦弱而放弃,因为恐惧而退却,却要用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饰。但是黄药师不同,无论面对怎样的人,怎样的事,他始终都忠于自己的心,不会去刻意地逃避。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他的思想清楚了,他的行为也会如此去做。
这是连清做不到的,也是他从未在他所遇到的任何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人总是对自己没有的东西抱有好感。
所以,连清才会欣赏黄药师。
将视线从少年的身上移开,他将那隐讳的思绪敛藏。
就当是天意了,既然黄药师做了决定,那么,连清也不会再给他反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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