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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师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旧梦,醒不来
青年想着,依着自己徒弟易迁怒的性格,这位年轻靓丽的慕姑娘,必是频频受到冷待。怜香惜玉这个词,恐怕早已被他抛之于脑后。那般自我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容许自己的婚姻被别人安排好,即使是他的父亲,他也绝不会妥协的。
“想必是药师的表妹慕姑娘吧。”连清拱手施礼,道:“在下连清,是药师的乐理师傅。”
是他。慕芷晴好看的眼眸中滑过一道惊讶,随后她微微地福了一□子,“小女子慕氏芷晴见过连公子。”
低头屈膝之姿,似弱柳扶风,楚楚动人。
“昨日骤雨临园,仆人们尚不及清理,慕姑娘还是小心些。梅花虽美,也不及安康之重。”
奇怪,连清心想。
他知道慕芷晴的存在是十分平常。但是慕芷晴会知道他的存在,这就太不平常了。
尽管是第一次见到自己,通过少女的神色,连清却可以判断,对方是「认识」他的。
照理说,他的存在在黄府也不算特别,应该没有人会特意向这位来客提到他的。
那么,对方又是通过何种途径知晓的呢?
连清关切的话语令慕芷晴心中一暖,接连多日受到黄药师的冷言冷语的她,心情不由地好转起来。本来听说主苑梅园里的花开得正好,便想着出来散散心,没想到,梅花未赏到,就差些先摔一跤。
不过,能够邂逅这位白衣青年,也是不错的。
果然,如小桃所言,青年是一个十分好相处的人。
一直累积着的好感在此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使得她违背了往日的闺阁教育。
“芷晴明白,多谢连公子指教。”
芷晴?连清双眉微挑。
虽然晚辈在长辈面前可以用名自称,他们之间,凭着他师长的身份勉强可以算得上前辈与后辈,只是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才相识,如此自称确实过于亲近。
明澈的眼眸轻扫过慕芷晴的脸颊,不同寻常的粉色令青年即刻了然。
——希望黄慎之不会因此赶自己出府。
只是,他也是惊讶的。
这张脸平淡无奇,又拥有什么价值能够让初次见面的少女对他一见倾心?若是“吊桥效应”在作祟的解释更合理些。在危机中,人们总是容易把身体本能的心跳加速归结于对帮助自己的异性的好感。十三岁的豆蔻年华,和黄药师相差不远,太年轻了。
但真的只有这些原因吗?
“小姐。”
穿着黄衫,梳着双髻头的丫鬟焦急地跑了过来。
“原来你在这里,我刚才都处找都找不到你。”
也许,他找到违和感存在的理由了。
视线滑过黄衫丫鬟的双手,在看到圆润的指甲上残留着的淡淡红色,连清双眸微微眯起,他想起了一个不应该却又应该才出现在这里的人。
真是好久不见了,素光。
“小桃,有什么事吗?”
“小姐,老爷叫你过去一趟。”
被叫做“小桃”的丫鬟嘴角轻轻地抖动了一下,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而此刻,连清脸上本来挂着的礼貌般的笑容似乎变得真实了几分。
“慕小姐有事,便先行一步。”
“抱歉,失礼了。”
······
两人客套着作别。
然而,在这梅园中所发生的一切,都被从另一边长廊缓步而来的黄药师收入眼中。
在好不容易摆脱了舅父慕舒玄的“纠缠”后,他刚想松一口气,便看到略远处那极为碍眼的一幕戏码。
「英雄救美」,真是俗套得不能再俗套了。
青年与少女站在梅林之中,似是相谈盛欢,两人的神色都十分愉快,尤其是那少女,面颊带粉,眼波含水,如同与情人相会般温柔羞涩,在那梅花的映衬下,简直美好得不得了。
咔嚓——
刺耳的声音忽然于耳畔响起。
黄药师低下头,只见翠绿的南天竹中,一根竹枝从中间处被折断,断枝歪歪扭扭地倒在一边。而自己的左手,正是罪魁祸首。
即使他的神色沉静如故,但是行为还是出卖了他暴虐的心理。
名为嫉妒的感情,如浪潮般汹涌地侵袭而来。
想要毁了慕芷晴,让这所谓的表妹再也无法对连清露出那样碍眼的表情,再也无法出现在青年的面前······卑劣又阴暗的情绪无声无息地在心底迅速滋生。
对于这种可以算得上是新鲜的黑暗情绪,黄药师只是感到惊讶,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人的内心既存在善意,又存在恶意,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他不是圣人,也成不了圣人。
数十种让慕芷晴消失又不会引起别人怀疑的方法在少年的脑海中闪过,每一种都能让他觉得很是快意。
“在想什么?连我走得那么近都没有注意到。”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更新





[射雕]师妻 46冯蘅与开局
当黄药师和曲素光在厢房中大打出手之际,连清却端坐于木椅之上,纹丝不动。
这一动一静形成了极为诡谲的场面。
倒不是青年不顾这两人的死活,而是他很清楚,凭借黄药师今时今日的武力,根本杀不了早已迈入二流高手之境的曲素光。相对地,曲素光也不会在没有他许可的情况之下,随随便便就杀掉黄药师。横竖两人都不会有性命之忧,他插不插手根本无所谓。
既是如此,他倒不如好好地想一想曲素光做这件事的目的。
心下有了计较后,连清便抬手一挥,通过气劲,依次将两人送出了门外,并将房门再一次关上。
——要打出去打,他可不想在大半夜还要找休息的地方。
战场即刻从室内转移到了厢房门口的小院子里。
在带着寒意的夜风中,白色与青色的交互,双方你来我往间,即过了数十招。
这期间,如果说曲素光还算是招招留情的话,那么,黄药师的攻击就是不杀死对方决不罢休的狠辣无情。在这种情况下,两人也堪堪能够打个平手。
不过,曲素光似乎有些厌恶了这样的打发,她用一个巧妙的掌击逼退黄药师之后,便立在不远处的青松旁,没有再次攻击的意图。只是微微眯起眼看向对方,紧接着,双手的手腕连同小臂开始缓慢地摆动,伴随这如同舞姿一般优雅的动作,轻巧地缠绕在她纤细手腕上的银色铃铛响了起来。
当清灵又悦耳的铃音起之时,黄药师不由自主地对上了好看的黑眸。
那双眼睛似乎是拥有强大的魔力一般,深深地将他吸引住,以至于再也无法挪开视线。
铃音的节奏在悄然中变快,少年的目光像是被投下石子的湖水,逐渐晃荡起来,一波随着一波,隐隐绰绰,接着最后的涟漪开始平息,直到完全失去了焦距。
他呆呆地像个傀儡木偶一般看着女人,耳边似乎有人在低声倾诉着什么,细细软软的音调宛如最美妙的天籁,夺人心魂。
“夜深了,现在,你可以回到你的房间里了。”
曲素光的话语结束之后,黄药师原本停止静止的身体活动了起来,「听话」地向斜前方走去。接着,女人又继续说着,“今晚过后,你会忘记有关连清的一切。你不认识这个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与此同时,她的视线扫过少年,神色略显纠结。
坦白地讲,曲素光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态。
她很清楚,自己和少年所在的位置,恰好是在连清可以感知的范围内。也就是,他们所发出的声音,厢房里的青年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这便是她的目的。
「*摄魄」的高明之处就在于连武功深厚的人都不敢保证自己可以抵挡得住,因为它所利用的是人心的弱点。真正如连清这样的心理强大到完全没有弱点的人毕竟是稀少的。
当然,这也并不表示,「*摄魄」是万能的。曲素光所误导的一些信息也有无法成功的时候,即便对方只是一个不通武功的平凡人。
然而,令她觉得相当有趣的是,这些无法被误导的信息都离不开某些特定的人。
人的情感究竟要深到怎样的程度才能够不被「*摄魄」所驱使?
她的记忆中就有一个女人,虽然时间早已让她忘记了对方的名字,但是对方的存在却一直没有消失。曲素光能够迷惑这个女人去窃取信物,说出隐秘······却在被下达杀死她的夫君的命令是遭遇了反抗,最后女人竟摆脱然了她的控制,从「*摄魄」清醒了过来。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明白了。
能够抵挡「*摄魄」的并不只是宗师级别的武林高手或者心智坚定如磐石的智者,还有人本身的情感。
尽管嘴上说说不希望有人可以抵挡「*摄魄」,而实际上,却恰恰相反。
曲素光十分欣赏这种执着与坚定的情感。
甚至于,在一段时间中,她疯狂地在各种各样的人身上尝试,希望再看到几次类似的情况出现。
这个世界太糟糕了,所以,美好的东西才值得人去珍惜。
可惜的是,和那个不愿杀死自己夫君的女人一样的人,却少的可怜。
所谓的真挚情感,并不一定那么真诚挚烈。
这大约就是人性最大的劣根——自私。
她很期待黄药师的反应。
假如这个少年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那么,他所谓的爱意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她也只能等待下一个人的出现。
连清并不知道,容月死的时候,并不只给他留下了遗愿。印象中空有美貌的庸俗女人,在踏上死亡的路上,用生命中的最后一分力气,在她的手心上写下了几个字。而曲素光的回答,便是紧握住那个女人的手。
原来,她们至少有一个愿望是相同。
若是少年破除了「*摄魄」,其实也并不会让她过于惊讶。毕竟她亲眼见证了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所流露出的强烈情感。只是若真是如此,他所要面对的未来,恐怕是十分艰难的。
人有的时候可以不畏惧生死,却不一定能够抵挡得住流言蜚语。
而站在整个世界的对立面,这样的勇气,更不是谁都拥有的。
只是,曲素光相信,公子所看重的人,必然是出众的。也许,这些并不会成为问题。
思绪胡乱飘飞间,她没有注意到黄药师不知何时,停住了脚步,面容上露出动摇的神色,他的右手抚在了额头上,似乎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今晚过后,你会忘记有关连清的一切。你不认识这个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反反复复地响起,催眠着黄药师的神经。
他要忘记谁?
就在此时,另一个声音出现了。
——连清。
当这两个简单的字一被想起时,就像是点燃了引信的火药,数不清的记忆如同爆炸一般突然涌现,争先恐后地充斥进脑海中,使得少年头痛欲裂。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他不想忘记他。
也不要忘记他。
两种不同的声音,不同的意愿在他的身体里做着最激烈的角力,令他的面容在挣扎,甚至有些扭曲。
时间在悄无声息中流逝着。也许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又或许只是片刻之后。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少年挣扎的神色在迅速地消褪着,须臾间,涣散无神的眼眸倏然被一道光点亮,慢慢地凝聚起无数耀眼的星辰。
——耳畔不断地蛊惑着他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当黄药师重新抬起头,看向曲素光时,阗黑如墨的眼眸中已然是一派的清明。
然后,好看的薄唇微启,凛冽的声线好似紧绷的琴弦。
“我一定要杀了你。”
这一句里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清晰无比的杀意,汹涌如波涛般向着曲素光倾泻而去。
虽然无法猜到全部,但少年大致明白眼前的女人试图对他做的事。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无法原谅。
——所以,他一定要杀了她。
曲素光没有料到黄药师会清醒的那么快,已然刷新了她对以往经验的认知。以致于在少年说出那句话时,她还有点反映不过来,于是,便理所当然地,被他突然的出手打了个措手不及。
肩膀挨了一掌,她向后连退了几步。
实际上对方的内力并不足以对她造成致命的威胁。
只是身体在受到伤害以及杀气的侵袭下,做出了条件反射般的反击。白玉皓腕轻轻旋了一下,只见套在左手上的金镯以闪电般地速度射出一根略带红光的银色细丝,笔直又迅捷地袭向黄药师。
这是由墨家的后裔,被称为「鬼斧神工」孟初寒所锻造的精妙机关。作为机关师,他的一生得罪之人不知凡几。所以,当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时,便为了妻子的安危,而特意创造了这个机关。这根他用特殊材质所制成的银丝,虽然轻巧却能够轻易地贯穿任何人的身体。
他在银丝中注入了自己的血液,并给它去了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
——情牵一线
寓意在他死后,即使他死了,他的轻易也会化作保护他妻子的利器,为她杀死敌人。
所谓情牵一线,便是让人命悬一线。
糟了!
几乎是在行动后的下一瞬,曲素光就清醒了过来。再想要收回银丝时,却已来不及。她睁大眼,着急地看向前方。
只听见「汀——」地一声。
原来就在黄药师躲避不及,银丝袭上他的前胸的霎那间,一枚杯盖及时地横向疾速切入,与银丝的顶端相撞,发出了了极脆的声响。
“够了。”
不知何时,连清站在了厢房的门口。此刻,正不冷不热地看着两人。
而就在距离他站立地方的不远处,一个仆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一刻前,他正在巡逻。
第十九章
在曲素光对黄药师施展「*摄魄」以及下达了那样的暗示后,若是还不明白她的目的的话,自己就真是蠢了。
果然,即使是死去的人,也不能够完全放心呐。
容月,你说,是吗?
其实他看到了,她们自以为他没有看到的小动作。有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过于冷酷了,在容月为了自己而死的那一刻,他竟然还会分心去注意到那些微小的细节。
是不够震撼吗?当然不。只是,他已经习惯随时随地警惕着别人。
就像他对黄药师所说的,除了自己以外,他不相信任何人。




[射雕]师妻 46阴谋诡计
虽然这场混乱已经成为过去,但车内的两人还是保持一上一下的暧昧姿态。
而看上去少年握着青年贴在自己胸前的手的行为,实际上,是他正在用劲企图扳开对方夹着银针的手。
“怎么,还不从我的身上起来,你就那么舍不得我吗?”
见危机渡过,黑衣青年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颇有兴致地打趣起了少年。
少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松开了手,在青年移动了一下头部,将另外半张脸露了出来后,他惊讶地看到了对方左边脸颊上妖异的红色莲花。
“你是怪盗红莲。”
他说得肯定。
近来,江南出现了一个大盗,金银珍宝、秘籍武器,只要是他看上的,无一不是收入囊中,他作案选取的目标并不固定,不若一般求财的盗贼,完全没有人能够猜得出他的意图,此人虽是不好抓,却极好认,因为他脸上绘着红莲图腾,所以世人称之“怪盗红莲”。
“原来小少爷也对江湖感兴趣?”或许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又或许是天性如此。青年的话语并不正经,全然是一副调笑的口吻。他放下了威慑少年的银针,拢了拢肩头的中衣。即使他现在的状况并不是那么好,也能够在弹指间制住这个少年,最初不过是顾忌他可能惊慌失措而大喊大叫,导致引来追兵。
少年冷嗤了一声,从青年的身上爬起,坐到一边,神色回到了之前的淡然。
“感兴趣如何,不感兴趣有如何?怪盗红莲估计是要在今夜之后绝迹江湖了。”
尽管方才掩饰得十分正方,但现在对方呼吸急促,脸色灰白的整装都在告诉自学过医术的少年,青年的状况很差。
这么毒舌。青年笑笑,不已为忤,径自穿上外衣。
这少年倒是说对了,要是在不好好疗伤的话,他恐怕真的就没有以后了。
中了剧毒,又妄动真气,简直是糟糕到了几点。
这都得怪他轻敌了。一个唐门的人,一个心细细密的护卫头领,两人联合竟然令他如此狼狈。不过,索性他今夜的运气算是不错,青年又看了少年一眼,保持着微笑的神色,令人无法捉摸。
第二章
车轱辘在雨地里不停地转着,车内的两人皆是沉默着。
大约两刻之后,马车驶进了一户高门大院。
“少爷,老爷让你回来后就去他那里一次。”
马车才刚停到马厩边,就有下仆撑着伞赶来。
青年分明瞧见了,那下仆说到“老爷”两个字时,少年眼里的不耐。
叛逆的少年郎吗?嘴角勾起了一抹奇诡的弧度。
他横身向着少年,在他略带厌恶的目光中,在他的耳边压低着嗓音,一字一字地说道,“帮我,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
“不想再受人摆布吗?我可以帮助你的。不管是一生都用之不尽的财富,还是足以傲世群雄的武功。”
蛊惑的声音萦绕在马车内,也萦绕在少年的心上。
“我凭什么相信你?”
是凭什么,而不是为什么。
青年的笑意更深了。
语言有时候也是一种暗示。
“想一想,再没有人可以逼迫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无拘无束,自由自在,那是多么美妙的生活。”青年虽然没有尝试过诱拐未成年人,但想来这似乎也不会是一件很难的事。
他一边在脑海里随意地编制着数十种叛逆少年的记事,大约就是——我很孤独,没有人理解我,大人们总是将所有的路都规划好了,完全罔顾我的想法之类,一边说道,“你可以完全主宰自己的理想,生活,情爱,亲人也好,陌生人也罢,没有人再能够干涉你。”
“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等上多久了。”
说完这句话后,青年饶有趣味地望向少年犹豫彷徨的眸色,由着他的内心兀自做着激烈的挣扎。
一路上,这少年除了自己强硬地将他拉倒在身上时才真正动怒,一直都表现再冷静、成熟,青年很欣赏他,却也明白,他不过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即使再冷静再成熟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我要你教我武功。”
比青年想象中更快,少年做出了抉择,一个改变了他整个人生的抉择。
“如你所愿。”
青年展颜,他这算是“诱拐”成功了吧。
许多年后,每当他想起这所谓的“诱拐”,就会觉得自己好天真。
究竟是谁“诱拐”了谁,根本就没有办法分得清楚。
少年下了马车,并没有如下仆所言去书房见他的父亲,而是为隐没在一边的青年带路。
越过主屋,穿过朝南的拱形门洞之后,仿佛又进入了一撞独立的宅子。即使是在黑夜之中,练武之人良好的夜视力也足以让青年看尽这亭台楼榭,花草扶疏,而实际上这不过只是一处别苑。
越是深入,人便越是少,可见,少年是极为喜静的。
青年索性也不再遮掩,大摇大摆地走在少年的身边。
走廊之上,纯白琉璃制成的灯发,精巧别致,散着柔和的光芒,如清冰玉壶,爽彻心目。一左一右,两个人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倒映在墙面上。
少年带着青年来到了他的卧室。并不是他的家中没有客房,只是他的别苑中没有。尽管有些不甘愿,少年也只能先把青年安置在自己的住所再作打算。而不得不说,因为喜静的关系,他所住的地方确实是府邸之中人最少的,也利于青年的隐藏。
青年在少年离去之后,坐到了卧榻之上,盘起双腿,开始运功。
不是没有想过尾随少年去书房客串一下“梁上君子”,毕竟忽悠人也是需要精确信息的。君不见那些神棍哪个不是一一问清才开始指点人生迷津的?只是他的伤势已刻不容缓,又逞强催发内力,而唐门烈焰也不是什么三流跑江湖的人所使用的低级迷药。
凝神,静气,他闭上双眸。
半个时辰之后,他竟是发现,自己获得了突破八寒红莲第四层的契机。
真是塞温失马焉知非福。
原来八寒红莲是适合纯阴体质修炼的武功,内力性寒,恰如其分地克制了烈焰之灼。他忽然想起了“前辈”们所谓的达到第四层之后,内力会变少,实则不然,这是内力在“提纯”,这个时代的人并没有这个意识,所以之前八寒红莲的修炼者大多以为是走火入魔了,孰不知是内力正在变得精纯,量的改变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出现了质的变化。
少年结束了与其父的谈话后,回到屋里,便看到了这么一副画面。
青年正在卧榻之上打坐,他的头顶有徐徐的白烟缓缓升起,他原以为是用特殊颜料绘上的红色莲花正在逐渐变淡,直到完全消失不见,就像是融进了青年的皮肤里,很是诡谲。而不过片刻,它又慢慢地渲染开来,直至覆盖上了他的左边脸颊,这红色的图腾竟像是有生命的莲花一样,凋零之后又盛开,只是颜色相对变得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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