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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师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旧梦,醒不来
纵然黄药师幼时生活颠沛流离,但是他所受到的教育一直是孔孟之道,是君臣之道。即使他隐隐地不认同,但环境依旧制约了他。
天性中所带来的对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生活的向往让他产生了不想走别人铺好的路,不想考取功名,不想入仕,不想娶自己不爱的人等等的想法。
只是,黄药师不曾想到,自己对这些早已不仅是不认同,更是厌恶,是不屑一顾。他应该有自己的思想,完整的思想,不被圣人之道所拘束,不为世俗大众所影响。
看着黄药师逐渐清明喜悦起来的眸光,连清知晓,那颗萌芽的种子正在他的心里成长为参天大树。而他则想要为之再浇上一壶水。
——“你是黄药师,也只是黄药师。”
于是,他道。
是的,他只需要做黄药师,因为他只是黄药师。
少年倏然笑了。
这不是连清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却是他看到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笑容可以分为许多种,有微微一笑,有开怀大笑,嗤笑,狂笑等等,但连清却不知该如何形容黄药师的这一笑,仅仅只是嘴角上扬了一个简单的弧度,却展露出超越了他这个年纪的奋发意气。
传说中的北国佳人,一笑倾城。
而黄药师一笑,天下为她折腰的少女也应该能够塞满一座城池了。
他还只是一个年龄尚稚的少年,若是十年之后,又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简直让人难以想像。
不、有人已经形容了
——形相清癯,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对这十六个字,连清也许以前还有所怀疑是否有些夸张了,那么今日,仅凭着这一笑,他就能够断定,此言非虚。
“师傅,谢谢你。”
直到此时此刻,黄药师才真正地承认了这个人是他的师傅。
何为师?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所以,连清当之无愧。
“我只是做着我该做的事,何必言谢?”
连清洒然一晒。
他日,若是你的真的了解我到底在想什么,又准备做什么,也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凉亭外的柔软的柳枝在微风的吹拂下,飘下一片蒙蒙如雪的柳絮,纷纷扬扬,欲迷人眼。
亭中,白衣青年抿唇而笑,青衫少年目光灼灼。
美好的春日光景,美好的春日年华,在暖阳的陪伴下,成就了一段让人无法忘怀的回忆。
与他,也与他。
自从黄药师在思想上飞出了牢笼之后,在武功的学习上也可谓一日千里,天才之名在他的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演绎,这样的进步就连事先有过心理准备的连清也忍不住惊叹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而黄药师今年,不过才十三岁。
“我想学箫,师傅会吗?”
然而有一天,连清以为沉醉于武学而不知归路的黄药师提出了这事,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还领着一份乐理师傅的月钱。
连清单手抚触了下左边的脸颊,那盛开的红莲已然失去了踪影。
在黄府的日子他过得算是安逸极了了,远离了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计,每日教教徒弟,练练功,闲暇之时偶尔卧在躺椅上晒晒太阳……
他都已经快想不起,上一期这么悠逸是何时了。
“会,不过还好你是想学吹箫,我恰巧也只通萧与琴这两门。”
那是最初藏在逍遥阁的时候,为了打发无聊而向容月学的。
后来,把时间用在练武和争权夺势上都来不及了,又怎么有多余的时间去学习这些在他眼里不过是风花雪月的技能。
“不过,你要等上几日了,我要出府一次。”
伤势已然大好,内功又突破了第四层,是时候了。
云南
瑰丽的霞光之下,云带束腰的玉龙雪峰如披上了一层红色的薄纱,娇艳无比。
人迹罕至的山道上被铺着一层厚厚的白雪,连清极快地从雪地上掠过,留下了一串极浅的脚印,不过这些脚印在第二天就会消失无踪。
他来到一处侧峰之下,伸手旋转了一下身前的某块岩石,被雪掩埋着的地方缓缓升起,露出仅容一个人进出的出口。
原来雪山之中竟然藏了一座封闭的石室。
镶嵌在石室上方的夜明珠发出明亮的光,在周围钟乳石的折射之下,室内如同白昼一般清晰可见。这里本是为一位宋朝的王爷修建的陵墓,不过这位王爷后来被卷入了篡位阴谋,尸骨早已抛尸荒野,所以这座陵墓便只修成了一室。
在容月死后,连清耗费财力物力将这陵室整修了一番,才有了如今的样子。
容月闭着双眸,安静的躺在水晶制作的透明棺椁。
眉如弯月,唇如朱砂,她的容貌娇艳的容貌堪比洛阳牡丹花盛开时的张扬夺目,任何人只有看过一眼,都不会忘记她的美。
只是,再美,都不过是一具尸体。
连清轻轻地推开棺盖,冰魄放入容月的手中,冰魄散发的寒气弥漫在水晶棺的四周,他凝视着他,目光迷茫而空洞,仿若透过了无数的光阴。
“朝为红颜,暮为枯骨。而今后,你永远都是最美的红颜。安心地睡吧,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为你做到。”
他站起身,阖上盖板,伫立良久后,才转身离开。
千斤重的石门沉沉落下,将石室一点一点掩藏住,也将那些涌现在连清眼中的复杂又深沉的情感敛去。
他伸手握在岩石上,用内里震碎了它。
机关被损毁了,意味着这座石室再也无法开启。
容月,再见了。
连清是不允许自己有弱点的,哪怕这个弱点只是一个死人,也不可以。
想要不被动摇,便不能让敌人抓住动摇他的机会。
他就是这样自私又无情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了,自己也觉得慢,但是有时候就是很不想写~





[射雕]师妻 7你在我身边
“吹箫要注意四点,分别时气、指、唇、舌。气指的是正确的呼吸方法,指便是手指的灵活性,唇是指控制风门、调节口风的方式,而舌指的是舌在口腔内的活动功夫……”
一支碧玉箫在连清的手上转了一个圈,划过一道温润的绿光。
这支碧玉箫,碧绿通透,光滑澈泽,用极为少见的天山碧玉雕琢而成,是他夜盗皇宫的战利品。据说是上古时期的帝皇为了祭拜妙音天女而命令能工巧匠制成的乐器,在传说中用它吹出的音乐能使百兽臣服,风云变色。
黄药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竹萧,无论是材质抑或是做工,都属精品,但比之连清手中的碧玉箫,差距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喜欢吗?”连清注意到了黄药师打量的目光,将碧玉箫递到他的面前,“喜欢就拿去吧,就当是我这个师傅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
他记得原著中黄药师的确是随身带着一支碧玉箫的,就不知是不是这一支了。
黄药师眼中划过一丝讶然,价值连城的宝器,他竟是随手相送。
不过,他也没有推辞,接过了碧玉箫。
喜欢就是喜欢,他不想去掩饰,更不想在连清面前掩饰。
“谢谢师傅。”
“试试看音色如何。”
连清是知晓黄药师的习惯的,他一定会先学一些基本的知识,基本的音调自己应该是不用教了。
黄药师将竹萧放在了石桌上,执起碧玉箫,竖于嘴前,试着吹奏了几个音调。
相比于竹萧的清亮,从碧玉箫中传出的声音澄澈,轻灵,令人听上去十分得悦耳动人。
连清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后,走到黄药师的身边,略显冰凉的手指覆在他的手上,为其调节着指法,“食指再放松一点,无名指再靠近闭音孔一些。”
第二次了——
青年与少年的距离如此近。
指上感到了陌生的凉意,面庞也似乎感受到了对方浅淡的呼吸。
和雨夜的那一次不同,黄药师没有感到排斥和厌恶。因为现在,连清于他,已经不是一个带来麻烦的陌生人,而是他真心尊敬的师傅,是他认同的人。
人与人之间的际遇如风云变幻,莫测难言。
黄药师是欢喜的,能够在他成长的时候,遇到一个能够让他豁然开朗的人。
“怎么了?”
连清看向少年,极近的间距让两人的眸光毫无掩饰地直直相交,眼眸里相互倒映着对方的身姿。
“没什么。”
心跳莫名地乱了一拍。
明明是那样平凡之极的容貌,黄药师却觉得,这样的眉、眼、鼻、唇组合在一起,是再完美合适不过了。握着玉箫的手指紧了紧,在青年不解的目光中,又放松了下来。
“再吹一次。”
“好。”
……
“药师,你做的很好。”
单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连清的眼中盈满笑意。对于徒弟的聪慧与优秀,作为师傅的他从未吝啬过赞扬。如他这样性格的少年,适当的称赞比严厉地教导更能够激励他的进步。
“师傅谬赞了。”淡淡的笑容在黄药师的嘴角扬起。
掩藏在谦逊话语之下的,是难以言喻的悦乐心情。
以少年的天资,称赞过他的人说不上不计其数,却也并不少。这样的话语,听第一次的时候也许会觉得兴奋喜悦,第二次、第三次……次数一多,也就麻木了。
只是,连清是不一样的。
——以你现在这般弱小,能够轻易杀掉你的人,江湖上不计其数。
那个雨夜里,连清的话语深深地印刻在了黄药师的脑海里。
当初的自己认为这句话是对他的侮辱与不屑。而在消除了负面的情绪后,他才真正地了解到它背后的真正涵义。
不想承认,但他必须承认,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弱小的存在。
一个连自保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人,又怎么能够得到真正的自由?
尤其是在对武学的不断理解中,黄药师渴望的不仅仅是无拘无束的生活,还有成为一个强者,更有
——被自己所认同,尊敬的人认同。
心高气傲的黄药师渴望得到连清的认同。
这样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所以,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赞语,只要说从连清口中说出的,便能够打动他的心。
“三少爷,三少爷。”
一名小厮匆忙地闯入了竹林,神色充满了喜悦,“刚刚传来消息,大少爷和二少爷都考中进士了,明日下午就要回来了,老爷现在让你明日一同去迎接。”作为黄家的下人,主人家的荣誉也是他的荣誉,口气中自是满满的骄傲。
古人把雨后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四大幸事,传承至今。黄药师却不认为最后一项是幸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三少爷。”
小厮看着黄药师谈不上愉快的神色,忽然想起,自己方才因为太过兴奋而失了礼数,匆忙地闯了进来,打扰到了小主人的学习,怕是惹他生气了。所以,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带着喜忧参半的心情退了下去,并想当然的认为自己没有被斥责应该是由于这莫大的好消息。三少爷的性子总是很沉静,但也是在心底,为大少爷和二少爷高兴的吧。
小厮的离去,并没有让原本融洽的氛围回来。
望着手中才得到的碧玉箫,黄药师顿觉兴致缺缺,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他垂下眼帘,黑长的睫毛投下了细密的暗影,双手不自觉地摩挲着箫身。
表面越是沉静,相对的,内心就越是冲动。
“你不高兴。”
长子次子都在科举中取得了功名,恐怕最多不过两年,黄慎之就会要求黄药师去考科举了吧。而依黄药师的个性,随便猜一下,都能料到后续。
黄药师微嗤一声,自嘲般地回道,“我的大哥二哥考中了进士,我怎会不高兴?”
“你会这样说,就表示你并不开心。”连清毫不掩饰,一语道破了黄药师的口是心非,“你的心,在烦躁。”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黄药师再厉害,那毕竟也是将来的事了。此刻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三的少年,即使知道应该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是却没有办法做得完美。
有些品质无关资质,只和阅历息息相关。
都道是“经历是最好的老师”,这话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黄药师再博学,再聪慧,终还是缺了这一项。
连清走至黄药师的身后,将双手按在了他的两肩之上,力度即不重,又让人确实感受到了向下的压力。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样的姿势有助于安抚情绪。
“不要冲动,小不忍则乱大谋。”
透过双掌之下的热度,他似乎能够感受到少年奔涌着的血液。
连清识人无数,他当然明白此刻,黄药师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黄慎之隐约发现了黄药师的异常,几次三番的试探着他的底线,连他这个旁人都能感受到这两父子间越来越紧张的氛围了。那个小厮传达的,绝不如同表面般简单。更准确地说,它是一种暗示,一种告诫。
少年一直被压抑着的情绪恐怕是压抑不住了。
但是,此刻,黄药师和他父亲闹翻是绝对不明智的。在没有获得自保的力量之前,他是无法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武林中生存的。再聪明的人,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也必须低头。智慧是一种力量,但是仅有智慧,也是远远不够的。
“静下心来,慢慢地想一想,药师,你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是不会去做蠢事的。”
黄药师是大可以挥一挥衣袖,孑然一身地离家出走。但是,之后的经历,对他而言,将是一场噩梦。
没有自保实力,桀骜不驯,长相俊美的少年。
会遇到什么?
他见得比他多。
连清淡然得几乎没有起伏的声音在黄药师的耳畔响起,掀起一股奇异的力量,让他内心的焦躁与烦闷逐渐消散,直到留下了一片空明与澄静。
他知道,青年说得都很对。
只是,有时候明白是一回事,能否做到又是一回事。
此刻,少年庆幸。
——师傅,有你在我身边,真实太好了。
“明日,我们去郊游。”
连清收回按在黄药师肩上的双手,道,“至于迎接你的大哥二哥,自是有人可以代替的。”
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能够宠着少年一些,就算是,对未来的补偿吧。
忽略了内心因为骤然消失的触感而起的奇怪,类似于怅然若失的感觉,黄药师抬起头,斑驳的竹影在他精致的面容上游曳,绿色青衫似与翠竹融为了一体。
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是不加掩饰的愉悦。
——“好。”




[射雕]师妻 8不同的世界
黄药师和连清离开之时,正是黄府热闹非常的时候,到处都充斥着震天的鞭炮声,人声鼎沸的恭贺声。
宴席从大堂摆到院中,却还是不够,连府邸门口也开设了流水席。
易了容的两人在淡然经过那混乱而又喜庆的盛大场面后,直接走出了府邸的大门。
黄药师冷漠地听着千篇一律的贺声,眼中是与他这个年龄极为不符的嘲意。
不过是一群攀附权势的小人而已,当年黄家被贬云南之时,他们哪一个不是退避三尺?
走在他身边的青年似是察觉到了少年的心理,用着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寡,这不过是人之常情。以后,你看多了,也就不会那么介怀了。”
“师傅已经不介怀了吗?”
——因为经历了太多。少年心想。
“没错。不过,我既不喜欢锦上添花,也不对雪中送炭感兴趣。若是有人为我锦上添花,我自然是欢喜的,雪中送炭么,我可能就要怀疑他的目的了。”
连清一边用眼神示意黄药师向左方走去,一边回道。
“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
许是镇上的人都被黄家二子高中进士的喜事吸引着去看热闹了,街道上的人寥寥无几。
既是郊游,便是要赏景。两人一路西行,去了西山。
秋天的山道上,铺满着枯黄的落叶。踏上去,是轻轻地几声脆响。盛夏里开放的烂漫花朵已然谢去,空气里漂浮着的唯有桂花浓郁的香气,白色、金色的花朵小小的,一簇簇地挂在枝头。
随着不断地向上前行,从偶尔看到几个闲情雅致的赏秋的人到周围一个人都看不到的人烟罕至,四周寂静到只剩下两人的脚步踏在落叶上发出的声音。
黄药师从连清说了最后一句话起,就一直沉默着。
直到两人登上了半山腰,他才问出口,“那么,师傅会收我为徒,也是有目的的吗?”
少年的问题让连清的脚步顿了顿,他没有去看对方此刻是怎样的表情,只是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
“当然,我
——可是从来不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
连清的话意很现实,语气很认真。
此时的黄药师并不是未来那个心机深沉的东邪,他天真地以为连清是看中了自己的天资,即使这确实也是原因之一。
为此,他甚至还产生了一丝窃喜。
假若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那么,师傅连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雨夜之后,便是陌路。
正是因为他拥有超越常人的天资,他们才会有更多的交汇。
突然,连清停下来脚步,对黄药师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后,便单手抓握在他的肩膀上,带着他跃上了一棵高大苍翠的青松。
“屏住气息。”
过了一会儿,九个黑衣人的出现在了两人方才经过的地方。八个人的肩膀上都扛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稚童,有男有女,都是七八岁左右的样子,穿着打扮也是小镇中百姓的风格。明显地,这些孩子应该是被这些人掳走的。
西山之后,是人迹罕至的野岭山道。这些黑衣人,是想通过山道,不引人注意地将这些孩子带走。
其中,走在最前方的黑衣人身形瘦高,举止神态十分警惕,他先是向四处张望了一下,再三确认没有人后,才挥手示意后方相隔一段距离的人跟上。
而那个黑衣人在挥手之际,左手手背上赫然纹着一朵红色的莲花。
黄药师的眼瞳骤然一缩,因为这朵妖异的莲花,和连清左脸上已然褪去的,竟是一模一样,屏着的呼吸顿时乱了。
“谁在哪里!”
为首的黑衣人霎时停住脚步,回头大喝,并命令其他的黑衣人放下稚童,开始仔细地向着四周围搜寻起来。
连清轻叹一声,颇为无奈地看了黄药师一眼,然后便从树上跃了下去。
“如果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就闭上眼睛。只是,千万不要出声。”
“——这一次,一定要牢牢记住我的话。
白色的衣袂破风,发出细细的摩擦声,他的身姿在空中转了小半圈后,翩然落地。
而就在此刻,黑衣人迅速地包围了他。
只是在领头的那个男子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后,佯攻的动作当即收回。
“蓝玉。”
连清看向着那为首的黑衣人,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被称为蓝玉的男子面带着敬畏,十分恭谨,“连公子。”
短短的“三个字”,便让所有不明所以的人面色一变。
在他们共同的记忆中,有一位连公子,也只有这么一位连公子。即使从来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人会遗忘他的存在。就算是暂时忘了,也会在想起一夜之间消失的上官家族而立刻记起。
“我等不知连公子在此,多有打扰,请连公子恕罪。”
蓝玉将姿态放得极低,他从未想过与连清为敌,因为他见过的,所有与这个白衣青年为敌的人,最后都变成了一抔黄土,无一例外。
“既然是打扰了,就用你们的命来偿吧。”
颇为柔和的声线,伴随着的残酷至极的话语。
“呵呵,连公子真会开玩笑啊。”
冷汗从蓝玉的额上沁出,他干笑着,圆着话。
跟随在自己的主人身边那么多年,他是知道连清那喜怒无常的性格,是以,也无法猜透他的心思。
“我从来不开玩笑。”
带着几分不羁的微笑里,一柄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连清从腰间抽出。
剑光忽闪之后,只听到两声扑通——
两个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连清右手执剑,伫立在原地,鲜红的血液顺着剑身缓缓滑落,一滴又一滴地,渗进落叶与土壤之中。
“连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蓝玉惊骇地看着连清,厉声质问道,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对他们下如此狠手,丝毫不给自己的主人面子。
在发现他的双脚从方才起就不曾离开过原地时,蓝玉心中的惧意更是厉害。
然而,回答他的,唯有尖锐的剑锋。
场面在霎那间变得混乱起来。
剩下的黑衣人一哄而上,将连清围在正中间,一致发动攻击,招招式式都是狠辣之极。面对生死,没有人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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