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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康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庄自在
小贵紧紧护着怀里的小半碗米汤,跑回了栖身的草窝棚里。又饿又病、面黄肌瘦的老爹,正在使劲咳着。小贵把爹爹扶起来,要喂他喝米汤。老爹瞪着一双微微泛黄无神的眼睛,使劲摇了摇头,挣扎了好半天才硬挤出一句话来:“贵子,自己去寻个活路吧。爹,不行了。”
过了一会儿,窝棚里传来小贵压抑地哽咽声,他连嚎哭的力气也没有了。去年地震的时候,爷爷、娘亲还有弟弟都被当场压死了。爹爹当时也被压断了大腿,强撑着病体才带着他和姐姐逃难过来。可即便是来到了州城,逃难的穷人实在太多,也还是吃不饱饭。姐姐去人市里插上草标被人家买走以后,自己才拿回来十个铜板买到几只馒头充饥。可是爹爹的病已经再也拖不下去了,他的那一条断腿完全都发黑了……。小贵傻傻地哭着,这个世上,就剩下他自己了,要怎样才能继续活下去呢?
外面,不知因何传来了一阵骚乱声,忽然打外头钻进来一个同样褴褛肮脏的男孩儿,他看了一眼平躺在破席子上、了无声息的大叔,没有发表甚么言论,只是一把拉住小贵的手急急说道:“快点走,【吉盛堂】招杂役了。”小贵甚至来不及更加伤心,便跟着小孟出去抢占位置排队了。人生不过是如此。
第二日,小贵和小孟都洗干净了手脸,吃过两顿饱饭后,已经换穿上了由【吉盛堂】通州分堂掌柜统一发放的灰色粗布号坎,开始在驮马厩里搬运蒿草。无论杂役的活计是如何地辛苦,毕竟每日尚有两顿实实在在的窝头充饥,这样的日子已经比颠沛流离、没有人生希望的动荡,要幸运太多了。
即便是昨日参加商铺杂役的遴选,小贵这个缩手缩脚、不敢言语的穷孩子,也差一点被当场筛下来。幸而小孟胆量极大,立刻上前跪着求恳分堂掌柜说:
“老爷,他是我弟弟,没见过什么世面。求求您行行好,就让我们在一起干活吧。”
老掌柜一时心有不忍,便点头同意收下了小贵。其时在外面长长的队伍里,如同小贵这样子畏缩、却满怀着期待的穷苦孩子,实在是一大把、想要多少有多少。
小贵和小孟也并不知道,当他们昨日在报名当上杂役之后,另一个官府的募民摊子也已经开始登记,组织遣送灾民返回原籍,由官家拨发今春的粮种,区划田舍,鼓励开垦无主荒地,登记注册后,凡一占即为己业,后亦不得争论。这一条政令,乃是由通州人称“小”于成龙的知州大人,效法老于成龙先生而颁布的通州地方条令。其意在于,务必使康熙十九年通州郊县的春耕能够尽快开展起来。倘若有体力的男孩子们可以返回原籍并领到春耕粮种,努力新辟一块荒地的话,那么这块田地也许就是属于他们将来的家园了。人生中也往往是充满了转折的。
就在直隶通州城,有两个穷苦伶仃的男孩子,抉择人生出路的时刻,在京城里也有一位至高无上的大人物,正在艰难地抉择人生。他就是大清康熙皇帝。

康熙皇帝坐在龙椅上踌躇着,他自己的人生已经被无名神灵整成了千头万绪地混乱,然而倘不去多想、也能不以为然,但是眼前此人的人生抉择却不能轻乎。康熙颇为难地望着自己的“亲信”御前侍卫――曹寅,也即传说中的曹雪芹的祖父。
此时的曹寅,恰二十三岁,正值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且精通诗文、世家出身,真真是一名俊帅雅逸的青年。此时他特意递了牌子觐见康熙皇帝,乃因其父江宁织造曹玺新近染恙,曹寅来向皇帝请行以便能去江南老父跟前伺疾。
康熙心知,江宁织造是一个鼎鼎优渥的肥缺,皇帝不任命自己的心腹是不能放心的。恐怕将来即使曹玺去世了,接任江宁织造职位者很可能也还是会选用曹寅。倘若事先晓得情节演变的态势,提前把曹寅约束得当了,朕自己也不一定会超大排场地搞四次隆重的南巡。假设没有安排曹家接驾,没有促使曹寅挪用两淮盐课、造成巨额亏空……,假设没有时机让曹家经历从鼎盛至极、复跌落至家产抄没、日渐衰微的炎凉……,这一切的前提假设均不存在,那么七十年后的曹雪芹,究竟还能不能写出那一部凄美的古典小说《石头记》来呢?康熙有一点担心。
然而康熙皇帝恩准了曹寅的请奏,并对曹寅意味深长地交代:“子清,江南物华风好,此去多加收敛。君子不立桅樯,修身养性、陶冶才情、知足常乐方是好的。”
曹寅连忙叩头谢恩,然则他心思通透,已把皇帝的话在心中转旋了几圈,惊疑不定。

康熙皇帝有点乏累,特意回到乾清宫专门午歇一会儿。顾总管却匆忙进来悄声禀告,道是皇太子和大阿哥竟然在慈仁宫里闹将起来。皇太后十分生气、却因着辈分悬殊差异又不便出头惩戒,遂把皇贵妃佟娘娘请过去主持局面。
佟贵妃虽然也是嫡母身份,然而如何敢责罚皇太子?言语劝和几句反而被惠嫔和荣嫔给当场挤兑住了。佟贵妃心里焦急地一筹莫展,可不敢去惊动太皇太后的懿驾,忽然想起前时康熙曾与她说过地话,连忙派人来请康熙的御驾、大内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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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康熙 064. 内帷幕后
大家也不言语,坐等康熙皇帝的御驾。其实很有两位贵嫔就是想借此机会好好看看皇帝的龙颜以慰思念的。佟贵妃倒想起先前的情形来,那时候康熙皇帝和她在私底下,曾说过一些悄悄话:“……只要贵妃能把**里整治得太平融和、相安无事,是最能让朕舒心宽慰的事儿了。”
佟贵妃满心委屈地向皇帝抱怨说:
“臣妾只是担心平衡不来,护住这一个盘子、难免磕到另一只碗儿,擦碰着哪一个,都怕惹皇上您心疼呢……。”
康熙皇帝从善如流答道:
“……贵妃是朕最喜欢的那只盛饭的碗儿,每顿饭都要用……,万事有朕呢,怕甚么?”
佟贵妃终于释然,娇俏笑曰:
“……就只怕皇上此时说得好,其实不肯认真帮臣妾撑腰呢……。”
康熙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意味,睨了佟贵妃一眼:“……万事开头难!朕自然会相帮着爱妃撑两回场面的……,得让她们全都明白你的行事是秉公持正地,还能总想要越过你去不成?……倘若你真是那个扶不起的阿斗,朕可不要理你了……。”
康熙说完悠哉悠哉躺在迎枕上。佟贵妃听见皇帝促狭自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也是恼得深了,柔荑使劲绞着手里的绢帕泄愤。
康熙赶紧去拯救那条可怜的帕子,不过是这么轻轻一拉,佟贵妃又顺势倒在皇帝的胸膛上解恨,装模作样捶了两下,也是轻巧巧地隔靴搔痒,康熙只当她是在给自己舒心顺气呢。
当时的情形很有些暧昧,佟贵妃每每一想起来便是满面红霞,难得她还能于心神荡漾间,梳理出康熙皇帝说过要给她撑腰的意思。

康熙皇帝御驾莅临慈仁宫,各宫各院的大小主子们霎时间全神气活现起来,不止是等着皇帝撑腰的佟贵妃,甚至连犯了错的皇太子与大阿哥,也如同天医加血般转瞬复活的模样。成年“男人”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就这么一露脸,没说话、没表态,愣是震住了场子。
康熙也不问情由,只是庄重地朝佟贵妃点点头说道:
“**之事,朕不过问,由皇贵妃拿主意吧。”
佟贵妃立刻有了主心骨,很有气势、仪态雍容地裁定:
“皇太子与大阿哥乃是手足兄弟,原本要友爱互恭,不应为些许事物伤了感情,私下里和解便罢了……。但是今日你二人在皇太后的慈仁宫中吵闹,目无宫规,触怒尊长,理当重责,罚你二人在慈仁宫佛堂内跪两个时辰……精心思过……。”
康熙皇帝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罚跪也太严重了吧?让这么小的孩子下跪四个钟头,会不会变残废呀?康熙皇帝屏着气愣是没吱声。
皇太子与大阿哥老老实实地跪在地当间听嫡母训话,此刻皇父在场监督,这会儿谁也不敢胡乱闹腾了。旁听的惠嫔可慌神了,咋把她家的大阿哥给绕进去了呢?还要罚跪两个时辰啊!一开始分明是三阿哥拿出那只甚么书包来显摆,孩子们才会哄然吵闹起来的。
惠嫔是又惊又气,却不敢出声求情,只能恨恨地转眼、怒瞪着旁边看热闹的荣嫔。此时荣嫔虽然心里幸灾乐祸,表情上可是忧虑挂心得很,双手紧紧搂着自己家的三阿哥,娘俩儿一起睁着无辜地凤眼静静围观。
终于还是皇太后老成持重,晓得现如今这也就是走过场的流程,实际上不能苛责太甚,否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皇太后出来圆场道:“皇贵妃处理得极是,可是皇太子与大阿哥毕竟年幼,不宜久跪,还是改为抄佛经吧。”
佟贵妃正等着这个台阶呢,立即从善如流:
“皇太后说得很是,皇太子与大阿哥快些向皇太后赔礼,再谢过太后的恩典。”
皇太子与大阿哥也是会看山水的聪明孩子,连忙双双跪倒在皇太后跟前认错,一幅祖孙和乐、慈祥温馨的图画。
康熙皇帝心里还在纳闷,小太子什么时候学会写字了?还能抄佛经?上回在书房里看见大阿哥写过书法,好像他也不认得几个字儿啊!朕宫里的这些个女人也实在太没有想像力了,换朕来搞,定拿一把戒尺出来,往淘气小太子肉肉最多的屁股上使劲打几下。
惠嫔听说是罚抄佛经,终于暗暗松一口气。然而荣嫔很不以为然,暗道:佟贵妃就是个不顶用的泥菩萨、面人儿,故意表示要重重地惩戒,结果存心等着皇太后出面斡旋、再减轻责罚呢。即便孩子太小不能罚跪,哪怕是不准吃晚饭、或者罚站、或者蹲马步、或者提铃儿、或者顶盘儿……其实样样都可以惩戒,又不伤身板儿……。竟然罚不识字的孩子抄佛经???哼,何必整这一出形式主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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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康熙 065. 世家人心
康熙十九年,三月十六日。
京城,官道,十里坡。
老贺正在自家的茶棚里烧开水,小孙子柱儿蹲在道旁的树根底下,看两队蚂蚁群忙忙碌碌地搬家。忽然地面的灰尘震动浮起,辘辘地车轴声音从远处传来。小柱儿一惊,赶紧跑回爷爷身边。祖孙俩一起望着威风凛凛的开道锣,趟子手,护车手,一辆衔接一辆、鳞次栉比的马车,严整的队形,直往京城驶去。两柱香的功夫,百十辆的大车队已经成了小小的黑影,官道上只留下深深的车辙和徐徐地灰烟……。
小柱儿好奇地问老贺:
“爷爷,我看见第一辆马车的车头上,挂着一只好大好大的老虎头啊。”
老贺慈爱地摸摸小孙子的脑门告诉他:
“乖柱儿,那个呀,就是亢老虎。”

京城,朝阳门外,大八仙楼,午时三刻。
大八仙楼是一座统共三层的茶饭?,市口好,酒菜道地,熟客多,财源广进,日赚斗金。今日的大八仙楼却安静地有些非比寻常,也不晓得哪位财大气粗的爷们,竟然把大八仙上下三层楼整个都给包场了。
陆陆续续得了请柬或者被传递音讯赶过来的宾客,很有几位老爷,瞧着是极其普通平凡的面相,甚至于连服饰衣着,也是那不显山露水的赭石、藏蓝、紫棠、玄青……。然而这些衣袍的裁质、布料却大有讲究,哪怕是袖口上几条暗纹黑线的绣法,不懂行地可辨不出究里。
来宾之中,有些是家族内结有姻亲和宿缘的,有些是常有生意来往场面上互相熟识地,有些却是久闻其名的……,只消低声互相垂询一句,在下榆次常氏,敢问先生贵姓?答曰祁县渠家。双方根底立知。
五十多位宾客,分别按照桌位指示坐了八张圆台面,左右之间细细打量一番,着实令人心惊。其中三十余位,全是能在北地山西、河北呼风唤雨的当家财神爷,另有十余位也是江南徽商、浙商派驻在京城里掌舵的大掌柜。能把这许多身价亿万的神人聚集一处,能量委实吓人。
未时。内务府大臣凌普大人,踱着小官步准时出现在大八仙三楼的楼梯口。凌普大人也是寻常老爷地装扮,松花色的长袍,黛蓝的坎肩儿,可没有着那套严肃的顶戴官服。然而凌普浑身不大自在,因为康熙也穿着一套石青色的袍子,就跟在凌普身后冒充随员一同过来了。虽然康熙嘴上说是微服出巡,不必在意礼数,自然就好。然而他毕竟是大清皇帝的身份,让凌普很有架势地走在皇帝前头,凌普行得是胆战心惊,恨不能赶紧坐下来缩着,可以矮皇帝一头。
凌普的出现,使得一众宾客们纷纷起身见礼,毕竟官商身份有别,何况士农工商里排排行,商贾的地位又是最低的。难得内务府正二品高阶的总管大臣,竟会以私人的名义下帖子宴客,虽不晓得鸿门宴里有没有陷坑深渊,硬着头皮也得风雨兼程地赶来啊。代表太谷王家坐镇的便是大当家王宏昌,他也是前日才得着传讯、快马加鞭赶到上京,带着滞留京城的嫡孙王永龄一同出席“八仙宴”,而大少爷王鹤祥则被留在官道上亲自押运银车随后赶来。
康熙也不说话,安静地跟在凌普身边坐下,兀自翻看一本小册子进行人物比对。这是康熙吩咐凌普事先准备好的来客背景调查簿,但凡是有头有脸的豪商世家,包括家主、嫡系、祖籍、各家商铺的名号、经营范围、财力估算……再看各人桌面前都立着一张小白卡片,榆次常氏、榆次聂氏、平阳亢氏、张原范氏、万荣潘氏、祁县渠氏、平遥李氏、蒲州王氏、静升王氏、太谷王氏……两厢对照辨识,虽不中、亦不远矣,参考价值十分可观。
内务府大臣凌普首先站起身来,按照皇帝老爷既定地安排,简单介绍了一下会议主题精神,《旨在建立京城商户的业界同盟会,开展广泛的合作与交流》,大标题一经凌普发表出去,顿时酸倒场中一大片。众人心中皆想,俺们/阿拉(山西帮/江浙帮)自有稳定坚固的同乡商会组织,您这内务府牵头、搞得什么业界同盟,岂不是又要找由头圈钱?明说纳捐也就是了,整这些妖蛾子干啥,当俺们/阿拉不懂行情啊。
接下来凌普宣布,由内务府宣传干事张玉书先生,发表演讲。
这位火热出炉的宣传干事张玉书,乃是由大领导康熙从张英同志为他准备好的备选夹袋里,顺手摸出来的新委青年干将。并且康大领导还亲自口述,令张玉书同志事后润色,合作执笔搞出来一篇经典演讲稿。全文的出处,却是康熙后世曾经参加过一次那种由商界人士组织的儒商精神研讨会,当时听完发言后康熙记忆犹深,如今特地挪用过来作为开篇讲稿。
人家张玉书本来就是翰林院科班出身,又实打实挂着从五品翰林侍讲的衔头,这么一篇千把多字的文章,背诵起来简直轻而易举,朗朗的音调抑扬顿挫,感情投入地声色并茂,辞藻妍丽、极尽华彩……。
“夫天下纷扰,物各有道,舞华庭之将相,枕江山之渔樵。能自得其乐者,可谓之高;能使天下同乐者,堪称为妙。儒商之要,乃以感怀天地之德,生造化阴阳之智。躬行人事,秉承天道。知人之需谓儒,供人之求谓商。儒而商者,守常而知变,善知而易通,义之则生其利,仁之则广其财。能固本而培元,当枝叶而生发……。”
这样一篇洋洋洒洒地儒商厚义高论,可把众人听得是心热意动,如履青云。
古之世贾豪商,并非是只知单纯市利的家族。许多显赫世族溯本循源,例如平阳亢氏、榆次常氏、太原王氏、蒲州王氏等等,皆是书香门第、诗礼传家的望族,先辈亦有不少大儒。象太原晋商王惠的先祖王琼,曾作《四部备要》和《万有文库》。而蒲州王氏先祖王现,则能提出“利以义制,名以清修,恪守其业。”的宗旨,把利义双修的儒学精髓,进行了“商”与“儒”最佳典范的合璧。
一代看吃,二代看穿,三代看学问。老话极有道理。古代世贾豪门,最聪明伶俐的孩子,往往被送去经商;最老成持重且会读书的孩子,才去做官;而那些资质平平的子弟,则会留在故乡做舍家翁,顾守祖田。如同现代的诸多豪门,无论上一代是世家传承还是白手起家的暴发户,第二代,第三代的后辈接班人往往都会被送到国外,去名牌大学进修工商管理之类的专业镀镀金。而所谓传承数百年、屹立不倒的世家,也全是因为子弟教育得力才籍以成功延续。
世族商贾更为崇敬士儒的精神与身份,听到张玉书如此正面地宣扬儒商奥义,所有家主的心潮涌动,望向张翰林的眼光,登时热切地如同斗星明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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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雁!加油!
敬谢午夜降?^_^




重生之我是康熙 066. 十八少年
噢,终于轮到康熙皇帝发言了。康熙君翩然起身,意态尔雅拱手一揖,侃侃说道:
“在下姓肖名涵,字亦康。忝居内务府董事一职。在下首先向诸位介绍一下关于即将在京都成立的【总商会】的概念、宗旨、方针和章程。”
懂事?和“内侍”有何区别?总商会?和“同乡会”有何差异?
众人听着都有些晕乎。然后便有小厮捧着一叠印刷精美的书稿,逐桌逐位下发。大家纷纷拿起来一看,清晰醒目的大字篆书标题【总商会白皮书】――嗯,果然是张白纸封皮做的,很形象。接着再翻开来,咦,怎么是从左往右翻页的?都是一些详细明确、条理化的内容。如下。
【概念】为全国商业服务的民间组织,为商会会员以及朝廷提供专业咨询的机构……。
【宗旨】遵守国家法律、法规和政策,遵守社会道德风尚。团结同行,沟通会员、联系朝廷,反映会员的愿望与要求,密切会员之间关系,维护会员合法权益,维护行业公平竞争,竭诚为会员提供多方面的服务,促进全国商业环境自由有序的发展。
【方针】自我管理、协调共荣、健康发展……
【章程】……以下省略九大章、八十一条款……
……
康熙皇帝说得是啪啦……啪啦……真叫一个有理有节,有条不紊。
诸位大当家的财神爷全都是千年人参精,即使有个别的“先进”词汇暂时理解不通,不过这位肖懂事表述的大体意思还是相当明白的,这就是要把大家都约束进同一个商会里头,还得选出一个商会会长、副会长、秘书长来统一管理大家呗。
赫赫有名的山西首富平阳亢老虎、亢大当家直接在心里反应出一句:
这不就是没事找不自在么???!!!
本来俺们家的生意现在全是俺自己说了算,平时孝敬好地方巡抚知府、疏通好各商铺辖县县官就行了。现在倒有意思了,又改成划归【总商会】管理了,那不就是还要再加上一座大山压在头顶吗?谁吃饱了撑的!!!
大家尽皆默然无声。…秒…分…一柱香…两柱香……,康熙皇帝当场被晾成了咸菜干。
凌普大人作为旁观者都快要急死了,恨不能举起双手双脚表示支持赞成。凌普在心中大骂:尔等一群蠢才!怎么能不给皇帝老爷留一点面子呢?哪怕是每人只捐出一千两银,意思意思也行啊。哼,回头当心全部抄没家产,流放宁古塔。
其实大家也很冤枉,没人料到会冷场如斯。各位当家首脑都有千年道行,晓得打人不打脸,留三分薄面的理儿。问题的关键在于――
大家都以为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敢蹦嗒出来抢占个先机吧?到时候再观观情势风向,按常理推断,该跟从地道道、索性跟从半步;应当落后地时节、也要不耻落后!总比枪打出头鸟、树大招风的好!毕竟无论是谁的背后,家主身份都代表着偌大一个家族,而这里又是内务府代表着朝廷的官面场子,万万不能肆意妄为、而把整个家族置于险境。
奈何这样一个稳妥方案,瞬间整成了尴尬局面。这时候即使有谁有心、想站出来,向这位内务府“懂”事儿大人,表示支援几千两银子权个情面吧……,无奈大当家的身份资格忒老,大掌柜也单独做不了东家几千两银子的暗庄,一时间谁也开不了口。
诸家主也是无可奈何,电光火石间各个又想出一条退路:
索性咱们谁都别出头了,就等着内务府硬性规定的“摊派”吧!反正法不责众,凭你指定多少会费呢?大不了也就是顶天万两白银的事儿。反正有这许多位家主在场明证呢,一次性能凑齐了五十万两白银的会捐,朝廷二品大臣的面子应该也能全得过去。
正当康熙皇帝也觉得,圣主颜面很有点难堪的时候,忽然席间站起来一个人,说道:
“肖懂事,我可以提一个问题吗?”
康熙大喜过望,连忙看向此人:豹眼炯炯,浓眉高鼻,皮肤微褐,一身宝蓝色川蜀织锦锻袍,象牙白狐毛坎肩,端得是少年丰朗,神采奕奕!只可惜年纪甚轻,至多十四五岁。
康熙蔼然答曰:“小哥儿请讲。”
少年郎一本正经地说:“适才,我认真看完了这本【总商会】章程,书中第一大章之第二条目有讲,……入会自由。第十条目里讲,……个人从商的身份亦可。第六大章之第五十二条目里讲,入会缴纳的会费数额自愿,量力而行……。”
少年郎微褐色的英俊脸容,十分难得地看出来、些许泛红,他迟疑地问道:“我叫王永龄,我很想以个人的身份加入贵会。但是我自己的银钱不多。我现在身上只剩下十八两银子,不过我在家里账房上倒还存着一百二十两,也要事后才能取来。我可以预先报个名吗?”
轰!幡然雷倒一大片……。
内务府二品大臣凌普大怒曰:
我呸,哪里冒出来地穷酸小子!可不带这样寒碜皇帝的……。
太谷大当家王宏昌也是暗怒:
小祖宗啊,是我平时忒宠着你了吧?亲自坐在旁边守着你,紧着拉你的袖子,硬生生没拉住!你倒是真出息了呀,竟敢当众里冒尖儿!你好歹也得等爷爷把那高价买帐簿的一百两银子补还给你,再站起来也不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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