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情妾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檬檬
都说丫头跟主子久了,这穿衣打扮也有几分相似,可不是嘛,这丫头是越来越鬼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即便淡碧再如何打扮,也是抢不了她一分一毫的光彩。若是掀开车帘,便能见到里头假寐的女子娇艳鲜润的容色,神情恣意又带着狡黠的懒散,简直要叫人屏了呼吸移不开眼。
郎情妾怯 第65章 险遭毒手(1)
过了不久便到了镇国公府上,门子瞟了她一眼之后进门禀告,很快出来领着两人入府。
镇国公府富丽堂皇,飞檐走壁,沈卿卿在这个地方生活过三年,自然熟悉得很,只有淡碧看得眼珠子都不眨一下。那门子二十岁年纪,时不时回头去看两人是否跟在后头,见到这家小姐坑着头只顾走路反而是丫头东张西望没规矩,轻哼了一声。
到了一个花团锦簇的院子,沈卿卿突然地停下脚步,见到门子察觉到回头瞟她,她恭敬道:“我是来求见世子的,小哥可是带错路了?”
门子疑惑地看看她,门上也未写不是世子院子,这小姐头一次入府,怎么就知道他带错路了?可是夫人吩咐了,他也不能违了意思。正踌躇着不知道怎么说,这时候,从门里头走出来两个丫鬟,见着沈卿卿的容貌怔了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不客气道:“我家世子正会客呢,你要见世子得先经过我们夫人,小姐请吧。”
随后使了个眼色,门子迅速地退去。沈卿卿已别无退路,她想不出还有谁能有世子的地位和财力足够叫沈家渡过这一劫。何况世子上一世对她不错,既然早晚要面对那个毒妇,她也做了防备,讨好老夫人便是她的第一击,或许,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沈卿卿乖顺地跟着婢子入了房门,许氏正坐在美人椅上,身边两个婢子给她捶按着双腿。沈卿卿恭敬地致礼,道明来意后,屋里头不再有其他声音。
“你便是沈商户的千金。”久久,许氏缓缓悠悠地道,那声音里头的憎恶清晰分明。可不是嘛,镇国公夫人得到她的画作之后爱不释手整日整夜瞅着当作宝贝,老夫人这一关便是过了,这还不要紧,要紧的是世子对她惦惦不忘,说她不止是画技了得,还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那次花宴她没有来,倒是把世子的魂儿都勾了,一众的妾室都冷落了,这女子还未入府就如此狐媚,入了府还了得。
上一回她没有把握机会,怎么今日倒是想到来见世子了。是不是趁着人少更方便做那苟且之事,果然是有心机的。
许氏上上下下打量她,越瞅越是惊呆。原本以为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再怎么生养也就有分与众不同的娇柔颜色,世子许是厌烦了矜持的贵女,换个商户之女也情有可原。她虽深在闺院,可是出嫁之前嬷嬷也是暗自传授了一些驭男人之道,面对这男人啊,不能老是装清纯淑女,偶尔也要懂得放荡勾惑之术,可是她一介大家闺秀,学的便是三从四德贤淑谦虚,怎么也做不来那魅惑人的玩意,这也是男人冷落家里的妻室宁愿去勾栏窑子里头尝新鲜的缘故。
可是这么近距离一瞅,哪里似小户之女。此时,坐在木椅上的女子穿着薄雾云蝉香月纱衣,高耸翘翘的鲜桃挺立着就是要女子都忍不住看了再看。身下是一件粉荷色拖地长裙,坐在椅子上便露出前头镶着蓝宝石的绣鞋,叫人要去窥探里头的美景。
美人一脸恭敬地坐着,似是谨小慎微,便是无半分差错,樱桃小口抿着不点而朱,娇艳若桃,眉目稍稍垂起能瞧见扑闪作一排的如扇子似的睫毛在玉白的眼下投去光影,眼眸一瞟一视有如星子在闪烁。纤细肩膀收拢着,羊脂玉的手指垂在裙上,白玉柔粉浮光盛景,腰儿不盈一握,垂垂散散搭着一支玉兰白穗绸带子,极为简单便宜的装饰,却显得少女的娇艳清醇。
许氏都贪看了许久,难怪世子要梦梦难忘了。沈卿卿战战兢兢地抬起眼,与许氏打量的眼神撞个正着。许氏不掩厌恶道:“若是正经家小姐,可不会无帖无宴便上府来寻男子的,如兰,你怎么把不三不四的女子放进来?”这一出口就是伤人。如兰是屋里头的大丫鬟,虽是对着她说,可却是在辱骂沈卿卿不是正经女子。
如兰嫌恶地瞟了一眼沈卿卿,讨好地应承许氏道:“奴婢有错,或许是披了淑女的衣裳才叫门子疏忽了,这般妖里妖气的女子踏了府上一片泥土都嫌脏。”沈卿卿虽有刻意打扮,但装饰的几件也是清爽宜人简单朴素,若非要说有妖媚的地方,估计就是她本来的容色。她如今正是繁花盛景的年纪,容色也到了妩媚妖艳的极致,即便素着脸也掩饰不住。
若是平常女子,被主仆二人一番明里藏刀得恶言恶语定要羞恼的,可是沈卿卿脸上却只显惊愕,原是上一世许氏直到恶行失败才揭露了对她的不喜,一直以来两人都是姐妹相称,在众多妾室中也是对她尤为喜爱袒护,平日诵经念佛哪里如这般一见面就对她体现出这番厌恶,还恶言相向的。
哦,对了,上一世沈卿卿与世子在府外就两情相悦成了对鸳鸯,入府之后直接抬了妾,宠爱无度。这一世转变了形势,她还是商户千金,如今无名无分,自然是要在抬妾之前就把她捏扁搓圆的。
不过,沈卿卿被逼得入了绝境也不在计较两人的言语,她抬起了头迎上许氏的目光,淡笑道:“夫人说笑了,我在进府前便递了门子花宴的帖子,那帖子是世子亲自教人送来的,难道夫人是意指世子请的人不三不四么?”
许氏哪里知道她会顶回来,还一时叫人哑口无言,世子宴请的人当然不能说是不三不四了,这要叫世子知道了,那可是不敬的。不过她本来也未允许两人见面,若是她撕破脸皮,自己索性就豁出去了。
眼色一使,如兰退下去,不动声色地关上门,不止如此,还把院门也封上了。许氏动了动脸皮,锋利的眼神缓了下来:“沈小姐,这花宴可是过了有些时候了,你那日既然故作姿态拒绝了,就不该这个时候私自来访,这与私相授受有什么分别。“
“夫人错了,他日世子愿意用万金买我作的画,我这次来特意是送画的,我叫婢女拿上来。”沈卿卿站起来向屋外走去,可是方打开门,一个穿着仆人衣裳的小厮挡住了她的去路,见到这么个天仙般的美人儿直吞口水。如兰叫他来门口守着,说是送个鲜嫩的叫他把握住机会,这种机会上回要隔铺的大牛抢去了,他还郁闷了好久,这回的哪知姿色还要上乘便是尝过滋味要他死都成的,喉结滚动着就要上前摸那羊脂玉般的小手。。
沈卿卿往后一退,见着男子**的眼神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鲜桃欲滴的唇口张了张,眸子转向院子四处,早没有淡碧的身影,心里一惊,回身羞恼地问道:“夫人,你这是何意?”
许夫人站了起来,回身看了看塌上新铺的红鸾锦绣床被,嘲笑地看向她:“什么画作要万金,够买一车的美人了。既然你敢来,我也不介意把闺房让给你们,如你这般商户女,我也不介意多花点银子,万金吗,我便赏你罢。走,我亲自给你取银票去。”说着,与丫鬟向外走。
“许夫人,你这般歹毒便不怕世子知道,你如今陷害的还是世子看中的人,你便不怕世子拿你问罪?”沈卿卿上去欲拦住她,可是被后头的男子一把搂住了细腰不能动弹,只能哭求着拿世子出来威吓。
可是许氏早就打定了主意,回头看了一眼,那惊艳的容色便是在狼狈的此时还诱发着一股子媚态,她突然露了个狠毒的眼神,再不瞧她携着丫鬟出了门,还从外头反锁了。
听到里头女子的惊叫哭求,其中一个丫鬟不忍道:“夫人,沈小姐虽然貌美,可是毕竟头一回来府上,世子也不见得中意,这般就被辱了身子,可不知会不会就此寻思路,到时候闹大了夫人也讨不到好的。”夫人这么多年无所出,虽然表面装的恭敬贤德,可是早就被世子厌弃了,还如此行不义之事,恐怕真的会有一天……
许氏一个利眼剜来:“你懂什么,我跟了爷三年,还不知道他寻觅的是怎样的女子。平常女子貌美无非是五官精致,身长腿细腰瘦,肤色如雪口若含丹,占一样都能叫男人宠爱。你瞧瞧那女子样样都占尽了,世子瞧了一眼这数月都未曾进过哪个妾室的房,若是给他得了,还能有我这个正妻什么事。她相貌是无可挑的,要怪就怪她命不好,倾城模样却生在了个商户人家,别说我动她一下手指头,要了她的命也只是她自认活该。世子最重女子清白,再如何漂亮的女人一旦被人碰过,还是自家府里头的帮工干的,他还能为了一个破了身的贱女人来怪罪我?与其被不知道的恐惧占据,不如趁现在早下手为强。”
这是母亲在出嫁前就嘱咐过的,以前她心慈手软,结果看着一个个貌美如花的女人陆续进了府中,还对她耀武扬威,幸好老夫人有言妾室不能逾越了正妻先怀孕,不然她早就被弃之敝履了。如今这个还得了老夫人的青眼,所以她也不得不下手了。
与此同时,镇国公府另外一头的门堂间,两个男子正对坐于玉案前。“姚御医,这回多亏了你为家母诊治,这咳疾才有所好转。”世子殷勤道,眼前的男子年纪轻轻便入了御医房,这数月还应着替太后诊治咳疾被封了御医房里的首席御医,前途不可估量啊。他还是托了王太博的面子才把人给请到府里头。
“哪里,老夫人的咳疾与太后的有所相同,我也是一并诊治,费不了多少心思。”男子的眼眸温润如玉,有着稳定人心的力量。
“姚御医医术高明,南关的十日狼蚀也幸得你所解。”话音一转,世子低低道:“难道姚御医也懂得用毒解毒之术?”
“叫我景天便可,世子不必见外。”姚景天抿了口茶水,并未直接回复他。
“哈哈,好,好。景天。”世子开怀地大笑两声,紧追道:“御医房里的老头都太过保守,听到毒药就避之不及,其实你们学医的不是比我更应该晓得,药与毒就一线之隔,都是能救人亦能害人的东西。我便听到过西域有本秘术,那掌门因为研得了剧毒而被火焚,接着那秘术也失了传。可是这些年来,他们使用在咱们将士上头的分明就是诡谲的毒术,要我说,只有得那秘术之人才知道如何解之。”
他的话一说完,姚景天干咳了两声,笑道:“世子说笑了,景天始于贫寒微末,哪里能见识到什么西域秘术,只不过在医书上对这本经典有所记载,不过真正长得如何,还是未有所闻。那十日狼蚀虽然恶毒,但是便如世子所言,药与毒就一线之隔,用对了就是药,用错了便是毒。我只是在恩师与众御医的合力下,才恰巧早一步发现解毒之法,反而揽了所有的功劳,真是惭愧。”
世子见他话中滴水不漏,干笑了两声,又道:“景天你谦虚了,那场大劫得解你是功不可没,听说皇上的谕令都下了,要景天统领整个御医房,那些老腐朽可有令景天为难了。”世子的眼里闪着光,想着法子拉拢道。
“我资历尚且当不得首席,是皇上太过看中,太后又全力支持,其实我难当大任,自然是要受到一些排挤的。”姚景天从始至终保持着谦逊恭敬地态度,从里到外油盐不进但也非顽固之人。世子识人甚广,门下的幕僚众多,不论是硬骨头傲气的还是趋炎附势的,他都能靠着财势把他们骨子里的尖子给磨平了为其所用。他想着,只要是人,便有所图,而财,势,美人不可能样样占尽,他总能找到这人的弱点。
“哈哈,重用和捧杀也是一线之隔,这为官用人都是一个道理,若是没有势力在背后护着守着,才华过盛还会遭了嫉恨。景天你别担心,我……”
“禀爷——”世子的话被护卫打断,转眼怒色道:“怎么不长眼,没见到我有贵客。”
郎情妾怯 第66章 险遭毒手(2)
那护卫是隐藏在府中守卫的,没事也不会出来打搅他,何况是这个场合。护卫正要退去,世子又急急道:“回来,什么事?”
姚景天站起来:“既然世子有事,我先行回宫了。”
“无碍,”世子正要拉拢他,刚有个眉目就被打断才不会甘心,何况护卫来禀的不过是家事给旁人听到也无多大关系,于是拍着他的肩头故作亲昵道:“自家人,有什么好避讳的。”回首对着门口的护卫道:“说!”
“有千金小姐来府上拜见爷,可是给夫人拦了去,她的婢女正在外头。”
“哦?”世子从宽椅上转过头,他疑惑的是,府上的几个护卫都隐在暗处,这丫头是怎么找到的,还被指使着带人来他这里。瞟了一眼抿着茶水装作没有听到的姚景天,又冲向护卫慢慢道:“那请她进来吧。”许氏向来端方恭敬,怎么做出这等事情。
“是!”
门一开,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子便冲了进来:“世子爷,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被夫人困在了院子里头。”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世子端视着这个丫鬟,一时未反应过来。
“我是沈氏商户千金沈卿卿的丫鬟,我家小姐原本来送画给世子,结果,结果却被夫人锁在了房里头,还有个男子,进去了,我怕,怕是……”淡碧结结巴巴地说完,世子猛然从宽椅上跳起来,神色从冷然转为慌急,声音都变了,道:“你快随我去。”
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回身嘱咐道:“景天,你随意,若要离开叫仆人备轿便可。”说完急急地带着护卫向外走去。
留下坐在椅子上神情不明的男子,方才听到沈卿卿三个字时,他握着茶盏的手分明地抖了一下,还有茶渍洒在了桌面上,一向温润平和的脸上抑制不住地僵硬了三分,才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匆匆地沿着世子的方向快步走去。
房中,一脸癞疤的男子朝着沈卿卿直吞口水,摩拳擦掌道:“小美人,别躲啊,你是跑不掉的,跟了老子一样叫你舒服。”
沈卿卿躲在桌案的后头,哭求道:“你别过来,我即便死也不会叫你玷污的。”癞疤男淫笑着扑过来,又被她躲开了,耐心渐渐地被消磨掉:“你这么美,死了不是太可惜了,别怕,老子会疼惜你的。今日,你不从也得从,告诉你吧,这个院子前前后后都被锁上了。你若是听话,爷用完了会好好待你,若是不然,别怪我用完再把你送给通铺的兄弟,他们可没有我这么好耐心,要不了一夜你便是连爬的力气都没有。”
癞疤男淫笑了几声,绕了桌案两人躲猫猫了几个来回,终于忍无可忍地推翻了桌子发出砰砰茶杯击碎的声音。沈卿卿一把从地上捞起一个碎瓷片,退到墙角里抹着脖子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哪知道,癞疤男没有半分迟疑地靠近了她,一把抓过她持着碎片的手腕,因为抓得狠了,白玉的脖子上还抹过一道红印子,立马上头的血就渗了出来。癞疤男可不疼惜,抓着她一把扯入怀中,带着口臭的嘴亲在香嫩的颊上,还发出啧啧的抽气声。
“太美了,老子一辈子都没尝过这么美妙的女人。”他抓住美人乱舞的手臂,一个手掌就把她的细腰给握住了,那张臭气熏天的嘴直往她的脸上脖子上凑,因着她乱晃的脑袋,还被她脖子上的血沾了满嘴都是。
沈卿卿被癞疤男嘴中身上吐出的气味喷得晕晕乎乎,眼睛也要哭肿了,终于累了放松了警惕,好不容易男人放开了桎梏,抱着她就要去床上。哪里知道怀里无力的女子突然从腰带中洒出一包粉末来,他还未看清楚,那粉末便扑得他满口满鼻。
“什么玩意?”癞疤男也知不妙,迅速地放下女子,就在他反手一挡,那些粉末有的还粘在了沈卿卿的脖子上头,口中也进了不少。
癞疤男刚放下女子,便是一个踉跄栽到了床上,还指着沈卿卿口中要说着什么,不过眼色立马恍惚起来,没有半息功夫就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沈卿卿也未有好到哪里去,她的神智开始游移,迅速地瞟向桌案,可是茶水都洒了一地,哪里还有什么能净面的。她晃晃悠悠地去开房门,好在闩得不严,用了力闩就掉落了下来,院子里的人也都撤去,没有人能够拦她。
她知道府上有一处水塘,不过要快着点才好,咬破了嘴唇才强打起精神。哪知院门却被封得死紧,她的力气都要用光了,还是推不开。正恍恍惚惚地扑在门上缓缓往下滑,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一声命令,门从里向外蓦地打开了。
正扑在门上的沈卿卿一个失力,顺其自然地往前扑去,没有意料的倒在冰凉的地上,而是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沈小姐,你怎么了?”世子本就对她倾慕已久,未想这多番推拒了他的美人儿不经意间就抱在了怀中,软玉温香,眉目微敛,神色恍惚,娇艳勾人,早就神魂俱醉。
沈卿卿一抬头,从世子的胳膊弯望去,迷蒙间,见到一身青色衣裳的男子僵立在后头,眉目温润,容色俊逸,腰身挺得很直,眼神却是从未见过的冷漠与失望,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扯扯唇角,再扯了扯,才勉强张口比划了“景天”的唇形。
可是,转眼,那男子就拂袖回身,他的眼神忒得痛苦,忒得冰冷,并没有见到她伸出去的手臂,快步向外走去,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小径里头。
“别,别走……”沈卿卿想定是她眼花了,不然多年未见的姚景天怎么会出现在世子府中。何况,他最是仁厚,也不会放着她不管的。对,一定是她看错了。
“我不走!”世子一把扶着她的手臂站稳了,殷切的声音充满了怜惜。
“世子,我来是,是……”沈卿卿下意识地推拒,世子本非小人,刚到怀中的人儿给退开了一步,方才有玉兰陶醉的香气还未好好体会就消失得无踪无影,不由心下一阵失落。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淡碧扶住沈卿卿站立不稳的身子,检查着她的衣裳,还好,虽然有点凌乱不过还好是完整的。
“快,去给我拿杯水来。”沈卿卿掐着自己的手心,疼痛感越来越弱,反而那种迷糊朦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不能睡过去,催促道:“快去,给我拿杯水来。”
她的声音软濡无力,即便用着力气急切地命令,可是听在他人的耳朵里头反而是在撒娇卖乖,还要赶着自家奴婢走,这情形论谁见了都会想入非非。
见到淡碧不动,沈卿卿恨恨掐了她一把。“快点去,院外候着。”世子接过淡碧手里头的娇人,厉色地命道。搂着人来到闺房,那摊成烂泥的癞疤男早被护卫清理了出去。
世子并非色急之人,但也非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桃花眼眯着打量着床塌上的女子。此时,红鸾被帐,粉面美人,衣裳半解,尤为勾人的景象,若是男人此刻定是不会离去的,何况他对她有倾慕抬妾之意,早一步和晚一步没有什么分别。他解开了美人的衣带,奶红色薄纱兜衣下是颤颤的鲜桃,乌发、峨眉、细腰、雪肤、体香、还有会作画的玉指,哪一样都能勾魂摄魄。
世子一再贪看,他瞧过的美人儿众多,只有这一个叫他难以忘怀,从第一眼起好像注定了一般,在心上重重挨了一击,在脑中烙了印记似的,那种魂牵梦萦的感觉,叫人有种两世才积累的爱慕。眼神一幽,唇往着美人的脸颊挨去……
一股冷水泼面,沈卿卿悠悠醒来,眸子一睁,正身处在自家的马车里头。
“小姐,你醒啦。”淡碧忙着拿出帕子把她脸上的水渍擦去。
“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车上的,后来,后来……”沈卿卿见着身上完好无缺的,才坐起来努力回想着发生的一切。
淡碧收拾着她的容妆,虚惊道:“后来小姐叫奴婢去拿水,但是世子却把奴婢赶出了院子,不叫奴婢进去。再后来,是一个大人,那些护卫对他都很恭敬,是他把小姐从屋子里头抱到马车上的,还叫奴婢拿水泼小姐的脸,说这样小姐就能醒过来的。”淡碧说着去掀车帘,指着一个身影道:“喏,便是那位大人。”
树林之中,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树下,玉冠束发,青袍着身,迎着日光,有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感觉。
看清了人影,沈卿卿猛然奔过去,抱紧了他的腰背,忍不住地哇哇大哭道:“景天,我就知道是你,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你转身就走,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你怎么会不管我,你一定不会的。”女子哭得抽抽搭搭的,声音也哽咽着,丝毫不顾忌男女之防,好似在此男子面前,本该就是这般的。这是救了她两世的男子啊。,是一个大人,那些护卫对他都很恭敬,是他把小姐从屋子里头抱到马车上的,还叫奴婢拿水泼小姐的脸,说这样小姐就能醒过来的。”淡碧说着去掀车帘,指着一个身影道:“喏,便是那位大人。”
树林之中,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树下,玉冠束发,青袍着身,迎着日光,有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感觉。
看清了人影,沈卿卿猛然奔过去,抱紧了他的腰背,忍不住地哇哇大哭道:“景天,我就知道是你,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你转身就走,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你怎么会不管我,你一定不会的。”女子哭得抽抽搭搭的,声音也哽咽着,丝毫不顾忌男女之防,好似在此男子面前,本该就是这般的。这是救了她两世的男子啊。
郎情妾怯 第67章 入了魔障
男子被她一抱一哭,腰身明显一僵,可是女子还得寸进尺得在他身上蹭着眼泪和鼻涕。男子回身哭笑不得地道:“我教你的调制**之方学得精湛,怎么就把自己给迷了?”虽是训斥,但不掩其中的宠溺。
沈卿卿吸吸鼻子,破涕为笑,又期期艾艾道:“他要对我用强,我不及防备,只想把药粉都洒出来,结果脖子划了伤口,那药粉入了血迹我就成这样了。”她扬起小脸,玉白的脖子上还有一道划痕,本是很小的口子,应着肌肤太过盈润,那干涸的血迹便放大得狰狞。
远处始终留意着两人的淡碧看见他们亲密无间的举动简直目瞪口呆,怎么小姐哪里都能遇到贵人,还是不简单的人物,自己这辈子总算是跟对人,小姐肯定有享不了的荣华富贵,自己也会跟着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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