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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情妾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檬檬
沈卿卿正从屋外出来,便被前来的男人喝住:“准备上哪去?”沈卿卿一个低头,扭着衣角想要开口,听到男人冷哼道:“你不会是想去见你的好夫君吧。”
他说夫君两个字时拖得极长,分明是不屑又不耻的。
“我,我……”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男人又道:“你是该去看看他,他对你可是惦记得很,妻妾都不见,神智不清时唯独喊着你的名字。”
沈卿卿嗖地抬起头,撞见他眼里如无底洞般地深渊,心中突然一颤,他猝不及防地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冷眼相看:“你不会是对他动了情吧?”
看到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姚景天白皙的脸上才缓了缓,道:“那就好。”这时,院门处蓦然传来李婆的声音:“你们做什么?”眼下,只见到男人握着女人的手,两人挨得极近,仿佛要亲在一块似的。
姚景天神色未变,不紧不慢地把两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回头对赶来的李婆说:“自然是替沈姨娘医诊了。”
李婆觉得自己方才口气重了点,忙哈腰陪不是,走近道:“沈姨娘身子娇气,最近老晕过去,是何原因?”
姚景天松了手,一本正经:“是失了血,又受了惊吓所致。”
“哎……”李婆叹道:“沈姨娘是大人的心头宝,大人醒了就要见沈姨娘一人,方才还唤道,怎么就这么娇气,已经一顿不落地把宫里的血燕都给吃了,真是千金娇躯。之前是老奴混账吓着了沈姨娘,还请沈姨娘别往心里去。”
姚景天冷冷朝着沈卿卿撇了一眼便退出去。
待他走了之后,沈卿卿随着李婆头一回去看男人,她心事重重,之前装晕装病,确实是害怕男人,她总觉得男人知道什么,他被抬回来时看她的眼神,太可怕,太吓人,简直是要她陪葬一般。
不知道那天她用血喂他时说的话,他是否听到了。不过,总归逃不了的,她还是得去看一眼,可不能白白把血浪费了。
进了帘帐,男人闭着眼睛,脸色泛白,薄唇干裂,可是那刚毅如刻的脸廓还是带着令人压抑的威慑力。
沈卿卿把毛巾湿了给他擦了擦薄唇,听李婆说刚喂了水和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于是就坐在榻边瞧了男人一会儿。细瞅之间,突然觉得男人剑眉挺鼻,五官深刻,也有一番英挺之姿,她居然之前都没有仔细发现过,男人长得也是很出众的,虽然不是她两世都喜欢的玉面郎君,但也算是有棱有角。
哎,都这个份上了,怎么还有闲情欣赏起男人的相貌来了。
沈卿卿自嘲地嗤笑一声,掀开了他的被褥,男人身上穿了一件白绸衣,胸口微微起伏着,她侧耳附上听了听他的心跳,孔武有力。把热炉子的柴火添了添,伸手去解他胸腹上的绷带,一层层,揭到最后已经鲜血淋漓。
她的口水对伤口有极好的愈合之效,既然血都舍得用了,又怎么会心疼一些口水,把毛巾湿透了给他把肚子上的血迹轻轻擦拭着,姚景天不知道给敷了什么药,黑浓浓的十分可怖,那伤口还没好,泛着鲜肉,令人作呕。沈卿卿侧着脸,要费好大力气才能叫自己不害怕,最后闭上眼睛把唇凑上去再把口中的津液滴在伤口上。等重新换好绷带,已经过去了小半时辰。
男人的伤口几乎覆盖了整个胸膛,连着下腹也有血口,她褪去了男人的绸裤,正要把唇凑上去,眼睛不知怎么像是瞄到什么吓人的事物蓦然地瞪大了,这才慌张地去提男人褪在腿间的亵裤。这时,一直以为闭目不醒的男人突然张口:“怎么停了?”同时,大掌一抽,好似带眼睛似的精准地捏住了她想要提上亵裤的小手。





郎情妾怯 第159章 暗度陈仓
“我去叫外头的丫鬟。”沈卿卿面红耳赤地给他草草收拾了,抽了手想要走,男人吐出一个字:“敢?”
“你说话都难,我为何不敢?”沈卿卿倔强着口气,见他气弱地闭上眼睛,嘴巴挪动不知说什么,于是凑上去,“你到底说什么?”
刚贴过去,他猛地抬头用牙齿叼住她的唇瓣。
沈卿卿惊呼,男人的舌头趁势钻入她的嘴中,肆意翻动,小手猝不及防间碰到男人的伤口,一记闷痛传来却仍然没有放口,大掌还伸出来按压在她的脑袋上,辗转反侧任意攫取。
男人多日未漱口还带着草药的苦涩和血腥气,真不好受,沈卿卿泪水连连,气闷难当,但又不敢真动他的伤口,快憋不住的时候在他手臂上狠狠拧了一把。
霍亚夫放开她,唇边勾出一抹弧度:“卿卿的味道一如既往地甜香,为夫想念已久。”
沈卿卿抹了下眼泪,擦掉唇边混合了男人气味的口水愤愤道:“死不正经。”都这样了,看他举手之间都费力,怎地还这般孟浪。
“床笫之间,与我的女人,要正经做何?”男人无气无力地说道,脸色因为方才的激吻更显垂弱,胸口的绷带又见红了。
他的无赖邪气她早见识过,不过这般垂弱那是难得,是机会,是天赐良机,沈卿卿想了想,忽然道:“你既已是见好,就不用再装了,我救了你,你也得答应我的要求。”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可没有口上来的利索,若非他躺着不能动弹,估计打死她都说不出来。
可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她又何时能摆脱他。
他的目光未变,只是剑眉向中心稍稍聚拢,不以为意地撇向前方梁柱,沈卿卿以为他要说什么,却是什么都没说,又是急道:“我救过你两回,这一次你总该信了吧,你答应了放过我,这回总要作数!”
她没有用商量的口吻,他没得选择,她救了他,他就得放了她。从未有这样过,她觉得自己可以掌握命运,操控自己的未来,她说出这话的时候,甚至都不清楚,她到底是真的想这样,还是一直以来的这种想法让她必定要这样。
他的目光阴鸷地投过了,把沈卿卿吓了一跳,跌坐于地,“你不会又要耍赖吧?”
“真丑!”他幽幽地道,神色厌恶。
什么嘛?沈卿卿抹了抹口齿和眼泪,定是方才与他纠缠时沾的口水,掉的眼泪,还有无意间染的血迹。眼睛一闪,他厌弃了她,这么说,他是愿意放自己走了。莫名地欢喜雀跃,爬起来收拾脸上的污渍。
她可不是丑的么,矫情又无情,男人重新闭上眼睛,掩盖了讳莫如深的凉意,毫无生气可言的声音响起来:“想离开,也得等我好了以后。”
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沈卿卿大方地点点头:“自然是等你好了之后。”
端了血盆去内室清理,沈卿卿擦净手又折回来,正想往外走,男人又道:“渴了。”
沈卿卿端着温茶送过去,男人直不起身,却理直气壮道:“喂!”
虽是不乐意,沈卿卿还是端到男人口边,怕茶水淌了,还小心地用手挡着,眼睛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
“烫!”男人道。怎么可能,这水自她来时就放在桌子上的,沈卿卿啄了一口刚要跟他理论,男人凑着她的手臂一顺又攫住她的双唇,甜蜜又带茶水的清香,吸咋地一滴不深,末了粗粝的口舌在她小口里翻涌****,女人摇摇颤颤地几欲跌倒,他大掌捏来,直勾着她的细颈往他身上送。
沈卿卿气踹嘘嘘地挨着榻边,刚收拾干净的面容又一塌糊涂,身上的外裳邹巴巴地,尤其是领口还被捏成了谷形,露出里头白腻的肌肤。男人倒像没事人般,直勾勾盯住她的丰盈,还伸舌舔了舔嘴角的香甜。方才若非她挣扎得厉害,岂能这般容易逃脱。
绷带又见血了。
沈卿卿恨恨地瞪着他,喘着粗气,却未上去给他清理,他却道:“怎么,这般总比你喂血好得多吧。”正要端起茶杯就走的人儿一愣,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声音又诧异又了然:“你,你都知道?”
霍亚夫冷冷瞥了她一眼:“若是想我早点好,就好生伺候。”说完,力气用尽,别过头闭上眼睛,再也不理她。
沈卿卿冷哼,他话就说一半,每次都弄得她稀里糊涂,但是这回他必定是发觉了自己的这项技能,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番话,难怪他这么喜欢允吸自己的唇舌,想必早就知道了。
霍亚夫伤势稳定当晚叫了各房的主子,婉翩然默默地掉泪水,好似比伤在自己身上都疼,只有乔蜜儿哭丧似的叫喊,也难为了她,挺个大肚子还能有这样子的气性。男人给女人们投去不明深意的眼神,意思是知道了。在看向乔蜜儿的肚子时眼神更是怪异,嘴角抿成一个深刻的弧度,沈卿卿几乎以为他在看怪物一般,心里想着,这邪厮果真是不喜孩子的,要她生孩子,指不定就是为了折磨她。
男人听着累了,不耐烦地闭上双目。李婆和管事委婉地叫各方主子回院子,并道大人只留沈氏服侍,顾忌各方感受,原因也是说得冠冕堂皇,夫人身体不好,乔氏怀有身孕,只沈氏一人可以照顾大人。
水莲和淡碧自然兴高采烈地回去收拾衣物,为了方便照顾,霍亚夫的房间另置了一个床榻,虽然不是同床共寝也是时时刻刻相见,看到两个丫头兔跳的身影沈卿卿一点开心不起来。乔蜜儿在后头阴阳怪气地说道:“李婆,夫君如今重伤在身,动都不能动,你让那狐媚子一人在夫君房里头,就不怕她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这话忒地难听,反正脸皮都撕破了,她有孩子撑腰也不怕,沈卿卿气得斜眼看来,李婆却是恭敬淡薄道:“老奴也是遵循大人的意思,其他的事就管不着了。”
婉翩然走在前面,只稍顿了顿脚步,似是未听到一般身子拐入了一侧院子。乔蜜儿不罢休地拉住沈卿卿的袖子道:“沈姐姐要多操心了,可别惹霍哥哥再有什么意外,霍哥哥最喜欢你,他有什么事你也跑不了陪葬的命。”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卿卿着恼,一把甩开她的手,乔蜜儿踉跄地差点跌倒,捧着肚子躲地远远的,沈卿卿看着她圆滚滚的肚皮,装作恶人道:“还是乔妹妹多加保重吧,毕竟是夫君第一个子嗣,我听说女人头一胎可是很难生的,什么落胎、难产、一尸两命啊……”她阴着脸怪叫一声,直把乔蜜儿吓得脸色苍白,骂了一声疯子快速离开。
看她避如蛇蝎,沈卿卿在后头咯咯直乐,总算能摆脱一阵子了,她如今可不害怕,这个府里的女人,她再不用顾忌了。
霍亚夫的伤势的确好的神速,每次诊断都让姚景天大惊失色,常人这样的伤势即便是存活下来,整个人也是要废了,而今,那胸膛上都已经结痂。甚至还能下地行走,简直不可思议。
“大人是否还有不适?”姚景天问。
“没有,姚御医又救了我一命。”霍亚夫感激道,看一旁的女人不动,只能自己系好外袍。
“这是身为御医的本分,大人不必在意,既然大人无事,我也该去向圣上复命了。”姚景天按上药盒,起身前,朝着女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向外走。
沈卿卿跟着他出了屋,听他低低道:“他的伤好得蹊跷。”见到女人眼睛闪了闪,不吭一言,确定她一无所知,又道:“我不能在府上待了,宫里有事需要我回去。”
“恩,好啊。”沈卿卿突然有如释重负之感。这时,丫头进院子来送燕窝汤,见到她道:“沈姨娘,这是您的,刚温好的,先送进房了。”
沈卿卿点点头:“知道了。”
丫头进屋后,姚景天阴测测道:“这些****都在他房里伺候?”目光从她的头到嘴,颈,胸,腰,腿,愈发深暗。
“是啊,他失血太多,顿顿都要用血燕人参。”沈卿卿苦着脸,耳根微红,更可气的是,还要她嘴对嘴喂,不过这话倒是没有说出口。
话音刚落,姚景天鼻子里暗哼一声,拂袖而去。刚走到院门口,被来势汹汹的女人拦住。
他勾着唇,出来的声音却是凉凉的:“夫人,身体是否有何不适?”
“我有事恐怕也请不动姚御医这个大忙人吧。”乔蜜儿看到他身后的女人钗乱鬓斜,不由笑得阴邪:“好啊,被我抓个现行了吧,我就知道你们有奸情。阿彩,拉着她去见夫君。”
不由分说地拉着人闯入屋中,见到霍亚夫坐在榻上,脸色虽见苍白,但是熊腰虎背,身形笔直,一双虎目投来,乔蜜儿心口一颤,怎么才几日功夫,男人就能下地了。原以为是沈氏和御医联合起来骗她们,好暗度陈仓,没想到,男人竟然生龙活虎的。
“什么事?”霍亚夫冷冷道:“李婆难道没有告诉你,无事不要过来。”
沈卿卿被丫头揪着手臂,那丫头像发现什么大事一般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一副她今日死定了的样子,不由气道:“乔姨娘,你这是作何,我在夫君的房里片刻都未离,你可别含血喷人。”




郎情妾怯 第160章 钗横鬓乱
乔蜜儿扑到霍亚夫跟前,回头指着她的鼻子道:“霍哥哥,你看,她衣裳不整的,唇边的口脂都花了,一定是刚干了什么好事,我方才在院外等了好久,御医都没有出来。还有,她趁着你受了伤,都不让夫人和我来看你,她一定不安好心。”
霍亚夫抽出手臂,盯着在一旁兀自羞恼的女人,暗哑着声音不紧不慢道:“卿卿方才以口亲自给我喂食,口脂自然是要花的。”随后,又转向身旁由得意转为怔仲的女人,冷言冷语:“不让你和翩然来看我,是我的命令。姚御医对我有救命之恩,你休要胡言乱语,再不知体统,别怪我把你扫出去。”
姚景天眯了眯眼,他这番言语差别实在太大,连他这个“外人”都要替妇人鸣不平了,乔蜜儿的伎俩太拙劣,什么都写在脸上,她图的也只不过是要丈夫多点待见罢了,也不至于被扣一个要扫地出门的结果,况且还大着肚子,叫谁看了都不忍心。可是他没动,只是安安静静听着,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霍哥哥,你怎么这样?”乔蜜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忽然道:“是不是狐媚子给你下了药……”
“出去!”霍亚夫不厌烦地吐出两个字。
直到被毫不留情地架出去,乔蜜儿还是怔怔的,他的样子好冰,好吓人,一如初见他的时候。那时她被梅蚕丝赶着去见他,他就是这副寒至如霜的模样,当时她还不稀罕,觉得他克父克母说不定还克妻克子,本来很是抗拒,难料他事后居然送上聘礼,虽不是求娶她为妻但也是态度诚恳,又是富贵如云,一飞冲天,就扭捏着答应了。被抬入府后,男人对哪个也没个好脸色,但是夜夜来她屋中欢好,还送她传家之宝,她是当真以为男人真心爱她,妄想着替他生下大子之后就把那个病猫赶下去,自己取而代之。
可是,他这一番话,彻底把她的美梦给打碎了,若是之前他还顾忌着三房的平衡,如今是一点都不加掩饰,他心里头只剩下这个狐媚子。
“既然无事,在下先走一步。”姚景天看了一旁的女人一眼,见她羞红着脸无动于衷,心下不悦。
“让姚御医见笑了。”霍亚夫揖礼相送。
待姚景天走了之后,沈卿卿被灼热的目光看得发毛,自打挑明了要离开,男人愈发不掩饰对自己的态度,方才还在人前说什么以口喂食这种话,还说得理直气壮,面不红心不喘的,她都差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屋中突然一静,男人伸手去解衣袍,沈卿卿大叫:“你做什么?”姚景天才给上的药换好的纱布,日头还大着呢,他不会是又要……一想到方才男人吸着她的唇舌,一边大掌揉着她的身子就面红如血。男人每次趁着喂食都要蹂躏她一番,末了,她不止要收拾男人的衣着还得整理自己的衣裳,刚才也是因为姚景天来得太突然,她来不及收拾妥当才叫乔蜜儿抓了把柄。
谁又能想到这邪厮在重伤之下会对她这么孟浪,简直是饿死鬼投胎。
“过来,既然有更好的良药为何不用。”霍亚夫解了衣裳露出精赤的上身横躺在榻上,裤腰毫不避讳地拉到腿跟。沈卿卿把眼一捂,带着哭音愤恨道:“我不干,你如今好得都差不多,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早和晚的分别,我不干。”之前欢好和如今上药是两回事,那时虽然做着世间男女最亲密的事情但是也不会像如今看得这样清楚,别说上半身疤痕累累血腥药臭味渗人可怖,下身那东西更是随时带着味儿跳出来,可是很不好受的。
她现在才意识到,用口沫给男人敷伤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
“乖,你可别忘了约定,若是你想多留些时日,我倒也无妨。”男人轻声哄劝,随后真似无所谓般要去拿袍子穿上。
“别!”沈卿卿咬咬牙,一回是做,两回也是做,最开始最难熬的时候都挺过去了,当时担心男人会死,她又恐惧又害怕才忽略了他身上的味道,如今她也可以的,就像干渴的鱼马上就要跳入溪水里,总是会不顾一切地去奋命一搏。
玉碗里是她专为男人采集的疗伤草药,捣碎了沁出汁液,还加了蜜,她直接放入口中,混合了口舌中的津液,忍着扑鼻而来男人强大的气味,一点点含了含敷在他的伤口上。鲜肉重新长起,腐肉有些烂臭还带着硬茧,不知是被味道醺的还是被茧刮到了,玉脸上红红的眼圈也是红红的,眼泪不要钱地滴在伤口上。
在女人专心给他敷伤时,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神情变幻莫测,一会是心疼一会是冷酷,一会是决然一会是寂寥,一会是无助一会是恍然,最后只是深深地盯着女人的脸。
沈卿卿忙活完已时小半时辰,曲着腰撩着手提着碗,那是哪都疼了,眼圈还干涩难受,倒在男人一边的枕头上眯眼休息。待到昏昏沉沉时,男人的唇舌就钻着空隙附上来,在她的眼睛、脸颊、鼻子、唇角轻吻吸咗,他的吻很轻很柔,舌尖湿湿的,把她本就沾了泪水的脸颊越舔越湿,沈卿卿累得顾不上躲避,头一歪便睡过去。
男人添吻得心满意足,嘴一勾不知道说了什么,拿起一边的锦被给女人盖上,然后仍是深深看着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她的存在。这时,窗户上传来一声轻叩,男人侧身快速以响指回应。
随后,从窗户缝中投入一个纸条,霍亚夫打开一看,画着一弯月勾。霍地,神色崩如待发玄箭,纸条瞬间揉成了粉末再不复见。
弯月如勾,应着沈卿卿搬去伺候大人两个丫头仍待在侧院中无所事事。
“淡碧,你要出去?”水莲见淡碧收拾衣物,感觉奇怪,她每天夜晚要很晚才回来睡觉,但是也没有到要收拾东西的地步。
“恩,我想回府几日,小姐这就拜托你了。”淡碧背着身,只见往包袱里头塞东西,却是什么也瞧不见。
哎,水莲长叹,百无聊赖地倚着床榻:“小姐哪里还需要我伺候,李婆派的几个丫头可勤快了,我便是想送个水都使不上,一会是燕窝啦,阿胶啦,参粥啦……”噗嗤,说着咯咯笑起来,脸上都是羡慕之情:“上回小姐一个劲地喊累啊酸的,可是你瞧瞧,在姑爷房里待了几日,身条都丰腴了,我都不晓得那些补血养气之物是给姑爷吃的还是小姐吃的,不过我看姑爷待小姐真是好。”羡慕得好似快要流口水。
好久没有听到对方回应,一看人已经快走到了门边,头一侧幽幽道:“马上就要换姑爷了。”
等水莲反应过来,人早走远了,水莲暗自嘀咕:“换姑爷?听错了吧。”侧了个身早些睡了。
是夜,街上人并不多,车辆更少,管事早就待在门口候着:“夫人,您回来了?”
淡碧匆匆下车,朝院子里头张望了一眼,疾色道:“卢大夫呢?”
管事跟在她后面,笑容诡异:“一直在许氏房里,这卢大夫大把年纪了,没想到还这么好色,幸亏许氏是个疯的,才便宜了他。”淡碧啐了一口痰,“你们男人啊,个个都一样,半斤八两,哪有什么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我找的那两个丫头,早就成了你的人了,做事也不用心,年纪轻轻把宅子闹得鸡飞狗跳的。”
管事被说的尴尬,嘿嘿猫着腰算是默认了,“都靠夫人宠信老奴,不然我哪里有这等福气。”
“是我乐意,老头死前你没少帮我护我,我都记在心里,别人敬我一尺我就敬他一丈。”说着,捏紧了拳头。
还未走到许氏屋前,远远就传来撕裂和疯狂的吼叫声,还有男人淫乐的声音,叫人听了有种诡异的恐惧,淡碧听闻身子不由自主地发抖,骨节都掐进肉里面,还是抑制不住地抖动。这种声音,伴随着令她毛骨悚然的记忆,让她的脸再也控制不了地扭曲成魔。
“夫人,你怎么了,不如,你在这里候着老奴,老奴去把谢老三喊出来。”
淡碧没有拦他,很快,谢老三搭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裳快速走出来,他哈着腰抖动着又褶又肥的颊肉,态度倒是无比恭敬,“嘿嘿,夫人,您回来了。”因为走得急,衣带还没有系上,边说话还在边系衣扣,脸上有狂笑后的红晕。
淡碧扶着棱柱,不屑去看他猥琐的面容:“我让你从她身上找出治疗的法子,如何了?”
“夫人,这毒我尝试着给她吃了几种药,结果越服用越厉害,没有法子。”谢老三搓着手,一下从暖香到了冰天雪地甚是不习惯,脸都僵着。
“呸!”淡碧朝着他唾了一口,“你用毒的功夫连衙役都能逃过,你还唬得了我?”
“呦呦,夫人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在这里整日翻医术找解药呢。”
淡碧冷笑:“我看你是迷上了老头子的那些折磨女人的恶毒术,在许氏身上逍遥吧。”
谢老三也不避讳,邪佞地提了提裤腰道:“我不是从没有尝过贵妇的滋味嘛,夫人你可是说过她曾经是世子夫人,而且常年被冷落,身子紧得很,我也是情难自禁。”




郎情妾怯 第161章 手脚尽废
淡碧突然回身横脸地喝道:“情难自禁?那你就这样折磨她,可得了那老头子的真传了吧,方才我听到她叫得这么凄惨,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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