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情妾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檬檬
男人身子一僵,半晌才把腰间箍得紧紧的双臂拉开,毫无情绪地轻轻道:“你毒刚解,还是早些休息吧。”说着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霍亚夫!”身后的女人发出撕心裂肺又痛彻至极的吼声,连外头守着的丫头都是一怔,心里疑惑道:夫人这是怎么了,难道毒还未解。
霍亚夫终是停住脚步,他半侧着脸,淡淡启唇道:“翩然,你我在谷原初识之际,当时我受了重伤,醒来时就你一人在我身侧,我对你说的话虽有疑惑但始终是信了。一直以来,我都认定你是个宽和贤良的好姑娘,你几番救我都让我感念颇深,我也曾想过满足你,但是在我心底却只能把你当做一个妹妹看待。我可以给你名分和一世安稳,只要你不打她的心思,这个正室之位始终都是你的。唯独这个情字,我是要负你的。”
说完,再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于是不回头地出了门。
待人走后,清月小心翼翼地进门,却见到婉翩然又哭又笑,嘴中还不停道:“正室之位,哈哈,有何用,我婉翩然处心积虑,性命都丢了几回,还没有人家一根手指头重要,哈哈,留这虚名又有何用。”
清月还没有见过她如此疯态,正要去叫大夫,被她拉着道:“清月你知道吗,他从来没有碰过我,从来没有,哈哈,一个正室居然没有被丈夫碰过。”
“夫人,你说什么?”清月疑惑,不知她说的什么,却是见她大笑了几声之后晕了过去。
郎情妾怯 第171章 宜明宜暗
“小姐,”阿彩刚进屋就被乔姨娘喝住:“慌张什么,赶着投胎啊。”
阿彩笑盈盈地给她梳理着头发:“不是奴婢,是夫人赶着投胎了。”
扑哧!乔蜜儿由怒气转为笑意,摸着圆溜溜的肚子道:“那个病秧子和狐媚子闹起来才好,反正不****的事。”
“小姐哪里的话?”阿彩笑得得意:“若非小姐的妙计又怎会让那狐媚子失了宠,大人又怎地夜夜来小姐房里。这病秧子使了招诈数,人是救过来了,不过身子比先前还要差,听说每日神思恍惚的,大人去看她也不理。今日我瞧着清月出门给买了一堆药膳,老远就能闻到她们院子的药味。”
乔蜜儿回头捏住她的手臂,担心道:“你给的什么毒,那么大的毒性?”
“奴婢哪有那个胆,解药都在奴婢手里攥着呢,万一真没大夫能解,奴婢也会偷偷把解药送过去。看着夫人平日一副菩萨心肠,原来也挺狠的,何况,连清月这个大丫鬟她都瞒着,她就不怕奴婢真给个无解的毒药?”
说完,手臂上被乔蜜儿狠狠掐了一下,疼得眼泪直掉。
“死丫头,你怎么没告诉我那个病秧子谁都没说,这样还不如就弄个毒药毒死她才好。”乔蜜儿虽然心毒但是胆子还是极小的,在乡间村舍养大的,那心思也只不过方圆这么一块,她鼓动婉翩然一起对付狐媚子,她先一招损人名誉,结果失了算,然后婉翩然再施苦肉计,若是成了就叫那狐媚子彻底无法翻身。只是可惜了……
乔蜜儿咬着牙道:“狐媚子不知道使了什么邪术,每回都能化险无夷。我看猫有九命,她比猫还贱,怎么整都死不了。可惜我还费尽了心思,什么招数都用了,大人居然这么相信她,气死我了。”
阿彩怕又不小心得罪她白受一些皮肉之苦,挑着好听的道:“如今这样的结果还不是在小姐的意料之中,夫人虽然未被毒死但对大人显然死心了,跟个死人也没两样。狐媚子那头,她未受到什么惩罚,但是听闻日子也不好过,她底下的丫头婆子天天给她脸色看,连个看门狗都不如。最紧要的是……小姐你怀着身孕,大人还夜夜过来,这样的宠爱只要长眼睛的,都知道小姐今后肯定是这个府上的主母。”
这话忒动听,乔蜜儿笑的嘴巴都咧开了,拿起胭脂在脸上抹着,不紧不慢授着经验道:“那当然,没有比我更了解男人了。这男人啊,别看白天人模人样的,到了晚上就是一条畜生。你越是正经矜持他就越是不能尽兴,可你若能放开了,劈开双腿荡起腰肢,反而叫他不能自已。这黑灯瞎火的,什么美色什么贵妇都不顶用,只有一项,就是你得霍得出去。你看为何那些男人都喜欢去烟花柳巷,妓馆勾栏,那里边的女人个个都被玩烂了姿色也是庸俗,可男人就是喜欢,还不是图个爽快吗。”
“谢谢小姐教诲。”阿彩面上感激着,心里却暗骂道:你就是个被千人枕过的破烂货,跟妓馆勾栏的女人又有什么两样。若论起清白,自己就只伺候过霍寻山,可比她干净多了。
夜晚,夜煞府的后院格外安静,护卫轮班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土屋走去,还未来到门前,威易就已经闻声跪下:“大人,您来了。”
霍亚夫点点头,居高临下看着匍匐在地上的男子:“你的任务也完成了,若是嫌这闷,你大可以离开,我会叫账房支些你保身的银两。”
威易咚咚地直磕头:“小的不闷,一点都不闷,大人这里尚好,小的一辈子都没住得这么安稳舒坦过,小的没有本事,乡间的田产在走前也变卖了,小的愿意一辈子追随大人,就是做牛做马,做条狗也是愿意的。”他闷着头,都不敢抬起来看眼前的男人,怕他敢自己走。威易如今舒服逍遥,不光是夜夜有个女人供他消遣,偶尔还有丫头可以品尝,白日里他自不想出去也没力气出门,光晚上两个女人就够他累的,这种好日子昔日他连想都没想过。
只是最近有些困顿,人也感觉力不从心,屋中没有镜子,他不知道自己成了什么样,反正活都是晚上干,衣着都是护卫给备好的,无需他刻意打扮。反是怕了在回来的路上遇到那个骚丫头,所以有一次尽管她敲门他都当做没有听到。如今他学男人已经有几分像,尤其是自己嗓音中的天赋,学着男人冷厉沉哑一点都没有破绽,不知是他聪明还是两个女人太欢愉,竟然毫未发现,他也沾沾自喜,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尽齐人之福的。
好久未发出声音,威易正暗自惊心时,头顶上的声音传来:“你把脸抬起来。”威易冷汗直流,他又不是丫头美人,没事看他脸做什么。不过仍旧是听话地仰起头,还按捺着恐惧冲着眼前如山如夜般的男人嘿嘿露了个笑脸。
嗖地一下,霍亚夫眯起眼,透出一股不可思议的冷光来,吓的威易下意识地缩起了脑袋:“大人,出了什么事,小人不知道哪里惹怒了大人。”
“无事!你安心待着吧。”霍亚夫收起目光,再不发一言地走了出去。
屋外,一息功夫,男人身后出现了一个暗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霍亚夫的脸黑得与夜融成了一片,半晌过去了,暗卫正要开口说话,听到他道:“随他去吧。还有,不要叫这些人接触到她,一句话也不许,但凡他们用过的东西,都拿去烧了毁了。她若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你们都提头来见。”
“是。”暗卫领命。霍亚夫这番话说得极其含糊,但是暗卫却明白得很,不是他聪明,而是只要在这个府里待上哪怕一小段日子,都能明白大人的心思。何况有时候,在暗处比在明处看得更清楚。
郎情妾怯 第172章 真是造孽
沈卿卿被冷落了一段日子,这段日子里几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在她的要求丫头和婆子还是依的,食宿起居也都任由着她吩咐,就是不给好脸色看,沈卿卿也就忍了,宛翩然身子一落千丈虽不是她害的,也与她脱不了干系,她自知失理失据,自然也不再硬着头皮往那墙上去撞。
睡塌前有一张矮脚方桌,桌角上摆着唐氏金铺昨日送来的新花样,金灿灿的把整个屋子都照亮堂了,她半跪在桌前,拿着一尾小毫笔在卷纸上画着花样。她和唐氏都不识文断字,可是只要唐氏的东西一送来,沈卿卿就立马明白要做什么,像是这个璎珞簪,唐氏拿来两个一模一样的,只是在流苏出荡着的玉石有所区别,她就明白,唐氏是要她仿着想想还能有什么新奇的流苏样子。要知道,时人虽喜欢跟风,但又要占那独一无二的理儿,所以要别出心裁地弄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璎珞簪也是沈卿卿初时给的花样,当时她依稀记得京城盛行把腰间脖间的美饰往发间用,毕竟时人除非为奴为婢,一般喜欢高昂着脖子从头顶视人,便是男子也把腰间美玉做成玉簪来束发。
突然间,沈卿卿想起什么心头大惊,墨水洒了一桌子,这种簪饰因为距离前世死前甚近,所以她才记忆尤新,掐指一算,果然还不到小半年功夫了。
若是不出意外,还有一旬她就该怀孕了,因为身子敏感,她在怀胎一个月的时候就呕吐瞌睡,她又惜命得很,在被许氏逼迫之后成日心惊胆战,胡思乱猜之下竟然比大夫还要知道得早。想到命不久已,沈卿卿登时吓得背脊都凉了一片。
这时,纤肩突如其来地覆上一双大掌,更叫她吓了一跳,腿都吓软了,只差没有趴倒在地上。
“怎么了?”男人黑亮的眼神炯炯地盯着她,看到女人额间都冒出冷汗,掌心摸了摸才放心。这么冷的天,她跪坐在地上,火龙虽然烧得旺但是地上什么都不铺,脸色瞬时就不好了,吼道:“来人,备热汤浴。”
沈卿卿一听更是全身每个细胞都在颤抖,抱着他的肩道:“别,别,我不想沐浴。”她怕男人在内室又忍不住对她百番索要,刚才之所以教她如此惊心,实在是因为她好久都未用姚景天给她的贴药了。
霍亚夫拿着奇怪的眼神看她,突然明白过来,把她抱在腿上不怀好意道:“我是有些渴了,只是圣上命我尽快养伤,你的津液虽是如同圣水,但是我回回从你身上爬起来都是气力全无,伤口尽裂。”
沈卿卿又羞又气,拧着他的胳膊道:“分明是你太过孟浪,我哭着求你还是不罢休,怎地怪到我头上。”
男人轻笑,埋在她的颈弯一阵乱啃:“你越是哭得很,我那里越是难受,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我已经忍了常人所不能忍的。”
沈卿卿气得倒仰,这邪厮说起荤话来真教人无法招教,挣扎着就想起来,被男人按在榻上一番肆虐的亲吻。沈卿卿被他吻得天翻地覆,衣服汗涔涔地粘湿在身上,眼泪止不住要出来,想到男人方才的话只能强忍着,只是她越是忍,那声音越是呜咽婉转,似是猫爪子在不停地挠着男人的心房。
霍亚夫低吼一声,眼底已经埋在她的双峰上,红白交错间简直让人血脉喷张。戛然而止,男人撩起一旁的被子把娇人紧紧裹住,一边平息着体内的热气一边道:“你先歇着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逃也似得往院门外走,不巧正撞上来送汤药的丫鬟,那丫头是会功夫的,可也想不到男人会用上轻功向外走,正好撞了个人仰马翻,怦地一声,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就洒在了地面上。
“什么东西?”霍亚夫问道,汤汁正好洒在烛光之下,黑乎乎一团,又臭又熏人,与娇气平日里饮的蜜药无法相比。
丫头惊道:“是沈姨娘的药,膳房熬好了让送来的。”
霍亚夫回头看了看,见娇气整个脸蛋还埋在被子里,显然没有听到,蹲下来在指腹上沾了点放在口中,眉头立刻锁紧了,神色不明道:“哪里来的?”
丫头如实禀道:“昨日沈姨娘让奴婢去唐氏娘子那拿东西,唐氏娘子给的,说这是沈姨娘的药膳,要奴婢务必给她。奴婢想着反正是药膳,就给了膳房让熬出来。”
“收拾一下,叫李婆去查查是什么药材。”霍亚夫轻声吩咐了一句,又回头朝屋里面深深看了一眼才走出去。
丫头按照大人的吩咐找到李婆,只把药渣往李婆面前凑了凑,李婆就大叫着打掉了她的手:“哎呦,死丫头,哪里弄来的脏东西?”
丫头不解,又把药渣往鼻口嗅了嗅:“就是臭了点,难不成是粪便?”
李婆凶恶地点着丫头的脑门:“这物比粪便还脏,你哪里弄来的,快给我说,不然我把你立刻赶出去。”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东西没有见过,这种虎狼之物,若是出现在大宅子里可是要闹人命的。
丫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收敛了神色道:“不是奴婢弄来的,是昨日唐氏娘子叫着奴婢给沈姨娘,还特别嘱咐要给沈姨娘或者她的丫鬟淡碧。”
“什么。”李婆一下子变了脸色,好半晌都不说话。
“李婆婆,这是何物,你为何这般神色?”丫头见她不说,又猜道:“难道沈姨娘又弄的毒药,可她也不可能害自己的呀。”
李婆终于无比阴森道:“她不止要害自己,她还要害大人,还有害霍府的嗣脉。真是造孽啊,造孽啊……”
丫头听得模模糊糊,只知道李婆怎么如大人一般恐怖,说话说一半,但是任何人都知道一定是相当不好的事情。
应着昨夜女人古怪的神色,霍亚夫一回到府上就转去了女人那里,见到她正在卷纸上作着画。此时烛光有些暗许,也没人添个烛芯,但是这般或明或暗下,女人却愈发柔媚娇俏了。
他见过她撒娇她耍诈她委蛇,甚至是卖乖欺骗刻意承欢,只是这番娴静柔顺,执笔挥洒的时候却是头一回见。柔光洒在她乌黑的发梢,她白莹的肌肤,她俏皮翻卷的袖摆上,一切一切都美得跟副画儿一般。不禁想起来他初识女人的那会儿,她粉嫩的脸颊和转悠闪亮的眼神,几乎是一眼他就不争气地沦陷了,可是岂料,她后来竟成了他的命,牵动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霍亚夫走过去,心中的怜惜还是代替了不忍破坏美景的冲动,把她手中的小毫笔一抽道:“灯暗伤眼,明日再画吧。”
沈卿卿嘟哝了一句把脸转过去:“你怎么来了?”
霍亚夫失笑,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掐了掐她的嫩颊调笑道:“难不成我还不能来了。”
“恐怕府上的丫鬟下人都把我当成弃妇了,你还来做什么。我现在就是个毒妇,所以人都避我如蛇蝎。”沈卿卿嘟囔着嘴,怨气十足地说道。
霍亚夫亲亲她滑腻如玉的脸颊,又在她口中辗转了半天,才心情大好地笑道:“既然这么委屈,那为夫夜夜来此好了,反正也是忍到极致,再忍下去就成内伤了。”这么说着,身下已经昂然而立,女人细腰一直,推着他的胸膛道
“别,别,我说笑的,你昨日不还说圣命如天嘛,我可不想阻了你的官路。”沈卿卿把脸凑在他的脸颊上,一副乖顺替他着想的模样。
“小没良心的,等我伤好之后,一定要你哭个三天三夜才罢休。”沈卿卿小脸艳红如血,男人对着她娇羞的玉口又是一顿痛吻,正舍不得走时,门外传来丫头的禀告声。
阿彩着急地走进来,见到男人便慌张道:“大人,小姐她这些时日老叫着腹痛,您去看看她吧。”
霍亚夫坐起来,淡淡道:“不是让大夫来看过了吗,大夫也说是正常反应,何必大惊小怪的。”
“可是,小姐的脸色越来越差,每日都跟过了一年一般,奴婢都在小姐的发丝里发现了白头发……”
阿彩还要继续说,却被霍亚夫打断道:“李婆怎么说?”阿彩犹豫了一会,还是如实地低声道:“她说女人怀孕各种反应都是正常的,把孩子生下来好好调养什么事就都没了。可是……”她抬起头来还要说话,见到男人冷厉淡漠的神色就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最后只低如细蚊道:“小姐在京城中就大姨娘一个亲人,她想让大姨娘来府照料。”她说这话时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本以为男人不会同意,毕竟这是她一人的主意,乔蜜儿也毫不知情。前些日子霍寻山与她提到,说要梅蚕丝过来好好安抚着,梅蚕丝毕竟是生过孩子的,何况还是乔蜜儿的亲娘,自然会更周到稳妥些。自从知道了那夜光玉的秘密之后,霍寻山就再也坐不住整日盼着乔蜜儿生产,好像立马的金山银山就要堆到了面前。她起初问过小姐的意思,但是小姐却不同意,没想到这些日子她突然得了怪病,沐浴时下身流着黑血,脸蛋也一天天地衰老苍白,大夫来了查不出什么缘由,她这才敢趁着这个机会提到此事。
没想到男人一口就允了,连忙谢了就走出去。
郎情妾怯 第173章 李婆之困
丫鬟刚走出去,沈卿卿就拿乔责怪,可眼底却小心翼翼地看着男人:“夫君倒是慷慨大方,不止赠了乔姨娘稀罕宝物,连这样的要求都不眨下眼睛。我近日也难受憋气,娘家人就算了,我只想要自己带来的丫头来伺候。”
女人向来没好脸色对他,嘴上总是邪厮坏痞得叫,气恨得紧了哭得很的时候更是骂他恶魔淫棍,唤他夫君的时候少之又少,更遑论是两人独处的时候。霍亚夫笑着揽过她的纤肩,把她细嫩如藕的手臂摸在怀中,盯着她闪亮的眼睛促狭道:“你服侍为夫沐浴,若是我满意了,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沈卿卿唇角抖了抖,遇上个不讲理耍胡来的,也只能认栽,如今她身边一个贴心的丫头都没有,以前还嫌弃水莲和淡碧笨头笨脑的,到现在才知道两人的好。憋着气应了一声,唤丫头去打热水。
两人来到内室,女人乖顺地替他脱去外衣,嘴中不禁又在数落叨念,不外乎说男人对她怎个亏待,绑着囚着当贼防着,她一个弱女子能掀什么大浪,可要逼死在他手里不可,说得动情,还拿小拳头打男人的肩膀。霍亚夫含笑看着女人,突然一个用力,大手制住她的肩膀。沈卿卿一吓,此时丫头已经把浴桶放满了热水,她虽然衣裳整齐可也止不住热汗醺脸,男人的双掌又滚烫似火,不会是上邪念了吧。她抬起头,却见男人双目深黑,有****更有专注,还有莫名的欢愉与兴奋,她不解道:“怎么了?”
“卿卿……”男人很激动,不知是否是错觉,沈卿卿竟觉得他全身每个神经都倾注在此刻,所以凝神听着:“你给我生个娃儿吧,有了娃儿,你就不会闲闷,我给你自由,你的丫头还有娘家人,我都可以叫她们来陪你,甚至你可以在娘家生产。”
沈卿卿一愣,小脸都白了,他说话的意思可是弃母保子?什么有了孩子就放她自由,还不说这娃能不能生下来,若生下来她还能不管不顾么,生过孩子的女人哪个男人还会稀罕。他不止是要绝了她的后路,恐怕还要夺了她的命去。心里慌突突的,昨夜才算着离前世枉死的时日不短了,今日他就提起生娃之事,沈卿卿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霍亚夫一把箍紧了女人,想到前些日子要得狠了,说不定女人现在腹中就有了苗儿,思绪飘到不知名的地方,“卿卿,你若有了娃儿,就能收心不再去想其他的,我一定好好待你,让你的心和你的人都心甘情愿地待在我身边,不离不弃。”他仿佛看到女人和娃儿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景象,嘴角含着笑意不能自已,声音中都带着一种狂热和憧憬。
沈卿卿匐在男人的胸口,听着他如鼓雷击的心跳,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一个欣喜,一个僵直,不止是南辕北辙,甚至没有一分合拍的地方,两个人完全沉浸在各自的心思中都没有发现对方的真正心意。
沈卿卿头一个惊醒过来,推着男人道:“水要凉了,你先洗着,我去叫下人再烧些热水来。”如泥鳅般从男人怀中溜了出去,走了两步又被男人伸手拽回去,霍亚夫吻去她的鼻子上不知是汗还是水汽的东西,大掌不如以往搂在她的腰际,反是在她的圆脐周围抚蹭着,嘴中的热气喷在女人的脖弯里:“你若不答应也无妨,我夜夜让你欢愉,早晚都是要有的。”
在男人的揉搓下,沈卿卿愈发地颤抖,脚都站不住地趴伏在他身上,眼脸湿润道:“不急着这一时,我还小呢。”
霍亚夫笑道,呵出的气滚烫着她的脸:“为夫都二十有二,你也是十八了,哪里还有小的说法。”
“有,有!”沈卿卿身子愈发柔软,心下惊慌,男人每逢**临了硬推是拗不过的,只能闪烁其词道:“我小日子这月推后了两日,到今日仍未来,若是房事,恐怕会伤着。”
男人眼睛一亮:“真的?”手下的动作立刻止了,却是比尽了性还要开心,精赤着上身如婴儿般搂着女人抱到睡榻上,黝黑的脸膛都是烛光的柔意,就那样隔着锦被摸着女人的肚子嘿嘿傻笑。
沈卿卿被他看得一阵心虚,结巴道:“你傻笑什么,我小日子一向不准的,有个小半月推迟都是可能的。”
男人不听说得连着被子把她抱起来:“无妨,总要在我出征前让你怀上身孕,不然你自己我也不放心。”
沈卿卿急了:“这屋子里外都是护卫婆子,我哪里走得出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这么美,说不定哪天出来一个世外高人就把你劫了去,我总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霍亚夫难得这般孩子气得说话,沈卿卿气骂道:“胡乱痞子,哪还有什么世外高人,就你这虎狼之躯,要找强得过你的,非得从畜生堆里去找不可。”
这话不中听,但是男人却听什么都开心,还用胡渣蹭着她的脸蛋,惹得她哇哇大叫,笑道:“那你就给我生个小畜生,我也用胡渣渣他,看他是不是也跟他娘亲一般灵牙利齿。”
两人打笑着,竟然没有听到屋外的敲门声,李婆进来的时候,瞧见男人****着膀子,即便只有一个侧面也知道是极为开心愉悦的,老脸上不由愈发沉凝,她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被他如珍似宝抱在怀中的女人,刚到嘴边的话毫不犹豫地吞咽了下去。
李婆重新掩上门,自始至终里头的男女都未发觉,她走了几步,甚至还能听到男人的大笑声,“若是男孩,我让他习文讼经,练武只作强身之用,若是女孩,我带她策马驰骋,看遍天下好男儿。”
女人娇声传来:“淬!男的习文女的竟要去策马,哪有这般教养的。”
男人哈哈大笑:“好好好,什么都依你。”
不知不觉,李婆已经叹了三声,正是步伐踟蹰时,丫头迎面快速而来,正要禀告,被李婆一个噤声的手势拖到了院外才说道:“管事回来说唐氏娘子那都招了,这药方极为凶猛,吃过三副可能就会绝育,而沈姨娘那恰恰已经用了第五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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