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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情妾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檬檬
“水莲,今早蜜汁溅了一身才给我洗过发的,怎么又洗了。”她轻轻问道,后头没有声音响起,却是传来手忙脚乱的搓洗声,头皮都被弄疼了,沈卿卿直起细腰回头一看,却是那几日未见,害得她差点送了命的男人。
霍亚夫提着汤勺给她把乌丝的皂角液洗干净,毕竟不常做给女人洗发的活儿,手下又忙又乱:“别动,你看,头发都掉了。”眼里的心疼样好似女人掉的不是头发,而是肉一般。
沈卿卿没有多少惊讶,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反而顺着男人的手力倚靠着他的胸膛,任由他擦洗身子,从脸、脖子、胸、腰、腿……以往也不是没有两人共浴过,可是回回都是在内室里翻云覆雨,如此这般男人衣着整齐地伺候她沐浴还是头一回。
两人一个伺候,一个乖顺,真是柔情蜜意。那闹得天翻地覆的一夜仿佛被淹没了,谁也没有提起。
沈卿卿湿哒哒**裸地站起来,霍亚夫拿着布子擦过女人的脸、脖子、胸、腰、腿,连一根指头都没有放过,耳边想起李婆的话来,“如今好了却比先前更水灵娇艳了,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手掌不可避免地摩擦过她的肌肤,真是晶莹玉透,软玉温香,他的眸光越来越深,身体越来越烫,抱着女人吻下去。
女人出奇地安顺,本以为必定会好费一番折腾,哪知她半点挣扎都无,冷是冷了点,还撇着脸不看他,不过在他耐着性子揉捏一番之后,渐渐忍不住娇喘呻吟,小手也围上他的脖子。这回男人尤其耐心温柔,每一寸肌肤都吮吸品尝,直待女人瘫软成水,打开身子之后才彻底攻城掠夺。
你情我愿的欢爱尤其磨人,霍亚夫到底是顾忌她病刚初愈,要了一次就偃旗息鼓,在女人汗湿的脸上亲了亲就抱着睡去。
夜很深了,月色全无,屋子里黑漆漆的,不知怎地,院外也被婆子灭了灯,一盏都不剩。沈卿卿睁开眼睛,刚从男人怀中钻出来,又被他拉住道:“怎么了?”
“我,去内室。”沈卿卿低着头娇娇道。
男人起身,“太黑了,我抱你去。”沈卿卿捶打他的手臂,似羞似嗔道:“不要了,我自己成的,起夜还要你陪,被丫头看见笑话。”
霍亚夫轻笑,也由了她去。
内室里,黑得不见五指,婆子确是有意,一盏灯也不留。一勺子凉水倾头盖下,沈卿卿咬紧牙关,捏着汤勺的指尖泛白,当另一盆凉水正要倾下时,门砰地一声打开,即便在夜中,男人的眼睛也是燃着汹汹火焰,这火不是**之火,而是满腔的怒火,能够焚烧一切。
沈卿卿咬咬牙,还要继续手里的动作,下一刻却被男人捏住了手腕,用着要拧碎一切的力量,汤勺砰地落地,溅起水花,冰凉刺骨。
牙齿咯咯作响,霍亚夫五官扭曲,怒不可遏道:“你就这么不想给我生孩子,宁愿作践自己?”





郎情妾怯 第179章 子嗣偿命
沈卿卿吓得魂不附体,可是不知怎地,似着了魔豁出去又似吓得不经脑子道:“是,我宁死都不会怀你的孩子。”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唯独孩子,会要了她的命。因是,只有死,才能撼动她的决心。
而子嗣,又是男人的心结。
裂痛,一箭穿心!“好,好!”霍亚夫鼻翼煽动,眉峰抖了抖,掌下却无力地垂下去:“你,再敢说一遍。”他在忍,亦或是巴望着听错了。
“说多少遍都是一样的,我沈卿卿不愿要与你的子嗣,再活一世都不会有。”她是疯了,居然说到重生的事,见手下已松开,逃也般地要奔出去,却被男人一个反手压在壁上,毫无征兆地贯穿而入。疼痛,如利剑劈身,沈卿卿啊地发出尖叫。
男人也疯了,昔日女人的矜贵娇气都抛在了脑后,如今他的眼前是黑的,暗无天日,是红的,猩红无情,是白的,苍白软弱。他没有退路了,他要把她彻底地粉碎了揉入骨渗进血,才能治好心中的伤疤。那些疤疼得让他麻木,夜夜如利器割腹,叫他想忽视都无计可施,如今一触而发,把他彻底逼上了绝境。
尖利的哭泣声一波一波地从内室传出来,在黑夜中如泣如诉地回荡,软下去,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阵撕鸣,哑了,沉了,呜咽了,渐渐成为低低的哀嚎。
丫头和婆子听到哭声都跑出来,可是谁都不敢靠近。丫头拉着李婆牙齿打架道:“婆子婆子,沈氏哭得好凄惨,以往她哭起来跟小猫似的,娇娇楚楚,今日怎地这般悲痛?”
李婆摇摇头,见到内室里没有烛光,才想到大人回来时那血气方刚劲儿,她早叫丫头把整个院子的烛光都灭了,如今却是什么都瞧不见,也不敢叫人上去点烛芯。沈氏哭得一阵阵的,声音已然呜咽,听着真是惊心又凄楚,让任何铁石心肠的人都想上去安抚。可是男人的喘息一刻也未停歇,像是饿极野兽的吼叫,带着乖张戾气,还能听到木桶打翻的声音,让人不敢靠近。也不知道沈氏又惹了什么祸事,居然让大人如此狠心地对待。
突然间,从次屋中窜出一个人影来,飞速地朝内室方向跑去,李婆看见之后立刻对丫头道:“快拦着她,快。”
丫头会功夫,自然跑在水莲的前面,拉住人就往后拽,水莲哭着跪倒在婆子面前:“李婆,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她的病才好,经不起这般折腾的。”
李婆无计可施,叹道:“大人想怎么样谁又能拦得住,别说是你,就是我们所有人都去,恐怕也是没有办法。哎,放你出来伺候时就叫你劝着点你的主子,你怎么半点用都没有,跟大人杠着,就是要受罪的。”
水莲哑了,小姐自从知道淡碧出事后才会这样古怪,虽不知道小姐到底哪里触犯了大人,但肯定是无法挽回的大事,所以她才这般害怕。大人对一个丫头都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那小姐真是凶多吉少。想到这里,她趁着丫头和婆子不注意,冲了出去。
就在她快奔近内室时,哭声止了,砰地一阵巨响响彻,霍亚夫裹着弱小的女人走了出来。男人光着膀子,浑身都是逼人煞气,水莲刚要接近,就被他一脚踢开,吼道:“滚!”
男人怒到极致,怀中的女人一个劲地颤抖痉挛,他大步地向屋子走去,把她甩在榻上。沈卿卿惨叫一声,还没有缓过来,男人已经又如饿狼一般扑上来,对着她的柔软又啃又咬,从未有过的凶狠与暴虐,她觉得自己要死了,浑身都是鲜血伤口,可是,她竟然没有死,甚至期盼的晕倒也一直未来,她只能眼睁睁地忍受着万般折磨。
身子被鞭挞,肌肤被咬碎,鲜血被允干,沈卿卿恍恍惚惚的,起初还能骂着叫着挣扎着,之后只能直挺挺地任由他攻城略地。
天际升起一缕青雾,快要清晨了,男人终于停息下来,双眼猩红又湿润,他撅着女人的下巴,誓要让她屈服;“还敢不敢?”
沈卿卿濒临绝境奄奄一息,微弱的光印着女人白玉的身子尽是斑驳青肿,嘴角也被男人咬破了,红白着唇抖着小脸,身子软得一捏就要碎了,偏偏眼神是无比倔强和嘲笑:“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怀上?呵呵,身子由不得我,可孩子上没有任何人能强迫我。”
听言,霍亚夫眼神如炬,手上的经络暴跳,好似下一秒就恨不得拧断女人细嫩的脖子,但纵使他神智全无,也不会对女人下死手。他轻轻抹去自己和女人嘴角上的血迹,掐着她的脸逼视她同样黑亮绝然的眼睛,一字字道:“那我们就试试看。”说完,起身着好衣裳就出了屋子。
院里的丫头和婆子守候了一夜,大气都不敢出,见到大人出来了,都垂着头避得远远的。“给我看着,她要有任何差池,你们都别想活。”男人重重喝了一声,让丫头和婆子吓得尿都要流出来,跪地连连应是。
水莲率先冲入屋子,见到女人裹在被子里,身子却颤个不停,扑到榻边到:“小姐,你怎么样了,小姐……”
“我,我没事。”沈卿卿声音弱弱的,一个劲儿地抖,却在安慰丫头道:“别哭,我没事……我有的是法子,母体病弱,怀上的可能性就小好多,哈哈,他不会得逞的。”说完,晕了过去。
水莲与丫头给沈卿卿收拾身子,那一身的青肿红艳简直触目惊心,便是在昏睡中,沈卿卿都在咬着牙喊痛。水莲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她本来是偏向男人这一边的,可是经历了淡碧一事,还有见识到昨夜男人的暴戾,她才体会到小姐当初为何这般抗拒这桩婚事,还直说男人是邪厮恶魔,原来沈府的人都被男人给蒙蔽了。
兴许是人参燕窝真的顶用,下午时沈卿卿便醒过来,可是身子软得不堪一击,连路都不能走,浑身是撕裂的痛,便是绸衣贴在身上都感觉到刺痛。她的肌肤一向是柔水玉嫩,轻轻一捏都能肿上几日,又何况是被男人刀劈斧砍了一夜。
一开始她拒绝着吃东西,可是两个丫头异常固执,水莲也红着眼在旁劝说,在丫头的强灌之下进了一点汤水。之后,又昏睡过去。
男人一夜未归,不知道去了哪里,三更天时,沈卿卿又惊醒过来,烛光下,她看见丫头趴在自己身边一直没有离去。稍微一动弹,她就疼得吸了口凉气,水莲也醒了过来,“小姐,你要拿什么?”
沈卿卿半仰着,指着桌上的茶水道:“水,水。”
水莲以为她口渴,急忙说:“水凉了,奴婢热热去。”却被她一把拉住:“给我,就喝凉的,以后记得,弄成冰给我喝,沐浴的水也要冰的,把冰窖的水果都端上来。”
水莲吃惊得看着她,沈卿卿白着脸笑道:“别担心我,我只是不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我惜命得很,不会有事的。”
水莲知道她的心思,点点头,把茶水递给她。沈卿卿拿在手里,方要饮下去,门被撞开了。
霍亚夫直直地站在门前,眼底带着血丝,是一夜未睡。巨大的阴影比夜还要黑暗,犹如阎王即将索命,水莲挡在沈卿卿的面前,止不住地颤抖:“大,大人……”
沈卿卿把她拉到一边,捏着茶碗的手也在抖,但是却已经慢慢端到了唇边,就要饮下去,听到男人缓缓地说道:“怀不怀孩子由得你,可是你最好想清楚,你欠了我霍家性命,若是你不以子嗣来偿我,那就休怪我无情。”
沈卿卿心头一震,这才看清男人怀里用黑锦衣抱着一个东西,那东西好似还会动,从体型上看,像是一个小人。
“你想怎么样?”沈卿卿到底是被他吓住了,茶碗又离开了唇边。
男人踱步而来,她朝着榻壁靠了靠,男人走到榻前,怀中一松,小人就从锦衣中滚落下来,直落在了沈卿卿眼前,水莲大叫道:“晨小少爷……”
只见白胖的奶娃儿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可不就是沈卿卿的幼弟,晨哥儿。
沈卿卿茶碗一丢,把小人搂在怀中,抖着唇大哭道:“你,你这个恶魔,我欠你的命是我的事,你怎可伤及无辜,他还这么小,他什么都不知道。”叶氏晚年才得来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这个恶魔不知道怎么把他弄来的,想必叶氏一定伤心欲死。只要一想到晨哥儿会受到何种伤害,还有叶氏和沈父悲痛欲绝的样子,沈卿卿什么强硬都没了,只剩下屈服。
霍亚夫冷冷道:“你死不足惜,我唯有让他来抵命了。”说着,伸手就要捏小人的衣襟。
“别,别……”沈卿卿抱住他的胳膊,苦求道:“我都答应你,我全部答应你,我愿意给你生孩子,我什么都愿意。”说完捂着脸大哭。
霍亚夫的手伸在半空中,听言收了回来,对着一旁的丫头道:“抱着他,出去!”




郎情妾怯 第180章 误会重重
水莲虽惊怕男人伤了小姐,但是权衡了小姐和小少爷对于沈家的分量,还是抱着少爷躲出去。
门被轻带上的一瞬间,沈卿卿爬起来扑到男人眼前捶打他:“你这个魔鬼,他还这么小,这么小,你若是伤了他,我就杀了你,杀了你。”身上本无力气,男人又是铜墙铁壁,敲肿了却是纹丝不动,可她还是歇斯底里地捶打着,眼睛都哭红了,声音也哑着,小脸磨得小了一圈,好似马上就要晕厥一般。
男人一手抓住她的一只粉臂,见着她眼里的愁苦怨恨,心头似被人狠狠地拧起来。从未想过,他与她会是如今这般光景,他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转变女人的心意。
“卿卿,不要闹了。”他求道,声音中是无限的苦楚和恳求,他在求她,放下了自己的尊严在求她。
突然间,门外传来了晨哥儿的哭声,原来水莲抱着小儿又折回来,躲在门边上听动静呢。这突如其来的哭叫让沈卿卿一时着了魔,“你这个禽兽。”随着骂声是啪的一掌甩在男人的脸膛上,虽然不重,但是赫然在上面留下了五个爪印。
“别哭了,小少爷,求求你了,别哭了。”水莲自知不妙,抱着哭啼不止的小儿躲回次屋。
天籁俱寂,连沈卿卿都吓傻了,她怔怔地看着男人,他一动不动,五道血痕印着他眼里不知是悲还是痛又或是怒的神色,显得异常狰狞恐怖。她膝盖向后缩退了一步,口上却是痛恨无比道:“我自知欠了你家的性命怎么也偿还不清,你心里有恨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要这般折磨我,折磨我的家人。难道做了你的妾室这还不够,你这个天煞的恶魔,我从来没有一刻想留在这里,即便是真的有了孩子,我也不是心甘情愿的,只要有一口气在,我都要杀了你。”
霍亚夫心脏紧缩,笑得阴森:“好,那你便养好了身子来杀我,在此之前,你若再敢存着伤害子嗣的心思,就别怪我手下无情,到时候你的弟弟也许会因为你丢了性命。”
沈卿卿连哭都忘了,男人不是说笑的,他的眼里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与邪恶,他就是一匹饿狼,随时都会对眼前的生命的下毒手,沈卿卿便是再胆大也不敢违逆。
她忽然想起什么,抖着声音道:“你,你对晨哥儿做了什么?”
“我只是把他抓来,是生是死,后面就看你的了。”男人无情地说完,伸手去解女人的衣带。沈卿卿一边骂着一边扑腾,眼泪流个不停,因为气极攻心,连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却见男人解下衣带绑住她不停挣扎的双手举过头顶,直接索取攻城。一分温存都无,一分怜惜也不剩,只有**和掠夺。
如是几夜,男人来了便能听到女人忽高忽低的呻吟,待所有声音止了不久,就能看到男人离去的身影,可是他每逢出来似是兴气冲冲,到了院门口又有些蹒跚,后半夜都是在后山练武,非要弄得精疲力竭了才回去,又或是端着烧刀子弄个酩酊大醉,神智恍惚,到了清早尧管事喊上半天才醒过来。
沈卿卿的乖顺终于让男人松了口。这日,沈卿卿送小儿和水莲出府,还未走至门口,已经搂着小儿哭个不停。
水莲同样在抹眼泪,却语带轻松道:“小姐,又不是以后见不上面,你怎地这般难受,你看见小少爷就哭,会把他吓坏的。”
“你不懂,或许下次见面,就是隔世了。”
“呸呸呸,小姐说的什么话,”水莲把她拉起来,硬是用手捂住她的嘴,眼泪纷纷往下滴:“小姐怎么说这种丧气话,大人只是要小姐给他生个子嗣罢了,从寻常人家看,还是大人看中小姐,你怎地不往好处想?”
“你也说要是寻常人家。可是他不同,他是要我的命,他早就打算好了,就是要折磨我。”若非今日,她根本就起不了榻,碧墨袄子绣着红枣暗纹把一张小脸衬得愈发苍白,那暗纹又好似身上的斑斑点点,提醒着每夜是遭受了何种的待遇。男人就似猛兽,在她身上乱啃乱咬,时而要她**,时而要她求饶,时而要她乞怜,他要的只是她的屈服,像是膜拜神抵般地予取予求,她做到了,所以,他才网开一面,放了她的弟弟。
水莲也知道小姐的苦,沐浴的时候身子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如玉似碧的肌肤上都是红梅与青痕,一日胜过一日,没有好的时候。小姐的脸蛋瘦了一圈,下巴都尖利了,那双盈水奕奕的双目更显大而亮,若是大人看上一眼定会怜惜的。可惜,大人每夜都叫丫头婆子把院子里的灯全部熄了才进去。大人走了以后,点上灯烛,屋里头一片狼藉,小姐睡在榻上呜咽蜷缩着,像是被人遗弃的流浪小猫小羊,叫人心疼不已。
走到门口,管事早已备好了马车,水莲抱着晨哥哥进了车中,小儿本睡着,可是马车前行时忽然大哭起来,水莲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出声,求道:“小少爷,你怎么现在这个时候哭,小姐好不容易放下了,你这般她又要难受了。”
果不奇然,就听到沈卿卿在后头低低叫了声,可是声音太弱了反而似是喃喃自语,水莲一狠心索性让马车加了速,再一掀帘子,就见到一个碧墨色的点晃动了一下,再也看不见了。
沈卿卿追了几步,身下撕裂般地疼痛,差点摔倒了,被身后的丫头扶着勉强才能站着,看到马车越行越远,眼前又模糊了。
水莲被赶回了老宅,身边没有一个贴心的丫头,男人夜夜过来,距离上一世她枉死愈发地近了。沈卿卿闭了闭眼,兴许,是注定的吧。
沈家老宅,叶氏接到门厮的禀告,立马出来迎接,水莲本以为叶氏会痛哭流涕,没想到夫人脸色好得很,看见儿子询问这知会那的,好似就是简单出了一趟门,而非是大人掠夺去的,与想象的真是天差地别。
她也未有多言,怕夫人担心老爷生气,更怕无济于事惹是生非,憋在心里过了一夜。
清早,她端着盘子进入前厅,夫人和老爷正要用餐,这时,奶娘匆匆地走进来,还未说话,叶氏就急着问道:“晨哥儿昨夜怎么样?”
奶娘笑眯眯道:“好啦,好啦,还是姑爷有法子,去了不出七日功夫,小少爷的癔症就好了。”
水莲听得愣头愣脑得,什么癔症,什么姑爷有法子,到底怎么回事?
“真的?”叶氏喜上心头:“老天护佑,这折腾了快半年了,每夜哭得我心肝寸裂的,终于是好了。”说着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滚出来。沈父过去拍拍妻子的背:“好了你还哭什么,我们晨哥儿命大得很。”
奶娘乐滋滋地道:“我看晨哥儿不止是命大和老天护佑,他还有个神通广大的姐夫,沈小姐好命,当日我瞧着姑爷把小少爷都当成自家子嗣般心疼,一听小少爷得了怪病,就抱着去宫里找御医,晚上还特地回来说要少爷去府上住几日,他也好在进宫时日日捎上。我便没有见过这么没有架子的姑爷,沈小姐是前世修的福气,找到如此的如意郎君,真是羡煞人了。”
水莲听得咋舌,原来大人每日把小少爷抱走,不是为了让小姐屈服伤心,而是抱去宫里看御医了,枉小姐哭得肝肠寸断的,她也在一旁帮腔着咒骂,想来是误会姑爷了,正懊悔不已,听到奶娘对着她询问道:“咦,这不是沈小姐的大丫鬟嘛,怎么回府了?”
水莲不知怎么回答,叶氏喜上眉梢道:“还不是姑爷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怕她伺候不了闺女,要知道我这闺女娇气得很,天生就是一副千金身子,磕着碰着身上就要肿上好几天。姑爷是特地给买了几个会功夫又伶俐的丫头,自然是把这个呆头愣脑地遣送回来了。”
“哎呦,”奶娘惊羡道:“沈小姐的确是,那一身水肤玉肌,神仙都要羡慕,也难怪姑爷当个宝贝似的。看来,沈小姐去了霍府是如鱼得水,虽然只是个姨娘,但是看得出拿捏得姑爷死死的,夫人老爷你们也该放心了。”
水莲低着头,琢磨着一定要找机会告诉小姐不可,不然小姐老误会姑爷,伤自己也伤姑爷的心。
“哪里有不放心的,霍小郎来提亲时就把什么都说了,是我们家闺女鬼心思多难为人家,我这当娘亲的只盼着他们好好过日子,将来有了子嗣,什么都能好起来。”




郎情妾怯 第181章 谜团重影
武功丫头虽然身子敏捷,可是给女子梳妆打扮之事却是笨拙得很,半个时辰扎了个欲坠不坠的发髻,自己看了都糟得慌,没想到沈氏丝毫不往铜镜中看,
女人着了一件低领子的攀枝红梅棉袄,细白莹润的脖子上深深浅浅的青紫瘀痕绕上耳际,又羞又怜,丫头见了也心惊。沈卿卿平日不会这般,只是肌肤伤得深,再细棉轻盈的衣裳竟然还膈应着蹭破皮,可见男人下口有多重。若非在睡榻上躺了太久,她都不愿意起身见人,自打水莲和晨哥儿走了以后,女人更是心灰意冷,身心都是倦怠的,掐指一算,近了近了,再有不出一旬,便是她香消玉殒之时。
摸着匣子的手抖个不停,眼前一黑,女人竟然倒头晕过去。丫头手里的梳子一落,失声叫道:“婆子婆子,不好啦,沈氏又晕了。”不止一次了,沈氏真是水做泥塑的,这些日子都连晕了四五次,起初还以为是虚的,不是她硬要把沈氏往坏处想,实在是女人夜夜承宠想来也不是多大点事,不想会这么严重,她每天看着都是战战兢兢,生怕有个闪失,抱着身轻无几两的女人到了榻上,跑出去叫婆子。
李婆匆匆赶来,见着榻上毫无血色的人儿,也急了,想叫人出去找大夫,可是人刚走出去又被叫回来。
丫头直搓着双手,一副后怕的样子:“婆子,你怎么还在犹豫,我看沈氏不似假晕,要瞧大夫才是。”
李婆跺着脚:“瞧什么瞧,大夫多半老翁,哪里能掀开女子衣裳细瞅,而且,她伤的地方……”似乎说不下去,一想这些丫头脑袋是木的,说了也无用,只摆手道:“你添乱不是,去拿些你平日练功常备的伤药来。”
丫头愕然:“婆子,那是跌打损伤膏,这沈氏,这,这……”突然面红耳赤,急忙应了声是避了出去。
女人的衣服扒光了,露出青红交错的身子,丫头羞红了脸,也不由怨怪起大人来。沈氏是连女人见了都会心生怜惜的人儿,即便有错,大人也不该这般狠心。本是下手极重,也硬是憋着气用指腹沾着伤膏抹在人儿的肌肤上,大气都不敢喘,好似手中的是易碎易裂的瓷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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