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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江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孟青卿
流云见叶紫弦满目悲悯,忍不住劝道:“小姐,外面天冷,先进去吧。”
叶紫弦一边往客栈走,一边问:“这里为什么会这样?”
“雪国四季寒冷,庄稼收成本就不多,每年的粮食,多从花国购买,但路途遥远,边城又远离京都,属于四不管地区,且边境又多战乱,自然如此。”
“为什么从花国买,月国不是离雪国更近吗?”
“月国自从吞并了水国,便成了花国和雪国的公敌,自此不来往。花国七王爷诸葛铨,独善经营,富甲天下,常年乘画舫往来于两国水路之间,花雪两国的产业,除却青楼和个体户,基本都是诸葛铨的产业。而诸葛铨此人,神秘莫测,常年以面具示人,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那青楼归谁所有?”
“青楼表面归雪国莫氏公子莫亦缺所有,实则是宓影的耳目。”
自古青楼多祸水,多少达官显贵,酒入愁肠,便不知所云,被姑娘骗得无所不言,叶紫弦暗自佩服无吟,又下得一盘好棋。
“莫氏又是什么来历?”
“莫氏自古为将才名门,现任太尉莫越海是雪国皇上的得力助手,而莫氏独子莫亦缺,不仅自幼武功高强、精通兵法,对机关暗器的制作更是匠心独运,据说是难得的奇才。而他,正是阁主所说的大弟子。”
“哦?”叶紫弦又一阵诧异,无吟何时又认识了雪国人?
“小姐,我已飞鸽传书给莫少主,告知他新阁主要来,相信不日就有消息。”
入夜,天生少眠的叶紫弦又无法入睡,她换上随身带的粗布衣,披上貂绒披肩出了门。
“小姐。”刚出了客栈,流云就跟了出来。
“你不必跟着,去睡吧,我随意走走便回去。”
“小姐,你就让流云跟着吧。”
叶紫弦知拗不过她,不再多言。
此时已值子夜,街上空无一人,叶紫弦站在路中间漫无目的地走着,流云紧随其后。
忽然,一阵微不可闻的抽泣声传入叶紫弦的耳朵,她凭着深厚的内力辨别着声源方向。
穿过一个街角,一个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正独自一人坐在地上抱头哭泣。
叶紫弦蹲下,轻抚男孩的肩头,温柔地问:“孩子,怎么了,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可以告诉姐姐吗?”
小男孩闻言抬起头,断断续续地说:“娘亲……生病了,我……出来帮她找……大夫,可这么晚了,医馆……早关了……”
“呜呜呜……”说完复又低下头继续哭。
不知怎的,幼时的画面突然浮现在叶紫弦脑海,母亲绝望的神情,一堆人围着母亲拳脚相加,年幼的她哭着喊着拼命想去母亲身边,却被长公主死死按住,母亲渐渐地没了声音,合上了双眼,而她也晕厥过去。
叶紫弦握住男孩的手,一阵刺骨的冰冷:“小朋友,姐姐会一些医术,你带姐姐去你家好吗?姐姐帮你看看。”
“真的吗?”男孩激动地一把擦干眼泪,眸子清亮亮的 ,满是期待。
“流云,去客栈把我随身的药箱取来。”流云应声离去。
男孩开心得跳起来,一眨眼就跑出了老远。
叶紫弦望着男孩,开心地笑了。
突然,一阵飞速前进的马蹄声传入叶紫弦的耳朵,她习武多年,耳聪目明,可走在前面的小男孩并不知晓,仍是悠哉悠哉地在路中央一蹦一跳。
“小心——”“心”字还未完全出口,马已近至眼前,小男孩吓得摔倒在地。
叶紫弦施展七步莲波飞奔至男孩面前,马已近在咫尺,情急之下,运足掌力,九重心莲正对马身,马儿旋即嘶叫倒地,马上的男子快速飞身离马,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站稳在一旁的雪地上。
男子身后一小厮模样的人见此情景,翻身下马就要发作:“大胆,竟敢对太……”
“住口!”男子制止了小厮讲话。只见他剑眉朗目,鼻梁英挺,五官如刀刻般立体,周身不自觉散发出一股王者风范与冰冷。
叶紫弦充耳未闻,只一把扶起小男孩,关切地检查:“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翻开小男孩的手掌,先前因跌倒搓伤的口子触目惊心,小男孩的两个手掌心血迹斑斑。
不远处,流云拎着药箱赶来,见此情景,慌忙大叫:“小姐!”
叶紫弦淡淡看了她一眼:“我没事,把药箱给我。”
“有没有水?”叶紫弦一边低头检查小男孩的伤口,一边问。
“我立刻去取。”流云说着就要站起。
“不必了,我这里有。”一旁站立的男子从倒下的马匹身上取下水带,递给叶紫弦。
叶紫弦接过,温柔地对小男孩说:“忍者点。”随即把水倒在小男孩双手,清洗伤口。又从药箱中取出忘忧草,塞进嘴里咀嚼,再吐出来敷到伤口上,然后取出干净纱布包扎好。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娴熟不已,以往在宓影,叶紫弦练舞和习武时也经常受伤,怕无吟担心,多半时候她都是自己处理伤口,这样既避免了无吟操劳,又使得无吟教她的药理知识有了实际应用。
忙好一切,叶紫弦方起身,借着月光,男子看清了她的容貌,心跳骤然慢了一拍。此女容貌倾城,衣着华丽,又有人跟着叫小姐,实乃大家闺秀,可面对脏兮兮的小男孩却丝毫不嫌弃,还亲自帮忙处理伤口。普天之下,有哪个深闺小姐是精通医术,功力上乘的?
男子心中困惑,走上前作揖道:“姑娘,今日是我唐突了,竟不知深夜赶路会遇行人。不妥之处,还望见谅。”
叶紫弦看了他一眼,只觉此人不仅仪表堂堂,哪怕道个歉都威风不减,暗自感叹此人绝非常人。
“罢了,夜已深了,多有不便,我们先走了,公子赶路虽急,切记莫再伤及无辜。”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小女贱名,恐污尊耳,若是有缘,来日自会相见。”
说完,叶紫弦拉着小男孩走了。
一某意味深长的笑浮现在男子嘴角,这姑娘,不卑不亢,宅心仁厚,有点意思。
“太子。”小厮见萧逸澜迟迟未动,出声提醒。
萧逸澜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倒在地上的马,突然,马脖子上的伤口引起他的注意,那赫然是一道莲花印记!
她居然、会九重心莲?!她到底是什么人?
“追风!”萧逸澜吩咐。
“在!”
“你悄悄跟着她们,看看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先乘你的马赶回去,我们在府中会合。不可耽搁,务必赶在大婚前。”
“是!”追风毕恭毕敬地答应。
萧逸澜翻身上马,一记鞭打,绝尘而去。





凤隐江山 第四章 至雪国
叶紫弦跟着小男孩来到一座破败不堪的草屋前,刚进门,一股药味就扑面而来。屋内陈设简陋,一张木床便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地方。床上一位妇人面容憔悴,形如枯槁,看得出病痛多年。
叶紫弦走近妇人,细细把脉,半晌起身,笑着问小男孩。
“你叫什么名字啊?”
“枫释。”
“家里还有别人吗?”
“没有了,有记忆以来只有娘亲和我相依为命。”
“多大了?”
“八岁了。”枫释沉吟片刻,问,“那姐姐你呢?”
“姐姐叫紫弦,比你大八岁,枫释,姐姐下面说的话你要听好了哦。”
“恩。”枫释乖巧地点点头,虽才八岁,却比同龄人成熟稳重许多。
“你的母亲可能过不了多久要去很远的地方了,哪怕一个人,枫释也不要害怕。”叶紫弦取出荷包和头上的莲花发簪,“这两样东西你拿好,一来为你母亲买药,二来若日后有什么困难,记得拿着簪子去京都太子府找我,听明白了吗?”
“恩。”大抵未经历过生离死别,枫释并未真的明白叶紫弦话中深意。
“好,枫释,拿纸笔来,姐姐给你写个药方,明日一早药店开门了,你记得按药方去取药。”
“小姐。”一直站在门外的流云突然进来,附在叶紫弦耳边,“刚刚跟着那个公子后面的小厮好像一路上在跟踪我们。”
叶紫弦听闻,只淡定地写好方子,递给枫释:“不早了,天快亮了,姐姐有事先走了,记住姐姐对你说的话。”
“姐姐,谢谢你。”枫释双眼含泪,满是感激。
叶紫弦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方举步离去。
刚出门,叶紫弦就轻声对流云道:“你去用迷魂香把他迷倒,勿伤及性命,我在客栈门口等你。”
“是。”流云飞起而去。
叶紫弦一个人慢慢踩着积雪往客栈走,心中感慨万千。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无吟要教她武功和医术了,天下三分,战乱不已,民不聊生。她不过一介弱女子,能做的恐怕只有这些了。可现在,她身后还有整个宓影,无吟让她跟随心走,那么她决定,她要天下一统,要百姓安居乐业,要共享再无战乱和流离的世界。
叶紫弦放在身侧的手暗暗握紧,心下信念坚定。
第二天傍晚,车队终于到达都城,叶紫弦挑起帘子,却见一派盛世繁华。车队所到街头,俱是各种小铺,越往里走,店铺面积也越大,购买者也越多,小贩的吆喝声、行人的砍价声、马车的咕噜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与昨日此刻见到的满目疮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总有一天,天下的每个角落都会充满欢声笑语,再无衣食不保,再无兵荒马乱。叶紫弦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领路人吆喝道:“大家加把劲,太子府就在前面,争取今日去太子府休息。”
到达太子府,门前已悬挂起两个大红灯笼,一众人等俱在门口恭迎。叶紫弦刚下车站稳,一位老叟便作揖向前。
“参见太子妃,老奴是太子府的管家王伯。太子有急事外出未归,吩咐老奴先带太子妃熟悉一下环境。”
“劳烦您了。”叶紫弦笑着对王伯说。
王伯见叶紫弦谦恭有礼,好感顿生。
叶紫弦随王伯往里走去,府邸曲径通幽,亭台水榭数不胜数,虽无花少树,却别有一番情趣,穿过威严的正厅,就是一座竹林,四周俱是各处院落。
王伯出了竹林,细细交代:“太子妃,太子今年虽一十有九,却尚未取妻,只东门偏院里有三位侍妾,太子临行前交代,太子妃可在剩下的几座院落里随意挑选住处。”
“好,那请问王伯,最靠近书阁的院落在哪里?”
王伯听了,在前面引路:“太子妃随我来。”
半晌,王伯带她进了西南角一处院落,院落牌匾上抒“幽思”二字,院落前侧湖水碧绿,湖中有一小亭子,后院竹林苍翠,假山错落,中间依次是主卧、客房、书房、小厨房、下人间……虽无奢华,却幽静细致。
“王伯,就这里吧,我很喜欢。”
“太子妃要住这里?”
“是啊。”叶紫弦笑笑,“不是任我挑选的嘛?”
“老奴以为太子妃会选设施最繁华的正南院,那里离太子所住的正东院最近,亦或去东偏院和几位侍妾同住,万万没想到太子妃会选这里,老奴疏忽,唯独没有悉心打扫这幽思院。”
“无妨,王伯你不必自责,倒是我太难伺候了。”
“太子妃哪里话,烦请太子妃今日先委屈一下,去正厅用餐,我着人将这里打扫一下,再将太子妃的东西悉数搬来。”
“王伯,我天生少食,还不饿,你让送我来的兄弟们先填饱肚子倒是真的,劳烦您差人把东西搬进来,我想自己收拾。”
“这哪里使得啊,哪有您亲自动手收拾的,太子回来会责罚我的。”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的。”
叶紫弦说完往书阁走去,王伯没有骗她,从幽思院出门左拐,就到了书阁,正中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藏书阁”三个字,与“幽思”二字是截然不同的笔风。
一踏进书阁,久违的书香气就朝叶紫弦袭来,许久不闻这种喜欢的味道,她不免有些痴了。以前无吟不肯她去宓影的书阁,她只好每天半夜等大家都睡了,悄悄地爬起来去看书,现在倒好,有一屋子的书可以给她自由看了。
叶紫弦上下简单看了一下书阁,大概有三层,第一层多是经世治国、兵法修列、历史战绩;第二层是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类关于隐世绝学的书;第三层多是些趣味小说、乐谱画册、棋艺书法。每一层三面墙上都放着书架,上面整整齐齐地堆满了书,中间是张大木桌,桌上是文房四宝,木桌和书架之间,还有供人休息的躺椅和靠垫。
叶紫弦左顾右看,终拿了本《帝王权术》,回了幽思院。王伯的效率很高,行李已全部搬好,流云正领着几个小丫头在打扫。
“琦兰。”未免露马脚,有外人的时候叶紫弦还是会叫流云琦兰。
“小姐,你回来了,看看还缺什么,我去买。”
“不用了,我喜欢自己收拾东西,你们打扫一下就好,剩下的交给我。”
“可……”
“没事的,别人收拾东西我会找不到的,反正我东西也不多。”
叶紫弦说完,小声嘱咐流云,利用内力放出只有她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流云,我的衣食起居先由你来照顾,前半个月先探探她们的底。”
叶紫弦不得不防,自古宫廷贵族多冤鬼,她可不想未成大业便死于非命。
待下人打扫干净,叶紫弦清理起自己为数不多的物件,无非几件衣服,一盒首饰,一把竹笙。感觉屋子里空落落的,少了些什么。记得以前住在宓影,房里多是古玩字画,笔墨纸砚,各种乐器。
半晌,流云进来,轻声附在叶紫弦耳边:“小姐,莫少主那边有消息了,说近日都在莫离山庄,静候小姐到来。”
“流云,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
“还不晚。流云,告诉我莫离山庄在哪里,我要去一趟,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你扮成我的样子待在这里,我很快回来。”
郊外莫离山庄,一男子对着月色,正小心翼翼地琢磨手中的物件,那是个罕见的兵器,说是刀却不似刀般锋利,说是剑又没有那般长。看得出兵器已炼制结尾,男子已在剑柄上作最后雕刻。
忽然悬挂在门梁上的风铃一阵异动,呼呼作响,男子警觉地拿起右手边的大刀,走向门边。
叶紫弦正纳闷,莫氏是大户人家,莫离山庄怎么离京都中心那么远,是不是走错了,谁知到了山脚下,竟发现所设迷幻阵和宓影的一样,方知自己所行非虚。
刚出阵,一阵刀风紧贴脸颊,呼啸而过,叶紫弦连忙施展七步莲波躲开,急急道:“莫少主。”
谁知莫亦缺置若恍闻,仍是持刀直批叶紫弦命门而来。
叶紫弦只得取出莲花扳指,高举过头顶,莫亦缺看见信物,慌忙回收内力,谁知力道过猛,呛得自己连连倒退十步。
“莫少侠,你没事吧?”
莫亦缺这才抬头,看向叶紫弦,却是片刻失神。这女子,是人吗?根本是来自天边的仙子啊!
叶紫弦见莫亦缺不说话,以为受了内伤,忙伸手去按他的左脉,却感知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许是刚刚运功的缘故,并无大碍。
莫亦缺见叶紫弦握住他的手,脸上突然闪现一抹潮红。
“属下唐突,未知阁主驾到,多有不当,望阁主海涵。”
“快起来,你我年龄相仿,不必拘礼,叫我紫弦就可以了。”边说边亲自扶起莫亦缺。叶紫弦看了一眼莫亦缺,高大伟岸,器宇轩昂,还有一张英俊的脸。
莫亦缺的脸已经红到快滴出血来了,嗫嚅道:“那阁主,不,紫弦姑娘也叫我亦缺就行。”
“我叫你莫大哥好了,你无法改口就叫我紫弦姑娘吧。”
莫亦缺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说话都变结巴了:“好,紫弦……姑娘。”
“你确定我们要一直站在外面讲话吗?”
莫亦缺如梦初醒般,忙引叶紫弦进入山庄。




凤隐江山 第五章 初入府
山庄很大,设施却很简单,院子里是莫亦缺不久前赶制的兵器,正厅里只一张桌子,几张板凳。
“寒舍简陋,阁……紫弦姑娘莫要见怪。我去沏茶。”
“不用了。”叶紫弦拦着莫亦缺,“我来问几件事就走,不便久留。”
“紫弦姑娘初来雪国还习惯吗?住在哪里?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哦,不用,已安顿妥当。”“看来流云并没有告诉他我是太子妃的身份。”叶紫弦心想。
“我想知道宓影创立的初衷。还有为什么要用青楼搜集情报,到底在做什么?”
“宓影的初衷,是无吟和我的心愿,是为了天下。起初,宓影收留的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男的教武功,女的教才艺,以便他们日后离开能独立生活,谁知这些孤儿重情重义,学有所成后都不愿离开,于是无吟就让男子继续学更高强的武艺,女子去歌舞坊,我们自己做生意赚钱,养活自己。莫氏名下的歌舞坊,都卖艺不卖身,所有收入除了养活自己,都用来救济需要帮助的人。就在三年前,无吟告诉我,帝王星出现了,宓影应当做好准备,必备不时之需,于是宓影的男子开始进一步加强特训,女子则开始搜集各国情报。紫弦姑娘,不知你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边城的境况,这天下,急需一统啊。宓影日渐壮大,足以辅佐君王,只是无吟只推算出帝王将现,却不知是何人。直到现在,他告诉我,你是唯一可以找出帝王的人。”
“我?怎么可能,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什么推演和占星。”
“紫弦姑娘,莫要妄自菲薄,无吟说你可以,就一定可以,我和无吟的关系,与其说是师徒,不如说是知己,当年我就是因为不信他的占卜,才打赌输了,从此甘愿为他效命。当然,我的心愿和他也是相仿。”
“可他只说让我跟着心走,我不明白……”
“无吟让我们一边休养生息,一边保护好姑娘,等姑娘发号施令。”
“这……”
“姑娘未从无吟那里得到的答案,我这里也不会有。我只知道此刻宓影上下所做的一切只有保护好您。”
“至于青楼的生意,以前都是在下替无吟打理,现在既然阁主来了,自然应该交还给阁主。有空我会带阁主去熟悉一下环境,并清点一下账目。”
“莫大哥,若你已习惯打理,不妨继续,君子不夺人所爱。”
“阁主,这是你应得的,莫要推辞,再者亦缺这些年又要管理暗卫,又要研究机关暗器,实在自顾不假。”
“如此,我便应了。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我送紫弦姑娘。”
行至前厅,叶紫弦注意到了地上的兵器,不免赞叹:“莫大哥好手艺。”
莫亦缺原本好容易恢复正常的脸复又红了起来:“阁主过奖了。”
“叫紫弦姑娘,切记莫要暴露身份。”
“啊,是。姑娘若有事,直接来山庄找我便可,抑或让流云飞鸽传书。”
叶紫弦笑着看了莫亦缺一眼,一跃飞起,快速离去。
亥时,太子府。
萧逸澜风尘仆仆地赶到自家门前,翻身下马,对门内大叫:“王伯!”
半晌王伯出来迎接:“殿下你终于回来了,太子妃已经到了。”
“无妨,婚宴不是后天晚上嘛。”
“这,太子妃不远万里来,殿下你要不要关心一下。”
“王伯你忘了,雪国有风俗,夫妻成婚前不宜相见。”
“啊,是,老奴疏忽了。”
“备好晚膳送我房里去。”萧逸澜说完大步往里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了,王伯,追风回来的话,让他立刻去正东院找我。”
“流云。”叶紫弦仗着夜晚百姓多已入睡,一路肆无忌惮地从屋顶飞回幽思院,不一会儿就到了。
“啊,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流云说着一转脸,又变回了琦兰的样子。
“我不在的时候可有人来过?”
“还好,只丫鬟浣纱来过,问小姐你要不要吃饭,让我给打发走了。”
“好,替我准备便服、面纱和斗笠,明日我可能要出门一趟。”
“又出门?小姐,明日一早三位侍妾要来给你请安的。”
“无妨,请安能要多久。”
许是舟车劳顿的缘故,叶紫弦这晚居然成功入睡了。
子时,一匹马车快速穿过无人的街道,急急停在太子府前。
王伯应声忙迎出去,见到来人,只道:“追风,怎的这么晚才回来,太子一直在书房等你。”
“我这就去。”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太子。”追风一路到达正东院的书房,见门大开,太子正伏案写字,便径直走上前去跪拜。
“起来吧。”萧逸澜头未抬,仍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幅字,“跟踪到了吗?”
“属下无能,被药迷倒了。”
“什么?”萧逸澜这才停笔抬头,追风虽算不上绝顶高手,但跟随自己多年,从未失手,对待世间多数习武人都绰绰有余。
“她们不过是两个弱女子!”萧逸澜难以置信。
“属下罪该万死,本已跟着她们去了贫民窟,待那位小姐出来,我正准备追上去,谁知身后飘来一阵异香,想是另一位姑娘放的。属下无能,请太子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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