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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纯洁匕首
白虎敕使冷哼一声,手掌一缩,左手忽然一变,曲指一弹只听一声‘铮’的作响,这白虎敕使竟是以中指弹在绮云剑身之上,知节殿玄武敕使是以掌拍刃制住绮云,而此时,这白虎敕使却是凭着一指轻弹将绮云手中‘星霄飞羽’挡开三尺之远,而右手之剑已然朝着沈彦尘心口刺来,就在沈彦尘无所适从之时,一旁一个儒者却是扑身上来,一时血溅当场,白虎敕使手中长剑管胸而过,儒者手中握住剑刃,背对沈彦尘道:“带着绮云走,快走!”
绮云惊叫一声:“崔师哥!”显然此然也是稷下学海之中教习。
沈彦尘心知若在多留只怕辜负儒者一片苦心,虚发一招闪身而退,白虎敕使飞起一脚踏在儒者身上,殊料确实未能将人踢飞,冷笑一声道:“人常说‘腐儒’,你到还是个硬脖子。”那贯凶而过长剑一转,竟将儒者身体激的粉碎,一时间残肢断臂、血肉飞散,可这漫天血腥确实难以侵染白虎敕使身侧,看着沈彦尘身影飞掠方向,白虎敕使轻哼一声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鬼蝙卫得我令,缉杀此二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周遭身着黑衣鬼蝙齐道一声:“诺!”继而朝着洗墨湖方向追来。
索性白虎敕使碍于身份未亲自追缉,而一路之上所遇三五个鬼蝙卫一时之间也难不住沈彦尘,行至青瓦檐只见满地之上竟是新晋儒生尸体,便是十多对的小儒生竟然也早屠戮,便听背上绮云不住饮泣,那里还有往日曾见的飒爽英姿,沈彦尘不知如何安慰,开口道:“绮云姑娘,虽然西门有庆说程大哥等人也凶多吉少,不过以蔺无咎只能,便是要害众位执令也是不可能,程大哥他们一定会及时回转稷下救援,此时你有伤在身,我们还是先避开追缉的鬼蝙卫再说。”只听背上绮云不住低声哭泣却是不发一言。
两人再行片刻,已然能听到‘乱云飞渡’瀑布击水之声,此时旧地再游,苍山松柏、山水氤氲仍在,沈彦尘却不由得担心起程无逸安危,以自己在稷下学海之中所见情况,只怕蔺无咎为今日之策划蓄谋已久,这时却听背后传来匆匆脚步之声,正是一路追缉而来的鬼蝙卫,沈彦尘看着山岩之下‘洗墨湖’,开口道:“绮云姑娘委屈你暂时屏住呼吸,我知道这湖底有一处安全的地方。”见鬼蝙卫脚步越来越近,也不再多言,纵身跃入‘洗墨湖’中。
沈彦尘想到的避敌之所正是那日明璇传自己‘天一踏歌’的隐秘石洞,两人一入水中,甫然一入水中,沈彦尘便不能再背着绮云前行,而是学明璇一般牵着绮云的手,可触手指尖只觉绮云手心竟似哇凉如冰,此伤正是玄武敕使诡异内劲所至,见绮云浑身难以动弹,沈彦尘一手指在绮云背上写道‘得罪了’。随即抱着绮云朝湖底游去。





倾天 第十九章 冰肌雪骨,知好色而慕少艾
此时已是早春,可‘洗墨湖’中仍是冰冷刺骨,这冰冷的湖水对这沈彦尘还没什么影响,可两人在水下未行多远,绮云却是受刺骨之寒激发内腑之伤患,一口鲜血呕在湖水之中,登时两人身侧湖水侵染呈红,若在平时绮云身无伤患,凭着儒门‘浩然真气’的绵远悠长,在这湖水之中屏息闭气一刻钟那也是稀松平常,可此时一口冰冷湖已然是灌如口中。
沈彦尘急忙抓着绮云肩膀往湖面之上游去,只觉绮云身子骨越见冰凉,两人在湖面之上猛一露头,便听追缉而至的鬼蝙卫呵道:“两人在岩下湖中,追!万万不可违了敕使号令。”只见三名黑衣鬼蝙卫竟也跃下高崖,突如湖中,绮云此时微微缓过神来,吃力道:“你走,别管我…”虚弱的身子在湖水之中却是不住战栗。[]
一咬牙,沈彦尘一把揽再绮云肩膀之上,深吸一口气,两人再次潜入水中,凭着一股子劲力,抱着绮云直往水下而去,忽然湖水之中却是一道剑光破水迅猛而来,沈彦尘知鬼蝙卫已追至身侧,手指一振,剑劲自指间而出,而另一侧数到劲力却也激荡而来,来人竟是在水中发暗器。
沈彦尘随即放开绮云双肩,背身反拍一掌,借着反震之力朝其中一名鬼蝙卫冲去,,而使剑之人剑势一收也是回刺一剑,沈彦尘直觉脸上一疼,这剑刃却是堪堪刺过脸颊,心知不能大意,此时若要脱困未有‘一击必杀’去势不减弱,沈彦尘五指头一并,宛若湖水之中却生出了微小的火光,而右手一划,五指所聚剑气已是划开鬼蝙卫脖颈。左肩却是猛的一痛,已然为一侧使暗器的鬼蝙卫击中。
沈彦尘这时一回头,却见绮云身子却是朝着湖底坠去,手脚并划朝着绮云而去,而余下两名鬼蝙卫一打手势,两人也是急急朝着绮云而去,几乎便是在同时,沈彦尘和其中一名鬼蝙卫各自赶之绮云身侧,旁边一人身形一张,手中之剑已是朝着绮云背心刺来,沈彦尘心中一急,只觉丹田之中却是生出一股异力,两只手却是便掌为爪,也不顾甚么武道击技之学,却是一爪子挖到那人脸上,来人吃痛略一后退,沈彦尘整个身子便朝着另一人撞去,更是聚力于左手手指之上。
红,一抹红,瞬间整个湖水之中忽然为血液的鲜红所浸染!
只见沈彦尘整只左手竟然将同伴身体刺穿,旁边持剑之人似乎还有所不信,可眼中所见却告诉他这是真的,要知为今日奇袭稷下学海,整个鬼蝙卫可谓是精锐尽出,众人黑衣之下更是有一层甲胄护身,眼中掠过一丝惊恐,也不再纠缠,双足蹬水便欲往湖面游去。忽然这名鬼蝙卫只觉整个身子一滞,低头一看,却是被追赶而来的沈彦尘拽住左脚,只见沈彦尘一用力,竟将这名鬼蝙卫整个身子拉了下来,鬼蝙卫眼中一惊,不为别的只因此时他才发现,这名被追缉的少年眼中不知何时却是呈现着诡异的‘妖异之红’。
在看着少年朣朦那一刻,这名鬼蝙卫突然想起了四敕使之中‘玄武敕使’的‘虚危之瞳’,传说‘虚危之瞳’乃是天门之中的摄灵之瞳,可此时这名鬼蝙卫却只想起一词来形容沈彦尘之眼瞳——嗜杀!手中虽是有剑,可鬼蝙卫却已然无还手之力,只因一瞬之间他的头颅便已经和身体分开,甚至在那么一息只见,那离体的头颅飞旋于湖水之中,在那一瞬他更是看到了鲜红的血液从自己脖颈间喷薄而出,在这湖水之中染出极为浓烈的‘红雾’,如此之后,这名鬼蝙卫才感觉到了死亡的剧烈疼痛,可他早已喊不出声来。
在那一团血水混合的污浊之中,飞旋的头颅看着少年那一双有着‘妖异之红’的双眼,他至死都未看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自己的头颅如何便这么飞了起来。
整个身体一阵微微颤动,沈彦尘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照着湖底游去,只见湖水之中绮云已然脸色发青,沈彦尘抱起绮云,朝着那处隐密的洞穴而去,这时猛觉触手之处一阵绵软,低头一瞧,原来自己右手却是一把抓在绮云乳-峰之上,原本绮云身上蓝衫儒服本就为西门有庆挑破,此时只见湖水之中皓腕如雪,那最外的儒服收湖水激荡,早已经是松松夸夸,只有那微微透着青色的白色贴身小衣裹着绮云的身子,那贴身的小衣之下仿佛躲是两只浑圆的雪兔。
沈彦尘收摄心中忽起的涟漪,抱着绮云朝石洞而去,好不容易来到石洞之中,将绮云安顿在石榻之上,沈彦尘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原本在此所见的那副‘江海不系舟’的字画却是不再,心道想必是为那神秘的少女带走。这时却听石榻之上绮云一声痛苦呻吟,只见绮云伏在石榻之上一阵簌簌颤抖,口中更是流出不少血液来,绮云看了沈彦尘一眼,似乎本还想说点什么,可立时又晕了过去。
沈彦尘心知不妙,虽是未曾学过什么医术,可手-搭绮云腕脉之上,只觉绮云体内眞气紊乱不堪,更是不住外泄,而体温更是不住下降,沈彦尘更是发现绮云身上湿漉漉的衣裳竟开始结冰,随即沈彦尘便已自己功力渡入绮云体内,只觉绮女经脉之间如被封闭,正是和自己当日中蔺无咎‘锁脉手’情形一般,而此时更有一股阴寒真气流窜与绮云周身,心知这真气怕是‘玄武敕使’所留。
看着石榻之上绮云沈彦尘面露难色,良久自言自语道:“绮云姑娘,今日所谓绝非彦尘有意冒犯!”随即将绮云环在身前,慢慢将绮云身上那湿漉漉的儒衫退下,可半天沈彦尘却是解不开那系腰的束带,费了一番折腾,这是却是计上心来,竟是将内劲聚于右手之上,硬是以剑气将这束带斩断。静寂的石洞之中,沈彦尘眼睛却是一痴,只见那脱去的儒衫之下是白皙的肌肤和优雅的曲线。
沈彦尘口中道:“绮云姑娘,彦尘觉不是有意冒犯、”明知绮云早已晕了过去,其实少年这一番说辞更多的倒是像在对自己而说。此时,石榻之上绮云只剩下贴身的亵衣,沈彦尘虽是自命‘君子’,可一时之间却也挪不开目光,只因在这十五六岁的年纪里,那个少年又能挪的开自己目光。
只见石榻之上那修长的身子水润珠圆,薄薄的亵衣遮着那尖翘浑圆的双乳。此时绮云虽是躺在这石榻之上之上,可这双乳却尖挺非常,透过那贴身的亵衣更隐约可见那双乳之上樱桃一般的红色,在绮云的一呼一吸只见,整个贴身的小衣似乎也在微微颤斗,而顺着双乳而下,娇躯浮露。更兼之绮云自幼习武,可说身上没有一丝赘肉。
看着绮云微微发青的脸庞,沈彦尘忽然想起那日在稷下学海之中和绮云一场打斗,心中又是想起那日救了自己的神秘少女,若说那个神秘少女是美轮美奂的角色,那时将柔美,女子之娇贵极于一身,那么绮云便是另一种极端,而是将女子妙曼之曲线和‘力’结合了起来,想起第一次见到绮云时,绮云倒持一剑的英姿飒爽,沈彦尘看着石榻之上纸上女子,口中悄声道:“其实,其实你毕竟还是个女子!”
看着如刀削的肩、饱满而坚挺的乳-房,修长的纤细的秀美,沈彦尘口中呼吸不由得一沉,眼中却是掠过一丝丝的‘妖异之红’,随即低头看着绮云的脸庞,良久心中似乎在犹豫,然后缓缓的低下头,在绮云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石榻之上绮云双肩白腻如脂,粉白的脖颈微屈,沈彦尘只觉一阵炫目,想转头却有不认让目光离开。
其实在这等慕少艾的年纪里,在少年们的心中关于异性之美,只怕最可描述也是‘女子’二字,那时朦朦胧胧的憧憬,可说正是如儒门‘亚圣’孟轲所言‘知好色而慕少艾’,而在那轻轻的一吻之后,沈彦尘忽然心中一阵愧疚,暗骂自己一生,赶紧收敛心中邪念,慢慢将绮云浮起来。
心知此时绮云全身‘浩然真气’乃是为‘锁脉禁武’之术所制,随即以自身内劲缓缓渡入,此中却是暗蕴‘配水剑诀’之心法,不多时已是心入空明,可说儒门之中程颢所创‘锁脉手’的克星正是‘配水剑诀’,不多时沈彦尘只觉绮云内体‘浩然真气’已然能缓缓运使。
关于那一道侵入绮云心脉之中的阴寒之气,沈彦尘内劲一入绮云体内之时,非时将这劲力消融,而是将这劲力全数纳入沈彦尘体内,沈彦尘心中不知何故,却觉这‘玄武敕使’的内劲竟悉数被自身丹田所吸纳,而沈彦尘周身散出淡淡妖异之红色,而受这红色侵染,似乎山洞之中温度也骤然升高几分,水汽蒸腾,沈彦尘却有意无意之间以自身三家武学逼出绮云身体之中阴寒之气。
只听绮云一声嘤咛,眼皮微微一动,竟缓缓睁开双眼,两人四目交接,一瞬之间却是都说不出话来,‘你…’绮云此时发现自己身上只余一见贴身小衣,却也知不改责怪沈彦尘。两人皆是一脸尴尬,沈彦尘开口道:“你受‘玄武敕使’所伤,若是在船着身上衣衫只怕会失温,所以…”沈彦尘还没说完却听绮云道:“别说了!你…你闭上眼睛”绮云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沈彦尘也不敢多言,立时闭上双眼,只觉这全身劲力在为绮云疗伤之时不仅不见疲惫之态,经历却是更见旺盛,心神守以、全心全意沉浸于传功疗伤之中,而绮云也觉沈彦尘之内劲似乎非是正宗的兵家武道内力,但这时全身所受禁制已经解开,虽是还不能运转自如,可只觉全身透着一股洋洋暖意,也不知过了竟渐渐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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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有点晚,这章本来是要写推倒,不过我觉着还是早了点,希望大家收藏个!!




倾天 卷终章 洞中旖旎,一夕遭厄万祸始
石洞之中,沈彦尘已忘了方才稷下学海之中的刀光剑影,但内心里却是比那时更为紧张,半边身子已是有些麻木,可却是一动不动,一直挺着的脖颈也有些酸疼,不为别的,只因此时绮云一头依在沈彦尘左臂之上睡了过去。
起初之时,沈彦尘本欲叫醒绮云,可忽的一低头,他看见石榻之上绮云那双如雪似脂双足,论起来绮云的身高还要略略高过沈彦尘的,可那一双脚却是小女孩一般的小巧可爱,那一双修长的双腿微微曲侧,或是石榻有些凉意,绮云双足并拢在一起,而那五知脚指也略略蜷伏收拢,衬着那一双白皙的双腿,一时让沈彦尘收不回来眼光。也不知是不是梦里还想着稷下学海之中的血雨腥风,只见绮云眉宇稍蹙,在那张英挺秀美的脸上更是透出几分较弱之色来,看的沈彦尘那里还忍心去叫醒她。而若是略一低头,沈彦尘的鼻尖便能嗅到那绮云长发间的隐隐暗香。[]
云罗轻衣小蛮腰,一袭薄裳肩如削。
明眸未启芳姿艳,朱颜酡然妍且妖。
纤足如脂白葱色,双眉稍蹙怜娇柔。
云影花踪碎光影,低嗅青丝满暗香。
此等光景、这份境况,谁又能忍心惊了这场旖旎!
沈彦尘不动也不敢动,想起那日和争执时绮云的脾性,心知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喉鼻之间能嗅到那一阵幽香,再低头却是看在那白皙的粉颈之上,绮云身材虽是高挑,可身子骨却也纤细,那脖颈白皙里透着红润之色,而睡梦之中绮云呼吸之间,贴身小衣之下的饱满坚挺直,而那薄薄白纱遮掩之下,隐约之间又见那乳间沟壑,沈彦尘心中一荡,心道:“儒门经传之中常说‘窈窕淑女’,只怕想来也不过如此!”
为忍住心中那越来越强烈的阵阵涟漪,沈彦尘只得闭上双眼,可口鼻之间又能闻到绮云发间幽香,只得在心中默默背诵白诚轩所传‘尘埃密术’之心法口诀,也不知过了多久,竟反反复复将‘配水剑诀’、‘尘埃密术’默诵了好些片。
忽然间,沈彦尘只觉整个山洞却是一阵摇晃不止,如地震一般。突如其来的震动也将绮云从梦中惊醒,忽一睁眼,才发现自己竟是枕在沈彦尘臂膀之上,脸颊一红急忙站起身来,背对这沈彦尘道:“多谢你!”而如此一来,沈彦尘所见又是另一番光景,那系着贴身小衣在白丝带在绮云背后打出一个蝴蝶结的样子,这遮在隐私出的那白色小裈更是衬出腰-臀的曲线。
沈彦尘驱赶着心里的那点邪念杂思,赶紧脱下自己身上青衫,可一时又泛起难来,只因连日以来,自己先被囚衡芜院,后被困九龙蔽渊之中,身上青衫可说是好些日子不曾换洗,虽说不上有什么异味,可总觉着让绮云穿在身上又有些不妥当,踟蹰片刻才开口道:“绮云姑娘,这…这山洞之内阴凉潮湿,你…你还是先…先换上我这件衣服吧,就怕…就怕有些不大合身。”
绮云轻声道“嗯。”言语之中却是带着沈彦尘不曾听过的语气,随即也不回头伸过手来。
沈彦尘知道绮云脾气,此时也不敢在多看,随即转过头去,只听一阵‘嗦嗦’的穿衣之声,片刻绮云道:“我自幼长在稷下,也不知洗墨湖下竟还有这么一个山洞,你初来稷下才数日,为何竟能找到这么一个地方?”
沈彦尘道“其实…其实这不过是那日遭遇冷沧海,我偶然之间发现。”心中不知怎得却怕在绮云之前提起那个神秘的少女。
绮云来回打量这山洞之中的布置,道:“我看这里不久前似乎还有人居住。”却见一边石桌之上有着一个空着的竹制笔筒,绮云拿起这笔筒,念道:“孤陋何足耻,青锋佐杜康。流风舞霓裳,此间不知年。”读到此处,绮云却是一停,语带吃惊道:这…这上面的字是商师哥所留!”
沈彦尘听着那一句‘流风舞霓裳’却也不由得想起那个神秘的少女,若说绮云之研色是如云之绮丽,那么那个神秘的少女便是所谓的‘流风舞霓裳’了,心知此处定是和稷下剑子商恨雨有关,开口道:“绮云姑娘你说的是商恨雨前辈?”
绮云点了点头,道“当年商哥还在稷下之时,最爱用竹木雕刻笔筒,而他所书之字横细竖粗、笔势凌厉,可笔画之间却走平直,棱角分明不是一般人模仿的了,我自小便常见他书文写字,绝对不会认错的。”
这时整个地面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绮云脸色一变,道:“当年‘儒圣’殁后,建稷下学海的圣贤皆是一时能人,为建稷下可谓颇费了一番心思,以稷下学海所在之地绝无可能无缘无故有此剧烈晃动,我要回稷下学海去,想来真如那‘玄武敕使’所说,这次真是蔺师…无咎勾结‘外道邪门’为虐,只怕学海之中危险重重,你就不用在冒险了。”暗中潜运自身真气,只觉此时自己‘浩然真气’不见减弱,反而是更胜以往,也不知沈彦尘是如何助自己解开这‘锁脉手’更消解那一道阴寒真气,可此时心中念及稷下学海安危也不多问。
沈彦尘道:“诸子百家皆为天下正道,稷下学海和息兵堡素来交好,而我和程大哥虽然认识不久,可心中早将他看做兄长,我也回稷下帮他一臂之力。”而在沈彦尘更有一个打算,那就是从蔺无咎的口中探知自己父母的下落,心中更是知道只怕所谓神秘的‘天门敕使’便是白诚轩口中所说北辰帝阙。
绮云听沈彦尘如此一说,可心里却是生出那么一点空空的失望来。只因沈彦尘这一番话语中却是未提及自己分毫,绮云心中略以诧异,心中不由得暗问一声自己为何会有这等想法。待两人从洗墨湖中游出之时,却见天色已然昏暗,这一躲竟似过去了多半天,甫出湖面,那一袭湿漉漉青衫粘在绮云身上,又是一番可观颜色,而此时功力尽复,只见绮云未有动弹,那一身水汽却似蒸腾而出,衣裳不多时便已干了、
一旁沈彦尘看着水汽裹夹的绮云,心道:“这才是那个‘英姿飒爽’绮云,或许那个孱弱、娇柔的‘她’自己再也看不到了。”几个起纵两人略上山崖,绮云朝着稷下学海方向望去,惊呼一声:“瀚海!”
沈彦尘知道那是千年以来稷下学海藏书之所在,可说是稷下的图腾,而此时在稷下学海乾位之上却是看不到耸立的瀚海,在昏黄的天色里能见的却是浓浓的烟火之色,两人不再多言直朝稷下学海掠去,一路之上偶见几个巡视的鬼蝙卫,绮云二话不说便是用手中‘星霄飞羽’招呼,显然已经是怒上眉头。
一入稷下学海之中,两人便能闻到空气之中的血腥味,青瓦檐中难见一个活口,看着满地尸骸,沈彦尘能从那死尸眼中看出惊慌来,这些年轻子弟来稷下修文、习武原本求的是日后能有一身功业,可任是谁也想不道自己身处号称胤国‘儒门龙首’的稷下学海之中竟遭此横祸。
绮云一脸悲愤,斥道:“蔺无咎,蔺无咎,你非得血债血偿不可!”却听轰然一声,瀚海方向传来一声爆烈之响,正是有人交手的声音,两人急奔而去,行有里许之地,却见一个满身血污、披头散发的儒生喃喃道:“‘至圣贤师’,历代先贤、历代先儒们快来救救我,快来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儒者看着绮云和沈彦尘立时间跪到在地道:“别杀我,别杀我。”
沈彦尘停下脚步道:“别怕!”儒者却仍是兀自不停的说着‘别杀我’、‘别杀我’,儒者一句一句的叨念这‘儒圣’、‘亚圣’之名,可一句一声却带出无助,沈彦尘看着那双眼,那里面满是恐惧和茫然,沈彦尘知道这人已然是疯了。
绮云眼中不觉已是流下泪来,手中长剑却是刺猛的儒者心口之上,低声道“让他解脱吧!活着会比死都难受。”
起初不大明白绮云为何要这么做,可猛的却也发现,原来那儒者即便是疯了,可怀里却还紧紧一叠书卷,此时儒者倒地那书卷散落一地,为儒者自己的鲜血侵染,沈彦尘这才明白,绮云说的解脱是何意。回想着一路所见儒生、儒者们尸体,那眼神其实也是有区别的,而眼前儒者眼中沈彦尘看出‘碎裂’两个字,那是自身信仰之崩溃,那经传里说的‘开太平’,教习们教的‘经世济国’,圣贤们所说的‘为天下谋’,在这眼神之中似乎都是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沈彦尘心中暗问一声,会否经此一役,千年以来号称‘儒门龙首’的稷下学海也将碎裂无全。即便能渡过这场灾劫,可今世之中百家学坊魁首之名得易主,只怕领袖诸子百家的儒门之中也将会有另一场风雨。少年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一场遭厄所‘碎裂’的不仅是久已承平的世事,更使得稷下学海元气大伤,也昭示着九陆山河碎裂的开始,而在这一场灾厄的影响之中,少年自己的命运也将为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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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卷名字是《释影道踪》,三教之中两个遁世已久的宗门会在这一卷出来!
关于更新有时候我也真是有心无力啊,匕首比较手残啊,一小时也就不到八百字,三千字得三个多小时!悲剧……




倾天 第一章 霄雿之野,雷霆战意出昆仑
千年之前‘儒圣’孔丘归隐稷下学海,收三千弟子传道授业,自此创下孔门儒术之源流,门中更有能者众多,最为出名这便是七十二贤者使得孔圣儒门之学开枝散叶,而稷下一脉源于孔门十哲而出,历乱世之战火,千载之间屡有沉浮,却也不曾崩毁于乱世洪流之中,虽也曾为乱世烽火波及,但稷下瀚海中的藏书亿万却在众儒者护卫之下不曾损得分毫,历代稷下儒者们都清楚瀚海对于整个稷下的意义所在,甚至可以说瀚海的存在不仅是儒门圣贤说文做载、经世济国笔墨所藏,也是后世儒者慕古风、吊先贤的所在,几可说瀚海所承载便是稷下学海千载之积淀。
若说稷下学海是百家学坊之中的苍松、劲柏,那么这瀚海便是它千年以来的根脉,不曾毁于乱世、也不曾亡于异胡,任谁也不会想到在天下承平之时,承载着稷下学海千年历史的瀚海会燃起大火,伴随着瀚海燃起的熊熊烈焰,还有稷下之中儒者们一声声的惨叫和狂呼划破天际。许是鬼蝙卫的有意而为,越来越多的儒者被驱赶到瀚海的广场之上,他们手中的兵刃还滴淌着方才屠戮的鲜血,可全身罩在黑衣和蝠纹鬼面之下的鬼蝙卫们却不再去屠杀这些惊慌失措的儒者,但一有儒者想要取水救火,众鬼蝙卫便是一拥而上将其斩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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