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倾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纯洁匕首
程无逸起身而动,‘厚土剑’自上而下,如星陨一般猛然降下,风雷丛生听雷电爆鸣,然后便听程无逸狂呼一声岳乘风的名字,霎时,在‘厚土剑’坠地的一刹那,土浪叠涌,竟像是大地之上起了涟漪,这涟漪层层叠叠扬起无数烟尘。只见此时程无逸立身处土浪叠涌,最后竟是聚拢成一个坟丘来,在岳成峰尸身再也难觅踪影,也不知那一剑可曾洞穿尸骸头颅,那一剑可曾击的尸骸四分五裂,只是众人却是知道岳乘风便被葬在此中,而这或许也是对岳乘风的最后一点安慰,忠骨英魂怎能为人所役。
就在此时,却听宸素心手中‘玉秀清韵’弦音再起,此时不是为伤人而是送葬,谱的是《参商》,成礼阁中之时,宸素心曾因林清玄吊祭息大娘之故弹奏过,可此时在弹却是心境两番,所谓的‘参商’是永不相见的星辰,而此时,宸素心却是不知,这‘参商’之语可说得明白程无逸那‘剑葬故人’的心境。
程无逸静立一方坟丘之侧,然后将手中‘厚土剑’缓缓举起,沉声说到:“此地虽比不得‘至圣贤林’的清幽,但我将你藏在此地却是向你看着我尽诛宵小,自幼年起,你便笑我过于敦厚、纯良,而我也知自己不若你的干练,你有马革裹尸之念,最后终于求仁得仁,而我本是想着就在稷下之中教书育人,若真有一天是所谓的天下承平,…你、我自当闲来读书,而我知你性子耐不住寂寞,或许那时我们彼此之间也能相互切磋武技,只是万万想不到,乘风你最后却是横死在外,若是真有‘天道公理’,可为何总是如此‘好人不寿、恶人难绝’,你逝去之时我便说要为你报仇,可先是你,而后又是文师哥,到底是‘天道不昌’还是‘人心本诈’。”
说到这是程无逸左手自‘厚土剑’剑刃之上划过,登时手指为剑刃所创,鲜血染红厚土剑刃,便听程无逸续道:“昔日之时,我曾跟随文师哥学笔墨书法,他曾言‘人的喜怒、伤悲、思慕、怨恨、窘迫、不平,种种心中所感皆是笔意所在,而世间万事万物皆成书法之妙,山水、鸟兽、草木,一景一物、一举一动皆蕴书法。’众人不解程无逸此时此地为何突做这等言语。
却听周子期沉吟道:“这便是无逸经历这一番变故的‘有所得’。”在另一侧,白诚轩也自转头瞧向昏迷不想的沈彦尘,白诚轩心知今日一番变故这一番‘有所得’非是程无逸一人,而世间历来的英雄、才俊便是如此,那时在一场场‘有所得’的觉悟中才能脱颖而出。
便听程无逸继续说到:“我那时虽是有些明悟,可终于见文师哥身死之时,我才明白其实这笔墨、书法也非是外求,有时候我们一人之存、个人秉性便呈笔墨之分,而求于日月星斗、霹雳雷霆,其实这些都比不上寓书于人,今日此地,无逸便已手中之剑写一场所见‘风流’,以慰我稷下今日亡者英灵。”





倾天 第十六章 轩辕帝纹,剑书丧乱祭亡者
在岳乘风坟丘之侧,程无逸缓缓将身上那一袭‘凶衣’脱下,这一袭白的生绢所成孝服本是程无逸为岳乘风抬棺之时所说,也便是所谓的‘缟素’,众人不解何意,却听程无逸将这一身衣服褪下之后,将白绢执在手中,环视当场,看着那一侧天门众人,也看着一侧的稷下儒者,开口道:“以前总见一语,无逸却又不解之处,其中道‘圣贤不能自理于乱世,缟素不能止天下崩分’,今日稷下学海的一场乱局终是让我知道其中何意,身逢乱世之中,其实便是圣贤也是为局势所裹挟,不免有流奔、菜色之窘。而天子既崩,诸侯虽身着缟素之服,可天下之坏也在这白绢缟素之下萌生,而无逸非比圣贤,更不是心有霸业的诸侯,但今日却读出这语中其实还说着一场莫可奈何,这是眼见悲剧发生的束手无力,更是一场自嘲。”
儒门历来注重礼节之道,这时程无逸也将头上那束发的带子解开,登时一袭长发凌空,一袭贴身单衣、满头凌乱的发,而在程无逸眉间凝结的是一场悲,而在脱下这‘凶衣’,解开那束发之带时,程无逸也觉身体骤然一轻,然后程无逸将手中缟素之服扔在岳乘风那坟头之上。[]
场中之人朝着程无逸看去,只见那‘厚土剑’的黄灿之中,那披头散发的儒者一人、一剑缓缓而动。黄灿之中他手中之剑缓腾缓挪,脚步之下似飘忽、似工整,那一剑如击如削,步履如舞如蹈,程无逸整个人都被‘厚土剑’所生黄灿之光所包裹,那剑身之上隐隐的霹雷之响像是一场轻泣、哀语。
看着程无逸刘易阳出声道:“丧乱!这是…这是无逸在意剑为笔在书今夜一场丧乱。”与此同时,宸素心也看出程无逸是在借着剑舞表那心中悲苦,是一场执剑而书,也是一场祭告亡者。因此宸素心手中‘玉秀清韵’也启弦发音,其声冷冷、其韵清清。其实在宸素心看来,儒门之中的武学是‘武道’,也是‘舞蹈’。其中求的便是‘击节有律’,程无逸是在用剑舞解今日之辈,而宸素心便在以音在相合,弦音隐隐而发,不急不促迎合着程无逸手中之剑。
在起初,程无逸的剑招是时有断续,而很快众人便发现宸素心那‘玉秀清韵’的余韵在补全这断续,而程无逸‘厚土剑’招来招往透着凝重,渐渐场中有些于武道之中有高深造诣的便发现,程无逸的剑像是是在‘破局’,那‘厚土剑’分明像是在击刺之中欲求一个解脱,恍然间边有人醒悟过来,方才程无逸的褪去缟素,解开头发束带的真意,其实都是在求一个‘自困得脱’,只见程无逸见一削一砍,像是在击刺这不存在的束缚,一步一顿像是儒者屡屡不能从中而出。
在拥有‘虚危之瞳’的‘玄武敕使’看来又是不同,凭借着那异瞳之力,‘玄武敕使’却是看到那蕴含在这稷下学海之中‘坤元之力’自底下蔓延出来,在程无逸的剑舞中,那玄黄色的‘坤元之力’飞舞盘旋,那附着在‘厚土剑’剑身之上,附着在程无逸身体之上,有种玄黄色的战纹在程无逸周身蔓延着。
此时,程无逸身上还有着袭单衣,但‘玄武敕使’却是隐隐看出,在程无逸脖颈间、额头处,甚至是那单衣之下都隐隐的出现了古的符文,这以玄黄之色的‘坤元之力’所成纹印随着程无逸的剑舞而动,在剑者呼吸间不出蔓延,这古老的符文又像是龙身之鳞片,在程无逸的脉搏中不住的附着其身。
猛的,‘玄武敕使’眼神一敛,只因他突然想起‘登仙道’之说,传说上古五帝之中的帝轩辕,以首山之铜铸鼎,采异花、取灵石,最后得以乘龙登仙、羽化飞升,而此时此刻,程无逸身上泛起的玄黄色的古老符文不就是像是龙鳞,‘乘龙’还是‘化龙’,‘玄武敕使’心中却是疑窦重重,只因他更是知道,其实这上古五帝之中帝轩辕却是受道于一异人,其人名曰广成子,那时虽是未有未有所谓‘儒、释、道’三宗之说,可四位敕使之中,自己跟随天门先坐最久,却是知道那是虽未有道统天下之说,可‘帝轩辕’不仅是帝王也是修道之人,更是武道击技之中的超凡入圣存在。
此时此刻,那程无逸的剑舞也到妙处,程无逸本就是稷下学海‘书部’出身,其所最爱便是名文佳作,而在文义之学中,程无逸最喜的便是一代大儒司空图所著《诗品》,而他也在这《诗品》墨气文义为自己所用,在《诗品》一书虽然字数不多,可却是以品评天下诗文为精要,其中便将诗文分为雄浑、纤秾、沉着、豪放等等二十四重。
程无逸此刻便是依着品诗时的心境在舞剑,而他心中想的是那时尚自年幼的乘风、想的是那时坐在藤萝架下读书的文翰林、想的是岳成峰死后凭枪而立的孤胆、想的是文翰林手书《正气歌》的最后绝笔,在脑中更是闪现这往日里,稷下之中儒者朗朗读书之音,而这些一切却都就此完结。而‘厚土剑’剑招之中便以此为念,书的是悲愤,是痛贯心肝。
便到此时,但听程无逸一声清啸,那身形之动自是快了起来,脚踩《易经》八卦方位而动,剑招竟和方才又有不同,自文翰林死后程无逸得悟那书文八法的武道击技,可此时之剑招竟是非楷、非草、非隶、非篆、非书。而是在华文字体之外另开天地,而那剑招字体在众人看来,竟是备诸体之妙,又广采众长冶其于一炉之中,继而自成一家。而此时无它,所书便是——丧乱!
起先写的是四字‘丧乱之极’,而后是‘再离荼毒’,这其中应的便是今日稷下学海发生之景,众儒者为最为相信的蔺无咎所叛,之后难有还手之力惨遭‘鬼蝠卫’杀害,那正是此中的‘丧乱之极’,而‘再离荼毒’说的便是众人死后仍不得安息,本是儒门之中英魂却成他人奴役之‘尸骸’。
程无逸剑书一场悲,而宸素心的弦音也相辅相成,但见程无逸脚下错动,全身劲力时张、时收,‘厚土剑’奔时如烈马飞鹰,像是剑者满腔怒气填膺,缓慢处那是酸涩、悲苦,表的是那心中的哀苦催绝,而在‘玄武敕使’眼中,在程无逸的周身,那玄黄色的‘坤元之力’越来越盛,古老的符文像是龙鳞在不住的蔓生,旁人眼中程无逸是清晰可见,可在‘虚危之瞳’看来,程无逸的身体就先是在化为虚影,而这幻化之中是仪态万相,天地万物俱地首的帝威。
白诚轩看到此处,口中赞道:“此时此刻,看着眼前这稷下儒者,却是不由得让我想起那时曾见过的‘配水剑子’商恨雨,此时看似是一剑、一人,但这既是他手中剑感知他心中悲苦,也是剑主完全‘轩辕帝剑’本有的威仪。这其中的滋味只怕旁人难得体味,如此他这一番剑舞风流,其实也是一场武者心志的‘破茧重生’。”
听着白诚轩的话语看,荆三娘这时可算是完全明白为何,程无逸方才会褪下那一袭‘凶衣’,解开头上的束发之带,不由得想到自己,又想起明霞宫中那女人,转头看着明璇,看着明璇握着沈彦尘的手,不知为何,荆三娘却是想仇师良。
也不知道白诚轩是不是看穿荆三娘心中所思,还是有感于当年沈振衣之事自己未能及时救援,缓声说道:“某天某刻,当想去守护一些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如此无力,这该当便是一场‘痛当奈何奈何’。”
只见程无逸之身形笔翰如流,在剑者周身那空间之上,‘厚土剑’锋芒四溢,整个天幕登时被染成一片黄灿之色,儒门‘浩然之气’充盈其中,渐成舒卷浩瀚之狂流汹涌,烁烁其华的黄潮怒卷不歇。
宸素心的琴音也为剑舞韵动多带动,弦音越来越高,狂潮怒卷之中,在‘玄武敕使’看来那‘坤元之力’的流转已然犹龙形之姿。猛的,一侧宸素心的琴音却是突然拔高,只听程无逸也狂呼一声:“罪首蔺无咎,你可知此时此刻,无逸心中的愤怒啊!”在这高呵之中,程无逸身形似蛟龙拔地而起,如龙翔、似凤舞,‘厚土剑’剑锋芒凌烈剑气齐朝蔺无咎而去,凌空而起转身间,竟是卷起气浪如潮,飞卷如龙朝着众‘鬼蝠卫’而去。
在这瀚海广场之上,程无逸书完那心中丧乱之感,在一剑一笔中回忆那稷下亡者昔日的风采,此刻,暴起一剑,而在‘玄武敕使’看来,那古老的字符终于是覆盖在程无逸全身之上,‘厚土剑’激绕千万灿烂,剑如龙、势如电、声如雷在夜色之中划出长长芒尾朝着蔺无咎而去。
————
亲,敢不敢给个收藏!o(╯□╰)o




倾天 第十七章 厚土之击,心有悲愤怒中烧
此一剑渉空凌虚而来,伴随着程无逸一剑之击,但听程无逸在半空之中呼喝道:“如你这本包藏祸心的人,那时天地所不容,更为人神所共愤。”剑锋呼啸,众人抬眼望去,那程无逸身影却似模糊,可见的真切是玄黄色的狂舞,那剑锋激荡而来,登时整个夜的都染成黄灿之色。
蔺无咎脸色也是一变,不刻之前两人还在送葬路上有过交手,便是程无逸开悟文翰林绝笔之中真意,可一番比拼仍是不敌自己,可此时,看着一剑而来,蔺无咎心中却是一慌,余下三位‘天门敕使’此刻也已出手相助,只见‘南方天朱雀敕使’十指手指爆展而出,使得正是‘熔金罢刃销兵手’,只见屈指伸张之间,已经是扑到程无逸身侧,‘铮’的一声,右手五指已然是横扣在‘厚土剑’之上。[]
他所施‘熔金罢刃销兵手’本是出自兵家武典《干戈录》之中的武技,此术素来号称‘尽销天下兵锋’,即便是息兵堡中也非代代能有修习者,此书若成可说是‘空手破白刃’的极致,可就在‘玄武敕使’五指横扣剑身之时,却听程无逸清叱一声,剑身‘嗡’的一声清音,剑芒爆然一亮。‘朱雀敕使’急忙松手而回,左手凝气而动一掌直拍‘厚土剑’剑身,可仍是晚了一瞬,只见程无逸剑身未见动作,‘朱雀敕使’却是痛哼一声,那右手之上中指、食指的指甲已被削切而下。
就在此时,那‘白虎敕使’冷哼一声也已出手,他的剑法乃是出自释宗一脉之中的灵隐禅宫,正如‘玄武敕使’所猜的那般,此剑正是灵隐禅宫传承已久的寂灭双剑之一,而剑的本名也非是‘白虎敕使’自承的‘破哉’,所谓‘佛主寂灭时,生死蕴双树’,而这传为双树蕴化之剑,其一者名‘修罗面’,其二者名‘般若忏’,在释宗之中所谓‘修罗’代表的便是业力,而‘般若’所代表的乃是智慧。‘白虎敕使’所执便是其中的‘修罗面’,见‘朱雀敕使’失手,‘寂灭净土’领域之力再开,登时卍字金轮流转变换,在这金色卍轮之中,‘白虎敕使’手中剑光窜扬而起,一剑之出,众人眼中顿生荒天佛土之变,只见金色变换之中,‘白虎敕使’其人如传镏金之铠甲,合着‘寂灭净土’金光之色像是披着一袭金色战袍,怒叫一声:“论天下剑器之锋锐,也不都输给你们稷下学海。”
‘白虎敕使’凭空跃起,眨眼一瞬,手中之剑升腾一片金光炫耀,这金光在半空之中爆裂开来,而‘白虎敕使’就如立身在这金色之中的金甲神人,可就在两人剑身交错之时,‘白虎敕使’顿觉手中一麻,这不是别的正是‘厚土剑’剑身之上‘雷霆战意’的雷噬之力,只见‘白虎敕使’足下一顿,但听‘白虎敕使’一声呵斥道:“万谛一灭——三千寂灭修罗火!”登时金色卍轮之中随生黑色莲华之焰火,在金色卍轮的最中心处业火黑莲并蒂而开,正是释宗之中所谓修罗业火之力。
儒门‘厚土剑’、释宗‘修罗面’两剑再交锋,众人只觉眼前光华四耀凌然无法迎视,只见‘白虎敕使’以剑所成修罗业火汹涌漫卷,不同于沈彦尘那时所成的‘妖异之焰’,修罗本就是业之别称,而剑名‘修罗面’指的便是此中所蕴乃是一枯一荣之中的寂灭法相,莲花业火直扑程无逸而去。
程无逸剑势也不做变化,可说程无逸此时出剑所为便是所谓‘一气贯之’,而着‘气’不仅来自于岳乘风、文翰林之死和今日稷下之中的一场浩劫,更是来自儒门千载之不息,剑身不动,但剑上儒门‘浩然之气’却也是涌动而出。但听程无逸人在半空沉吟一句‘怒发冲冠起,壮气绝三秋’,那口出一言,述的是心思也是志向,不过十字可词锋犀利,言语中更带出儒者磅礴气势,这一言不用也不多做言说,其中何意更是寓意自明。
程无逸一剑之来本就势如龙腾,此时程无逸所谓‘壮气’便是龙行之云骧,再那雷龙滔海之上更添雄浑,‘三千寂灭修罗火’,可这业火却是阻不住龙行之动,两人错身之时,‘白虎敕使’只觉手中剑压力陡增,其实便在方才两人还曾交手,那时‘白虎敕使’已知道程无逸不过是刚刚领悟‘领域之力’的剑者。
可此时,这剑上压力却是让自己一时想起‘配水剑子’商恨雨,而在程无逸那一句‘壮气绝三秋’之末,却见程无逸未执剑的手却是朝自己而来,而程无逸五指之上竟也暗生风雷之声,已然是如刘易阳、周子期一般的‘御雷成兵’之能,只是不同于两人徒手擒兵之举,程无逸的手却像是有着有形无质的兵刃,‘白虎敕使’不敢大意,但就时此刻,程无逸手上那如雷光一般的兵刃也自爆裂开来,顿时‘白虎敕使’臂膀被创,而创口出风雷之声隐动。
周子期看到此处,已有的赞道:“这是‘天玄剑罡’,却是想不到无逸竟能有此变通之能。”
要知这‘天玄剑罡’其实说穿了,并非是一种剑术而是稷下先辈所创的御气之术。稷下学海之中常有‘配水之攻’动如九天之上,而说起守御却是有‘厚土之御’之说,这其中说的‘天玄地罡’其实便是出自‘厚土之御’,但自儒门‘亚圣’孟轲之后,历代儒者之中虽有能驾驭‘厚土剑’的之剑主,可真正能谈得上‘厚土之御’的却是少有,后来虽有稷下贤者以此为基创出‘天玄地罡’,可终究是需要数人合力施为。以周子期之能,此时已是看出程无逸在和‘白虎敕使’交手之时,却是以‘天玄地罡’御气之术隆于周身,因此不畏那漫天暴烈之‘三千寂灭修罗火’。但在此时,程无逸那凝于左手指上的的兵刃却是将‘雷霆战意’和‘天玄地罡’两术融贯之为。
‘白虎敕使’肩头受创不得不退一步,而程无逸已飞掠而过,此时却两人拦在程无逸去路指上,这两人正式‘玄武敕使’属下一高、一瘦双仆,身高如塔之人所使用九节鞭欲缠住程无逸剑身,而身材矮小之人分水刺取得便是程无逸脖颈,两人兵刃一长、一短,本就是暗含玄武之相,而这九节鞭也非是和寻常的一般,而是每截皆是一尺长的菱形利刃,每截菱形隆起出部位都有半寸长的钉刺,每截利刃末尾处以机关钩锁相联。
而另一人的两把分水刺也不寻常,刃宽不过半寸却是薄如蝉翼,两刃中间皆是有突出倒刺,只见这瘦仆两手一错,这分水刺倒刺相连,执一刃而另外一刃却飞速旋转,九节鞭一摆一挺如灵蛇游走,分水刺随后缓压而上。
起先注意力皆在‘天门敕使’身上,即便是方才绮云为两人所擒,刘易阳也仍是以为两人不过是小脚色而已,可此时看清楚两人兵器,立时开口道:“灵蛇噬珠,你们是尉迟佰、焦统。”刘易阳所说‘灵蛇噬珠’实非一词,其实本是‘灵蛇’和‘噬珠’之意,而尉迟佰、焦统两人可算是胤国之中成名已久的武者,两人本是东海之上海寇流匪之首,二十年前盘踞东海之上劫掠往来船只,最后逼得镇东将军府出手才消此匪患,但以镇东将军府武力之强却仍被这两人逃脱,不想今日却是出现稷下学海之中。
九节鞭行径飘然无据,分水刺往来攸忽进退,尉迟佰、焦统虽是流寇出身,可这一手功夫确实浸淫已久,更重要的是两人多年以来练的便是合击之术,当年也便是凭着此合击之术屡屡逃过镇东将军府追缉,两人‘灵蛇噬珠’的称号便也来源于此。
九节鞭柔韧非常、分水刺最善刺杀,前者意图牵制程无逸手中‘厚土剑’,后者近身便是杀招取名,可当鞭身攀折至程无逸身前只是,却听程无逸斥道:“滚!”,一声滚,劲气四冲击,两人也算是成名多年,可顿觉程无逸虽是未曾出手,可劲力汹涌却是无处可避,便是有心攻击可在程无逸身上却是无隙可循。至此一瞬迟疑,两人便为直如天龙之咆哮的‘浩然之气’掀翻身形,两人凌空腾身,待落地之时才堪堪稳住身形。彼此对望一眼,却都看出那份讶异和吃惊。
自程无逸朝自己出剑,其实到此刻也不过一瞬之间,但一连四人竟都拦之不下,蔺无咎料不到程无逸竟会如此犀利如斯,一咬牙,举起手中‘刑苛’迎了上去,蔺无咎自是不信片刻之间你程无逸便能判若两人。
蔺无咎将劲力灌注‘刑苛’之上,利刃立时颤动不已,在天门先坐所传武典之中,蔺无咎学的便是法家的‘燔阳炕龙’之术。百年之前,便是号称儒门之中‘武成’的程颢犹不能败此剑术,但见狭细的‘刑苛’剑锋忽的散为一片寒光,如水银泄地一般掠影不留痕,蔺无咎不信程无逸可以,非是不信,更是要一举格杀程无逸。以程无逸、蔺无咎两人宝剑所发剑气而论可说是异常凶险,但在两人交手之刻剑刃所生色彩也是异常艳丽,儒门‘浩然真气’如怒涛汹涌自高处而下,法家‘刑苛’之剑也是剑卷一泓潋滟之色,铮鸣而作,终于是兵刃相接,劲力冲击之下朝着四面八方飞驰。
蔺无咎手中之剑剑尖忽尔猛的再是一阵颤动,这剑尖竟然是划弧略去直削程无逸面门,蔺无咎本为今世儒门‘四大巨擘’之一,他如何不晓得那儒门之中真气运行的道理,‘嗖’的一声,只见这‘刑苛’从程无逸脸上带出血线来,蔺无咎心中一喜,此时出剑正是算准这是是程无逸换气之刻,而自己所使的正是最为克制儒门剑法的‘燔阳炕龙’,便是当年号称儒门剑术至高武典的‘配水剑诀’都不能胜,何况今时程无逸。就在蔺无咎还欲进招击杀之时,忽觉整个脸颊一阵火辣辣,左边半张脸如被火红的烙铁灼炙。
亲!求收藏




倾天 第十八章 极法定天,刑苛为狱邪做猖
蔺无咎不由得惨哼一声,这才发现自己虽是以剑划伤程无逸脸颊,而程无逸却是左手一巴掌打在自己脸面之上,只觉那鼻梁骨出都是一阵剧痛,而自己眉骨处也是激痛不止,登时眉骨处流下视线一时模糊,身为儒门‘秩宗’、名列儒门‘四大巨擘’之中,何曾受过此等着辱,一时剑怨愤、屈辱直上心头。蔺无咎手中之剑回招半式,怒吼一声,那狭长的‘刑苛’化白炽惊鸿而出。
蔺无咎手中‘刑苛’乃是两百年前法家之中‘铁血策士’谭清河的配水,那时此剑便有‘刑苛有律、天下归罪’之说,蔺无咎剑卷风云之动,虽是狭细一剑,剑招之中却是森严铁律,只见程无逸腰身一挺,手中‘厚土剑’剑身一振,怒声而道:“身为儒门‘秩宗’却勾结外人、残害同门,蔺无咎你可知罪?”两剑再交锋,立时织就两团激耀光团,剑啸、雷鸣之声音此起彼伏。[]
眉骨处血流不止,而鼻梁骨显然也为程无逸一巴掌打断,蔺无咎此时表情极为狰狞,嘶吼一声道:“凭你也想断蔺某之罪,你…你可知在稷下众儒者中,我最恨之人便是商恨雨,但是说到底他的资质天赋远超他人,我自承比不上他。可允文允武你都不是稷下才俊,可你却能成‘厚土剑’之主,想我蔺无咎在稷下之中兢兢业业数十年,可前有商恨雨、李胜峰盖我一头,可凭什么你也能成稷下双锋绝器‘厚土剑’的剑主。我苦心经营良久才得这儒门‘秩宗’之位,可数年之后还不是得交付于你,可说众人之中我最瞧不起的便是你。你本无多少才干,资质也非过人,可凭什么最后能高出我一截。”
1...4445464748...9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