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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纯洁匕首
如李胜峰一般的高位之人,‘玄武敕使’却是知道,这种人行事之间必然是要权衡再三的,度量利弊才会行事。
在天门四位敕使之中,‘玄武敕使’跟随先坐身边最久,论武技自己虽然不是四人之中翘楚,可论及心机、谋算却是头名,自李胜峰出现之后,‘玄武敕使’更是发现,至始至终李胜峰都未曾瞧向白诚轩一侧,非时未曾看见白诚轩,而是自闯未平宫未果之后,李胜峰的目标便是白诚轩,或许还有那个孩子也说不定,毕竟十五年前白诚轩夜闯禁宫,而当年沈振衣之事也不是那么简单而已,只怕对于李氏皇族来说,世间有一个沈振衣的遗孤,那真算得上是如鲠在喉。李胜峰既为胤帝心腹定然不会视而不见,前观李胜峰举动、后闻李胜峰言语,‘玄武敕使’已然断定,李胜峰定然不会对天门之人出手。
就在这时,只见白诚轩回臂一刀,随即双手握住刀柄,‘计都刀’刀身赫然暴起,一道狂劈而下,四周风起云涌不绝,呼啸之声震人耳膜,更是风压四射尘沙激扬,李胜峰沉吟而语:“艮剑其一——俯眺厚野山河远。”而李胜峰也是双手一合,只见手指交界处八卦隐隐而出,而此中有滂湃剑气豁然而出,轰然交击之下,两人所在地面之上泛一圈怒尘爆扬,气劲波及之处地面开裂。
沈彦尘虽是看着白诚轩和李胜峰激斗之处,可能看见的也不过是虚影相掠,心中虽急却不清楚场中状况,一时焦急万分,明璇朝着激斗处望了一眼,然后开口说道:“白前辈没事。”
各自极招过后,白诚轩和李胜峰之间的比斗也是一停,如此沈彦尘才看清两人身影,只见两人皆是踉跄后退三步,这三个踏步竟使得地面塌陷数寸。而沈彦尘却也心中纳闷,虽是知道明璇有武艺在身,那日洗墨湖之时也见明璇出手,可论及武功少女怕是比之自己都有不及,此刻为何自己看不行出场中状况,而少女为何能看的分明。沈彦尘却是不知,若是数日之前的明璇只怕也是难窥此战端倪,但此时明璇已的‘息红泪’之中所蕴之‘力量’,虽然谈不上驾驭、运使如何,可这‘力量’连白诚轩都自心惊,明璇能窥的场中变化因由便在于此。
自白诚轩现身以来,先是一招技压天门四位敕使,随后和周子期交手也可说是游刃有余,而此时,却和李胜峰一番平手,众儒者皆是心中暗赞李胜峰果不愧‘武儒之首、极天一峰’之称,立身周子期身侧的刘易阳心中也是赞叹,他和李胜峰彼此之间少了和程无逸一般年纪察觉,两人可说是真正的平辈之交,虽是自付一身‘雷霆战意’技艺不输他人,但心中却也知道即便此刻功力全复,自己还是难比白诚轩,
却听身侧周子期道:“‘阵剑’之威果非凡俗,自当年周濂溪周夫子创下这‘濂溪八阵剑’之术,稷下之中修习此‘阵剑’之学者不再少数,但唯独胜峰技业有成,或许此刻来说,胜峰这‘濂溪八阵剑’已然跳脱前人之术而出,称得上是真正的‘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两人身形立定,便听白程轩朗声道:“‘濂溪八阵剑’果然了得,曾听先师讲过,虽说稷下百年之年,论及才学干练、名声之响莫过于开胤帝师宇不凡,但是以武力而论,百年之间这稷下学海之中却稷下是前代‘祭酒’周濂溪,而能让他位列百年儒门武者巅峰,便是因为自创的一套‘阵剑’之术,今日一见,果然能称得上是为剑道另开蹊径。”交手不过片刻,但白诚轩对着‘濂溪八阵剑’的评价也是也是极高。
李胜峰道:“白先生这话倒是过谦了,先生被囚九龙蔽渊之中多年,潜龙出渊一朝脱困,但说来功体未曾全复,而方才只是有是多番出手,方才真实说来是胜峰占了便宜,只不过…”李胜峰言语略略一停,朝着沈彦尘看了一眼,续道:“只不过,胜峰虽是敬白先生为武道之中的前辈高人,但诸子百家和泉下之间本就死磕许久,胜峰虽不过是薄技在身,却也不能见白先生胡乱行事,更何况…”这时李胜峰音调突然一高,道:“更何况此地之中远还有‘逆贼遗孤’,君上当年既有‘血脉禁绝’之旨,胜峰又为人臣,当效其命,以示君上威严。”
沈彦尘这才醒悟过来,号称儒门之中‘极天武儒’的李胜峰竟也是要杀自己。
程无逸闻言脸色不由得一变,急忙道:“李师哥,这…”,方才一剑诛蔺无咎,可此时程无逸想为沈彦尘讨保却不知话从何说,皆因李胜峰的这番话可说是占尽‘道德大义’,程无逸朝着沈彦尘看去,然后猛的一攥手中‘厚土剑’,登时心中已有决断。
白诚轩冷哼一声,道:“你既要为李启民除心头大患,又何必费此唇舌,若要动手尽管来,老夫也想看看所谓的‘极天一锋’可盖得过‘尘埃千仞’,素仰稷下儒门武道击技之精深,老夫更是要看看所谓的‘浩然之气’禁不禁的住老夫一身‘邪氛妖祲’。”立时,白诚轩一身玄衣无风自鼓,老者手中‘计都刀’也是锵然而鸣,白诚轩先是看着天门众人,然后看着稷下儒者,环视当场目光所及少有人敢对视,眼看一场激战已然在所难免。
沈彦尘却是心下一沉,若是单打独斗以白诚轩之能未必输给李胜峰,可此时,李胜峰已收天门众人为助力,而稷下之中,周子期也是欲除自己而后快,手中虽还是有半截‘星霄飞羽’,可此刻自己便是要起身站立都艰难万分,沈彦尘心中虽无惧意,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于此时骤然一静,众人心头都有着一股子紧张,然后便见李胜峰脚下雷鸣隐、风声嘶嘶,磅礴的劲力自李胜峰足下涌出,像是云垂海啸一波一浪的朝着四周扩散,放眼看去,在李胜峰脚下地面之上,有八卦之图隐隐而献,李胜峰那一身儒门之中的‘浩然真气’沿着八卦纹理流动,不刻之间便填满这八卦纹理,登时在李胜峰足下生出一片耀眼的光芒。
在这耀眼之中,更听李胜峰沉声而语,似祈祷、似诵读。
兑泽藏盈虚,艮山隐圣祚。
巽风驭无疆,震雷顺神祀。
离火祀兆庆,坎水蕴沐惠。
真耀蕴神武,明德降天兵。
当李胜峰八句话诵读完毕之后,在李胜峰脚下的地面似乎裂了开来,有一束光芒自地面之下而出,于此伴随整个稷下学海似乎在瑟瑟发抖,轰隆隆的声音里整个大地在震颤,李胜峰双目微阖,而双手或触、或抵,手上的诸般印记不住变化,然后众人便听到清晰的一声‘锵然’之响,像是宝剑自剑鞘之中被抽出的声音。
不远处的周子期惊呼一声:“天兵尚方!”狂风雷鸣、地震不止,只见李胜峰右手一扬起,像是从那脚下八卦之中抽出一柄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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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三章稷下学海的戏就要写完,之后在另一个‘舞台’会有比稷下更好看的故事,书到现在的成绩么,其实比较惨淡,但是故事将会是越来越精彩!咕~~(╯﹏╰)





倾天 第四章 王者之证,尘销朔野吞千锋
李胜峰陡然一声长啸,这啸声撕空裂云而起,宛如千万金鼓齐鸣,其声响彻整个稷下学海,场中之人无一不是心头惊,只见李胜峰扬起的手中竟是有着一把蓝荧荧的利剑,而这利剑似虚若实,竟是和白诚轩手中‘计都刀’一般状若‘流质’,身之上荧光四溢,让人不敢直视。
看到此景,刘易阳、程无逸、宸素心三位儒门之中的翘楚心中各自一振。不为别的,只因李胜峰手中所执正是儒门之中有‘王者之证’之称的‘天兵尚方’。[]
儒门之中武学击技以‘浩然真气’为基,而其所求巅峰便是‘内圣外王’,这其中便是有‘王有所成,内有所生’之说,有儒者说这句话其实不过是说儒门武道击技应该是‘外穷物理之变,内修浩然真气’,此中的‘内有所生’历来素有争执和异议,但是关于其中的‘王有所成’所指的‘外穷物理之变’却是已成公论,但关于‘内圣’和‘外王’之间如何联系却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即便是千年以来儒门之中绝伦武者不少,超凡入圣颇多,便是如‘秋水剪云’程颢一般,一剑披靡世间、百载不逢敌手,但是即便是己身至此等妙境,可境界之中何等意味却是难以尽言他人知。
这般的‘身在此山中’又‘云深不知处’的困境,其实又有些似‘知易行难’的道理,张口而言那是众人皆可能为之事,但世事间的‘一饮一啄’看起来简单,却非时那么简简单单便能说得明白,关于儒门武道击技之中‘内圣’‘外王’的界定困扰儒者许久,而破局之人便是创下‘濂溪八阵剑’的周濂溪,不同于开胤帝师宇不凡的事事精通,周濂溪其所专者便在‘武道’之上,传周濂溪能寓文理之学入武、能观沧海云远之动入武、能以自身一喜一愕入武,堪称是自‘秋水剪云’程颢之后,儒门武道击技之中真正的大成之人。因此,便是宇不凡也自承论武不及周濂溪。
周濂溪便提出‘内圣’‘外王’两者之间能以儒门治学之术中的‘格物致知’之术观之,更是给‘外王’下了十个字的定语——微而显,志而晦,尽而不污,那时有儒者不以为然,周濂溪也不反驳,而是随手在虚空之中一抓,竟是拽出一柄飞光泛彩的兵刃来,众人心中震动,更是以为这便是所谓‘内有所生’,却见周濂溪摇头不止,道:“此境不过凡俗技艺,委实称不得‘内有所生’。”
此事有诗为证:
飞光流萤,起涟云漪。
阳文阴幔,浮彩盈溢。
蓝霞为纹,美质其中。
穷理尽现,神器化成。
这诗便是形容周濂溪当时所执之剑,后来众人才知原来此剑之成,乃是周濂溪将‘濂溪八阵剑’之中的坎、离、震、兑、艮、巽、坤、乾,‘八阵剑’合而为一所蕴生,又因周濂溪自承其能不过‘外王’之能,因此边有人将这‘濂溪八阵剑’的八剑合一所成之剑称作‘王者之证’。
后来‘王者之证’之名也周濂溪所知晓,可周濂溪却道:“儒门之中论及才学、成就濂溪难于前人相比,虽有薄得在武道之上,这‘王者之证’却是言过其实.”周联系沉吟之后便道:“我儒门常言,上古之时帝王治世,皆置武库其名曰‘尚方’,今世天下烽火方歇,不若称其为‘尚方’。一来,暗合稷下学海经国济世之念,二来,此剑若能传于我儒门后辈,也望者着能以此剑之学震慑宵小。”后人感念此剑不同于一般的铸兵、锻冶而成之剑,更是深叹周濂溪之能为,便在这‘尚方’之前填上了‘天剑’二字,是为儒门之中的‘王者之证’——天剑尚方!
此剑本就是自周濂溪的‘濂溪八阵剑’而出,在周濂溪之后的整个稷下之中,修习‘八阵剑’的儒者可谓不少,但其术有成的却独独李胜峰一人。
尚方者,帝者之武库!
今时今日的胤国之中,李胜峰本就是胤国帝君的武力,更是胤帝身侧其中最为强大武力存在。
这透漏着蓝霞之色的‘天剑尚方’,其中涌动的‘浩然真气’让相隔较远的沈彦尘也觉压力重重,便听白诚轩呼喝一声,道:“凝气为剑,却又不似别家武学之中的‘剑气’之属,此剑虽无材质,可观之状实质,倒是我手中‘计都刀’的好敌手。”
旁人震惊于李胜峰那‘八阵剑’之术中而出的‘天剑尚方’,那剑也正如诗中所言‘飞光流萤,起涟云漪。阳文阴幔,浮彩盈溢。蓝霞为纹,美质其中。”然后,白诚轩心中却另有叹谓,只因李胜峰手中‘天剑尚方’,和他手中‘计都刀’实有太多的相似之处,而泉下三脉之中‘埃土’武学也其实不仅是个人的武道击技之术,它和李胜峰的‘濂溪八阵剑’其实略有相同,白程轩一身武学其实更多的来源于自身的‘尘埃密术’。
夜色中,白诚轩的脸沈彦尘看的很清楚,那其中有种久未见过太阳的苍白,看着还有老人那灰白相错的发,然后沈彦尘大叫一声,朗道:“白伯伯你回赢的,你可是说过的,你要带我去我的妈妈。”以沈彦尘之能,他不曾感受到白诚轩心中的那‘或有一败’的念头,只是当他看着老人的时候,在沈彦尘心中有种‘敬仰’,他知道其实白诚轩是父母的好友,今日说到底白诚轩真正要保护其实是自己,自幼以来沈彦尘有奶奶、叔叔在身边,可只有在白诚轩身侧,沈彦尘才感受到一种有血有肉的淋漓尽致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保护白诚轩。
但沈彦尘想让老人知道,这一刻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白诚轩一直狂傲如斯,便是遇上再多的人围攻,白诚轩也未胆怯过,但此时,老者心中却是忽然有种‘傲立江湖数十载,今日或是有一败’的念头。忽然间,听见沈彦尘的声音,老者略一回头,不由得爽朗一笑,只因老人知道,若他此刻败亡,沈彦尘定也在劫难逃,当年救不下沈振衣夫妇,于此今日,他更不能看着故友之子命丧于此。在这一笑虽是苍老,却显轻狂的笑声里,白诚轩赫然出刀!
就像是事先约好的一般,在白诚轩出手之时,李胜峰也动了起来,一把刀名曰‘计都’,一柄剑谓之‘尚方’,兵刃未曾交锋,但动手一刻,众人只觉在白诚轩的背后有一片‘荒境莽原’化形而出,其中腐土为沼、枯木成林,更有无尽尘埃遮天蔽日。
纵非昔日壮年时,白首挥刀奔如涌。
万里尘埃遮天日,一袭玄衣未曾衰。
移锋惊电裂横云,荡刃鼓势驱如驰。
莽原骇浪掩蜃楼,尘埃千仞摧天峰。
自白诚轩、李胜峰两人再度接战,众人就像是看到万里荒境莽原之上千军万马对冲、厮杀,似听见朔风卷扬之声、边草瑟瑟之响,只见白诚轩手中漆黑如墨的‘计都刀’锋刃滚滚如浪、劲力横冲。李胜峰手持‘天剑尚方’也是不卑不亢,其守便似永不被克之宫城,但见剑动之时激发其上蓝霞激,锋刃交错之时,两刃交接之处‘天剑尚方’之上自生八卦之纹理,而八卦之像竟是随着白诚轩‘计都刀’劲力多寡不住变化。或大或小、或清晰或模糊,就像是‘天剑尚方’之上生出尿尿不散的光晕。
两人甫才交手一时,夜空中的云朵激烈的飘涌,燃烧的瀚海燃烧的、飘飞的灰烬也渐自汇聚两人头顶,整个天空竟为激战所牵引越见低沉、压抑,场中武者心中皆有一个‘原来武道之术竟能至此!’的想法,便是周子琪也开口道:“白诚轩果不愧是‘外道之中的第一高手’,当年也曾见师叔使‘濂溪八阵剑’,但今日才知这剑术就像是师叔为胜峰所创一般。只怕便是师叔当年也无过于此啊!”
突然间,听白诚轩一声悠远长啸,呼喝道:“尘销朔野吞千锋。”
只见‘计都刀’刀身如焰似水‘流质’猛的暴涨,顿时其上附着的‘祲氛内息’铺天盖地而出,竟是一刀幻千刀,每一刀都势如怒雷,大有吞销天地之相,轰然爆响一时间地动不止,有刀劲贯地而入、有刀劲上劈浮云而去,登时地裂、天开,漫天尘埃直如狂愤怒舞,卷扬之间又有沉沉之况,半空之中蓄积已久浮云受白成轩刀劲激发,生出数声沉闷的怒雷之响,在雷声的爆鸣之中,终是承受不起那贯入地脉之中的刀劲,整个地面登时崩坏完全,漫天的尘沙卷扬袭杀而下,地脉之中泥黄涌动而出,两一交接竟是渐成漩涡,越卷越急。
此等变化真是应了‘尘销朔野’之言,但见泥沙走浪、尘屑覆空,不刻只见已是形成四道涡流,场中有功力稍弱者竟为气流变化吹得倒退不止,稷下这边,程无逸挺身一步,一身沛然劲力为众人挡御狂暴劲力。天门一侧,‘白虎敕使’一弹手中之剑,随即剑生卍轮,众‘鬼蝠卫’这才站住身形。
‘玄武敕使’瞳中精光湛湛,他却比别人看的更深些,心道一声:“原来白诚轩、李胜峰两人皆是寓阵于武,只是…为何白诚轩这么急着使出极招。”眉心一皱,暗道“莫非…是了,若在平时白诚轩自是要略略胜李胜峰一筹,只是甫出九龙蔽渊,只怕白诚轩功体未复,若在久拖怕是更难胜得过‘以逸待劳’的李胜峰。”
交手不过眨眼的时间,白诚轩、李胜峰的立身出已然天翻地覆,风卷如柱,泥黄奔涌,尘屑漫空,直让人觉着就像是顷刻之间见证了一场‘沧海桑田’之变,武道之威竟至于此,只见漩涡来卷越大,最后卷扬而起尘土、泥流竟将夜空之中的‘光’也吞噬了,黑沉如斯、震荡如斯,白成轩这一刀竟像是开启一个‘地狱’之貌,汹涌霸绝,沈彦尘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被深深的震撼。
忽然,在这森罗、黑暗的地狱之中亮起一点微弱的蓝光,这光起初小若针尖,然后大有麦芒,最后灿若远星,自那蓝色霞光之中,沈彦尘便听李胜峰高呵道:万古云霄一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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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第五章 碎羽裂空,忽来一剑何所至
白城轩一式极招‘尘销朔野吞千锋’所成乃是泥黄横流、尘屑嚣扬之景,但在这莫大的碾压、横绝之中,伴随着李胜峰的这一声‘万古云霄一羽毛’,原本那以白诚轩自己沛然‘祲氛内息’为内法,再以‘计都刀’霸道刀劲为外用,两者所成的荒天尘野之貌竟裂开一道缝隙。
场中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由得现出凝重来,沈彦尘更是李胜峰这一剑虽然还未出手,可剑气却弥散开来,抬眼看去,沈彦尘便看见在漫天‘祲氛内息的’黑沉沉之中,有一点蓝霞之光由小渐大,更是由远渐近。在这蓝霞的光流溢彩之中,无数的氤氲之气伴随在侧,只见李胜峰青衫秀袍一扬,凌空步虚而来,他先是道了一声‘万古云霄一羽毛’,然后手腕提剑一转,蓝霞骤然一盛大,最后却是简简单单的挺剑击来,李胜峰其身有高山城郭之凝厚,但这一剑却是蕴流风青峰之灵动。[]
随着那高呵之声渐毕,沈彦尘只觉空中乍起的蓝霞之光越见浓烈,李胜峰手中‘天剑尚方’竟是幻万千气象,未有一瞬之间,在白诚轩所成的黑沉、严实之中,这一点璀璨之光,诚如天外飞来之片羽飘零,此剑来势看似不快,可在沈彦尘看来确实‘快则它快、慢则它慢’,但觉在‘天剑尚方’所成氤氲之弥散竟是蕴化暗生八叶莲花,以‘天剑尚方’为花蕊,瞬间,竟是在空中凝结出似幻似真的八叶蓝莲,而八叶之覆分明是仿的八卦之理。
儒门之中常说‘天有九宵、地有九渊’,九霄聚天地浩然之气,九深集散世间祲息妖氛,然后便见蓝霞之光倏忽之间盛大开来,周遭所生八叶莲花冲溅而出,所中竟是看到既诡异又瑰丽的奇景,整个天空猛的泛起一阵粼粼可见的湛蓝,就像是在污泥、腐壤之中有一朵蓝色莲花绽放而开,最后这蓝华剑光骤然一收。称为儒门武学之中的‘王者之证’的‘天剑尚方’一剑已刺入白诚轩的狂沙怒卷之中。
白诚轩的一式极招可谓是地震九重、岩土崩裂,在又那黑色‘祲氛内息’为助,可说就像是一式之下如让九地深渊现世,所成之境之中尘埃满布如要销吞万物,但李胜峰这一剑却像是在这莫大的可畏、可怖之中刺出了破绽。像是说着任是累世的尘屑如山,祲氛漫天遮日月,可我心中却是自有一分坚守。
——谁叫一羽起飘零,忽来一剑何所至。
不知为何,看着半空中李胜峰‘天剑尚方’所成的剑光莲华,沈彦尘没来由的想到这么一句话来,何谓‘万古云霄’,何谓‘一羽飘零’,李胜峰这一剑其实出自儒门武学,却也非只是儒门武道击技而已。
自入君临城以来,李胜峰可说已然经历不少波折,由此而来李胜峰不得不去应酬、经历纷繁的世事,其中有庙堂暗战、贵胄权算,经历众多事情之后他是更有体悟,武学击技之道非时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便是勤奋,其实久历世事更是一种历练,李胜峰的‘濂溪八阵剑’可说未离稷下学海之前已然有成,但经过君临城的诸事的纠缠,经历过权、财、声、色的诱惑,李胜峰的武道击技才真正的渐至精湛,若是旁人怕是要为诸多的事情所拖累,以致武学之道荒废。但是李胜峰却是不同。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可说是儒门千载以来的众儒者所求,李胜峰却是知天地、生民、往圣、万世其中任何一项可说皆是重若泰山,都不是可以随便轻言的,更是知道自己一场辛劳未必能开启一个‘太平盛世’。即便是自己号称‘武极天峰’,但是明知比起心中所求,自己和自己所做的努力仍是微不足道,可是李胜峰心里那份凌云之志未见衰败,自己的这一场奋斗沉重如斯,或许终有一人也将压的自己天峰为折,但便是到了那时,自己仍甘心做那九天云霄之上轻若鸿毛的飘零一羽。
因此他终是得出一个‘座右铭’来,此言便是如今的一剑,是为——万古云霄一羽毛!
听见李胜峰那一句高呵,看着李胜峰手中‘天剑尚方’所来,白诚轩喝道一声‘好’,手中‘计都刀’刀身也随之暴涨三尺有余,随即狂啸一声,说道:“好个‘王者之证’!…李胜峰你果真称得上是今世儒门之中的‘武儒之首’。”足下略做一顿,身形立时而起,一刀幻万点墨色流萤,借着方才那‘尘销朔野吞千锋’的威势而出,但见尘沙如潮掠天而动,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半空之上竟是立时有黑色、蓝华两色不住扩张,所到之处竟掀无边波澜,经行之处大地震荡。
不过交手一合,两人心中各是一震,随即李胜峰也大叫一声:“好!”手中‘天剑尚方’剑锋一扬,只听铮然一声,‘计都刀’、‘天剑尚方’再次交锋,真正构成这两把奇异兵刃的皆是武者自己所修之‘气’,但又非是简简单单的‘凝气成兵’而已,皆因白诚轩、李胜峰两人武学之中之中皆是暗藏‘阵术’于其中,‘祲氛内息’、‘浩然之气’本就是相互克制存在,两兵刃其实说来皆非是金铁、玉石所成,更非是火工锻冶而成,但是在交锋之时,崩发的铮鸣却是比金铁相错更见清晰、尖利。
两人交错之时相距不过一丈,对视之间却是都看出各自心中那一份‘赞叹’。猛然间,白诚轩手中‘计都刀’侧锋一旋,随即呵斥一声道:“覆!”顿时间,原本漫天嚣扬的尘沙、石土竟然倒涌而来。只听白诚轩一声‘覆’之后,真个是天地为覆、尘吞天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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