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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纯洁匕首
沈彦尘轻声‘嗯’了一声,不知为何听着老人这番话,自己眼睛渐渐有些湿润。
白诚轩轻轻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然后言到:“真应了一句‘人老话多’之说,正说当年之事,伯伯却是不知不觉是扯的远了些,如此闲话不谈,却说在崔家作坊之中,宇不凡这一番话说完,谢厌兵却是嗤笑一声,他虽是什么也没说,可便是我也能觉出他神情之中是带着种厌恶,一旁宇不凡却是不以为意,遂即言到“厌兵你、我‘龙翔凤翥’之称其名多年,但真正说来彼此也是武道击技之中的好手。几年来便是鸣珂也没瞧见过你出手,更是无人知你使的何种兵器,你从来是身无佩剑,可我却是偶然之下得知你修的是『剑道』,或许你的身份来历是和传说中的『西祗剑门』有关,不过这也只是我心中推测,片刻之后你我生死相搏,其中秘密不凡也就知道了。”
沈彦尘急忙道:“这么说来,当日一战竟是‘帝师’宇不凡率先出演挑战‘凤翥’谢厌兵!”。
白诚轩道:“听宇不凡如此言语,谢厌兵已是知道此战难免,随即将我放到地上,待一旁惊慌失措的父亲将我抱起,才听谢厌兵道‘世人常言命有定数,天道之中更藏玄虚。我虽取名厌兵,可说来这些年做的却都是征战之事,可我心中也盼着乱世烽烟早熄,我虽识‘天命’,可最后却是难识‘人心’,你是千载不出的奇才,本来以你、我二人之能,平定乱世不过等闲之事,只是我料不到你却多了份私心,人常说离崩于‘文昌侯’之手,可难道你也不知其中关键何在,便是得建一朝又能如何,千年之忧患未除,天下之势再次崩裂也不过旦夕之间,你又如何要这般的自欺欺人,你言要建一个‘太平盛世’,可明明那只是个昙花一现的迷梦。’”
听着白诚轩的叙述,听着那一句‘千年之忧患未除’,沈彦尘再次想到那个『洗墨湖』之中的梦,这个梦虽是只出现过一次,可梦境却是那么的清晰,…千年之前的儒、释、道三教圣贤,被重重封印的一红、一黑两件兵器,还有最后两件兵器化身而成的巨龙,那铭刻于石柱之上的诗句—‘燹焚八荒毁宗灭道、兵戮九州天罚赦罪’,沈彦尘想将这个梦说给一旁的老人听,可其中的怪诞、离奇又非是那么好解释,似乎猛的有一丝的灵感和明悟,可继而陷入的又是迷惑,难道说自己所见的这个梦,它竟是和谢厌兵所说有什么关系不成。只是越是深思之下,沈彦尘越觉得像是看到一片茫茫的、无头无尽的迷雾。
只听白诚轩道:“听着谢厌兵之言,宇不凡神情之上似乎也是有所触动,半晌却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至此谢厌兵也不再开口说话,最后有好一会两人几乎是同时道了一声‘请’,然后两人齐齐步到作坊之外,便是至今我还能记得两人得不约而同,两人一行至外,便听其外面湖面暴起滔天巨浪,一时竟是震的整个作坊震颤不止,我们‘五姓’之人便是想逃离,那般情形下诸人已然是胆战心惊,父亲将我抱在怀里,嘴里是不住的叨念‘别怕、别怕’,可说起来我年纪尚幼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因此到是真不曾害怕,他一声声的‘不怕、不怕’倒像是自己说给自己。那着我的手也是不住的颤抖,只听外面是爆响不断,天色似乎都猛的暗淡了下来,作坊之中众人实在是按捺不住,便开始朝着外面悄悄窥视,众人这一望之下,有几个年岁渐长的老者竟是一下子跌坐地上,口中喃喃道‘这…这神…神…’,到最后,我只听清旁边的白姓叔公不住说道的是‘不是人’三个字,只见作坊之外那湖面之上有水柱如龙如蛇,一身青衫儒服的宇不凡便立在水柱之上,谢厌兵是背对着我们,可凭虚御风也是站立在湖面之上,宇不凡一侧是水势汩汩如沸,谢厌兵周身之间却是静水无波。”
沈彦尘听到这里心中也是一紧,其名的‘龙翔凤翥’彼此终是启战,这其中的‘龙翔’宇不凡此后还能名动天下数十载,而‘凤翥’谢厌兵却是昔年才俊无人知,难道谢厌兵便是败亡于此,只是听老人所讲,似乎谢厌兵的武道击技并不在宇不凡之下,可为何此战之后,曾经的稀世智囊谢厌兵却如没有存在过一般?
…………
闲扯一段,龙翔凤翥一卷主要是回忆,可以说也是对白诚轩的身世做一个完整的交代,老人的设定是取一个“真儒”和“狂儒”兼具的形象,匕首一直是觉着儒的概念历来是比较宽泛的,未必儒者皆是要穷究诗书之中,稷下之中多学士,未必草野无鸿儒。其实很多道理是阅世而得之更见高深。
亲们,也都加油吧,估计十月左右匕首要去为努力人生奋斗了,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了!





倾天 第九章 无剑之剑,天章惟明开圣卷
“谢厌兵、宇不凡两人一战虽是已经过去多年,当时的情形我却是至今记忆犹新。如今说起来伯伯虽然是武道击技有成。不过也是观两人一战后我才知武道之大,后来跟随师父身边,心中也常常以这二人为对照,后来虽闯出也名声,有了这‘尘埃千仞、玄衣成戮’之称,但是每每思及此战,伯伯心中却是不敢有丝毫的自傲,甚至可以说当年两人一战,也是对伯伯武道一途的鞭策。”说到这里,白诚轩的眼神之中露出些微的遗憾之色,只听老人道:“伯伯有时候也是有些遗憾,年幼之时我得观此战,可及我年老也未必能找到如谢厌兵、宇不凡那般奇虎相当的敌手,也算是伯伯有幸终是有个李胜峰可堪与我论武。”
于此时,白诚轩的脸上也是有着一种期待,显然不日前『稷下学海』一战对他来说并未尽兴。其实说来沈振衣也算是堪于白诚轩论武的人,只不过两人互为忘年之交,彼此心心相惜之下。便是动手切磋也是互有保留。名动江湖数十年,可真正说来如此数十年对于也是一种孤寂。
今时今日人虽已老,可嗜武如他,心中也是期盼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战个痛快!
只听白诚轩继续说道:“两人在湖面之上对峙许久,虽是不见交手过招,可一侧是狂涛怒涌、一侧是静水无波,这崔家宅邸之中不小的内湖如被切分开来,便见立身水柱之上的宇不凡呵了一声,遂即言道‘天章惟明开圣卷。’只见宇不凡足下一顿,立身的水柱便盘旋破空而起,那湖水也被整个带了起来,半个湖面像是被陡然拔高了五六丈,齐陡陡横起来的水墙也不是静止的,可说半湖之水是在不住的上涌、跌落中如此循环,细瞧之后我才看清那非只是个简单的水墙,更像是聚半湖之水成一册书卷,我年纪虽幼也是识字颇多,便将水墙之上以水纹而成字慢慢认完。”
说到这白诚轩略略一停,道:“如今凭伯伯一身能为,于平湖之上掀滔天巨浪也不过是寻常之事,可要想想有宇不凡的那份聚水为墙、水纹绘字却是不能。曾听闻,宇不凡晚年之时自言论及武道击技不及周濂溪,周濂溪虽是创出‘濂溪八阵剑’,不过以伯伯想来,或许所言不及只是晚年之时宇不凡的自谦之语。”
虽然宇不凡贵为开胤‘帝师’,可沈彦尘知白诚轩心中其实颇为轻贱儒门中人,但此时讲到宇不凡的武道击技之能,老人的口中也是带着钦佩之色。这时猛的想起程无逸曾说过商恨雨之能,急忙问道:“伯伯我曾听人说,‘稷下剑子’商恨雨能以手中‘配水剑’使得瀑布倒流一盏茶的功夫,这般的能耐想来也是比不上‘帝师’宇不凡的,不过彦尘却是想知道,如此的话他可比不比的上如今的李胜峰?”
白诚轩略一思索,开口道:“那日『九龙蔽渊』之中,你曾说商恨雨叛出稷下后已是失踪多时,以伯伯猜测此事或许是和蔺无咎有关,当年若真是『北辰帝阙』的四位敕使一起动手,商恨雨虽是剑术通神,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他若还活着,此时的境界到底如何是难以知晓,不过以你所说‘使得瀑布倒流’的能耐,怕是比不上此时的李胜峰。”
一听这话沈彦尘脸上不由得显出失望,白诚轩如何不明白少年心中所想,以后欲要报仇的话,那必然是要和李氏皇族、诸子百家交手,前前后后说来李胜峰都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存在。机缘巧合之下沈彦尘已是学得‘配水剑诀’,有如此一问,一来是仰慕商恨雨之名、二来也是想为自己今后谋划。
白诚轩道:“彦尘你虽学得‘配水剑诀’,体内更是有一股精纯的儒门真气,可你非是商恨雨,你是你自己。武道击技一途可说每个真正的大家都有属于自己的‘道’,常言道‘学人者生,似人这死’,旁人只能做个借鉴,若一味的模仿、承袭只能自陷入桎梏,伯伯如何不知你心中所思,你更是无需有所失望,你道周子期为何如此要急着杀你,只因他也看出你的潜质来。你更不要忘了,你身体里流的可是振衣的血脉。别人伯伯不敢说,可若振衣仍在,胜过李胜峰那时无疑。”
『九龙蔽渊』之中,沈彦尘便听白诚轩言那时和自己父亲武道在伯仲之间,而日前也自承李胜峰是堪与自己匹敌,如今这么一说,沈彦尘如何不明白老人的苦心,更知老人是个心性颇高之人,这其实有些自贬的话语皆是为了自己,立时道:“彦尘一定不会让伯伯你和父亲失望的。”,思及故人白诚轩不由得是一声长叹,沈彦尘不愿老人如此,遂问道:“伯伯,你还没说‘帝师’宇不凡那时以水纹所写到底是何字?”
白诚轩道:“宇不凡聚水成墙,更是使其呈现书卷之貌。虽是年幼,可如此的流水不歇、水纹跃动,这等奇观也是让人以为‘神迹’。而其上所书竟是一片祭祀天地、神祇的祭文。”便听白诚轩慢慢念叨:“天命明德,表正万方。山川肃穆,神祗有灵。人怀敬崇,草木存仁。惟明克允,苍生有秩。文经武纬,帝业繁昌。诚以做祭,淳风惠沐。华胡永睦,干戈咸宁。大哉至盛,昭煌唯胤。”
沈彦尘道:“这是太祖称帝之后,于泰岳之上封禅时的祭文,原来这祭文竟也是出自‘帝师’宇不凡之手。”
白诚轩道:“天命明德、表正万方。说来自李鸣珂起,胤国帝君玉玺之上的八个字也是出自其中。李鸣珂虽然有所谓的‘千古一帝,定世人皇’之称,说起来胤朝基业其实皆是宇不凡一手擘划而出,无怪乎世之能者皆常言万里山河为大好画卷。后世虽是将宇不凡之能传的是神乎其神,不过当日他原本是胜不过谢厌兵的。…那时看着那水纹所成文字,另一侧的谢厌兵是毫无动作,因背对这我们‘五姓’众人,我也是难以瞧见他到底神情如何,不过有一会终于是听见谢厌兵说道‘惟明克允,哼!好个惟明克允啊,…天章惟明开圣卷,今日便让厌兵一试你这自创‘天章圣卷’到底如何个…惟明!’。谢厌兵这话刚说完,便听宇不凡回道‘‘天章圣卷’已开,不凡也着实想知道,厌兵你那所修习的『剑道』于他人又有何不同。’,宇不凡话音一落,他足下形如书卷的水墙也是发出一声怒响。登时,那水壁之上原本是字的水纹相连接续,最后一声巨响破壁而出,好半晌我才反应过来,这字字相连最后竟是呈龙形之态,就像是从那书卷之中飞出一条水龙来,似腾、或翔盘旋于半空之中,一半的湖水也是越汹越涌,最后朝着谢厌兵席卷,隆隆之响直如山洪暴发,水涌之烈像是要撕开天宇,那时本就是黄昏之后,可骤然之间便像是天幕被遮一般。”
那日『稷下学海』之中,沈彦尘也曾见白诚轩‘计都刀’之威,这时白诚轩似是料到沈彦尘心中所想,轻拍少年肩头,道:“比不得、比不得,伯伯虽是与武道击技向来自负,可也深知其中差距,咋看之下可能还以为相差不多,可实则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之别,武道一途越之后来,武者所求的便是对力量最为精妙的控制,于武者言这也便是探究‘力之本源’的过程。”
见沈彦尘脸有茫然之色,白诚轩道:“此中之言,你这时候不懂了也非是好事,武道击技最忌好高骛远,这心得体悟伯伯虽是能讲给听,可到底滋味何如,各种精要何在,这可都得你慢慢琢磨,反过来说武道求的便是习武过程的探究,你越是能琢磨透其中的曲折,越是能看到一个更为广阔的天地。”
这是便听白诚轩接着方才所述,道:“于此之时谢厌兵也终是动了,他的破招之术还真是以『剑道』为用,只不过于宇不凡想的不同是,谢厌兵修的是‘无剑之剑’,以那时伯伯的眼界也瞧不出其中名堂,背对只谢厌兵只见他肩头一动,立时便觉有一股清扬、刚健之气笼罩周遭,那方还汹涌湖水、怒声响动立时消停了下来,便听宇不凡也是惊呼一声‘无剑之剑,你果然是和传说中的『西祗剑门』有关’,他这话刚说完,谢厌兵便道‘天下之剑尝能归于一家。’说来便是到了如今,宇不凡那武道之能伯伯虽是不及,可其中境界也算是初窥门径,但谢厌兵之能却不是伯伯能测度的准,我起初说他或许是已至‘四阶论武’之中的‘贤阶’,可此中到底未能如何,伯伯也不过是推而已。”
沈彦尘道:“伯伯,那谢厌兵之能称的上是所谓的‘天人合一’?”
白诚轩摇头道:“‘天人合一’其实更像是一个虚妄之言,诸子百家之中常道‘与天地合德、与日月和明、于四时和序’,然后将此成为‘天人合一’之境,若只说武道击技中求天人交感之能,这三句话是有些道理,可亘古以来,有大道、大能之人无数,上古之时更有‘三皇五帝’之说,谁又真正求得一个‘天人合一’,天之所存不为一人、不为圣贤。所谓天其实不过‘道’之假名而已,而谢厌兵所修的『剑道』其实更像以以无法为有法的‘自然’之道。以剑法而论,千百年来皆是尊儒门稷下‘配水剑诀’、法家刑城‘刑剑罪己’为最,可说来毕竟剑法还是剑法,有朝一日若是有人能去‘法’,独独剩下一个剑,那时或许便接近谢厌兵的‘无剑之剑’了。”
听到这里,沈彦尘这心中又是起了疑惑,急忙问道:“若是如此的话,那为何谢厌兵最后会败?”




倾天 第十章 真言咒缚,曾有蛟龙水中蛰
“或许在那时,谢厌兵的心中已是没了争胜之心吧。”白诚轩说的很慢,可其中的惋惜之情却是分明无疑。便听白诚轩继续说道:“谢厌兵虽只出一招,那半湖汹涌之水却也就此归于平静,说来他一剑也不为伤人,只是挡住宇不凡的极招而已,另一侧以六十四祭文凝水而龙形之上,宇不凡开口道‘我曾于稷下之中观贤者大儒所留武道心得之悟。其上言武道击技之中有二剑之别,一曰‘法剑’、一曰‘道剑’,练之极处两者之间未必有高下之分,但法剑皆是从有形之器出,道剑则是无形之器。后者修习更重剑者自悟。是以道剑之术得成的人是少之又少,但若能得成却已可称『剑道』之中的翘楚,厌兵你方才所使的‘无剑之剑’想来便是只闻其名、未曾得见的道剑,…你、我‘龙翔凤翥’其名已久,那不凡也不能只让你专美在前。’”
沈彦尘道:“伯伯你使的‘计都刀’,还有『稷下学海』之中李胜峰曾使的‘天兵尚方’,这两件兵器不也像是个‘无剑之剑’?”
白诚轩摇头道:“‘计都刀’、‘天兵尚方’虽非是金铁做铸,可并非是真正的无形之器,与谢厌兵所使的‘无剑之剑’相比,可说两者是有截然不同的迥异。”只见白诚轩略所思索,然后续道:“这其中的道理有些类似武道之中的‘形’、‘意’之别,可也不仅仅便是如此,呃…诸子百家诸宗先哲常以探究天道为己任,这其中便有个‘体用一源、理象无间’之说,‘计都刀’虽不是金铁所铸,但说到底是不脱凝气成兵的范畴,但‘无剑之剑’却是真的取生于‘真无’。”
说到这白诚轩言语也不由得慢了下来,其实说来世间万事万物穷究之下原是相通,听白诚轩道:“寻常武者杖拳脚、刀剑之力,可真正说来不过是操持兵刃的蛮力,于此之后再有精进便是渐渐有了一些技巧,可以说以剑而论,天下修习『剑道』之人多是在此境界之中。如在『稷下学海』所见诸人,那个手持‘厚土剑’的程无逸、『北辰帝阙』之中面带虎纹假面的剑者,又或者险些取了你性命的周子期,这些人表现的却又是另一番境界。只是如伯伯先前所说,这些人离着所谓的‘天武不履尘’却又有不小差距,只能说是已初悟‘己身之道’,可何时能真正透彻、明晰‘己身之道’却非是简单之事。便是如今和这人相比,伯伯也不过是略占先机而已。也不知伯伯毕生能不能登临‘天之武者’那般的境界中去。而谢厌兵那时便已洞察‘己身之道’,境界之高类不输上古诸圣。”
沈彦尘道:“伯伯你曾说在天武境界的‘四阶论武’中,自己不过是个‘近贤之能’,但是彦尘却是有些不明白,以这样看来的话,为何武道击技越是流传至今,倒是越显衰败的迹象,后来人于此中造诣却更是难比前人。”
白诚轩道:“彦尘你能有如此一问也算是眼光独到,后世武道不及前人,这其中一方面或许是后人本就有夸大先人武道之能的嫌疑。不过…。”老人眉头一皱,似是想到什么要紧的事情,道:“…不过,或许其中还有别的因素。素来盛传李鸣珂帝业有成,他能得如此迅速的国立鼎,其中多得法、墨、兵、儒四宗之力,因此也深知诸子百家所拥有的战力之恐怖,以后便有了‘天武不履尘’之说。可细心想想的话,宇不凡虽是不世的奇才,可诸子百家也未必尽尊他意,或许这‘天武不履尘’其中更有着着另一层含义存在,只是世人不解其中所指,最后归附于宇不凡而已。”
沈彦尘也是心念如电转,心中也像是看到一个头绪,点头说道:“近百多年来,诸子百家中虽有武道奇才也有不少,可真说起来武道之上能超越宇不凡的还真是屈指可数,伯伯你曾说当年父亲遭人围攻,似乎也是和‘天武不履尘’有关。彦尘猜想会不会‘天武不履尘’本身便是警示,而只有武者登临此等境界才能探究、感知其中的隐秘。”
白诚轩脸色立时微微一变,眼中也是泛起幽寒的寒光。本欲开口,可私咐片刻却是有觉欠妥,心中暗道:“十多年来为何我竟是未想到此症结之上,当年振衣出事之前曾对我言,行功之时曾偶见心海神识有幻影如蜃,蜃景变换之间似有所指。难道这‘天武不履尘’其实指的便是一个启示、预兆不成?”白诚轩心中虽有这番念想,却也知此时此刻还不能说给沈彦尘知晓,若振衣当年遭遇真是因洞悉其中隐秘所致,那么其背后所藏只怕是绝大的危险,更何况少年武道未成,难窥其中隐秘,此时非是个适当的时机。
沈彦尘道:“伯伯,会否谢厌兵所言说的‘千年忧患’于此有关。”在如此问的同时,那个『洗墨湖』中所见的梦又是再次浮上心头,在梦中那个被称作‘南华道君’的人曾言‘天地浩劫也不过推至千年之后’。难道…,想到这里沈彦尘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这么一想又觉像是自己硬生生的牵强附会。
此时一老一少心中皆是各有所想,白诚轩见沈彦尘眉头紧锁,以为少年所思于武道何时能之‘天武境界’,随即说道:“此时切莫心急,武道击技之事是欲速则不达。”
见少年点头称是,白诚轩也不欲在多涉他话,接着方才所述,说到:“那时便听宇不凡清声呵道‘天章开卷—起韬霞!”他本就是立身六十四字水纹所成的龙形之上,这一言语,真个像是云霞从龙动、风雨自相随,登时宇不凡立身处更是云雾飞动,若隐若现之间,只见宇不凡儒服鼓荡,手心之中竟是蓝华自生,一时交相辉映直若云中仙人,在见那足下水龙张口咆哮一声,便有一道蓝霞之光喷薄而出,彼时夜色已黑,可整个天幕却像是被裂开了一道口子。谢厌兵的‘无剑之剑’非是内劲所生,其中变化我也难以尽言,看起来他是无有动作,可作坊之中我们这‘五姓’人心中却都觉到之中的振荡,半湖的当空也是蓦地亮起灿烂如电的华彩。此刻再交手,谢厌兵、宇不凡也是少了言谈之语,足下水龙发一声异动,悠扬之响如琴瑟相鸣,宇不凡也是掠身而来,掌势翻腾不住变换,这劲力强悍竟是四面八方朝着谢厌兵而去,…伯伯这么说来你或许难解其中况味,说起来宇不凡修的虽是儒门‘浩然真气’,可他心性、见地远超他人,最后于武道击技也是涉猎甚广,说是儒门武学,可其实在他冶炼之下更像是自称一派的‘先天一气’,若非是如此,他也难于谢厌兵争锋。”
白诚轩长吁一口气,似是要在这一声长吁之中更好的理顺回忆,只是沈彦尘在老人的一身长吁之中像是看到叹息,如此一叹更像是付给当年那个‘凤翥’谢厌兵。
只听白诚轩道:“宇不凡这‘先天一气’或许是取自儒门之中的‘熏风过野’之说,只见宇不凡身形随着掌势变换,已然是脱离武道之中快慢、简繁之属,整个湖水也是不住爆炸不绝,两人交手之时,谢厌兵是立身不动,而宇不凡是腾若翔龙,一个青衫儒服、一个云衣净白,整个湖面也在两人的一动一静间犹如沧海横流,浪涛之响轰然不绝,数十丈巨浪排空之下,整个天地如要归灭,可战了片刻,便是我们这为修武道击技的‘五姓’之人也看的出,谢厌兵是占据了上风的,交战至此他竟是未曾移动过身形。战至此时,宇不凡自己如何不晓得高下之别,只听他又是呵道:“天章昭日月—卷开圣祚啸龙行!”
说到这里,沈彦尘觉着老人的语气变了,在这一句‘天章昭日月—卷开圣祚啸龙行’中,沈彦尘觉察出一份鄙夷。
白诚轩鼻息间是一声冷哼,道“宇不凡一声呵斥,那六十四字所化之龙呼啸而来你,狂吼一声直扑而去,可你知这一式极招却不是攻想谢厌兵,而是朝着谢厌兵身后作坊而来,显然谢厌兵也是没料到宇不凡有此举动,终于久战之下谢厌兵是移步了,可却是为救作坊之中我们‘五姓’人的性命,但见谢厌兵一袭白衣掠影挥袖而动,竟是后发先至挡在呼啸的水龙之前,右手一扬轰然的怒响,竟真像是龙戾之嘶,那满空的湖水失了劲力也是‘哐磄’一声直朝湖面落下,惊的整个地动山摇轰隆隆,可这时候却听谢厌兵语带讶异说道‘真言咒缚!…原来…’,那时谢厌兵是背对着我,他这句话刚说完,我便见有一口剑自谢厌兵背后刺了出来。”
沈彦尘先是一愣,然后急忙问道:“伯伯,为何…为何会是这样,谢厌兵说的‘真言咒缚’是什么东西,而刺他一剑的又是谁?”方一问,沈彦尘心中也是明白过来,立时道:“李鸣珂,是了…这人是李鸣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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