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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飞甲之化棠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雀听
雨化田目光一暗,猛一把将她拥住,俯首恶狠狠回吻,这浑身湿漉漉的一对男女,就这样纠缠在一起,灼热,缠绵,躁动,他的舌霸道入侵,直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顾少棠被放开时已是双唇殷红,神思涣散,她浑身绵软,蓦觉颈边一疼,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扯开了她的绦带,撩了衣襟,薄唇在她颈上徘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他的嘴唇这般强势,手也没安分着,摸索着抵达柔软之处,顾少棠哪里会任他乱来,忙按住他的手掌,侧身一躲,嗔目瞪他:“别乱来!”
出口明明是叱喝,却因那番深吻喘息未匀,添了几分娇软。
雨化田喉头一紧,手被压住,就势将吻移上她后颈,另一手将她衣服往下一扯,雪白的肩背登时全露了出来,顾少棠低呼一声,感觉雨化田像把她当成了一块蜜糖,舔尝不止,灼热的吻,落在她细颈后,肩背上,呼吸喷洒,被他吻过的每一寸肌肤都泛起了红,敏感得战栗起来。
顾少棠羞止不住,亟欲躲避:“你别舔我……”
雨化田倒真听话,薄唇一移,却是移至精致的肩胛处,启齿轻轻一咬
顾少棠浑身一激灵,脸上又羞又急,红得要滴血:“也不要咬我!你放开……啊——”
她想逃,刚一甩手挣脱,转瞬就被狠狠扑倒在床上,双腕被他紧扣,压在枕侧,心道不妙,抬头见得雨化田侵略的神情,知是今日,怕是要在此为自己装死的行为付出代价,不由冷汗滴下,僵笑出声:“呃……雨化田,你先冷静点……不要乱……唔……”
雨化田骤然俯首,以吻封缄。
他仿佛要得到报偿,要为自己的失态讨回一个公道,直吻了她个昏天暗地。
他素来冷静自持,只为她失控,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顾少棠,这女人生来就是要折磨他的!
这番亲吻虽有些报复意味,见她皱眉难受,不由也放轻了力度,雨化田柔情无限,轻轻舔吻她的唇瓣,目光盯着,好似在给予安抚,顾少棠感觉到他的温柔,挣扎几下,也便没了逃跑的念头,她亦是情难自控,被他松开的手,慢慢缠上了他颈项,体温互换,唇舌交缠,不分彼此。
正当如胶似蜜时,顾少棠身子忽然一缩,皱眉喊他:“雨化田……”
“嗯?”充满**的一声,拂在她耳边。
顾少棠身体渐止不住冰冷的颤抖,一脸难受,求助地看着他:“我冷。”
雨化田怔了怔,想是那寒泉极阴,连他这外渡的真气无法遏抑,恐怕还得她自身修习天阳真气,才能尽去其害,思及此,紧忙起身道:“正好此地偏僻,不会有人来,我去布置一下,你我就在这里共修天阳真气。”
顾少棠一丝茫然,才想来要问:“这里是哪里?”
雨化田顿步回首:“落雁谷。”





龙门飞甲之化棠曲 第八十九章 嗟因果
竹影扫阶,清风弄吟。
重门幽谧,木鱼声息。
朱延清青丝绾素,辎衣一袭,手持一串金蟾佛珠,打佛堂步出,绕经长廊,行至府中偏所,看了一眼立在院中守候的贺松。
贺松迎着她的目光,见其面上不施脂粉,眉若淡描,肤白唇红,端得清逸秀致,心下一动,忙拱手作礼。
朱延清只一颔首,敛下目光,便进了厅室,见卜仓舟正背对着她坐在桌边,便道:“听说大人受伤了?”
她的嗓音轻轻细细,听来有如凉风沁竹。
卜仓舟正托着下颌不知在想什么,听了这话一怔,右手扑桌忙乱,收了什么拢在袖下,回头看她:“啊……我没事。”他想了一下,又补上一句:“心里烦。”
朱延清见他挂着肩伤,问他:“伤得重吗?”
“太医看过,已没有大碍,只是要休养些日子。”
“在心烦什么?”
卜仓舟默然,不觉紧握右手之物,皱紧了眉。
朱延清听他不语,便不追问,只添了檀香,施施坐到桌前,翻了桌上茶盏,为他沏茶。
西湖龙井,最合他意。
卜仓舟正思绪间,见她洁白纤细的手指在褐色茶盏间翻动,手势像极了顾少棠,回过神来,已握住了她手背。
朱延清怔然,偏首看他,眼中带着一丝疑问。
卜仓舟觉失态,忙松了手,尴尬笑道:“别忙了,我今儿不想喝茶。”
朱延清停了动作,目光看向他伸手过来时落在桌上的东西:“这是长命锁?”
卜仓舟心一突,将长命锁抓回手里,眼神有些复杂。
朱延清又道:“我看到上面有个卜字,是你的?”
卜仓舟神色不定,好片刻,才似抵不住心绪沉重,吐出两个字:“不是。”
那一日,他被雨化田所伤,痛至昏厥,得贺松寻来,运功救醒时,已身在千佛殿外。他想及昏厥前,听到雨化田说起百宝阁,又觉他行走方向并非王陵出口,便知这百宝阁,定是就在王陵之中,可恨他几次三番探入王陵,竟全未发现。因而命人暗下盯梢,回御马监寻太医治了伤,又以抓捕刺客不慎负伤为名,摆平了崇王府夜乱之事,后才趁夜,寻了空当离开皇城,重入王陵,皇天不负有心人,终被他寻到那极为隐蔽的百宝阁石门入口。
只可惜,他去得太迟,百宝阁中,早已不见了雨化田和顾少棠。
偌大洞窟,空荡无人,百般宝物陈列于前,他茫然不知该作何表情。
正游步时,忽见多宝阁前,盒匣摔落一地,他只一眼瞥过,一瞬心跳骤慢,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心脏,他俯下身,探出颤抖的指,从散落一地的奇珍异宝中,勾出了那条熟悉无比的长命锁……
他像在做梦,以为是跌了自己的长命锁,然而指尖抚触,颈中之物犹在。
那么手中一模一样之物,又该如何说明?
卜仓舟将长命锁搁下,探手扯下了自己颈间的长命锁,一并放在桌上,朱延清双手取过一看,只见两枚长命锁皆以祥云瑞兽纹饰,各錾一卜字,外形一般无异,显然出自同一处,只有背后吉语不同,一为福寿双全,一为长命富贵,不由讶然:“这是……”
“我真没搞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卜仓舟撑着额头,一脸解释不出的苦恼。
朱延清想道:“这长命锁,你从哪里找到的?”
“大隆福寺下……百宝阁……”
卜仓舟甫出口,便意识到了不对,这长命锁压根算不上宝物,为何会在百宝阁中?
其中是何因由,可想而已——
当初卜家,并未逃过那一劫,卜氏夫妻不得已,将襁褓中的雨化田交与官兵,瞒了耳目,带着卜仓舟暗下逃了,因而雨化田……便是蒙难,被殉葬于衣冠冢的卜家孩子,只不知谁人搭救,让他存活了下来,若真如此,雨化田虚添几岁,以大藤峡瑶民身份入宫,便属伪装。
朱延清心中想明,见他满眼寻思,便不开口,只静静陪他坐着。
她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雨化田,而名唤卜仓舟,他的秘密,她都知道。
而千佛殿下衣冠冢殉葬坑的存在,便是她说与卜仓舟知道的。
这两人之间,没有秘密。
沉默笼罩了厅室,外头有风吹过。
“难道……”卜仓舟忽然颤抖。
朱延清叹息:“想来是了……”
卜仓舟恨止不住,猛然掷落杯盏。
“当心!”朱延清惊忙起身扶住,见他扯痛肩伤,白布里渗出血来,不由喟叹:“你心中有苦,已经够疼,何必还来自伤?”
卜仓舟心绪起伏,眼神无助:“你不明白,我根本无法想象,我身上怎么可能流淌着跟那混蛋一样的血!”
朱延清默了一刻,只低声问他:“若雨化田真是你孪生兄弟,你打算怎么做?”
卜仓舟眼中一片茫然:“我不知道。”
这不是搪塞,他确实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但……
“我只知当时与他对立,我是真的想杀了他!”
朱延清见他浑身带刺,心下不由沉重,顾不得男女大防,只将手轻轻覆上他手背,仿佛要给予安抚,只道:“佛经中有句偈语说道,恶生于心,还自坏形,如铁生垢,反食其身……他若有心为恶,必然自食恶果,你又何必……你心中有怨,不若与我消磨?”
卜仓舟打断道:“延清,我们相识时间虽不长,但我真的很感激你。”
这女子生来恬静温柔,久侍佛前,神容自有一股宁静离尘的气息,卜仓舟回回见她,总觉心静,因而暗下来往,朝堂内外,勾心斗角的日子,过得太久,反习以为常,若不是还有这样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任他倾吐心事,胶着在脸上这幅令他厌恶的雨化田的面具,恐怕就要在他脸上扎了根,再也除不下来……
朱延清叹息一声,摇摇头,似想定了什么,才道:“你不需要感激我,如果……造成你们兄弟分离,甚至手足相残的果,是我父亲种下的因,那么生为子女,这个罪孽,我愿替他背负与偿还……”
她便是幼时不经意,撞破父皇景帝朱祁钰与钦天监臣子的密谈,才得知了殉葬之秘,很长一段时间,都活在阴影中,恨不能遗忘,而至长埋于心,不敢跟任何人说起,英宗复辟后,她父皇遭到废黜,死于西苑,她离了皇宫,决意此生常伴青灯,日夜念经诵佛,为超度地下亡灵,也为减轻父亲的罪孽,愿他轮回安宁。
卜仓舟摇头道:“你偿还不了的,这是我和雨化田之间的恩怨。”
“说甚恩怨,不就是放心不下顾少棠和雨化田在一起嚒?”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呆了屋中二人。
回首却见一道颀长身影,抱臂斜靠门边,俊目投来一瞥,似乎对自己造成的惊慌颇为得意。
“朱见泽……”
“王爷……”
朱见泽弯唇一笑,双目四下游曳:“这昔日辉煌的宪王府,看来一点没变,可惜物是人非……清姐姐,你住得还舒适吧?”
“自然极好。”
朱延清虽被撞见与男子独处,但身正不怕影斜,只轻言慢语道:“王爷怎么有空过来?”
“昨夜做了个梦,突然想起一件事,为了确认,便过来找一样东西,可惜没能找到。”
“王爷要找什么,我让下人去找。”
“本王想找一幅画,宪王重病时,本王与五哥前来探望,曾在别苑见过那幅画一眼,如今却找不着了。”
“是什么样的画?”
“本王记得,画的是宪王的妾室苏氏所生之女……”
两人说话,卜仓舟脚下一挪,目光投向院中,见着贺松杵在原地,僵立不动。
朱见泽似有所觉,顺着他目光看去,笑道:“本王今日低调,不想声张,所以点了他的穴道,雨大人……哦不,卜大人不会见怪吧?。”
卜仓舟浑身一冷,只道被他戳穿了身份,又想这人平日装病,身手却原来如此高强,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摆平了贺松,此时不知他所欲何为,又在门外听了多少去,只不开口,省得落了他的圈套。
朱见泽仍是笑,那笑像是挂在他脸上的一层表相,虚假得令人心底发毛。
“无需惶恐猜疑,本王与雨化田结识已久,你的身份,本王自然知道,且当初雨化田安排人手在宫中监视你,本王也是有份的。”
卜仓舟皱眉不明白:“当初?”
朱见泽一脸可惜:“看来,你还不知道雨化田曾对你做过的事……”
卜仓舟眼神凝肃起来,急声问道:“他对我做过什么?!”
朱见泽眼神中透出一股猎物上钩的得意神情。




龙门飞甲之化棠曲 第九十章 泯憎恶
雨化田感觉自己在迷雾中行走。
冥冥蒙蒙,辨不清方向,空间愈感逼仄,却无论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足下忽然如遭捆缚,顿步不能动,忽觉痛楚。
迷雾仿佛冰针般透着刺骨阴寒扎入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他伸出手,想要找寻出口,却意外地碰到了一根细长而冰冷的铁柱,瞠目而望,迷雾霍然散开,只见无数金属条柱列开,形成圆形包围,像一个鸟笼,将他困在其中。
他听到呻吟。
猛然回头,在仿佛被夜色浸染的黑暗中,看见一个孩子匍匐在笼中。
那孩子瘦骨嶙峋,像在荒漠中被暴晒成枯骨的马尸,只有缓慢的呼吸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细细的呻吟不断溢出,像折翼的飞鸟做最后的挣扎。
寒冰玄铁打造的沉重镣套,将孩子的双手困在里面,使他无法运用指掌,去做任何事情。
雨化田陡然颤栗。
笼子外头,站着一个人,面孔沉在黑暗里,只能听到略显苍老的声音,在不断重复吟诵着古老的语言,那声音沉重而诡异,像古墓中石门缓缓开启的声音。
孩子的肩膀动了动,缓缓起身,他被困在这里,不知已有多久,蓬头垢面,看不清原本模样,发出的声音,已因日经月累的哭喊呻吟,变得嘶哑。
“爹……孩儿痛……”
“继续运功。”冰冷的口吻,驳回他的诉求。
那孩子已到了崩溃边缘,不断摇头,却也只能颤抖着,继续凝神运功修炼,他的体肤毛囊无一处不散出寒气,剧痛在体内不断翻搅,精神快要崩毁,终又无力倒下,重重喘息着,幼细的手指,在镣套中抠磨得鲜血淋漓,手腕因为不能自主的挣扎,也在镣扣上磨得血迹斑斑,伤口成了痂,重又裂开,他痛得埋下身,苦苦哀求。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放弃?!”
声嘶怒喝,响入他耳廓。
“皮囊之苦不能受,如何成大事?!”
这道理他知道,可是凡人之躯,怎能承受这样阴毒的内功。
寒毒侵体,那痛,泛于体肤,揪于脏腑,让人恨不能抓烂**,自我了结。
他存在于仿佛已经是幻觉的哭喊呻吟声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被折磨得形销骨立,如同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
身体剧烈颤抖,剧痛凌迟着他的知觉,要将他推向崩溃。
男人低下身劝道:“孩子,你生就异骨,命相奇绝,是上苍为我送来的宝物,这堕天九幽,只有你能修炼,你若练成,为父便带你一同离开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假以时日,助我光复了大白上国,我便让你成为坐拥江山的一国之君!”
“爹,我痛……我真的不想再练了……”
“由不得你!”
那人重喝一声,又道:“我这样看重你,你却要让我失望?你如此无能,我要你何用?!也罢!这一关,你若冲不破,就死在这里吧!”
他愤然振袖转身,冰冷无情的背影,倒影在他眼中。
要你何用……要你何用……
只这一句,何其残忍。
陷入灰暗的双眼,渐渐绝望,他不再说话,只匍匐于笼中,痛苦挣扎,然而这内功,修炼越深,痛苦越甚,层层叠加,侵入骨髓,被锁在镣扣中的双手,只能在捕捉不到的虚空中扭曲挣动。
猛然感觉一道诡异的火热在体内奔涌,如岩浆要爆发一样翻滚起来!
他骤然昂起头颅,发出嘶厉的吼声。
瘦弱的孩子,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身体笼在灰暗的颜色中,只有一双眼睛,在垂下的发丝间透出憎恶、嗜杀的眼神,出奇血红。
轰然一声巨响,震得耳廓发麻。
那人吃惊回首,感觉距他不远之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这股强劲的内力轰得粉碎。
而就在这白雾般弥散翻飞的尘埃中,陡然窜出一只染满鲜血的手,如同潜伏在黑暗森林中的蛇,猛一张口,咬住了他的喉咙。
那人被撞翻在地,迎上孩子嗜血目光的那一瞬,竟露出了诡异的笑。
扼在他喉间的手掌,几乎要扼碎他的喉骨,令他连呼吸都无法,他却如同在黑暗中看见了光明,看见了希望,看见了……有趣的东西。
杀了我……用你的手,然后,彻底万劫不复吧——他的眼神充满狂喜。
那孩子如堕黑暗,眼神充满了狠戾,嗜血的杀意在体内渲染,叫嚣着渴望血腥。
最后一步,只差这最后一步,他要他仇恨,扭曲,如同完成自己创造的作品。
然而迎着他渴望的目光,钳在颈间的手,终是慢慢失了力度,眼中暴烈的杀意与憎恨,令人失望的消退下去。
孩子身躯单薄如纸,摇摇晃晃地想要站直。
那人的面孔,在他眼底裂成无数碎片,他感到心跳慢了下去,脑中全是一些吵杂的声响,在他意识到的时候,一股浓稠的黑血,已从喉间汹涌溢出。
他像飞鸟坠落,世界跟着他倒下,知觉的混沌,掺杂着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他清楚听到那人的叹息:“终非良才……”
他被打横抱了起来,想要挣扎,却连动动手指都办不动,鲜血顺着残破的指尖滴落,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爹……
哽在喉间的一声尖锐悲鸣,最终只有他自己听到。
坠入寒泉那一瞬,冰冷的泉水包裹了他。
寒冷侵入四肢百骸,他睁开眼,看到晃荡的水面上散发光芒,像他自降生以来,还未曾亲眼见过的天空……
雨化田赫然起身!
他的身躯紧绷如石,掌心湿润,全是汗。
有一瞬,看不清洞窟里的光线,脑袋疼痛欲裂,黑暗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压迫着他的身体,他抬起头,视线扫过,只见一壁被划得模糊的天阳真气心法,那是他离开前毁掉的石刻,目光左右彷徨,寻不到顾少棠,才从喉间发出一声痛苦压抑的低吟。
两山夹峙,悬崖互抵。
寒泉洞窟的出口,就在高耸的悬崖石壁上,洞口久被塌陷巨石封闭,近才洞开,早已被荒草遮盖,悬崖上长满了的树木,树冠相触,遮天蔽日,寥寥透入几丝光线,借着这光线,才能看见石壁下无数如笋竹般耸立的尖锐怪石,黑如涂漆,仿佛怪物的利齿,随时等着猎物降临。
雨化田从幽暗的洞口出来,纵身向下一跃,落在一处石尖上,足尖一触,便如蜻蜓点水般掠身而出,绕过怪石嶙峋的崎岖山路,踏出幽林,便觉眼前豁然开朗。
暖日晴空,万里无云。
眼前所见,是如平原般铺展开来的山间平地,雨化田投目四顾,抬步向前,黑色衣袍,在及膝的草丛中扫出细细碎碎的声响。
几株果树高耸,树冠茂盛,堆满了淡红粉艳的花朵,细细碎碎的花瓣,被风一吹就像大雪一样飘落。
雨化田若有所觉地抬起头,前额突然挨了一下,低头只见一颗珠子般圆润的朱红果实滚落在脚边。
雨化田复而抬头,见顾少棠稳稳坐在结实粗壮的树干上,笑颜觑他。
她就在那里,没有离开,哪里也没去。
顾少棠双手环抱着鼓鼓囊囊的裳摆,无辜地看着他:“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睡不好吗?”
说完又得意一笑:“雨化田,你看我摘到这么多果子,全是甜的,不像你摘的那些,五颗里就有三颗是酸的,难吃死了。”
雨化田只看她满头落满花瓣,甚觉可爱:“你似乎在上面呆很久了,还不下来?”
顾少棠眨巴着眼,嗫嚅着:“我……下不去。”
“怎么会下不来。”
顾少棠继续无辜:“好不容易摘了这么多,我怕一撒手就全掉了。”
雨化田无奈,伸出双臂向她:“跳下来,我接着你。”
顾少棠一脸怀疑地睨他:“这么高,你接得住?”
“我若接得住,你要怎么奖励我?”
顾少棠弯唇一笑,拢着摘了一兜子的朱红果子,也不废话,“嘿”的一声,身子一挪,便背向腾空落下,稳稳落入雨化田双臂间,被他紧抱在怀,原地转了一圈。
“好了,放我下来。”顾少棠踢蹬着双腿,示意他放开。
雨化田依言将她放下,却也不会轻易让她溜,长臂一圈,反从背后将她抱住:“奖励呢?”
顾少棠撅了撅嘴,回过身说:“给我一颗果子。”
雨化田修长的指从她怀里取了颗果子,往她唇边一喂,顾少棠将那朱红的果子轻轻一咬,踮起脚尖,往他唇边一凑,雨化田得她示意,俯首轻轻吻上,薄唇接了果子,也懒得去管什么滋味,舌尖一滚,囫囵咽下,又往她唇边凑。
顾少棠笑觑而问:“尽叫你吃些酸的,这回给你个甜的,够不够甜?”
“自然是……不够。”
声音因**而喑哑,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他如猎鹰捕食,俯首攫取她甜蜜的唇瓣。
顾少棠唔唔几声,躲不开,又怕果子掉了不敢撒手,只能仰着头,依靠着他手臂的支撑,承接他热烈的吻。
闻到了彼此的呼吸,花与果实,十分浓郁的香气。
缠绵的温度中交融,是能将心中的冰雪彻底融化的温暖。
突然发现。
原来数度彷徨人间,只为了寻找到这份温暖。




龙门飞甲之化棠曲 第九十一章 岩间窟
大雨倾盆而下,仿佛要涤静山中岚雾。
顾少棠并着腿缩在岩洞里,抓着阔叶青绿坚韧的根茎,用它宽阔厚实的叶面挡着石缝间渗下来的雨滴,感觉雨化田将袍子往她背上一覆,温暖中便有些困倦:“难道没有更好的地方吗?”
“你说呢?”
顾少棠俏鼻一皱,左顾右盼:“这里有股奇怪的味道,你没闻到吗?”
“这里或许做过哪些山猫豹子的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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