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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恶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粉姥姥
叶明烟应当只是悄悄趁着那件事跟着动了手脚而已。而事实也证明,她这般做的效果着实不算差,叶葵的的确确从未怀疑到她身上过。甚至于,那只偶人她都只以为是秦姨娘是布置下的。
只是后来这事便没了动静。
叶葵跟池婆几个商议后,便决定静观其变。
时光如水,淙淙流过。
她本以为是因为窦姨娘那个丫鬟的死跟后来她院子里那个守门婆子的事打了草惊了蛇,所以事情才没有了后续。虽然那个婆子被发卖的时候,离事情最初发生已经过去了许多日,但若是个多心的,恐怕就会来好好思量一番,当时那婆子是否有将东西埋下。
当然,什么东西也没有。
何况叶葵亦亲自去见了秦姨娘,将事情戳穿了。
说起来,若是当时她曾直接将巫蛊之术的事说出来,恐怕那时就已经知道了事情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棋差一招,幸好为时不晚。
从裴长歌的信件送来,王太医接掌院判之位开始,叶葵便布下了局。
有些事情并非想不到,只是缺了其中最重要的那个点罢了。如今她找到了那个点,就算只是猜测,她也不得不防备。所以她谴秦桑去准备了一只同被在火盆里烧毁的偶人一模一样的软木雕人偶。
又以同样的手法在上面刻下了一串生辰八字。
所以,才有了如今的效果!
贺氏往日里的眼力见也许是因为此时的心情太过激荡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还以为叶老夫人发怒是因为那个匣子里果真有着叶葵要杀害老祖宗的证据,当下急切又痛心地喊了出来:“这可是做了什么孽!”
叶老夫人狠狠朝她是看过去,眼神冰冷如刀。
“你倒是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这到底是做的什么孽!”叶老夫人猛地夺过阮妈妈手中那个犹自沾着泥土的小匣子,霍然起身,重重将匣子砸到了贺氏的身上。
贺氏被这突来的一出给惊得说不话来,只呆愣愣地立在原地,眼角还挂着来不及抹去的泪珠。
她嫁进叶家这么多年,除了新婚之夜因为老祖宗要她给萧云娘敬茶的事落了面子,后来又因为萧云娘逃离叶家而尴尬不已外,何曾受过这样的事?
堂堂的夫人,竟然被这样当众砸了脸!
匣子沿着她的衣襟滑落,泥土沾染上了她的衣裙,登时污浊不堪。
她呆呆看着上面的点点污泥,却连唤人来擦拭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别说是她,屋子里留在的人全部都被叶老夫人这愤怒的一砸给砸丢了魂。
便是那匣子里有什么东西,叶老夫人却为什么对着贺氏发火,而不是二小姐叶葵?分明那东西也是从她院子里搜出来的!
屋子里一时间又沉寂了下来,只有叶老夫人重重的喘气声回响在众人耳畔。
叶明烟率先回过神,弯腰便想要去捡起那只已经开了口子的匣子。里面的东西怕是被固定过,这么一丢,竟然也没有从里面滚落出来。
可叶昭却先她一步将匣子给捡了起来。
甫一打开,叶明烟神色一松。
里面的东西仍是那只小小的木头偶人,也仍旧用红色的绳子捆缚着,匣子也是之前的那只,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
叶昭皱眉,伸手将绳子解开,将扎着银针的偶人给取了出来。
“快丢开!”贺氏尖叫一声,扑过去将偶人从叶昭手里抢走,狠狠丢掷到了一旁。
这下子,一群人更是愣住了。
叶崇文没想到竟然还牵扯出了巫蛊之术,登时有些慌张起来,急急忙忙让人将门口给守了起来。
如今的皇帝当初在登基之前,曾被人使过这种肮脏的手段,所以尤为痛恨巫蛊之术,若是这事传到了皇帝耳朵里,就算他是宠臣,那也免不了一顿重罚!
如今老祖宗将逝,正是多事之秋,自然是事情越少便越好,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叶崇文当即垮下了脸,不管不顾冲着叶葵怨气难消地怒斥:“你个逆女!竟然敢做下这等事情,真是打死你也不足惜!我怜你母亲亲早逝,倒不知你竟然成了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你今日……”
“够了!”
叶老夫人拿起手边的拐杖,在地上重重敲了两下。
“你有这功夫骂她是逆女,怎地就没时间好好看一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叶崇文被说的一愣一愣,沉着脸张嘴想要唤人去将偶人捡起来,可第一个音才出口,他便想起下人都已经被他给遣了出去。他只好讪讪然地自己过去捡起了那只偶人。
银针熠熠生辉。
他凝神看向那行阴刻的小字,突然脸色大变!
那字体他识得!
那生辰八字他亦识得!
“贺氏!你如何解释?!”叶崇文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贺氏愣住。
“父亲,您在说些什么?”叶昭不解。
叶崇文一把将那只偶人向贺氏抛去,贺氏下意识用手去挡,保养得宜的细嫩肌肤被尖利的银针倏地刺破。
她咬牙闷哼一声,拿起那只偶人细细看了起来。
不看倒罢了,这一看,贺氏三魂七魄已是去了一大半!
那上面的字迹竟然是她的!
这怎么可能?
可不论她怎么看,那上面都是她自己的字迹没有错!
怎么会这样?
而叫贺氏更为惊讶的是,那上面刻着的生辰八字竟然是叶葵的!
脑子里一片混沌,她茫然看向叶老夫人又看向叶崇文,而后视线从叶昭几人身上依次扫过,最后定格在了叶葵身上。
她想不通,事情是如何变成这样的。
分明前一刻还是叶明烟在指认叶葵想要杀害老祖宗,搜查叶葵的院子亦是叶明烟提出来的,可结果搜出来的东西竟然是用来咒杀叶葵的是,上面的字迹还是她的,这一切转换得太过古怪,太太古怪!
贺氏喃喃:“这不可能……不可能……”
叶葵正视着贺氏,嘴角故意掠过一抹嘲讽的笑意。
不过一闪而过,贺氏却看了个分明。她立时明白过来,叶葵知道这一切,且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方才才会那般老神在在地答应让人搜查她的院子,她一直都在这里等着自己落网!
可叶明烟呢?
贺氏的视线又落在了叶明烟的身上,事情是她提出来的,既然叶葵知道这一切,那么她们是否是共谋?
这一切,又是否是一场为了诛杀她的计?
贺氏越想越觉得惊心动魄。
然而叶明烟脸上那抹同样一闪而过的惊愕和疑惑却又不似作假。
“不可能?”叶老夫人没有再给贺氏任何一点思考的时间,“那上面的字迹难道不是你的?”
贺氏出生幽州望族,既是诗书传家,家中女子也都是要开蒙念书的。
她写的那一手好字就连叶崇文都赞叹不已,只可惜后来接掌了叶家中馈,忙于琐事,便缺了习字的兴致。只是,她的字,不论是叶老夫人还是叶崇文谁不记得?
她张张嘴,想要申辩,她多年未曾习字,所写最多的也不过就是写簿子,如今的字哪里还能写得这般好!可话来不及出口,一旁一直站着看戏的老三叶崇武已抢在前头出了声:“没想到二嫂的字这么多年了还写得这般好啊!”
贺氏如鲠在喉,吞不下也吐不出。
“没想到,母亲竟然这般不喜我……”叶葵适时喃喃说道。
这话落在了叶老夫人跟叶崇文耳中,本是轻声呢喃,也变作了震耳雷声。
是啊,后娘跟继女,谁会真的喜欢谁?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贺氏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那只匣子是什么时候埋下的?
是从春禧冒认叶葵入府的那一日开始便埋下了还是从真正的叶葵回来后才埋下的?又或是叶葵被送到南郊田庄上,由着贺氏帮着打理院子的时候才埋下的?
可不论究竟是什么时候埋下的,他们已是都认定了这事就是贺氏做的!
这么一闹腾,诸人已忘记了最初搜查院子的初衷。
叶葵瞥了眼垂眸不语的叶明烟,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众人,如今还不是单单发落贺氏的时候。叶明烟先前说的那些话,她可还都牢牢记得呢!
可怜叶明烟这一招做得实在不太妙,给人的感觉颇有几分铤而走险的味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叶明烟要这般仓促地来陷害她?
她的院子最近严实如铁桶,想来叶明烟想要动些手脚也不容易,但她会借用这么久远之前的一个棋子来“杀”人,还是有些叫人失望了。
王太医的那桩事情明明做得那般漂亮,怎地到了她这就差了这般多。
叶葵暗自叹了口气,轻声道:“不论如何,大姐如今可是能还我一个清白了?”
叶明烟倒是能屈能伸,丝毫不迟疑地道:“是我想差了,伤了二妹妹的心。只是先前我在老祖宗那看到的事,还烦请二妹妹给我们一个解释才好!”
“大姐到底看到了什么?我不过就是给老祖宗捏了捏被角罢了。”叶葵随口胡诌,心里暗想叶明烟这般纠缠不休,是否还有后招。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叶老夫人将拐杖顿得咚咚作响,一手套着念珠揉着额角,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rs





朱门恶女 085 不依不饶
只是头疼归头疼,哪怕头疼欲裂,这事也不得不下个定论。
叶老夫人最长,此事自然是她说了算。
贺氏将叶昭搂在怀中,面色惨白,却仍旧兀自强撑着道:“先前母亲说不能凭借明烟的一面之词便下定论,如今又怎能单凭一行字便说是我做下的祸事?”
不等叶老夫人开口,她又哽咽着道:“我嫁进叶家也近十四年,我的为人难道母亲跟相公都不清楚?我若是那心肠歹毒的人,又怎会将三丫头养在身边?我是如何对待那几个孩子的,众人都看在眼里,吃穿用度哪个曾亏待了谁是?我若是真不喜欢葵丫头,先前又怎会让老爷将人接回来?又如何会将那好不容易得来的白狐皮都给葵丫头尽数拼成了大氅,不过是念着她怕冷,又唯恐自己不是她的亲娘,怕她心中不安,这才处处为她着想,如今怎地我却成了那罪大恶极的恶毒妇人?”
一番话说得再清楚明白不过,条理清晰得叶葵几乎都要信以为真了。
那些事,她的确一桩桩都做过,然而就算这张感情牌打得再好也没用,因为她根本解释不了为什么那只人偶上的字迹会是她的!
有些事,即便做不到滴水不漏,也决不能让人轻易逃脱。
网不织也就罢了,既然织了当然要考虑详尽。
不过秦桑还有这手艺,叶葵一开始也的确没有料到。
贺氏的确多年不习字,但她过去写的那些东西可都还在,只要拿到一张,细细临摹了,便再像不过。叶葵不由得又庆幸起来,也多亏古代没有鉴证科,不然这招也没那么容易成功。
她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颇为恶毒的念头。此时同样没法做亲子鉴定,若是她想个法子诬陷贺氏说叶昭并非叶崇文的亲生儿子,不知事情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即逝,要打倒贺氏,并非没有好的办法。
方才想到的招数未免有些太过于下三滥。
若是池婆在这,恐怕又要讥讽她一番了。在池婆看来,手段无耻与否,根本不是重点,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一切就都是值得的。但叶葵想的不同。她心中对于某些事仍旧放不下。是原则问题,也许有一日会改变,但绝不是现在。
她无声吐出一句话:“你死定了。”
贺氏正盯着她看。见她嘴唇翕合,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龇目欲裂!
这是叶葵第一次面对面地攻击她。
假面其实早就已经撕破,但是要致对方于死地。却还是头一回!
叶葵看着贺氏的样子,眼中满意地闪过一丝笑意。
这份礼,看来贺氏十分“享受”。
其实何止贺氏“享受”,叶崇文也是“享受”到了极致。先是女儿,后是同床共枕十数年的夫人。他这个心就像是被根透明的丝线给高高吊起了一般,落下提起。又落下。
叫人心惊胆战的同时,不由得生起一股要命的火!
“贺氏,你无须再说。”叶老夫人断然打断了似乎还想要开口述说的贺氏。眉头紧皱,“你若是真有话说,只将那偶人好生解释一番就是!”
贺氏心神俱乱,拼命想要自己静下心来想出个对策,却不论如何也想不到。
而一开始扯出这件事的叶明烟此时却是一脸愧色。似乎真的只是她看错了事,大惊小怪结果不小心误会了叶葵一般。全然没有了之前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叶崇文更是重重一掌拍在了桌上,将桌上的茶具震得叮铃哐啷作响。
“你是不是说不出话来?贺氏啊贺氏,你怎会有如此歹毒的心思?”叶崇文双目通红。
贺氏心中惨然,她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要她如何解释?况且如今的情况,又岂是她申辩了便有人相信的事?
这时,被她搂在怀中的叶昭惨白着一张脸是蓦地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定定立在屋子正中,瘦小的身板挺得笔直,哑着声音道:“祖母,孙儿愿替母亲赔罪!”
赔罪?
顿时鸦雀无声。
叶葵亦不由得对叶昭再一次刮目相看。
眼前这个瘦弱的男孩子果真太聪明了吧?所以才验证了那一句慧极必伤,不得不日日捧着药罐子过活。
贺氏闻言却是大惊,急切地唤道:“昭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娘没做过的事,你要赔哪门子罪!”
叶葵同叶老夫人同时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比起叶昭来,贺氏这一次就显得太不聪明了一些。
事已至此,他们虽然拿不出更多的证据来指认是贺氏在叶葵的院子里埋下了诅咒人的东西,可贺氏更没有办法在突然之间洗清自己的嫌疑。所以她若是一味不承认,甚至于不停地反驳,都不会是明智之举。
反之,叶昭这么一承认,摆出这样的一副姿态来,对于贺氏来说才是绝佳的台阶。
只要她配合些,这时候好生认错,叶家难道还能为了她这个没什么感情的女儿休了贺氏不成?
甚至于,连住持中馈的权利都不会收回!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贺氏的位置若非如此,根本不会太过动摇。
但贺氏越是不识趣,叶葵自然就越是高兴。
实在是可惜了,若是叶崇武早就有了妻室,那么如今叶老夫人哪里还需要犹疑,直接便夺了贺氏当家的权利便是。
不过即便如此,叶老夫人也没有打算要就此放过贺氏。
只见她面色一冷,已是发了话:“贺氏自今日起便留在房中好生反省,府中一应事物老身自会处理!”
贺氏腿有些发软,按着叶昭的肩才算是没有摔倒。
竟然这般容易就没了一切……
竟然这般容易就着了叶葵那臭丫头的道!
她看向叶葵的目光已如同那淬了毒的剑刃,发出森森寒光。
叶葵似浑然不知,面色如常地回望过去。看着看着,她低头抹了一把眼睛,登时泪如雨下。“原是我错了,我自小长在乡下,又没了娘亲教导,不懂规矩得紧,也莫怪母亲不喜欢我了。”说着话,她微微抬起头,声音哽咽着哭诉,“只是母亲,您就算再……再不喜欢我,又何至于要……要我死呢?”
有些断断续续的话清晰地落入众人的耳里。
叶崇文听到她提起故去的萧云娘。脸色微变。
叶老夫人只觉得说不出的心疼与气恼。
而贺氏跟叶昭却是双双几欲咬碎牙齿,恨不得将叶葵撕碎了,吞吃入腹!
句句都似是平常的话。可句句都在要她的命!
贺氏眼睛往上一翻,露出瘆人的大块眼白来,“扑通”一声晕倒于地。
屋子里一时又乱了起来。
混乱间,叶葵走到了叶明烟身旁,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大姐先前说过的那些话可都还算数?”
叶明烟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叶葵毫不客气地补充道:“大姐好大的忘性,你方才可说若是没能搜出东西来,便要给我磕头赔罪的。”
前头的话她一直都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说的,说到后面的磕头赔罪四个字时,却是骤然提高了音量。
叶明烟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用只有她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二妹妹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叶葵亦用只有她们能听到的声音冷然回道。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叶葵只说了半句话。叶明烟却不可能不知道后面半句。
她已失策,甚至于还没有想明白问题出在何处。她不打无准备的仗,这事虽然准备的仓促,但该做的事情她都已经布置了下去。最开始她借着秦姨娘的手行动,却在窦姨娘的那个丫鬟落水身亡后便熄了心思。
东西有没有顺利埋入地下。她根本没有在意过。
何况后来,那个婆子也被贺氏给发卖了。
她自然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何况那时她也有些困惑,因为这个叶葵同她是所知道的那个似乎有着大不同。
这一迟疑,日子便过去了许久。
直到当她从老祖宗口中得到了那个自己最不想听到的消息后,事情全变了。她不得不做了最坏的打算,走了最险的那步棋!她另外准备了一份东西想法子埋入了叶葵的院子里!
而且她明确敢肯定,东西绝对被埋了下去!
可是阮妈妈搜出来的那只盒子里装着的却不是她准备的东西!除了叶葵还有谁会换了里面的东西,趁机嫁祸给贺氏?
她竟然白白送了一个大好的机会给叶葵!
叶明烟的手渐渐团成了一个拳,修剪得整齐圆润的指甲此刻却如尖刀一般狠狠扎进了她的掌心,水葱似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红。
“我这就给二妹妹赔罪!”
话音将将落下,叶明烟已是屈膝跪倒在了叶葵的面前。
叶葵不由沉了脸。
叶明烟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是我错怪心神不宁,看走了眼,错怪了二妹妹。”叶明烟重重磕了一个头,声音清脆如莺歌。
这一幕,落在叶崇文几人眼中便成了叶葵不知好歹,不依不饶,性子跋扈!就连同叶葵关系处得极不错的叶崇武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起来。
可见叶明烟在叶家的人缘如何了!
“大姐姐快些起来,这是做什么,我可当不得如此大礼。我方才让你千万不要将先前的话放在心上,你怎地如此执拗!”叶葵极快地控制好自己的心神,一脸惊惶地上前去扶她,顺便倒打一耙。




朱门恶女 086 晴天霹雳
事情闹了一通,贺氏被剥夺了住持中馈的权利,叶明烟自觉愧疚闭门不出,叶崇文心中更是百般滋味相互糅杂,叫人静不下来。
如今,大概只有叶葵还能笑得出来。
然而那日叶葵回去,从燕草跟池婆口中听说了那件事后,几乎吓懵。
叶明珠这招走的险,她应对的其实又如何不险?
当燕草一脸惊惶地取出另一只木头小人时,叶葵当场失了神,半响才呆呆地伸手接过那只木头小人看了起来。同阮妈妈从她院子里挖出来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但这上面刻着的却是老祖宗的生辰八字。
不!
刚刚将木头小人翻了个身,叶葵便发现了不对。
当初池婆从守门婆子那搜出来的匣子里装着的也是这样一只刻着老祖宗八字的木头小人,可如今被她拿在手里的这只更胜一筹!
正面刻着老祖宗的八字,反面竟然还刻着一行字!
上面的年份叶葵算不清,却仍旧一眼便认出来这是叶老夫人的生辰八字。
好狠的手段!
她不由得重重吐出一口气,一手将那只木头小人抛向了烧着的火盆,一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喃喃道:“好险!”
可不就是好险,若非燕草无意中撞见了此事,恐怕如今她就已经被叶崇文上了家法了。不对,甚至也许被活生生打死也并非没有可能。别说叶明烟不会磕那个头,就连贺氏都不会出事!
而且,他们差一点就弄巧成拙了。
若是阮妈妈同时挖出了这两个匣子……
叶葵不敢继续想下去,她果然有些掉以轻心了。
叶明烟远没有这么愚蠢。
但是不论如何,叶明烟到底为什么要这般拼了命地致她于死地?
哪怕绞尽脑汁,依旧毫无头绪。
“小姐,喝杯茶歇歇吧。”燕草端了茶过来,脸色亦有些不大好看,最近发生的一桩桩事情都叫她有些缓不过神来。
叶葵接过,却没有喝。
贺氏被禁足,时间却已经临近年关,叶家老祖宗又还躺在病榻上没有几日可活,先前又闹出了那么一桩事来,叶老夫人忙得焦头烂额。偏生她又已经多年没有管理过这些事,一时间手忙脚乱。
叶葵便被她寻了去,帮忙处理一些琐碎小事。
那些下人自然是连这些小事也不肯服她,个个倚老卖老,做起事来漫不经心,出了差错也多是撇撇嘴,一脸不以为然。
叶葵有池婆相助,略使了几个小手段,处理了几个爱挑事的刺头,事情便渐渐平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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