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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猪肉的小老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孟安离
邵鸿也沉声道:“不会是三皇子,他没那么傻。殿下不在宫中他自己独大,这时候出了事他嫌疑最重,这个时候他必然会老实。”
荀靖琪也蹙眉道:“要我说也不是老三,他犯不上在这个当口上下毒,老五不争不抢的,碍不着他什么事。即便真要害他,也会赶我在的时候,顺便再害我一遭。”
“那还有谁?不会是四皇子,他素来不搀和这些。”霍斯远思索了下,沉吟道:“丽妃?”
邵鸿点头:“虽理解不透她为何这么做,但也只有她了。”
“真是傻透了,这个时候弄幺蛾子。又是涝灾又是□□又是官员私吞银两的,皇帝正心烦呢,后宫又闹事,谁也得不着好。”霍斯远冷笑一声,对三皇子那蠢货母妃他一直都挺不理解的。
三皇子这人虽满肚子坏水,但不得不承认他不蠢。可他那母妃丽妃,霍斯远一直想不透皇帝为什么偏宠他,虽有刘河在朝中得势的缘故,但除却这一点,皇帝也仍是宠爱她的。多美的脸看了十多年快二十年了,还看不够?
“老五也是可怜,平日里老三就没少给他苦头吃,这次还差点丢了命。”荀靖琪叹了口气,“早些回去罢。”
“你的确该回了,时间太久了,再不回去三皇子快反了天了。”
荀靖琪一笑,“哪那么容易?对了,你怎么办?”
霍斯远抿了抿唇:“我自然跟你回去。”
“那小二宝呢?”
霍斯远不说话,半晌才道:“左右他还小,再等两年不迟,等你在京中势利稳定了,不用我了我再回来。”
荀靖琪挑眉:“你能舍得?”
霍斯远瞪他一眼,不搭理了。
荀靖琪哈哈一笑,也不再问了。几人又说了一会儿,霍斯远便回去了。明日他就得送何渊回去,多半他不会随自己走,之后得有几年时间见不着了。
这日何渊又躲在小厨房做了一天的卤肉,即便是后来完事了也不回房间,坐在小板凳上不敢回去。手揪着裤子,脑子里还在想这事情。昨晚霍斯远说的那番话,他到现在想起来都甜滋滋的,还有两人这段时间以来朝夕相处的情景,若让远哥就这么走了,京城那么繁华,谁能保准他以后一定会来找自己呢?
“今晚就打算睡厨房了?”
何渊正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听见霍斯远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一双大眼睛就那么有点无辜地看着霍斯远。他笑着走进来,揪了一下何渊头上的小头包,“不回去了?”
何渊笑笑,“回的,这就回去了。”
霍斯远把何渊做好的卤肉和肉干收拾起来,示意何渊跟他一起走,何渊跟在后头,看着霍斯远的背影,眼神中有些彷徨。
那晚何渊犹豫着开口问道:“远哥,你走了以后……当真会再回来?”
霍斯远看着他,半晌笑了笑,“一定回来。”
何渊脸有些红,但却不怯,“我若是在这里等你,一定等得到吗?”
霍斯远蹲在他身前,双眼直视他的眼睛,点头坚定地道:“等得到。”
何渊红了眼睛,心里太难过了,其实他舍不得霍斯远走。这一走还不知道是几年呢,当今皇上身体还硬朗着,太子继位得有些年。何渊自己倒是肯定做得到不娶亲,好好地等他。但远哥呢?他生得那么俊,又会武有品级,过几年太子立住足了,他自然也要去做官的,到时候真记得住自己这个乡野小民?何况还不是个女孩儿。
想到此何渊有些撑不住了,嘴唇慢慢嘟起来,眼睛也越来越红了。霍斯远心里一疼,摸摸他的脸,逗他道:“干嘛这副委屈样啊?不信我啊?”
何渊也不说话,只是眨着眼睛,那模样怎么看都委屈。霍斯远心疼得不行,“说不准中间我就抽时间回来了呢,看看你有没有背着我说亲。”
“那我若是真的说亲了呢?”
霍斯远笑笑,“真的说亲了啊,我就把你直接掳走了,拆了吃肉。”
何渊笑了下,还是难受。霍斯远哄了他一会儿,想想自己也是挺可怜的,才刚跟人定了情,三天不到就得分开。于是就没再克制着,起身在何渊嘴唇上亲了一下。
何渊瞬间就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霍斯远勾唇一笑,没忍住又上去亲了一下。
何渊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一下就红透了,不再理霍斯远,兀自躲到床上去用被子蒙住脸。霍斯远笑了两声,去收拾擦洗了。何渊在被子里用手背碰了碰脸颊,热得不行。而后微微启唇,用舌尖碰了碰嘴唇。
然后就觉得,脸上似乎更烫了。





卖猪肉的小老板 第十九章
霍斯远用了两天时间把人送回去了,路上何渊都不太说话,很是伤感。霍斯远一面轻声细语地哄着他,一面在心里苦笑,别的男子到了自己这岁数孩子都满地跑了,再看他,刚定下两天就又要分开,不知几年才能再见。
此中心酸难以言述。
这次时间太紧迫,霍斯远不便停留,简单收拾一番就即刻得走。何渊巴巴地跟在他后头,眼睛湿漉漉的,霍斯远回身抓起来的手捏了捏,笑了一下,道:“在这乖乖等我,若是让我知道你说了亲,肯定饶不了你。”
何渊连连点头,咬着唇不说话。
“笑一个,”霍斯远轻轻触了触他的脸,“让我看看酒窝。”
何渊抿着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笑不出来。”
霍斯远反倒让他逗笑了,“一会儿我走了不许哭啊。”
本来何渊能忍住,叫他这一说却忍不住了,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转,霍斯远见了心中大疼,闭了闭眼睛。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霍斯远原本想跟何渊爹娘告个别,但据说两人今日都没在庄子里,去进小猪苗了。但他留不到明日,这也没有办法。一想到等会儿他走了,就留下何渊自己在家,连个人都没有,就有些不忍心。
“远哥,你们什么时候走?”何渊稳了稳情绪,小声问。
霍斯远想了想,答道:“我回去之后再有个三两天就得走了,或者我一回去便即刻走。”
何渊听到鼻子又有些酸,赶紧把脸别开。霍斯远抱了抱他,轻轻拍着他后背,说道:“给我一个你包头的小布巾。”
何渊愣了一下,霍斯远笑了笑,“可惜我不是什么公子哥儿,不然就把我身上的玉佩给你留着,我没有那玩意儿。”
何渊摇了摇头,明白了他的意思,去自己柜子里拿了一片干净的头巾。
霍斯远接过来,把何渊扣在怀里使劲抱了片刻,而后深吸了几口气,猛地把他放开,站起身道:“小二宝,我得走了。”
何渊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霍斯远心里狠狠一疼,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等我。”霍斯远脸上尽是不舍,眼睛有些红了。
何渊点头,哽咽着道:“嗯,远哥我等你。”
霍斯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扭过身便走,头也不回。
那天何渊在屋子里坐了一整个下午,直到他爹娘回来都没动过,眼神中尽是落寞。霍斯远也并没好到哪里去,心里疼得不行,想想何渊一个人在家那难过的模样,就恨不得立刻调转马头,回去守着他哪也不去了。
两个人整天腻在一处,现在突然分开了,谁都受不了。两日后他回到莲洛,连荀靖琪都识相地没惹他,不勾他火。
“都安排好了?”荀靖琪小心地问,声音甚是规矩,没了以往那股欠欠的调调。
霍斯远“嗯”了一声,“也没什么好安排的,就只有那一个人。”
荀靖琪抬眼偷偷瞟着他,问道:“怎么不带着一起走?”
霍斯远摇了摇头:“他家就在这,我能带着他去哪?”
荀靖琪叹了口气,问道:“你就不怕他回家之后娶亲?你可要知道,岁数到了娶不娶亲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霍斯远笑了下,“他不能。”
邵鸿给他倒了杯茶,笑了下:“我也觉得他不会。”
荀靖琪没跟霍斯远说什么感谢的话,这些年他说得太多了,霍斯远助他良多,这份情他承下了。
“斯远,咱们明日就得走。”邵鸿拍了拍他肩膀,神情严肃下来,“昨天我出门又遇上了几个不怕死的,看来他们的人不少,我们这次走的时候须得当心了。”
霍斯远皱眉问道:“几个人?”
“五个,”邵鸿沉声道:“虽说他们没甚功夫,你我应是应付得来,但我担心路上有埋伏。”
“按这情形看,埋伏肯定是有,”霍斯远想了想,笑了一声:“他也就这点能耐了,连找人都找不出厉害的,拿这些破烂东西来送死么?放心吧,他手里那点人这些年咱们也没轻收拾,剩的那几个他不敢轻易放出来了,真让咱们都杀了,回头他出个门岂不是连暗卫都没了?呵,比起杀咱们来,他更怕他自己死。”
宫里的人,若是论起探子和线人,谁的都不少。但要说那些会武的,能豁出命来办事的人,还真就没多少。这样的人都是很多年才能培养出来的,一般都养在自己身边当近身侍卫或是暗卫。三皇子身边的人已经让他们送走不少了,一般情况下三皇子舍不得放他们出来拼命。
霍斯远和邵鸿手底下有很多这种人,都是他们俩亲自带出来的,太子这边办事稳重,太没把握的不会做,这些年几乎没有折损。
荀靖琪冷笑一声:“放心吧,宫里他不会不留人。他怕我派人杀他,现在杀他是最好的时候,我没在宫里,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赖不到我头上。当谁都跟他一样冷血么?残害手足这事做起来是最诛心的。”
“诛心怕什么的?”霍斯远也冷笑道:“你挡着他呢,不除了你他永远做不了皇帝,除非皇帝削了你的太子身份。但若以后他当真坐上了那位置,也必定容不下你。”
荀靖琪耸了耸肩,“所以他恨我,恨我的嫡长子身份。”
“那没办法,血脉里带的高贵。”霍斯远说完自己先笑了,荀靖琪也勾了下唇,道:“现在削我的储位他们还不敢,但等丽妃当了皇后,捉住我一点错处削了储,让荀靖宣做太子,也能说得出。”
“做梦。”霍斯远嗤笑一声,并不当回事。
几人又说了一会话,霍斯远才回了房间。一进那屋子就能浮现之前何渊在里头的样子,霍斯远脚步一顿,拿出怀里揣着的小布巾,放在手里揉了揉。
霍斯远自己躺在床上怎么都觉得不舒服,翻来覆去的总觉得手边少了点什么。无奈只能把小布巾牢牢攥在手里,一闭眼睛就能想到何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红着鼻子尖,委委屈屈的小模样。霍斯远胸口闷得发疼,最后把那小布巾盖在脸上,这才将将睡着了。
第二天他很早就起了,打水收拾过了,把屋里东西仔细收好。何渊的小头巾他揣在自己身上,其实这屋里他也没什么好拿的,就几套衣服,还有何渊临过的几张字。
去荀靖琪那里的时候,正见到邵鸿端着粥碗跟在他身后,一脸隐忍地劝:“你好好吃饭,路上折腾,你空着腹该胃疼了。”
“我说了没胃口不想吃,”荀靖琪怒瞪着他,“你就不能如了我的愿?”
邵鸿叹了口气:“大清早的你别闹别扭。”
霍斯远走过来,碰了一下邵鸿肩膀,问道:“怎么了?”
邵鸿看了荀靖琪一眼,“没怎么,不知道怎么不顺他意了。”
荀靖琪闻言冷哼一声,也不说话,脸上气哼哼的。霍斯远笑了一下,道:“不吃算了吧,路上饿了你再给他煮。”
邵鸿摇摇头,看着荀靖琪,“路上不出一个时辰你就得胃疼。”
荀靖琪皱眉:“本宫不吃。”
邵鸿还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霍斯远已经习惯了他们这种相处模式了,太子让邵鸿惯坏了,稍有一点脾气不顺就得闹。邵鸿脾气好,什么都依他。霍斯远笑着对荀靖琪道:“你就磨蹭吧,都准备好了要走了,你赶紧吃完这碗粥就得出发了。”
按说荀靖琪平时也就是随便闹闹,撒了火也就过去了,这次却不知道怎么了,说什么也不吃,细看他表情还能看出一丝委屈来。霍斯远看着邵鸿,小声问道:“这是真气着了?”
邵鸿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把碗放下了。
最后荀靖琪到底没吃,也不跟邵鸿说话。霍斯远也没心思好奇他,不住地隔着衣服按胸口,感受那小布巾就在自己怀里揣着,心里还是不舍得。
马车早就绑好了,霍斯远细细清点了一遍人数和物品箱子,防止混进脸生的人。荀靖琪一脸平和地对史正又嘱咐了几句,道了别。按规矩史正是要出城送的,被荀靖琪婉拒了。
荀靖琪进了马车,霍斯远清查完毕,冲邵鸿点了点头,自己翻身上马。邵鸿回头冲身后那个侍卫长示意了一下,侍卫长颔首,而后吸了口气,一声“起”喊得中气十足。
队伍缓缓行进,霍斯远正策马凑近要跟邵鸿说些什么,却突然猛地顿住,僵滞了两秒。邵鸿也愣了一下,回头去看,而后笑着喊了霍斯远一声。
霍斯远震惊地回头,只见一匹瘦马吃力地驮着一人和两只小包袱,正哼哧哼哧地奔过来。那人坐在马上,遥遥地喊着他“远哥”。
那一瞬间霍斯远只觉得胸口涨得发疼,说不出话,一下子便红了眼眶。




卖猪肉的小老板 第二十章
官道上,一行人徐徐前进。此时已入了秋,天微凉,荀靖琪在马车上闭目养神,邵鸿在队首目不斜视,警醒地盯着周围,马蹄声踏踏的响,偶尔天上还能飞过几只向南迁徙的秋雁。
“胆子也真大,就敢这么跑过来,万一你来的时候我已经走了呢?”
霍斯远把何渊环在胸前,还没太从刚才那瞬间的悸动中缓过神来,胸口酸酸涨涨的,若不是人太多,他真恨不得抱着何渊使劲揉一会儿。
何渊抿嘴笑了笑,小声道:“不怕,你若是走了我就沿着这条官道一直走,你们走走停停的,这么些人又走不快,我定能赶上的。”
霍斯远捏了捏他的手,问道:“什么时候从家出来的?”
“你走的第二天一早我就出来了,”何渊还是笑,“可惜我爹说庄子里的马都没太训过,我不能骑,只得从镇里买了这匹马,它太瘦了跑不动。”
虽然何渊一直笑着,但霍斯远仍是心疼,这马跑得这样慢,不知道他是怎么赶着过来的,还从未见他如现在这般狼狈过。霍斯远缓了缓情绪:“夜里都没睡吧?”
何渊有些不好意思了,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怕赶不上了,而且就我一个人我也不敢停下来。”
霍斯远呼吸一滞,他刚才都没想到这一点上。虽说何渊是个男孩儿,但孤身一人在小道上走,被劫了被抢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没给你添麻烦吧?”何渊略微抬着头,问了一句。
“瞎说什么呢?”霍斯远捏了一下他的手,吸了口气,而后道:“真的想好了?这一走……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何渊坚定地点了下头,甜甜一笑,“想好了的。”
霍斯远下巴抵着他的头轻轻摩挲了两下,何渊见了霍斯远,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拖着疲惫的身子跑了这两日,早就是强撑着了,这会儿软软地靠在他身上睡过去了。
荀靖琪撩开车窗子,探头向后看了看,撇了撇嘴,冲霍斯远示意了一下后边还有空着的马车。霍斯远摇摇头,表示不用。荀靖琪耸了耸肩膀,缩回去了。他的心情这会儿不错,没想到何渊竟是个这么勇敢的,说实话他看见的时候心里都免不得地震撼了一下。
那么听话老实个孩子,竟然就敢拎着两个小包袱追随着往京城去。家里乍一听肯定不会同意的,还不定要费多少唇舌。荀靖琪闭眼笑了笑,霍斯远那厮能找到这么个宝贝真是修来的福了。
霍斯远把何渊牢牢锁在怀里,何渊睡得十分香甜,霍斯远拿出件衣服来给他裹上了,怕吹着冷风。把马骑得尽量稳,他嘴角一直挂着笑,说不出的满足感觉。
那天何渊虽在马上时有颠簸,但还是睡得很熟。可第二个霍斯远说什么也不再让他骑马了,无论他怎么说都不行。
“你听话,在车里躺一会儿,闷了就出来坐着,但不能骑马了。”
何渊还想再说说:“远哥我真的没事。”
霍斯远拍拍他的头,“那也不行。”
昨日霍斯远过了最初的那一阵激动之后,猛地想起来,就何渊那匹瘦马上的破马鞍,再加上他没日没夜跑了两天,腿肯定要坏。于是等何渊睡醒过来之后,霍斯远在他耳边轻声问了一句什么,只见何渊一下子便红了脸,而后小声答了几句。何渊身上肉嫩,连着跑着两日,腿根处磨得刺刺拉拉的疼,他自己也没看过,但知道定然是坏了。
霍斯远拿了一小瓶药膏给他,让他在马车上擦药,到了今天就再也不让他出去骑马了。
之后的几日何渊就独自在马车上翻翻话本,吃吃点心,有时候荀靖琪太无聊了,会叫他过去说一会儿话。太子还拿着何渊给做的肉干吃,那些肉干他几乎快吃没了,左右何渊都跟着来了,以后想吃多少还没有。
霍斯远偶尔会来车上陪他一会儿,但呆不久,他和邵鸿两个人都十分警惕,时刻盯着周围的动静。
这日,何渊在荀靖琪马车上与他下棋,一下就是小半天,从用了午饭一直下到天已经朦胧擦黑了。等霍斯远来的时候何渊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霍斯远一笑,何渊脸上不太自在,霍斯远抱着他上了自己的马,而后往路边林子里去了。
“憋了多长时间了?不知道早点叫我?”霍斯远明知他抹不开,还故意说这话逗他。
何渊果然有点脸红,道:“我见太子正下到兴头上,也没好开口,想着你来了再跟你悄悄说。”
说这话的时候何渊声音有些软,霍斯远竟听出了这是嫌自己一下午都没去看看他的意味。霍斯远怕他在路上身子发干上火,于是每日都让何渊喝不少茶。何渊肚子里装着那一壶茶,早就想小解了,奈何荀靖琪一直闷头下棋,何渊也说不出口。
他解手的时候霍斯远就在离他不算太远的地方等着,手里牵着马,何渊刚提好了裤子在整理,就见霍斯远猛地冲过来把他护在怀里,没等何渊反应过来,二人已转了个方向往原路返回去。
霍斯远扣着他紧紧的,何渊回头一看,当时就傻了。身后有七八个黑衣人在追赶他们俩,扭过头朝前方看过去,看不太清,大概也有三两个人。何渊让霍斯远扣在身上,双脚几乎是离地的,心跳得很快,但有霍斯远在他并不是很担心。
霍斯远这样带着何渊,自知逃不开,这会儿天色已晚,视物也不甚清晰,他担心受了埋伏再伤了何渊。
直到回了官道上开阔处,霍斯远才停下来,环视了一下眼前这些人,不多不少正好十个。但见这些人手上拿着剑,弓着背一副戒备的姿态,心下有了数。原本他担心自己这边有人,太子他们那里也定是有情况,但见了这几个鼠辈,不管有多少个,不说邵鸿,就光太子那些侍卫也够了。
霍斯远冷笑一声,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没人开口答他,霍斯远也不再问,猛地向左边一掠,动作太快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抬脚正正踢在一人手腕上,那人手一松,霍斯远抢过他手里的剑,直接抬手在他脖子上抹了一下。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全数涌了过来,霍斯远把何渊扣在自己胸前,在他耳边低声命令道:“闭眼,不许看。”
何渊闭上眼,虽心里紧张,但还是选择相信他。且刚才那一幕着实有些骇人,何渊紧紧地闭着眼,尽量地放松自己,让霍斯远带着他动的时候能轻松一些。
对付这些人霍斯远自然是轻松的,若放在平时,用不了多大功夫就完事了,但今日他只有一只手。这些人虽功夫没多上乘,也毕竟是会一些的。
只见一人从左侧冲过来,刀尖眼看着就划上了何渊的肩膀,霍斯远无暇再顾自己右侧,只能虚晃一剑,而后迅速转身,剑身直直刺进那人胸口。霍斯远右臂上被划了一剑,他连顿都没顿一下。人数越来越少,情况也就没刚才那般紧张了。
但几个人也看出门道了,左侧这人明显是他的弱处,于是接下来他们分散开,两人攻他左侧,剩下的找准时机从右侧下手。好在人数不多,霍斯远应付得来,只被浅浅划了一剑。
最后一个人倒地之后,霍斯远站定,何渊刚要睁眼,霍斯远开口道:“别睁眼,可有哪里伤着了?”
何渊听话地紧闭着眼,摇着头声音有些发抖,急急地问:“没有,远哥你受伤了吗?伤着了没有?”
霍斯远呼出一口气,摸摸他的头,“无碍,破了点小口。”
何渊心下一急,“伤在哪了?远哥你让我睁眼看看行吗?”
霍斯远把手往下盖在他眼睛上,感受到他的睫毛在自己手下一直抖,霍斯远心里很暖,轻声道:“一会儿再看。”
两人回到林子里,只见那马还好好地吃着草,霍斯远一笑,“还好,马还在,不然我就只能带你走过去,或者等邵鸿觉出不对了派人来寻我们。”
何渊无暇顾及这些,他心里只惦记着霍斯远的伤,急得不行,“远哥你能放开我了吗?”何渊话音一落,霍斯远便觉手上一片湿热,何渊哽咽着问道:“你让我看看你。”
霍斯远像被烫了手一般,连忙放开他。开始时是不想他见到自己杀人的样子,且何渊纯善,眼见着那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惨状,怕他夜里做梦。后来走着走着就忘了,就这么盖着他眼睛过来的。
可眼下天已黑了,何渊乍一睁眼什么也看不清楚,急得心口都疼了。霍斯远给他抹掉眼泪,“多大了说哭就哭?我真没事儿,就破了个小口,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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