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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鱼骨头
作者: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谁是谁喉咙里的那根鱼骨头?-小妈文,文不长,缘更雷不排了,反正三观不太正咯结局不好说是he还是be,更多免费小说请收藏





鱼骨头 第一根骨头深海鱼
高子默在黑暗中睁开眼。
入目的天花板黑且沉,睡前调低了温度的暖气不足以供应整个空旷卧室,他整个人深陷在蓬松鹅毛被里,身上睡衣摩擦得他皮肤些许发痒。
高子默觉得自己躺在静谧的深海底,睡在一堆冰冷腐臭的鱼骨架中央,周边蛰伏着叫不出名字的体积庞大的深海鱼,不见光的鱼眼浑浊异变,无声无息地窥视着他。
他动了动手指,指甲在床单上抓出深浅皱褶。
闭上眼驱散那些令人窒息的臆想,他坐起身,黑碎的刘海在高挺鼻梁上垂落,下床,地毯骤降的温度让他小腿一阵酥麻。
他径直走向窗边,手还未碰触到窗帘,指尖已经可以感受到屋外的寒冷。
窗外雪片飘扬,玻璃边角长出一根根晶莹剔透的冰晶羽毛。
像极了骆希睫毛上凝结悬挂的泪珠。
手指沿着冰花绽开的轨迹摩挲,高子默幻想着划过骆希奶油般的皮肤,她那么白,被指甲轻轻一碰就会留下红痕。
如果再用力一点往皮肉里掐,可能就会渗出血了吧?
白银餐刀轻轻一划便切开软滑奶油,浓稠玫红的覆盆子果酱缓缓从中间淌出,他要伸出舌头去舔弄她厚厚积雪般的乳肉,也不知道会不会冻伤他的舌尖?
可那嫣红顶端又似在雪地里燃起的一把白日焰火,时刻都能把他灼烧至殆尽。
仿佛喉道里被卡了根硌肉的鱼骨头,高子默喘了口气想缓解紧锁的喉咙,嘴里的热雾覆上玻璃,又很快消散。
他走回床头,玻璃杯里的水早已冷却,一口喝到见底,也没能缓解他挠心挠肺的干渴。
老宅的佣人早已睡下,走廊的暖气比房间还足,他也不用多加一件衣服,套上拖鞋走出房间。
他没戴眼镜,壁灯透出的昏黄在他眼里晕成一团黏腻,走到楼梯时他往楼上看了一眼,叁楼没开灯,昏暗一口一口吞噬着本就不多的光明。
深夜的大宅太安静了,似乎连屋外落雪压弯了松枝的声音都能听见,更何况是从幽暗里传来的一丝丝隐忍的呜咽。
中指习惯性地摸上鼻梁,高子默才想起自己没戴眼镜。
清秀眉毛微皱,他沿着楼梯走向楼下。
灌下一杯温水,厨房里的低温终于让少年清醒了些,而那声若有似无的哽咽,和窗外飘雪一起落进他耳朵里,升温,融化。
口更渴了。
少年直接拿起快装满的玻璃水壶往回走,走到二楼,他迈腿往房间走了两叁步而已,脚就被黏在淌满昏黄的走廊里。
站了一会,手里的水壶越来越重,他咬了咬牙,转身往那昏暗叁楼走。
高子默把脚步放得很轻,是隐在雪中行走的白豹子。
从出生就在大宅生活至今,快十八年了,少年知道哪一块木地板走过时会有几乎听不出来的摩擦异响。
走廊尽头便是父亲的房间,和往常一样,木门并没有关严,留出一条头发丝般的细缝。
鱼丝抛出饵,他在深海里安静地游,连气泡都没敢吐出一个,然后咬住了饵,被金丝一点一点拉着走。
骆希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声音,隔着厚重木门,高子默其实很难听得清,但小腹已经开始紧绷灼烧。
咬着饵游到漆黑尽头时,少年的胯间已经完全耸起。
温水在玻璃水壶里微晃了一下,他在离木门五六步远的地方停下,自然是看不到房间里的人和事,但他脑内已经浮现出骆希淌满月光的胴体。
膝盖在羊绒地毯上跪了许久,泛红得像熬煮黏稠的红糖酱,手腕被红或黑的绳紧束在一起,而绳子另一头,绑在高书文喜欢的小叶紫檀红木床床尾。
那绳可能绕过胸前微颤的堆雪,可能缠住水仙花茎般的天鹅颈,可能在她腰肉前打了个绝美的绳结,可能陷进糜红湿润的花缝里,可能粗糙的绳纹会被甜腻花液浸满……
水壶里的水晃得有些厉害,高子默将右手伸进睡裤裤腰里,握着发烫的硕大阴茎前后动作着。
那水花就随着他的动作溅起,下落。
他把本该叹出口的喘息全数吞进干涩的喉咙里,一团团暖气把哽在喉咙中央的鱼刺裹着往下咽。
手里的速度越来越快,马眼沁出的湿液是最佳的润滑剂。
很快小腹燃起一阵烟花炸开般的酥麻,蓝黑色埃及棉睡裤濡湿一片,水差点从壶嘴洒出,高子默没坚持住,棉底拖鞋往后踏了半步,木地板接缝处微响了一声。
卧室里的空气有一瞬间凝结成冰。
骆希分开的大腿微微一颤,软腰往下塌了些,叁股编织的尼龙红绳把手腕磨得火辣,她紧紧含住了红玫瑰口球,硬生生止住了快要冒出口的呜咽。
凝成冰块的空气被黑胡桃木教鞭划破击碎,翘起的雪臀挨了一鞭子,浮起一条红痕,骆希耐不住突如其来的刺麻感,一颤,一挺,花壶里的洋槐蜜便滴滴答答洒落地,淫靡气味蔓延开。
“让你动了吗?”
一身银灰色睡衣的高书文垂着眸,眼角细褶子微皱,手里握着的木鞭顶端从骆希极力忍耐颤栗的脊椎轻滑至她的腰窝,一次次举起,一次次落下,在白肉上烫下一条条训诫烙痕。
“唔……”
口津从骆希嘴边溢出洇落,混着泪水滴在地毯上,把长绒沾湿成一缕缕,是从地面长出来的尖刺骨头。
高书文调着椅把手上的遥控杆,轮椅退后几米,在桌子旁将手中的木鞭换成了摇曳的蜡烛。
眼角瞟向未关严的房门,他敛起眸色,推杆让轮子转了个方向,把没关严的房门掩实。
走廊漆黑一片,躲在暗处窥伺秘密的深海鱼早已游走。
高子默回到自己房间,仰头靠在房门门板上,手指揉了揉喉结,叹了口气。
不行啊,那根鱼骨头还挠得他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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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头 第二根骨头烟熏三文鱼
佣人把早点一样样放上餐桌,白粥软糯飘着暖烟,暗纹白瓷碟装着致酱菜,像红木长桌上盛开的朵朵白莲。
油墨香随着报纸翻动散在空气中,高书文将视线移到高子默身上。
拉开笨重的餐椅,高子默落座后佣人将他独一份的西式早餐摆放到他面前。
白餐巾抖开时,少年狭长眼尾的视线投向长桌另一端,报纸遮挡住了高书文大半张脸。
“不喊人?”
父亲的声音威严低沉,要直直穿破报纸。
高子默举起的白银餐刀顿了一秒:“爸。”
刀锋划开班尼迪克蛋薄薄的蛋白,像切开一颗小且饱满还在跳动的心脏,鹅黄的蛋液倾泻而出,混着酱汁,一起浇淋在碧绿色菠菜和肥美的烟熏叁文鱼上。
他补了一句:“早上好,骆姨。”
骆希吹了吹瓷勺里的白粥,笑笑回应:“子默,今天起得有点晚啊?”
“嗯。”高子默语气淡淡地结束清晨寒暄。
只是视线会穿过镜片,投落在骆希一张一合含下白粥的嘴唇上。
还有被纤指撩拨到耳后的黑发,绑住纤长脖子的湖蓝色丝巾,以及包裹在衬衫一颗颗纽扣下的那一对浑圆。
骆希睫毛微颤,一口白粥咽下。
她避开针刺般的视线,转头问高书文:“所以老公,你下午还飞东京吗?”
“嗯,放晴了,今天没雪就能飞。”高书文把报纸折好放到一旁。
“那我吃完早饭,上楼帮你拾一下随身的药包啊。”
原本高书文昨天计划飞抵东京,因为临时一场大雪取消了航班,骆希之前已经帮他整理好行李,只需要再拾好随身物品就可以了。
骆希夹了片酱腌青瓜,高子默能听见咔嚓的一声脆响。
叉子戳进红白大理石纹理的鱼肉中,鱼肉还没放进嘴里之前,他开口:“爸,这次去多少天?”
“峰会四天,周五回来。”
无骨顺滑的鱼肉轻松被嚼碎,粗糙的果木熏香和柔软的油脂香气慢慢渗透进舌尖味蕾,高子默笑了笑:“哦。”
*
院子里的积雪早已被园丁清理干净,骆希弯下腰,帮高书文把领带调整好:“这次我没办法陪在你身边,你不要让自己太累了哦。”
深嗅了一口妻子脖间甜甜的白花香,高书文抬手,将骆希颈间的丝巾拉起一些:“你也是,这几天家里就交给你了。”
“太太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高总的。”
在一旁站得笔直的廖辉开口,可看到年轻貌美的高太太丝巾下忽隐忽现的红痕,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嗯,麻烦你啦。”
骆希直起身子,望向廖辉淡淡一笑。
廖辉一怔,宛如看见下课时站在教室后门的青葱少女,逆光让他看不清她的模样。
只是她不会再喊他阿辉了。
高子默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看着在家门口卿卿我我的两人,掩在高领羽绒服下的嘴唇抿紧,嗤笑了一声,淡淡白雾从领口空隙升起。
这可真是恩爱啊。
骆希拎着琴谱袋匆匆走向停在喷泉旁的加长轿车,星期一她没有排课,只有下午放学后的合唱团排练,但每周一全校师生都要参加早会。
司机站在轿车旁替她拉开后车门,她笑着道谢:“严伯,谢谢你。”
“应该的,太太。”
可她脚步停在车门旁,看着后排座的高子默,飞快敛去了春风般的笑容。
“你……不是已经坐小林的车先走了吗?”
高子默翻着书本:“小林他肚子疼,我今天坐你的车。”
“……那小蔡呢?”高家的司机可不止两人。
“也肚子疼,可能他们早餐吃了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那我找别的司机吧,让严伯送你去学校。”
骆希正想后退,被少年清冷的声音唤住:“骆老师,周一路上会很塞车,再晚一点,我们都会在早会上迟到哦。”
最终骆希悻悻坐进车里,高子默带着寒气的羽绒服像无暇白雪,随意堆在两人中间。
后排座宽敞,骆希肘撑在车窗旁,双腿交迭,针织鱼尾裙裙摆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截修长光洁的小腿,黑皮高跟鞋悬在她弯月般的脚上。
前后座的隔断不知何时已经被调成了磨砂雾面,她只能看着窗外后退的街景,可注意力全在车厢里一页页纸张翻动的声音上。
有的页面高子默会快速翻过,有的页面他会停留得久一些,用拇指在纸张纹路上摩挲,似是揉着新鲜娇嫩的花瓣,或者其他什么。
骆希呵了口气,水雾淡淡爬上了玻璃,她按下车内通讯器:“严伯,等会你在群星城那个路口放我下车就可以了。”
“可是太太,那里离学校还有两个路口……”
“没关系。”
“……好,我知道了。”·
翻书的动作停下,高子默垂目一笑:“骆老师,现在才想要和我撇清关系,会不会太迟了啊?”
喉咙一哽,骆希解释道:“不是撇清,只是……平时我们都是分开到的学校,如果被其他同学看到你和我走得太近,对你的影响总归是不太好。”
“哦?怎么算是走得太近?”
写满平假名片假名的书本阖上,无声无息得如积雪融化。
“同住一间屋子,算太近?”
中指托了下眼镜,镜片在早晨日光照耀下反了反光,高子默把书放到一旁。
“同坐一辆车,也算太近?”
左手撑在蓬松羽绒服上,年轻的雪豹一寸寸逼近自己眼中的猎物。
骆希本就靠近车门,被高子默逼得蜷在一角,呼吸急促了些,鼻子里全是男孩身上干净的味道。
初雪一样。
“和我双钢弹《river flows in you》的时候,算近吗?”
修得整齐圆滑的指甲在那节白嫩小腿上弹奏出一小串音符,骆希深吸了一口气,瞳孔剧烈震动得快将眼里的星辰抖落。
“子默……太近了……”
骆希仿佛这时候才回过神,想起要阻挡来势汹汹的大雪。
让佣人熨得笔挺的西装制服被她推出深浅皱褶,她挡住少年无论何时都滚烫的胸膛,再用力一点,就要攥住他左胸口处藏在金线刺绣校徽下的心脏了。
“这样就算近了是吗?”
他猛地握紧了那纤细手腕,看骆希皱眉咬唇的忍痛模样,胸口烫得更厉害了。
一拨一解,高子默松开她手腕上的袖子贝壳纽扣,藏在衣袖里的白肉上攀了几圈红痕,是蛇爬过的痕迹。
“痛……子默……”
骆希用另一只手去掰少年嵌得越来越深的手指,可哪能掰得动?反而被高子默抓得更紧,白皙的手腕泛起淡淡的粉,连骨头都要被他烙出血痕。
高子默抓着她的手腕往上,拉到自己的唇边,张开唇,一口咬住那圈绑痕。
牙齿厮磨着皮肉,嘴唇含吮着脉搏,他低声问:“这样够近吗?骆姨。”
骆希不敢再发出声音,喉咙被鱼骨头卡得生疼,嘴唇起了血色,鼻翼翕动,眼角渐渐泛红。
“哦,同睡在一张床上,那样总该够近了吧?”
湿润舌尖舔过自己额外种下的痕迹,高子默带着笑的声音布满了荆棘:“妈、妈?”




鱼骨头 第三根骨头冰蓝孔雀鱼
“嘿!”
高子默肩膀被拍了拍,他回过头,见是郑谦乐。
郑谦乐搭上高子默的肩:“怎么回事呢你,一大早就垂头丧气的?”
被咬出个小牙印的中指藏在蓬松羽绒口袋里,高子默低笑回答:“没事。”
两人走在湿漉的校道上,不时和经过身边熟悉的同学打招呼。
教学楼下的公告栏前围着几层人,郑谦乐也走上前,他人高,站在人群外都能看见贴在公告栏上的海报。
他摸摸下巴:“喔,是今年冬令营的事。”
一个站在前方踮脚的女生回头,圆眸眨了眨,欣喜唤道:“高子默!”
郑谦乐挑眉:“李珊,你眼里是不是只能瞧见子默,其他人都看不见了是吧?”
李珊瞪了他一眼,可一对上高子默,少女眼里立刻堆满期待:“这次有英国和澳洲两条路线,一冷一热,你去哪一个啊?”
拇指轻揉着中指指节上的牙印,高子默没有回答李珊的问题,羽绒高领里藏不住的白烟往上飘,时清时朦的镜片前浮起几个月前夏令营的最后一夜。
那一晚挂在帝国大厦上方的那瓣弯月红得令人毛骨悚然,像满口鲜血的小孩咧嘴笑。
送行晚宴上假装不舒服的自己,被撩拨了两个礼拜最终半推半就糊里糊涂帮他口的骆希,那双易碎白瓷般的手腕被暗纹领带圈圈绕绕着,肉贴肉的两人陷在沼泽般湿漉黏腻的床垫里。
呼吸近在咫尺地交缠,他略显生涩的第一次,女人烫红眼角淌下熔岩般滚烫的泪,倒坠摇晃的双圆月,以及白月上染血的桂花花苞。
灵魂被深嵌在逼仄蠕动的泥泞中无法自拔,少年人初尝禁果后开始不知疲惫的漫长征战,从夜深到天明,从湿得一塌糊涂的床榻,到能看见荧光蓝泳池的窗边。
他的同学们或许正在聊着夏令营结束之后要和家人去毛里求斯还是马尔代夫,或许在扼腕今天在第五大道没把哪个包入囊中。
而他在窗边,把许多男生都在梦里肖想已久的骆老师压在窗上,从后面肏弄着她,交融混杂的体液不停喷溅到玻璃上,往下洇落的水滴里包含了太多。
不甘,不满,不明白。
骆希那一晚求过他许多次。
先是求他不要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再求他不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后来求他不要入得那么快那么急。
高子默突破她身体和心理一道道防线,直到最后,骆希塌软着腰,摇着被拍红的雪臀,涨红了脸开口求他进来。
他将汗湿的刘海往后薅,露出平时隐藏在黑碎刘海和镜片下的狭长黑眸,深处蛰伏着深海食人鲨。
“骆姨……这么骚的身子我爸可没办法满足你吧?”
已经是第叁次了,做过不少理论功课的少年开始拉长战线。
他把鱼线抛得极长,鱼钩上叉穿着散发年轻荷尔蒙气味的香甜饵料,引得咬住钩的鱼儿胡蹦乱跳。
高子默驾轻就熟地在一片泥泞花田处找到渗蜜的壶口,炙热的性器一寸寸撑开填满欲求不满的皱褶,他掐紧了身前颠簸晃荡个不停的腰肢,在开始发狠力之前伏低身子,趴在骆希耳畔说了一句:
“真是辛苦你了,以后我会为他代劳的。”
“高子默!”
没等到回复的李珊着急地高举着手,在少年眼前左右挥晃。
见高子默难得发了愣的郑谦乐有些惊讶:“你怎么了?没睡醒似的。”
高子默托了托眼镜,镜片掩去他眼里冒出尖儿的情欲:“嗯,昨晚确实没睡好。”
“那回教室吧,趁早会之前你还能小睡一会。”
“诶,等等我!”李珊拎紧书包挤开人群,追上腿长的两人:“高子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要去哪一条线啊?”
纵是郑谦乐心里觉得李珊进来学校这么久了还这么拎不清,他也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还好心地帮李珊追问了一次高子默:“嘿,人家问你话呢,你得答呀。”
高子默连睨他都懒。
他们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从剪断脐带的那一刻开始已经被安排好了整个人生道路。
幼儿园一条龙直上高中,之后出国留学个几年,回国后进家族企业,找个互惠互利的联姻对象,再生下一个小孩,帮他或她安排好未来一整条路。
现在和他同年级同班的,大部分都是打幼儿园就认识的交情了,而这批人在未来,也是自己广袤人脉网里的核心骨,是不可或缺的部分。
高子默和郑谦乐的家庭构成很像,独子,母亲早逝,父亲再娶,只是郑谦乐现在已经有了个小他十六岁的弟弟,而他的继母只比他大出叁岁。
高子默目前依然是独子,高书文打下来的帝国,如无意外则会由高子默接管。
前提是父亲和骆希将来没有孩子,毕竟现在科技发达,尽管高书文有性功能障碍,也不影响随时再给他添一个弟弟或妹妹。
李珊是高二上学期才转进来的,暴发户的亲爹也不知道砸了多少钱用了多少关系才将她塞进来,所以也不怪她现在对学校举办的活动还能保持如此热情高涨。
夏冬令营不过是学校传统赚钱项目,这几个国家高子默这些小孩早就去腻了,未来出国留学的学校早已选好安排好,不需要通过各种游学去参观学校。
郑谦乐参加活动是为了躲避每个假期要被父亲逮进集团里提前熟悉环境,而高子默破例参加活动则是为了骆希。
即便骆希很受学生欢迎,但夏冬令营这种活动也轮不到她一个音乐老师同行,只是恰好平时带游学团的一个老师临出发前出了些小意外,才临时找了与她相熟的骆老师出来帮忙。
冬令营去不去?骆希去他就去。
李珊和郑谦乐还在逗着嘴,嘈杂中高子默听到了什么,他回过头,隐约见到那抹湖蓝色在影影绰绰中间摇曳,有学生在和她聊着天。
骆老师,骆老师,喊得真好听。
她领口的丝巾好似条冰蓝孔雀鱼,绽开它北极冰川般的鱼尾巴,在冰冷海草间来回游动穿梭。
小鱼儿身上的鱼鳞半透,有树叶缝隙的光窸窸窣窣从中间穿过,可以瞧见里头纤细易断的鱼骨头,和噗通噗通跳动的红色小心脏。
被鱼咬过的中指这时酥酥麻麻发痒了起来,仿佛伤口溃烂,流出腐烂浆果般的血,又腥又甜。
和一年前被突如其来的刀割得血肉模糊的心脏一样。
那也是一个下雪的日子,高子默回到家时见到只会在学校里碰面的骆老师,她站在父亲的电动轮椅后,唇边挂着暖煦温柔的微笑。
高书文反手将她带到身旁,介绍着她新身份。
子默,这位以后就是你的妈妈了。
这不轻不重的咬痕,哪会有那时那么疼?




鱼骨头 第四根骨头龙睛金鱼
金色海浪般的橘黄余晖涌满音乐教室,浇在施坦威光亮的黑漆面上。
指尖在淌满金黄的黑白琴键轻盈落下,溅起层次丰富清脆悦耳的水花,女孩们或高或低的歌声伴着悠扬琴声,是黄昏里在礁石上栖息的年轻人鱼们。
铛——
骆希把一个不和谐的和弦迅速掩盖过去,内心暗暗叹了口气,真是够不争气的。
歌声和琴声结束后,骆希站起身拍拍手:“好了,今天就排到这吧,下一次排练是周叁放学。等会我把录下来的视频发到群里,歌词以及和声还不熟的同学这两天加强记忆,离圣诞晚会的日子不远了,大家辛苦辛苦,再努力一下哦。”
“好的骆老师!”
李珊拿着歌谱走到钢琴旁,问:“骆老师,走台的话是定在什么时候呀?”
骆希翻了翻行程本:“大礼堂的档期我再去确认一下,没意外的话这个周六排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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