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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纺织霸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我是百脑汇
“股份公司,就如杨邵文那小子的杨氏布业公司一样?”
“不错,正是那种股份公司。咱们对付那小子,就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周恒源有些得意的笑道:“要是杨小子知道了,你们说他会不会被气得半死?”
众人一阵哈哈哈大笑,兼赞周老板英明。
周逸飞说道:“这股份公司也不是杨邵文的独创,人家西洋人那边,这种股份公司平常的很。在上海,股份公司的形式也不新鲜。就是这手拉机,其实都是人家英国150多年前的东西,要不是我回来的晚,也不至于让那杨邵文出这个风头。”
他又说了些在西方的见闻,以及英国纺织工业的一些情况,让眼前的这群土豪老板开了不少眼界。大伙齐声夸张周恒源眼光独到,将自己儿子送去英吉利学习考察,那是学到真本事了。
周恒源乐得呵呵直笑。
“好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大家凑个份子集个5000元的股款,再定个章程,将公司先建起来。有了一定的代工规模后,就可以向怡和洋行申请赊款优惠,买卖就这么做起来了。大家意下如何?”
周恒源顾盼生辉,事情的发展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其他的布行老板眼见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哪里还会有什么意见,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新成立的公司需要一个总经理负责。嗯,就是掌柜的意思。我们九家布行老板就是股东,也就是东家。各位老板平时要照看自己的布行,事务繁忙。这个总经理的人选还是要专门委任才好!”周恒源眼光扫向众人,又在自己儿子身上停留片刻,意有所指道:“不知大家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几个老板久经商场考验,难能没有点眼力劲,纷纷都说,周贤侄学有所成又年富力强,是新公司最合适的总经理人选。
周恒源与周逸飞按理推却一番后,也就应承了下来。
有人提出,这样大张旗鼓的引进机纱开布业公司,是不是太招摇了,卢会长的面上怕是不太好看。
义隆布行胡老板嗤笑道:“管他什么卢会长。在我眼里,谁能管顾大家的死活,谁才是我们的会长!从这个意义上说,周老板才是我们布业公会最合适的会长人选。”
众人应承道:“没错,周老板为我们操的心思,大伙都看在眼里。下次公会推选,我支持周老板。”
“感谢各位同行抬爱,这事不急。咱们尽快把布业公司给办起来,这才是紧要之事!”
周恒源捋捋下颌的一撮山羊胡,口头谦逊几句。会长的事其实他也确实不急了,只要自己儿子担任了公司的总经理,他又是公司最大股东,这就相当于在将来掌控了这几家布行的货源。比起有些发虚的会长头衔,这种掌握同行命脉所带来的权力更大,也更诱人。
“周老板,我们的新公司叫什么?”
“联合布业公司!联合武进布业同行的力量,让我们给杨邵文那小子一点厉害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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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纺织霸主 第四十四章 未婚妻跑了
五月初,杨邵文有点感伤,自己最好的朋友刘虎终于按捺不住准备走了。去上海滩闯闯,这是刘虎这一年多来的愿望,杨邵文没办法阻止,只能为他默默祝福。
临走前,刘虎找了个由头将经常压榨自己的工头狠狠揍了一顿,并敲出了几粒碎银子充作盘缠,随后不等工头找人报复,马上逃之夭夭。除了心中压抑已久的怨气,又将踏上自己一直向往的去上海滩的路程,心情当然是格外的愉快。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虎子哥!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当刘虎的船来到县城的水路码头时,吕晓曼背着一个行李包裹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看得刘虎一阵恍惚。
在南丫镇做了一年多的踹匠,期间,吕晓曼经常有事没事的找他。当中蕴含的爱慕之情,刘虎就是再傻也猜出一二了。只是当他知道吕晓曼是自己好友的未婚妻时,刘虎便有意无意的与她保持了距离。即便如此,也没有打消吕晓曼对自己的热忱。
“你怎么在这里?”刘虎心里有些不妙的感觉。
“我在这里等你啊!”吕晓曼没心没肺的说道:“我也想去上海滩玩,咱们同路!”
“你这不胡闹吗!”刘虎气急败坏道:“我是去上海滩讨生活,闯一番事业的,可不是跟你小孩过家家,到那里吃喝玩乐的。”
他随即把脸一放,厉声道:“听话,你马上回去!”
以前吕晓曼闹得过分时,只要他一生气发威,她便会乖乖听话。不过这次显然没用。
“我不!”吕晓曼气哼哼,双眼圆瞪,显得无比倔强。她把头一扭,对刘虎威胁道:“你今天要是不让我跟着你,我就自己一个人去上海!外面兵荒马乱的,虎子哥你就放心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单独行走?”
刘虎没想她这次如此难缠,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解决办法,不由脑袋大了一圈。
“你一个人跑出来,你娘还不担心死?”
“没关系的,我已经给我娘留了条子。这一路上有你照应着,她哪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晓曼,我真的不能带你去。上海滩虽然热闹,但讨生活也不容易。我在那里没什么亲戚朋友,连自己能不能养活都不知道,怎么带上你?”
威胁不成,刘虎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虎子哥,我出门前从家里带出不少盘缠,再说,我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你不用为我担心的。”
刘虎听了心里一沉,他哪里还会不明白眼前的女孩是什么意思。还说是去上海滩玩玩,你这不跟我一样也是想去那里讨生活的打算吗?
他提醒道:“晓曼,你这样做不合适。你是邵文的未婚妻,而我是邵文最好的朋友。”
吕晓曼眼神一黯,心里有点委屈:“虎子哥,我心里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我不喜欢那个杨邵文,文文弱弱的,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我就喜欢虎子哥这样的,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大英雄,让人很有安全感。”
饶是吕晓曼平时也是个颇为大胆泼辣的姑娘,这一番大胆的表白还是让她羞红了小脸。刘虎心里犹如被重重一击,心神激荡。吕晓曼大方美丽,刘虎又怎会没有感觉,更何况人家女孩子如此主动,如果是别人,刘虎早就答应了。但是吕晓曼不行,她是自己好兄弟的未婚妻,他这个人对义气看得极重,绝不允许自己做出背叛朋友的事情。
“晓曼,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粗鲁莽撞,与邵文比起来差远了,实在当不得你如此看重。”
两人一番纠缠,刘虎最后还是拒绝了她的情意,不过倒是答应带她一起去上海滩。他也怕自己要是不带着吕晓曼,她真会自己一个人上路,那危险实在太大了。
吕晓曼虽然对自己的情意得不到回应有些失望,不过能让他答应带她一起去上海,这也是不小的胜利,只要时间一长,他一定会接受自己的。
出发前,刘虎托县城的熟人给袁慧清和杨邵文各带一封信件。给袁慧清的信件说的自然是她女儿已经碰到了自己,路上有他照顾,只要让她在上海玩一段时间后就会将她送回来的,让她勿需担心。
给杨邵文的信件,刘虎主要解释了自己和吕晓曼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并不及其他,让他不要过多联想。只是话说如此,青年男女一路上风餐露宿、瓜田李下的,要让人相信两人间没什么问题,实在强人所难。写这封信反而有些欲盖弥彰,他这样做也只是求个心安理得,问心无愧罢了。刘虎已经可以想象,日后杨邵文与自己反目成仇的情景,一想到十来年的交情就此终结,不免有些心戚戚然。
另一边,袁慧清却是急得六神无主,惊慌失措。自己女儿一向有些叛逆,我行我素惯了,但她从没想到她敢离家出走,而且一去就是去上海那么远的地方,这让她这个当娘的怎么能不担心。
不一会儿,杨邵文也过来了。袁慧清将他叫过来,一起商量个主意。
“这个晓曼,真是气死我了。随便留了一张便条就离家出走,连我这个娘也不要了!”袁慧清心中气苦,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涌出,白莹的脸颊旁留下两条细长的泪痕。她心中有担心,有着急,也有一种被女儿抛弃的自怜自伤。
杨邵文温声安慰道:“清姨,你先别急着难过,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也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
袁慧清告诉他,自己今天一整天就没见到女儿的影子,起初也没太当回事,女儿平时就玩得疯、不怎么着家。可直到晚上吃饭时还没见她回来,袁慧清这才有些担心,开始寻找女儿的下落。最后,只在她的房间找到一张条子,上面只是简单的说,自己与朋友一起去上海滩闯世界了,叫她勿需担心。
这叫她怎能不担心。这是去上海而不是去武进或常州,一个女孩子在这乱糟糟的世道出远门,会遇到的风险或不测实在是太多了,她说的朋友,袁慧清也不知道可不可靠,吕晓曼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所有这一切,都是她所担心的问题。
杨邵文听完后倒是心中有了底。自己早上刚刚送走刘虎去上海,这边自己的“未婚妻”马上也留言说与朋友一起去上海滩,杨邵文就知道她的这个朋友是谁了。于是,他便将自己的推断告诉袁慧清。
“清姨,刘虎是我从小玩大的伙伴,他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晓曼跟着他,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别太担心了。”
袁慧清听完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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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纺织霸主 第四十五章 言语唐突
袁慧清也知道刘虎这个人。这是个耿直勇武的青年,女儿平时就经常与他混在一起。她平时就没少提醒吕晓曼,她是有婚约的人,与青年男子交往要注意分寸。可吕晓曼正是青chun叛逆期,自小又被袁慧清娇惯的厉害,事事都与母亲顶着干,袁慧清的话她又哪里会听得进去。
袁慧清对自己女儿无可奈何,不过好在她也发现,刘虎还是克制的,有意与自己女儿保持距离,这让她放心不少,也对刘虎这个年轻人印象不错。可惜的是,刘虎虽然孔武有力,却目不识丁,这点不入袁慧清的法眼,比起杨邵文来大大不如,要不然的话,袁慧清未必就不能遂了女儿的心意。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女儿对杨邵文不敢兴趣,而杨邵文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自从杨氏布业公司将总部搬到南丫镇后,杨邵文在南丫镇的时间大大增加,袁慧清为此没少撮合杨邵文与自己女儿的姻缘。只是两人就是看不对眼,郎无情妾无意,让她这个一心相当丈母娘的人在一旁干着急。
如今,自己女儿如此行事,这番行径与私奔又有何异?她就是再有心,也厚不起脸皮将自己女儿嫁给杨邵文了。
“邵文,晓曼做事荒唐,她配不上你!你与她的婚约,就这么……就这么算了吧!”袁慧清语气沉痛,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却是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知道,自己女儿与杨邵文的缘分到此为止了,心里不禁涌起万分的惋惜与不甘。她有些痴痴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形貌俊逸儒雅,行事沉稳老练,这一年多来,他更是凭借自己的双手与智慧,不仅振兴了家业也张罗起了好大的事业。
多好的青年才俊啊,怎么自己女儿就是看不上眼呢!
“清姨,我与晓曼,只能说是有缘无分!”
知道自己的“未婚妻”与好朋友“私奔”,他心中略微有那么点酸涩,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感。
在南丫镇的这段时间,袁慧清一有空就将他叫到自己家中,创造与吕晓曼相处的机会。袁慧清待自己很好,又对他的事业帮助甚大,杨邵文怕自己拒婚之意太坚,袁慧清的面上须不太好看,因此只能硬着头皮对付着。好在他知道,吕晓曼对自己也没什么意思,只要等她最后不耐烦“休”了自己,他就可以解脱了,这样也保全了女方的脸面。
他这一番如释重负的模样,正好被袁慧清逮个正着。虽然知道杨邵文平时对自己女儿也不太热心,但看他如此反应,还是有些气恼:“这下是不是正中了你意了?哎,说到底,这事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姻缘的事,果然是勉强不得的。”
言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杨邵文小声为自己辩解道:“清姨,晓曼看不上,我也没办法!”
袁慧清也不理会他无力的辩解,只是有些惆怅的问道:“邵文,晓曼长得不好看吗,你为什么不喜欢?”
要是杨邵文对晓曼有意,她说不得也不管女儿愿不愿意,行使一番家长的威权会,就硬是把这桩婚事给办了,也算是不枉自己与他娘之间的允诺。可偏偏两人都不怎么上心,她就不得不花些心思让他们先培养感情。想不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晓曼自然是长得极美的,在我们南丫镇这一带,大家都说她是最美的姑娘!清姨将晓曼介绍给我,我心里非常感激的。”
杨邵文看此时袁慧清那幽怨凄婉的模样,不禁有些不忍。那细细的柳眉下,一对水汪汪的眼眸,因为刚哭过的关系,眼眶有些微红,白莹莹的脸颊旁犹挂着泪渍,宛如一串断线的珠子。右手攥着一块白底绣花帕子,有些无力的托着螓首,额前披下一缕乌黑秀发,显得有些散乱。她堪堪三十左右的年纪,却恁是在脸上找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本以风姿卓绝的她,如今这番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增添了千种风情万种怜爱。
清姨真是很美的一个女人!
言由心生,他心里想到什么,嘴上不由自主就冒了出来:“有如此美丽的娘,女儿又哪里会不漂亮!”
袁慧清被这话说得一愣神,随即有些羞恼道:“邵文,说什么昏话呢!清姨都老了,有什么美不美的。”
话虽如此,她心里却没来由的有些欣喜。女人又有哪个不爱美的,更何况是被自己的小辈夸赞。
杨邵文也对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后悔,在清姨面前说这样的话,实在有些唐突。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有些尴尬。见她已经从女儿离家出走的惶恐中安定了下来,杨邵文不想在此多呆,便找了个借口匆匆告辞了。
没过几天,刘虎的信送到南丫镇。知道女儿与刘虎在一起,袁慧清对女儿的安危放心不少,只是以后怕是不得不认刘虎这个女婿了。连最后一点侥幸也被剿灭,袁慧清心里怅然若失。
一回到布业公司,杨邵文就全身投入到工作当中。虽然发生了自己“未婚妻”与人私奔的小风波,但他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放下了一桩重要心事的畅快与轻松,这工作干起来也就格外有干劲。
只是自己妹妹杨玉华知道吕晓曼的事情后,对此愤愤不平,认为大哥受到了巨大侮辱,连带着对她平时印象很不错的清姨都一股脑儿恨上了。杨邵文费了好大一番唇舌才让她明白,自己并不介意,也没觉得痛苦。好在,这个婚约主要是两家间知晓,知道的人并不多。要不然,即使杨邵文不介意,这疯言疯语也够他受的。
虽然情场有些“挫折”,但杨邵文在事业上却是一帆风顺。
在销售部的销售通路稳定后,销售部空余出来不少船只运力,公司将他们都投入到采购部。采购部的船只一下子增加到30条,另外还有不少新船的租赁正在洽谈中。采购部船只运力的增加,有力的支撑起公司旗下代工规模的扩张。公司先后在周边的县市建立代表处推广手拉机与家庭代工制,这意味着公司不仅在售布环节,而且在收布环节上也走出了武进县,业务扩张到了整个苏南甚至更远的周边地区。
在现金使用上,杨邵文也做到了极限。他利用手中巨额手拉机订单,尽可能的从各个工匠坊中拿到赊款的优惠。用时在售布环节上,增大了现金折扣的力度,以求最大限度的榨出现金流。
正是在这些措施的作用下,使得公司旗下签约织户在短短三个月内达到了万户规模。
这是一个巨大的成就!如果将杨邵文的公司看做一个现代化纺织工厂,这近万人的生产工人放在当下的晚清,那也是屈指可数的存在了。
不过以杨邵文手中的现金流情况,这近万户的代工规模差不多已经是目前的极限了。接下来,就需要依靠赚得的利润来保持扩张,在速度上,却是没办法达到前段时间那般的狂飙猛进,只能是保持温和扩张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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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纺织霸主 第四十六章 窃收之痛
卢佟海昨天刚回了趟老家,这是杨邵文要求他回的。主要是杨邵文不想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一直这么僵下去,公司业务扩张开始稳定后,他便催促卢佟海回去一趟。
另一方面,在杨氏布业公司的手拉机和家庭代工制的冲击下,县城那些布行的ri子一定不太好过。杨邵文觉得目前自己也有些谈判资本了,便想试着与县城那些布行讲和。他们放行机纱布,而他答应给这些布行供应一部分布匹。一来,公司货源一下子暴增好几倍,自己的出货渠道有点吃紧。另一方面,在本地市场出货,运输厘金等各项费用低廉,利润率更高。虽然,本地的土布市场其实已经被机纱布慢慢渗透,但在行会的阻挠下,要全力攻破本土市场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他让卢佟海回去,既是想让他缓和家庭关系,也是希望他能劝服卢广胜收回对机纱布的封杀令。不过没想到的是,才一天的功夫,卢佟海就回来了。
“佟海,与你家老头子关系好些了吗?”
“别提了,老头子还以为我回去是向他示威的呢,什么意见也听不进去,咱们公司答应给他供布,他也不稀罕!”卢佟海显得有些气哼哼的,看来在家里的待遇不怎么样。
说起来,目前的杨氏布业公司比起县城的那些传统布行,境况要好不少。杨氏布业攻破本地市场是时间问题,而这些传统布行如不作出改变那倒闭关门也是时间问题。杨氏布业在县城的布行面前明显是强势的一方,而布行看起来更像是被怜悯的可怜虫。卢广胜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不肯接受杨邵文的讲和也不奇怪。
卢佟海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我家那老头子,如今只当自己是武进布业公会的会长,广昌隆的东家却是当的越来越不像话。自己的买卖一落千丈,收上来的土布只有原来的三成他也不管。只责怪我们引入机纱,说什么本地布业从此动荡,纺织户们要流离失所、衣食无着。靠,神神叨叨的,真把自己当县太爷了!”
他这次回去,也是不愿看到老头子辛苦大半辈子撑起来的广昌隆一下子倒闭,这才借着讲和的由头想给广昌隆重新续上货源,不料自家老爷子根本就不领这个情。
杨邵文对卢广胜没什么太大的恶感,虽然他带头封杀自己,但更多的是出于公心。自己眼下已经熬过了难关,过往的一些过节,他就更不会放在心上。
他为卢广胜辩解道:“你家老爷子年纪大了,对钱财或许看得淡了,更多的还是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希望本地的行业能健康发展,纺织户们有一碗稳当的饭吃。”
“你倒是心好!”卢佟海有些不屑道:“他倒是境界高,但别人可不领情。”
杨邵文转头望着他,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昨天,县城里刚刚成立了一家联合布业公司。是周恒源带着其他八家布行开的,单单撇掉了我家的广昌隆,看来他们对老头子这个会长也是满肚子的意见,这是当面打脸了。”
见杨邵文对这家联合布业比较有兴趣,卢佟海便将他了解到的情况作了番介绍。
最后他忿然道:“反正,这家联合布业什么都学我们。学我们建船队,学我们引入机纱,学我们制手拉机,学我们搞家庭代工模式。就是这个联合布业,也tmd叫股份有限公司,真是脸皮够厚的!”
杨邵文也有些愕然,他没想到对手的反应这么剧烈,不但开始接受机纱,而且一步到位,将他们杨氏布业的商业模式全套照搬。
卢佟海补充道:“联合布业的总经理是周恒源的儿子,叫周逸飞,刚从英国的曼彻斯特学成归来。他们的机纱,就是通过他与怡和洋行搭上的关系。”
“嗯,还是个海归!看来咱们是遇上对手了。”
杨邵文右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颌,若有所思。
事情的发展果真如卢广胜说的那样,本地布业从此进入多事之秋。不仅是本行业出现了新的竞争对手,就是杨氏布业公司本身,也遇到了一些麻烦。
葛洪的采购部报告上来一个情况。
杨氏布业公司的代工户中,出现了许多被不法商人窃收布匹的情况。他们谎称自己是杨氏布业公司的办事员,有代工户觉得这些人面生,他们就说他们是新来的。许多织户也知道杨氏布业这段时间非常红火,人家业务扩张招进来一些新伙计也是可能的。一些证明身份的印章人家也有,平常的织户也难辨真伪。许多织户手中的布匹就这样被换走,给杨氏布业带来巨大损失。虽然公司根据代工协议可以向代工户索偿,不过显然,代工户自己也是一肚子意见,怨气冲天。
另一方面,公司销售部汇报,收上来的土布有许多存在质量问题,部分布匹甚至起chao腐烂。
面对反映上来的种种问题,杨邵文召集了公司的管理干部以及袁慧清和袁峄城两个大股东,商讨应对之策。
卢佟海道:“还是前段时间扩张太急了,虽然我们的制度还算完善,但执行情况却不太令人满意。”
公司还是老员工太少,即使如他这样的第一批员工,也是加入公司不到一年左右,在制度的执行上有不少马虎的地方,更不要说那些新进来的员工了。
销售部的张毅说道:“我觉得在布匹的验收上,不仅需要采购部办事员在代工户有一道验收关,在土布入库前,我们销售部也要增加一道验收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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