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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纺织霸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我是百脑汇
松江知府也赞同巡抚大人的判断:“是啊,新土布的竞争力还是很强的。因为是宽幅布的缘故,这些新土布在上海甚至挤掉了部分花旗布的市场。”
闻听这一消息,张之洞眼前一亮。能打败花旗布这一点,很和他的脾胃。这一来,他就更不愿去打击新土布了。作为洋务派,他是绝不会去抵制技术进步的。
“乡下从事家庭棉纺织业的,大多是妇女老人等半劳力,少了些做工机会,顶多是生活困难些,还不到活不下去的程度。好了,话说到这里,大家也都明白了。从大面来说,新土布的出现不会带来什么灾难性的后果,我们勿需对它过于恐惧。”
张之洞斟酌一番后,拿出了具体的措施。“商业上的事情,还是要让这些商人自己去解决。你们地方官应该督促地方上的布业商会尽快完成新老更替,让商会发挥作用,调控新土布的价格。在这之前,就由地方官员暂时协调各地区的布匹产销。”
“另外……”
他顿了顿,看了看底下许多官员的脸色似乎都有些不渝。也罢,许多人收了别人的孝敬,不好让他们太过难堪。
“某些布商前段时间也确实过于恣意跋扈,肆意妄为,不整顿不足以整肃地方。这样吧,以5万元为限,资本金不足的,不得再与农户签家庭代工协议。至于那个联合布业公司,作为始作俑者,又是规模最大的布业公司,应对失策,为祸地方。就处以它8万元的罚金,用以安置那些受损严重的农户!”
听了总督大人的安排,很多官员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虽然没能最终剿灭新土布,但好歹将那些新的布业公司和布商好好打击了一番,也算是对得起那些失意老布商的孝敬了。
张之洞这些措施听起来严厉,其实也是必要之举。没有一定资金实力的商行,支付能力就有限,很容易拖欠农户的代工费,进而引起地方动荡。至于对联合布业的惩罚,当然是杀鸡儆猴的考虑,需要让商人们知道给官府找麻烦的代价。但总的来说还是属于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更多的是回护之意。
张之洞对联合布业能制出手拉机,想出家庭代工的商业模式还是颇为欣赏的。既然新土布开始时利润丰厚,联合布业旗下又有规模最大的代工户资源,8万元的罚金应该是可以承担的。既然总督府已经对联合布业有了惩戒,那底下的官员也不至于会再去找它的麻烦。
只是可惜,总督大人觉得自己是一片好意,却还是宣判了联合布业公司的死刑。处罚令一下后,联合布业没过多久便宣告解散了。旗下所拥有的代工户资源也大都被联合布业的几个股东自己的布行所瓜分。
“为什么?爹,这些老货为什么如此鼠目寸光?难道他们看不出来吗,其实官府并没有想置我们联合布业死地。要不然的话,大可以将我们的联合布业一关了事。”
周逸飞显得有些歇斯底里。自己辛辛苦苦大半年时间所努力的结果转瞬间便化为乌有,如此打击,他实在难以承受。
当布匹价格大幅下滑,他们布业公司因为拖欠代工费而引得许多农户发生骚扰时,他确实感到非常紧张。他很清楚,地方上的官僚对民变是非常恐惧的,这会直接影响到他们头上的乌纱帽。
但最后结果传来,他们联合布业公司被处以8万元的罚金,公司却还是可以照常运营,这反而让周逸飞大松口气。8万元虽然不少,但只要给联合布业一点时间收回货款,他们完全有能力支付这笔款项。
虽然联合布业的利润率不如杨氏布业那么出色,但胜在代工户规模够大,近四万多的代工户,是杨氏布业的三倍有余。只要给他点时间解决掉目前的现金流问题,他就能够保证有足够的利润额,再等他将公司的内部管理进行梳理后,在利润率上也可以超过杨氏布业的水平。
他对公司的未来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但其他股东却没有给他机会。骚乱一起的时候他们就责怪周逸飞行事过于冲动进,急躁冒进引来了祸事,很多人当时就嚷嚷着要分家。官府的处罚令一下,更是让他们找到了退股的借口。
红红火火大半年的联合布业,瞬间分崩离析,真可谓其兴也勃焉,其败也忽焉!





民国之纺织霸主 第五十七章 我很坏吗
周恒源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心中一痛。
这是他最骄傲的儿子啊!几个月前他还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带领着新成立不久的联合布业阔步前行,迅速将公司打造成苏南一带举足轻重的布商,特别是旗下拥有的代工户资源,更是傲视群雄。同城的那些布商股东都对逸飞交口称赞,羡慕自己生了个好儿子。
想不到才短短几天功夫,局势便发生了如此剧烈的转变。
其实周恒源也知道自己儿子有些措施确实过于激进,尤其是在开拓外地市场上,行事过于刚猛霸道。浸淫商圈多年的他明白,去做外地的买卖从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情。就如动物巡猎都有自己的领地一样,商人做买卖也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如果事先没有做足功夫,打通当地势力的关节,必会遭到地头蛇的反噬。
“逸飞,这次遇到了点挫折没什么,你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关键是要从中学到点东西。”
周恒源决定趁此机会,将自己行商多年的一些心得说给他听。自己儿子的才华与能力都有的,就是失之于急躁,这也是年轻人的通病。
周逸飞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双眼虽然缺少了点神采,但还是想听听自己父亲的见解。
“这次的骚乱,为什么能够闹得这么猛烈,乃至于官府不得不插手干预?我们暂时遇到了资金困难,拖欠了部分人的代工费,农民们有些意见也不足为怪。但我们这里民风温顺和煦,单个农民平时也都胆小怕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引起如此大规模的打砸烧抢的!”
周逸飞有些明白自己父亲的意思了:“你是说,这背后有人在暗中支持?”
“是的,要么在背后推波助澜,要么是雇几个胆大的人领头挑事将事情闹大,从而引得官府过来打压我们。”
事情发生后,周恒源也采取过一些补救措施,比如在官府层面上做一些打点等。只是周逸飞的联合布业扩张甚巨,得罪的同行过多,他匆匆忙忙的一番打点最后还是没起到太大的作用。
周逸飞也认同了自己父亲的判断,如今冷静下来想想,自己的联合布业确实行事过于招摇。
“爹,咱们的布行还剩下多少代工户?”
周恒源安慰他道:“还不错,经过一番努力,还剩下近3000户的织户愿意与我们布行继续签订新的代工合同!认真算起来每年也有近120万匹新土布的产能,对比爹以前开布行掌握的货源,只多不少。所以逸飞,即使遇到了如此挫折,你还是为咱家的买卖做了大贡献的,实在无须过于自责。”
不及原来的十分之一,周逸飞听了一阵泄气。他有些恼火道:“我看那些吵着要散伙的老匹夫们,应该也没得到什么便宜吧?”
周恒源不屑道:“还不如我们呢!他们目前手中的代工资源加起来,也就一万二的规模左右。个别拿不出5万元资本的,还在急着筹款呢。这些人急着想散伙,恐怕是看到了我们有掌握他们货源的威胁,趁着这次的危机寻求独立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他们想散,就由得他们去吧!”
周逸飞还是有些介怀。这一番折腾,几乎就流失了一半多的资源啊!这些资源,怕是都流到杨氏布业那里去了吧?这个杨邵文,躲在背后捡便宜,也真够阴险的!
这段时间,相比其他同行凄凄惨惨的境遇,杨氏布业则是喜气洋洋。公司上至经理下至普通员工,各个都精神奕奕,满面红光。因为如今的杨氏布业算得上是双喜临门了。
这第一喜,自然是公司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次的土布骚动危机。杨氏布业资金流充足,即使新土布价格降到了谷底,虽然公司没有什么盈利,但支付给代工户的加工费用那是完全绰绰有余的。相比于其他公司代工户遭受的跌宕起伏,风雨飘摇,杨氏布业将自己的代工户照顾的很好。无论市场上遭遇什么风云变幻,他们代工户只要安安稳稳的织好布,然后去换自己的血汗钱就行了。这不正是农民们最大的期望吗?
这一番动荡下来,杨氏布业在代工户们中的口碑暴增。很多织户都纷纷要求加入杨氏布业的代工户中,公司前段时间因为代工费不及别人因而停滞下来的扩张,如今又开始启动了。
这第二喜,则是杨氏布业公司的总部经过半年多的施工,终于建设完成了。
总部规划是由杨邵文自己设计的。他在南丫镇圈了300亩左右的荒地,在上面兴建了几个大型仓库,为公司建了一幢五层楼高的办公大楼,为机械部建立了专门的生产加工车间,为家在外地的员工新建了集体宿舍。当然,他也没忘了给自家建一所宅院。空余的荒地他也没有浪费,种树植草栽花,大搞绿化,将每一寸空间都利用充分。虽然时值冬季,栽种的花草树木也还幼小,但等到来年春天时,公司必将花红草绿,美丽异常。
虽然缺少玻璃水泥等建材,但这一片砖混结构的房子在这古色古香的小镇还是显得非常扎眼。杨邵文将自己的总部打造的颇有现代建筑风格,其实就是些方方正正的大楼,却也给美丽宁静的小镇带来了一丝现代工业文明的气息。当地人在这些大楼建设时,便时常过来看看稀奇,或许想着以后自家宅院修建时,也采用如此结构吧。
整个公司总部看起来颇见规模和气派,总共却只花了近3万元左右,完全在公司的承受范围内。毕竟是乡下地方,占的又是砾石荒地,各项所费都要节省不少。即使是杨邵文设计的那几幢大楼,看起来很气派的样子,其实都是些规则的几何形状,建设起来更加省时节料。当地人看着喜欢,主要是觉得新奇的缘故。要是被现代人看见,准会对这些毫无美感的丑陋建筑嗤之以鼻。
自家宅院修建完成,杨邵文觉得这也算乔迁之喜了。他将几个朋友和公司中层请到家中,自己亲自下厨招待他们。
众人一落座,卢佟海便满面红光的质问杨邵文。“说,邵文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些结果,故意挖了个坑给联合布业他们跳的?”
其余人也都转头望向杨邵文,卢佟海的问题,也是他们心中所想的。
如今形势非常喜人,这次风暴不但未动公司分毫,反而将他们的那些竞争对手扫倒一大片。余下的也都是元气大伤,大多在苟延残喘。只余他们杨氏公司一枝独秀。
他们都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凭运气,一定是总经理运筹帷幄,机关算尽的结果。他们可是知道,即使是竞争最激烈的时候,杨邵文也是老神在在,稳坐钓鱼台的。
杨邵文有些不满,嘟囔道:“你们这是什么眼神,难道我很坏吗?




民国之纺织霸主 第五十八章 重新认识
其他人都一起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你的确挺坏的!”
杨邵文有些郁闷。
他小声为自己辩解道:“的确,我是有意让公司保持低调。不过我可没故意坑别人,是他们自己急哄哄的冲到前面去的。”
本地布业行会当初封杀他使用机纱,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会出现用工减少的矛盾。他现在去推广手拉机,更是进一步侵蚀了当地的用工机会。杨邵文认为凭公司自身能力去应对这些矛盾怕是力有未逮,便有意的想让公司保持低调,尽量不吸引别人的注意。正好,其他竞争对手此时被巨大的利益刺激的红了眼,开始狂飙激进的推广手拉机和家庭代工。无形中,为杨氏布业吸引了大部分仇恨,杨邵文当然乐得去顺水推舟。
杨邵文进一步解释公司保持低调的重要性。
“拓展外地市场也很容易侵犯当地本土势力的利益,这一点,我们在开辟布匹销售通道时就遇到过,只是那时我们采取送货上门的方式,本地布商没太多办法罢了。即使如此,我也还是尽量控制扩张的步伐,尽量做到不刺激本地商人的利益。”
“虽然慢了点,但胜在稳妥。这就好比温水煮青蛙,你慢慢的侵蚀他们的利益,他们可能就会麻痹,就会鼓不起斗争的勇气。可如果我们逼迫太甚,给他们刺激太过,别人势必会剧烈反抗。”
闷声发财,低调前进。这是杨邵文给公司订的经营哲学,在这次的危机中,算是派上了大用场。
几个中层领导听了后心悦诚服。以前,他们看着竞争对手动手比自己晚,扩张的却比自己快,出的风头也比自己多,心里是相当不忿,也非常着急的。如今,这一切都有了回报。他们现在看着同行的凄惨景象,有一种后怕,隐隐间,也有一种复仇的快感。
袁慧清怀里抱着调皮的香香,开口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加快扩张吗?”
她听说外面很多农户被这次风波弄得无工可做,许多签约的代工户也被纷纷解了合约,生活大受影响,心里不免起了恻隐自己。既然公司境况不错,她就想着让杨邵文多接收些代工户。
“扩张是必要的,毕竟我们前段时间比较保守,目前的代工规模也只维持在一万多点的水平。不过我们的思路还是不变,坚持低调行事,徐徐图进!一切都要以公司的管理能力为扩张的前提条件。”
杨邵文将代工规模的目标稳定在2万户的水平上。因为要配合官府稳定价格的需求,新土布的出产量就需要节制,尽管这时候去和农户签订代工合同很容易,但杨氏布业能接手的也非常有限。
“可惜了!”卢佟海有些不甘心的说:“现在我们就是降低代工费,农户们也都愿意加入。如今正是抄底的好时候啊!”
“保持代工费的相对稳定,并且同工同酬,这是我们要坚持的原则,这关系到我们公司的信誉,动摇不得。”
杨邵文见很多人还有些不舍的模样,笑道:“咱们可以把签约的关口把得严些,多找些织布手艺好的,人品口碑在乡邻间有保障的代工户,其实也还是很划算的。”
说了些公司经营的事情后,大伙渐渐将话题转移到家长里短等轻松的话题上。毕竟是来庆祝杨邵文乔迁新居的家宴,总不好都是谈公事。
家宴临近结束时,杨邵文又关心起了卢佟海的老爷子。
“佟海,你们家的广昌隆怎么样了?你爹手中没多少新土布,应该经营的很不容易吧?你也该回去给你们家老爷子帮帮忙。”
“我才不想再去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再说,我听人讲他前天解散了伙计,已经把广昌隆布行给关门了,也不用我操心了。哼,他要是早点转过弯来,何至于此啊!”虽然还是骂骂咧咧的,但卢佟海的脸上却分明是忧愁担心,显然不如他嘴上讲的那么泰然处之。毕竟是亲生父子,心里还是记挂他那个倔强老爹的。
他喃喃自语道:“关了也好,老头子也可以享清福了!”
同一时间,卢广胜也因为心中烦闷,约了袁宝山在家中下棋。
袁宝山知道自己的老友刚刚关了自家的广昌隆,心情比较恶劣。当下,便一边下棋一边开导道:“广胜,我说你有什么可烦恼的。广昌隆关了就关了,咱们一大把年纪了,求的不就是家中子女有出息吗?我可是知道,你们家佟海可是能耐的很,在杨邵文那里做的是二掌柜的位置。自己也是公司的股东,占着半成的股份。我看啊,比继承你那个广昌隆那是强多了。更何况,他这也算是白手起家了,没向你要过一分钱吧,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卢广胜有些生气:“别跟我提那个逆子,他和那个杨邵文赚的都是昧心钱!”
袁宝山明显有些不满:“你这话就讲得难听了,什么叫昧心钱,不偷不抢的,靠自己经营所得,又有什么错了。“
卢广胜这才想起,袁宝山的女儿和儿子,也是杨氏布业的大股东,他这话是连自己的老友也一起骂进去了。他有些讪讪然,不过还是辩解道:“我是看着这么多农户丢了养家糊口的营生,心里不痛快啊!”
“你这次该做的也做了,有起到一点作用吗?大势如此,你硬挡是不行的。”
袁宝山下了一步跳马,将了卢广胜一军。卢广胜无法破解,只得弃棋认输。他有些气恼道:“这世道真是坏透了,都是好人遭殃,坏人得意。那个杨邵文砸了那么多人饭碗,却硬是什么事也没有,如今就数他活得最逍遥。你说气人不气人?”
“你啊,就是对人家有偏见!”
袁宝山摇头苦笑:“杨邵文能在这次危机中屹立不倒,那是人家心思缜密的结果。他年纪轻轻便能如此沉得住气,实在是非常难得。本人也非常大气,从来不苛刻底下的员工,他们公司的代工户也被照顾的很周详。你看,不仅是你儿子甘愿在他手下共事,就是我们峄城,那也是三天两头与他混在一起,自家的木工坊也不怎么料理了。杨邵文要是没点能耐,能在短短一年多时间做起这么大事业吗?”
卢广胜没想到袁宝山对杨邵文评价这么高,他有些不相信:“过誉了吧?”
“我不过实话实说。就说你最痛恨的砸农户饭碗的事情,姑且不说这不是他的本意。前段时间我还看他在研究手工棉纺设备呢,他显然也是不愿看到将土纱市场拱手让人,即使看不到多少盈利,也还在坚持研究,所为的不还是能让农户多些做工的机会?”
卢广胜沉默不语,似乎有些重新认识杨邵文。他轻声自语:“如此看来,他也不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也是有些担当的!”




民国之纺织霸主 第五十九章 你当会长
时间进入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底,原本闹得沸沸扬扬的土布骚乱慢慢平息了下来。官府虽然手段生硬,但对新土布的产销进行调控后,新土布的价格还是渐渐企稳,零售价缓慢回升到了每匹4角8分的水平。
在这段时间,残存的布行或布业公司都在忙着调整整顿。或是在筹集资金增加现金实力,或是重新审定合约规范代工制度,或是觉得这行已经利薄干脆选择退出。
只有杨氏布业公司还在稳步扩张。凭借手中优良的现金流情况以及扎实的管理水平,杨氏布业公司轻松将自己的代工规模扩张到2万多户的水平。
因为受前段时间的市场动荡影响以及产能调控的关系,整个苏南大约只剩下10万左右的代工户。另外还剩下约十几万户使用手拉机和机纱的散户,他们或是原来因为布业公司倒闭而被解约的散户,或者干脆是一些有一定资金实力而选择单干的农户。这样一来,杨氏布业2万户的规模虽然看起来似乎不多,还不及联合布业巅峰期一半的水平。但其实它一家的代工规模却已经占到总数的二成,一跃成为整个苏南最具实力的新土布商家。
2万户的代工规模,在销售有保证的情况下,一年的产量能有800万匹以上。如果换算成旧土布,这个产量是以前整个武进县土布产量总数的两倍。非常惊人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悄无声息的推进的。低调是王道,闷声才能发大财。
在新成立的办公大楼里,杨邵文正在撰写年度工作总结。年底需要向股东们汇报公司经营情况,他需要将今年的营业业绩以及各项开支情况做个梳理,也要对明年的发展目标作出规划,为来年的发展编列预算。
一边写着,他脑中一边思索,该如何才能打开农村土纱市场的困难局面。三个客人的来访,意外打断了他的思考。
三人中,他只认得左边一人。正是卢佟海的父亲,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卢广胜。
可能知道杨邵文与其他人不熟,卢广胜介绍道:“右边这位是富通钱庄的东家富弘毅,中间这位则是本县的闵知县!”
杨邵文有些愕然,他知道眼前几位是当初封杀机纱的主力,双方应该算是敌对才对,不知道他们找自己会有什么事?三人中,闵靖远是官员,杨邵文也不知道该向他行什么礼,要是要下跪磕头,他可有些不太愿意。
闵靖远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颇有威严,有些不苟言笑。“我穿着便服过来,你也不用多礼了。我这次找你来,是有公事要谈!”
杨邵文也没谦让,顺势给他们搬来座椅,让客人落座。
“怎么,杨小子。看你紧绷着一张脸,是不是还记挂着以前封杀你的事,想着奚落我们几句?”
卢广胜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听得叫人难受。
“哪里,只是不知道你们找我何事,心里有些疑问罢了。至于以前封杀机纱的事情,在座几位也是出于公心,小子不敢有什么埋怨!”
杨邵文说归说,心里却有些腻歪。你们拉着个知县过来,我就是心有怨言,也不敢说出来啊。
“你知道就好。虽然我们最终也没抵制住机纱,你杨氏布业也活得逍遥自在。但结果你也看到了,留下一副烂摊子,还得有人收拾。”
卢广胜说话还是比较冲,旁边的富弘毅碰了碰他肩膀以示提醒。他与卢广胜来之前就约定,他们这次主要是过来寻求和解而不是来吵架的。
闵靖远绑着一张扑克脸,神色严正的说道:“本知县当初封杀机纱,那是出于地方稳定的考虑。只是事不可为,机纱最终还是进来了。大势如此,我也不想多做无谓之事。你自己应该也清楚,除了一开始封杀过你一阵子,后来也没对你采取过什么激烈措施。”
他闵靖远是官家,当然不会认为自己与杨邵文这个商人有过什么较量,一切都只是他手宽还是手紧的问题。
闵靖远神色虽然有些官家人的自傲,说话也直来直往,杨邵文反而倒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官僚,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一切都是公事公办。他还是比较喜欢与这类官员打交道。
他拱手感谢道:“闵大人说的极是,邵文非常感谢闵大人对杨氏布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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