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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纺织霸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我是百脑汇
“听说你又跳河了?”吕晓曼撇撇嘴,有些不屑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老是寻死寻活的?”
“这次不是跳河,是不小心落水了。”杨邵文有点尴尬的解释道。
“噢,是吗。”吕晓曼故作成熟的说道:“都差不多吧。那么大个人了,也不让人省心。”
嗯,杨邵文也听出点意思来了。自己嫌吕晓曼年纪小,这小女孩却也没怎么看得上他。对这桩婚事当事人双方都不太热衷,唯有袁慧清这个丈母娘满心的热情,尽力撮合。他觉得,等袁慧清被磨得热情不再的时候,这桩婚事应该也能顺理成章的推掉了。
袁慧清眉头一蹙,对自己女儿的话非常不满,她厉声斥道:“晓曼,怎么说话的呢,这么没礼貌。下午的时候,就没见你在家照顾杨大哥。一回到家,尽说些风凉话。”
吕晓曼对袁慧清的话充耳不闻,她快速的巴拉干净碗中的米饭,将碗筷一放:“我吃饱了,出去玩会儿!”
也不管自己母亲同不同意,奔奔跳跳的跑出了房间。女儿如此不给面子,袁慧清有些下不了台。
“对不起啊,邵文。晓曼被我惯坏了,一点都不懂事。”
杨邵文倒没怎么生气,自己心里年龄近三十了,自然不会和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置气。不过这吕晓曼如此叛逆有性格,在现代社会没什么奇怪,放在清朝末年的乡下地方,算得上是奇葩了。袁慧清说是被她惯坏了,应该是不错的。
未免袁慧清尴尬,杨邵文挑起了别的话题:“姨夫呢,我来这里这么久都没看见他,是出远门了吗?”
“他啊,好多年前就去世了!”袁慧清有些落寞道:“要不是她爹不在了,晓曼或许就不会这么不懂事了。我呢,看她从小没了爹,也就不怎么舍得打她。现在她是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
杨邵文歉然:“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我娘以前没跟我提过,我不太清楚。”
“都过去这么久了,有什么要紧的!”袁慧清正了正身,收拾起情绪。“说说你吧,怎么干起跑船的营生来了,你不是在柳公盛干学徒吗?”
这一问起来,杨邵文有些歉然。他能在柳公盛做工,还是袁慧清帮忙介绍的,自己如今干了一个多月就辞了工,倒是浪费了她的一番人情。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解释一番。
一五一十的,他将自己驾船行商的构想和盘托出,并把自己这些天借钱不顺导致心神恍惚的事情,也说给她听。
袁慧清听完后,大是不满。“你缺钱怎么不找我啊,你清姨有钱啊,你难道不知道清姨平时就做些放款的营生的?”





民国之纺织霸主 第十五章 买卖开张
杨邵文倒是知道袁慧清有钱,不过他既然觉得自己以后要退了婚约,便不想多去麻烦人家,欠她人情。更何况,自己刚刚辞掉了她介绍的糟坊的活,更是不好意思再去叨唠她。
“是不是辞了糟坊的活,怕在我这里不好交代啊?”袁慧清摇摇头:“那真是大可不必。那糟坊的活原本就不怎么样,又脏又累的,要不是多几毛的工钱,谁愿意去那里啊。你如今学着做买卖,那是很大的进步,我哪里会去怪你。”
她走近自己内屋,取出一个镶边木质小盒子。打开后,从里面数出几锭银子递给杨邵文:“这是清姨借给你的。二十多元的本钱,数目又不大,犯不着去找钱庄,受他们的白眼。”
启动资金就在眼前,在尽快脱贫致富的诱惑下,杨邵文也没了拒绝的心思。不过在收下借款之前,他认为还是需要说清楚自己的商业计划,他觉得这是对借款人负责任的态度。
“不用了吧。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的计划就是将花纱布店开到船上,我觉得可以的呀。”
“刚才只是一个大致轮廓罢了。清姨你借别人钱,也不可能光凭口头几句说辞,就同意借钱,是不是?”杨邵文是希望,她借钱给自己是认可他的商业计划,而不是因为自己是他“女婿”的缘故。他这是在商言商的态度。
“你清姨放款,是看人的。都是借给一些熟人周转做生意,几年下来也没出什么岔子。邵文你嘛,我自然是信得过的。生意上的事情,说得太细了,你清姨也听不懂。”
“清姨,我坚持!”
“好吧,好吧,人不大脾气倒是挺犟的。那我就洗耳恭听你的商业计划了!”
杨邵文的商业计划书是随身带着的,白天一落水,自然也一同被打湿了。不过他在钱庄面前推销过几次,计划书内容也差不多都在他脑中了。
他轻轻嗓子,按照文案的内容,开始侃侃而谈:“一份成熟的商业计划书,首先要有详细的市场调查。几天前,我通过自己的走访,已经基本摸清了本地棉花、土纱、土布的来龙去脉……”
武进本地不产棉花,本县所用棉花都从附近的江阴县常阴沙地区购买。
19世纪初,江阴县内长江出现沙洲,名曰常阴沙。当地人便利用沙地种植棉花,有的武进花号(棉花批发商)于是在常阴沙“设庄”收购棉花,以供应武进乡镇。1860年代,丁东乡马杭桥镇的宏成布庄经营“棉花换布”(按一定条件用收购来的棉花交换农民织成的土布)获利,武进县东南部于是出现了一些带有“花纱布庄”机能的商店。当中。纯粹经营“花纱布庄”的并不多,一般都是由杂货店经营。
乡镇的布庄从附近农民处收购来的土布,被装上小船运往县城,送到城内西瀛里一带鳞次栉比的“布行”(土布批发商)后门的码头。各家布行每年经销土布至少三四十万匹,多着达七八十万匹,这就需要巨额流动资金,西瀛里一带有实力的布行也就十家左右。
布行将收购的土布批发给附近各处布店(土布零售店,多为经营“京广货”的杂货店),有时也批发给色布号(色布批发商),进行漂白、染色、印花、踹布等再加工。武进的色布加工目前颇有规模,武进的土布有相当一部分是被色布加工业所消耗的。
杨邵文从刘虎处听说过一些他们这行的情况。
土布的踹布、染色等加工,清初以后还是以苏州著名。康熙年间,苏州仅“踹匠”就有一万多名,“苏印”品牌曾名扬全国。武进的布号原来也是将土布运到苏州委托加工,后来,有绍兴人在南丫镇设染坊,名“三阳泰青坊”,染色效果不输“苏印”。自此以后,武进本地就有了土布加工业。再后来,安徽人胡郎普和王锦城分别开办胡仁泰、汪怡兴两家色布号,其后又有数十家色布号陆续开张,这些色布号作坊大多开在县城南门外前埔镇一带,专门承揽漂白、染色、印花、踹布等。邻县无锡、江阴,常熟等地生产的土布也不再运往苏州,而改在武进就近加工。“常州色布”流通到苏北至安徽一带,胡仁泰、汪怡兴牌色布常常被指定为彩礼。
这样,武进就形成了一条从花庄到花号、花纱布庄、再到布行、色布号这样一条流通系统,以支撑非棉花产区的传统织布业。
说完市场调查的结果,杨邵文随后又介绍了他这份商业计划的商业模式、预期盈利、目标客户等内容,俱是条理清晰、细致缜密。饶是对买卖不怎么精通的袁慧清这样的妇人,也不禁被他这份计划所展现的强大说服力说折服。
“非常不错啊!我还从未听说过这么详细的计划书,我觉得你一定会成功的。”她觉得此时的杨邵文神采飞扬,充满自信,让人不自觉的被他所感染。
杨邵文对她的反应也很满意,他花了这么久时间,讲的口干舌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袁慧清被商业计划本身说折服,而不是看在熟人的情面上。
袁慧清此时却提了另一个问题:“我对你的买卖能取得成功是丝毫不怀疑了。我现在倒是担心你做得太成功,反而招人记恨了。生意场上,自古同行是冤家,你断了别人的财路,小心他们坏你好事!”
杨邵文哈哈一笑:“清姨,那就借您吉言了,希望能马到成功。至于同行的反应,也无需多虑。目前的花纱布店,主营业务还是日用杂货(京广货店),我就是干得再成功,也不至于砸了人家的饭碗。至于他们的些许忌恨,那就没办法了,不招人妒是庸才!”
“你什么事都考虑周全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二天,杨邵文怀揣着25元的启动资金,划着小船,开始他的大采购。他首先去县城的花号那里进了将近200斤棉花,花去15元。然后走访了县城几个布行,为收上来的土布预先联系好销路。留下的10元则作为流动资金,作为收购土布的现金。
一切准备就绪,杨邵文的买卖可以正式开张了。




民国之纺织霸主 第十六章 正式脱贫
杨浦村,一个隆冬的清晨,太阳正从地平线升起,阳光照在大地上,让人感觉软绵绵的,丝毫不能祛除一个晚上的寒气。
小村背后的西沣河上,烟雾缭绕,影影绰绰,清晨的阳光无力穿透混沌的雾气,让人看不清远处的河面。不过在近前,人们还是能清楚的看到在小村的渡口,停靠着一叶小舟。四周围着几十个村民,大多以杨浦村的中年妇女为多,外圈则是七八个幼童在垫脚眺望,一副想到里边看个究竟而不可得的着急模样。
圈子的中间,是站立在船头的一个青年男子。
“一共收你两匹布,请问你是收现钱,还是换棉花?”
“换现钱是多少价钱,换棉花又怎么说?”站在青年男子跟前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娇俏少女。
“收现钱2角7分一匹布,换棉花的话,一匹布换一斤八两的棉花。”
“那我一匹布换现钱,一匹布换棉花,可好?”
“好咧,本人生意今天刚开张,我就称你两斤棉花,再付2角7分的布钱,可好?”
少女同意后,青年男子故作老道的拿秤秤棉花,不过看他花了好一会儿才秤好两斤棉花的结果来看,他实际上是一个十足的生意场雏儿。
交易完成后,那少女笑道:“大哥,就你花样多,都是自己家里人,偏要在这渡口装模作样,都让乡亲们看笑话了。”
杨邵文不以为意:“玉华,你现在是我的杨记花纱布店的第一个顾客,这么重大的荣誉,我当然要留给自己的妹妹了。各位叔叔婶婶么,你们说对不对啊?”
杨浦村的村民们大笑,许多村里的农妇也开始拿出家里的土布与杨邵文做起买卖来,小村渡口气氛顿时间非常火热。
村里的婶婶阿姨们都非常热心。
“这是邵文第一次做买卖,大家都为他捧捧场!”
“没错,比镇上的布店也低不了几分钱,大家也别掖着藏着,都卖给邵文。”
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周围人裹挟的,一上午的时间,几乎杨浦村每家每户家中有布的,都光顾了杨邵文的生意。杨邵文很承乡亲们的情,不过他知道,这些只是暖场的,真正的考验是在后头。他架着小船,向马泽乡的凤鸣村驶去,那里将会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开门生意。
船一到凤鸣村,杨邵文突然觉得有些胆怯,到底是在陌生的地方面对陌生的人,那声吆喝硬是出不了口。毕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做生意,还是有些脸皮薄。他两手搓搓被江风吹得有些麻木的脸颊,深吸一口气,暗暗给自己鼓劲。
“啊!”一声大喊,将心中的胆怯排出体外。
这突兀的一声叫喊,也惊到了凤鸣村的村民,尤其是那些在埠头洗衣的村妇,显然是被吓得不轻。“这后生有毛病啊,大白天的鬼叫啥,吓我一大跳。”
杨邵文也不理他们的埋怨,自顾自的开始吆喝起来:“收土布嘞,棉花换布嘞。一匹不嫌少,十匹不嫌多,收土布嘞!”
“呀,原来是收布的。”
“还有上门收布的,这倒是新鲜!”
“喂,那外乡人,把船靠过来,我们问问你!”
有人上门收布,这些妇女们自然是欢迎的。可一问收布价钱后,立即有一大半人打了退堂鼓。
“怎么是2角7分一匹啊,卖到镇上可是3角一匹的。”
“就是,咱们干嘛要损失这3分钱哪。反正年底前要去趟南丫镇买年货,我卖给南丫镇不是更好!”
杨邵文有些解释道:“各位婶婶,我这架着船来上门收购,你们总得让我赚点吧。”
“赚3分太多了,要是低上一两分钱我也就卖了,也省得跑一趟镇里。”
一个别人称她为田嫂的中年妇女答道:“我觉得价钱倒还合理,可我家里刚卖布没几天,如今只有几斤土纱。小伙子,你这里收不收啊?”
杨邵文认出来,她就是那天与他一同乘船的农妇。那农妇也认出了杨邵文,这才帮忙上前说几句好话。杨邵文有些感激的冲她笑笑:“可以的,土纱我也收。”
土纱是半成品,不能卖给城里的布行,来不了现银,只能再卖给织布的村民。而村民大多买的是棉花,很少是买土纱回去织布的,是以,很多乡镇的花纱布店,是不怎么愿意收土纱的。杨邵文生意刚起,却是没什么资格去挑三拣四。
“田嫂,你是要钱还是要花?”
“给我花吧!前几天刚卖了布,钱暂时够家里花用的。”
最终,虽然前来问询的村妇不少,但杨邵文只在凤鸣村做成了田嫂一笔生意。临走前,田嫂安慰他几句:“小伙子,别灰心,万事开头难。村里人还是挺喜欢有人能上门收布的,只是许多人初次见你,对你不怎么放心罢了。”
“谢田嫂鼓励,我明白的。说起来,我干这个买卖,还是田嫂你指点的呢!”
田嫂也没想到,自己那天在船上随便说几句,这小伙子说干就干了起来。年轻人,果然是敢想敢干有冲劲。
告别凤鸣村,杨邵文驾船向下一个村落驶去。
他选择的地方主要是在惠化,延政,升西,孝仁,安尚,政成,升东,大宁等乡镇的村庄,方圆十几里都没有花纱布店,位置也较为偏僻。因为离得远,为了节省时间,他也没有回家,晚上都是在船上度过的。放下帘布,睡在乌篷船内,虽然时有寒风吹进来,但在创业热情的鼓舞下,他也没将这点苦放在心上。
一连几天,他跑了几十个村庄。有的村能做成两三个生意,有的村颗粒无收。他也没怎么气馁,而是认真总结这几天的情况。首先还是大家对他不怎么信任,有的人想换棉花,又怕他的花质量有问题,这买卖就不敢轻易做,其次是收价低了3分,很多人还是舍不得,主要还是没有算清这其中的帐。不知道他们因此缩短了家中资金的流动周期,节省下的去乡镇赶集的时间精力,这些都是钱。
这些问题,是可以随着时间慢慢好转的。
另外,因为临近年关,很多家庭手中积下的土布很多,都指望着卖了布过年的。这是好事,布多意味着商机多。但也因此,需要现金的多,换棉花的比例少。这也需要他将手中的流动资金尽可能的增加现钱,而减少棉花的库存。
接下来的几天,杨邵文利用手中有船只的便利,开始给村民们带些油盐酱醋以及低价值的年货。这些都是免费的。而且因为他一次性买的多,相当于团购了,这些日常用品的价钱比村民们自己买还要便宜一些。
渐渐的,杨邵文在几个乡镇村民们中的口碑好了起来。他的杨记花纱布店,生意陡然提升。
时近年关,杨邵文的杨记花纱布店也要暂时歇业,准备回家过年。盘点这一个多月的成绩,杨邵文心情舒畅。
“邵明、邵宽。你们快过来帮我提年货!”人未到家,洪亮的喊声已至。
“呀,大哥回来了!”杨邵文这一个多月都在外面,压根就没回来过,弟弟妹妹们都很想他。
杨玉华看门口的大哥满脸红润,知道大哥一定是赚钱了。“大哥,买卖做得怎么样,赚了多少?”
杨邵文神秘一笑,伸出三根手指。杨玉华心中一喜:“三个银元?才一个来月,就有这么多?”
“瞧你那出息,你大哥是那么没用的人吗?”杨邵文有些自得的说道:“是三十元。准确的说,是三十一元六角九分。咱们家,可以正式宣告脱贫了!”
四个弟弟妹妹一阵惊呼,满脸的不可思议。




民国之纺织霸主 第十七章 丰盛年关
“多少?”四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发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十一元六角九分!”
主要还是托了年关将近的好时候,农户手中都积有好多布匹,这买卖就格外好做。
杨邵文一脸的得意,看着弟弟妹妹们那狂热的眼神,心中的自豪感无以复加。他将手中的钱袋子往桌子上一丢,“咚!”的一声,桌面发出的响声低沉有力,显示着钱袋子那沉甸甸的分量。
乡下农村,交易额小,用的都是小面额铜钱。杨邵文懒得到县城换成面额更大的银元或碎银子,干脆将一大叠的铜钱带回了家,他觉得这样更有视觉冲击力。
“怎么,不相信啊?不相信的话,你们自己数数好了,这袋子里面装的都是钱,够你们好好数一阵。”
“我来数,我来数!”
小香香最积极,她这几天刚刚被姐姐杨玉华教了学数数。非常想在大哥面前表现一下,好让大哥夸夸她。
从袋中倒出的铜钱,在桌上堆成了一座小山,看得杨玉华他们一阵眼晕。
“一,二,三……十七,十八,十六,哎呀错了,十七,十八,十九……”
屋里,杨玉香开始非常辛苦的数着一个个铜钱,杨玉华也在一旁看着。香香一有数错的地方,她就给她手掌心来一下,同时,自己也兴致盎然地默数起桌上的铜钱来。
杨邵明和杨邵宽两兄弟则被杨邵文赶着去船上搬年货。杨玉华看他们来回好几趟都没搬完,忍不住问道:“大哥,你都买了些什么啊,这么多?”
“都是些吃穿用的,光是大米都买了好几包,还有一些肉食。另外,还给你们几个买了几批布,玉华,你有空的时候,给弟弟妹妹们都缝制件新衣裳!”
杨邵文来自现代社会,物资极为丰富的年代。来到晚清几个月时间,每日里都是吃不饱穿不暖,真是把他给憋坏了。如今,乍一“暴富”,那是无论如何都要奢侈**一番的,更何况是年关时节,当然要好好慰劳自己和家人。这一番大采购下来,花销差不多有七八元之巨,抵得上他们家以前一年多的花费了。
杨玉华过惯了苦日子,对大哥大手大脚花钱的毛病有些意见。等她发现杨邵文买的布料都是绸缎时,更是心疼的直哆嗦。
“咱们家自己就能织布,何须到外面买。就算是年关,裁点花布回来就很好了。买绸缎的,太浪费了!”
杨邵文不以为然,知道是妹妹勤俭节约的习惯作祟。当地织的一些土布,都是用来缝制劳动装的,虽然结实耐磨,但舒适度可不怎么样,论美观程度与绸缎更是不能比。大过年的,当然要穿高档面料的衣服,将弟弟妹妹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旁边的小香香好不容易数数数到九十多,却是再也数不下去了:“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九十九……”
香香有点埋怨哥哥,赚这么多钱干什么,自己都数不过来了,让她大大的丢脸。听到三哥杨邵宽在门外喊她:“香香,船上好多好吃的呢,有春卷、方糕、鸡蛋糕,糖葫芦……”,这钱哪里还数的下去,将眼前的铜钱往前一推,屁颠屁颠的跑去找零食了。
傍晚,杨玉华掌勺做年夜饭。杨邵文在厨房一看,自己的好妹妹炒菜还是如从前一样,将冻硬的油脂往锅里一抹,就当是放过油了。
他实在看不下去。
“玉华,今天的年夜话让大哥来做,你休息。”
现代社会的杨邵文就是个做菜好手,只不过来到这里,每天连饭都吃不饱,这做菜的手艺也无从发挥。杨玉华不太放心,她以前可没看过他下厨房,正想拒绝。杨邵文不由分说,拿过她手中的铲子,狠狠切了一块油脂到锅中。
“太多了,油放太多了!”心想,大哥果然是不会做菜的,就是在瞎胡闹。不过很快,她就推翻了自己的判断。杨邵文抄起菜刀,手掌翻飞,一眨眼的功夫就将一根胡萝卜切成了细丁。将佐料倒入锅中,那炒菜的把式,也颇有大厨风范。杨玉华心里奇怪:“大哥,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手艺?”
杨邵文有些臭屁的回道:“大哥聪明着呢,看你做了这么久,哪里还有不会的!玉华,我跟你说,咱们家以后就是大户了,以后做菜可不能这么抠舍不得放油,知道吗?”
杨玉华臭他:“大哥,你现在的模样,活脱脱就是那乡下地方爆发的土财主,真是俗不可耐!”
杨邵文不以为意,土财主那也比忍饥挨饿的斯文人强多了。
这一顿年夜饭,是杨邵文这几个月吃的最舒坦的一次,不仅仅是因为菜肴色香味俱全,更主要的还是享受成功的喜悦。这趟买卖虽小,但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次,从发现商机、策划、融资到最后打开局面,全是自己一手操办。当中,也没用上他作为一个现代人的先知先觉或是金手指之类。这种实实在在的成就感最让人心醉,比他自己当初走出校门,开发成功第一个软件项目还要来的醉人。
四个弟弟妹妹也非常开心。清蒸鸡、炝炒鲫鱼、糖醋排骨、宫保鸡丁、水煮肉片……,杨玉华他们这些年,不,应该说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晚餐。这当中,一方面是佐料充足、鱼肉蛋、蔬菜瓜果、油盐酱醋等一应俱全,且分量充足,一方面也是杨邵文的做菜手艺了得。
杨邵宽感叹道:“大哥,你做的菜真香,要是以后我们家的菜都你做就好了。”
话没说完,脑袋就被敲了一筷子,杨玉华非常不爽道:“怎么,我以前做菜很难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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