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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拾夏
秦云妆敛了敛有些怨毒的眼神,侧目看着秦玉暖:“听说你晚些要出府去?”
秦玉暖斜过身子,正对着秦云妆,她问得如此直白不遮拦,秦玉暖也没什么好绕弯子的:“昨个父亲答应让宝川入族学上学,今日让我带着宝川去街上采买些相应的东西回来,大姐姐你也是知道的,笔墨纸砚这些东西,还是亲自看了用了比较好,以免,被人动什么手脚。”
秦云妆知道秦玉暖是在讽刺自己,可如今秦玉暖风头可盛着呢,父亲赶走了母亲,软禁了大哥,也开始不待见自己,都是拜秦玉暖所赐,秦云妆眼神一瞟,周围的婢女都识趣地先退了下去。
秦云妆继而压低了嗓子,阴森森地对着秦玉暖道:“就怕三妹妹借着这出府的机会,还要去见些什么下三滥的人,三妹妹,我记得,那个人叫做吴慈仁,我会查的,我会派人好好的查的。”
她居然还惦记着那张契约上一个莫须有的名字,真是可笑。
秦玉暖慢慢靠近,侧过头,唇角几乎要触到秦云妆的耳际,她轻轻一笑,发出犹如黑夜里海面深处鲛人诱惑人的音调:“吴慈仁,无此人,大姐姐,你最好查出些什么来,也不枉白操心一场。”
秦云妆的瞳孔骤然放大,秦玉暖一副若无其事含笑离开的样子浑然在她心头挖了一个大大的洞,微凉的风从新生的竹叶里带着水汽吹过,湿润的空气打在秦云妆凝固似的面容上。
丫鬟沉月在一旁静静地候着,突然听到秦云妆带着几分阴沉的声音:“昨夜那人不是说要和我们合作吗?你去告诉她,她说的那些,我可以考虑。”
四月的春风浸润在孩童们的欢笑声里,带着丝丝喜气,道路两旁的杏花和梧桐花都开了,在京城浓郁且芬芳的花海里,京城第一楼的生意愈发昌盛起来,如今,几乎人人都知道京城第一楼背后的东家竟然是一个年仅二十的少年郎,不仅如此,东街的米铺,八字门的珠宝店,雀儿街的布庄都是这位苏老板名下的产业。
年纪轻轻,家大业大,已经有不少人瞄上了这位虽然从未露相,但疯传英俊异常的年轻商人的主意。
在二楼厢房,秦玉暖亲眼看着门口的小厮撵走了城东那位有名的柳媒婆,嘴角轻微地扬起,笑了笑,眼睛直直地看着对面儒雅地端着茶盏小口啜饮的苏成海。
“这个月是第几位媒婆到访了?”秦玉暖朝着窗口柳媒婆离去的马车努了努嘴以此示意。
“不记得了,”苏成海吹了吹有些微烫的茶水,俊秀的脸庞在稀薄却带着温热的阳光照射下,显得金光灿灿,他慢悠悠地抬起头,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句:“我为什么要去在意这些不重要的事?”
这语气,颇像一个人。
“你不操心,四姑父早晚也会操心的。”秦玉暖一边笑着挑出小瓷碟子里鲈鱼的刺,一边用余光收集着苏成海的表情,“毕竟,你是他的独子。”
苏成海表情淡淡地“哦”了一声,眼神再次回移到秦玉暖今日略显疲惫的眼角:“怎么?昨夜没有歇息好?”
苏成海眼里是满满的关怀,秦玉暖拼命地想要在那如黑夜般幽深的眸子里寻找一丝疑惑,昨夜府里发生那么大的事,难道苏成海就没有听说一点风声?就没有一点好奇?
“是啊,昨夜出了些事,睡得比较晚,表哥你昨个儿寿宴没来,自然是不知道的。”秦玉暖黯黯地低下头,继续挑着鲜美鲈鱼里的鱼刺。
“我倒是希望我在那儿,不至于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苏成海的语气是如此恳切,他回过眸,看到秦玉暖又细心地在挑好了刺的鲈鱼上浇上了一小汤匙醇白浓香的鱼汤,下意识地问道,“宝川也要来?”
秦玉暖的手肘微微一顿,半悬在空中,另一只手却是轻巧地推过小碟子递到苏成海面前,笑道:“宝川今个儿有廖妈妈陪着在挑选文房四宝,恐怕要忙一阵呢。”
苏成海看着眼前这青花小瓷碟里头嫩白的鱼肉,脸颊上浮出温软且满意的笑容。
“我还特地点了表哥你最爱的茶米果子,稍后就送上来,也算是给表哥你饯行了。”
提到“饯行”二字,苏成海挑筷子的动作明显慢了一拍,他抬起头:“本来也不想走得这般匆忙,无奈江南有些事宜比较繁琐,需要我亲自前往,”说着说着,苏成海眼眸突然撇向靠近走廊的窗户,声音亦是拔高了几分,“十五天后,东郊小茅屋,表妹,你可愿意来送我一程?”
秦玉暖轻轻点头道:“自然,十五天之后,不见不散。”
秦玉暖话语刚落,包厢门就似被风一样猛烈地撞开,黎未君不知何时就已经在雅座厢房的外边,此刻的她满脸的得意,眉眼微微上翘,俏丽的面容在一套翡翠珠钗步摇下显得愈发春风得意,她横眉看着秦玉暖,尖细的嗓子扬得高高的:“好你个秦家庶女,居然不知廉耻地在酒楼和男人私会。”
苏成海这个厢房极为偏僻,他喜静,特意挑了一间朝南独立的厢房,厢房外的走廊向左是死胡同,向右是后院,黎未君决然不是意外路过这里。
秦玉暖却是格外地淡定,甚至没有理会黎未君的泼辣,身子往后一退,只是煞有介事地打量着黎未君被裙摆遮掩的小腿,笑道:“昨个儿听说黎姐姐在家练习礼仪的时候又不小心摔了小腿,如今看着倒像是痊愈了。”
日日苦练宫规礼仪,黎未君也是为了三个月后的皇子选妃大典,已经及冠的大皇子司马若和三皇子司马锐身边都空无一人,是该选几个品德兼优的大家闺秀陪伴在身边了。
黎家外在风光,底子早已经被黎未君那不成器的爹爹给抽干了,一家子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黎未君的身上,黎未君嘴角威武抽了抽,秦玉暖一脚便踩到了她的禁区,可那又如何,现在谁能抓住谁的把柄,可不一定呢。
“我摔伤这样的小事怎能和秦妹妹私会男人这样的大事相提并论呢?”黎未君一把推开秦玉暖,径直进了屋子,手脚麻利地又一下掀开遮住内堂的珠帘和帷幔,看着窗口那空空的座位不由得愣了一愣,言语愈发泼辣起来,“那人呢?那个男人呢?我明明听到你们在交谈的。”
黎未君索性迈着脚将屋子里的每一寸都搜索了一个遍,别说大男人了,连半个人影都没发现。
秦玉暖倒是耐着性子一直在旁边看着,这雅座偏僻静雅,就算黎未君大喊大叫也没有引来什么人围观。
“黎姐姐看够了吗?”秦玉暖语气带着嘲讽的意思,“黎姐姐还未进屋子就开始嚷嚷,一口一个‘私会’,如今可是找到了你所说的和玉暖私会的男人?”
黎未君恨恨地扭过头,朝着桌上的两只瓷碟一指:“若是没有别的人,你一个人为何要准备两副碗筷?”
秦玉暖轻描淡写地道:“宝川待会儿要过来,我做姐姐的先替他准备好了,怎么?不行?”秦玉暖将“不行”两个字的音调拔得高高的,黎未君的脸色顿时就由红转白,她飞快地再次扫视了这一览无遗的屋子,还是没有发现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门外赶来的小二好不容易找到了屋子里的黎未君,只是点头哈腰地道:“哟,隔壁厢房的这位姑娘,你怎生跑到这来了,这菜都上齐了,与您一起来的那位少爷在催您呢。”
无功而返,黎未君恶狠狠地盯着秦玉暖,狠狠地甩过头,走前放下最后一句狠话:“既然做了就会留下痕迹和证据,秦玉暖,你等着吧。”
秦玉暖只是微微福了福身子,轻声笑道:“好,我等着。”
黎未君回了几步之遥的自个儿的厢房,屋子中央的圆形梨木桌上已经琳琅摆了各色菜肴,一盅酱焗鳙鱼头,一盅豆花蒸蛋,一盘红烧狮子头,一盘茄汁花菜,最后一小碟凉拌金针黄瓜,有汤有水。
桌边的黎稼轩显然已经等了许久,看着黎未君终于回来了,用有些嗔怪的语气道:“明明是出来给娘亲抓药,中途你却偏偏要来第一楼吃饭,点了一大堆菜,人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还能去哪儿,”黎未君好气没气地坐下来,用筷子胡乱挑着鱼肉,“还不是去见了哥哥你一口一个‘好女子’的秦家庶出小姐。”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六十章 风暴前夕
“秦三姑娘?”几乎是本能的反应,黎稼轩身子立刻直了直,脸上浮现出一种微微红润的期待,眼眸里带着惊艳和掩藏不住的欣喜,反复提起筷子又放下筷子,良久,直到面上不再潮红,才理顺了气,文质彬彬地道,“既然是熟识的人,应当过去打声招呼,问候一下的。”
“算了吧,”黎未君冷笑了一声,“她如今和她的情郎在一起呢,哥哥你去了岂不是打扰了他们的浓情蜜意?”
“未君!”黎稼轩严肃地一喝,“小姑娘家的怎生说起话来这般放浪,那两个字也是你说得的?”
黎未君显得愈发不服气了,她昂高了脖子道:“怎么,人家都做得,还不准我说了?”
“未君!”黎稼轩怒得站了起来,他由上而下俯视着同样倔强的黎未君,语气似乎软了软,“你当真看到了些什么?”
黎未君扭过头:“没看到,不过我可以肯定,秦玉暖一定有鬼,就算她藏得再好,我也一样可以揪出来。”
看着黎稼轩面上透露出的不快和将信将疑之下的痛楚,黎未君更是换了一个犹如兄长的口气劝道:“哥哥,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在国子监呆久了,太久没见过姑娘小姐们,上次在万安寺那秦家庶女出尽了风头,让你多留意了一些在所难免,可是你当真觉得咱们家如今的境况能配得上太尉府那样的人家?虽然她只是个庶女,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太清楚那位秦夫人的心理了,就算是嫁庶女,也得要嫁得有价值,哥哥,我们黎家,如今可是一点儿价值都没有。”
黎稼轩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垂着眼眸将头不着痕迹地扭到一边,只说:“妹妹休要再胡说了,这话也不能让父亲和母亲知道。”
黎未君斜眼看了看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声音似乎调高了一个音调:“哥哥知道便好。”
另一边,秦玉暖送走了嘴尖舌利的黎未君,关门回身的那一瞬间,苏成海便轻盈得似一朵柳絮般,自房梁上轻巧跃下,脚尖点地,竟是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发出,他笑着看着秦玉暖,拍了拍袖口上沾染的房梁上的灰尘,眉眼间尽是宠溺般的柔情,他踱步到了桌前,看着秦玉暖给自己挑好的没有刺的鲈鱼肉,十分可惜地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为了应付她,鱼肉都凉了,这可是玉暖表妹你挑给我的。”
“鱼肉凉了味道就腥了,若是表哥喜欢吃,玉暖再给你挑便是了,”秦玉暖浅浅地一笑,坐在桌前,“我还不知道,原来表哥还会武。”秦玉暖边说,边用小银筷子仔细按着鱼肉的纹理挑出鱼刺,那银色小筷子上下翻飞的样子落在苏成海的眼里,似乎别有一番趣味。
苏成海斜靠在窗棂上,向来清雅端儒的他神态里似乎流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倜傥和风流,春风识人性,恰到好处地从窗口徐徐吹来,伴着淡淡的梨花香,苏成海偏了偏头,看着窗外大街的车水马龙,人流如注:“之前不在你身边不能帮你一把,临行前,还能为你设一个局,也算是尽了一份力了。”
“表哥你一直都在帮我,”秦玉暖推过重新挑好了刺的鲈鱼,笑道,“玉暖知道的,一直都是。”
寒暄片刻后,苏成海起身拍了拍衣摆,看了看外面的日头,笑道:“时候不早了,知道表妹你还约了别人,我该走了。”
苏成海走得爽快利索,不带一丝迟疑,面脸餍足地拍了拍略略鼓起的袖口,直到出了房门才露出会心而满意的微笑,他仔细将袖口里那墨绿色做底,明黄色做纹的香囊攫在手心,这是秦玉暖方才赠与他做离别赠礼的香囊,精细严密的针脚,淡且独特的干花香气,都让苏成海心旷神怡。
这是她亲手绣的,纵然在她的面前,他依旧是表现得淡淡的,可心里,就犹如噗通跌落了一颗石子一般,泛起丝丝涟漪。
说到底,她还是在意他的,恩,这便够了。几乎又是一瞬间,苏成海恢复了那股子清傲劲,微微一顿,右手飞快地将香囊重新藏入袖笼里,踱步匆匆离去,他还有太多事要处理。
苏成海走后,秦玉暖只让人将这些残羹剩饭给撤了,换上了一壶山泉水泡开的碧螺春,单手托腮,这厢房是苏成海特意吩咐过掌柜的照看的,此刻更是尤为清净,没有人来打扰。
直到秦玉暖的视线里闯进一抹绯红,那是沈寻,传说中来京置办产业的沈老板。
绯色的衣裳似乎已经成了沈寻的标志,宽大的锦织袍子任由一根丝丝的茶色丝线束起,他五指成盘,端着一只金丝楠木做的鸟笼,里头还有一只彩色的小雀儿,眉眼间似散发着丝丝仙气,又似乎带着入骨的风流,秦玉暖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将正直与妖魅结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因为俊美突出的五官,沈寻沿着楼梯而上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好在这间厢房僻静,小二带着沈寻左绕右绕,来的时候,没有其他人看见。
“沈老板总算是来了。”秦玉暖笑着将沈寻迎了进来,着意看了眼那笼里的小雀儿,有些好奇地道,“这是哪种雀儿?我之前倒是从未看到过。”
“雀儿?”沈寻脸上略带过几抹讥诮,“不过是一只没长大的小山鸡,我看着这笼子没用,就拿笼子来养它了,”他侧目看了一眼秦玉暖,身子往椅子上一斜,慵慵地靠着椅子扶手,有些得意地道,“不过,你也不是第一个问起的人,平常城里人哪里见过山鸡,还都以为这笼子里的是什么珍稀品种,甚至还有三四个人提出要托我买只一模一样的,盛情难却,我只好答应了,五文钱一只的小山鸡买出了五十两银子一只的价钱,有时候,这钱财要来还真是挡都挡不住。”
买椟还珠,秦玉暖淡淡地看着玩世不恭的沈寻,这个人行商的头脑可不简单,论说错,他也没错,用一个价值不菲的鸟笼养一只身价连一个鸟笼钩子都不足的野山鸡,按照好笼子配好鸟的惯性思维,自然会惹来京中喜爱新鲜事物的权贵老爷们争前恐后地购买,商人嘛,重在牟利,生意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
与沈寻这样的人合作是让人又爱又怕的,可隐隐间,秦玉暖竟然觉得,将合伙的铺子交由沈寻打理是上上之选,他有头脑,有胆识,最重要的是,他和自己都有一样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赚钱,秦玉暖是为了在将来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而沈寻是为了什么,不得而知。
她知道他的身份,他不缺钱花,也许真的是像满儿猜测的一样,这些王孙公子,图的只是个乐趣。
“这是上个月的账目。”沈寻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账本,推到秦玉暖跟前,想要请秦玉暖过目,自己则是安然地斟了盏碧螺春,一边小口啜饮着一边斗着笼子里的小山鸡。
秦玉暖盯着这平整得似被熨烫出来的黄皮账本,思忖片刻,倏尔,却是伸出纤长的手指,覆在封皮上,又原封不动地推回到了沈寻面前。
“我不需要看了,”秦玉暖抬眸看着眼神亦是清明得紧的沈寻,笑道,“我相信沈老板,分利算息的事儿全交由沈老板就好了。”
沈寻的眼角带着不羁:“杨姑娘是什么意思?”
秦玉暖颔首,浅浅地一笑,亦是从随身带着的食盒里头取出一沓她费了好些功夫描绘出的绣花样子:“这是我答应每个月提供给沈老板的最新的绣花样子。”
因为常年做生意,沈寻的指尖和手感已经被训练得极为敏感,他只是掂了那么一掂:“比契约规定的还要多出了十几张。”他侧头,满眼都是狐疑和审视,“为什么?”
秦玉暖双瞳剪水,微微一眨:“做生意,第一是诚信,第二是实力,沈老板已经证明了你的实力,那我也得证明一下我的实力。”
沈寻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中再纯粹不过的骄傲:“纵然你的绣花样册确实不错,可也不能成为你肆意评价我的理由,毕竟,我的实力从来不需要别人来评价,这种向来有目共睹的东西,说多了,就成了奉承了,杨姑娘,你不是个会奉承的人,”沈寻突然朝着秦玉暖眨了眨眼,眼角带着些俏皮,继续道:“所以,我很喜欢。”
这个喜欢的含义秦玉暖很清楚,对于沈寻像风一样的男人来说,这就是单纯的欣赏而已。
两人商讨了一下绣庄的生意问题,秦玉暖亦是得知沈寻准备在江南的绣庄稳定后,朝东边沿着长江而下,分别在苏州杭州建州再多开几家分店,这是个胆大的想法,可是秦玉暖知道,他做得到。
转眼到了日暮时分,廖妈妈带着秦宝川买了不少书籍狼毫回来了,秦玉暖给秦宝川点了他最爱吃的蟹黄汤包和鲈鱼粥,用完晚饭,一行人才是匆匆回了府。
秦宝川一回来便被秦质喊过去询问最近的功课,看得出,秦质开始对这个庶子上心了。
秦玉暖则是回了房,忙了一天,有些疲惫地半靠在贵妃榻上,还没歇多久,满儿就进来通报了一声:“三姑娘,李姨娘来了。”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六十一章 掩人耳目
“手脚还真是快。”秦玉暖低吟了一句,合衣起身,招呼了满儿让她将李萋萋带进来。
不一会儿,房门又开了,李萋萋今日着了一身茜色滚边袄裙,发髻挽得松松的,不似那些贵妇人的精致,反倒是带着一股子美人风流的味道,也是李萋萋年轻,这样打扮起来只衬得人愈发娇媚动人,若是换了窦青娥这样美色渐衰的人,倒是不伦不类的。
而秦质,图的不正是李萋萋的年轻吗。
“李姨娘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满儿,还不去斟茶。”秦玉暖一边寒暄,一边拉着李萋萋坐在榻上。
“不必了不必了,”李萋萋笑着摆摆手,在秦家院子里被那些尔虞我诈浸润得久了,李萋萋的眉眼里的顺从似乎更多了,她轻声含笑道,“其实我这番前来,还是为了一件老事情,只是不知道,三姑娘还记得不记得。”
“哦?什么事?”秦玉暖故意躲开李萋萋略带炙热的目光。
李萋萋哽住了,半晌才继续忸怩道:“我在建州的姐妹来信了,说是苏家今个儿不大安宁,苏府外头都挂起了缟素白花,我想着苏家一定出了什么大事,苏少爷也一定要赶回去,我想在苏少爷离京前,再见他最后一面。”
李萋萋说着说着,当真就低头抽泣起来,啪嗒掉落的泪花浸在帕子上,似一朵缓缓绽放的雏菊。
“我记得这件事,我确实答应过你的,”秦玉暖点了点头,可语气却并没有那样悲伤凄婉,“这样吧,半个月之后,我自有安排。”
李萋萋眼眸突然一亮,她抬头道:“三姑娘也会跟着一起去吗?”
秦玉暖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动,点头道:“自然,我也想去给表哥送送行。不过,李姨娘,内宅波涛汹涌,我从来不会无条件地去帮一个人,你要记住,你欠了我一个人情,是要还的。”
李萋萋识趣地点了点头,没有多问,起身之际,秦玉暖却是突然开口道:“李姨娘身上,好香啊。”
李萋萋半是疑惑地回过头,她在府中这些日子也知道不少事,这位庶出的三姑娘自小便嗅觉灵敏她也是听闻过的,心脏微微收紧了几分,面上却笑若春花:“三姑娘鼻子真灵,我前个儿换了种香露沐浴,老爷也特别喜欢。”
“哦?”秦玉暖似乎又仔细嗅了嗅,反问道:“是凝香露?”
李萋萋眉眼一紧,拳头不自觉地攒成了一团。
秦玉暖偏偏头继续反问:“还是哪一种西南产的竹叶炼成的香露?”
李萋萋的眼神开始飘忽起来,手也不自觉地在身前来回游走。只听到秦玉暖和婉地一笑:“还是猜不到,李姨娘必然是用了什么古法方子,也不好告诉玉暖吧。”
李萋萋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的,她似乎不懂这个三姑娘来这样一招是在做什么,却也立马恢复了笑颜:“哪有什么秘方,三姑娘这样帮助萋萋,若是三姑娘想要,明个儿我就派了丫鬟送几瓶过来,都是寻常的花汁做成的香露罢了。”
秦玉暖笑笑道:“玉暖不过是说说罢了,姨娘不必记在心上,玉暖素来不爱用那些胭脂水粉的,不必费心了。”
李萋萋离开后,满儿便端了热水进来替秦玉暖梳洗,黑亮如黑瞿石的长发似绸缎一样铺展开来,满儿细心地替秦玉暖取下发髻上的八宝玲珑钗,慢慢地梳理着秦玉暖的长发。
秦玉暖抿了口托盘里用来漱口的花茶,清香的茶水在口腔里打了个转儿被秦玉暖下口吐在了另一个干净的痰盂里。
“是她没错了。”秦玉暖突然说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前在我屋子里放蛇的人,就是李姨娘没错了。”
满儿手一顿,心里似乎泛起阵阵凉意,想到上次那条吐着蛇信子的剧毒竹叶青,满儿还心有余悸。
“那天只有她来过我的院子,而且方才我先问她身上的香气是不是用了凝香露的时候,她眉头皱紧,手也握成了拳,这是隐忍着愤怒的表现,李萋萋她年轻,而且生得这般美貌,凝香露有催情的作用,她自信靠她自身的本事就可以栓住父亲的心,所以她不屑用,我这样说,简直就是讽刺了她固有的魅力,所以她怒了。”
秦玉暖简单地将长发束成一股,用丝带扎稳了,回头继续对着满儿说道:“可当我问起是不是用了西南产的用竹叶炼成的香露,她眼神闪烁躲避,纵然她想隐藏心里头的不安,可是就在那么一瞬间,她还是流露出来了,竹叶青是西南特有的蛇,李萋萋是建州来的,建州偏西南,她能弄到,不奇怪。”
最细微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容易被忽视的地方,幸好秦玉暖从一开始就没有完全相信过这个红尘之地出身的女子,如今更是凭李萋萋两种看似无差异却迥然不同的反应判断出了她的猫腻,只是,李萋萋如今在太尉府里势单力薄,她为何会突然与自己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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