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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拾夏
只是疑惑了片刻,秦玉暖便就找到了答案,答案很简单——她找到了一个更好的靠山。
“奴婢早先便觉得李姨娘有些奇怪,真是没想到……。”满儿下意识地抚着胸口。
“傻丫头,”秦玉暖用食指点了点满儿的鼻尖,“这世上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了去了,我们行得正做得直没有做亏心事,那些人来撩拨我们,那是他们自己吃亏。”
晚些秦宝川从顺昌院回来的时候,院子里的灯火还亮着,廖妈妈怕秦宝川肚子饿着了,特意在灶上热了碗热腾腾的汤圆,秦宝川一边大口吃着粘糯美味的汤圆,一边和秦玉暖讲着今日父亲都考了他哪些功课。
这是秦质第一次这样关注这个庶子,秦宝川显得也有些受宠若惊,有些兴奋,说到痛快的地方,还忍不住跳下椅子来,学着秦质的模样,指指点点,一旁的廖妈妈看得心惊肉跳的。
“小祖宗欸,小心些,莫被这汤圆里的热汤给烫到了。”
“姐姐,你知道吗,父亲考到一半,突然点了点头,说识字识得挺多的,可以开始看《山川志异》了,然后我说,父亲,《山川志异》宝川半年前就已经读过了,父亲的惊讶得啊,嘴里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秦宝川一板一眼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哪有那么夸张,”秦玉暖在一旁边替宝川吹着汤圆,一边笑道,“再说了,半年前你看《山川志异》的时候大半的字都不认识呢,你这是在父亲面前吹牛了吧。”
“所以啊,前几日宝川又将这本书拿出来好好再读了一遍,收获不小呢,父亲当场还考了我几条大河大江的名字,我都说对了。”秦宝川长大了口,等着秦玉暖喂汤圆的样子依旧是那么稚嫩,可这口气,俨然似一个十分老成的书生。
“你懂事了。”这一刻,看着宝川活泼上进的样子,秦玉暖只觉得这一阵子,所有的冷枪暗箭,尔虞我诈,阴谋阳谋都是值得的,她所有的苦心和谋划都是有回报的,她隐忍和生冷了许久的心,终于熊熊地暖了起来。
秦宝川是个乖巧且敏锐的孩子,他很快就觉察出了秦玉暖眼眶里闪过的欣慰和不舍,他站直了身子,慢慢抱住秦玉暖有些纤瘦的腰身:“姐姐,是不是宝川明日就要开始上族学了,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在姐姐身边了,姐姐舍不得宝川?”
“舍不得是舍不得,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哪有天天黏在家里的,宝川,你个小男子汉了,姐姐更希望你去担当,去努力,去承当自己应当承担的那份责任。”一想到前世,秦宝川几乎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秦玉暖难免有些伤神,而如今秦宝川要早出晚归地去上族学,来回的路上,书院里,太多可以让对方下手的机会了,她的一颗心,不免又提了起来。
既要让宝川能够外出上族学,又要保证他百分之百的安全,虽然廖妈妈让黄大石辞了木匠的活专门来保护宝川,可廖妈妈一家已经为自己付出了太多,若是真有贼子贼心,欲行不轨,恐怕连黄大石的性命都会搭进去,秦玉暖还需好好想想长久的对策。
这几日,太尉府风平浪静,七皇子司马裘是否回宫的争议最终以七皇子年龄未满而告终,秦质也是落得清闲,每回抽空便会询问一下秦宝川在族学的表现,每次,都没有让他失望。
窦青娥远在国安寺,秦云妆每日都会托着管事的捎些什么东西过去,叶三原本是账房的管事,早些被撤下了,如今也只得充当跑腿的路夫,秦临风日日被禁足在院子里倒也老实下来了,偶尔下棋,偶尔练剑,也没挑起什么事端。
太尉府就像一望无际深海,平静之下,总是会有暗流涌动。
很快就到了秦玉暖与苏成海说好送别的日子,阳光似乎格外眷顾这条偏僻且宁静的山道,洋洋洒洒地洒了半路的金黄,一辆低调潜行的灰黑色马车静静地驶过这条无人的山路,而就在几百米开外,还有另一辆稍大一些的马车慢慢地跟在这辆马车后面,赶车的马车夫是个老手,极稳妥地掌握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六十二章 捉奸捉双
“姨娘,到了。”车夫朝着马车厢里轻声喊道。
灰黑色马车停在了一处较为平缓的平地上,再往前走便是湿润的河畔湿泥,浅绿色的湖水随风荡漾,一座简单古朴的小茅庐掩映在山色之间,屋子看着是半旧的,屋前的竹篱也是半旧的,也不知道是谁几年前在这山野之地搭了这样一间风雅别致的茅庐在此隐居。
这地方鲜少有人回来,李萋萋扶着马车下来,四下张望,寻找着秦玉暖的踪迹,门房的丫鬟告诉她,秦玉暖已经提早了一炷香的时间出了门,朝着东边过来了,那定是来赴约的,应当是没错的。
周围只有山雀扑棱飞过的哗哗声,车把式在山坡下候着,李萋萋只能一个人硬着头皮沿着台阶往上攀登,远远地看着山腰上那辆一直跟在自己后头的绛红色马车,心里微微有了些底,那是秦云妆的马车,跟着来的目的,一来是想要监视自己,二来是要抓秦玉暖抓个正着。
未出阁的女子私下和男子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相会,纵然她秦玉暖巧舌如簧,也抵不过众口铄金。
没错,是她欺骗了秦玉暖,可那又如何,良禽择木而栖,谁都懂这个道理,秦玉暖出身低下,就连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而窦家家大业大,秦云妆对三个月后的皇子选妃又是信誓旦旦,人,总是要为自己考虑的。
山腰的马车里的,除了靠在软榻上歇息的秦云妆,还有一脸顺从乖巧的黎未君。
“秦姐姐放心,那日我在屋子外头亲耳听到了他们相约今日在小茅庐送别,虽然当时冲进去没有抓个正着,可是未君也是将这句话暗暗记下了,她秦玉暖既然敢和情郎私会,就应当为此付出代价。”
听了黎未君的谄媚言辞,秦云妆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欣喜,只是恹恹地说:“行了,知道你能干,这份心意我记下了。”
黎未君自当以为这便是极大的肯定,再次壮着胆子道:“所以三个月后的皇子选妃,秦姐姐可千万要提点着我点儿。”
秦云妆的脸上慢慢浮出再温婉不过的微笑:“你就放心吧,你的事,我都会打点好的。”秦云妆伸出那柔软且白皙的玉手,从案几上端放着蜜枣的果盘里挑出了一颗饱满晶莹的枣子,张开樱桃般的小嘴,轻轻地只咬了米粒般大小,心里却是无法言说的满足。
论心计,黎未君果然还太过单纯,她还真以为自己要捉的是秦玉暖和苏成海吗?
她早先便知道上官让对秦玉暖有意思,像上官让这样的贵公子要的无非是两样,阔绰的面子和女人的身子,她特意让李萋萋约了秦玉暖早一些到,而上官让早已经在茅庐里等着了,到时候,只要迷药一放,秦玉暖一倒,接下来的事,都不用她操心了。
毁了她清白,让上官让欠自己一个人情,挑拨秦玉晚和秦玉暖的关系,最后,还能让表哥苏成海看看秦玉暖骨子里是多么淫/荡不堪的女人,这样一箭四雕的计谋,说不上是天衣无缝,可也是巧夺天工。
唯一害怕的就是秦玉暖这只妖媚狐狸发现破绽,没有前来,但出现在湖边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很快就打破了秦云妆的忧心。
“三姑娘总算是来了。”在竹篱前驻足等候的李萋萋见到姗姗来迟的秦玉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还怕三姑娘有事耽搁了,不来了。”
“怎么会,我既然与李姨娘说好了,自然会准时赴约。”秦玉暖今日上头穿着件茜色海棠花钩边的薄袄子,下身是轻便的湘裙,披着件坎肩,用以抵御这山间弥留的寒气。
秦玉暖今日的打扮很是精心,粉面黛眉,身姿婀娜,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秦玉暖笑着推开茅庐前的柴门,院子里遍地都是蜀葵、凤仙,篱上交缠着木香、金桂,屋子正中挂着一幅无名小画,侧屋里头设着一张白木卧榻。
这是个十分雅致的院子,可李萋萋,却似乎风雅不起来,她掩下有些焦灼的语气,和婉问道:“不知道苏少爷什么时候来?”
秦玉暖悠然自得地端起桌上的凉壶:“还早着呢,姨娘真是,起先可是姨娘说自己会紧张害羞,让我早些来陪姨娘,如今却是姨娘自己着急了起来。”
两只粗瓷碗被斟了半碗凉水,秦玉暖递了一只到李萋萋面前:“山间不必府里,没有热茶,只有些山泉凉水,姨娘莫见怪。”说罢,又似做打量起这屋子的模样,感叹道:“不过这屋子倒是十分雅致。”
而就在这一个空档,李萋萋手脚极快地将藏在指甲里的迷药抖在了秦玉暖的那碗凉水里,白色的药粉入水即化,看不出丝毫端倪。
眼看着秦玉暖仿若不察,张口便将那半碗凉水尽数入喉,李萋萋的嘴角已然是扬起了一抹得逞且诡谲的笑。
她故意装作看风景的样子走出了屋子,在篱院前微微昂起脖子,似看着远处鱼儿跃起的粼粼波光,这是她和秦云妆约定好的暗号,只要她再次走出屋子,秦云妆就知道一切都已经办妥,只掐算着药效发作的时间,冲入屋子里,捉奸捉双,到时候秦玉暖便只有两条路走,要么以死保节,要么嫁入上官府做姨娘,反正上官让这样的纨绔公子向来视舆论如粪土,只求抱得美人归,完全不在意得到的手段光不光明。
对于秦云妆提出的捉奸戏码,上官让甚至还表现出了一丝热情,捉奸这样刺激的事,他还从来没尝过呢。
“姨娘,外头风大,小心吹晕了脑袋。”秦玉暖在屋子里头喊着,李萋萋的任务已经完成,她心安理得地往回走,却在跨进门槛的那一刹那,头剧烈地晕眩起来,眼前亦是雾蒙蒙地一片,感官随着眼皮的加重在逐渐减弱,眼前,耳边,似乎只是不断地闪过秦玉暖那盈盈的笑脸,和那一句鬼魅的声音:“姨娘,你看,我都说了,小心吹晕了脑袋。”
李萋萋几欲挣扎,可是终究合上了眼,身子微微一斜,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时光不知走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李萋萋似乎重回了十三四岁的年纪,苏成海在庭院里吹箫,白衣胜雪,峨冠博带,她便默默哼着小调,紧接着,画面闪回到苏成海执意离家的时候,她去拦,可是他执拗得就像一头牛,再后来,她入了青楼做清倌,与秦质相遇,入秦家,后来的后来,就是当她收到那一封噩耗的时候,她躲在房门里哭了整整三天。
她用了最美的韶华去爱他,可他却从来不知道,将来,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李萋萋是被一声猛烈的撞击声惊醒的,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李萋萋只觉得脑袋想要被炸开一样难受,她拼了命地想要睁开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满脸写着不相信的秦云妆。
“你这是在做什么!”秦云妆也顾不得长幼之序,指着李萋萋的大声喊道。“我是让你来捉奸的,不是让你来被别人捉的。”
感官渐渐恢复了,李萋萋这才觉得身上沉甸甸的,似压着无数的重担,头一偏,自己差点也叫出了声来,她的身上竟然趴着一个成年男子,将头埋在她的肩头,看起来暧昧且亲密,只是那张俊俏隽丰的侧脸有些苍白,眼眸也紧紧地闭着,貌似沉睡,只单单从这男子的装扮来看,一眼就可以认出这上官家那个风流公子上官让。
两人的衣襟也随意散开着,带着些急不可耐的渴望,李萋萋只隔着一件薄薄的中衣和这上官让紧紧相贴,她瞬间脸就变得滴血似的红:“我……我……我。”
“我什么我!”秦云妆深吸了一口气,“还不快点起来,如今也只有我们三个在,你再拖沓,还想别人知道你已经不洁了不成?”
黎未君因为害怕躲在了门外头,秦云妆看着一个是胆小怕事,一个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恨恨地将头扭到了一旁。
秦玉暖!一定是她!只有她才会有这样狡猾的招数,只有她才会这般阴毒无耻。
李萋萋顿时羞愧不已,她的袭裤还完好着,历经人事的她知晓她和上官让本质上是清白的,更何况,上官让也并非是那样饥不择食的人,多半也是被人用迷药迷倒了,可是如今两人这般模样,已经是有口难辩。
李萋萋尝试着用手去推上官让,可上官让却是一动不动,沉得要命,李萋萋无奈,只好手脚并用,猛地将上官让推下软榻,看着上官让直挺挺地仰躺在地上,再看到他的胸前那滩……
“啊!”李萋萋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焦虑和恐惧,她大声地喊了出来,引来了秦云妆的第二次不快。
“你喊什……。”下一个字还未出口,秦云妆也是连连后退,直到抵至墙角,双目写满了恐慌。
地上的上官让面无血色,胸口是一大滩血迹,伤口正中心脏的位置,一招毙命,血迹已经半干,呈现出一种阴森的老红色,在上官让一身素色的衣襟前无限绽开,像一朵嗜血的玫瑰,强烈地刺激着人的感官。
“大姑娘,上官公子他……他……他死了。”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六十三章 丫鬟护主
李萋萋在风月之地也是见过江湖上的人斗武流血的,稍显淡定,而门后的黎未君却是吓得脸犹如纸色,扒拉着门框哭哭啼啼的:“秦姐姐,怎么……怎么会这样?上官公子怎么就不会是真的死了吧。”
大户人家的姑娘连死鸡都没见过,何况死人。
“够了,你给我闭嘴。”秦云妆虽然颇显严厉地呵斥了黎未君一声,可那强作淡定的声线里分明加了几分惶恐,秦玉暖不在屋子里,李萋萋被下了迷药,已经是偏离了她的预料和计谋,而如今,上官让无故惨死,胸口有伤却不见屋子里有凶器,一股瘆如寒冰的令人颤巍的恐惧爬上她的脊梁骨。
秦云妆喉咙一哽,拼命让自己的心跳慢下来,尝试着去想若是自己的母亲在场,会如何处理。
“李姨娘,还不快起来。”秦云妆麻利地招呼了李萋萋起身,看了一眼李萋萋沾染了血迹的外衫,吩咐道:“将这件衣裳也脱了,处理掉。”若是不能想出两全的法子,能置身事外也未尝不可。
上官让的尸体已经略显僵硬冰冷,秦云妆别过脸,努力将上官让那张白瑟苦青的死人脸从自己脑海里划去,保留着现场的原貌,秦云妆正欲提着裙摆赶快离开,丫鬟沉月却是几乎闯进了门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大姑娘,外头……外头来了好多捕快,还有,清水县县丞也来了。”
这间茅庐偏远,实际是属于清水县的管辖范围,在这里出了命案,县丞严惩丙前来处理并无不妥,可奇怪的是,自秦云妆一干人发现上官让的尸体再到准备离开,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秦云妆这次带来的都是心腹丫鬟和家丁,决然不会有人偷走告密,而且就算去告密,官衙的人也不会来得这么快,看着沿着山坡急急而下的十几个人的队伍,一定是有备而来。
秦玉暖!一定又是她。
县衙里的捕快大多是皂班捕快,平日里务农干活,有事的时候披件小马甲上阵,构不成威胁,可是这个严惩丙,为人公正不阿,原先曾供职于刑部,正是因为其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倔脾气一再被贬,最后成了一个七品芝麻官。
自己的父亲秦质欣赏其才华,曾招揽过,却被其嗤之以鼻,如今,可算是冤家路窄,又相逢了。
只是眨眼间,严惩丙就带人到了竹篱前,隐约看到镂空的竹窗户里闪烁着人影,只在柴扉前磕了两磕,拱手道:“清水县县丞严惩丙特来接秦三姑娘,黎二姑娘回府。”
严惩丙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明明是个文官,脸上却带着一种将士才有的冷峻和风尘仆仆,黝黑的皮肤,锐利澄清的眼睛和一双有些粗糙的双手,他的这双手,不仅写过无数本进谏真言,奉劝皇上改革朝政的折子,也随当地的农民一起抵挡过瘟疫,对抗过旱灾。
此刻的严惩丙表情有些恹恹的,就在一刻钟前,有人来县衙报告说太尉府的大姑娘秦云妆和黎家的二姑娘在去国安寺的路上走失了,按照道理,这样的小案子他向来是先交由底下的人去搜查办理的,可在同堂的周主簿却好劝歹劝,毕竟黎家虽然不起眼,秦家却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官宦人家,到底,还是亲自走一趟。
严惩丙喊话的声音落了许久,屋子里却依旧没有动静,严惩丙方有些不耐烦了,却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响亮清脆的耳光,紧接着,桌椅倒地的闷响声中夹杂着女人的撕扯呐喊。
“好你个李萋萋,原来你一大早出门并非是去上香,倒是在这荒郊野外背着我爹得偷人来了,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娼妇,我倒要看看,这床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奸夫到底是谁。”
所谓家丑不外扬,里头女人的喊闹声传到了外头那些农民出身的捕快耳里,有的摆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有的则是带着奸笑,偷情?这倒是刺激。
严惩丙只紧紧地皱着眉,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极大地刺激了他的耳膜。
“天呐,血!这是血!死人了!快来人啊!死人了!”
出了命案!严惩丙精神一振,这样的情况是他没有想到的。
同样没有掌握情况的,还有在山野间匆匆赶路的秦玉暖,她的身后,还紧紧地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面容冷峻,身着一袭黑色劲装短打,背上还背着一个半晕半醒的丫鬟打扮的女人,这女人身材娇小,平地里背起来毫不费力,可是在这陡峭的山体间赶路,男人的头上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秦玉暖在前面开路,茂密的树枝横贯在眼前,秦玉暖不得不伸出手挡开这些扎人藤枝,手腕指尖几处都已经被扎出了见血的小洞,她也毫不怜惜,心里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只要再快一点点,满儿就有救了。
她知道李萋萋会动手脚,所以她早已服下解迷药的解药,而且在屋子里悄悄熏了迷香,她也早知道秦云妆带着黎未君一路跟了来,所以早先便派了满儿去清水县县衙那儿报了信。
可她没有预料到的是,就在她将同样被迷晕的上官让抬上床的时候,一只犹如疾风的匕首直接从后院的窗外射过来,第一下,因为她抬着上官让恰好摔了一跤,便直接刺到了上官让的心脏位置,第二下,却没料到满儿这个傻丫头会直接护在自己前头,替自己拦下了一刀,匕首刺进了满儿的肩胛骨的位置,满儿当场便昏死了过去。
来人很专业,用的匕首都是用细细的铁链牵着,刺中人之后立马可以拽着铁链的另一头将匕首收回去,不会留下丝毫线索。
可就当窗外那人想要刺第三刀的时候,却被一个比他更快的黑影撂倒了,那黑影手起刀落,于绿色的竹林间就像一匹弑杀的狼,只可惜来人众多,纵然功夫再好也无法以一敌百,还是让刺杀的人逃脱了。
那黑影秦玉暖很熟悉,她曾在万安寺祈福那次见过。
“你是冷将军身边的人。”寻了处平缓一些的空阔林地,秦玉暖刚扶着满儿靠在一棵两人合抱的松树边上,便就斜眼看着一路跟随的那个男子。
若是秦玉暖没记错,他叫冷武,是当日冷长熙吩咐和慧安一起侦查的下属,既然能用冷家的姓,就一定是冷家信任的家丁,方才看他的身手也绝非一般的护院,手段利落,出手就快,还能很快适应陡峭的竹林山间,很明显有实地战斗的经验。
以这个人的水平,应该是贴身保护着冷长熙的首选,可如今,不,是这一阵子,却都跟在了自己身边。
冷武有些木然,只是拱手一抱拳,按照冷长熙的吩咐直接坦言了自己的身份:“在下是冷将军贴身带刀侍卫冷武。”
与秦玉暖猜想的并无差异,秦玉暖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感到惊奇,看了看不断发虚汗有些迷迷糊糊的满儿,又看了看枝叶纵横间露出的泛着橘黄的天空。
太阳快要落山了。
夜里赶路不可取,在这样陡峭的山间穿梭更是危险,何况如今还带着一个昏迷的满儿,若是贸然行动,三个人都不安全,太尉府里不必担心,自己出门前已经托了常姨娘打点一切,福熙院里也会照常进行,丝毫不会看出自己已经不在府里,只是不知道,小茅庐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
冷武对于秦玉暖先停在原地休息一夜的做法并没有表示反对,木木地站在一旁,主子让他保护秦三姑娘,老实本分的他似乎还是习惯性地留守在秦玉暖的周围。
“我想替满儿看看伤势,”秦玉暖作势要挑开满儿肩头沾满了血迹的衣裳,用余光淡淡地扫过冷武,“你也要跟着看吗?”
冷武猛地一愣,急忙扭过身子:“我去捡些柴火来。”
满儿的伤口不大,但是极深,在右肩胛骨处发着乌黑,血已经是半凝固的状态,满儿似乎还弥留着一些深思,秦玉暖扶起她身子的时候,偶尔还会哼一哼,虽然是微乎其微的哼气,可是只要有意识就好,就证明她还活着。
满儿,你一定要活下去啊,你我一起长大,你知道我们的感情早就不似主仆,类似姐妹,若是这一世你还因我而死,这种痛苦有甚于断我手足,挖我心肝啊。
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打湿了秦玉暖的脸颊,她看了看满儿发黑的伤口,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将唇凑了上去,用力将里头的毒血吸允出来,匕首上有毒,那招式每次都是朝着秦玉暖心脏的位置,秦玉暖很清楚,这次的刺杀,是针对自己来的。
冷武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秦玉暖对着地上吐出最后一口毒血,又慢慢替满儿将衣裳拢好。
冷武丢下一捆柴,又报告了自己的发现:“往下不远处有一湾泉水,待会可以去弄些水回来。”
“嗯,”秦玉暖摸了摸满儿开始发烫的额头,点头道,“满儿开始发烧了,泉水凉,刚好给她捂捂额头,”说罢,又慢悠悠地抬起眸子,看着冷武道,“冷武,我有话要问你。”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六十四章 他的出现
秦玉暖的语气犹如微风从松树林扫过一般轻渺,眼神亦像海平面一样开阔,让冷武不由得一怔,他跟随冷长熙行军打仗这么些年,莫说女子,就算是男儿第一次上战场沙地,见到死人也会紧张害怕,可这位秦三姑娘面对这样突发的变故,却还能如此冷静,果然是高人一等,也难怪,自家主子会对这个女人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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