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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拾夏
因为冷长熙的吩咐,冷武似乎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他拱手道:“秦三姑娘尽管问。”
本以为秦玉暖不过会问一些你家主子为何派你跟着我?或者今日的人为什么要刺杀她的话,或者激动,或者愤怒,谁料秦玉暖一开口便是:“今日想要杀我的那帮人,其实是冲着你家主子来的吧。”
一语中的,冷武稍稍回了回神,拱手道:“是,那帮人自将军从东秦回来后就一直阴魂不散的。”
看着秦玉暖探究似的目光,冷武吸了口气,更是毫不避讳的道:“他们是东秦皇室的余孽,为首的是东秦最年轻的异姓亲王安阳王赵回谨,在将军攻陷东秦国都的时候弃城逃走,一直带着手下残余兵马凭借地形优势退居兔儿山,而后来皇室招降,东秦皇室献上东秦第一美人元宁公主卫娴进京后,赵回谨就带着身边最精锐的人马潜伏入齐,几次欲下手夺回元宁公主卫娴,却都被将军提前发现,几次无果,这赵回谨便将矛头对准了将军。”
“冲冠一怒为红颜,”秦玉暖摇了摇头,“安阳王赵回谨对元宁公主也算是抛头颅洒热血了,只是我听说元宁公主卫娴如今已经是皇上身边颇为得宠的娴贵人,且不说这赵回谨有没有这个本事,就算他能解决冷将军,也未必能从守备森严的皇宫带走大齐皇上的妃嫔。”
秦玉暖突然一愣,推理了一番,竟然被最后的结论惊愣住了,她微微张口:“所以,赵回谨今日其实不是想要杀我,是想要劫持我,当做交换的人质?”一个换一个,既可以保证与冷长熙的直接对垒,还能增大成功带走娴贵人的几率,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冷武见秦玉暖已经猜到,也不加遮掩:“将军猜赵回谨的意思,是想用将军的心爱之人来换他自己的心爱之人。”
心爱之人……
这四个字如重重的鼓槌敲击在秦玉暖的心尖尖上,心跳似乎也多跳了两拍。
这是一个很可笑的称呼,秦玉暖嘴角浮起丝丝苦笑,她与冷长熙笼统不过也就见过几次面,怎么会……
可是她又明明知道冷长熙的相处不是那么简单,虽然她一切的猜想还没有得到准确的认证,可是……
前世她未经历过爱情,也未曾拥有过谁的真心和感情,这一世,她欲求活得精明,在男女私情方面,她亦是从未想过,猛然来了一番柔情蜜意,让她有些慌张,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伸出手替满儿拢了拢衣裳,丝毫看不出她方才心里只经过了怎样的一场波涛骇浪。
山间的夜晚格外的寒冷,冷武守夜,虽然不断地给火堆加柴,可是因为要保障秦玉暖的安全他不敢走得太远去捡柴火,渐渐的,火堆的火小了许多。
满儿的额头愈发滚烫了,不过好在伤口的毒血已经被秦玉暖清理得差不多,也没有发脓发炎的迹象,秦玉暖担心满儿再度受凉,脱下了自己的坎肩和外衫给满儿披上,自己则是贴在满儿身边,将就过夜。
心烦意乱的心情终究抵不过疲惫不堪的身心,很快,在寒鸦嘎嘎,山风阵阵的交响里,秦玉暖也是睡得更沉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脸颊处似乎传来阵阵温热,不是那种让人倏尔就暖起来的火热,而是缓若如溪流,犹如春风亲吻过湖面的温柔,一丝丝,一点点,柔情百般的抚摸带来的安全且宁静的属于掌心的温暖。
这是一个人的手!还是一个男人的手!
纵然在睡梦中,秦玉暖亦是十二分的警觉,她猛地睁开眼,右手握着睡前放在手边的削尖了的木刺下意识抬手就朝着眼前的黑色轮廓刺去,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右手的手腕却被一个强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住,对方的速度虽快,可是力道保守,根本没有想伤秦玉暖的意思。
冷冷的月光下,冷长熙那蝙蝠型面具似乎又添了几分清冷,他一身纯黑的装束,仿佛要和这深沉的夜色融为一体,他的指节有力而修长,稍一用力就拔出了被秦玉暖紧紧握在手里的木刺,不过是一个毛笔粗细的树枝,却被秦玉暖削得尖尖的用来防身。
冷长熙玩味地将这木刺夹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巧一用力,咔擦一声,木刺就轻易地断成了两截,掉在地上。
“看到了没?你的防备能力,实在不怎么样。”冷长熙语气淡淡的。
秦玉暖扭过头:“又不是每个像冷将军这样高手都喜欢为难我这样一个小女子的。”秦玉暖并不惊异冷长熙的出现,他知道,冷家军内部有一套严密的联络体系和方法,方才冷武趁着捡柴火的那段时间,也许已经利用烟雾弹或者什么记号之类的和冷家的人取得了联系,只是她没想到,冷长熙居然会亲自跑来。
可想到下午冷武说的那番话,莫名地,秦玉暖觉得有些尴尬,僵着脸扭过头,又看到树林周围突然出现了七八个和冷武一样打扮的成年男人,有条不紊地清理地上被火烧过的痕迹,用松针和泥土掩盖脚印,冷武正在往背上扛这一个特质的座椅,用这个座椅,可以比较轻松地将满儿扛下山去。
冷长熙,在帮她。
秦玉暖心头微微一暖,冷长熙的话语却轻飘飘地像柳絮一样飘落了进来:“你们选择停留在这里没有急着赶路很对,这几日下雨,山体很滑,我们来时西头那一侧的陡崖已经滑坡了。”
“秦家的情况怎么样了?”秦玉暖忍不住问道。
冷长熙站起身来,看了看被冻得身子发冷发硬不得动弹的秦玉暖,闷声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说罢,反手将随身带来的一件加了绒的鹤氅往秦玉暖身上一裹,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紧接着又是大手一横,直接将秦玉暖打横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一时着急,秦玉暖也无暇顾及形象,想要用手推开冷长熙,可冻成冰块似的手指早就没了力气。
两人如此亲密的动作,若是让有心人看到了,以秦质那古板的脾气,未出阁的女儿与男子贴身相处,一定会将她赶出秦家,她还有宝川,还有廖妈妈,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冷长熙温热的男性气息十足的呼吸喷薄在秦玉暖的面颊上,竟然让秦玉暖微微失神,冷长熙似懂了秦玉暖的心事一般,嘴角似乎浮起了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放心,这里荒郊野外的,来救你的人都没有,你还想着谁会看到我们吗?再说,”冷长熙嘴角斜斜地一扬,“若是与你不清不白的对象是我,也该是你的福气吧。”
“是想用将军的心爱之人来换他自己的心爱之人。”不知为何,冷长熙的话语落毕,秦玉暖的脑海里就响起了这句话。
秦玉暖敛了敛跃然脸上的羞涩,低头道:“我自己可以走。”
冷长熙顿住脚步,看着怀里神色淡然的秦玉暖,他曾好奇她与子瞻的描述中大相径庭的性格,他曾对她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嗤之以鼻,他曾赞赏过她的冷静果敢,他也曾多次质疑自己对她那份不一样的心情,而如今,他已经很肯定自己的感情。
他向来不喜欢事事让人操心的笨女人,而他也觉得那些庸俗无赖的富家子弟没有一个配得起她,他喜欢她,想要帮她,更想要拥有她,最好让她一辈子都跑不了。
而此刻,第一次让他萌生了想要拥有的女人就在他的怀里,看着她白皙的脖颈,感受着她因为寒冷微微发颤,嗅着她发丝上飘然而出的每一缕花香。
冷长熙手一松,将秦玉暖慢慢地放了下来,微微侧过脸,让方才不知从哪里涌出的一股异样的炙热快些散去。
秦玉暖下意识地扶住身旁的一棵老槐树,因为脚趾都已经冻凉了,有些站不稳。
冷长熙敛了敛眼神,平静下来,只是用一种悠远阔渺的姿态看着有些窘迫的秦玉暖,虽然已经是四月,可山间本来就比山下寒冷,加上这一面山朝北背阳,现在的气温,和下雪前的日子相差无几,而秦玉暖,因为将保暖的坎肩和外衫都裹在了满儿身上,冻了一夜,哪有那么容易缓过来。
看着秦玉暖脸色稍稍好了些,冷长熙一把拽过秦玉暖的胳膊,换了个姿势,将秦玉暖背在背上,以一种不容抗拒的语气道:“走不了路就不要逞强,你若是再啰嗦,我就直接把你丢到山下去。”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六十五章 以命换命
背后的人没有发声,只是像一只小兔子一样微微蹭了蹭,缩在了厚厚的鹤氅里头,冷长熙这下安心里,脸上竟然扬起一种从未有过的餍足和满意。
临近早晨的空气有些稀薄,佘山的温度更是冷得刺骨,正如冷长熙所说,回去的最近的一条路已经因为滑坡被毁坏了,一行人只能选了一条路途有些坎坷的小道前行。
冷长熙带了六个人来,两人在前开路,冷武与冷长熙走中间,两人断后,还有两人分别护在左右两侧,这是行军打仗中最为常见的阵法,很是实用。
冷长熙,果然是个十分谨慎严苛的人。
路过的灌木丛有的带着小刺,冷长熙小心地用大手护住秦玉暖的两侧,以免让她被刮伤了。满儿在冷武的背上昏昏沉沉地睡去,如今的满儿,是让秦玉暖最为担心的一个。
不一会儿,密密的丛林视野突然开阔起来,百步开外就是一条崎岖的山路,山下早已经有两辆马车等候,只有再走几步,就可以离开这密密的树林,可冷长熙,却是突然腾出一只手,五指并拢,朝前一指。
手下的几个人立刻就懂了,这是他们内部的手势暗号,意思是前面可能有危险。
秦玉暖趴在冷长熙的背上,看着密如细雨的汗珠从冷长熙黑色面具和发际交界的地方慢慢渗出,混杂着冷长熙身上独有的男性汗味和一股好闻的青草香,隐约间,她似乎还闻到了危险和敌意的味道。
突然“嗖”的一声箭响,这是飞矢离弦时发出的脆响。
冷长熙反身将秦玉暖一压,伸手又将秦玉暖拉到了一棵三人合抱的参天古树后头,几乎是下意识地,紧紧地搂住秦玉暖单薄的肩膀,将秦玉暖几乎整个人都贴合在了自己怀。
耳边是簌簌的箭响,密如战鼓阵阵,仿若一场说来就来的热带暴雨,噼里啪啦的声音是箭头钉进树木里发出的闷响。
在秦家,秦玉暖见惯了勾心斗角,你死我活,可是这样的真枪实箭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心头不由得一颤,指尖微微用力,捏进了掌心。
秦玉暖发泄紧张的小动作全然都落在了冷长熙的眼里,在这么多的女人当中,像秦玉暖这样未经世事的大家闺秀还能够如此安然地面对这犹如战场上的厮杀的,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不要看,不要听,就不会怕了。”冷不防地,一双大手轻柔地捂住了秦玉暖的双耳,那掌心的温度带着湿润的汗气微微腾起,熏得秦玉暖从耳畔蓦然暖到了心里。
这是冷长熙的手,温和而又轻柔。
这样的感觉,让秦玉暖微微一怔,但是很快,现实中骤如狂雨的箭声让她安然接受了这样一个庇护所。
这样躲避的时间是难捱的,可突然,箭声戛然而止,外头突然没了声响,这样的状况就像这箭羽突然射来是让人措不及防。
因为冷长熙的及时提醒,一行人中无人伤亡,只有满儿的伤口因为冷武闪身躲避时的颠簸重新泛出的血色,大家各自从藏身的树干后走了出来。
秦玉暖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以一种类似于蜷缩的姿态躲在了冷长熙的怀里,她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脸色却依旧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色。
冷长熙倒是十分自然,以一种权当是抱了一会儿小宠物在怀里的表情松开了秦玉暖,甚至还淡然自若地扶了秦玉暖起身。
血液已经回流到了四肢,秦玉暖已经觉得全身都暖和了起来,礼让地退了一步:“我现在,是真的可以走了。”
冷长熙探究的目光再次从藏在面具背后的那双墨色的瞳仁里射了出来,几乎只是一瞬,确认了秦玉暖的面色已经恢复了红润后,淡淡地“哦”了一声。
“将军,这外头有字。”有人在秦玉暖与冷长熙藏身的那棵大树背后呼喊。
冷长熙眉色一紧,秦玉暖亦是连忙跟了出去。
原本粗壮的树干上现在插满了箭羽,近看不过是一堆乱箭,可只要走了十步开完,却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数百只箭羽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拼凑成了四个大字。
——以命换命
以箭书写,这样的精准度,这样的速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就连一旁跟着冷长熙多年的冷武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深知,就算是冷家军里最优秀的弓箭手,也不能保证可以一次成功,可是对方做到了,早先便知道东秦安阳王赵回谨手底下不仅高手如云,还极爱豢养刺客,如今,没想到虎落平阳却依旧实力不凡。
冷长熙手下的其他人脸上也是忍不住露出了和冷武一样的担忧。
可冷长熙,却不这样认为,他微微抬了抬下巴,嘴角浮出一抹高傲,眼神慢慢地瞟向远方,像是和这位难缠的对手打招呼:“人不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不会拿性命做赌注的。”
赵回谨是冷长熙这十九年来碰到的唯一可以和他过招这么多回合的对手,赵回谨是个有谋略有本事的人,只是可惜,如今他也要被冷长熙逼到山穷水尽了。
“将这些箭羽都处理了,不要留下痕迹。”冷长熙淡淡地吩咐道。
回眸间,却又看到了神色同样淡定的秦玉暖,她白皙的面颊在稀薄隐晦的晨光里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淡淡的光芒,还有那随风飘散的碎发,带着春日独有的露水,湿润、清新、明秀。
冷长熙不禁想起了方才和她一起躲在树后的场景。
“不要看,不要听,就不会怕了。”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本以为秦玉暖会立刻闭上眼睛,像一只鸵鸟一样将自己紧紧藏起,可这小女人,却偏偏倔强地瞪大了眼睛瞧着她,那水灵灵的眼睛就像会说话一般,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来都是他保护别人,让别人心安,可就在那一刻,秦玉暖的眼神让他的心跳顿时慢了下来,周围的箭羽声仿若一场幻境,唯有那双清澈得像潭水的眸子才是真实的。
而此刻与他一起站在外头,看着“以命换命”几个大字的秦玉暖,眼神里似乎多了几分坚毅,不同于其他女子会表现出的惊慌,她的眼神里,尽是淡然和冷静。
他曾质疑过为何秦玉暖的性格与子瞻描述的会那样不同,他曾对秦玉暖那些小手段和小心机嗤之以鼻,他也曾欣赏过秦玉暖愈发果断的计谋和策略,若说他过去迟疑过自己对秦玉暖的感觉,如今的他却是无比地确定。
他不喜欢太笨的女人,也深觉得那些庸俗没本事的富家公子根本配不上她,她与他才是最合适的,更何况,他喜欢她,就这么简单。
事情都处理完毕了,马车就近在眼前。
秦玉暖看着冷武小心翼翼地将满儿抱上了马车,自己亦是回过身,取下一直披着的鹤氅,叠好递给冷长熙:“今日要多谢冷将军的救命之恩了。”
“不用谢我,”冷长熙嘴角浮出一丝微不可察的轻笑,“我知道,就算我不来,你也可以活下去。”这个小女人肚子里的诡计和生存的本事,他向来不敢低估。
话虽这样说,冷长熙却还是端端正正地接过了秦玉暖递过来的鹤氅。
眼看着马车渐渐走远了,冷长熙带着手下的人站在山岗上,看着日头从山坳里渐渐爬了上来,远处的天空被渲染出一道道红霞,就像新娘子出嫁时精心绣制的霞帔。
看着秦玉暖的马车已经犹如蚂蚁那般大小,冷长熙才转头吩咐冷武道:“你多带三个人,继续保护她。”这个“她”是指的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冷武微微一顿,似乎深思了许久,还是开口劝道:“将军,赵回谨诡计多端,这次又下了如此大的决心,将军的贴身护卫不过就十八个,如今再调出四个,岂不是……。”
“冷武,你太不了解他了,”冷长熙将目光放得很远很远,远到似乎要和天边的红霞相接,“赵回谨有本事,可是他也惜命,不然,也不会在攻城那日弃城而逃,就连他所谓的心爱之人元宁公主卫娴都没有带走,前阵子,宫里传言娴贵人病重,太医都束手无策,恰好我宁王府的一颗千年生的天山雪莲可以妙手回春,赵回谨这里的以命换命,是想用玉暖的命做赌注,逼我拿出天山雪莲救治他的心上人。”
冷长熙微微回眸,眼角瞥出一丝不屑的冷笑:“想要逼我?真是可笑至极,女人我要,药材我也要,他能拿我如何?”
而此刻,对外传言已经病重的娴贵人寝殿里,却是软香温帐,殿内还燃着让人意乱情迷的熏香,娴贵人只穿着件薄如蝉翼的云纱,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揉捏细滑,愈发让人垂涎欲滴。
娴贵人姣好的面容上还依旧泛着潮红,脑海里亦是不断地回忆着昨夜的恩宠浩荡。
身旁的男人动了动,娴贵人立刻就贴了上去,声音娇媚得似要滴出水来一般:“三殿下,醒来了吗?”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六十六章 逃过一劫
男人翻了个身,恹恹地背朝着娴贵人,娴贵人却依旧痴心不甘,胸前酥软的两团玉团紧紧地贴在在司马锐背肌匀称的琵琶骨处,两只小手更是有意无意地撩拨着司马锐的胸膛:“三殿下,还要装睡吗?”
娴贵人的声音黏黏糯糯的,带着东秦地方独有的音调。
司马锐似乎有些厌烦了,他起身,只盯着娴贵人看了那么一会儿,就飞快地拾起床尾的外衫,披在身上,又开始束起腰带。
“三殿下就要走了吗?”
“不然呢?”司马锐的脸上浮出一丝不同于往常那般温和的谦谦君子的笑,那种笑,令人毛骨悚然,只有那最无情的刽子手才配有这种冷清萧索的笑,“你是要等着天大亮以后,你寝宫里的人都发现,这个皇宫里的人都发现,然后让父皇将我们两个都凌迟处死吗?”
娴贵人有些不甘心,可是又不敢说话,她怯怯地低下头,却听到司马锐那冷森冰凉的话语:“娴贵人,如今你也病了这么些时候了,父皇该送的东西也都送来了,我要的东西也都拿到了,你这个病,也该好了。”
娴贵人低下头,眼里是万分的不舍,她对这个男人,是动了真情了,只是可惜他似乎从来没有多在意过自己,可偏偏,他给的所有痛楚和冷漠她都能甘之如饴,入心入肺:“我的病好了,你是否就不会再来看我了?”
司马锐慢慢地转过头,突然欺身而上,强有力的大手挑起娴贵人玲珑娇小的下巴,眼眸里泛出丝丝寒光:“听说你那东秦的相好的和冷长熙干上了,为的就是救你出去,可是你最好记住,你自己现在的身份,你是父皇的女人,是我大齐的嫔妃,虽然我也不喜欢冷长熙这人,不过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你那相好的斗不过冷长熙,等他惨死的时候,你最好表现得好一点,让父皇对你放下心来,懂否?”
娴贵人一怔,眼里不自觉地就盈起一方水雾,含泪点了点头。
司马锐嘴角邪魅地一笑,裹上来时穿的紫金色长袍,腰带一束,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寝殿。
绕过了人迹稀少的小路,到了后门,司马锐的心腹刘保已经在后门处等着,看到司马锐出来后,立刻捧上手里的熏香。
司马锐例行公事一般地伸开手臂,让刘保用熏香除去身上那股令他作呕的香气,这是他从娴贵人的寝殿带出来的女人香气,还混杂着一些稀有香料的味道,他很不喜欢。
“药似乎快没了,你想办法弄到一些。”司马锐闭着眼睛,昨夜他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梦,他的梦向来是空洞而无味的,这一次,是第一次出现的人物,而且,还是个女人,还是个对他退避三舍的女人。
刘保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可是三殿下,咱们手头上的银两已经不宽裕了,那迷幻药一两千金,私底下那些铺子交上来的和京郊田亩的收入已经有些入不敷出了。”
司马锐没有说话,只是轻飘飘地睁开眼冷视着刘保:“让你去办我自然有办法,我们用不了多久了,很快,这个女人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司马锐语气一顿,继而问道:“母后可起来了?”
刘保:“才起来,已经等着三殿下过去请安了。”
与此同时,秦家正在酝酿着一场腥风血雨。
上官家嫡长子上官让郊外惨死的事犹如火烧麦浪一般,很快地就在私下席卷了整个权贵圈子,而严惩丙的亲自登门,更是给火烧眉毛的秦质又添了一把柴火。
“严大人,你好大的胆子!”秦质狠狠地将茶盏一磕,花厅里,秦家的丫鬟下人和严惩丙带来的两个衙差皆是一怔,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一直十分儒雅得体的秦太尉发起脾气来也是如此骇人。
秦质怒目对着严惩丙:“严大人,我秦家虽然不是皇亲国戚,本官好歹也是朝中正一品官员,如今严大人带着两个衙差过来就说要带走小女配合审案,这未免,太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
秦质的脾气倔,可严惩丙的脾气比他更倔,加上又是刑部出身,说话也是颇为硬气:“法理二字容不得半点虚假,秦大姑娘出现在了上官公子死亡的房间里,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将事件真相查清楚,这也是下官的职责。”
早晨的事情秦质早就听秦云妆一五一十地说了,他气秦云妆的不知好歹,不听自己的劝非要去看在国安寺的窦氏,结果,在路上遇到了这等难缠倒霉的事,他更气李萋萋的不守妇道,和男人厮混,可这两人如今名义上还都是他秦家的人,秦家的面子和名声不能丢,他秦质的盛名和威望更不能受丝毫影响。
“法理?”秦质倏尔冷笑,“你和我讲法理二字?那本官就告诉你什么是法,大齐例律规定,凡是牵扯到两位或者两位以上的正三品官员,都应有品级更高的官员亲自接办,严大人,你不过是一个七品小官,如今还敢来威胁本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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