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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骑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雪鱼11
游行组委会都是太常寺的人,一位少卿过来宣布游行结束,大家先就地休息,晚点皇帝会亲自到承天门上与民同乐,到时候还有新的节目可以看。
他身后跟了几名太常寺的吏员,推着小推车分送食物和水,朱标也领到了一份,他看到那吏员也分发了同样的一盒鸡肉饭和瓶装水给四皇子,朱棣接了过来,转身似乎在找人。
两人的目光碰上,朱棣随手一抛,那盒热香四溢的鸡肉饭就腾空而起,不偏不倚地落到他怀中——光屁股娃的头顶上。
光屁股娃好奇地抬手去抓,朱标连忙拍开他的手,打开盒盖深深一嗅,身心都沐浴在鸡肉和米饭的热香中,真正热泪盈眶了。
顶着其他队员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朱标大口大口地扒完两盒鸡肉饭,还喂了光屁股娃一勺,可惜他没牙,饭粒在嘴里咂巴一会儿又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只会糟蹋东西,小混蛋!
天色越来越暗,长街上的路灯亮了起来,承天门前也挂满了彩灯和花样百出的灯饰山,隔着长安街,那头是喜庆吉祥的盛世景象,这头却是摊坐了一地的游行队伍,人人都呆着脸木着眼,一脸生无可恋。
七点,承天门顶上挑起两盏明亮的红灯,灯下张开了明黄色的大伞,连朱标都知道那叫纛,是帝王的象征。
长街这边的人群又开始鼓噪起来,那明黄色的纛旗响应般摇了摇,稍顿片刻,承天门顶上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恭祝皇帝陛下万寿无疆!”
“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常寺的官员领头拜下去,朱标他们犹豫了一会儿,也跟着参差不齐地叩拜,山呼万岁。
说是跪,朱标是不愿意跪人的,就做了一个假装下跪的样子,其实是蹲在人群中,偷眼环视周围,大部分人都很老实地跪了下去,却也有少数人与众不同:只跪了单膝、鞠躬而不是跪拜、右手放到左胸行军礼代替跪拜……等等等等,自由选择,似乎这个环节并没有强制人们下跪的意思。
朱棣就是行军礼的那一个,虽说他今天穿的是皇室的杏黄袍而不是他更中意的军服,朱标盯着他看了几眼,四皇子的目光投注在承天门之上,灯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英俊脸庞,目光愈显得幽深,难辨情绪。
朱标看了他多久,他就凝视着承天门上的皇帝纛旗有多久。
出自某种小动物趋吉避凶的直觉,朱标忽然一阵心悸。
有什么可怕的事……将要发生。





大明骑龙 99.第九十九章—至死不渝
朱标的预感没错。
终于轮到他的节目,但不需要登上花车,而是在承天门前新搭起的灯山顶端,为皇帝陛下、广场上的游行队伍、以及在家收看圣诞节直播的所有观众表演。
……不可能有更可怕的事。
太常寺少卿亲自过来通知他,满脸堆笑地分开国术学院的队伍,却有意无意略过了朱棣。可他没想到的是,朱标接到圣旨以后既不下跪也不谢恩,发呆了片刻,第一反应仍是望向四皇子。
窃窃私议的国术学院师生们看够了朱标,也跟着看向朱棣。
于是,“众望所归”的四皇子非常自然地走了过来,非常自然地朝朱标伸出手。
朱小弟缓了两秒才明白他的意思,把怀中的光屁股娃递过去,朱棣熟练地将小混蛋搂在胸前,轻轻往上颠了颠,逗得他格格笑个不停。
光屁股娃对四皇子异常顺从,居然不像平时那样死巴着自己不放,朱标不知道那货是被打服了、打怂了,眼瞧他们亲密友爱,心里略微有点嫉妒,想了想,并不知道到底是嫉妒谁。
“让你去就去。”朱棣捉住光屁股娃软若无骨的手臂捏玩,头也不抬地道,“今天所有节目里,恐怕陛下唯一期待的就是你这一个。”
“啊?”朱标被他说得压力山大,“万一……万一我演砸了呢?”
朱棣抬头瞥他一眼,见他臊眉搭眼的,似乎是认真在忧虑,不禁失笑:“砸了也就砸了,陛下在城门楼子顶上,我在这里,谁敢拿你怎么样?”
他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太常寺少卿在旁边笑容尴尬,朱标的神情还是懵懵懂懂,睁大眼睛傻乎乎地仰视他,满眼都是信任依赖。
……怎么就有这样傻的人?朱棣想,这傻孩子偏偏拥有他求而不得的东西。
他又想起了太子。四皇子长睫低垂,目光也跟着沉了下去,幽幽冷冷,如同长安街头唏嘘而过的夜风。
太常寺少卿低声催促,朱棣作势推他前进,抬起一只手放在朱标后颈,他的手掌温热,触感算不上难受,肌肤相贴的刹那朱标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朱棣曲起长指,缓慢地摩挲朱标的后颈,这里有个穴位,他想,只要稍微使劲,两分、三分力,甚至呼吸都无需加快,他就能干净利落地了结朱标的性命。
毫无痛苦,那孩子会比熟睡更安详。
他多摸了几下,朱标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往前两步挣脱,皱起眉毛有点控诉地瞪四皇子,反掌捂住自己的后脖子,总觉得那上面仍然残留着热乎乎的实体一般的触感。
朱棣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事实证明,一旦朱标不用那样纯粹的毫无杂质的目光看他,他并不觉得高兴。
他很不高兴。
“去吧。”四皇子抱着光屁股娃转身走回人群中,“别让陛下久等。”
光屁股娃挣扎着在他肩头冒出个大脑袋,张开嘴巴没有声音,又拔出一只手,对准朱标拼命摇。
朱标也举起手朝他挥了挥,怔怔地转过身,跟在太常寺少卿后面往前走,由承天门到长安街这头,两旁黑压压的人群自动为他分开一条道路。
所有人都在议论,都在问:他是谁?
嘤嘤嗡嗡的杂音汇聚成一条声音的河流,声音不大,河流不宽,如风起于青萍之末。
…………
……
在朱标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魔法表演被四皇子重新编排,增加了烘托气氛的背景音乐。
鼓点。
由弱至强的鼓点。
先是铺垫,然后进阶,接近高/潮……随着鼓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仿佛远处地平线上的潮水涌到了近处,掀起大浪滔天,变身毁灭一切的海啸!
“轰!”
朱标急抬头,长安街上所有的霓虹在瞬间全灭,仅余下承天门上那两盏欲语还休的红灯,明黄的纛旗被蒸出鲜亮的橘香。
骤然天降的黑暗中,每个人的黑眼珠都幽幽地发着亮光,或许惊叹,或许惶惑,窃窃私议尚未开声便被沉默镇压。
朱标的火球成了所有人目光的聚焦点。
一个、两个、三个……十一个、十二个、十三个……
火球先是一个个由他掌心冒出,后来变成一双双,然后是挥手便撒落一片!每一个都是标准大小,标准颜色,红得怡人红得可爱,表面活泼泼的小火焰蹿着,但并不让人感觉危险,那不是燎原的火,那不是灾劫的火,那更像姑娘的脸颊,新婚洞房的蜡烛,那是带来希望和温暖的光明之焰。
数不清的火球冉冉升上夜空,所有人的目光跟着往上升,头颅向外仰,攀到最高点时突然“啪”一声响,人们被吓一跳,以为是颈骨作响,却原来是第一颗火球炸裂开来。
一颗接续着下一颗,持续不断的火球升至最高点时爆开,金红色的火雨映亮了夜空,比不了烟花绚烂,也比不了爆竹热闹,安静得有些凄切,另有一种至死不渝的美,仿佛在最深的绝望中迸发而出的希望。
鼓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归于沉寂,承天门上下,长安街内外,千万人悄然无声地凝视着那些不断往上升的火球,仿佛看到一群毅然赴死的英杰,它们诞生就是为了毁灭,哪怕明知这一点,仍然不改初衷,不疾不徐地,稳稳当当地走完它们短暂的人生道路。
为了升到最高的天空,为了成为最亮的那颗星——飞翔、飞翔、飞翔!
漫天火雨中,一缕清音打破了引人落泪的寂静,除了专心致志造火球的朱标和专心致志看朱标的皇帝,所有人都望向声音来路。
那里一片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暗。
一团火球不偏不倚地在上方爆开,金红色的火雨带来短暂的微光,人们屏住呼吸瞪住那方被徐徐破开的黑暗……仍然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有人伸长手臂指向天空,哆哆嗦嗦地叫:“那是什么!?”
所有人仰首抬眸,被火球和火雨映亮的夜空是深蓝色的,飘浮着半透明的丝绵般的云,恍惚中,云层之间有什么活物蜿蜒游走,因为过巨过长,难以观之全貌,一闪眼不过能略窥身体各个部位,其中头似驼、眼似鬼、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
其形也,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那人哑着嗓子发出一声裂开喉咙的嘶喊:“……龙!是龙!”
清音绵绵不绝,响遏云霄!




大明骑龙 96.第九十六游章—圣诞游/行
圣诞节游行由凌晨五点正式开始,国术学院浩浩荡荡的大方阵又细分为每系的小方队,将就每天晨练的阵型,居然很是井井有条。
朱标回到了魔法系的位置,但由于魔法系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众所周知他是四皇子的心腹,朱棣用特权把魔法系调到众系之首,紧跟在他和教职员工的方阵后面,倒也没人对此多说什么。
他们由正面的北门而出,洪流一般漫过门前的空场,穿越华彩辉煌的牌坊,朱标仰头望了一眼,天边已经薄曦初现,光芒将牌坊的影子投射下来,半透明地覆在众人头顶,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每个大型的游行队伍都有一辆花车,进入高/潮时会专门找人到花车上表演节目,国术学院的传统似乎是舞狮,朱棣并没有改变这项传统的意思,谭腿和咏春拳两个系的师生排演良久,这时披着狮头威风凛凛地站在花车顶端,看得下面的学生目露钦羡。
五道口一带学校众多,朱标猜测他们学校领导事先开过小会,所以大家出门时都刚好错开了时间,不至于发生堵塞交通的窘况。国术学院的方阵迅捷地穿出巷道,也没见维持纪律的监察员,无论老师还是学生却都自觉地保持安静,弄得朱标也不敢张嘴发出声音。
他怀抱穿了衣服的光屁股娃——为了美观,今天不能穿育儿带,只能用手抱着,时不时要往上托一托小混蛋的屁股——偷眼瞧了瞧前方,又转回去看了看后方,朱棣给他的魔法系象征性地安排了独立的位置,所以前后不搭,一个人孤伶伶地走在缺口样的空位中,不管往哪边转都觉得有点惨兮兮,没人要的小可怜样。
他稍微有些惊讶,因为无论往前或是往后,他看到的一张张脸都如此相似,面容肃穆,神色坚毅,仿佛他们不是去赶一场节日的游行,而是奔赴保家卫国的战场。
他想,他还是低估了朱皇帝在大明民众心目中的地位吗?在地球时代他的原生国度里,或许只有国庆能够激发这般万众一心的虔诚,难道说朱皇帝已经等同于大明的谛造者,成为了民众的信仰?
…………
……
半个小时后,国术学院的方阵拐入了正街,北京城本来就呈方方正正的“回”字结构,内部四通八达,街道不是正南正北就是正西正东,想一想,除开他们这支不大不小的队伍,同一时间,每条次街里都有类似的大大小小队伍正向着主干道进发,由高空中俯瞰,定然人头涌涌,形如百川归流。
天色越来越亮,朱标心里默算,他们已经徒步走出一公里,从四环的五道口出发,距离这拨游行队伍的始发站蓟门桥还有三公里。
随着道路的加宽,前后方没有了阻碍视线的高大遮蔽物,朱小弟也终于见到其他的游行队伍:人多势众的一般是以法定机构为主体的组织单位,比如学校、机关、公司等;规模较小却激情满满的,是充满参与感的民间团体;还有零零散散,边走边聊小天嗑小瓜子儿的,这么无组织无纪律,肯定是凑热闹的社会闲散人员,俗称打酱油的。
虽然还没到达游行的始发站,但这么多人挤在马路上,有些天生人来疯的角色就忍不住做起怪,比如国术学院前方百米开外的另一个方阵,不知是附近哪所学校,他们的花车是一辆足有三层楼高的星舰,底部还真的装了喷射器,一旦启动云遮雾绕,驾驶员还专门对准了后方的国术学院方阵飙射,引来国术学院师生的齐声抗议。
朱棣招招手,锦衣华服的邢一围立即附耳上去,边听边频频点头,转头也学着招了招手,一名绿袍的吏员讨好地贴过来,朱标有心观察他们说什么,前方喷射的气流已经弥漫过来,将前后左右陷入云中。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己方花车上锣鼓喧天,舞狮小队不知为什么兴奋起来,数十只脚把厢板踩得梆梆响,舞完一轮鼓点以后,雾蒙蒙一团中忽然亮起几点明黄色的火光,似乎是有人点燃了炮仗,然后整串往外抛出!
“噼噼啪啪”的响炮声震耳欲聋,随着鞭炮炸响,前方那支队伍里传来整齐的惊呼声,还有人们奔跑相践的声音,游行队伍最怕的便是混乱和踩踏,朱标刚生出几分担心,就听到四皇子不带一丝波动的声音穿透喧嚣,沉稳地送入每个人耳中。
“全体止步,十分钟后再前进。”
他依言听了下来,却听到前后左右传来同样整齐的“咔”一声,竟是所有人都听到了四皇子的声音,不假思索地服从了他的命令。
真难以置信,他想,这又不是一支军队,四皇子还没有系统地训练过他们,为什么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就是无条件地信任他,打心底愿意服从?
这就是所谓领袖人物的王霸之气?
就在朱标的胡思乱想中,十分钟很快过去,那团影响视力的气流也消散得干干净净,朱标左右张望,又回头看,惊讶地发现不仅是国术学院自己的队伍,连他们周边的另外几支队伍也听从了四皇子的命令,老老实实地原地立定,队伍内部既没有出现对突发事件的恐慌,也没有不当一回事地交头接耳,而是微带好奇地抻着脖子向前张望。
烟雾散尽,前方那支队伍也显出了原形,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凄惨,也没受什么伤,只是有部分人衣衫破烂,脸上、身上尽是黑灰和泥土痕迹,还有鞭炮爆炸以后的红色纸屑,一看就是不顾形像地表演过满地打滚。
这群人拿目光恨恨地瞪住国术学院的方阵,满嘴不干不净地叫骂,国术学院的师生们本来还有点同情他们,越听越不对劲,也跟着群情激愤起来。眼前两边就要冲突,国术学院打头的小队往两边分开,朱棣负着双手缓步踱出,他也不说什么,冷冷地往那儿一站。
前面那队伍瞬间就萎下来。
最终这场因为恶作剧而起,差点闹大的风波又消弥于无形,那支队伍退让到路旁,任由国术学院的方阵率先通过。国术学院的师生们自觉赢得了胜利,一个个意气昂扬,有些不饶人的熊孩子还龇牙裂嘴地继续挑衅,却都被对方忍气吞气地避了开去。
附近的其他队伍也跟着移动了起来,如果说国术学院的方阵是主干,那些自愿依附上来的队伍便构成了枝丫和叶片,朱标几乎能够想象出未来会发生的事——随着游行的进程,追随国术学院方阵的队伍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就像一棵茁壮成长的树,只要主干不倒,终有一日能够遮空蔽日,一木参天。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朱棣。
他望定四皇子的背影,杏黄袍在一众红色和绿色的官袍中如此醒目,朱棣的身形比所有人高出大半个头,挺拔峭峻,恍如高峰绝刃。
四皇子的个性真是……难以形容,朱标头一回生出这样的念头,看似渊渟岳峙,个性也确实非常深沉,让人常常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可是,在那个坚韧如山、冷静如冰的外壳底下,却潜藏着一丝疯狂。
因为这丝疯狂,他有时候做事会像今天这样不计后果;因为这丝疯狂,让他坚硬的外壳时不时迸裂出缝隙,展露岩浆一般炽烈的本性。
朱标心有戚戚地想,能够见识到他这一面的人,真不知是幸运,或是不幸。




大明骑龙 97.第九十七游章—继续游/行
一个半小时以后,国术学院这支越来越膨胀的游行队伍到达了始发站蓟门桥,此时是标准时间七点整,先头几支队伍已经到了好一会儿,朱标在人群中踮着脚望出去,到处是人山人海,除了高低起伏的人头竟看不到别的风景。
每支队伍的中心都簇拥着各自的花车,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朱标眼前所见的花车主题各异,不提重复,连相类的都没有,就算那些小团体的花车看上去没费什么大钱,却也是用足了心思,称得上别出心裁。
比如他在一支三十几个人的队伍里看到一辆木马状的花车,大约用的是“特洛伊木马”的梗,马背和马头都做成可开合的盖子,三十几个人全藏身在马腹中,偶尔探头出来像草原地鼠那样抻着脖子张望,却绝对不肯落足地面。
朱标羡慕地想,这主意不错,游行的全程都能坐车,搞不好他们就是想偷懒才这么设计……
西面另一辆花车的设计更出奇,乍看是颗蛋,再看还是颗蛋,盯住了看了又看……它就是颗蛋!然后队伍里每个人都穿着拟禽类的服装,头顶戴喙,屁股上插满长长短短的翎羽,根据羽毛的颜色不同大致能分辨出孔雀、公鸡、天鹅、老鹰等等等等。
最让朱标哭笑不得的是正前方的一辆花车,那支队伍被安排在整体的前方,看来应该是某政府机关,所以队伍成员都没敢奇装异服,而是整整齐齐地穿了国服,花车也是最正统的悬浮车稍作装扮而已。但多看两眼就能发现——里头那些穿国服男装的全都是女人!而看似低调的花车也被漆成粉红色,周边环绕着亮粉色刺得人眼睛发疼的花圈……
这是星际时代的新大明,又不是重男轻女的古代王朝,朱标实在想不明白姑娘们为什么要扮男装,难道是异装癖?说到异装癖,他又想起欺骗过他感情的徐偃,心中一动,莫非徐偃穿女装和她们穿男装是一个道理,出于某种他不知道的风俗?
双胞胎还曾经逼他穿女装呢,到底是为什么?
朱标好奇心大炽,思维很快从徐偃身上转到大明的奇风异俗上,他自己都没发觉,郭大路和徐偃一家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下降得飞快,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有主动想到他们,就算偶尔记起也像现在这样很快分神思考别的事,对于这一群人,他送过那一回礼物以后便逐渐抛诸脑后,竟然有种形同陌路的趋向。
某种程度上,朱小弟是个非常“没心没肺”的孩子,这个词既可以解释为没什么心眼,也可以引申为冷酷,缺乏感情色彩。究竟哪一种涵义更适合朱标,得等他过了中二期才能定性。
…………
……
把各支游行队伍集合起来安排顺序又花了半个小时,七点半,队伍总算重新出发,目标长安街。
朱标留心观察,游行队伍的排序没有一定的规律,不是按人数,不是按到达时间,似乎也不是按照政府机关打头这种朱标在地球时代习以为常的排序方法,难道是随机?
他旁边也没个人可以问,稀里糊涂地跟着大家停下来,又莫名其妙地随同起步,好在朱棣的背影始终在前方,并非遥不可及,这让他能够定下心来,即使郁闷也乖乖地跟随大团行动。
七点过后天色就已然大亮,两边的街道越来越宽,除了参加游行的队伍,专程出来观看游行的观众也多起来,不少团队兴高采烈地开始表演,前后都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观众喝彩鼓掌的声音,眼看着就生出真正的节日气氛。
国术学院的队伍被安排在游行队伍的前头,第三位或是第四位,再前方的队伍都耐得住性子安安静静,后面却变得热闹起来,朱标不禁边走边回头,感兴趣地观望别支队伍的花车表演。
那辆亮粉色的花车离他们挺近,车身相对比较长,倒像一小节火车厢,几个女孩子上到车顶,穿着男装国服的和穿女装国服的各自配成一对,车内传来悠扬的舞曲,她们就在车顶上翩翩起舞。
这时花车前方的横幅已经挂了出来,正中央是“保育局”三个醒目的大字,下方的小字写着:“为国生育,责无旁贷”。
朱标:“……”
保育局是什么奇怪的机构?计生委?怪不得要扮男人,有男有女才能生……是这个意思吧?
未成年人朱标深觉这不是他应该涉足的领域,赶紧偏过眼光看向另一边。
那边也有一辆花车开始了表演,悬浮车的车身上绒绒的似乎裹着一层皮毛,车头的横幅标明这是个动物保护机构,而花车上的表演就是一个人手持利刃,另一个人cosplay动物,假装被刺伤以后活生生地剥皮。
朱标:“……”
那位假扮动物的演员非常敬业,惨叫声盖过了所有音乐声,听得朱小弟牙关打战,扭头都来不及。
没见过世面的朱标连续被惊到,幸好第三辆花车的表演相对正常,是某个民间小团队,起了个名字叫“文巨才粉丝团驻朝阳区广渠路半壁店村分部”,十几个穿着比基尼的姑娘在花车上跳起了文巨才的成名舞蹈,音乐也是文巨才的歌,自娱自乐地颇具感染力。
朱标看了她们一会儿,不知不觉便随着音乐声轻轻地哼唱起来,前方的朱棣忽然回头,目光如炬地地从他的后脑勺掠过,朱标浑然未觉,朱棣身边的人却被骤然降低的气压吓得面面相觑。
邢一围机智地凑上去提了个建议,朱棣不置可否,邢百户自以为猜到四皇子的心意,转回头朝花车扬了扬车,上面的人立刻会意,锣鼓敲起来,狮子舞起来。
朱标果然被近在耳旁的声响引回了注意力,他津津有味地看完舞狮表演,然后是各系轮流上去献艺,少林系表演棍法、峨嵋系紧接着表演女子舞剑,第三个是太极系的集体太极操……国术学院人多势众,而且学武的个个都能拿出一手绝活,迅速就把周边的其它队伍艳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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