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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衍娘子:状元相公不信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裴晏
难道她真的没有钓鱼的天赋吗?
事实证明,她真的没有,当玉琅玕钓上来第七条,易玹、花茗和江城也分别钓了三条、两条和一条的时候,她依然保持着零条的傲人战绩。
易玹悄悄勾了勾凌相若手心:“要不我悄悄分你两条?”
旁边的花茗嘴角一抽:“你是当我们聋还是当我们瞎还是当我们傻?”
凌相若甩开他的手:“丢死个人了。”
易玹轻笑出声,随即又恢复严肃表情,正襟危坐。他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行的,只是总是凌相若逗他怎么行?合该他反杀一回!
……
这边气氛其乐融融、悠然自得,无忧长生堂荆州总坛那边却炸开了锅。扬州唯一的据点和唯一的分坛接连被捣毁,不少骨干还被千牛备身抓了,这对他们来说不啻于惊天噩耗。
无忧长生堂的总堂主名为冯池,是一名高功天师。此时,他正神色阴沉地盯着一众总坛高层:“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一点防备都没有,真是一群废物。谁负责扬州分坛的,站出来。”
一名身着水墨道袍的中年天师忙出列战战兢兢道:“是属下失职,请总坛主责罚。”
“你养的一群酒囊饭袋!”冯池恨铁不成钢,“扬州比荆州不知繁华几许,本座耗了多少心血才建起分坛,如今一朝被毁,真是痛煞我也!”
“属下该死。”中年天师跪地请罪。
“哼。”冯池余怒未消,“来人,废去他的道行,贬为杂役。”
其他高层纷纷求情:“总坛主,还请手下留情。张潮虽办事不利,但一身道行不低,且对总坛主和主公忠心耿耿,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不如再给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张潮见状,忙不迭把握机会道:“总坛主但有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冯池被众人这么一劝,怒气消了一些,也觉得他们说的有点道理,于是略作思忖后,说道:“如今花翎还在湖州府,若贸然行动难免不会再次与她对上,得不偿失。”
“那就往朝中使使力,把花翎调回京城去。且花翎定会在皇帝面前进言对我无忧长生堂不利,正好顺便再让人在朝堂上美言几句,打消皇帝围剿我们的念头。”张潮立功心切,忙提出建议道。
冯池深以为然:“嗯,千牛备身乃皇帝近卫,岂有长期远离皇宫的道理?不过此事还需主公使人往京城走动一番。本座这便去禀明主公。”
话音刚落,他便起身御起一阵清风飞了出去。
众人皆是一阵敬畏。
不提他们这边如何使力调走花翎,却说暗卫甲和暗卫乙从庐阳府赶回了凌家村。
此时凌相若她们的比赛也接近尾声了,显然,凌相若垫底已成定局。而玉琅玕则是遥遥领先,胜券在握。
见暗卫甲和暗卫乙一副有事禀报的表情,凌相若灵机一动:“不如就到这里吧?别耽误了玹儿的公务。”
玉琅玕冷笑道:“愿赌服输,左右剩下时间也不多了,谁输谁赢已成定局。”
凌相若一噎,但她还真无法反驳玉琅玕,只好一脸便秘的表情道:“我的意思本来就是提前结束宣布结果嘛。”
“呵。”玉琅玕轻笑一声,意味不明,“那就,花茗下厨吧。”
花茗:“……”
他感觉凌相若和易玹盯在他身上的目光十分瘆人!
他只是个无辜的路人啊!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玉琅玕善心大发道:“你也别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为师还是爱你的。”
凌相若眼前一亮:“您的意思是……”
只听他悠悠说完了后半句:“至少为师没有让橘为重下厨啊。”
凌相若:“……”我信了你的邪,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江城迷茫地挠挠后脑勺,他们在说什么呀?小弟弟怎么成了表姐的师父?真是叫人费解。
玉琅玕溜完凌相若,背着手悠然自得地往水榭外走,边走还边催促花茗:“走了,本座会亲自盯着你下厨,可别想找人代劳。”
花茗:“……”
他满含歉意地看了凌相若一眼,又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提着水桶跟了过去。
花茗最“落魄”的时候也还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这辈子都没进过厨房,让他做菜,结果可想而知。
凌相若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暗卫甲和暗卫乙见他们结束了,忙凑上前来汇报道:“主子,无忧长生堂庐阳府分坛被花府主的人抄了。”
易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花翎的用意,轻笑道:“花翎这个人还真的是粗中有细,她这么做是将外界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千牛备身府,反而把我们摘出去了。”
一处小小的据点哪里能跟分坛相比?花翎在庐阳府分坛那边搞了个大动作,而信阳镇据点也有千牛备身的影子,如此一来外人只会以为这次行动是千牛备身主导。
“这小老妹够义气。”凌相若满是赞赏道。
易玹:“……”
俩暗卫:“……”
暗卫甲忍不住道:“那个,不是我说,花府主的年纪貌似比您大吧?”小老妹儿啊,你到底对自己的年纪有没有个正确的认知哦?
当然,现在“小老妹”这个称呼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了,毕竟凌相若已经是他们的准主母了呢。
凌相若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个小老弟怎么一点都不懂幽默啊?”
“啊?”暗卫甲彻底迷惘了。
易玹伸手把凌相若往后揽了一点,省的碍事:“那你们可有探查到什么?”
“属下惭愧,也不知他们是怎么藏的,不论属下如何寻找也找不到有用的资料。”暗卫甲汗颜道,“不过属下在潜藏期间听到他们在设法跟谢家搭上关系,似乎与盐运有关。”
“说的仔细一些。”易玹神色一肃,沉声道。
暗卫甲心中一凛:“属下只听得‘谢家掌握盐引引窝’。”
易玹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扬州的盐运基本掌握在陆家和谢家两家手中,陆家占据江北,谢家占据江南,两地盐商各以他们为首,可谓势均力敌。
而经营食盐必须有朝廷派发的盐引方可,否则就是走私,要杀头的。而领取盐引又需有引窝作为凭证。
谢家手中便掌握着扬州大江以南地区所有的引窝,自己经营食盐的同时还向盐商出租引窝,而这边的盐商想要领取盐引就只能去谢家租赁。
“这无忧长生堂怎么还干起了贩盐的买卖?”凌相若微讶道,“技多不压身啊?关键他们有盐吗?无忧长生堂总坛在荆州,荆州贫瘠之地,哪有产盐场?”
“荆州没有,但益州有。”易玹道,“无忧长生堂既然敢将手伸到益州和扬州的盐运上,其背后势力恐怕不在黄天教之下。”
“啧,这邪教又是哪冒出来?”凌相若皱眉道,“他们将总坛设在贫瘠的荆州,看来只是障眼法。”
毕竟不论是东边的扬州还是西边的益州,亦或是北边的豫州和雍州,哪个不比荆州繁华?偏偏他们就选在了这几个里面最穷的地方,总不能是发扬吃苦耐劳精神,扎根于基层百姓之中吧?
那要扎也该去它南边更穷的宁州嘛。
易玹留下一句:“将此地收拾了。”
说完,便拉着凌相若往大宅走去。
暗卫甲和暗卫乙连忙去收拾鱼竿、水桶,连江城的都帮他一并拿了。
江城正想说“不用”,结果这俩就直接夹着鱼竿、提着水桶运起轻功追了出去。江城“咕咚”一声把话咽了回去,心中好生羡慕——要是我也能飞就好了。
易玹拉着凌相若去了书房——凌相若自己其实用不上这玩意,是特意给易玹造的。
他在桌上摊开一张纸,提笔画了一张简易舆图,将荆州及周边各州标了出来。
凌相若盯着舆图看了一会,反而问易玹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易玹提笔在舆图上圈了几笔:“这些分别是越王封地越州、宁王封地宁州、蜀王封地蜀中、汉王封地汉中、梁王封地梁州。而荆州就在他们环伺之中。”
凌相若心中一动:“你是说无忧长生堂背后很可能是这几个藩王?越王应该不可能,杨继明的面相我看过,并无反骨。”
“他没那脑子。”易玹随口道。





推衍娘子:状元相公不信邪 第408章 出尔反尔玹
第408章 出尔反尔玹
凌相若一噎:“……他其实也挺聪明的呢。”不信看他学道法多么快!
毕竟是自己徒弟,凌相若得帮他挽点尊。
易玹沉默一会,直接跳过这个话题,继续看向舆图并在荆州旁又圈了一处道:“荆州和郢州却是楚王的封地。”
凌相若看了一眼,古怪道:“这楚王到底是受宠还是不受宠啊,封地面积倒是比其他藩王大了不少,可也穷啊。”
易玹一时语塞,半晌才道:“楚王这人实在有些……一言难尽。且他虽有封地,却并未就藩,如今依旧住在京城。”
凌相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楚王多大了?”
“十八。”
“哦,啃老啊。”凌相若懂了,“所以你觉得这次也太不可能是他搞事?”
“嫌疑相对较小而已。”易玹淡淡说道,“毕竟京城和荆州隔着一千五百多里,楚王就算有心,可他从未去过封地,想隔空操控也是无力。且京城天子脚下,圣人也不是瞎子,他想搞事也需谨小慎微,难度便增加了不止一倍。”
凌相若点点头,转而又问道:“那你觉得这几个藩王中谁的嫌疑最大?”
易玹沉思道:“无忧长生堂既然敢插手盐运,其盐储必定颇丰,如此蜀王怕是脱不开干系。至于他是主谋还是帮凶,有待商榷。”
虽然如今蜀王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但易玹还是没有轻易下定论。不仅如此,他甚至都没有完全排除黄天教的嫌疑。
权谋之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绝对不存在多想,亦或者说,再怎么多想也不为过。
“这些藩王坐享一国食邑,还要如此不择手段的敛财,所图不小啊。”凌相若感慨道,“还好发现的早,有杨殊和花翎一同进言,想来皇帝不会不重视。届时派兵围剿,这无忧长生堂便难成气候了。”
不管他们是不是想造反,最该头疼的还是皇帝老儿才是。
易玹深深一叹,心情却并不放松:“若背后是藩王,此事怕是没那么容易。他们朝中不会没人。”
说到这里,易玹目中是含着怒火的。最可恨的不是敌人,而是内奸。这些人食君之禄,干的却是里通外敌之事,畜生不如。
“还是那句话,在其位谋其政。”凌相若道,“若这次无法将其根除,那也只是时机不到罢了。一切自有定数,若最后甚至都阻止不了他们,那也只能说本朝气数尽了。不过依我看来,本朝虽有腐蠹,却还未病入膏肓,气数更是远远谈不上衰竭。就好比一个人寿数不尽,却不代表不会生病。”
“不错,在其位谋其政,至少他们休想在华亭县为非作歹。”易玹深以为然。
凌相若转而说道:“等谢鸿和陆瑁再来养生馆,我们可与他们谈一谈。”
易玹微微颔首,随即将他画的简易舆图卷起,掌心内力一催,舆图便焚烧起来化为一堆灰烬。
两人谈的太过忘我,以致于忘记了什么,出来的时候凌相若是半点防备都没有的。于是就被玉琅玕和花茗堵了个正着。
凌相若:“……”
她有些心慌:“你,你真的去做了啊?”
玉琅玕幽幽道:“来,吃了吧。最少一条,这可是你自己定的规矩。”
凌相若:“咕咚。”
花茗爱莫能助道:“嫂子你放心,鱼鳞和内脏我都刮干净了,不敢保证口味,但肯定是熟的。”
凌相若眼前一黑,身形摇摇欲坠,恨不得当场昏过去。
谁料,玉琅玕已经开始掏银针了,大有“你昏过去我也能一针把你扎醒”的架势。
这可真是亲生的师父。
在他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凌相若没敢晕,伸手颤颤巍巍地接过盘子和筷子:“阿茗,这玩意没毒吧?”
“嫂子你对我也太没信心了,放心,放心,吃不死的。”花茗保证道。
凌相若手哆嗦的更厉害了,她盯着盘子里黑一块、黄一块,还脱了皮的鲤鱼看了一会,忽然目光一凝,伸出筷子在鱼头下拨了拨:“阿茗,你腮都不去的?”
花茗一怔,表情凝重起来:“去腮?腮是什么?”
凌相若已经有些不信他“内脏和鱼鳞刮干净”的话了。
玉琅玕见她磨磨蹭蹭的,看不下去道:“早死早超生,反正都要吃的,拖这么几息的工夫有什么意思呢?你就吃了吧。”
活像个催武大郎喝药的潘金莲。
凌相若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夹了一块放进口中:“……”
“怎么样?”花茗还腆着脸问。
凌相若艰难地咽下这块让人一言难尽的鱼肉,齁得慌:“你是不是净往里撒盐了啊?料酒和姜都没放,又腥又齁。”
花茗:“……”烧鱼这么麻烦的。
易玹伸手将筷子截过去,正要夹,被玉琅玕拦住:“干嘛?作弊啊?”
易玹无辜道:“规矩也没说不能代吃啊。”
玉琅玕一噎,竟无法反驳!
易玹理直气壮的推开玉琅玕的手,夹了一块鱼肉吃了,顿时僵住:“……呸,呸。”
吐了鱼肉之后,易玹连忙把筷子塞还给凌相若,仿佛之前那个要代吃的不是他。
凌相若不敢置信道:“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没想到你还是个出尔反尔玹!
说好代吃的又反悔?
连花茗都看不下去:“难怪高老会问‘易玄玉都能找到媳妇’了。”
易玹冠冕堂皇道:“没说不能代吃,也没说必须由谁代吃嘛。”
说着,他四下张望一番,嘴里还叫道:“橘为重?重重?吃鱼了。”
橘为重老远就听到“吃鱼了”三个字,急忙忙地就跑了过来,边跑边“喵喵”。
易玹一把接住它,凑近凌相若手中的盘子:“整条都是你的。”
橘为重嗅了嗅,满脸抗拒,四肢乱蹬,挣扎着想要逃跑。
“猴儿酒,布老鼠,还有阳气。”易玹幽幽道。
橘为重一僵,最后认命地转头叼起那条鱼。
凌相若有些担心:“听说猫吃多了盐会掉毛。”
橘为重不甚在意,春天换毛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凌相若又道:“还伤肾。”
橘为重:“!”




推衍娘子:状元相公不信邪 第409章 越王遇刺客
第409章 越王遇刺客
“它也不是普通的猫。”易玹一针见血道。
橘为重:“喵。”就是,朕都差点被你吓到了。
于是它继续若无其事地吃起来,除了有点齁,倒也没什么了。毕竟它生吃也吃的津津有味。
凌相若逃过一劫,心中大大地松了口气。
玉琅玕轻哼一声,显然不满她们钻规则漏洞,接着转身背着手走了。
凌相若忽然想起个事:“易安回来没?”
“怎么?”易玹不解,不过他也没看见那只皮猴子,便看向花茗,“你看到他了吗?”
“看到了,在跟厨子唠嗑呢。”花茗刚从厨房过来,正好看到,“你家易安真是贼得很,到哪都先和厨子打好关系。”
易玹:“……”
他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你找易安做什么?”
凌相若道:“我年前答应江诺收他为徒,结果最近忙昏头了,今天去了城里还把这事给忘了。让易安去城里一趟,把江诺接过来吧。”
易玹点点头,打了个招呼暗卫甲便跳了出来。易玹让他去厨房把易安揪出来,先把凌相若的事给办了再去骗吃骗喝。
易安只好老老实实地驾着车出门了。
唉,刚回来呢,连口热汤都没喝完又被差遣出去,这都是命啊。
……
与此同时,一艘十分富丽堂皇的楼船自少海南下,经过了长江入海口。
楼船顶楼窗边,身着四爪蟒服神色威严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旁边几名太监伺候着。这男子正是回京过年顺便看望儿子的越王,此时正在返回封地的途中。
忽的,越王开口道:“景玄功。”
“老奴在。”他身后的老太监忙上前候命。
“吩咐靠岸,入港。”越王下令道。
景公公不甚明白:“王上,为何在此处入港?”明明再驶过两百多里就到越州了,为何要舍近求远?
也就是景公公是越王身边的老人了,他这么问,越王不会与他计较,反而解释道:“孤听闻华亭县有个凌氏养生馆被传的神乎其神,这馆主还是阿彦的师父,孤路过此地,岂能不上岸去拜访?”
景公公微微皱眉:“恕老奴直言,这不过是民间以讹传讹罢了,那凌氏养生馆想来也是哗众取宠,而世子不谙世事竟受其诓骗,实在可恶。王上岂能屈尊降贵亲自去拜访?只需一道诏令,其焉敢不来觐见?”
越王不赞同道:“诶,盛名之下无虚士,她有那么大的名声自然有其独到之处,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阿彦既拜了她为师,孤理当以礼相待。”
“是。”景公公不敢再说什么,转身去吩咐靠岸入港。
过了一会,船身忽的倾斜起来。太监们顿时慌了。
景玄功匆匆赶回:“王上,有刺客偷袭!他们竟悄悄潜入海中凿穿了船底,王上快乘小船离开!”
越王神色一厉:“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大齐海域袭击孤?”
说着,他快步走出船舱来到外围走廊,扶着栏杆眺望,只见有三艘规模在他们这艘楼船一半的海船快速驶来。而与此同时,楼船下不断有刺客从水中冒出攀上船身。这些人竟像是不怕冷似的。
船上的将士连忙赶来驱逐刺客,双方激烈厮杀起来。
景公公催促道:“王上,快乘小船吧。”
越王粗粗一算,对方竟有一千多人,而他此次进京为了不引起皇帝猜忌只带了五百人,根本不是这群人的对手。
“先向港口发求救信号,然后去将火油都搬出来。”越王下令道。
景公公一脸焦急,但见越王神色严肃,只得领命去办。将越王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他又匆匆回来催促越王离开。
越王抬手打断,看了一眼对面快速靠近的海船,目中冷光更甚,随即接连抓起数桶火油对准一艘船抛了过去,当木桶飞到其上时,越王凝聚内力连拍数掌。
那些木桶瞬间炸裂,里面的火油四溅开来。
“放箭。”越王一声令下。
无数火箭飞向对面海船,船上溅了火油,瞬间被大火吞噬。刺客门纷纷跳入海中,来不及跳海的只能葬身火海。
与此同时,另外两艘船上的刺客也都跳海向着楼船游来。
“王上,火油用完了,刺客训练有素,并不惧海水冰冷,很快就会攀上王船。”景公公再次劝道。
越王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这些刺客,忽的下令:“抓一个活口带上。”
“是。”景公公忙应道。
楼船上一共备了三只小船,每只最多载十人。
越王只能挑选部分精锐随行,余下的人还在船上与刺客拼死搏斗。
与此同时,还有大批刺客弃船向他们追来。
越王匆匆靠近海岸,却见岸上空无一人,心中更是不妙。
果然,上岸没多久便又有一群刺客冒了出来,像是料到他会在这里上岸专门埋伏等他的。
前后逢敌,越王只能领着仅剩的精锐与他们正面相拼。
景公公也顾不上劝谏了,死死守在越王身边杀敌护主。别看他年纪大了,杀起人来却一点都不含糊。
越王和景公公武功高强,收下的精锐也个个战力不俗,折损了一部分人后,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越王并不恋战,带着剩下的人一路西逃。
这些刺客却未卜先知一般,总能在他逃亡的路上冒出来阻击。
“莫非有高人在测算王上的行迹?”景公公推测道。
不然这么短的工夫,就算队伍里有内奸也传不了消息啊。
越王思忖一番,忽然灵光一闪:“莫非对方料定孤要去凌氏养生馆?故而才在这必经之路上设伏。”
“那我们还是调转路线,直接回国吧。”景公公心惊肉跳道,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将越王平安护送回越国去。
谁料越王却摇了摇头:“你以为回国路上就没有埋伏了?对方既然有备而来,必定做了多手准备。”
“是谁?”景公公气得声音都尖锐了几分,“是谁如此处心积虑想要谋害王上?”
说完,他忽然神色一惊,不敢置信道,“莫,莫非是陛下?是了,是了!能调动海军,还能清空港口,没有陛下的命令,谁敢如此?”
“住口。”越王呵斥道,“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也敢说?是孤这些年太纵容你了么?”
景公公面色一白:“老奴知罪,老奴知罪。”
越王疲惫地深呼一口气,闭了闭眼:“下不为例。先在此休整片刻,然后继续启程。”
“是。”
然而刺客却没有那么好心,还给他们休整的时间。他们刚坐下不久,刺客们便又冒了出来。
越王等人不得不再次拼死应战。一路杀一路逃,到了最后,越王手下的精锐几乎全部折损进去,除了景公公外,竟只余下了四人,却都受了不轻的伤。此时他们已经往西逃了两百多里,进入了华亭县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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