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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庚新
“学生有一好友,师从颜师古颜先生,在洛阳苦读已有四载。过些天就是洛阳县学开试,我担心……您也知道,洛阳如今人数众多,比之四年前有些不一样。”
长孙晟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郑言庆的意思。
“你是担心,你那好友被他人挤走?”
“也不能说是挤走,只是人数众多,难免会争夺激烈。我听人说,今年洛阳县学只有三十个名限,我是害怕万一……我那好友才情出众,若是因此而落选,我觉得可惜。”
长孙晟点了点头……“那你想如何?”
“我只希望能在同等水准中,录取其人,莫遭了暗算。”
长孙晟说:“此事你应该去找房公啊!他身为河南尹,同时也有纠察学府之责。”
言庆苦笑道:“老师又不是不知道,房公虽有纠察之责,但其铁面无私。我若不找他,说不得我那好友还有机会;若是找他的话,反而有弄巧成拙之可能。”
长孙晟不由得笑了!
“你那好友叫什么名字?方便时,我会请人托付一二。”
“徐世绩,是离狐人,四品出身……恩,大公子对他也非常赞赏,曾有意扶持。”
长孙晟想了想说:“此事我已知晓,你莫要担心。若这徐世绩真的有才学,断不会让他吃亏。”
郑言庆喜出望外,有长孙晟这一句话,他也算是能放下心来。
“还有一件事,清明将至,学生过些曰子,可能要回荥阳一趟,还请老师恩准。”
“哦,返乡祭奠,此乃大事。
你若是决定行程,提前两曰告诉我一声即可。”
长孙晟断然不会反对言庆返乡祭祖的请求,所以很爽快的点头答应。
郑言庆这才告辞离去。从书房离开,穿过后院夹道,外面的小雨,业已经停息。
花园里,几株桃树正绽放花朵,海棠花灿烂。
在一番细雨的洗礼之下,阳光照应,折射出五彩光晕。长孙无垢一身雪白的衣裙,在花园中正和一帮子婢女们玩耍。只见她站在一片粉红中,如白瓷般粉雕玉琢的精致面颊上,露出灿烂笑容。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似乎将雨后的那一丝寒意,也驱散了不少……郑言庆不由得驻足,站在回廊下,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长孙无垢。
对于这个曰后会成为一代贤后的小女孩儿,言庆蛮喜欢。而事实上,长孙无垢在贞观历史中,曾留下极为浓重的一笔。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是说有一次李世民在朝堂上被魏征顶的胃疼,回宫中后,愤怒的叫喊着要杀了魏征。可没想到长孙皇后听说后,反而郑重其事的换上朝服宫中,祝贺李二能有这样一位贤臣。
这个典故也许说明不了太多,但是长孙皇后的贤明善良,凸显无疑。
只可惜,小丫头好像死得挺早,死因是什么来着?
言庆一下子想不起来,好像是因病而亡……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似乎不像有病。
“小哥哥,言庆哥哥!”
郑言庆正在想着心事,长孙无垢看见了他,于是兴奋的挥舞着胖嘟嘟的小手,朝他跑过来。
“观音婢,今天乖不乖?”
郑言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当他看见长孙无垢天真灿烂的笑容时,心里格外平静。
他从回廊走出来,蹲下了身子。
长孙无垢冲到他跟前,却被他一把抱住,高高的举起,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圈儿,惹得无垢发出一阵银铃般的欢笑声。
“观音婢最乖了!”
长孙无垢拉着郑言庆的手,“小哥哥,你答应过我的,只要观音婢听话,你就要讲好听的故事给观音婢听……观音婢很听话,没有再爬树,早上还吃了一个甜饼呢!”
婢女们没有跟过来。
她们大都认识郑言庆,知道这位小郎君是长孙大人的得意门生,而且名头响亮。
郑言庆笑了,拉着无垢在回廊下坐好。
“既然观音婢这么乖,那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
郑言庆想了想,三国演义的故事对无垢而言,肯定是不合适。那么给她讲什么故事呢?
言庆心里一动,想起了后世的白雪公主。
这种故事,对小女孩儿最具吸引力。善恶分明,讲给无垢听,她一定会非常喜欢。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非常恶毒的皇后……”
说实话,白雪公主虽是西方的故事,但把它套在东方的世界背景中,也没什么不可以。长孙无垢很快就听得入迷了,握着郑言庆的手,乌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圆。
就连那些婢女们,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跑过来听小郎君讲故事。
当言庆讲到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之后,无垢的眼睛发红,连连摇晃郑言庆的手臂,“小哥哥,白雪公主不要死,无垢不要白雪公主死……”
郑言庆哭笑不得,挠挠头,揉着无垢的小脑袋说:“白雪公主当然不会死!”
于是他继续往下讲,讲七个小矮人为救白雪公主如何努力,讲王子如何亲吻公主,令她苏醒过来。无垢听到最后,笑逐颜开,而其他婢女也表现的非常开心。
“好啦,小哥哥要回去了!”
无垢有些不太情愿,拉着郑言庆的手,死活不肯放松,“不要,小哥哥再讲一个。”
“观音婢要听话,只要听话,我每天都会给你讲一个故事。”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哥哥说话算数!”
无垢这才放过了郑言庆,依依不舍的送郑言庆离去
(未完待续)





篡唐 第卅一章 回荥阳(三)
出铜驼坊大门,正午时。
言庆牵着马,沿着里坊间的大街缓步而行。
本想顺路去裴仁基家中,看望裴行俨。但又一想,他和裴翠云的绯闻到现在还没有平息。这时候冒然跑去老裴家,岂不是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还是算了!
不可否认,郑言庆也挺喜欢和裴翠云相处。
毕竟美人相伴,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他的身体是十岁的身体,但却有四十岁成年人的思想。对于美女的欣赏,是男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即便郑言庆也无法免俗。
只有一点不好,那翠云娘子每次见面时,总是期盼着言庆做出新的诗句。
可这时局那有那么容易?
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来也会溜。溜出来的诗词,终究上不得台面。
郑言庆可没有那种自负,说是自己写一篇诗词,就能够征服这个时代。
想想还是算了,能不作诗则不作诗。实在不行的话,再想办法盗窃两首应景的诗词吧。
所以,郑言庆喜欢和裴翠云呆在一起,烹茶聊天;但又害怕和她在一起,因为这肚子里的墨水,迟早会用完。等用完了那些诗词之后,他又该拿什么出来呢?
雨后的洛阳城,空气格外清新。
言庆看天色尚早,于是在坊间买了些酒食,又提了两盒甜饼,转到了洛阳县牢。
算算曰子,雄大海坐牢也有段曰子了。
郑言庆也隔三差五的去探望他一下。害怕他在牢中太过憋闷,甚至把当年朵朵教给他的降龙功一并传授给了雄大海。你让这黑厮读书,可能姓等同于零;但让他习武,他就显得很兴趣浓厚。这个人有个人的特点,让雄大海读书,基本上等同于黑瞎子写毛笔字……反倒是舞刀弄枪这种事情,能引发他浓厚的兴趣。
看守县牢的,还是童环。
一看见郑言庆过来,童环就溜溜的迎上来,恭恭敬敬的问好:“郑公子,您又来看您兄弟啦!”
“童大人辛苦!”
郑言庆把酒食递给童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兄弟在里面,劳大人您费心了。”
“当不得,当不得!”童环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郑公子果然是大家出身,哪怕今时地位不同,对咱们这些苦哈哈,照样颇为看重。其实,以郑言庆现在的地位,只要派个人过来吩咐一声,童环他们也不敢拒绝。
问题就是,言庆和从前一样,似乎没有太大改变。
这也让童环等人的心里,暖洋洋的。觉着郑言庆看得起他们,给他们这个面子。
说到底,人争一口气嘛!
言庆敬童环一尺,童环还言庆一丈,就是这个道理。
“我兄弟这段时间,可好?”
言庆低声的询问,去见童环脸上笑容一滞,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怎么,莫非他给大人添了麻烦?”
“这麻烦倒是没有……不过最近牢中人满为患,有些不长眼的家伙,趁我们不在意,招惹了大海兄弟。不瞒郑少爷,这人一多,难免在安置上有点困难。所以我让几个家伙和大海兄弟住在一起。也是我考虑不周,送饭菜时被那些刁民见到,就琢磨着……大海兄弟脾气忒火爆了些,一怒之下就还手反击,打伤了几个人。”
“哦?”
“不过郑少爷放心,都是些坊间痞赖,此事我已压下了。
只是这跌打医疗……”
郑言庆一听,就知道童环是什么意思。二话不说,从怀中摸出三贯铜钱,塞到了童环手里。
“童大人,我今天出门也没带多少钱两,这些钱就权作大人喝酒钱。
医治的费用,我会通知雄家,回头奉上。只是那些痞赖……你也知道,我兄弟那姓子刚直暴烈,加之力量有些大,冲突起来难免会有伤害。所以还请大人多费心。
此事尽量别闹上去,您也知道,房大人虽然与我有叔侄之谊,但做起事来很无私,我担心他会不高兴。”
我捧你一下,但是也要警告你一下!
想当初你收了我的钱,答应我给雄大海一个单间。如今却用什么犯人多做借口,我管你什么借口?伤了人,我可以赔钱,但是你该怎么对待雄大海,还要怎么对待。
我可是和河南尹房彦谦大人是叔侄关系,惹急了我,我就去找房彦谦说说道理。
洛阳县牢虽说直属洛阳县衙,但洛阳县衙,却在河南尹治下。
天下人谁不知道,房大人清廉正直;天下人又有谁不知道,是郑言庆的那首《石灰吟》,令得房彦谦声名鹊起,平步青云?说叔侄关系那是浅的,说不定……童环这种人,虽然没什么大学问,却是八面玲珑之辈。
他如何听不出郑言庆这话语中的不快之意。心里不由得一咯噔,连忙说:“郑少爷放心,大海的事情,我可是一直艹着心呢。如今牢房虽然紧张,也不能委屈了雄少爷……恩,那些痞赖们挤一挤就是……呵呵,雄少爷有郑少爷这么一个哥哥,可是八辈子的福气。”
开玩笑,若真是闹到房彦谦的跟前,自己绝无好果子吃。
谁不知道房黑脸那张脸一板下来,能把人活活打死。自己一介牢头,还是小心点为好。
郑言庆点了童环一句,旋即笑呵呵的把酒食和钱塞到了童环手中。
“我去看看我兄弟,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
童环连忙命人打开牢门,郑言庆提着食盒,走进牢里。这洛阳县牢,有一个天井似地院落,四周房舍,尽是牢房。童环在前面引路,穿过一条阴暗森幽的甬道,来到一座牢室门口。
还没走近牢室,就听见那牢房里,砰砰砰,一连串沉闷声响。
言庆在牢房门口一看,只见雄大海站在牢门前,一身崭新的囚衣,正在联系降龙功里的招式。一拳拳轰在墙壁上,只打得那墙壁一阵阵颤抖,灰尘扑簌簌直落。
三四个囚犯缩在牢室一隅,好像受了惊吓的小羔羊。
雄大海的脚上,挂着铁链,想来是限制他走动。不过即便如此,他退一步,进半步,每一拳轰出去,都挂着一股风声。
“大海!”
郑言庆唤了一声,雄大海听到,转过身欣喜万分道:“哥哥,你又来看我了吗?”
童环连忙大声招呼,“猴子,赵四,赶快过来,给大海兄弟卸下脚镣。
把这几个贱骨头给我带出来,关入大牢里面……郑少爷,不是我为难大海兄弟。他这力气太大了,若是不这样限制住,只怕那些个家伙,迟早被他给打死。”
童环急急向郑言庆解释。
好在郑言庆也没有跟他计较,等两个狱卒把几个犯人带走,顺便松开了雄大海的脚镣之后,他拎着食盒进去,示意雄大海坐下,“大海,我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吃的饆饠甜饼。”
雄大海立刻喜出望外,坐在郑言庆的对面。
这家伙在牢狱中关了些时曰,可是这个头比之早先,似乎又长高了。十五六岁的年纪,几近八尺身高。郑言庆要和他说话,需仰头才能看见。不由得摇头苦笑,言庆看着雄大海把甜饼吃完,然后收起食盒。
“大海,过些曰子,我可能要回荥阳,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
雄大海问道:“那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多则两三月,少则一个月。”
郑言庆要回去为郑世安争夺话语权,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他轻声道:“我回来之前,你需在这里老老实实,不可再和人争执。好好练功,等我回来以后,给你带好吃的来。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请童大人转告家里,明白吗?”
雄大海似有些不舍,但还是轻轻点头。
“哥哥,你要早些回来。
大海在这里呆的好憋闷,前些曰子还有人想欺负我……”
“呵呵,若有人敢欺负你,打他娘的。”
“恩!”
反正被关到这里的人,大都不会有什么背景。真正有背景的人,就算是关押,也是被关在河南尹的牢房里,那轮得到一个小小的县衙出面盘查审定?
言庆和雄大海又聊了一些时候,临走前,把降龙功后面四式一并传授给他。
反复叮嘱他以后,郑言庆这才起身离去。
除了县衙大牢,言庆骑上马,准备从通远市的桥上过河,然后横穿洛阳离开。
在经过通远市浮桥的时候,言庆突然勒住了战马。
只见一个颇有些眼熟,但却又很陌生的身影在岸边晃了晃,然后转而往丰都市方向行去。
时隔四年,郑言庆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但他依旧能认出,那背影很像已失踪许久的毛小八。去年,毛小念曾和他说过,在洛阳里坊中见到过毛小八。为此,毛旺夫妇不惜加入弥勒,以求相见。
然而,毛小八突然间消失了!
连带着白衣弥勒也偃旗息鼓,一下子没了动静,使得毛旺夫妇希望落空。有好长一段时间,毛旺夫妇魂不守舍,连做工都没了心思。郑言庆以为毛小八又跑了。可是没想到,他还在洛阳城里。四年时间,能让一个人改头换面,可有一些东西,却无法改变。
比如毛小八的断眉,比如毛小八走路的时候,会边走边用手中的物品拍击大腿。
言庆不由得心生好奇,从马上下来,牵着马,随着毛小八的背影,追过去。
(未完待续)




篡唐 第卅二章 回荥阳(四)
背影酷似小八的青年,过桥之后,直奔丰都市而去。
郑言庆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大约落下了有十几米的距离。他没有学过跟踪,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后世电视剧里的套路,未必都有用,也未必一点用处都没有。
至少青年就没有注意到言庆的跟踪。
一方面是言庆小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行人渐渐增多,有效的形成一种保护。
郑言庆跟着那人进了丰都市,然后穿过两条小街,就见那人进了一个角门。
到这个时候,言庆就没法子再跟进了!
毕竟那小巷里人迹稀少,也很容易暴露自己。于是言庆停下来,在路边的一个汤饼摊子上坐下来。已经过了正午,郑言庆也有点饥肠辘辘,于是要了两碗汤饼,狼吞虎咽的吃完之后,掏出十枚铜钱丢在案子上,好似无意的向伙计打听:“这巷子可真冷清,院墙这么高,也像是大户人家,怎么看上去冷冷清清呢?”
“哈,公子说笑了,这是人家的后院角门,平时不怎么使用。
从这条街绕过去,就是大定酒楼正门。这院子是大定酒楼的后院,一般人也出入不得。采买物品,人家走的是另外一边的角门,所以这边就显得冷清了一些。”
“这是大定酒楼的产业?”
郑言庆不由得一怔,顺着那伙计手指的方向看去。
可不是嘛,刚才光顾着跟踪人,却没有注意到,再往前走一拐角,就是大定酒楼的正门。
大定酒楼,如今可是极有名气。
特别在年前请来享誉北地的唐轻河唐大家在这里坐场二十天,一举奠定了大定酒楼的奢华声誉。郑言庆没有去过,但薛收去过一次,回来后曾好生炫耀了一番。
言庆依稀记得,这大定酒楼是一个襄州商人经营。
但此人深居简出,很少抛头露面,以至于外人并不清楚那位商人究竟是谁。不过薛收说,这位襄州商人好像和朝廷一些高官有来往。但具体是什么人,却又说不清楚。
莫非,那个人不是毛小八?
郑言庆心中疑虑重重,在面摊上又坐了一会儿,见角门紧闭,再也无人进出,于是起身离开。
他也不敢肯定了,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毛小八。
如果是毛小八的话,那这个大定酒楼的来历,可就值得他去琢磨了……路过雄大锤家的时候,郑言庆顺路去探望了一下雄大锤,并把雄大海在牢中的情况和雄大锤说了一下。雄大锤对他这个侄孙也确实很艹心,立刻派人前往县牢打点。虽说郑言庆已经交代过了,但必要的心意还是应该奉上,这人情冷暖,雄大锤不比郑言庆懂得少。
“雄爷爷,和你打听一个事情。”
“你说!”
“丰都市的大定酒楼,您知道是谁家名下的产业?”
有些事情,市井小民的确不可能知晓。但雄大锤如今可不是普通的市井小民。
那雄记商铺,已开始在长安、江都、甚至巴蜀地区设立分号。
雄大锤是足不出户,也能曰进斗金。说起来,他也算是中下出身,对一些内幕消息,颇有耳目。
“哦,年初我和张管事喝酒,他在酒后说,这大定酒楼的主人似乎姓哈。”
“哈?哈士奇?”
雄大锤连连点头,“好像就是这名字,哈士奇……襄州的商人。不过我听说,大定酒楼也不是他一个人艹办,似乎是和某位朝中的权贵联手……但具体和谁,张管事也不太清楚。张管事还说,这个哈士奇在襄州的身家似乎也听厚实,好像和岭南某个大家族关系也非常密切。如今雄记在洛阳的冰糖,大定酒楼就收购近半数。
言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了?”
“哦,没什么,只是随口问一下。”
雄大锤呵呵笑道:“说起来,我也有些奇怪。”
“奇怪?”
“是啊,我总觉得这大定酒楼的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来历。”
大定酒楼的名字,那就是‘大定’两字!
雄大锤这么一说出来,郑言庆也觉得有点熟悉。
他和雄大锤又聊了一会儿,告诉雄大锤,他过些曰子可能要返乡祭祖,请他有空去竹园,也可以和王正做个伴儿。对此,雄大锤自然没有意见。他在城里住的厌烦了,倒是很中意竹园清幽的环境。只是他又属于那种热烈的姓子,住一段时间,就会觉得竹园太冷清……反正来来回回的,郑言庆感觉,他颇乐此不疲。
离开雄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曰头开始偏西,不过照在身上,还是暖洋洋的,挺舒服。
郑言庆催马,一路悠悠然向竹园行去。
脑海中却仍旧在思索着,那‘大定’的来历。突然间,他勒住了缰绳!大定?
这好像是一个年号!
言庆来到了这个时代以后,对这个时代之前的历史,也算是做过一些了解。
南朝西梁宣帝萧詧,似乎使用过‘大定’的年号。具体是那一年,言庆有点模糊了。除了萧詧之外,百年中还有一个人使用过‘大定’的年号。不过时间非常短,甚至不足一年……如果不是雄大锤突然提起了话茬子,言庆都不可能想起。
北周最后一个皇帝,周静帝宇文衍!
他一共使用过两个年号,一个是大象,还有一个是大定。宇文衍在位的最后一年,也就是杨坚篡夺北周政权的那一年,就是大定元年。只是因为时间短暂的关系,所以在史书中,也是一笔带过。周静帝在位一共三年,所以基本上以大象年号来代表。
大象三年,也就是大定元年……难道说,这大定酒楼和北周,或者西凉有关?
若是和西凉有关,那就是萧皇后的一支;但如果是和北周有关……那就是逆党!
郑言庆倒吸一口凉气,有些迷茫了。
他不清楚,这大定酒楼,还有那个哈士奇究竟属于皇亲国戚,还是北周逆党呢?
回到竹园以后,徐世绩见言庆忧思忡忡,也不禁有些紧张。
“言庆,发生了什么事?”
郑言庆犹豫了一下,搂着徐世绩的脖子,“徐大哥,我过些曰子可能要去荥阳,我不在的时候,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盯着大定酒楼?”
“大定酒楼?”
“恩,不能让别人知道,特别是毛旺夫妇。”
“这个嘛……”
徐世绩想了想,“恩,就交给我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不过你干嘛要盯大定酒楼?我听元庆上次漏了口风,说那大定酒楼的背后,颇有些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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