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弱点全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作者(美国)戴尔卡耐基译者袁玲
大概过了一年这种肮脏贫困的生活,不说两个孩子,连老林肯都无法再忍受下去,于是,他决定再娶个媳妇帮他料理生活。13年前,他曾向一个住在肯塔基州一个名叫萨拉·布什的女人提过婚,但被她拒绝了,嫁给了哈丁县的一个监狱看守。如果当初这个女人没有拒绝,那千千万万的黑人可能还生活在恶梦中。可后来那名监狱看守却死了,只留给她三个孩子和一些欠债。托马斯·林肯认为现在正是重提婚事的大好时机,他把腰间的佩剑系紧,动身穿越溪流,一路上用泥沙擦洗脏兮兮的双手和面颊。他再次来到肯塔基州那深远、阴暗的森林。
来到伊丽莎白镇后,他买了一条真丝吊带裤,一路吹着口哨走在街上。时值1819年,新鲜事物层出不穷,人们都在谈论进步与革新。蒸汽轮船已经成功地穿越了大西洋!
一天,亚伯拉罕在林子里拾完了柴,正背着柴往回走,走到泉水旁边时,突然听到萨拉高兴的叫喊声。
“怎么了!萨拉,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一个不平常的脚印。”萨拉边说,边伸着手指头指着地下。“哎,是不是发现了鹿的脚印?”
亚伯拉罕一面说,一面弯着腰往地下看,等看清楚时,他高兴地跳了起来。“啊,是妈妈的脚印!”
“所以,我想,我们把这脚印想法子给留下来。妈妈留下的就只有这个脚印了!”
“是的,我们在这脚印的周围,用石头把它围起来吧。”
这样一说,两个人就急忙去搬了些石头来,在两个脚印的周围,堆起了石墙。
从这天起,姐弟两个每天都要去看这石墙。
一天,萨拉独自一个人在煮东西,亚伯拉罕在外面劈柴。
父亲说是出门去几天就回来的,可是,这次出去了好几天,还没有回来。所以,他们姐弟两个就只好一天又一天冷清清地在家里看家。萨拉听到从老远的地方传过来一阵声音。
“亚伯拉罕,有什么人往这边来了,你听!”
亚伯拉罕放下手里的斧头,对着声音来的方向,侧着耳朵倾听。
“不错,那是马车在石子路上经过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往这边来的?”
“除了到这里来以外,没有别的地方去了。”
马车慢慢地越来越近了,这是一部两匹马并拖着的布篷马车。坐在驾车台上的那个人,一手拿着马缰绳,一手挥舞起他的帽子来了。
看,他一面还不住地微笑呢。
“啊,是爸爸回来了!”
亚伯拉罕和萨拉两个人都跑到了门口。在那部大马车上,装着满满的东西。另外,还有人从布篷的缝隙里,探着头不断地往外看,那好像是三个小孩子的脸孔。
不大一会,那辆布篷马车。就在这座小木屋的门口停了下来。父亲从车上轻快地跳下来,接着,他从车上又搀扶下一个女人。“萨拉、林肯,一起到这里来。这一位,就是你们的新妈妈。”林肯第一次见到所谓继母,他吓了一跳,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女人。这时,那个新来的女人微笑着说:“我在心里想,我要做一个你们真正的母亲!不过,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真心喜欢我,如果我喜欢你们的话。”
“我正在想,最好我们能够像别的孩子们一样,有一个妈妈。”
萨拉这样回答。
可是,林肯的回答可不像萨拉那样清清楚楚地说出来,只是说:
“嗯,我也要尽量做个好孩子。”
“这孩子真老实。”新妈妈说着就笑了。
这个时候,父亲正在卸马车上的东西。
“喂,萨拉、林肯,你们两个也来帮忙。哦,对了,这几个是你们新妈妈的孩子,还没有向你们介绍呢。你们以后要好好地在一起过日子,像亲生的兄妹一样。这男孩是约翰,这女孩叫莎丽,还有一个是——哎,跑到哪去了?”
正说着,那个年龄最小、有着满头蓬松金发的可爱小女孩,从马车背后探出头来:“我是倩蒂,请多多指教!”
大家笑起来。
一个半新半旧的衣柜,从马车上卸了下来,还有床,羽绒被,厚厚的羊毛毯,各种厨房用具以及碗橱。一面帮着把东西搬进家里,一面问父亲:“爸爸,这是什么?”
“是枕头。”
“枕头?”
“是的,晚上睡觉时用来垫在头下面的。”
“原来是这样!”林肯还是头一次看到。
这天晚上的晚餐十分热闹,孩子们很快地就成为朋友了。在这些孩子里,人缘最好的是倩蒂,她跟林肯特别好,几乎不肯离开一步。
父亲这晚也非常高兴。他看看围坐在桌边的家人,微笑着说道:
“开始吧,大家都到齐了吧。”
倩蒂站了起来,说:“让我数数看!林肯和我是两个,萨拉和莎丽是六个,再加上约翰哥哥是十七个,还有爸爸,这刚巧是一百个人——所以我们家里的人,都到齐了。”
这种糊涂算法使小屋里充满了笑声。
到了就寝的时候,林肯低声地向呆站在屋角的萨拉说:
“现在,我们这个家,成了很有钱的人家了!”
“是呀。不过,我要问你,林肯,这个新来的妈妈,你真的喜欢吗?”“嗯,我想我会喜欢她。她那笑声,我听了实在高兴呢!”
对于小小年纪的林肯,这实在是一个莫大的幸福。因为新来的妈妈,的确是真心爱林肯的;而林肯自己,也的确是一个很乖的孩子。
后来,林肯当选总统的时候,还非常怀念他的少年时代。他认为他之所以能够当上总统,完全是母亲的教诲。有人问他:“你说的是哪一位母亲?是你的亲生母亲,还是抚养你长大的那个继母呢?”林肯听了,连笑也不笑,很严肃地这样回答:“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当我的生母去世,继母未到我家前的半年中,我们的确很惨!而这个继母和我的生母完全一样,所以,我也把她当做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可有谁能算作他的老师呢?那个未开化的、笃信巫术和地球是平面的游方教师吗?尽管他的求学过程时断时续,历尽坎坷,但依然无法阻止他成为一名真正的有用之才,即使在大学毕业生面前,他也毫不逊色。是对知识的热望和渴求引领他登上了人生的顶峰。
少年时代
林肯长到15岁的时候,对字母表已经不陌生了,但是要读书还很吃力,要是书写就更困难了。1824年的秋天,一个游方教师漂流而下来到“鸽子溪”附近定居,并开办了一所小学校。林肯和他的姐姐每天都要穿过茂密的丛林,步行四英里来到新教师艾泽尔·多斯的学校学习。
多斯的学校与今天所说的“野鸡学校”是一样的,学生们只要做到大声朗读就够了。只有这样,老师才能知道学生是否在专心念书。多斯背着双手在教室里踱着方步,要是有哪位学生闭着嘴没出声,他就过去用手戳一下。既然老师对于大声喧哗赏识有加,学生自然格外卖力,努力使自己的声音超过周围的同伴。所以,方圆几百米以外的地方也能听到教室里的喧嚣声。
林肯上学时,总戴着一顶松鼠皮制成的帽子,穿着鹿皮裤子。可他的腿太长了,鹿皮裤差那么几英寸怎么也够不着脚面,他的胫骨完全裸露在风雪之中。
所谓的学校其实最简单不过了,就是一间四壁徒墙的木屋,教师站在里面,面积很小,但高度倒是绰绰有余。屋里没有窗户,只在四面墙壁留出一块原木的缺口,糊上油乎乎的报纸,以便透进点亮光。地板和凳子也很简单,是他们用残破的木板拼凑成的。
他们所用的阅读教材是从《圣经》的篇章中节选的,而要上书写课时,就拿华盛顿和杰斐逊的笔迹作样板。林肯的书法和这二人确实挺像,其字迹清晰有力,深得周围人的推崇。那些连名字都不会写的邻里,即使要走上一英里路途,也要请林肯代笔写信。
林肯对学习非常地感兴趣,也非常地投入。学校的课时太短,他就回家后自学。在纸张奇缺而昂贵的情况下,他就用炭条在木板上写字。木屋墙板上所有平滑的地方都被他涂画过了,一块墙面被他的字迹占满了,他就取出小刀把它们刮干净,再重新写。他家买不起算术教科书,他就向别人借来抄在信纸大小的纸上,然后再用麻绳钉起来。这样,他就有了属于自己的自制数学课本。当他去世之后,他的继母还留着几本他亲手装订的自制课本呢。
后来,在森林周围地带的众多学子当中,他是最出色的一个。对于各种各样的论题,他的见解总是与众不同。而且,他还能写出韵文,他把这些韵文和散文拿给邻居威廉姆·伍德看,听取对方的批评意见。他不仅能记住自己写过的诗文,而且还能熟练地背诵出来。他的论文相当引人注目,一名律师对他写的一篇关于国家政治的文章大加赞赏,还拿去发表了。俄亥俄州的地方报纸还刊登了他以反对酗酒为题所做的文章。
这些都是后话,他的第一篇有轰动效应的作文是针对一群小伙伴的野蛮游戏。那些小孩总喜欢用捉来的乌龟寻开心,把燃烧着的木炭放在龟背上。林肯恳求他们停止这样做,并且跑上前用自己赤裸的脚丫把木炭踢掉。他的第一篇文章就是为善待动物而呼吁。从那时起,就显示出这个小男孩对惨遭涂炭的世间生灵有着极大的同情心。
5年之后,他到另外一所学校上课,但上课很不正常,时断时续,按他自己的话说,那是“有限的几回课”。
至此,能称得上正规教育的课程就结束了,屈指算来,整个在校时间还不足一年。
1847年他上国会要填报一份履历表格的时候,他碰到一个问题:
“你的学历如何?”他以一句话回答:“不完全。”
在他被提名竞选总统以后,他说:“当我成年时,我所知不多。然而,多多少少,我还能够读书写字,并计算比例式第四项,也不过如此罢了。我从未上过学校。我目前在知识资历上仅有的一点进步,可以说是我随时在急切需要情况下获取的。”
可有谁能算作他的老师呢?那个未开化的、笃信巫术和地球是平面的游方教师吗?尽管他的求学过程时断时续,历尽坎坷,但依然无法阻止他成为一名真正的有用之才,即使在大学毕业生面前,他也毫不逊色。是对知识的热望和渴求引领他登上了人生的顶峰。
读书的才干终于为他展现出一个新奇的世界,这是他从未梦想过的世界。它拓宽了他的智能范围并给予他洞察力,而且,读书成为他生平中最大的嗜好。他的继母随身带来的一套五卷册的文库:《圣经》、《伊索寓言》、《鲁滨逊漂流记》、《天路历程》和《辛巴特水手》。这位少年竟都阅读过这些无价之宝。他尤其把《圣经》和《伊索寓言》放置在身旁方便的地方并经常阅读,因此它们大大地影响到他的作风、他谈话的态度以及他辩论时的方法。
他渴望读更多的书,但没有钱。他开始借阅书籍、报章以及任何印成的东西。
后来他到新来的乔赛亚·克劳福德家工作,克劳福德和他的妻子很快成为这一带小有名气的医生,林肯倒是不怎么注意这一点,因为他早就被那医生家的藏书给吸引住了。他是在这里靠自己的劳力,得到了真正属于他的第一本书。
那是帕森·威姆斯所写的《华盛顿传》,林肯读得爱不释手,甚至带回家过夜,他读至眼睛再也睁不开的时候,就将书塞在圆木缝隙里。不幸的是半夜里下了一场雨,书被雨浸得皱巴巴的。为此他多做了三天工,而书和书中的故事就是他的了,他不免暗地庆幸自己因祸得福。这段时间他读到的书还有威姆斯的《富兰克林的生平》、《哈姆雷特》、《裘里斯·凯撒》等,同时,他还设法读到了杰克逊总统的首次就职演说、莫里斯在亚历山大·汉密尔顿葬礼上的发言,长达近五百页的印第安纳州修正法典也使他读来津津有味,对他有重大影响的还有司各脱所编的《演说法教程》,这使他用心揣摩起语言表达的精髓。常常步行15英里路,到河边市镇上去听律师们辩论。后来,当他在田野间和其他人们工作的时候,他有时会丢下锄头或干草叉,骑上围篱,复诵一些他在洛克坡特或布恩维尔所听到的律师们的讲词。有时,他会模仿着礼拜天在小披奇盎河教堂传道的人大声叫嚷。
林肯时常带着一本叫做《奎因的笑话集》到田野里去。
而当他跨坐在木头上高声朗读当中一部分时,树林中他的听众常捧腹大笑而连连作响。然而,田垄间的杂草却日益蔓延,田里的麦子也变黄了。那些雇用林肯的农夫们都埋怨他太懒惰,而他也承认了。“我的父亲教我工作,”他说,“但他从未教我爱它。”
老托马斯·林肯严格地命令:所有这一类的愚蠢行为都必须禁止。但林肯还是继续讲笑话和演讲。有一天,当着许多人的面,他父亲突然给了他一记耳光,并把他打倒了。他含着眼泪却什么话也没说。父子之间开始有了隔阂,这一直延续到他们生命的尽头。虽然林肯在他父亲年老的时候,在经济上给以照顾,但1851年老人家临死时,林肯并没有去探望,“如果我们现在相见,”他说,“会不会苦多乐少,这是难以预料的。”
这些活动是极其宝贵的。它扩充他的心智领域并且唤醒他的志愿。他发现自己有非凡的才干:用他的言词去影响别人。这样的认识增强了他的勇气和自信力,这是从来没有其他事物所能促成的。
谋生期间
到16岁时,他已长成一米八的高个子。大家都说他是附近村子里使用斧子的第一好手。他虽然没有什么特殊技巧,但是,力气大,工作起来就比别人强。
一天,他父亲用木头给他做了一只平底船。他就把自己田里收获的粮食,装在船里,沿着俄亥俄河往下划,到外地做生意。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离开他那孤立在田野中的小木屋,到广阔的外面世界去。到了傍晚,河岸两边时隐时现地闪耀着灯光。这些初次见到的景物,使林肯心花怒放,十分惊奇。
每到闲着无事的时候,林肯就把他的那只货船,停靠在安德逊河边,等候人家来雇他的船。他把头斜靠在帆索上,很安心地在船里看他的书。
对这个工作他非常喜欢,因为有充分的时间可以看书。
“呜,呜……”抛锚在河中心的一艘轮船,喷出了一阵白茫茫的水蒸气来,这是船只将要启锚的信号。
就在这时,从街上蹿出了两个黑影,飞也似地跑了过来。
“哎呀,糟糕,船就要开了。喂,小孩,船是谁的?”
“是我的。”
“那就请你送我们到那只轮船上去,还有这几件行李,也给一起送上船去。”
“行。”
“很着急,请你快一点。喂,就是这几件行李,赶紧搬到船上去。”毫不费力地伸手接过那两个绅士递给他的行李,一起放在他那只平底船上。那两个绅士也跟着上了船。
“放心,一定让你们赶上那艘轮船,先生。”把他那只小船从岸边拼命划了出去。
“呜,呜……”
那艘轮船又拉响了第二声汽笛。林肯把全身所有的力量,都放在他手里的那只木桨上,木桨打在水面上的声音越来越急。黄豆般的汗珠,一颗颗挂在林肯的额角,从他嘴里喷出来的气息,热得像烈火一样。可是,他还是咬紧着牙根,拼命地划着。
“呜,呜……”
轮船上,又响出了第三遍汽笛。
“喂,等一等!让我们上船!”那两个绅士,拼命挥舞着手里的礼帽,大声叫嚷着。平底船终于靠近那艘轮船了。
“好了,总算赶上了!”
沉重的起锚声,从轮船那边响了过来。林肯把行李递上轮船,那两个绅士就慌慌张张地跳了上去。
“喂,先生,你们还没有付渡船钱哪。”林肯大声一喊,那两个绅士就笑着说:
“哎,不错,竟忘记给钱了。好,你看好!”
只见两个五角的钱币在眼前一闪,就扔进平底船里了。
轮船马上发挥出惊人的威力,冲破了波浪前进。林肯的小船也给波涛掀得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那只轮船。
“哟,这是银币!可是,我没有钱找呀!”
“不必找了。这两个银币是我们给你的,请你收下吧。”。
“这么多钱,真谢谢你们。”他把有生以来第一次赚到的这1块钱,紧紧握在手心里,一面打算着这笔钱的用途。
“今天真是好运气,有了这笔钱,不但可以买到我所喜欢看的书,同时,姐姐们想买的那种锋利的剪刀,也可以买给她们了。”
接着,他又深深地感到:“是的,一个人,不论干什么,只要能够老老实实地拼命干,总是不会吃亏的。”
这一天,林肯还是横躺在平底船里看他的书。
一会,从对岸传来声音说:
“喂,渡船的,把船划到这边来!”林肯跳起身,把船划向对岸去。那边有两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等着他把船划过去。
“你们是要渡河吗?”
“你到岸上来一下,有话跟你说。”林肯也没多想就上了岸。
“喂,小鬼,你为什么来抢我们的生意?这个渡口,是我们弟兄两个向肯塔基州申请到的特许权利。”
“是这样的吗?对不起,这我倒一点也不知道。”林肯很坦白地当场就道歉。可是,对方却不肯罢休。
“说声对不起就行了吗?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喂,兄弟,你去揍这家伙一顿!”
“好,让我来。”那个弟弟就握着拳头走过来。一时愣住了,垂着双手,一动也不动。
“你这个混蛋!”那个比较年轻的像一头恶狗般地猛扑了过来。
霎时间,林肯那只瘦小的胳膊,向着对方的鼻尖,挥了过去。林肯这一拳打得实在够劲,那家伙“砰”地一声,倒在河岸边上。
“喂,怎么样?还要不要再来一下?我最讨厌打架了,可是为了自己,也就不得不如此了!”林肯用镇静的语调说道。
弄得满身污泥的那个人,抚摩着他那跌痛了的腰,勉强挣扎了起来。两个人鬼头鬼脑地商量了一阵,然后,那个挨过打的人说:
“老大,这不行。这家伙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东西呢!我看还是到法院去,分个青红皂白才好。”
“嗯,这也好。喂,小家伙,跟我来!”于是,他就抓住林肯的手腕,拉着他一起到法院去了。
虽说是法院,可到底是在乡下,所以,审判官的住家,也就是法院。走出来一个叫彼得的法官,是个酒糟鼻子的矮胖老头,态度还和气。“我先要问原告,你要提出的控告,是什么事由?”
“我的名字叫做约翰·狄尔,在这里的俄亥俄河上,已取得了渡船的专利。可是,这个高个子家伙,却也在这里做起渡船生意来了。所以,我把他抓了来。”
“你是在犯罪现场抓住他的,是不是?”
“是的,我们隔着河一叫,这家伙就把船划了过来,本来打算两个人合起来揍他一顿算了,哪知道,这家伙虽然还是一个小孩子,可力气倒着实不小。所以,只好把揍他的问题放在后面,就把他带到这来了。”法官一看他满身污泥的样子,差一点就要笑出来。他勉强忍住笑,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拿出一本法令书来。
“不错,根据肯塔基的法律:凡是侵犯别人的营业权的,要处5元罚金。现在,被告还有什么要辩明的吗?”
“狄尔所讲的话,完全是事实,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不过,有一点,我要问个明白。”
“你要问的是哪一点?”
“狄尔根据肯塔基州的法律,是不是从印第安纳州的河边,把船划到河中心去也要禁止?”
“这不能禁止。因为发生在印第安纳州内的事,肯塔基州无权取缔。”
“既然这样,我就要说明,我承认曾经把客人送到停泊在俄亥俄河中的轮船上去,我的确做过几次这样的生意。不过,我从来没有到过对岸。”
“啊,事实是这样的吗?”
那法官说完,点点头。接着,他又打开法令书来,在那里东翻西看。不一会,终于把书“啪”的一声合上了,庄重地说:
“现在宣告判决:原告狄尔兄弟所取得的权利,只是两岸之间的渡船的权利,被告林肯无罪!宣告闭庭。”
这出乎意料的判决,使得狄尔兄弟两个嘴里叽里咕噜发着牢骚走了出去。这时,林肯跟在他们后面,也正要走出去时,突然从背后传来法官的喊声:
“喂,请你等一等。”
“什么事?”林肯回头问。
“你叫林肯,是不是,你可曾研究过法律?”
听了这话,林肯的脸立刻红了起来。“没有。我虽然也曾经打算研究法律,可是,我是个乡下种田人,邻近村子里借得到的书,都已经读完了,实在再没有办法来满足自己的愿望。”
“你虽然没有研究过法律,可是你今天所提出的申辩,是一个不懂法律的人不容易想到的。你的头脑的确很适宜研究法律。你曾读过什么法律方面的书籍?”
“我读的是一本《印第安纳法令全集》。”
“这倒很难得。你还是要继续研究下去。像你这样的头脑,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法律学家……你看!”
彼得指了指背后书架上的一大堆法律书:“这里有这么多的书,有空的时候,你尽管来看。每星期二下午,是这里开庭的日子,你也可以来旁听。”
由此亚伯拉罕感到了法律的严肃和重要,他开始在法院开庭的时候旁听律师的辩论和法官的审理,这使他常常要跑很远的路,而且要过河到肯塔基州。
对于美国政府,亚伯拉罕所讨论的是关于维护宪法和使联邦永葆青春活力的问题,这是一个当时为人们关注而且一直谈论了几乎四十年的问题。1789年批准的美国宪法存在着一些历史缺陷,它在此后引发了无数麻烦,甚至导致联邦分裂的危机。1830年韦伯斯特在他著名的被称为《韦伯斯特对海恩的回答》的那次演讲里说,“自由和联邦,现在而且永远密不可分”。林肯关于戒酒的文章也在俄亥俄的一份报纸上刊登出来,推荐它的是一个浸礼会传教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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