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人性的弱点全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作者(美国)戴尔卡耐基译者袁玲
这位曾经是噶林纳皮货店店员的格兰特发现自己面对枪林弹雨时都比让他对着11个听众,念84个单词要容易些。
林肯夫人还特意为来到华盛顿的格兰特举办一场社交晚宴,而对方以要立刻回前线为名在婉言拒绝。
“但是,我们不能接受你这样的理由。”林肯坚持邀请他:“夫人的晚宴要是你不光临的话,恐怕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我吃一顿晚饭,说起来就等于使国家一天损失了100万美元。另外,此次我已经参加了足够的社交应酬活动。“格兰特答道。
林肯更加赏识眼前的这个男人了,因为格兰特就像他自己一样——轻视浮夸和排场,而更加注重实际行动和自己肩上的责任。这是一个男人应有的品质,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林肯似乎看到了更加光明的未来。他认为合众国的军队在格兰特的指挥之下,一切都会马上好起来的。
但是,事情并非他预想的那样好。三个月以后,国家再度陷入了低迷绝望之中。林肯又彻夜难眼了,在卧室里踱来踱去,他整个人比以住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加憔悴了。
“当我离开这个诧异的世界以后,”他无力地说道,“我希望人们会说我是一个拔掉荆棘而种上鲜花的人。”
硬汉柔情
1864年5月,格兰特率领12万大军横渡拉皮丹大河,准备一举歼灭李的军队,以使这场战争早日结束。
两军在弗吉尼亚北部的“蛮荒地带”狭路相逢,那个地方用“蛮荒”这个词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了。那里绵延起伏的山林和泥泞的沼泽洼地是难以逾越的。这里长满松树、矮橡树和半人多高的灌本丛,它们紧密相连互相缠绕在一起,连野兔也难以通过。就在这片阴暗茂密的丛林山岭之中,格兰特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枪炮把山林变成了一片火海,被熊熊的烈焰烧成重伤的士兵不计其数。
阵亡的人数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难怪在第二天收兵的时候,连对血腥早已变得麻木的格兰特都浑身颤抖着回到了帐篷里,并大声哭喊个不停。
但是,只要两军一开战,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他的命令总是同样的两个字:“冲锋!冲锋!”残酷的战斗打到第六天收兵的时候,他发出了一条著名的电报:“如果这场战役将持续到夏季,我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动摇,直至最后的时刻。”
事实上,战斗远非只是持续到了夏天,而是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年的春天。
在本次的战场上,格兰特的兵力不仅是敌军的两倍,而且在他的背后,北方还为他准备了十分充足的预备役,他们随时都可以投人战斗。而南方兵力匮乏,军需供给严重不足,他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叛乱正在使对方进入死胡同。”格兰特说道。
格兰特认为要想尽早战胜李的军队,唯一的办法就是消耗对方的兵力。
可是,如果两名北方士兵的生命才只换来一名南方士兵的性命,这又该怎么办呢?格兰特不会为兵源发愁,而李却不能。因此,格兰特就总是下达着进攻的命令:“冲锋!冲锋!”。
仅仅一个半月的时间,他就损失了54926万名士兵,这个数字等同于此次李投人的兵力总和。
在库德港,一小时内他的部队牺牲了7000人,比葛底斯堡战役中两军三天阵亡人数的总和还多一千人。
付出了有史以来最为惨重的代价,那他是否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呢?
关于此格兰特本人是这样回答的:“说没有又可能有。”格兰特自己就是这样估计的。
进攻库德港是格兰特一生中犯下的最悲剧性的错误。
那简直就是一场血腥大屠杀,令每一个人的神经都无法承受。那场战斗使部队的士气一落千丈。士兵们险些发生兵变,就连军官们也差点叛逃。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结果将不堪设想。
“激战到现在已经是第36天了。”格兰特的一名军团司令说道,“除了士兵在一天天减少外,我们还能看到什么呢?”
没有人比林肯更加心痛,但是,他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继续打下去。他发电报对格兰特说:“像猎犬一样紧紧抓住敌人,咬断它的喉咙。”然后,他又发布了一道征召令:需要50万人服役一至三年。
这道征召令震惊了全国。这使得国家再度陷入绝望的深渊。
“人们对一切都充满了怀疑,四周看不到一点儿光明。”林肯的一名秘书在日记中这样写到。
7月2日,国会通过了一项新决议。这个决议要求全体人民“对自己所犯的罪过要诚心忏悔,恳求上帝予以同情和宽容,并尊上帝为全人类至高无上的统治者,祈求他施和平予我们的人民。”
眼下,林肯被骂成是“放高利贷者、暴君、魔王、魔鬼、手持屠刀的屠夫;是他把无辜的生命送上屠宰场惨遭杀戮。”他在北方所受到的猛烈抨击不亚于南方人民对他的仇视。
林肯的政敌们想借机把他除掉。有一天晚上,在他乘车去往退伍军人收容所总部的路上,一名暗杀者对他开了枪,子弹从他那顶丝绸礼帽上穿了过去,那名杀手差点就得手了。这是多么危险啊!
仅仅几周之后,宾夕法尼亚的麦德维尔镇上的一家旅店的老板就发现,在一间客房的窗户玻璃上刻有“亚伯拉罕·林肯将于1864年8月13号因中毒而身亡”这样一行小字。昨晚住在这个房间里的客人是一位名叫布斯的演员,全名约翰·维尔克斯·布斯,他仅仅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演员。
原本在去年的6月,共和党已经提名林肯继续竞选下一任总统。但是,现在他们没有一个人支持他了。党内的部分高层领导强烈要求林肯从提名上退下来,其他人也跟在后面起哄。他们想再召开一次代表大会,在会议上否决林肯的提名,然后重新推举一名候选人。
就连林肯的好朋友奥维勒·伯朗宁也在1864年7月的日记里写道:“国家当前正需要一位执掌大局的强人。”
林肯本人现在也相信自己很难再在白宫住下去了。他已经准备放弃了。他失败了,连同他的将军们和他施行的政策也都失败了。人民对他完全失去了信任,他为合众国的未来担忧。
他大声喊道:“上帝为什么不帮我们呢?”
最后,那批反感林肯的激进分子再次召开了代表大会,提名让外表古怪的约翰·弗雷蒙特做下一届候选人。他们还借机分裂了共和党。
眼下的局势非常危险,这关系到国家的命运。幸亏在这紧要关头,弗雷蒙特从这场政治竞赛中撤离了,要不民主党的候选人麦克莱伦将战胜那些支持力量已经分裂了的对手,那样,这个国家的历史就真的不可想象了。
弗雷蒙特虽然撤离了,但是林肯所得票数只比麦克莱伦多出两百万张。
尖酸刻薄的指责也好,处心积虑的挖苦也罢,林肯都挺过来了,他变得更加沉稳了,不去理会那些不利于他的各种言论。
“我已经失去了很多朋友,”他说道,“但至少我要留住一个朋友,而这个朋友将是我内心深处的知己。对于国家事务的管理,在合适的时候,我会辞职交出我的管理权。我并不是说非要赢,但是我必须要捍卫真理;我也不是说非要成功,但是我必须要坚定我的信念。”
现实的情况把他折磨得喘不过气来,他常常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拿起一本圣经翻到《约伯》那一章,聊以自慰:“像个男子汉一样准备行动吧,这是我对你的要求。”
1864年的夏天,林肯变得判若两人,和三年前从伊利诺斯的大草原走出来的魁伟汉子比起来,他的笑声变少了,脸上的皱纹加深了,双肩垂了下来,双颊凹陷下去。他的肠胃不好,晚间使他难以入睡。他的脸上总是带着一幅痛苦的表情。他曾对一位好友说:“我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快乐了。”
圣·高登斯看到林肯的面塑作品是在1865年春天,他当时很惊讶,便对身边的人说:“这张脸简直就是死人脸,因为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到他这张脸上。”
而艺术家卡朋特为了把发布《解放奴隶宣言》的情景描画下来,在白宫里住过几个月。他这样写到:
在那“蛮荒之地”的战斗打响后的前几天,总统几乎就没有合过眼,而是在后宅大厅里踱步。那些天,他总穿着长长的晨袍,背着双手,低着头走过来走过去。他那黑黑的眼圈和低垂的头充分说明了他内心的焦虑和不安。每当我看到他那满脸深深的皱纹,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涌。
来访者们也总能看到他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里。他几乎没有力气来回答他们所问的问题,也没有力气抬头看一看他们。
“我总觉得,”他说,“这群冲到这里来看我的人中的每一位都在用他的手指取走我一部分精力。”
他对《汤姆叔叔的小屋》的作者斯托女士说过,他的一生注定要在喧嚣中度过。
他说:“这场战争使我一步步走向死亡的境地。”
他变得如此憔悴,朋友们看到了都很心痛,于是,就敦促他去度假休养一段。而他却回答:“对我来说,这根本不起什么作用。我无法做到让我的大脑不去想那些事情,更不知道如何才能获得休整。这丝毫不能消除我身心里的劳累感。”
“寡妇和孤儿们的哭声总萦绕在林肯的耳边。”他的秘书说到。
每天都有母亲来到他这里,伸手向他要自己身在前线的儿子;同样,也有不少中年妇女来向他要丈夫。无论多么的忧心冲忡,多么的疲惫,林肯也会耐心地听她们的故事,而且通常会答应她们的请求。因为他受不了这样的哭声,尤其是当一个女人怀里抱着婴儿向他哭诉的时候,他几乎就要崩溃了。
“当我离开这个诧异的世界以后,”他无力地说道,“我希望人们会说我是一个拔掉荆棘而种上鲜花的人。”
对这类事情,众将官们都不屑一顾,斯坦东更是气急败坏地说:“林肯的妇人之心正在破坏军队的纪律,他最好还是闭上他的嘴巴。”
可是事实上,对于那些粗暴的将领和军队特有的严厉制裁,林肯是极度反感、憎恨的。而反过来,他对那些像他一样从树林和农场走出来自愿从军的战士们却很喜欢。
可这些新兵当中要是有人做了逃兵,是否理应受到子弹的惩罚呢?林肯会十分宽容地说道:“就算我亲自上了战场,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不会放下枪逃跑。”
如果有人因为思乡心切而逃跑了呢?“那样的话,我不认为枪决是最好的处置办法。”
一个来自佛蒙特农场的小伙子因过度劳累而在放哨的时候睡着了,他因此被判枪决。而林肯却说:“要是我,也会睡着的。”
经他从宽处理的过失者的名单足可以写满好几页纸。
他曾经致电米德将军:“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名低于十八岁的孩子因为任何原因而遭到枪杀。”然而,在合众国的军队里竟有超过100万名士兵低于这个年龄。事实上,有20万人还不足16岁;有10万人是15岁以下的小男孩。
林肯即使在最重要的通知里,也不缺乏幽默。举例来说,他曾给默利根上校发电报说:“如果你到现在还没枪毙伯尼,那就把枪收起来吧。”
一位母亲对阵亡儿子的沉痛思念深深触动了林肯。1864年11月21日,他写下了一生中最为优美感人的一封信。后来,牛津大学把此信的复制品作为‘后无来者的范文佳作”高高悬挂在墙壁之上。
此信的作者虽然只是按照杂文的写法而创作的,但是那美妙的遣词造句堪称一绝,是一首浑然天成的精美散文诗:
高级行政楼层,华盛顿,1864年11月21日
致毕克斯比夫人,波士顿
亲爱的夫人:
我谨代表军事办公厅和马萨诸塞参谋部向您表示崇高的敬意。您是伟大的母亲,您的五个儿子在战场上光荣地牺牲了。我任何的宽慰之词在您痛失亲生骨肉的巨大悲痛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但是我依然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慰藉您伤痛的心灵。在此,我以共和国的名义感谢他们为国而捐躯。在此,我祈求崇高的圣灵抚慰您的丧子之痛和充满母爱的记忆。您为了国家的利益,为了合众国的未来所做出的巨大牺牲令我感到无比的崇敬和骄傲。
万分崇敬和忠实于您的
a·林肯
一天,诺阿布鲁克斯把一本奥利弗·温尔德·霍姆斯的诗歌集送给了林肯。翻开此书,林肯开始大声地朗读题为“列克星顿”的开头几行:
芳草凄凄,烈士长眠九泉
无寿衣裹体;无碑文铭记
读着读着,他的嗓音开始颤抖硬咽起来。于是,他把诗集递给布鲁克斯,低声说道:“你来念吧,我不能再读一个字了。”
几个月以后,他在白宫里把整首诗一字不落地背诵给了朋友们听。
1864年4月5日,林肯收到了一封来自宾夕法尼亚的华盛顿小县城的信,这封信是由一位女孩子写来的。女孩在信的开头这样写到:“经过反复的犹豫和忧虑之后,我最终还是写了这封信,把我的麻烦告诉您。”她的未婚夫在部队里已经待了几年了。后来,这名男子被允许回家看看。可是,她们俩人因“过于缠绵于婚姻生活的快乐”而误了归期。而现在的情形是“缠绵使我们这个尚未合法的家庭处于非常难堪的境地,我们不敢奢望您特别关照,只是想让您按照缺勤处罚他,而且承认我们过去的行为是合法的……在此,我真诚地希望您能体谅我的痛苦,并给我们以帮助。”
读完之后,林肯的内心再次被深深触动了。他凝视着窗外,仿佛看到远方有一双眼睛在流泪……
他回到桌前,拿起笔,在女孩的来信末尾写下了“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回到她的身边”这样一行字,然后交给斯坦东过目。
1864年可怕的夏天终于过去了,秋天则带来了令人振奋的好消息。谢尔曼夺取了亚特兰大而正进军通过乔治亚·法拉格特海军上将,经过一场戏剧性的海战以后,便占领了木比耳湾并加强了墨西哥湾的封锁。谢利敦在施南多亚谷打了几场精彩的胜仗。而李将军呢,如今不敢再贸然出兵了。于是格兰特便对彼得斯堡和里士满层层包围。南方联盟快要垮台了。林肯的将领们如今开始占上风,他的政策被证明是可行的,这时北方的士气犹如展翅高飞。因此,在11月他连任总统。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些看作是个人的胜利,而只是十分简洁评论说: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人民的做法是明智的,在最最关键的时刻,还是把位子给了我。
其实,经过四年的战争,林肯心中对于南方的人民仍毫无仇恨。他总是时时刻刻地说:“现在他们的处境也许正是如同我们在他们那样的情形时一般。”
1865年2月,联盟州眼看就无法继续支撑下去了。距离李的彻底投降还只剩下两个来月的时间,林肯提议向南方各州发放4亿美元用作释放奴隶的补偿。但是,全体内阁成员一致反对他的提议,他的想法最终沉淀在他的脑海里。
又过了一个月,林肯为他的连任再度发表了就职演说。
事后,牛津大学校长厄尔·柯曾给予了高度赞扬,他说:“不仅是人类辩才中的杰出代表,而且是超凡脱俗的神圣杰作。”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他走上了演讲台,在吻了一下《圣经》第五十页的《以赛亚书》宣誓就职之后便发表了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演说。他就像话剧演员一样在台上尽情地表演着。
“这和圣诗是没有区别的。”厄尔·柯曾写道“时至今日还没有哪一位统治者能讲出他那番话。就在美国前任总统中,也没有一位能用如此完美的话言来表达自己的心声。”
在这段演说的结尾处,作者所发出的惊人之语令人简直难以相信那是出自尘世凡间之人的口中,那玄妙之声仿佛是教堂里柔和的圣音从遥远的天际飘忽而至:
让我们用真心去祈祷,用真诚去希望,愿这战争的灾难尽快远离我们的生活。但是,如果上帝认为只有把全部的金钱堆砌起来,才能补偿天下的奴隶两百五十年来所出卖的无偿苦力,战争才能结束;如果上帝认为皮鞭上的每一滴血,都要用刀尖上的鲜血来偿还,虽然这皮鞭之苦已有三千年的历史。我们依然要说:“上帝的旨意和审判是公正严明的。”
不要对任何人怀有敌意,要把善心施与众人。让我们把真诚的信念注入到上帝赐予我们的真理之中,去发现真理的存在。让我们投入到所从事的事业中去;让我们来共同缝合战争的创伤;让我们去关爱在战争中变成寡妇的女人和变成孤儿的儿童;让我们永远珍视和维护本民族及全人类的和平!
两个月之后林肯遭遇暗杀,这篇演说词被人们在斯普林菲尔德林肯的葬礼上再度吟咏。
就这样,一场阵亡将士超过百万之众的战争,终于在一个维吉尼亚的小村落中的阿波麦托法院中正式结束了。投降的交接仪式是在春天里的一个晴朗的下午进行,四周弥漫着丁香花的香味,这一天正好是棕枝全日。
内战结束
1865年3月的月底,弗吉尼亚的首府里士满,南联盟总统的妻子杰斐逊·戴维斯夫人,处理了拉车的马匹,卖掉了部分衣物细软。随后,打点包裹,投奔他父亲去了。此事吸引了众多人的眼球,看来南联盟也支撑不了多少日子了。
格兰特把里士满已经围困近十个月了。李的部队处于恼怒和饥饿的状态。他的士兵们手里的钞票几乎失去了效应,买一杯咖啡要3美元,一捆柴火要5美元,而一桶面粉至少要1000美元。
脱离联邦和坚持奴隶制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李和他的士兵们都晓得这一点。已经有1万名士兵逃之夭夭了。整个军团正在打点行装陆续出逃,而那些余下的人也只能寄希望于神灵了。每座营房里都在举行祈祷会,将士们喊叫着、痛哭着,靠幻觉麻痹自己的神经。每次作战之前,他们都要先祈祷一番,然后再带着从宗教中寻求的安慰和希望去打仗。
但是,单靠虔诚也挽救不了里士满,它无法摆脱眼前的困境。
4月2日那天正好是礼拜天。李的军队把城里的棉花仓库和烟草库房都点燃了;烧了兵工厂;捣毁了建了一半的停在码头上的战舰。一时间,冲天的火光照耀着里士满,他们连夜从城里往外逃跑。
他们刚一出城,就被格兰特亲率的72万兵将给围了过来。他们从后面和两翼猛攻联盟州的军队。与此同时,谢里丹的骑兵师也冲到了逃兵的前头,拆毁了铁道,抢占了运送给养的火车。
谢里丹电告总参谋部:“只要我们再来一次猛烈进攻,我相信,李的余部就会彻底投降。”
林肯回电说:“那就不要再犹豫了。”
追敌八十余里,格兰特终于把南方军队赶进了包围圈。面对层层的包围,李意识到再要进行反抗,除了白白牺牲性士兵们的命以外别无他用。
就在这时,格兰特的头疼病发作并使他的半身麻木起来。他落在了部队的后面,不得不在星期六的晚上在一农户家过夜。
“晚上,我用热水和芥末粉泡脚。”后来他回忆此事时说道,“我还把介子膏涂在腕关节和后脖梗子上,但愿第二天早上我能恢复如初。”
次日一早,他的病就好了许多。但千万不要以为是介子膏的功劳,而是因为有一名军官,把李写的投降书交到了他的手上。
“当那名传信的军官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时,”格兰特写到,“我的头还是有些疼,可是当一看到信上的内容,疼痛感就立刻消失了。”
两位大将军在一所并不华丽的客厅里坐下来签订了投降协议。格兰特虽然内心激动、兴奋,但他的穿着打扮依然照旧:一双脏兮兮的军靴,没有佩剑。他穿着和普通士兵一样的军装,只是他在肩上挂着三颗银星表示他的身份。
贵族化的李将军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戴的手套上镶着珠子,且佩剑上还嵌着珠宝呢!李看上去好像是从钢铁浮雕走下来的皇家大将。而格兰特简直像是从密苏里农场跑进城里卖皮货的小贩。相形之下,格兰特也自惭形秽,所以,他为了没有穿戴整齐前来赴会而向李将军表示谦意。
原来,20年前,当美国向墨西哥开战的时候,格兰特和李都是美国军队里的军官。于是,他们回忆起了多年前的往事:当年美军是如何在墨西哥边界上度过了严冬;当年彻夜玩的那些纸牌游戏以及格兰特曾在部队自行编导的名剧《奥赛罗》中扮演过妩媚的女角色苔丝狄蒙娜。
“我们的交谈是轻松而愉快的。”格兰特回忆说,“我真差点儿把这次会晤的正事给忘了。”
最后,还是李将军把话题拉回到归降的有关事宜上来。但是,格兰特的答复是简洁而有力的。随后,他又说起了20年的事情:从圣诞节说到1845年的冬天,狼群在大草原上狂嚎;阳光在碧波上跳出柔美的舞姿;花1美元就能牵走1匹野马……
假如不是李将军把话题转移投降协议上来,或许格兰特整个下午一直会说下去。最后,李告诉对方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他会交出部队的指挥权。
于是,格兰特要过钢笔和墨水,潦草地签署了协议书。在这里虽没有像1781年华盛顿将军在约克镇向英国人所要求的那样讲究而令人耻辱的仪式,但是当时败北的敌军是在那狂欢的得胜者排成的两行长长的队伍中间,空手不带枪地走过去,而且没有报复的行为。在这四年的血战中,北方的激进分子一直要求着李将军和从西点军校出身而背叛的其他军官们,都要因叛变的罪名处以绞刑,但是格兰特写出的条件都没有刺伤人的地方。李的军官们被获准保留他们的军械,而士兵们则释放回家。每名士兵都可以申领一匹马或者一头骡子带回自己的农庄或棉田去,再度耕耘家园。
为什么投降的条件如此宽大和平呢?那是因为已经获得亚伯拉罕·林肯的批准了。
1...4243444546...4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