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滚蛋,别他娘的烦老子!”蒋老三伸手一划拉把他推了个趔趄,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接着睡。
钱一川叠完了被子,又赶紧从木架子上拿下脸盆去大瓮里舀了半舀子水。大瓮就在墙角上,是后来加的,足有半人来高,里头要求时刻保持至少半瓮水,都是要新兵们自己挑的。大瓮放在里头,一来方便洗漱喝水用水,二来一旦发生了火灾,也方便救急。
他把木瓢子放下刚转过身来,便听到郑发奎不屑的看了蒋老三一眼,冲着那矮瘦矮瘦的个子道:“土根,你劝他干啥,明知道他从来不听人劝,也不起来。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人呐……”
他摇了摇头,拍拍土根的肩膀。
那唤作王土根的个子挠挠头笑笑,张张嘴却不知道什么。
蒋老三不知道听见没听见,反正是没做声。
钱一川心里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虽然看上去闷声闷气儿的,不爱话,实际上心里却是很清明的,看什么都格外的明白。郑发奎自从大伙儿来了之后,便是很好脾气的,跟谁都是很和善,而且也热心,别人有个啥事儿,他都很热情的去帮忙。而且他训练的也好,学东西比别人都快一些,有时候别人不会了,他还偷偷的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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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零二 晨训
所以大伙儿不但跟他关系不错,都很亲善,而且也是打心里佩服他的。在这个集体中,郑发奎的威望是最高的。
当人,蒋老三肯定是不会这么认为的。
在这不长的时间里,蒋老三就和郑发奎发生了三次冲突,而且都是蒋老三挑起来的。
这等过分找茬儿,就连钱一川这个中立派都瞧不过去了。
前两次郑发奎还是笑眯眯的不生气,但是到了第三次,却是突然变了脸,差儿就跟蒋老三打起来。他暴怒时候那发狂的样子,让蒋老三这等恶汉也是心里犯了嘀咕,之后倒是没怎么招惹他。
不过郑发奎在那件事之后不但不再忍他,偶尔还冷嘲热讽几句,于是两人之间又是接连爆发冲突。人心基本上是向着郑发奎,但也没几个人愿意得罪蒋老三,都是从中和稀泥罢了。
又一次正好给训导官逮到,各自赏了一顿鞭子,当然,蒋老三给打的格外狠一些。
钱一川心里清楚,郑发奎这是在打压那蒋老三,也是在观察别人对他有多大的支持。他估摸着,郑发奎之所以表现的这么好,是因为现在大人们还任命那杀手队队正和伍长的人选,看样子,很可能是要看大伙儿的表现,然后再做定夺。
所以郑发奎才会和每个人都这般交好,而且在训练的时候也是努力表现。而蒋老三偏偏就跟他过不去,眼看着蒋老三也不像是能支持自己的样子,郑发奎自然也不愿意跟他再摆笑脸了,直接撕破了脸皮。
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向来是这样的性格,既然跟自己没啥关系,那就别掺和了。反正郑发奎跟自己关系还算亲近,蒋老三也没惹着自己……
他赶紧把脸盆放在一边,撅着屁股好歹的一洗脸,然后打开门把脏水心的倒在了门前阶下的阳沟里。
这时候郑发奎也洗完脸了,还把马桶也给提了出来,放在屋檐下。
按照规矩,一旦入夜,是不能随意走动的,除了巡逻的士卒之外,若是没有命令,士兵们甚至不能出自己的宿舍一步。但人有三急,是以每个屋里都备了一个马桶,放在窗户底下,想解决,在屋里拉屎尿尿。
这直接导致了屋里的味道很是不好闻,不过新兵们倒是不太在意,这可不算什么受苦的。
每日早晨集合之前,马桶都要提出来,然后吃完早饭之后,再去茅厕倒掉。
郑发奎冲他笑笑,钱一川也回以一笑,他轻轻的吁了口气,目光有些复杂。虽然看出了郑发奎的用心,但却不得不佩服他的用心。人家连这事儿都肯主动去干,你不服也不行。还真别,现在如果让钱一川选个队正的话,他保准也是只会选郑发奎。
按照规定,哨子只响三遍,第一声哨响了三炷香之内,所有人都要在各自杀手队的指定位置集合。
过了儿还没到的,没什么好的,一顿鞭子伺候!
而这条军规,并不是所有人都遵守的,他们的破坏者,恰好就是最应该维护规矩的一群人——训导官们。他们倒不是把时间拖后了,反而是提前了,按照董毅英定下的规矩,时间提前到了两柱香。
而若是按到的话,也没什么奖励,只是偶尔做的不错的时候,训导官才会夸奖几句。本来对于训导官的夸奖,这些新兵们一开始都是嗤之以鼻的,但是没多久就改变了想法。
人都是渴望得到别人认同和赞扬的,尤其是在他们心中,身为董大人家丁的训导官,一个个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能得到他们的夸奖,更是与有荣焉。更重要的一原因则是——在来之前,这些家丁们都被董策训过话,严格按照董策的意思办事儿,因此他们从来就是大声的呵斥这些新兵,整日的就是骂他们为废物。
在这样的前提下,这些新兵们就更渴望得到认同。
因此稍有微有那么一两句夸奖,都会让他们很是振奋。
钱一川的速度很快,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一开始的时候,谁都没太把这些规矩当成事儿。或许是有的人看重了,但是之前的恶习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过来的。因此整个杀手队中,除了郑发奎和王土根之外,都挨过打,就连钱一川这等老实谨慎的人都在第二天早晨因为睡过了头而挨了一顿鞭子。
就那一顿鞭子,钱一川便牢牢的记住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晚过。
他匆匆的倒了水回到营房,然后把毛巾搭在木盆的盆边儿上,这也是训导官们要求的。在走的时候,所有人的盆子里不得有积水,毛巾搭在盆边上,所有的木盆,都要上下对整齐。喝水用的竹筒杯整齐的摆在各自的盆子中间。
同时规定的还有,被褥一定要叠放整齐,放在靠着墙壁的那一头,枕头放在被子上,床上不得留有衣物袜子等杂物。在出门之后,需要打开宿舍门窗进行通风、
至于其他的规定,则是暂时没了,主要原因还是现在的这些新兵可不像是后世的新兵一样有那么多的东西和物品,他们什么都没有。孑然一身来到军营,被子衣物等等都是发的,个人物品非常少。物品一少,自然需要整理的就少。
若不是董策要求,恐怕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会很长时间才会洗一次脸,三五个月才会洗一次头,这一辈子不见得刷一次牙——尽管用柳枝儿做成的牙刷子早在春秋时代就已经有了。这不是危言耸听,是真真正正存在的现实,这个年代,穷人和富人之间的干净程度和精神面貌,有着极大的差距。
众人大都收拾妥当,纷纷向外走去。
经过这段子相处,已经看得出来,他们之间关系已经是颇为的熟稔。这从走路时候的远近就能看出来,郑发奎身边有两个人跟他并排走着,这两个一个叫陈水生,另一个则是叫做杨二,陈水生高高瘦瘦的,跟个竹竿儿也似。但是钱一川却不敢觑他,有一次蒋老三在宿舍里撒泼,非逼着陈水生跟他比气力。结果让大伙儿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蒋老三这厮竟然没占什么上风,虽最后是赢了陈水生,但也并不轻松。
蒋老三的气力钱一川是领教过得,他两只手都掰不过蒋老三一只手。
起来,这陈水生和郑发奎还真是有些像的,不过跟郑发奎不一样,他不爱话,整日价都很沉默。
而另外一个则是名唤作杨二的,这厮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的。钱一川有儿瞧不上他,他觉得这个人很是油滑,而且也喜欢欺负人,那个子王土根就被他给欺负过。他之前和蒋老三关系不错,不知道为何现在跟郑发奎走得近了。
他们几个一起,还有两个也围在旁边,剩下的人却是各自走着。
虽然还未任命队长和伍长,但是第一杀手队这个团体中,却是已经自发的出现了领导者。
这在明朝,是一种相当常见的现象,大明朝,尤其是在刚刚建立初期的大明朝,整个国家,其实就像是个大军营一般。军户民户商户贱户壁垒分明,百姓中从各级官府以降,有乡里保甲,等级分明,管理严密。
明朝是历史上保甲制度最为严密的朝代之一。而无论是百姓还是军户,也造句习惯了听从命令,遵守秩序。
在这种体制下,自发的出现领导者也就不是一件让人意外的事情了。
起来麻烦,实则从起床到他们到达第一杀手队平素训练的那个区域,却是仅仅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而等他们到达的时候,董毅英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他还是板着个脸,双腿岔开,不丁不八的站在那里,腰板儿挺得笔直。
见到众人过来,他咧嘴微微冷笑:“什么时候,你们能比我到得早一次?”
众人对这种略带刻薄的讥讽早就已经是习以为常,这会儿便都低着头不话,只是默默的把队伍排好。
“集合!”董毅英忽然暴喝一声。
“是!”众人各自的声音也不比他多少,都是扯着嗓子从胸腔里发出一声狂暴的怒吼。他们现在早就已经适应了在集合的任何时候,都是用大嗓门儿来回应。直接带来的后果就是,他们觉得自己声音越来越厚,嗓子却是越来越哑。
很快,第一杀手队的十一人便是站好了一排横队,还是郑发奎在最右边,然后所有人都是跺着碎步向右看齐。
这些日子的高强度训练,每日都是重复这些训练科目,使得他们早就已经记住了所有科目的所有细节,甚至身体都已经把这些东西锤炼打造成为了本能。听到训导官的一个口令,就算是心里还没转过弯儿来,身体也就自然而然的做出了反应。
董毅英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忽然喝道:“立正!”
“砰!”
一声整齐的跺脚的声音齐刷刷的响起,十余只脚一起重重的跺在地上,发出整齐的一声响动,似乎连地面都在颤抖。董毅英目光从众人面前扫了一眼,立刻就是有儿不好看了。蒋老三这厮又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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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零三 在路上
和第一杀手队训练了这许久,董毅英自然是对他们已经非常的熟悉,自然一眼就能看出缺了谁少了谁。这蒋老三就是个刺头儿,这才多久的功夫,算上这次,就已经是整整迟到了三次。
“报数!”
董毅英阴沉着脸道。
“一!”
排头的郑发奎大声吼道。
“二、三、四……”
他们大声吼叫着,而旁边一片空地却是第二杀手队也在集结报数,第二杀手队的训导官正是董毅英的弟弟董毅华,他往这边看了一眼,兄弟两个相视一笑。然后董毅华了几句,顿时,第二杀手队的声音就变大了几分,把第一杀手队的声音给压了过去。
第一杀手队的众人顿时都是心中一股气涌出来。
董毅英也沉着脸喝道:“都是娘们儿么?大儿声,老子听不见!”
“一!”
郑发奎气沉丹田,鼓足了气力,鼓着腮帮子发出一声恶狠狠的吼叫。在他之后,新兵们也是一个个的憋足了气力大吼,就连那最瘦弱的王土根也不例外,差儿喊破了嗓子。
董毅英微微一笑,扫了一眼第二杀手队。
像是这样的插曲,时时刻刻的都在大校场上发生着。
不但是训导官们之间别苗头,互相竞争出彩,在他们的带动下,这些杀手队的新兵们也都很有些习惯于这种方式,甚至主动去做了。
本来他们是没有这个心思,这些经历了生死之间,侥幸从地狱中脱出来的流民们,只求能吃饱,只求不饿死,心气儿那是没什么了——这个时代的底层人,由于见识所限,也没有更多能够成就人上人的机会和途径,本就没多少心气儿。
用董策的话来,他们就像一池死水里面的鱼一样,浑浑噩噩,死气沉沉的。就连跟别人竞争心思,也少了许多,淡了许多。
但是争强好胜是人类的本性,再加上这些训导官刻意的引导,时常一些挑拨和刺激的话——比如,董毅英今日的辞,过去就已经是了至少三遍了。
“声音这么,都是娘们儿啊?”
“你们这群孬种,废物!你看看人家旁边那第二杀手队,都是五尺高的汉子,难不成你们裤裆里少了那一嘟噜?”
“我瞧你们,这辈子也就这儿出息了,活该一辈子的穷命!”
…………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冒犯人权,精神损失费之类的概念,这样的破口大骂,非常之常见,比这骂的狠得多得是。
还别,这些新兵们还就是吃这一套。
长此以往的被这么刺激,还时时刻刻被拿来对比,的不如人家,心里自然就有了别苗头的意思。
第一杀手队和第二杀手队这还不算什么,就在昨日,第十六杀手队的训导官让新兵们站半个时辰的军姿,然后旁边第十七杀手队的训导官就故意大声道:“军姿,一个时辰!让人们瞧瞧,谁比谁好?”
结果第十六杀手队的新兵们一致要求站一个半时辰,就非得跟他们比不可。而第十七杀手队的新兵们也提出要求……
最后的结果是两个杀手队都从中午刚开始训练一直站到晚上,连晚饭都没吃,最后累晕了一个,饿晕了两个,以两败俱伤为结局。训导官对于杀手队做何项目的训练有相当大的自主权,而对于这种事情,石进和周仲不但不会管,更会鼓励。
不知不觉间,这些杀手队,已经有了一些集体荣誉感的雏形了。
这些时日的训练,改变的不止是他们的身体素质,技战术水平,更多的是洗涤了他们的精神面貌,虽现在还到不了朝气蓬勃,斗志昂扬的程度,但已经比原先好的太多了。
一番斗气之后,便安静下来,董毅英瞧着他们淡淡道:“蒋老三呢?”
他目光落在王土根身上:“你!”
王土根给他一瞪,顿时便是心里一哆嗦,他不敢接触董毅英的目光,低头囔囔道:“俺,俺也不知道……”
“大声儿,老子听不见!”董毅英走到王土根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王土根更害怕了,全身都哆嗦起来,低着头不敢话了。
“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抬起头来,看着我!”董毅英眯着眼盯着他,忽然发出一声爆吼:“给老子!”
大伙儿都给吓了一跳,周围那些杀手队也都听得真切,不过却没人有什么反应。这些时日,他们早就适应了这些训导官的粗暴和时不时的怒吼。
王土根终于颤抖着抬起头来,只是却眼神发飘,不敢跟董毅英对视。他眼睛都有些泛红了,显得很是委屈。董毅英却不放过他,依旧是逼视着他:“!要不然待会儿跟蒋老三一块儿受罚!”
这倒不是董毅英成心欺软怕硬,事实上连这个杀手队里公认的刺透蒋老三董毅英也是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到不至于欺负老实人。只是这王土根素来胆怕事,也没什么自信,很是懦弱,董毅英只是想以这种方式来帮助他建立自信而已——至少让他变得胆气粗壮一些。
听了董毅英的这句威胁,王土根终于囔囔道:“他,他还在睡觉。”
“大儿声!”又是一句怒吼。
王土根咬咬牙,也是冲着他吼了回去:“他在睡觉!”
吼完这一句他便是给自己吓住了,张大了嘴目瞪口呆,脸色有些发白,呆呆的看着董毅英。
“好,就应该这样。”出乎王土根预料的是,董毅英并未生气,反而是笑着拍了拍王土根的肩膀,指了指他的脚下:“记得以后回答问题的时候,要出列一步。”
“是,是。”王土根赶紧头唯唯应道。他也知道的,但是方才着急之下给忘了。
“好,好,蒋老三真是好样儿的!老子这就去收拾他!”
让王土根归队,董毅英忽然摇了摇头,呲牙一笑,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他们这些训导官早就被董策培养的喜欢洗澡,按时洗脸刷牙,勤换衣服,因此比新兵们都要干净整洁的多。
看到董毅英这笑容,第一杀手队的新兵们都是感觉心里一颤,同时又有些庆幸,还好这惩罚不是落在自己身上。
军中不少人当年也是军户出身,就算是没当过兵,也至少有亲戚朋友是边军出身的。他们对大明军队的训练制度也是知道一些的,无非是三天一练,七八天一大练,到时候上官来视察了,便拉出去做个样子就是。
是以之前征兵的时候的,都想着从军之后的好处了,却是忽然没有为以后训练担心过。
但是却没想到,进了磐石堡军营之后,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些训导官,也太他娘的狠了!
每天天不亮就给弄起来操练,谁要是去晚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鞭子,这还不算完,只要是敢去晚了,就等着训导官给穿鞋儿吧!管保你这一日训练强度比别人多出个三四层去,俯卧撑别人做三十个,你得做五十个,站军姿别人站一个时辰中间能休息一盏茶的时间,你就不能休息。
反正想折腾你,那花样儿是多了去了。
但是偏偏这些手段,都是出奇的有效。
现在若是有深谙军事的大明别的军中将官看到大校场上发生的这一幕,定然会心里震动惊骇无比,怕是呼吸都不匀称了。这些才入伍不到半个月的新兵们,动作整齐划一,训导官出一口令,则将士立刻执行,无一错漏。
这就已经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了——令行禁止。
而这四个字,向来是用来评价某一支精锐部队的,也是一支精兵的基本素质。
董策的磐石堡军,现在自然还算不上是精锐,但已经展现了一支精锐所应有的基本素质。
他们,正走在路上。
而更重要的,他们才入伍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
不但把而且在训练的过程中,不自觉的就培养出来他们的集体荣誉感和好胜心,使得他们训练起来干劲儿十足。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些训练的法子和内容,都是出自董策之手。
所有的训导官在上任之前,董策把他们召集在一起了一通,然后每个人发了一个册子。册子里面写的就是新兵基础训练的内容,其中记录描绘,极尽详细。甚至第一日训练哪些,第二日训练哪些,某个项目训练完毕之后再训练哪个项目,某个项目需要训练多久等等,这些东西全部都写在其中。而每一个项目都规定了考核标准,怎么样才算是这个科目通过了,可以训练下一个科目了。这些训练项目,是家丁们当初都经历过的,但是不同的是,当初的时候,这种基础训练还没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和流程。不过他们既然都经历过,自然印象深刻,更有自己的一番理解,再结合上这个册子,自然是胸有成竹,训练起来得心应手,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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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零四 收拾
每个训导官手中的册子内容都是一模一样的,这就意味着每个杀手队训练的内容都没什么区别,不会因为训导官的不同而有各自的差异,多是因为训导官理解的不一样而具体的操作方式不一样而已。dm而这一批新兵们的身体素质和理解能力都是相差不多的,这也就使得他们的训练进度几乎一样,个别慢的,也不过是慢上半天几个时辰而已。快的也快不到哪儿去。
放了这句狠话们,董毅英便是大步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新兵们都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训导官没有宣布解散,他们都不敢乱动,依旧是在那里站得笔直,昂着头,挺着胸。但是一个个的,耳朵却都是支了起来,仔细的听着营房那边传来的动静。
果不其然,一会儿的功夫,那边便是传来了一阵怒骂声,还有鞭子啪啪打下的声音。
钱一川叹了口气,郑发奎眼中却是露出一丝笑意,他有些幸灾乐祸。
又过了一会儿的功夫,便看到董毅英把蒋老三给带了来,董毅英在前面走着,蒋老三在后头跟着。能够很明显的看到,蒋老三的脸上脖子上有着两道清晰的鞭痕,鞭痕鼓了起来,一片红色,看上去颇为的触目。
钱一川看了就有些替他疼,这鞭子他也挨过,但是分明没这么重。看样子训导官这一次也是下了狠手了。
不过虽然挨了鞭子,蒋老三却是依旧气焰嚣张,他晃着膀子跟在董毅英后头,眼睛时不时的左顾右盼着,根本就没把这几鞭子放在心上。
郑发奎不为人知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蒋老三这副样子。你横什么横?不过也就是个泥腿子出身,大伙儿谁不是?还不知进退,不敬上官,像你这种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凭什么横?什么东西!
郑发奎是那种典型的,循规蹈矩,一旦进入了一个体系,便严格遵守这个体系的规矩,并且努力向上的人。对于他们来,最看不惯的,便是蒋老三这种不服规矩的人。实则在他们心中,有些羡慕,也有些不屑。
走到众人面前,董毅英一转身,面对蒋老三,沉声道:“蒋老三,把第十九条军规给老子背一遍!”
“是,训导官!”
蒋老三这会儿却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一个立正,大声回应。
郑发奎瞧了嘴角不屑的一歪,心中暗道:“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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