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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董策一行人的速度并不快,只是策马跑,维持在一个颇为均衡的速度上,并不是鞭马狂奔。因为磐石堡现在所有的战马都在这里里,也不过是七十余骑而已,只比骑士的数量多出二十多,远远达到一人两骑的程度。既然达不到一人两骑的程度,无法换乘,那么现在加快速度也没什么用,现在快,以后也得慢下来,跟维持均速其实差不多。更何况,那样催马很容易就会造成战马的损伤。
这等大牲口,其实是一种挺脆弱的生物。
原来磐石堡的战马不止这些,但是那些从马贼手中抢来的战马有的受到了惊吓,被抓回来之后不肯进食,没几日就死了。有的则是在战斗中受了伤,因为董策这边缺乏有经验的兽医和马夫,导致没有及时的救治,又是死了几匹。而后来马棚里头闹起了马瘟,又是很死了一些,可是吧董策心疼的不得了。
战马不断病死这一现象在几只猴子被买来之后得到了很大的改观,了也奇怪,猴子养在马棚里之后,这些想来对其他动物颇有敌意行为凶恶的猢狲却是和那些战马相处的极好,时不时的打闹玩耍,看上去亲近的很。战马们对这些东西也是颇为的容忍,并没有流露出敌意。
董策不知道马瘟到底有没有被遏制住,反正自从那几只猢狲入住了马棚之后,就病死了一头战马。
看样子,效果还是有的。至于其中的原委,董策也不清楚,只能感叹造物之神奇了。心里却是暗暗定下决心,以后战马的数量增多,一定也要多弄一些猴子回来。
现下那空着的二十多匹马上,驮运的是家丁们的干粮和甲胄,现下家丁们都是一阵大红胖袄,并未着甲,只是手里握着武器,就连腰刀双插和弓箭都放在了驮马背上。大约两个家丁合用一匹驮马,如此一来至少每匹战马就能减重三十斤到四十斤,这是一个很不的数目了,可以相当程度的提高整个队伍的速度。
一共九名斥候,除了左手边是甘河无需防备之后,前后右三个方向各自放出去了三人,远远探出足有三四里地去。就算是有敌踪出没,也可以早早的发现,及时穿戴甲胄应对。
只是有备无患而已,毕竟这个时候,哪里来的敌人?
董策胯下的那匹枣红色的辽东雄骏,体大毛长,比周围那些蒙古马大出两圈,高出一头去,自是顾盼生伟,理所当然的就成了这些战马里头的头马。它泼拉拉的跑在最前面,迈着轻快的步子,虽然背上驮着董策这个一百六七十斤重的大汉,却是丝毫不显得吃力。他旁边却是白忠旗,这位长随兼书记官骑着一匹黄骠马,浑身棉衣棉裤裹得严严实实的,落后了董策半个多马身。每到董策有事外出,而旁边又离不了伴当的时候,白忠旗的优势便显现出来了,他可以跟着董策,因为这位前马贼战斗力着实不弱,而且能吃苦受罪,而白墨却不成,只能留在磐石堡。若是上了战场,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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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一二 秘道
家丁们脸上都涂了旱獭油,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只不过他们的眼神儿,却是时不时的从三个人脸上扫过。
队伍刚一出发的时候,有眼尖的就发现队伍中出现了几个生面孔,准确的,应该是三个生人。
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的老者,两个不到二十的壮棒伙子,那两个伙子脸平鼻子大,看上去不像是汉人。三个人骑在马上,也不怎么用劲儿,就是拉着马缰两腿夹着马肚子,跟着战马起起伏伏的,看上去却是异常的稳当。显然,这三人的骑术都不错。
有的那记性好的就认出他仨来了,这可不是大人的家丁?就住在磐石堡旁边不远处,听分了几十亩河边儿的地,父子仨人搭了几间茅草屋住着。
怎么他们出现在这儿了?
董策缓缓勒马,家丁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便纷纷减速,董策却是向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用管,直接超过去就行。其实董策如此只是为了让自己从队伍的最前头回到队伍的中部而已。他其实很不适应这种冲在最前面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董策骨子里是一个很谨慎的人,深谙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因此便是规避危险。毕竟一般出了什么事儿的话,死的最早的肯定是冲在最前头的。
这倒不是他懦弱,若是有必要的话,董策可以亲临战阵杀敌,但是这个时候,就没什么必要了。
他往旁边靠了靠,来到了陆添丁三人身边,陆添丁三个赶紧在马背上哈了哈腰,恭敬道:“老爷。”
董策哈哈一笑,减缓了马速:“这一次,还真是多亏了你们,若不然的话,想找到那条孔道,怕是不容易。”
陆添丁笑道:“老儿当初也是侥幸,却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董策头,指了指白音和乌兰巴日:“我看你这两个儿子,都是能干的,这次让他们杀两个人,见见血。等这次回来,就来给本官当家丁吧!”
陆添丁大喜,赶紧道谢,然后又是示意白音和乌兰巴日给董策道谢。若不是这会儿正在马上,怕是他早就要跪下磕头了。
却没成想到白音沉默了片刻,道:“老爷,对不住,让乌兰巴日给您当家丁吧,俺要给老爹养老送终。”
乌兰巴日却脖子一梗,也道:“不,你去给老爷当家丁,俺给老爹养老,俺地里的活计比你熟。”
这哥俩儿把陆添丁给气的够呛,他人情世故通透,可知道去董策府上当家丁是多么难得的机会,且不每个月拿银子,顿顿大鱼大肉。更重要的是大人还这么年轻就身居高位,以后肯定也是前途无量,跟着他也是水涨船高!这是多大的好处?
他瞪眼怒道:“你俩都给我闭嘴,老爷让你们去那是天大的恩赐,你俩怎么就不知道珍惜?老子还能动弹,自个儿养活不了自己么?”
白音和乌兰巴日给他一瞪,都是不敢话了。
董策倒是没动气,却是有些好笑,怎么给自己当家丁整得跟送死似的?
他也有些喜欢这两个子的憨直,淡淡一笑:“你们怎么就不想想,当了家丁每个月拿多少饷银?能买多少粮食?可比地里刨食儿划算多了,还怕养不活你们老爹?”
白音和乌兰巴日对视一眼,齐齐高声道:“老爷,俺们干了!”
……
虽然没有刻意加速,但是四条腿终归是比两条腿要快的,而且磐石堡距离边关也不远。
时近黄昏,就已籍之中记载,甚至就连董策手中那一副堪称精细的大同镇北边关图都不例外。
这并不意外。
在大明和蒙古之间,是一片高高低低的群山,由无数山脉及其余脉组成,东西绵延不知以几千里计,南北宽度绝大部分地区却是只有几十里而已。上面当然也有不少的缺口,但是无一例外的,这些缺口上都建立坚固的堡寨镇守看护。不但是这些缺口,就连山脉上一些交通要道,河流穿山而形成的河谷,河流干涸而形成的孔道,在这些地方,大明也都修建了一些工程。或是军堡,或是火路墩,或是烽火台。
更何况,还有历代修建加起来长度超过十万里的长城分布在这群山峻岭之间,在此绵延而过,几乎堵住了每一条路,监视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但是,凡事总是有例外的。
出于种种原因,或许是有人遗忘了,或许是根本就没有发现,这条路并未有明军的人出没。
像是这样的路,其实不少,一百里的范围内,两三条是有的,但是相对于这广大的区域来,也可是非常罕见了,能寻到,就是一桩大机缘。
“走,咱们进去。”
董策翻身下马,牵着马艰难的越过入口的那一堆乱石,当先走了进去。
他并不打算耽搁时间,之所以在下午在带人出发,就是因为算准了时间。
傍晚时分到达山脚下,然后利用夜色的掩护穿过山脉。
在这边停留的时间越长,被发现的几率就越大。
而趁着夜色偷偷过去,则是可以把几率降到最。
众人鱼贯而入。
和许多穿山而过的孔道一样,这处在若干年之前,分明也是一条干涸的河道,但是明显要窄得多,大约只有不到六尺宽,只能容纳两匹马并排而行。而且地上崎岖不平,山石和泥沙混在一起构成了高高低低的地面,在路上更是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两块巨石。这石块非常之巨大,有的甚至把孔道给堵得只剩下一两尺宽的一条缝,只能一人一马经过。
看样子,这里在干涸之前哪里是什么河道?分明也就是个山溪的级别,而且估计还是很窄,很湍急的那种。
此时已经是入夜。
今夜天气还不错,正月十四,一轮圆月当空,月光铺洒下来,带来了微弱的光明,至少能够看出远处东西的轮廓。
看来似乎天公也作美,知道董策今夜要赶夜路。
董策坐在马上,看着这条孔道,心中似有明悟。
或许不是明军没有发现它,而是这里实在是没有什么驻守的价值而已。两边都是几丈乃至于是十几丈高的峭壁,这条昔日的山溪深深的把山体给割裂,导致峭壁的壁面非常之光滑,根本无法攀援。而孔道本身很窄,又有这许多大石拦路,只能通行人马,甚至连一些稍微大一些的辎重器械都运不过去。如此种种,导致通行能力极为有限,一天时间也未必能过去几百人。
若是对面的鞑子只想入寇,那几百人让他过来也就过来了,无所谓的事儿。
而若是双方几万人的大会战,那几百人又有个屁用?
但是这会儿,却是便宜了董策。
这等谷道,最是适合董策这种型的队伍来通过。队伍陆续进入了孔道之中。董策自然不会再在最前面,白音和乌兰巴日走在前头带路,而陆添丁则是在董策旁边。这条干涸山溪形成的孔道并不是直来直去的,有许多的拐弯,其中更有一些支流岔道。若是没人带路的话,不得直接就要走到死路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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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一三 缘由
孔道只能容纳多则两人,少则一人并肩而过,前进速度可以慢的令人发指,几乎是一步一步的往前挪。dm
家丁们早就得了吩咐,都是低着头看着路默默的往前走,没有一个人吭声。就连战马也都上了辔头,免得它们发出声音来。而它们在进入孔道之前就喂了一次,因此倒是也不用担心伤了马力。
夜色笼罩下,只能听到一阵脚步声。
这条路,是陆添丁发现的。
陆添丁当初从板升城回来的时候,走的可不是正常路线。
按照正常思维的话,他应该一路往南,然后只要是找到大明的一处边堡或者是火路墩或者是遇到外出巡逻的大明斥候,那就算是安全了,便是重新回到了大明的怀抱。但是问题是,在明朝末年这个畸形的时代,最好不要按照常理来推断一些东西。
如果陆添丁真的这么天真的话,那么他的结局便是被大明朝的边将给抓走,成为那边将的奴婢,然后下辈子就在奴役和痛苦中生活。
在正德朝和嘉靖朝的时候,朝廷和地方对这些南归逃人还真是重视,因为他们基本上都是壮年男丁,能活着从蒙古人的地盘儿上逃出来就明了身体素质肯定不错。而且熟悉蒙古人的习俗,地盘,路线,甚至蒙古话都的很好,而最重要的是,他们被蒙古人奴役虐待了这许多年,都是对蒙古人充满了深仇大恨。
这可不正是最好的兵员?
在正德朝,御马监之下,还有一直全都是南归逃人组成的军队,战斗力相当可观。
但是越到后来,朝廷对这块儿就越不重视,越加漠视甚至根本就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些人的存在。而正因为如此,南归逃人的地位就越来越低。到了后来,甚至南归逃人都会被抓成奴隶。因为他们身强力壮,抓了之后当奴隶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他们都是从蒙古人的地盘上逃回来的,当真是有大把大把的罪名可以随意安插,便是全身都是嘴也不清楚。这些南归逃人又无处可逃,又无家可归,又无力反抗,只能任命。
而且他们在很抢手,因为根据边军这些年来形成的不成文的规定,谁抓到,便是谁的私产
其实陆添丁一开始的时候真的是这么天真。
当他带着白银和乌兰巴日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到达虎峪口堡的时候,举起双臂满脸笑容的迎向了一队外出巡逻的明军斥候,迎接他们的却是冰冷的箭簇和那个边军总旗贪婪的笑容。
然后就又是三个月的奴隶生涯。
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三个月之后,陆添丁和白音乌兰巴日瞅准机会,抢了三匹马逃了出来。那军将自然是不甘心,派人一路狂追,陆添丁仨人慌不择路,一路狂奔,发现拜托了追兵的时候,竟又跑到了蒙古人的地盘儿。不过原来生活在那里的一个部落已经因为干旱而举族迁走了,这才让他们躲过了一劫。
三人杀了一匹马,然后靠着那些马肉东躲西藏的,又是往南行来。
不过这一次,他们可没敢走大路,而是在山中躲躲藏藏的,专门拣荒无人迹的路走。也是他们爷仨儿幸运,竟然真给他们发现了这条隐秘的山间孔道,穿过了明军的防线来到了汉人的地盘儿。
过年的时候,佃户们都来董府拜年,而董策则是招呼他们管饭。在宴席上董策问起他们得知陆添丁是南归逃人而白音乌兰巴日两个更干脆是蒙古人,当时他就动了心思。
要知道,这个计划可是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在董策的心中模模糊糊成形了的。
他要打劫范永斗出关的商队。
确切的来,是破坏。
董策不知道阳和城中那一支庞大的商队到底是云到哪儿去的,但是他可以确定一——这些物资肯定是跟建奴有关系。而再从这一仔细推算一下的话,不外乎就是粮食,烈酒,中原的绫罗绸缎,金银制品,精美器物等等。
这些年大明朝处于冰河时期,日子过的很难受,连年大旱,粮食年年歉收,流民四起,战火纷飞。可以,日后灭亡了大明朝流寇,至少有一半是因为这该死的冰河时代。而建奴在关外辽东,其实日子也不好过。辽东干旱也很严重,而且当年老奴杀无谷之人,一家人里头大半都给逼得要走到村口主动去领刀。三百万辽东边民给杀的所剩无几。
大肆杀戮不但给汉人带来了灭之灾,而且直接使得后金政权缺少了最宝贵的劳动力,大批土地荒芜,粮食产量极度降低,粮价飞涨,不少真夷都给活活饿死,后金几乎都不用打,自己就要灭亡了。
但是南边儿的大明实在是太弱了,自从黄台吉登基以来,连续几次南下入寇,劫掠了大批的粮食工匠人口等等,再加上八大皇商不断的往那边贩卖粮食,使得建奴得以渡过难关,现在国力也在逐渐的恢复之中。
粮食,在建奴那边始终是最硬通,也是建奴最需要的货物。
而那些金银器皿,精致器物,绫罗绸缎等,则是在建奴的中上层贵族之间非常流行。
董策估计里面可能会有很多大宗的货物,根本不是他这支队伍能够携带运出来的,他打算哪怕是就地焚毁也绝对不给建奴留下。
这个计划简直可以是胆大妄为,若是被人知道的话,真真是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范永斗范大官人不仅仅是后世的八大皇商,更是此时山西数得着的大商人,交游广泛,一张庞大的关系网里面不知道多少高官显贵。这事儿真要是暴露出去,刘若宰根本保不住他,那些大人物一根手指头就把他给碾死了。
但董策还是要做!
他有把握消息不会扩散出去,更是知道,若是这件事自己不做,怕是以后许多更需要大勇气的事情,也就没胆量去做了。
人生有时候便是如此,你一件难以决断的事情想的多了,退缩了,多半下一件事也会如此。久而久之,那就什么都别干了。
所以在从阳和城回来之后,董策便是询问他们知不知道山间人迹罕至的路能够通往塞北的——这件事可是万万见不得光的,一定要避开大明边军才行。他本来没以为能问出什么来,只是想着让这三人出来探查寻觅一番,却没想到陆添丁却又那般离奇的经历。如此一来倒是省了事儿了,董策便让他们前来再次确定探看,三人过来又重新把这条路走了一遍,然后回去禀报董策。
董策抬头望去,只能瞧见远处夜色下山峦高大的剪影,前方的路却是模模糊糊。
所幸白音和乌兰巴日记忆力很好,有他们的带领,虽然磕磕绊绊的,但是总归还是顺利的前进。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董策估摸着也就是走出去了二十里,这个速度若是放在平地上,简直可以用龟速来形容,但是在这山间,已经算是不满。
董策始终在低头赶路,一抬头,他忽然便是怔住了。
借着洒下的月光,他赫然看到,就在前面不远处,山峦的部,却是有一条蜿蜒的巨龙盘踞其上,东西皆有。而就在右前方大约是不到半里之外的那座山丘的端,屹立着一个高大的烽火台。
董策从未想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第一次见到这座盘踞北地的巨龙,竟是在这样的一个境况下。
这里的长城显然非常高大巍峨,就算是在这黑夜之中,仅仅借着月光也能看的很是清晰。董策没有夜盲症的困扰,甚至可以大致的看出,那长城外面都是包砖的,烽火台也是足有四五丈高,宛如巨兽一般蹲踞在山之上。
在这里,山溪骤然变得宽了许多,足有两丈左右的宽度,两边的坡度也变缓,形成了一处颇大的裂沟。因此在这里长城有一个断口,不过东西两边的边墙都挨得挺近。
显然,这里当初在修建的时候,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在陡峻的山峦上建起了这座高墙,外面包了砖,每隔不远都建起了烽火台。
但是现在,这里却是荒废了。
按照边军的规矩,烽火台夜间是一定要有火把照明的,不但要把墩台部给照的亮堂,而且周围也得透亮才行,这是为了防备敌人夜袭。每个烽火台,更有五到七名不等的墩军驻守。
但是现在这里,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烽火台里也没有火光透出来,可见不知道多久之前就已经没有守军了。
至少陆添丁他溜回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守军。
这对董策来是个好消息,但是他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武备废弛,一至于斯!
又往前走了大约有三四里,这条孔道便是到了尽头,前面被乱石堵住,再也无法通行了。那条溪的源头,兴许就是从这乱世之中流出来的。不过到了这里,两边也不是那么陡峭了,成了平缓的斜坡。众人纷纷牵马上去,这时候陆添丁带着白银和乌兰巴日往外走了一阵儿,很快便是回来,带着众人进了一条隐蔽的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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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一四 夜宿
这条山道就更是难走,荆棘遍布,野草丛生,完全就是从野山沟里钻来钻去,有的时候甚至需要下到极深的冲沟里面,然后从另一头峰回路转钻出来。幸亏现在是冬天,若是夏季的话,稍微有一儿雨水,怕是就得给淹了,根本无法通行。
如此艰难跋涉了一个多时辰,当再绕过一堵不算很高,但是非常陡峭的山壁之后,面前顿时便是一片豁然开朗。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缓坡,而在缓坡的尽头,便是广袤无垠的辽阔大地。
借着月光,一眼望去,苍凉高阔,无际无边。
地上一片一片都是枯黄的野草,似乎那闪烁着星月光芒的天空,在这里都低矮了很多。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董策看到此景,便无端端的想起这句诗来,在山包包里转圈了那么久,看到此景,他也是心怀大畅,不由得长长吁了口气。
只不过这会儿,可不是发感慨的时候,他摆摆手,低声吩咐道:“都别大意,牵马步行,压低了身子,谁都别弄出什么动静儿来。”
命令一层层传递下去,众人纷纷低声应是。
家丁们牵着马,弓着身子,心翼翼的往前挪动。所幸过了这片山,就已经算是塞外草原了,到处都是半人高的枯黄野草,没多久,众人便是步入了这片草原之中,很快就隐没了形迹。
其实董策这般心,完全诶有必要,这里距离守口堡已经是不近了,而且在夜间,是决然不会看到明军派出的探哨的。就算是给那些守军听到了马蹄声,怕是他们也会以为出现了察哈尔蒙古人的踪迹,第一时间做的就是严加戒备。
黑夜之中,道路根本无法分辨,只能寻到一个大概的方向。陆添丁带着众人往东北方向走去,在那里有一处山坳,可以挡住寒风,适合宿营。
巧合的是,根据出守口堡之后的道路分布,董策推断出,范家的商队应该是往正北方向而去。如此一来的话,双方的距离是在不断接近中的。
往北走了不远之后,董策终于放下心来,在这里,已经是明军无法发现的区域了。他下令众人上马,虽然黑夜中也不敢加速,但是速度还是快了不少。半个时辰之后,队伍终于赶到了陆添丁的那处山包。
是山包,其实不过是七八丈高,也就是个土包而已。但是有这样一个地形,却是非常之管用,这处山坳东西北三面都给土包挡住了,只有南面开了个口子,如此便足以抵挡北地而来的寒风了。
进了这山坳之后,没有了那刮脸生疼的寒风,众人都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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