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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而侯家伟一上山的时候,就表现的非常谦卑低调,先是当着众人的面给白麻子下跪磕头,自称弟,承认了白麻子的老大地位。这一,就做的让白麻子非常舒服。而后来又是把路上抢来的银钱先分了一份儿大的,最丰厚的给白麻子,其它的所有马贼都有分润,这一下,就让下面的马贼看他们也顺眼了不少。
侯家伟这一系列的表现让山寨众人对他很是认可,印象不错,觉得这老子虽是个狗官出身,却是个知情识趣的。
而曾经的山寨二当家,第一打手耶律斡里和当时正给董策抓了,山寨里面的首领这一层,顿时只剩下了白麻子一个——这可很不正常,因为按照绿林道上的规矩,一个山寨,甭管你是山贼马匪还是水贼,至少得有两个当家的,最标准的配备是三个。这倒不是他们不知道大权独揽的好处——国人素来最善权谋,哪有不知道这个的?——而是因为现实的需要。
山贼马匪不同于官府,没有一个完整的上下级体系,尊卑制度,也没有法律法规的约束,这就导致管理非常的困难,而且明争暗斗连绵不断,不一而足。山寨内部的管理,基本上都是以力服人,以威望资历压人,而不是以职位管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的精力是非常有限的,很难做到毫无遗漏,那就只能依靠几个当家的一块儿管。
一般来,大当家的是通观全局,大事都由他来决定,事也可以随时随地过问,但是一般来是不会在事儿上浪费精力的。而二当家的,通常则是处理内务的好手,同时扮演狗头军师的角色。而三当家的,则是打手,要凶狠能战,主要负责对外的事务。当然,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角色有时也会互换。
耶律斡里和被抓了之后,白麻子立即提拔起来一位山寨老人担当二当家,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魁梧壮汉,满脸横肉,上山之前是在阳和城杀猪的,有个花名,唤作‘吴屠夫’。吴屠夫这人没什么本事,但是胜在对白麻子忠心耿耿,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眼儿,白麻子一是一,他从来不会违逆。这样一来,山寨的局面便是被白麻子牢牢掌握住。
然后就在侯家伟上山当日,他便当着众人之面,宣布任命侯家伟为三当家的。
不过终归是出身太不一样,又是刚刚上山,白麻子还是对侯家伟有提防,并没有分给他人手,只让他统领带上山的这些人——这也是道上的规矩,谁带上山的,就是谁的人,你别人想要瓜分,那也未免太不要脸面。
侯家伟并未对此表现出任何的不满,相反,他很恭顺,对白麻子和吴屠夫都非常的恭敬,一儿也没有曾经官老爷的架子。而且碰上山寨里有什么要事相商,他也从不轻易开口,但是只要一开口,肯定是颇有见地,让人信服。而且他始终和白麻子保持一致,只要是白麻子定下的调调,他是从来就是顺着走,如此一个多月下来,竟是没有起过任何的冲突,也让白麻子对他慢慢失去了戒心。
而后来侯家伟更是献给了白麻子四副棉甲,山寨不缺弓箭,也不缺武器,毕竟当初侯家伟私运了许多物资给他们,但是他们最缺的就是甲胄。侯家伟对这个还是很看重的,当初白麻子要过,但是他没给。甚至就连白麻子也是自己一副都没有,因为这件事儿,他对侯家伟变得很是信任,也肯放权给他让他干一些事儿了。
比如年前腊月初八那一日打劫南夏庄。
南夏庄本来是个不大的村子,村中住的主要是张姓人家和夏姓人家,基本上是对半分儿分,不过就是三十几户而已。但是南夏庄地处交通要道,旁边不远处就是官道,通行方便。而且地也比较险要——西边是一条河,有一个废弃的窑厂,南边则是一片连绵的丘陵,上面树林茂密,难以通行。南夏庄依靠着丘陵而建造,可算是依山面水,易守难攻。
这两年地方不靖,于是许多村庄联村而居,修建村堡。南夏庄由于不错的地理位置,因此便是给看上了,当地五六个村子联合起来,在其中居住,修建村堡城墙,挖掘壕沟,甚至还组成了一支护庄队。人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以备不时之需。
一个的村子,转眼间便是将成了有六百多户人口,过千人的大庄子。自从那一支围攻十里铺的马贼队伍铩羽而归,大败亏输之后,白麻子马匪其实一直是处于一种坐吃山空的状态。山寨里头的存量眼见一日比一日少,人心也是越发的浮动,迫切的需要再出去捞一把大的。南夏庄的富庶和繁多的人口早就让白麻子垂涎三尺,只是南夏庄地势险要,相对于马匪们来,也算得上是城高池深,是个扎手的硬茬子,是以始终下不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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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四一 权力格局
只是到了后来,侯家伟逐渐得到了他信任之后,白麻子便在一次会议之中,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侯家伟。让他带着本部的十三人,又给他调拨了一百马匪。他这样做,自然也少不了一番异样的心思——侯家伟能把南夏庄打下来那自然是最好,而若是打不下来,他也折损了实力,以后只能更加依附自己。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
侯家伟也是人精,又官场沉淫多年,如何不知道白麻子的打算?只是他一来是无法拒绝,二来他根本就不打算拒绝。这在白麻子看来凶险异常,但是在他看来,却是个极好的机会——展示自己才能,融入山寨,进一步扩充势力,赢得人心的机会。
侯家伟可从未就此甘于平淡,居于人下。
至于如何把南夏庄打破,他自有自己的一番想法,毕竟是当官儿的出身,思路和马匪们根本不一样。马匪们视若登天的难事儿,在他看来,却是菜儿一碟。
打破南夏庄的那一日,侯家伟让拨给的那一百马匪先远远的在树林外面等待,然后自己带着那些家丁,穿着铁甲,带着明盔,骑着高头大马,全副武装的出现在了南夏庄之外。南夏庄的百姓们先是一阵慌乱,然后便是安静下来,因为他们认出来了,这些人分明是明军精锐的打扮。明军和马贼,他们还是很分得清的。
而侯家伟带着人直接冲向庄门口,一看大门关闭,指着墙头之上的庄内众人便是一阵破口大骂,口口声声本官如何如何,你们如何如何,如何惩治你们如何如何……
这等做派,更是符合了百姓对于官老爷的印象,的=更何况,这个很有威严的中年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不的官儿。
顿时便有村中有威望的老者战战兢兢的问这位老爷所为何来。侯家伟顿时又是一阵破口大骂,只老爷稀罕来你们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界儿?有要务在身,岂能随便告知他人?你们这等盘问本官,便是成心要跟官府作对,遮莫是要造反不是?
这一阵破口大骂直接把这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庄户人家给骂晕了,又是一的大帽子给扣下来,哪里担待的起?村内都是本本分分的良民,哪里敢和官府作对?
当下便是大开大门,把侯家伟一行人当爷爷似地给请了进来,那长者忙不迭的磕头请罪,却给侯家伟抽了几鞭子血流满面。
惟其如此,这些百姓更是对侯家伟等人官老爷的身份毫无怀疑。
侯家伟大摇大摆的带着人到了村里的打麦场,然后下令把村中所有人都召集过来,而后便询问谁是村中话算话的,能管事儿的,有威望的,素来能打能战的,然后命令这些人都站出来。
这些人站到前列之后,侯家伟忽然一声令下,勒令家丁们将其全部锁拿,言道这一次本官是奉命前来捉拿建奴奸细的,这些人,都有奸细嫌疑,要一并锁拿。然后顺手拿了张纸当做公文晃了晃……便把百姓们都给唬住了。
许多人跪下来磕头求饶,求情,许多人辩解他们绝对是无罪的,但是没一个人敢于反抗。
包括哪些被锁拿的人,他们人数比侯家伟的家丁多了何止数倍?却是无一人敢反抗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就被一个个五花大绑起来。
然后侯家伟忽然一声令下,家丁们便是挥刀一阵砍杀,而几乎是同时,暴烈的马蹄声也响起在远处,无人看守的空荡荡的大门,对于马匪们来便是一马平川。一百马匪像是一支利箭,狠狠的钉进了南夏庄。
而就在这时候,百姓们面对着还在肆意屠杀的侯家伟等人,甚至还不敢怀疑,因为侯家伟只是很轻蔑的看着他们了一句话:“敢围攻本官,你想要造反么?想抄家灭族么?”
转眼间,那些被捆绑的人便是给屠戮殆尽,而马匪们也杀到了人群中。这时候,百姓们方才反应过来,但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中的骨干都被杀了,根本无法组织起来有效的反抗,而马贼已经杀到了近前。
一场血腥的屠杀。
结局是顺理成章的了。
南夏庄两千多口人被屠戮一空,除了一百来个颇有姿色的女人给抢到山上去之外,剩下的人全部被杀。庄里的粮食和金银铜钱,绫罗绸缎,衣裳布匹等等一切值钱的东西都被抢光,而在撤走之前,马匪们一把火这这里烧成了白地。
繁盛一时的南夏庄便成为了一座废墟。
这一战给山寨带回来了超过三百石粮食,二百多头牛,两百多头骡子,金银超过千两,绸缎百匹,布匹不计其数。各种财物装驼在在牛骡背上,几乎是要把那些牛骡都给压死了,庞大的队伍走了整整一日,快要到下半夜了才回到了虎头山。
由于做的机密,南夏庄里也没人能够逃出来通风报信儿,是以几乎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杀戮,根本就无人得知。直到马匪们离开很长时间,南夏庄的滚滚浓烟形成了巨大烟柱的时候,周围的军堡才收到消息。
只是当反应过来的军堡守备赶来南夏庄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片熊熊燃烧的废墟而已。
而马匪已经走得远了,那守备眼见这么大的南夏庄都给打下来了屠戮一空,可见这一次马匪人数定然极多,他想要追击,但最后还是没能提起胆子来。
满载归来的侯家伟带给了整个山寨巨大的震惊和喜悦,这是巨量的财富,如此的女子金帛,耕牛牲口,几乎相当于往年半年的劫掠所得总和了。句没胆气的话,有了这些耕牛,这些粮食,光靠着种地,就算是第二年不再劫掠也能够吃的了。
几乎所有人的人都有分润,而参加了这次行动的马匪拿的那一份儿更是丰厚,把其他人给羡慕的不行。
当然,最丰厚的那一份儿还是归了白麻子——三十两黄金,一百两白银,两个姿色上等的女人,外加绫罗绸缎若干。
所有人都是皆大欢喜,而经此一战,侯家伟的威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已经是远远超过了有勇无谋的二当家吴屠夫,甚至许多跟着侯家伟行动的马匪私底下都认为侯家伟的指挥若定,临战不畏要远远超过了大当家的白麻子。
威望增长,势力也在增长,不少马匪都表露出了投靠之意。而侯家伟来者不拒,他手下那些家丁本来的日子须不好过,经过这次之后,也没人敢为难他们了。大量的财富和物资都被侯家伟收入了囊中,让他做什么事也都有了底气。
白麻子没有想到,这一次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侯家伟实力增长,竟然隐隐然有和他分庭抗礼之势。
但让他比较欣慰的是,侯家伟对他的态度依旧很恭敬,没有任何骄狂之处,这也让他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来制约侯家伟、
“老爷好了,咱们才能好。老爷失势了,咱们也被人瞧不起。不过咱们老爷是啥样的人物?到了哪儿都是一条龙!”
张二三喃喃道。尽管已经改回了本性,但是他还有其他家丁都还是习惯于管侯家伟叫老爷。
他忽的嗤嗤一笑:“白麻子那废物,还想跟咱们老爷斗,弄不死他!瞧着吧,往多了一年,少了仨月,这虎头山寨肯定是咱们老爷的!嘿,到时候跟着老爷在这儿当马匪也不错,咱怎么着也能当个头目吧?到时候手下有人,家里有人伺候,这日子过得……”
张二三忽然住嘴,警觉的往四周看了看,又竖起耳朵来听了听,待确定了周围没有动静儿,这才是轻轻吁了口气。巡逻队就驻扎在山下的那片村落里头,村落里头一般没人住,但是毕竟有房子能遮风挡雨,还有灶台能做饭,是以巡逻队就住在里头,也是方便。巡逻队一共有十六个人,分成四拨,每天的白日上午一拨,下午一拨,上半夜一拨,下半夜一拨。也就是巡逻三个时辰,休息九个时辰,还算是宽松。每一支巡逻队干活儿三天,三天之后,巡逻队上山,换另外一批人下来巡逻。
跟他一起出来巡逻的还有仨人,都是白麻子的人,若是这话给听去了,可是大事不妙。
他又躺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无聊的晃荡着,他是下午这一拨的,刚出来没多久,还有的时辰熬呢!
今儿天儿不冷,风也不大,太阳也还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晒得他想睡觉。张三四把头上的头巾扯下来盖在脸上,便想眯一会儿。只是这时候,他忽然感觉地面一阵微微颤抖,张二三立刻一翻身跳了起来,脸上露出警觉之色。动静儿是从南边儿传来的,他快步走到大石边儿上往南面一看,身子顿时是僵直了。一支队伍正自向这边接近过来,从张二三的角度看去,他们全都是骑兵,怕不得有四五十人,而且速度相当快,正向这边迅速的接近着。离得还有些远,张二三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衣着打扮,因此也就无从分辨出他们是属于什么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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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四二 击杀
“到底是谁?是官兵还是道儿上的?还是建奴?”
“这是要来打虎头山寨还是路过此地?他娘的,不对啊,北边儿是死路,怎么可能路过?”张二三轻轻在脑袋上扇了一巴掌,他翻身上马,摸了摸辔头,确定胯下马不会发出什么动静儿之后,便心翼翼的策马从大石后头绕出来。一绕出来,面前顿时是开阔起来,能看到那支队伍从南向北快速接近,去的方向正是虎头山。
张二三估算了一下,用不了多久这些人就能路过自己的藏身地了。不过他倒是不担心,土黄色的马,土黄色的衣服,自己伪装的很好,除非是自己人,否则不管是官兵和建奴,都分不出来。
他双腿打马,那战马便缓缓趴了下来,张二三在马上坐直了身子,眯着眼睛瞧着不断接近的那支队伍。这样只要他双腿一打马,战马就能站起来带着他迅速逃跑。
片刻之后,他便是心中一阵狂跳,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一阵阵的发白。
在这个距离,已经看的清楚了,来的这些人,足有五十骑上下,少部分穿着青布铁甲,大部分则是穿着棉甲,手里拿着长矛。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戴着明盔!
对于这种打扮,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在他山寨中的屋子里头,还放着一件儿这样的棉甲,而现在他的手里头握着的腰刀,和那些骑士手中的也是一般无二。更别,在这些骑兵的背后,还有五六十穿着大红胖袄,手持长枪的步卒。
这是大明的官军啊!
张二三后头滚动,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跳出来了。
作为叛出大明的逆贼,他们本能的就对大明官兵有着畏惧和恐慌,更何况以张二三的经验,前面这些骑兵,一看就知道是将领的家丁!这么多家丁,娘唉,这可咋办才好?
张二三心里一阵混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而当他看清了被众人簇拥在其中,那个披着大红披风,穿着亮银重甲的年轻人的时候,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
又是你,董策,又是你!有完没完了,死缠烂打了是吧?
张二三几乎想要破口大骂。
他认出了董策,事实上,但凡是跟着侯家伟逃出来的,怕是没有不认识董策的。这个杀神一样的年轻人,硬生生的把他们给逼上了绝路。
张二三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办,他想赶紧去报信儿,但是又怕这个距离太近了些,被追上不大可能,但有可能被射杀。董策手下的箭术,他可是深知的。他把身子往下埋了埋,这样就更不容易被发现。张二三也不认为他们能发现自己。
但是他的想法立刻被打碎了。
这时候他和董策等人的距离不过是十来步,已经能看清楚那些人的长相了。而就在这时候,忽然董策身边一个家丁打扮的骑士朝着一处一指,大声道:“那里!”
他几乎是话音刚落,便是传来几声嘣嘣嘣的声音,然后便是一阵利箭撕裂空气的尖锐破空声,几乎与之相连的则是一声短促的惨叫。
这些家丁都是箭已经搭在弦上的,只需要一松手就成了,是以射速奇快无比。
张二三顿时是心里一哆嗦,他知道,一个自己的同伴被射中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是从惨叫声响起接着又结束可以推断,理当是死了。
果然,一名家丁策马过去,查看一番,然后道:“老爷,这厮已经死了。”
董策头,摆了摆手,那家丁便是归队。
而片刻之后,张二三便看到之前指出自己同伴埋伏方位的那家丁又是往旁边一指,顿时又是几只大箭射过去,惨叫声传来。
到了这会儿,张二三哪里还猜不出来这是有能人能看穿自己的伪装?而那人的眼神已经往这边看来,他心里一狠狠的一颤,再不犹豫,一咬牙便是打马起来往远处狂奔。
身后顿时传来了射箭的声音,张二三拼命地伏低了身子,整个人几乎趴在了马背上。大部分箭都落空了,但还有一支,却是射中了他的肩膀。张二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却是疯狂打马,往虎头山逃窜。
他心里燃起希望,只要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儿,他就能逃出去了。但就在此刻,只是又是一阵大箭撒来,这一次张二三没被射中,但是胯下战马却是发出一声悲鸣。张二三心里一沉,还没反应过来,那战马便是不听使唤,使劲儿的往上一窜。张二三顿时给从马上颠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给摔了个七荤八素,差儿一口老血就没喷出来。
本来肩部的长箭钉进去并不深,但是方才那一下,正好是背部着地,箭杆当即折断,而长箭的前半部分也是被狠狠的砸了进去。长箭几乎穿透了他的肩膀,锋锐的箭簇从肩膀前头露出来。
剧烈的疼痛让张二三大声的惨叫出来。
他在地上大声惨叫着,然后便听到马蹄声向着这边而来,在自己身边停下。张二三眯着眼睛,疼的冷汗大滴大滴的滴落下来,迷住了眼睛,迷迷糊糊的他好像看到了几匹马停在自己身边,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
他抬手抹了抹眼睛,这一动作,胳膊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痛。
不过好歹是能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俯视着自己的,竟赫然是董策。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而这一抹情绪的变化,被董策敏锐的捕捉到了。
“你害怕我?”董策拧了拧眉头,又道:“你认得我!”
他轻轻吁了口气:“看来你是侯家伟的人,呵呵,看来运气不错,侯家伟出逃的时候就带了那么丁儿人,今日还被我给碰到了。”
对于这个消息,董策并不意外,他有着多种消息来源,也早就知道侯家伟逃到了这虎头山寨。不过出于自己的利益考虑,他并未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如果这个消息被刘若宰知道的话,那么肯定是要发兵打这里的。
而以董策现在的实力,就算是跟着刘若宰打了,也定然捞不到这么东西。董策可是早就对虎头山寨那些战马念念不忘了,但是他自己又没有实力单独来剿灭。既然我打不下来,得不到好处,那大家就都不要打好了。等我实力足够的时候,再进行攻打。
这一次他还是不打算告诉白添福。
董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的低低一笑,轻声道:“就是你了。”
“就是我了?什么意思?”
张二三还没明白过来,董策便是一挥手:“来啊,绑了,嘴塞住,看好他,待会儿要好好审一审。”
“是!”两个家丁跳下马来,把张二三往地上一摁,便是五花大绑起来。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张二三的伤口,疼得他一阵惨叫,不过他很快便是连惨叫声也发不出来了,一个家丁把他的头巾给扥下来团把团把塞进了他的嘴里。
这头巾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了,一股臭烘烘的骚味儿顿时便是传来,张二三猛地想了起来,昨日操弄完了那女人之后似乎自己拿这块儿布擦自己下面那玩意儿来着。
不过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抓了张二三,董策便又是带人回到了队伍。甭管两边发生什么,队伍始终不停,维持一个稳定的速度前进。
白添福疑惑的眼神儿投过来,董策笑道:“难得抓了一个活口,待会儿还得好好审一审。似乎这些日子虎头山寨有些变动,还是得问清楚的好。”
白添福头,没有再问,他也没多想。
董策身边的董忠贤又是指了一个地方,把最后一个出来巡逻的马匪给射死。这马匪也是个笨贼,眼见得前车之鉴在前,竟然还不知道逃走,妄图躲过董忠贤的视线。但问题是,董忠贤之前在虎头山寨的时候,就是负责这一块儿的,对内里的套路精熟无比,别人眼中毫无破绽的伪装,却是能被他一眼就看出来。
白添福看了董忠贤一眼,心下暗自佩服,这荒原上长草遍布,一眼看去,哪里藏得有人?但是董策身边这个家丁,眼神儿却是凭的好使!他心里也暗自揣测了一下,不得这位也是干这行儿的出身。
白添福知道,这个猜测多半便是真相,不过他并未揭破。
这等事在九边很常见,马贼被官兵剿灭招降加入了官军,或者是官兵因为吃不上饭入了绿林道,又或者是因为闹饷这等事生怕日后朝廷追究杀头,干脆一帮人便落草为寇。今日贼寇,明日官兵,今日官兵,明日贼寇,这等事儿实在是太多了。而身为官兵,却干着贼寇勾当的事儿,也是不胜枚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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