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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正因为身在此地,所以白添福就更是梦柏一些东西,如此用心的练兵,一来是为了增强手中的实力,二来则是为了得到刘若宰的赏识,以便更往上迈进一步。他的野心,仅仅是局限于为皇朝效力,为上官分忧,为子孙留下基业,为自己赢得生前功名,身后声名而已。
他练兵的程度远远算不上是刻苦,但是比之其他毫无作为,整日价只知道喝兵血贪墨的将官可是要好得多了。
而后者则是他的爱好。
这辈子白添福最大的爱好便是打猎,甚至还在女色之上,而到了弘赐堡之后,可算是如鱼得水。弘赐堡北边儿不远处就是边墙所在的连绵群山,山高林密,由于这边人口不多,因此生态保持的很好,野兽众多,虎啸山林。
白添福几乎每个月都要出去打猎三四次才行,几乎已经是当成了家常便饭。
有时间关心磐石堡的消息才是怪了。
甚至白添福现在对磐石堡的印象,除了董策那一支相当精悍能战的家丁队伍之外,便是诧异于磐石堡的富庶——每个月都能拿出那么多的肉蛋家禽来——以及隐隐然对磐石堡所在位置的羡慕。磐石堡左近便是靠着两条河,而且两条河里面都是产鱼的,产量还不,这实在是个大大的好处。
在后世,若是每日都吃鱼怕是早就腻歪了,不得得吃吐喽。但是在这个年代,能顿顿吃上鱼,那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
便是磐石堡,每日产鱼那么多,其实一般百姓也根本吃不着,基本山都用来供应军营以及和白添福交换了。
将近五千的人口,使得弘赐堡的消费能力远远超过磐石堡。
他不知道,但许香菱作为他的智囊又是枕边人,一直为自己夫君谋划,却是一直在收集周围的消息,还是知道一些的。
“倒是听闻,那董策手下有些家丁是能战的,想来也不会太弱。”
白添福头:“那样便好,本是去随意取些功劳的,若是给他拖累了反而不值。这样,你给他回一封信,我要带十五家丁,五十精兵,约他后日在镇羌堡北六里长河口相见,那里距离入大青山口最近。”
许香菱头,心里却是叹了口气。
“听人家那位董大人手底下光精锐家丁就有五六十,各个都骁勇能战,夫君呐,你可别眼高手低,到时候反倒是让人笑话了去。”许大美人儿心里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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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三五 贴身丫鬟
白添福的信来的很快,他的家丁快马加鞭赶到了磐石堡,在天黑之前便把信送到然后又赶了回去。dm
董策收到信之后,草草的看了一遍,便是哈哈一笑,自己的计划到此已经是成功了大约三分之一了。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开头。
“白忠旗,出去一声儿,让耶律斡里和以及所有马贼出身的家丁都过来大厅一趟。”董策吩咐道。
“是。”白忠旗应了一声,赶紧去了签押房内间儿门口等着。白墨已经写好了条子,董策用了印,白墨拿去递给了白忠旗。
白忠旗出去大约一刻钟之后,便是回来禀报,马贼出身的家丁及耶律斡里和都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
董策头,披上大氅,去了大厅。
那一夜,大厅的灯光亮到了很晚都未曾熄灭。
同时,董策也立刻传下命令,除去在窑厂看守那些俘虏的几个家丁之外,其它的所有家丁,明日辰时,也就是后世的七,在磐石堡南门外集合,所有人都带齐了双插,弓箭,长矛,骑兵刀。由于又一次要抽调这些身为训导官的家丁们,于是让新兵们很庆幸的是,他们又得到了明日一整个白日放假的命令。非但如此,由于家丁们明日都要出远门儿,所以今日晚上须得好生休养,须得整顿马匹,是故训练也就取消了。
消息传到了军营的时候,虽然新兵们都不敢大声欢呼,但一个个私底下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嘴都快斜了。
这段时日的训练委实是辛苦,原本以为开始练武器了要比原先有意思得多,但是这种新奇感,在没几天之后便是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想想也是,就算是你对手里那把狼筅再怎么热爱,要你端着它,左脚前右脚后维持弓步,双手前刺,保持这一个动作足足一刻钟之久,你定然也是不怎么乐意的。或者就是让你端着镗钯练习前刺,一练依旧是五百次,一千次,少了一次都不成,训导官就在旁边儿盯着,只要是动作稍慢,稍一不标准鞭子立刻就下来。根本用不了一上午,这个一个项目练下来,就是腰酸背疼,胳膊酸的根本就抬不起来,瘫在地上连个指头都不愿意动,只想着睡过去。原先以外站军姿走正步跑圈儿就够累的了,没想到现在更累。
这一晚上外加一天的休息时间,对他们来可谓是极为宝贵。
不过这种现象当然不是董策愿意看到的,新兵训练的时间给切割的七零八落的,这样效果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但他也是无可奈何,毕竟现下手头上的家丁就这么多,又是要做这个,又是要做那个,四处抽调,自然是不敷使用。
他心里也是思量着,须得再一次扩大家丁队的规模了。
而现在磐石堡堪用的男丁都已经给家丁队和磐石军给瓜分了,再难找到人手,因此想要扩大家丁队伍,还得从开源上下手。所谓开源,无非就是再招募流民而已。其实招募流民的工作一直没停,周伯一直在负责这个,磐石堡的告示依旧在周围的那些县城村镇贴着,但是效果却是很不怎么样,一直没有队伍来投。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流民的两个高峰期,一个是春日,一个是初秋。这两个天气最好,文人骚客口中最喜欢吟诵的季节,却是百姓们的噩梦,尤其是对灾害之年的百姓来,就更是如此。
第一个是初秋。因为这时候,正是缴纳夏粮的时候,但凡是种植夏天收获的粮食——诸如麦早稻等——的省份县份,都要开始缴纳夏粮完税了。而连年的大旱和流寇破坏,粮食产量极低,百姓连饭都吃不起,哪里交的起税?官府催逼,往往折腾的家破人亡,没法子之下,只好举家逃亡。
所以流民往往会在初秋大规模出现,这是给官府逼的,算是**了。
而第二个,则是春日、
北地连年大旱,而和旱灾相随相伴的往往就是蝗灾,正所谓“旱极而蝗”。
因为蝗虫这玩意儿,是一种生性喜欢温暖干燥的昆虫,干旱的环境对它们繁殖、生长发育和存活有诸多益处。蝗虫最喜欢将卵产于在土壤中,而当土壤比较坚实,含水量不高,大约在一成到二成左右的时候,最适合它们产卵。
干旱使蝗虫大量繁殖,迅速生长,酿成灾害的缘由有两方面。
一方面,在干旱年份,由于水位下降,土壤变得比较坚实,含水量降低,且地面植被稀疏,蝗虫产卵数大为增加。而且,在干旱年份,河、湖水面缩,低洼地裸露,也为蝗虫提供了更多适合产卵的场所。另一方面,干旱环境生长的植物含水量较低,蝗虫以此为食,生长的较快,而且生殖力较高。
而恰恰相反的是,多雨和阴湿环境对蝗虫的繁衍有许多不利影响。蝗虫取食的植物含水量高会延迟蝗虫生长和降低生殖力,多雨阴湿的环境还会使蝗虫流行疾病,而且雨雪还能直接杀灭蝗虫卵。另外,蛙类等天敌增加,也会增加蝗虫的死亡率。
今年一冬就下了一次雪,还不怎么大,算起来去年下半年,就是一场雪一场雨而已,眼瞅着今年又是一个大旱之年。蝗虫肆虐,吃光了幼苗,百姓没了指望,去年剩下的粮食也吃光了,干等着只能饿死,于是又要逃荒、
现下正月十五都过了,距离春季还有还有不长的时间,董策估摸着,再过一段时间,理当就有流民前来投奔了。
到时候多了人手,一切就都好了,现在磐石堡的问题,白了还是人口太少,于是各方面都捉襟见肘。
不过到了那时候,粮食消耗肯定又是很大,还得早作准备才是。
第二日一大早,董策便是醒了,看看窗外,还是一片麻黑。走了塞外那一趟消耗颇大,董策回来之后也是没怎么忙,便在家养着身子。他虽还很年轻,身强体壮,精力充沛,却是很注意对自己身体的保护,毕竟前世就是因为不注意身体,经常熬夜通宵,又是纵欲无度,害的后来身子骨明显的就虚弱了。
昨夜和红袖温存一番便是睡下了,这一大早醒来,神清气爽,浑身满满的都是精力。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红袖,红袖在床靠外侧睡着,这会儿睡得正想,脸色有些发红,嘴儿微微的翘起来,脸上似乎还挂着满足的笑,一头青丝披散下来,显得分外的迷人。董策半坐起身来笑眯眯的看着,一想到这个温柔娴雅如水一般的女子是自己的枕边人,心下便是一阵满足。
难怪人看美人儿有两个时候最佳,一是烛边灯下,二则是清晨将醒未醒之时,那股迷离风韵,格外诱人。
董策看了一会儿,给她掖了掖被子,便欲起身。好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红袖长长的睫毛扑扇了两下,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迷迷糊糊道:“相公,你醒了?”
着便是要挣扎着起来。
董策赶紧把她摁下:“无妨,你接着睡吧,我自己穿衣便是。昨晚上你也累得够呛,便好生歇息歇息。”
一听这个,红袖便是脸一红,昨夜他给董策折腾的够呛,哀叫连连,告饶不止,最后实在是承受不住,手口并用方才让董策爽利了,确实是受了不少累。
感受到董策的细心和疼爱,红袖嘴角微微一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眯眯道:“那妾便寻个人来伺候夫君。”
“寻谁来?大丫二丫么?”董策好笑道:“可别,还不如我自己穿呢,他们粗手笨脚的,我也是给捏的疼。”
“可不是她俩,是以后老爷您的贴身丫鬟。”
红袖咕咕一笑,贴身这两个字咬的格外清晰,她声音微微拔高了一儿:“柳氏,进来吧!”
“柳氏?”董策不由得一怔,怎地是她?
只听到外面窗下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是。”
然后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细细的脚步声,然后吱呀一声响,那是东厅的门被打开了。脚步声就更大了些,东厅里亮起了一阵烛光,光亮在接近,很快,卧房的东门也被打开,一个窈窕的身影举着烛台走了进来。
内宅的各房各屋都是砖墙瓦,朝中庭一面开窗采光。一共是五间正房分为两套,靠西的一边儿是三间的,靠东的是两间。西边儿的两间正屋中间夹着一个正厅。最西边那一间正房是乔氏的住处,而董策夫妇则是住在西边儿靠外的那件卧房里面,算起来,是这五间正房最中间的位置。自从搬进来之后,由于和乔氏的卧房只隔着一个客厅,而董策和红袖又是起得早,外加考虑上老人家觉轻的因素,董策又把从东往西数第二间改成了一个客厅,便是东厅。东厅门朝南,卧室则是开着俩门儿,一个西门一个东门,东门连通着东厅。平素董策二人若是起来,走的都是这个门。那窈窕身影竟赫然是杨柳氏,她那日来的时候身上补丁累累的脏衣服早就已经给扔了,现在穿着的是一件儿青缎子袄,材质倒也不算是很名贵,但对于杨柳氏来却是这辈子穿过的最好的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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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三六 长河口
前日红袖把这衣服给她的时候,欢喜的不得了,穿在身上胳膊腿儿都不敢动了,好似是怕把这衣服给扯破了,惹得大丫二丫对她好一阵笑话。
她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冻得,看样子竟是已型的晋北的河流,水量大,水道深,岸边距离河底足有一丈多,河岸陡峭宛如刀削一般。看样子这河流已经干涸了不短时间了,里面生满了杂草。
靠着干涸的河道西岸,隐约有一条临河的官道,婉转向北而去。是官道,不过是土路而已,大约只有一丈来宽,而且上面坑坑洼洼的,也是高低不平。只是和周围的荒凉杂草丛生相比,能看得出这是一条路。
官道一直往北,通过大青山的一条河谷穿山而过,尽头则是苍茫的塞外。
在前朝,甚至更长远的朝代里,这条道路,一直是一条繁盛的商路。因为从大青山这个位置出关的话,往北一直走,略略偏西一些,就到了呼和浩特,不管叫什么名字,那里一直是草原上的重镇。
包括本朝前期中期也是如此,因为在本朝的前中期,大青山外不过百里,那一片宽阔的草原,乃是土默特部的草场。
达延汗统一蒙古诸部之后,重新划分六个万户,土默特部为右翼三万户之一。达延汗任命其三子巴尔斯博罗特为统领右翼三万户的济农。此后,其次子阿勒坦汗占据十二土默特之大部,逐渐强大起来。阿勒坦汗的领地以大青山南北为中心,东达宣化镇边外,西至乌拉山前后,甚至远至甘肃、青海地区也有部落驻牧。阿勒坦汗强盛之后,与明朝中原地区和平互市,建立了密切的经济、政治关系,发展了漠南地区的农牧业、手工业和城镇建设。大明隆庆五年,明廷封其为“顺义王”。
这位阿勒坦汗,在大明被称呼为——俺达汗。
阿勒坦汗在开发土默川的过程中,还兴建了一批城镇。嘉靖三十六年,“起造五塔和八大板升”,嘉靖四十三至四十五年,他又在大板升的基础扩建了大板升城,城内的建筑自“朝殿及寝殿凡七重,东南建仓库凡三重,城上起滴水楼五重”。到万历三年工程竣工,明朝赐名为“归化城”也就是后来的呼和浩特市。以后,逐渐成为右翼诸部政治、经济、宗教的活动中心。
只是后来,随着草原的形势变化,以及天灾的影响,土默特部逐渐西迁,等到林丹汗统领蒙古诸部时,土默特部更是因内部分争激烈而趋分裂,一部分留住大同边外丰州滩一带,一部分东迁辽东地区,故有东、西土默特之称。
这条商路,也就因此荒废下来,再也无人通行。
而后来,大青山马贼盘踞于此,打劫来往的客商行人,就更是没人敢走这条路了。官兵也曾经想过围剿,而这里是冀北兵备道的辖区,刘若宰甚至也关心过,但这一段山脉山高林密,叠嶂起伏,森林绵延百里,那些大青山贼往山里头一躲,隐藏的极深,便是官兵也无可奈何。更别,那些官兵之中有多少是给他们通风报信儿的,能剿灭的了才怪了。
这会儿在长河口,已经有一支队伍等在这里了。
人数大约在六十上下,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步卒,剩下的大约有十余人是骑兵。他们并未保持行军阵型或是什么其他别的,基本上都是席地而坐,互相聊天扯淡。有些骑兵在喂马,还有的则是靠在马背上打瞌睡,脑袋一低一低的。
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散漫,低迷,无精打采。其实这样倒是也不难理解,因为这是白添福带出来和董策联手去剿匪的队伍。
倒不是白添福的队伍就一定会如此,而在与距离——弘赐堡距离长河口足足有四十里之遥,对于骑兵来,这当然不是什么远距离,就算是以不快的速度,一个时辰也是赶过来绰绰有余。但问题是,白添福手底下骑兵就那十来个家丁,而这一次出来的队伍,还有五十人的步卒。这四十里,对他们来可就成了老大难。而白添福又是个好面子的,再加上这段日子和董策的合作关系还是很愉快,磐石堡离着长河口更远,他便一定要比董策早到。不得已之下,只得起了个大早,不到卯时,大约是凌晨四左右就起来了,走了好一阵子夜路,紧赶慢赶,才算是到了这长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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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三七 震惊
于是很理所当然的,他手下的士卒自然是非常困顿,尤其是那些步卒。
不过让白添福满意的是,董策果然还没来到。
现在他并不在这里,而且家丁们也少了一些,这儿大约只有六七人的样子。
这时候,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很快便是接近,大约有不到十骑的样子,为首的那人,魁梧高大,正是白添福。而在他旁边的家丁马背上,还都或多或少的放了一些猎物,多半都是野兔子,野鸡之类的。
原来白添福到了这里之后,一看董策没来,而这里当初又是古河道,水源多少要丰富一些,因此野草丛生,篙苇遍地,正是打猎的好去处,一时技痒之下,便带着人去打猎了。果然如他所预料,收获匪浅,这也让白添福心情很不错。
他对打猎的爱好,实在是极为的执着。
白添福回来,家丁们赶紧迎上来,自然又是一番恭维不提。
白添福接过椰瓢咕登咕登的喝了几大口水,问道:“那董策还没来?”
家丁们纷纷摇头,有的瞧出白添福有些不满,便道:“这姓董的架子也太大了些,竟然还让咱们大人等他!”
不少家丁便是迎合,白添福没有话,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南边儿,他本来心里只是略有一丝不悦的,但是给这些家丁们一,顿时也觉得董策似乎有儿太托大了,自个儿来了都等了这么一会儿了他还没到。别忘了,可是董策先提出来的。白添福认为这是因为董策无力自己一个人对付那些大青山贼,因此须得借助于自己。
他可不知道董策真正的打算。
正着,忽然南边方向又是传来一阵爆裂的马蹄声,家丁们纷纷向南看去,只见一片烟尘腾起,规模甚大,竟是不知道来的有多少骑。只是可以断定的是,必然为数不少,因为连大地都在颤抖,这声势可比方才白添福他们回来要大得多了。
白添福脸色一变,心中暗道,这是哪路势力来了?看这样子,怕是队伍中少五六十骑兵,多上百也是有的,这片地面上谁能有这样的骑兵力量?难不成是北东路参将黄大人?还是……那些马贼?
除了这两方势力之外,白添福实在是想不起还能有谁了,他心里一提,赶紧大声道:“集合,集合,家丁都过来。孙百总,带着那些步卒背靠山丘,离开河岸,离开河岸,结阵!”
“是!”下面一片连声应是之声,家丁们纷纷着急火燎的跳上马来簇拥在了白添福身边。白添福则是带着这些家丁向西而去,离开河道很有一段距离,到了这里他才轻轻地吁了口气,这样就给自己赢得了纵横的空间,至少不会给逼着跳河去了,若是来得时敌人,就算是打不过还能跑。
而那些步卒就差了太多了,这会儿还是一阵慌乱,有的从地上窜起来不知道往哪儿站,四处乱跑,还有的根本没反应过来,几个军官拳打脚踢,让他们结阵。
看到这些步军的表现,白添福脸黑了黑,他自认为方才的反应还是很快也很准确的。先把家丁带走往远离河道的地方跑,给自己获得纵横空间,然后让步军靠着山丘结阵,如此一来,敌人就要面临一个选择——是先打步军还是先打家丁。若是敌人先打家丁的话,白添福决定先看一下对方的战斗力,若是能都一战那便战,若是实力悬殊,那就暂时远遁。而等到敌人开始下手攻击步军的时候,便在再杀回来,给敌人背后以致命一击。而若是敌人选择先吃掉看起来较弱的步卒,那就更好了,白添福会率人不断的袭扰,一儿一儿的给敌人造成杀伤,直到机会测出现。
平心而论,这个计策至少算是中规中矩,而白添福能够留下来没有像其他的边将那边一遇到敌人便即逃走,至少明此人还有锐气和勇气。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些步卒实在是非常之不堪。若是敌人杀过去的话,怕是他们自己就先要散了。
这时候,那来的队伍越来越近了,速度减缓下来,烟尘也逐渐消散,而当白添福看清楚队伍中那两面旗帜的时候,顿时是张大了嘴巴,满脸的惊愕不敢置信。
其中一面是认军旗,朱底黑字镶朱边,中间一个大字:明。这面认军旗是三角形的,明来的队伍规模在百户以下。
而另外一面则是认将旗,可简称为将旗。乃是用来表明各领军官身份之旗帜,这面旗帜高越八尺,旗面是长方形的,乃是蓝底绘五爪盘龙,中间为硕大的黑字:董。
旗帜高八尺,明来的是千户一级别的人物,而明朝末年,军户制度多有崩溃,武职爵位为千户手底下未必真有这么多的兵马,一般对应到具体的官位上,就是守备这一级别。
那两面旗帜在风中猎猎飞扬,格外显眼,这明来的是明军,而且不是白添福本来预料中的黄参将,而是一位姓董的守备级别的军官。纵观整个冀北道,除了董策还能有谁?
而这时候,那支队伍的速度更是满的可以用信马由缰来形容,烟尘彻底消散,可以看得出来,这支队伍的数量大约在四十多骑左右,比白添福原来估算的要少一些。白添福轻轻叹了口气,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测,顿时是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有儿烧得慌。
他本来以为董策是因为实力不足要借助于他,在他想来,董策又不是什么豪门大家出身,之前不过一介白丁而已,也没多少积蓄,能养得活多少家丁?十个怕就是天了!
怎么竟然能养活这许多?难不成他把所有的饷银都给侵吞了,用来养家丁?
白添福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靠谱儿。
而且这个数目,也是有儿违制了——根据万历十九年朝廷颁布定下的条令:总兵官家丁定以六十名,副将参将三十名,游击二十名,俱加双粮,其粮即于本营逃故老弱项内汰补。万历二十二年,辽东巡抚李化龙又奏请:守备,备御止十人,副将参将游击系辽东人准五十名上下,系关西人百人上下。
这也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数字,毕竟谁都不像是董策那般,能够有这般机遇获得许多马匹的。骑兵未必都是家丁,而家丁肯定都是骑兵,对于很多边将来,搞到那些马都不容易,更别多大规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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