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但是现在,他不这么看了,麻雀虽,却也要五脏俱全,若不然就容易出问题。再的团体,内里也要有明确而有条理的分工才成,若不然就会对各方面产生影响。
比如这一次放饷,固然士卒们是站了一天,假期也给虚耗没了,那些库丁们又何尝不是如此?这本不是他们的活计,现如今却要他们来做,便耽误了他们一天的本职工作,不得又会对日后产生影响。
所以,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便是必须的了。
不但是这一个负责后勤的机构,更是要连其他的机构也一并成立,若不然等规模大了再弄,反而是麻烦。
董策提起笔来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在脑子里头把自己知识中各国各个时代军中的后勤机构给过了一遍。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把两张纸写得满满的,才算是脑海中有了一些章法。
其实这个时代,大明朝军中后勤机构,也是相当混乱原始的。
就拿孙承宗编炼的车营来,全营兵力有步兵三千二百人,骑兵两千四百人,辎重车夫五百一十二人,各级军官,侍从,传令,杂役五百一十五人,共计官兵六千六百二十七人。而其中后勤部队人员编制则是:内将官一,中军一,军车兵三十人,杂役兵二百五十四人。
可以分工相当之模糊,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而后勤机构本身的权限就这么模糊,其机构内部的权限划分就更是混乱。只是大略的分成了两个兵种,既没有细分机构,也没有设立专门的低级官员管理统领。就是由这两个官儿统管,一旦真碰上什么大事儿,那当真是手忙脚乱。
孙承宗这一个车营加起来六千多号人儿,其后勤尚且如此,更被那些低一级的军事编制了。
是以董策完全没有按照这个时代明朝军队的后勤机构来设想,而是自己做了一份儿章程。
他凝神片刻,落笔如有神,很快便是在纸上写出一份构架图。
在他设想中的负责后勤的部门,将其明明为军需处。军需处下辖司若干,分别是:军粮司、军医司、被服司、军械司、抚恤司、军马司、兽医司、营房司,采买司、食堂。军需处设主事一人,下各司各自设司吏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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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五一 人选
其主要职责乃是:军粮储存、运输以及定期发放;设立军医馆,治疗伤员,诊断军中病患,维持军中不被大规模传染病波及等等;接收军械,并维持保养,定期发放;战后抚恤之核实,评判,抚恤金之发放等;军马喂养维持;为军中牲口治病,战马为其中重中之重;营房修建,维修;对外采买各项物资;维持食堂运营等等。
董策把军需处下面各个司的职责划分的很细,而且很明确,一听名字就能听出来是做什么的,简洁明了。
这就不像是朝廷的机构,你若是跟一个普通老百姓太仆寺,他能猜到是养马的么?你若跟他军马司,他定然大致知道是什么衙门了。
只不过,他划分的实在是太细致,把稍稍一个单独的不同的领域,都是各自划分出来了。其实就拿军马司和兽医司来,完全是可以合并在一起的。但是董策有自己的看法和原则,细分一些不怕,就怕事情笼统,权限笼统,导致到时候互相推诿,谁也不做事,谁也不愿意承担责任,那就反而不美。
是以他把这个兽医司也给分了出来,不过估计兽医司会是最的司,全司上下只有一个人也不定。
不过董策并不在意、
若是按照董策这个分法儿的话,那么军需处的权限便是变得相当大,从刀枪剑戟到军粮肉食再到衣服鞋袜,几乎一切跟军队供应有关系的,全部都要划归这个部门管辖。这也正是董策的目的,他现在的设想中,是把自己手下整个军队的职权划分成几个大块,到时候一看,什么活儿该谁干,则一目了然。各司其职,各守本分,既不会有越权的情况出现,也不容易出现人浮于事。
军需处便是其中之一。
把所有的部门一一写好并标准好其具体职责,董策撂下笔,很是满意的头。
不过很快董策便是发现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自己现如今不但没有足够的人手来组建这么一个军需处,自己的夹袋中更没有一个人物能够来统管这个部门!
石进周仲?不成,他们还得领兵。暂时军事上的军官就这两位,如果不用他们的话,还能用谁?
难不成从民事官员上往军队上转几个?
想到这儿,董策顿觉思绪豁然开朗!
对啊!怎么就不能民事官转军事了?反正是统带后勤,统带军需处的,又不是让他上前线去调兵打仗?只不过是物资调派安排而已。反而这军需上的事儿,更倾向于民事一些。这些运筹算计的事儿,民事官员做起来,比军官们来反而是更有优势。
但如此可用的人也没有,一个萝卜一个坑儿,都占着呢!
王羽的畜牧养殖司和渔猎……李贵周伯等,也都是各自都有差事。
想要动,真是颇有难度。
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一寻思,董策方才有儿回过味儿来,他发现自己手下的这些官儿们,一个个权责都是相当不明确,有的管的多,有的管的少,而且还有不少交叉的。
实在是很混乱,这会儿想想便是头疼。
董策脑海中忽然过了一个名字,顿时便是一拍脑袋:“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这人,倒是个极好的人选。”
他思量着便越是觉得可行。
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仅仅是这么做的话,未免有些不足,便起身踱着步子,细细的思量起来。
外间灯光略略昏暗了些,白墨没什么事儿做,正自靠在桌子上,脑袋一低一低的,跟鸡啄米也似的正在打盹儿。
董策又是思绪良久,方才停了步子。
明亮的烛光下,他的目光一阵闪烁。他心中已经是有了思量,定了主意,并且一个大概的脉络已经成形。这一次,他不但要把一批官员从民事转为军事,而且要把军事上的职责差事,以及民事上的职责差事,重新进行一次大的划分,明确各自的权力范围,该管事项。
这也算是一次另类的升官封赏了。
他立刻扬声道:“白墨,去传令,把纪长运找来。”
“啊?”
白墨一惊,霍的一下便是坐直了身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思绪还是迷迷糊糊的,口中却是很清醒,半丝睡意也无,连声道:“是,是!的这就去,这就去。”
白墨出去告诉了外面站着的家丁,家丁自去传令了。没多一会儿的功夫,便是跟纪长运一起过来了,在外面通传请见。
“进吧!”董策吩咐了一声。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纪长风迈步进来,先扫了一眼坐在那儿的白墨,白墨冲着他笑了笑,纪长运却没搭理他,视若未见,直接一拐便进去了。白墨的笑容僵在脸上,气哼哼的白了他的背影一眼,挥了挥拳头。
他却是不知道,纪长运自从经了那一次凄惨剧变之后,整个人便是变得孤僻偏激了许多。现如今还算好的,多少缓过来了一些,要是放在几个月前,无端端的便会突然放声大哭,指天划地的大骂,然后披散着头发,茫无目的的四处游走,见了人或是傻笑,或是大哭。
整个儿就跟个疯子也似。
若是那会儿的白墨见到他,只怕是要吓个半死也不准。
纪长风进去,冲着董策抱拳行礼,深深一揖:“学生见过大人。”
他毕竟是读书人出身,也有些自持身份,是不会像董策其它的下属那般毕恭毕敬的行礼磕头的,不过这般行礼,倒也算是颇为恭敬了。他现在虽是在董策手下做事,但没什么名分官位,是以自称学生也是理所应当。
董策倒是不在乎这个,对待什么人,就要有什么态度,这一他熟稔的很。对待手底下那些亲信人,大头兵,他是该打打,该骂骂,这样大伙儿反而觉得亲近。但对待张寒和纪长风这等读书人,就得持重文雅一些了。
“免礼免礼,大讷你是客气了。”
董策笑笑,指了指一边的三脚黄杨木圆凳:“坐下话。”
纪长运谢过,一抖衣袍,在凳子上坐下了,挺直了腰板儿,神态自若,颇为不卑不亢。
“大讷啊,你在这边儿,住的可还习惯么?”
董策笑吟吟的问道。
这便是拉家常了,若是一上来就正事儿,未免显得突兀,而且也有没礼貌,一上来先拉家常,把话题开,慢慢再往正事儿上引,这才是正理。
“托大人您的福气,换了新房子,宽敞亮堂,住的比之前舒服多了,就是空荡荡的,一个人住着,总有些不出的怪。”纪长运挤出一丝笑意,答道。
从这儿就能看出他有些不成熟来——之前的住处,可也是董策给他安排的,怎么着,嫌之前住的不好?你这是变相的表示对董大人的不满啊!
不过董策也不在意这个,纪长运本就是个书呆子,又是遭逢大变,本就不怎么会和人打交道,现下更是性格偏激,连笑模样儿都不多,能指望他出多漂亮的话来?
“看来自己的盘算是不错的,就这性格,总得好生历练才是。”董策心里暗暗想了一句,正想顺势开个玩笑那正好寻个填房夫人在家中,如此一个人便不奇怪了,只是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怕是这对于纪长风来是个敏感话题。又扯了几句没营养的闲话,董策便道:“大讷,想不想,做些差事?”“想,如何不想!”纪长风一听,顿时两眼放光,赶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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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五二 且去历练
他来磐石堡,本就是想要做些事来忘却过去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也算是给自己某一个前程的。而且上一次调查户籍的那件事儿,也是很让他尝到了一番权力带来的快感,不过做完那件事儿之后,他便是没了差事,闲了下来,只有张寒忙不过来的时候,他才能帮着做些,简直是闲的皮疼儿。
这会儿一听董策要给他派差了,如何不兴奋?
“大讷,本官这一次,是要对你委以重任的!”
董策面色一正,沉声道:“本官欲组建磐石堡军军需处,下辖有司若干,而你,便是本官的第一任军需处主事!”
而后,董策便是把军需处的职责,权限,都是细细的向纪长风了一遍。
纪长运一来是现在对权力很有些渴望,二来是也向某一个好出身,跟着这位步步高升的董大人,在董策麾下拥有更高的地位。因此这会儿一听董策对他委以这般重任,这军需处权柄如此之重,立刻是浑身一哆嗦,刷的一声便是站了起来,抱拳又是深深一揖,朗声道:“学生定不负大人所托,忠心做事,不敢怠慢!”
董策笑了笑,招招手:“坐下,坐下话。”
他瞧着纪长运,笑问道:“大讷,本官别的不问,只问一句,若是现在让你做了这个军需处的主事,你做得来么?军粮调配,军械保养,军饷发放,战马养护,营房修缮,对外采买,对内交接……这些,你可都办得来么?若是军粮不足,军饷杂色,军械不利,战马瘟疫……本官再问你,若是因此耽搁了军情,你可吃罪得起?”
董策这一连串的问题,到了后来,已经是声色俱厉,近乎于诘问。
纪长运被问的目瞪口呆,大汗淋漓,而在心下里仔细一想,顿时便是发现,这些东西,竟然没有一项是自己能做下来的!如此一想,顿时是浑身冷汗湿透。
他怔怔的看着董策,面色灰败,嘴唇哆嗦着,也不知道些什么。
良久之后,方才一声长叹:“学生……学生……”
董策方才那一番声色俱厉的诘责,其实正是有意而为,故意训斥与他。纪长运的所作所为他是知道的,能瞧得出来,这是个有能力做事的人,但此人的性子,却是有些问题。偏激倒是没什么,关键是在态度——他哪怕是面对董策的时候,也是颇为的随意,并不怎么恭敬。其实董策知道为什么,无非就是那股子文人的傲气在作祟,他是文人,是秀才,董策这一干武人出身的,怕是纪长运心下里还是有些看不上的。
董策能稍稍忍耐片刻,能一直忍下去么?这是为人下属理当有的态度么?
这一次董策借题发挥,不但名正言顺,顺理成章,而且甚至让被训斥的纪长运都感觉不到董策是在刻意的训斥他,只以为董策是对自己期许之高,苛责之切。
果然,他的气焰几乎是被打消的一干二净,垂头丧气的看着董策,声音艰涩道:“学生,学生一样儿都做不到,委实是辜负了大人的厚爱。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不,这个位子,还是你的。本官给你留着!”
董策淡淡一笑,瞧着他沉声道:“不懂可以去学,但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明白。你这就回去,跟在大敏兄身边,学上那么半月二十天的,本官相信,到时候你回来,定然便是不一样的!”
“大人,您,您给我留着?”纪长运不敢置信的看着董策。
“没错儿。”
董策头:“回去好生学,莫要让本官失望。你家学渊源,大敏兄在兵备道刘大人麾下做了多时,经验丰富,跟在他身边,多学多做多看,少问少。”
“是!属下遵命。”这是纪长运第一次在董策面前以属下自称,他这次是真服气了,态度便是大有改观。郑而重之的深深一揖,那神色比方才就要恭谨多了。
董策微微一笑,对付不同人,真得用不同的法子才成。
……
塞北有四绝,宣府的教场,大同的婆娘,蔚州的城墙,朔州的营房。
所谓大同婆娘,指的乃是大同府女子之姿色秀丽。“大同女人好饰尚脂,多美而艳,夫妇同行,人不知是夫有是妇也。”
“大同的婆娘”之所以受人称道,一个原因是因为其多出美女,当初那位心狠手辣,貌美倾国,权势倾天,屡屡提兵南下,把大宋给打的心惊胆战,其心机地位几乎可堪比吕后,武瞾,后世慈禧太后的那位睿德神略应运启化法道洪仁圣武开统承天皇太后,萧绰萧燕燕,便是出自大同。
而后来正德皇帝因为仰慕大同多出美女,因此带人很是在宣府大同这一块儿转悠了一大圈儿,整日吃喝玩乐,流连忘返,又是给大同美女增添了很是浓重的一笔。据这位经常在夜间闯入百姓家逼令女子作陪,遇到中意的,还要带回身边,直接就是强抢了。
其实他当时来大同宣府,本来未必是一定奔着女人来的,其实就是在深宫里憋得太久了,出来散散心罢了。不过倒是真在这儿碰到了几个很中意的女子,于是便传出来一段民间觉得是佳话,文人士大夫们深恶痛绝的几段故事。其实武宗未必有多坏,只是被那些士大夫在史书中给抹黑的太多了而已。
就拿正德十二年十月的一次大战来,这次正好正德化名为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到宣府、大同、延绥去巡查西北部边境,当然,也是顺便去玩儿。来也巧,正好遇上骚扰大明边境多年的王子率领大军入侵,史称“应州之战”。
战况极为激烈,明军一度被蒙古军分割包围,正德兵力不足,但他先用部分兵力牵制住王子,再不断从其他地方调来兵力。最后双方展开大战。武宗与士兵同吃住,甚至亲自冲上战场,还斩杀敌军。周围士兵一看,喝,皇帝跟咱们一块儿杀贼,这得是多大的荣耀?此举极大的提高了士气,最终打的王子败退。这一战也显露出正德颇为高明的军事水平,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反应速度也比较快。
就凭着死战不退这一,也比他那位正统老先辈强多了。
大同婆娘脚特别,当时还有赛脚之风气,这在明朝也是比较少见的,当时明朝裹脚的还是少数,大部分人家尤其是官宦富贵人家,崇尚的还是天足。
第二个让大同婆娘声名远扬的原因,就不那么光彩了。
在大明朝,大同婆娘和扬州瘦马其名。
明人沈德符之《野获编》言道:“所谓‘大同婆娘’,大同代筒王所封,乐户较他藩多数倍,今在花籍者尚二千人。京师城内外,不隶三院者,大抵皆大同籍中溢出流寓,古所谓‘路歧散乐’者是也。”
所谓花籍,的挺好请,其实白了,就是妓女。
也就是,是因为大同妓女多,才使得大同婆娘出了名,跟扬州瘦马一般,均为世所艳称。实话,这跟‘米脂的婆姨’还不一样,人家那是真夸赞米脂出美女,而大同婆娘,就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了。
其实,褒义贬义,从婆娘这个称呼上就能窥得一二。
元人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卷十四:“谓妇人之卑贱者,曰几娘、曰某娘,鄙之曰婆娘。”《水浒》写西门庆与潘金莲眉目传情:“西门庆这厮一双眼只看着那妇人,这婆娘一双眼也把来偷睃西门庆。”
在那个时代,称呼某个女人为某某婆娘,本就是带着一股蔑视和鄙夷。
蔚州与北周时置州,县城在在壶流河盆地,北枕壶流河,南扼飞狐口,极为符合“因地制宜,用险制塞”的古训。大明洪武四年,撤并设置在州城的灵仙县治,置蔚州,隶属大同府。明洪武十年,大肆兴建蔚州城,落成于洪武十二年。北平杨融所撰之《明创建鼓楼记》中言道,蔚州城“经始于十年丁巳,而落成于巳未”。
《蔚州志》记载,从洪武五年德庆侯廖允中开挖城壕,辟土为城,为重修蔚州城的第一阶段,从明洪武十年到明洪武十二年基本竣工为第二阶段,延续了八年。
重建的蔚州城墙,周长七里十三步,底宽四丈,宽二丈五尺,高三丈五尺,上垒雉堞,高六尺,原共有垛口一千一百多,一眼望去,亘如山岳,雄伟壮观。城墙全部为磨砖所砌,既美且坚固。
是故有蔚州城墙之一。
而朔州,因近山易采木,城内房屋皆有檐廊,古时兵营整齐。故有朔州营房一。当然,最有名的还是宣府的校场。宣府镇占冀州地,为秦汉之上谷,后晋石敬瑭割燕云十六州献给契丹后,属辽;金灭辽后属金;元属中书省上都路;明属京师,属万全都指挥使司。顾祖禹在《读史方舆纪要》中论宣府镇长城地理形势时言道:宣府南屏京师,后控沙漠,左扼居庸之险,右拥云中之固,诚边陲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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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五三 宣府
宣府镇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特别是永乐皇帝迁都北京之后,宣府镇更是保卫京都,防御蒙古族南下的咽喉之地。明程道生在《九边图考》中称:“宣府山川纠纷,地险而狭,分屯建将倍于他镇,是以气势完固号称易守,然去京师不四百里,锁钥所寄,要害可知。”
宣化府于永乐七年设总兵官,始称宣府镇。
靖难之役的那几年里,大明朝的力量都被用到内斗里头去了,边地防务松弛,蒙古残存势力得以复兴,而永乐皇帝刚刚登基,又无力象后来那样出塞北征,只得在对蒙古贵族采取怀柔政策的同时,加强边地防务。
“于边备甚谨。自宣府迤西迄山西,缘边皆峻垣深壕,烽堠相接。隘口通车骑者百户守之,通樵牧者甲士十人守之。武安侯郑亨充总兵官,其敕书云:‘各处烟墩,务增筑高原,上贮五月粮及柴薪药弩,墩傍开井,井外围墙与墩平,外望如一。’”正统年间,也是屡次修建。
之后嘉靖隆庆年间,修建的规模更大。
甚至到了崇祯年间,卢象升还主持重修宣府长城,花费极大。
“勿论宣府一镇一千三百里之边,即就陵后一带言,东至火焰山,西至合河口,凡二百二十余里。筹其经费,每筑边墙一丈,虽甚省,约须工料食米等银五十两。其中或有旧墙并乱石土垣可固,通融计算,每丈必须银三十两。通计三百里,总该银一百六十万两。加以三里一墩,五里一台,计墩一百,台六十。墩以土为之,每座约二百金,台以砖石为主,每座约六百金,并墩台守御等具,壕堑等类又约该十余万两。”
其中的墩,便是火路墩和边墩,像是董策曾经在的安乡墩,便是大型的墩台,每座花费白银约六百两建造。
宣府镇治所在宣化府,也就是俗称的宣府。
宣化在元代为宣德府,洪武三年改为宣府,洪武二十六年设前、左、右三卫,次年洪武帝敕令北平军士筑宣府城,第二年又封皇子为谷王,就藩宣府,展筑城垣,从此这里就成了大明朝最为重要的边防重镇之一了。北元各部侵扰多从这一带进入,故历来战事和屯兵最多。
《宣府镇志》载,从洪武元年起至崇祯二年的二百六十一年里,共发生重大战斗九十二次,其中敌方入侵八十一次,屯兵最多时达十五万之众!宣德五年置宣府镇,设万全都指挥使司,成为全国十七个“省军区”之一,管辖两个州、十五个卫、两个千户所、五个堡、七座城。这一段的长城从成化年间总督余子俊开始,经嘉靖时总督翁万达、杨博等数十年的修建,较为坚固,军事设施可谓齐备。特别是景泰年间,昌平侯杨洪镇守宣府时,御军严肃,军士操练过硬,“骑座善驰射,步兵善弓弩”,“士兵精壮,为一时边将冠”。到了隆庆、万历年间,王崇古、方逢时任宣大山西总督期间,坚持“谨烽火、远斥侯,缮甲兵、勤操练”,经过多年历任官员的严格整饬和训练,在当时可谓兵强马壮、器械犀利,特别是其教场之盛,天下闻名。
当时宣府镇所辖各州、卫、所、堡、城均有教场、演武厅、军器局、火药局、神机库、神枪库等设施。其中宣府镇城的教场规模最大,最为壮观。建在昌平门外一里多地,建于洪熙初年,房屋、墙垣全用砖石砌成,时名“将台”,内有演武厅。嘉靖八年都御史刘源清增筑高台于前,名曰阅军台,东西两边建有各营将领的“官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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