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也有一处房子亮着灯,不过里面却是两个大男人。
邱平的住所,屋里柴火烧得旺旺的,并不觉得寒冷,桌上一灯如豆。他和刘发成两人对面而坐,桌子上放着一碟咸豆子,一壶浊酒,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淡。
刘发成压低了声音,道:“距离大人给咱们的期限,不到八天了,这事儿若是还做不成,大人难免认为咱们无能!”
“你以为我不想?不好办呐!”邱平叹了口气:“谁承想这个鬼寨子咱们来之前刚下去抢了一票大的,又绑了一个大户,光是送来的银子就有五百两,他们可不缺钱。我探过大当家的口风儿,他是开春之后再打。”
“他娘的,开春之后?”刘发成挫了挫牙:“这狗东西倒是能忍。”
若是等到开春之后,黄花儿菜都凉了,他们选了这个寨子上山之前,可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
“不行,还得去试试。”刘发成开口道:“你之前试过口风儿了,不宜再去,这次我去吧!正巧我管着踩盘子探哨的事儿,嘴上也有辞。”
“嗯。”邱平应了一声儿,叮嘱道:“你万不可表现的特别热切,就只是下山踩盘子的时候偶然撞见大肥羊,高兴之下就过来了。这铁太保,你瞧着跟个肺痨儿似的,心里精着呢!”
“放心吧!”刘发成挤出来一丝笑容:“在黄河上摇了那么多年的橹,人话鬼话,我是知道的。”
他一闷气儿喝光了壶中的浊酒,呸的吐了口唾沫:“真他娘的难喝。真真是想念当初喝得那二十年的陈酿女儿红啊!”
“二十年的女儿红?”邱平打趣道:“他家那闺女得是有多丑?都二十了,老姑娘了,还没人要?”
“那闺女可不丑,一儿都不丑,相反,是个大美人儿呢!”刘发成嘿嘿一笑,露出一抹猥琐的表情:“人家从饱读诗书,又是官家女儿,眼界高的什么也似,谁也瞧不上。他爹也宠她,四十多了有了这个女儿,也就顺着她依着她不出嫁,一直到跟着父母致仕回家。这女子那日穿着一身儿白,就跟那话本儿里头的狐狸精也似,我看了都觉得自己脏的连舔她的脚丫子都不配!上传的时候,还很嫌恶的看了我一眼,骂了一句不知道什么。”
“后来我知道了,她骂的是‘下牡’!他娘的,这官家的姐就是讲究,不就是脏**么?人家能骂的这么文雅秀气!让你挨了骂也不知道她的是啥!嘿嘿,这话儿,是我把我那‘下牡’插到她那儿红润润的樱桃嘴儿里面喷了她一嘴又逼着她全都咽了下去之后,逼问出来的!”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扭曲的狰狞:“什么官家姐,什么熟读诗书,琴棋书画精通,还不是个烂婊子?老子宰了他爹,当着她面儿把她娘给奸了,后门儿都开了,疼得她娘撕心裂肺的惨嚎儿,还不是吓得她眼都直了,人都呆了?老子让她给老子舔**,她就凑上来给老子舔,上头还沾着她娘的血和屎!嘿,句实在话,那老婊子浑身上下一堆白肉,又嫩又滑,屁股又圆又大又翘,可比那婊子有味儿多了。”
他叹了口气:“老子用了她们仨月才把她们绑了石头沉了河,现在想想,还怪可惜的。”
邱平听的一脸的木然,拍了拍他肩膀:“等咱们以后发达了,想睡谁家的姐就睡谁家的,还是光明正大的睡。”
一盏茶之后,刘发成已经站在大当家的铁太保的门前了。
这里比别处都讲究一些,一进的院子,三间正房,完全是砖瓦建成的,冬天挡风,夏天挡雨,门前还能了个花池子,不过里面的花儿早就谢了,也不知道是被铁太保玩儿残的第几个女人伺弄的。
周围都是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极远处一阵阵野兽的吼叫,还有狂风席卷着山阴处的松林发出的阵阵涛声。
再有就是屋里面时不时传来的一阵淫声浪语。
屋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巨大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如大瓮被敲响一般低沉的声音响起:“老爷让你进去。”
刘发成头,举步上了台阶,把门推开。
屋里面陈设很奢华,海南花梨木的桌子,紫檀的太师椅,绸缎做的帷幕,三尺多高的青铜烛台,这都是铁太保历次劫掠所得。他是积年的老贼了,抢的好东西不知道多少,虽然有时候山寨也断粮饿的吃不上饭,但是起居陈设却是绝对遮奢。墙角的铜制兽首香炉中冒出一阵阵袅袅的青烟,散发着清幽的香气,还有那帘幕半卷,大床上被翻红浪,隐隐露出的一个窈窕人形。一只白嫩嫩的脚俏生生的露在外面,看的许久不知肉味儿的刘发成心里一阵滚烫烫的。
他知道那是谁。
那是铁太保的女人,也是全山寨最漂亮的女人。本来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姐,后来那大户人家一家被屠,女眷都被带上山来凌辱,多半都被生生玩儿死,唯独这位不过十二岁的三姐,虽然身段还未长开,却被素来喜欢幼女的大当家的给养在房中,根本不让别人碰。
华屋遮奢,器具雅致,美人如玉,只是这种种和现在铁太保坐在太师椅上抠着自己脚丫子的形象实在是不那么融洽。
他的脚丫子散发着一阵阵恶臭,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似乎是脚丫子很痒,铁太保用布满了污泥的指甲盖儿使劲儿的在上头挠着,直到给挠得出了血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脚趾头之间他不敢直接抠,便把手指头伸进去磋磨,很快也把皮儿给弄破了。这才不那么痒了。
如果是董策在的话,肯定会怀疑这厮有严重的脚气,一般人的脚就算是臭也不会臭到这种程度。
搓完了脚,铁太保才抬起头来:“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儿?”
他有着浓重的晋北口音,鼻音还很重,让河南来的刘发成听着有儿费劲。他的态度也并不亲近,毕竟谁被打扰了晚上的安眠,还是搂着一个如莲如玉的美人儿一起的安眠,肯定心里会很不舒服的。而且现在就两个人在——或者三个人——也用不着装面子拉拢人心。
“大哥,弟弟我带人出去探哨的时候,寻到一个好处所!”
刘发成暗暗吸了口气,让自己脸上露出了惊喜交加,另外还混杂着期盼的表情,一如他当初在黄河上摆渡的时候,面对雇主的询问,脸上露出的那憨厚而懦弱。
“那蓑衣渡,在洢水河边儿,靠着河,周围地里粮食长的比咱们这儿好多了!镇上富户也多,一个个修的大宅子,里头不知道藏了多少金银珠宝,漂亮女子!我在周围瞧了,还趁着黑摸了进去,防备一儿都不严实,就几个乡丁在门口儿的守着,手里拿的都是棍子扁担。带头有条沟,已经淤住了,一步就能跳过去。”
刘发成用一种蛊惑引诱的语气道:“大当家的,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肥羊在嘴边儿上不吃啊?”
铁太保却并没有被他给引得立刻同意。
他眯着眼靠在太师椅上想了想,又把沾了脚上臭气的手指头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猛地像是醍醐灌一般睁开眼:“我记得,那边儿有些军堡?”
“是。”刘发成暗叫不妙:“不过,离得都挺远,最近的也有二十多里地。”
他夸大了一下,实际上距离蓑衣渡最近的镇边堡,只有十三里。
“不成,不成!”铁太保立刻便摆手:“咱们是贼,不是反贼,不与官斗,碰上官兵,咱们不是对手。”
“大哥,这么冷的天儿,官兵都窝在堡里猫冬哩,谁愿意出来受冻?咱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穿过去了,等把蓑衣渡抢光了,他们也得不到信儿!再了,就算碰上股官兵他们能咋地?咱们也不怕他们!”刘发成这话,固然是在鼓动铁太保,却也是的真心话。他走南闯北的见识多了,也就看明白了这大明朝的军队战斗力到底是渣到什么程度。当然,董策那些手下例外。铁太保却不一样。
%77%77%77%e%64%75%0%0%e%6%6/





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零二 火起
作为一个山贼,他对官兵有着天然且巨大的畏惧,六棱山这边已经是边墙往南很远,加之不是什么战略要地,因此军堡不多。dm他对官兵还是很畏惧的,也不愿意轻易招惹。
“不成,不成。”
铁太保还是摆手:“咱们现在寨子里有钱有粮有女人,为甚还要出去?少不得又得有兄弟送命。”
着便是上下打量了一眼刘发成,心里已经有些疑窦生了出来。
话到这个份儿上,刘发成也算看出来了,这个号称十三太保横练随身刀枪不入的的铁太保实际上就是个畏官兵如虎的软蛋,不过人倒是够精的。
刘发成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叹了口气,做出一副沮丧的样子,有些愤愤道:“别人有银子有女子了,我和三哥晚上还自个儿捂冷被窝儿呢!”
“嗨,原来是这事儿啊!”铁太保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再无怀疑。
他哈哈一笑:“这事儿也好办,你和三弟,你俩看上了哪个女子,尽管跟哥哥张口,除了我房里这个,哥哥我都能做主让你用上几日。”
通过上面的一番对话,他感觉刘发成是个很有责任心,也很有眼光之人,心里不由得颇为欣慰:终归没看错人,这厮虽然来得晚,却也知道卖力做事。
是以话就客气了几分,笑道:“四弟啊,你先回去,这事儿,咱们再商量,再商量。”
刘发成还待话,铁太保已经是把脸一拉:“四弟,都这么晚了你还不让哥哥睡觉,那床上美娇娘可是等不及了!”
“黑山,送三当家的出去。”
他站起身来懒洋洋的吩咐了一句,抻着胳膊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摇摇晃晃的往床上走去。
那白嫩嫩脆生生跟新剥竹笋也似的脚丫哆嗦了一下。
门被推开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几乎要把门都给堵住。一条异常粗大甚至可以称作是巨大,宛如房梁一般粗细的胳膊伸了过来,这只胳膊的主人肌肉发达无比,虬结丛生,粗大的上臂比刘发成的腰还要粗,大手跟蒲扇也似、
刘发成却不怕他,瞪了他一眼,晃了晃身子自己出去了。
他出了院子,仰望着满天星辰,便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奶奶的,这事儿可不好办了!
有些丧气的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前面忽然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
刘发成本能得便缩到了房子的暗影夹角里,打眼儿一瞧,一个满身酒气,穿着黑褐色绸缎棉服的汉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他大约三十来岁,人又又瘦,干巴干巴的,只是看上去筋骨却是极为的结实,一看就知道是有功夫在身的。
只是再怎么样的功夫也架不住这穿肠毒药,这会儿已经是摇摇晃晃,神智都有些不大清楚了。
忽然,他身子一抽,扶着墙角便是大呕起来。
撕心裂肺一般。
刘发成眼前一亮。
这位便是二当家的归心农,也是在他们两个到来之前山寨里面的实权派,威望颇高,甚至有取铁太保而代之的意思。但是邱平和刘发成来了之后,权势便给剥夺的差不多了,他只是功夫高手而已,却并没有什么心术手腕,也只能是干看着受着,无计可施。眼下越发的失势,手底下也没几个人了,想来是不知道在谁那儿喝了闷酒,竟连一个扶着他的人都没有、
刘发成眼中闪过一抹狠辣,轻轻咬了咬牙,忽的一个箭步窜出去,也顾不得恶心,便是捂住了归心农沾满了秽物的嘴。
归心农喝酒之后浑身软绵绵的,一丝力气都没有,又哪里挣扎的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是晕了过去。
刘发成扶着他,借着夜色,快步回到了邱平的家里。
邱平见他把归心农给绑了来,不由得一惊:“你这是作甚?”
“作甚?做董千户交代的大事!”刘发成把归心农往地上一扔,嘿然一笑:“我刚才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着便是凑在他耳朵边儿上低声嘀咕了好一阵儿。
邱平听着,一双眼儿也是越来越亮。
过了一会儿,一道人影矮墩墩的人影从邱平住处的后院墙翻了出来,他背上还背着一个大麻袋,里面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这黑影心翼翼的背着麻袋在寨子里疾走着,很快便是来到了的寨子的后墙处。所幸这些山贼巡夜警戒之类的意识非常薄弱,有限的几个人也都安排在了山寨的正门外头,这儿根本是一个人都没有。
他四下里看了看,咬咬牙,举起那麻袋来便是扔到了墙外头,发出一声砰的重响,在黑夜里传出去老远。
这矮墩子以和他身手极不相符合的敏捷攀着墙上的突起窜了上去,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墙的那边,背起麻袋来,很快便消失在密密的树林中。
而在他离开了邱平的住处之后,没过多一会儿,一个高瘦高瘦的身影也窜了出去。
……
夜色深沉,红烛清泪。
屋子里温暖如春,厚实的棉被堆里,铁太保正自酣然高卧,呼噜山响。
在床的角儿上,却是蜷缩着一个的人儿。
这是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女,身材纤细,虽然还没长开,却盈然已经是一个美人坯子了。
她浑身上下**,未着寸缕,白皙的的肌肤上面有些淤青,似乎是因为寒冷,起了一层战栗。便是在睡梦中,她也是蜷缩的那般紧,眉毛紧紧地蹙着,眼中似乎有泪滴出来。
忽然外面响起来一阵儿破锣嗓子的大喊:“走水了!不好啊!”
“走水了!快救火啊!”
接着便是一阵乱糟糟的喧闹声和脚步声在寨子各处响了起来。
“他娘的,这是怎么了?谁在外头吵?黑山,把那厮给老子抓了来,老子要把他三刀六洞!”
铁太保给吵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嘴里嘟嘟囔囔的道。
外面黑山那沉重瓮实的声音响起:“老爷,走水了,大火!”
“大火?”铁太保猛地翻身坐起来:“怎么回事儿,哪儿走水了?”
他赶紧披衣而起,及拉着棉鞋便是往外走去。
等他出来的时候,山寨已经是乱成一团,到处都是飞奔呼喊的人群,有的人手里还提着木桶,盆子甚至是痰盂这类可以盛水的容器,纷纷去救火。
一看到起火的方向,铁太保一张脸立刻便是阴沉了下来。
一盏茶时间之后,铁太保站在已经烧成了一片焦黑废墟,兀自冒着青烟的库房前面,欲哭无泪。
三当家的邱平,四当家的刘发成都来了,一个个也是脸色不好看。他们刚来山寨就碰上这事儿,只能用倒霉二字而已,两人也很识趣儿的站在一边一句话都不。
这会儿其实已经是快天亮了,大约是后世五六的样子,由此也可见那纵火之人是何等之精明,便是选的凌晨四左右,这个人们睡得最熟,警戒防备最低的时候下手。
“老二呢?”
铁太保忽然开口,满脸阴森森的道。
周围的那些头目其实也早就都注意到了,发生了这等大事,二当家的竟然没来!
难不成?一个个心中都有了些不好的联想。
一个素来和二当家的亲善,便是在他失势之后也并不背叛的头目站出来硬着头皮道:“回大当家的话,昨日二爷在俺房中吃酒,许久才走,怕是这会儿还在房中睡觉。”
他话音未落,一个头目便是飞奔过来气喘吁吁道:“大当家的,俺去查看了,二爷房中一个人都没有,被褥整整齐齐的,屋里头碳也是凉的,显然昨日根本没有生火!”
“啊?二爷这是要怎么地……”
“你眼瞎啊!这都看不出来!二爷这是跑了!”
“跑了?为什要跑?”
“现在上头有大当家的,下头三当家的四当家的都是有管事儿又能为的,他夹在中间儿算个屁?不定还怕哪一日刀就架在脖子上了!再了,自从这一胖一瘦二位来了之后,二当家的现在哪还管什么事儿?要心头没怨气那是假的!换了俺,俺也跑!卷了银子跑!”
这话的人显然和二当家的归心农很是亲厚,手里头也算有些势力,话便有些肆无忌惮。
下面那些乱糟糟的议论声传了过来,铁太保耳朵还挺好使,给听了个七七八八。
他心里头一股股的邪火儿便是窜了上来,忽然便是有些警醒——他娘的,我对老二这事儿做的有些过了,看来早就有人心存不满!也好,趁着这事儿都露出些来,也让我瞧得明白!以后再慢慢儿收拾你们,咱们来话长呢!
下面人猜测纷纷,大半想的便是二当家的怕是心存不满,卷了银子跑了,临走时候一把火儿把仓库给烧了。
铁太保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众人的议论声入耳,就更坚定了他的想法。和别的山贼土匪的头目比起来,铁太保有一桩好处,公私分明。他自己自然是没少捞钱,但是多少还有些分寸,那些最好最值钱的劫掠所得被他收入囊中之后,也留一批出来放在公中。他的私房钱自然是藏在他的屋里,不知道是床底下,房梁上,亦或是地窖里之类什么隐蔽的所在,但是公中的银钱,都是放在库房里面的。
%77%77%77%e%64%75%0%0%e%6%6/




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零三 决断
里面存放了足够山寨上下二百五十七口人吃食三个月之久的二百石粮食,另外还有三百多两碎银子,三麻袋铜钱儿。
由他的一名心腹看管。
这可比别的大当家的吃相好看过了,这也是他这一伙儿能够迅速壮大的原因,人人都知道铁太保仁义豪气,都愿意过来投奔。
可是这会儿,看守库房的那名心腹已经死了。
他死在一棵树下,看来之前他就是借着这个地儿挡风,但是有了一棵大树的遮挡,也使得敌人很轻松的便是能摸到他的身边来。
变成了废墟的库房里面一阵响动,然后一个人便是灰头土脸的钻了出来,他走到铁太保面前道:“大当家的,查的分明了,一共有四处火头,乃是纵火,里头的银子没了,钱还在。”
他的声音并不,大伙儿都听的分明。
“赫赫……”铁太保喉咙中发出一声古怪的笑意:“还不傻,知道钱不好带!粮食呢?”
“粮食?”那人叹了口气:“全都烧光了,可能还能捞出三五百斤来。”
众人一听这个,立刻一片哗然。
银子被卷走了,他们还不算是太在意,但是粮食没了,可就是大事儿了。
三五百斤,够个屁啊!没了粮食,明儿个咱们爷们儿就得挨饿!这天寒地冻的,可是如何是好。
看到众人脸上惶恐的表情,铁太保有心想要一句禁止泄露消息,但是想想现在消息怕是早就漏光了。他知道这样定然是会引起山寨中人人的恐慌,却也只得叹了口气,无法可想。
铁太保走到那个死在地上的心腹身边,仔细查看。他的喉咙上给割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流了一地,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手脚早已冰凉。
铁太保上去蹲在地上仔细的看了看,翻了翻他的伤口,站起身来,面无表情道:“是老二下的手,除了他,山寨没人有这么快这么狠的刀,这一拉下去,半个脖子都快断了。”
邱平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你是没瞧见董大人那帮家丁,一刀下去你一个脖子都得断。
而实际上,刘发成的刀,比二当家的刀更快,更狠!
众人默然。
有了大当家的这一句话,算是对这件事儿定了案了。
铁太保忽然暴跳如雷起来,满脸的怒火,破口大骂道:“老二你这个驴操的狗日的混账,老子待你不薄!你敢卷了兄弟们的钱财,老子入你娘啊……你还烧了兄弟们的粮食,你可是让兄弟们咋过活?这天寒地冻的,是要让兄弟们活活儿饿死啊!”
这铁太保骂人当真是很有一套,破口大骂了好一会儿,用词愣是没有半句重复的,这等本事,当真是令人佩服。
他话也是很有技巧,一句兄弟们的钱财,兄弟们的粮食,就让归心农成了所有人的敌人,引起了众人的同仇敌忾之心。
大伙儿也是纷纷跟着骂。
铁太保骂的嘴也干了,眼睛都快冒金星儿了,才摆摆手,叫道:“都各自滚回去,这事儿,老子自有办法!”
着便是大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众人面面相觑,也是纷纷散了。
邱平和刘发成则是留在这里指挥人清理火场,这等肯任事的态度,也让寨子里面的人对他们多了几分尊重。
一日无话。
山寨中看似平静,连个敢大声话的人都没有,但是却是个个心里惶惶,恐慌无比。
没了粮食,难不成要生生饿死。
傍晚时分,刘发成正躺在床上补交,忽然觉得屋子里一黑,感受到了光线的变化,他纵是在睡梦中也立刻警觉的翻身而起,一骨碌翻下床来,来到了床的侧面,已经拿起了放在床边的刀,低低喝道:“谁!”
这会儿眼睛还没睁开呢!
一个巨大的黑影站在窗外,发出瓮实巨大的声音:“四爷,大爷请您过去一趟。”
刘发成这才看清楚,原来是这厮的身躯把整个窗户都挡住了,以至于屋里光线瞬间黯淡下来。
“好!我这就去。”他应了声是,站起身来。
……
安乡墩。
正是傍晚,红霞漫天。
安乡墩中的军户们已经开始做饭了,屋的烟囱里冒出一缕缕炊烟。
李王氏也在大厨房忙忙碌碌,给家丁们准备好了饭菜。
家丁们如期回来。按照之前的规律,吃完晚饭之后他们应该会继续回去训练,以此来习惯夜间的视物行走,乃至于是以后的行军作战。董策给他们的日常吃食中加入了大量的鸡蛋、菠菜、牛羊猪鸡等动物肝脏这些能够增加维生素a的食物,再加上他们平时吃的鱼肉里面本就可以缓解夜盲症,是以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营养补充,这种被称为‘雀蒙眼’在这个时代几乎无人可以避免的病症,已经基本清除。
1...7778798081...36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