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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笑傲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普祥真人
龙骧龙驸马见张鲸说的诚恳,料他不会在这事上说谎,不由摇头叹息道:“愚昧,落后啊。你看看我播州,早就已经实现了票选君主制,从制度上,已经把大明远远落在了后面。这都是体质的错,我得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了。眼下的事,你是怎么打算的?这些日子,张督公到底掌握了多少部队,咱们手上,有了多少本钱?我从播州带来的人马不算太多,在城内城外的人加起来,不超过三百,这是我的全部人手。如果张督公需要,我随时可以把这些人手,都压上去。”
张鲸摇头道:“难啊,难啊。我如今手上,也只有我的军伴,和一些太监们养的军伴,加起来也不过四,五千人。加上龙驸马的人马,看上去倒也不少,可是顶用的有多少,谁都说不好啊。再说,让这些人干什么,这也是个事。要让他们去冲紫禁城,去夺玉玺,怕是一声令下,先要跑走一半。剩下的一半里,有多少人会反水,我自己都说不好。所以这个事,不能讲打,最后还是要谈。天家的身体既然已经不行了,那就让郑若男把玉玺交出来。她们母子可以保住性命,郑氏宗族可以存在下去。郑国宝推行的那些倒行逆施的制度,全部废除。大明与播州友好相处,结为兄弟之邦,这就是咱们最大的胜利了。”
“抓住郑国宝,你就有把握做成你说的那些事么?换句话说,一个净街锣,就有那么大的能量?”
“有,当然是有。那些勋贵是与国同休的,只要大明存在一天,就有他们的铁杆庄稼吃。换句话说,谁当皇帝,只要能保证他们的财富和权势,也就没什么区别了。勋贵们,不一定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上。可是郑国宝与勋贵们的利益牵扯太深,他另一边还结交着北兵,与浙兵走的也近。只要他在前台活蹦乱跳,这些勋贵们的立场,就很难说啊。再说了,他是朝廷对播州用武的主战派,应龙陛下,还等着用他的头,做一个酒爵呢,抓不住他,我也没法向陛下交代。”
从外面,有一个番子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跪倒磕头道:“启禀督公,咱们的人回报,郑国宝的行踪已经发现,他回家了。”(未完待续)





锦衣笑傲行 第四百三十二章勤王(二)
对于郑国宝的去向,张鲸与播州来的这位起义专家,九头驸马龙骧做过若干种推演。凤阳的漕丁,辽东的李阀,又或是陕西河套卫,现居西安府的哱拜,都在计算之内。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他敢直接回家,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杀了护送锦衣,越狱而走的钦犯?
“那你们还给我报什么信?不赶紧带人去把他抓来?”张鲸看着来报信的番子,大声呵斥着,生怕这一会功夫,郑国宝又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踪迹。
“可是英国公、抚宁侯二位千岁都在,小人们不敢动手啊。”
龙骧一旁道:“事不宜迟。郑国宝既然自己入了死地,这也是天要绝他。咱们还犹豫些什么,赶快吩咐人,把他拿下吧。那两个勋贵,都是些死老虎,怕者何来?要是敢阻拦东厂办公,就一并拿了。”
“龙驸马,此事不可如此冒失。”张鲸急忙拦住话,“你是播州的驸马,对我大明的体制了解的不清楚。这两位勋贵,家中都有丹书铁券,世袭罔替与国同休。即便是太后对他们也要礼让三分,若是咱们真命人捉拿,那就与谋反没什么区别。这两位千岁都是带兵的,尤其英国公统带京师三营,军中多有故旧,只要他一声令下,那些营兵,就能把咱们生吞活剥了。你那什么虚君实相内阁议会的话,可唬不住丘八。”
“那依张督公之见,我们又当如何?难道就看着他在咱眼皮子底下逍遥自在,咱们拿他就没办法?”
“我之所以命人严守各条进京通路,就是要在京外把他杀了。一旦他进了京,这事就不好办了。现在我只好再跑一趟慈宁宫,再去请老太后下一道懿旨。由三法司出面,逮捕郑国宝。龙驸马在此稍待,我去去就回。来人啊。备马!”
看着张鲸带人出去,龙骧摇头叹息“拖沓。实在是太拖沓了。办这种事,要的是一快打三慢,结果磨磨蹭蹭,畏首畏尾,视大事为儿戏,简直是自寻死路。”他吩咐身边的从人“赶快去把咱们的人集合起来,郑国宝一回京,说不定就到了动真家伙的时候了。让他们做好准备。听我命令行事。”
郑国宝府内。申婉盈这些日子始终是一身命妇打扮,居中而坐,面容冷静,不带丝毫情绪,仿佛就算天塌下来,她也全不在意。几个与她同住的勋贵家的女子,都有将门虎女的气质,个个身着披挂,配剑悬刀,在两侧里陪着。直如亲兵护卫一般。
等郑国宝从外面进来,申婉盈却再不复那平静模样,不顾衣衫肥大。起身施礼,接着就一路朝郑国宝飞奔过去。可是那长裙一绊,她脚下一滑,人直向地上扑去,幸亏有人已经飞身向前,一把将她扶住。“申夫人,多加小心。”
申婉盈顾不上看扶自己的人是谁,只是说了声谢,接着仍向郑国宝奔去。郑国宝已经三步两步来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婉盈。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不苦。只要见到相公平安回来,婉盈就没什么可抱怨的。我这些日子,每天晚上都发噩梦,只怕相公中了张鲸的暗算。若是你有了什么闪失,我也就不活了。”
她平日里一言一行,都严格遵循自己的身份,几乎是个不喜不怒的木头人一样,今日真情流露,也不顾身边还有许多人看着,将头埋在丈夫胸前,泪水浸湿了郑国宝的前襟。英国公张元功哈哈笑道:“申翁生的好女儿,这些日子运筹帷幄,支撑门庭,张鲸那老阉狗,没从你家身上占去半点便宜。今日看来,不但是个好内助,也是个好娘子啊。”
申婉盈依旧在丈夫怀里靠了半晌,才离开怀抱,给张元功,朱林二人全都见了礼。又见方才扶了自己一把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绝色妇人,腰间佩剑面带英气,站在丈夫身边,虽然没什么亲昵举止,但从一个女人的直觉出发,她也认定两人的关系,恐怕不是护卫与主人那么简单。再说以自己对丈夫的了解,即使真是个女护卫,就凭这姿色,也早晚会不是女护卫。
“这是五岳派掌门宁中则宁女侠,新晋的武林副盟主,武林百大高手排行榜,女子组第一名。我这一路上跋山涉水,全靠宁姐在旁保护。”
郑国宝引见之下,将宁姐二字一说,申婉盈更断定两人之间,是有些什么存在。不过眼下她已经没时间吃醋,只要丈夫完整的回来,就比什么都好。几人落座之后,郑国宝又对几位勋贵家的女儿一一道谢,这些日子正是因为有这些人在,张鲸才不敢对郑家使用武力。至于郑承宪那边,则是因为变故发生之前,郑国藩就娶了武清伯家的那位闺女过门,郑承宪与李太后成了姻亲,不管郑国宝犯下多大的罪过,张鲸也不敢提出对郑承宪下手。大明朝的中宫都是小门小户出身,最看重宗族亲情,拿了郑承宪,就是打老太后的脸,张鲸如何敢为之?
“张鲸那边,也不是没派过杀手,想对咱的人下手。可是咱府中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又有锦衣卫方面来的人马帮衬,私下里交了几次手,张鲸没拣到便宜。”
申婉盈平复了一下情绪,又回到了当家大妇的身份,把这些日子的情况,向丈夫做着汇报。“咱的儿女也安全的很,京师里几家练武的女子,都被我请到内宅里,做咱的护卫。再加上外围的人手,还有几位千岁家的家丁护院,动武的话,才不怕东厂的番子。”
张元功也道:“张鲸那个狗奴才,居然忘记了自己一家奴的身份,妄想对主人下手。这是自己找死!便是当初冯保在位之时,也不敢对我们勋贵动手,再往前算,号称九千岁立皇帝的刘瑾,也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可他张鲸,居然想要暗算国舅,此风一开,天下勋贵还有活路么?我听说他又勾结播州杨氏,多半是有不轨之心。这回国舅回来就好,咱们讨一道圣旨,去将老阉奴抓来,剥皮实草,以儆效尤。”
这些勋贵们自土木之变后,在大明朝堂上,已经渐渐失去了说话的位置。连成国公朱应桢都被文官们挤兑的悬梁自尽,可称大明一大耻辱。郑国宝当上国舅以来,与勋贵们相善,又帮着勋贵发财。大家联手做着买卖,不论是五口通商,开海贸易还是扬州盐票,两下里利益牵扯极深。彼此间,已经形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联盟。
张鲸这次不但是对郑国宝下手,更是对勋贵集团整体利益的挑战。已经有消息透露出来,以刑部尚书李世达为首的一干文官,开始积极筹划,想要废除扬州盐业新政,改回过去的纲盐制。并重新将几位纲商请回来,执掌盐行。若是此法一行,之前勋贵们拿在手里的盐票,就成了废纸,谁能低这个头?
播州用武也被勋贵们看成一个为子弟捞取军功的好机会。虽然已经淡出朝廷多年,可是他们骨子里仍旧是个武人。武人建功立业的方法,就是打仗。文官怕武人势大,尽可能的避免战争,反过来,帝国的军人就得想着办法去打仗,否则怎么给子孙换职位,换前途?所以,当郑国宝与张鲸的冲突爆发后,勋贵们的站边,就都站到了郑国宝这边,把张鲸排到了对立面。
“几位千岁,先不急着进宫要旨,我倒想问问,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段日子的京师,到底发生了什么?”(未完待续)




锦衣笑傲行 第四百三十三章勤王(三)
在场众人,除了宁中则以外,都是朝廷顶层人物的子弟,又或者自身就是顶层人物,对于消息的了解,自是最为准确全面。原来就在嵩山开始五岳并派的阶段,京师之内,也风云变幻,连生事端。先是扬州盐案持续发酵,户部侍郎张养蒙上本提出,既然扬州存在预提盐引案,是否其他几大盐区,也要进行一次重新的筛查,已免朝廷的课税被人侵占。请求派出专使,访查几大盐区的盐课拖欠情况,重新梳理盐引支出与税收,追缴欠课。并请逐步实施改引为票的制度,加强朝廷专营力度,将税收控制在朝廷手中,避免有人偷逃税款。
这本章一上,顿时在朝廷内捅了马蜂窝,一大群科道言官集中轰炸,将张养蒙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说其是包藏祸心,与民争利的奸党。又有人抖出,他是郑党中人,得官不正,在朝内结党营私,盘剥黎民。应该将他驱出朝堂,用不叙用。由此为引子,一场围绕盐业政策以及开海利弊的争论,在朝堂蔓延开来。反对盐业改引为票的文官,顺带也把开海贸易,五口通商一并纳入反对范畴,认为这些夷人,是祸乱之源,如果不早日禁海,必有第二次大规模沿海匪乱。
这场大辩论,后来又演变为新一轮的忠奸之辩。凡是支持改引为票,清查税课的,都被称为奸党,百死不能赎其罪。而称为忠党的那群人,则要求万历尽复旧制,革除新法,连带矿税监,也一并裁撤。由此又牵扯到了国本之争,认为应该早日为大明立储君。选拔贤材对太子进行教育,免得耽误了时辰。
就在这时,有自称“燕山朱东吉”者写了篇名字叫《忧危竑议》的文章。直陈郑娘娘包藏祸心,想要废长立幼。觊觎皇后大位。又与外朝的杨一魁、魏允贞,张养蒙、吕坤等人互相勾结,又有长兄郑国宝在外以为臂助。内外联成一线,早晚必成国朝心腹大患。
这篇文章先是在东直门那照壁上被挂起来,又有一群蓝v出来大肆宣讲,闹到妇孺皆知的地步。大臣的本章里,也多有引用,希望万历能够顺应民心。早立太子,既保证了大明朝廷的稳定,又可打消百姓疑心,郑娘娘的名誉也能得到保全。
按照以往惯例,郑娘娘这个时候应该是选择低头认输,乖乖将朱常洛立为太子,以免真落下包藏祸心,觊觎中宫的罪名。可是没想到郑娘娘不退反进,不但不认输,反倒要求天子。追查妖书的始作俑者,要还自己一个公道。
锦衣卫明查暗访之后,发现此案疑点重重。背后不知牵扯了多少重要角色,不是自己能够追查下去的。又为了给天家及娘娘一个交代,只好把蓝v中跳的最欢,讲的最热闹的那位皦生光抓了顶罪。咱说这皦生光乃是举人功名,这种事或许会害他丢了前程,但不至于丢了性命。没想到的是,后来事件的演变太过激烈,朝中大佬非但不救他,反倒推波助澜。要借他这一条命,彻底把郑家兄妹的名声搞垮。以至于在西四牌楼,把这位蓝v中的翘楚千刀万剐。死的苦不堪言。从那以后,郑家兄妹在京师也算是臭名昭著,与那焚书坑儒的秦始皇,几能一争高下。
随后,又有陌生人持木棒进宫,意图不轨。虽然他方一进宫,就被宫中护卫拿了。可是大明宫禁之内,竟被陌生人拿着兵器闯进去,所去的方向,又是朱常洛的寝宫,这就未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人真要对殿下下手?再一想到郑家兄妹的名声,以及郑国宝在江湖上名声日高,与各派好手多有往来,这杀手的身份,也就越发可疑。
那杀手被抓到锦衣卫之后,很快李太后就颁下懿旨,由东厂接管此案,将人犯提走,单独审问,明显就是对锦衣卫不信任。那人犯被带走之后,不久即告暴毙,也让这案子里,多了几分神秘色彩。
郑国宝听到这冷笑道:“这分明是苦肉计!要是我想动手,怎么会让人被拿住?宫中戒备森严不假,可是明卡暗哨,我哪个不知道?要是我们的人要动手,那些护卫早就被调到别处了,不可能人刚一进宫,就被擒住。再说那人手里拿的是根木棒,这也不是行刺的兵器。只是不知道,这条计策是张鲸想的,还是王喜姐想出来的。总不会是王恭妃那个活死人想出来的吧。”
申婉盈道:“这人是谁指使的,确实已经无从调查,连身份都问不出来。朝廷之中,把这案子叫做梃击案,也是京师里一时的话题。可是这人虽然没能刺到大殿下,却还是间接害死了大殿下。”原来这案子发生后,朝野震动,宫中太监宫娥平日里闲极无聊,最是喜欢串这等闲话,没有话题都要去找话题,这么大的事,他们如何能不议论?
结果这消息传到王恭妃母子耳朵里,娘两个居然全都被活活吓病了。这两母子许是平日里就把郑娘娘当做要命的阎王来看待,一想到她真对自己下手,就觉得没了活路,病的十分严重。有人保举,太医院新来的太医平一指,著作等身,精通医道,或是他来能药到病除。这位平郎中也果有些手段,献上了一种红色丹丸,说是能生死人,肉白骨,保证能救的了殿下和娘娘。
王恭妃先行吃了丹果然病体大愈,急忙给儿子把丹药吃进去。哪知,人一吃了丹,就开始抽搐,抽了不到半个时辰,人就不行了。等到把平一指招来,也只剩了收尸的份。郑国宝道:“那药大人孩子,用量肯定不能一样。平一指没说明白,王恭妃也没问,按着大人的药量,给孩子吃,能不出事?不过那孩子既是浑身抽搐,怕是丹里有毒的成分,这毒量大人受的了,孩子受不了。怪不得说我鸩杀皇子,可是那要说杀,也是平一指杀,跟我有什么关系?”
“谁让平一指是你带到京里的?”张元功道“虽然是说从你船上跑的,后由给事中戴士衡举荐,进了太医院。可是现在一查起来,都说是你与平一指早有勾结,故意放他进太医院,又安排他谋刺大殿下。有张鲸在里面煽风点火,想拿出一份对你不利的口供,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厂卫的手段,国舅你也是清楚的。”
“三案齐发,怪不得把京师闹的这么乱呢。不过我不明白的是,这些事里跟张鲸有什么关系?他跟我是有过节,但是不至于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吧?再说这事未必就能咬死我,我妹子可饶不了他。”
“张鲸这也是没办法。他收播州贿赂的事发了,被人检举,收了播州一坛瓜子金。天家念旧,招了申相等人,前来训斥。曰:不知改过,负朕恩,先生每可戒谕他。申相奉了皇命,训斥这老阉狗,“圣恩深重,尔宜小心谨慎,奉公守法,不可负恩。没想到,他居然还敢顶嘴。自称小人无罪,只因多口,亦是为皇上圣躬。申相发了恼,告诉他臣事君如子事父,子不可不孝,臣不可不忠。张鲸这才知道不好,磕头谢罪,一溜烟的跑了。他看的出来,自己的圣眷保不住了,就想要投奔到老太后那边。为着戆山和尚的事,天家和太后两下里,矛盾颇深,再有这皇子的事,矛盾更重。据说是为国舅的处置,天家与太后争吵起来,回宫之后忽然晕厥,不能视事。张鲸就彻底动起了坏念头,想要行废立之事。”(未完待续)




锦衣笑傲行 第四百三十四章 勤王(四)
申婉盈道:“这还多亏了郑娘娘,在天家昏厥之后,及时派人出来送了消息,让我这有了准备,才不至于被打一个措手不及。听说,老太后曾想将天家接到王皇后那边,由皇后侍奉。可是娘娘硬顶着,就是不放人,两下里差点闹起来。后来因为病人转移危险太大,老太后又想让郑娘娘移出宫去,换王恭妃与王皇后来,娘娘也是不动,最终也是这移宫之事,也是没成。再后来,王恭厂那边居然出了大爆炸,死了好多人。就有文官上本说这是天降大灾,惩罚天子无道,应立新君,否则大明江山难保。听我爹说,这本章闹的很大,张鲸撺掇着老太后,要让潞王进京即位。”
张元功、朱林二人一起骂道:“这些文官和那老狗,简直是痴心妄想,天家正在春秋鼎盛之年,偶有小恙,时日一长,自可痊愈。王恭厂那事,我看分明是人祸,哪是什么天灾。他们就是想趁着天家病重的当口,密谋篡位。”
“据说是宫里传出消息说,天家的情形不大好,多日昏迷不醒。每日饮食甚少,只不过维持时日而已。国不可一日无君,再加上,因为戆山和尚那事,天家和太后,母子间闹的很僵。这里,据说还有许多朝内文官在里面推波助澜,他们想要拥立新君,恢复旧法。把矿税监全部裁撤,其他丈量土地,开海贸易等事,也一并停了。因此这请潞王的事,在朝内,还是有人支持的。”
申时行等几位辅臣,当听说张鲸有废立之心后,曾一起上本反对。又一起求见太后,希望太后收回成命。可是张鲸带着东厂的人。死活不让几位大臣见到太后,只说太后为天家念经祈福,谁也不许进去打扰。大臣们想要当面分说。也没有门路。索性就玩起了非暴力不合作,几位大佬。一起上了告病的折子,闭门不出。可是内阁的大印,却也被他们带在身上,拒不上缴。
开始时,张鲸也想过利用几位阁臣告病的机会,来个突然行动,直接委任一批新人为阁臣过去夺权。只是李世达等人心里有数,潞王进京之前。要是这么个玩法,就等于公开破坏了几百年来形成的文官游戏规则,这个内阁也就彻底失去了权威性。即使拿到了印把子,也很难真去指挥下面的人走事。同时司礼监掌印太监张诚,则神秘的失踪,不知下落。顺带也拐走了司礼监的印信,使得内廷也处于半瘫痪状态。
六部之中,吏、户两部是郑家的人马,大乱一起,就都站在了郑娘娘一边。效法内阁。也开始闭门不办公。兵部尚书王一鹗倒是照常理事,处理军情。可是他调来了一支人马保护衙门,谁敢冲击兵部。就地格杀勿论。表明态度,严守中立,不参与任何一方。
李世达,礼部尚书于慎行,工部尚书曾同亨三人,倒是积极的支持废立之人。他们之中,或有人是反对新法,或有人是与江陵党有仇,见万历欲起复江陵党人。自然心中生恨。但是与这些原因相比,申婉盈道出了一个更重要的理由“虚君实相。他们几个人。都是因为这个,才跟那些阉党搅在一处。听说这都是那个播州来送金子的九头驸马。提出来的鬼话。他不知怎的,居然说动了李世达等三位大臣,情愿跟着他,去做这篡逆之行。更为可悲的是,这三人中,于慎行,曾同亨,都是父亲的至交,也是人品无亏的君子,真没想到,他们会铁了心的,跟叛党混在一处,还想要劝爹爹也和他们同流合污。”
“我猜他们还会对岳父说,自己这么做,是在拯救大明。是在为万世开太平,是对的起江山社稷,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是啊,我爹说,他们说这些话时,目光清澈,表情坚定,决不是违心之语。他们还说这是为了大明的前途,要忠于大明,不忠于天子。多年老友,最后只能割袍断义,我爹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这事里,还有许多国子监生,地方上的秀才、举人,跟着附和,声势非小,弄不好真有可能倾覆我大明的锦绣江山。”
“果然如此。那位九头驸马,倒不是个等闲之辈,靠这些把戏,把几位老臣,都给说动了。我估计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不少年轻的文官,是这次事件里的主力。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几位老大人的品格怎么高洁,想着为国为民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想的,更多的是怎么让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得利。自己怎么能捞的更多。真要是按那九头驸马说的,搞起了君主立先,一人一票,那帮读书人得利最大。其次,就是宗族势力,大明疆域万里,交通不便,他们说的那些把戏,能搞起来才奇怪。最后无非变成宗族自治,豪强称王。倒霉的,还是那些老百姓。朝廷没了集权,哪还有什么威势,拿什么震慑诸夷?而且各省穷富不一,丁口不等。真到了那时候,准有人站出来,说自己的省负担太重,说自己的县不堪重负。你看我占了你的便宜,我看你夺了我的份子,用不了多久,一个偌大的帝国,就得四分五裂,一盘散沙。可惜这些读书人,他们压根就不在乎帝国成为什么样,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的钱袋子而已。”
一旁张元功道:“我们没有国舅这么多弯弯绕,只知道一件事。我们勋贵是与国同休,端的是金饭碗。可要是朝廷倒了,这金饭碗也就砸了。文官们,天生看我们这些勋贵不顺眼,如今有万岁,他们都要挤兑的我们没活路。将来要真是什么虚君实相,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谁动我们的饭碗,那就是要我们的命,我们勋贵虽然老实,可也不能任人宰割。只要国舅你一句话,我这就去点动人马,动手捉人。”
“这事不急。咱们现在动兵,名不正言不顺。天家什么情况,咱们也不清楚,贸然动手,反倒会给了别人把柄。现在,我们得先进宫一趟,看看天家什么情况。再讨一道旨意出来,就能开始动手拿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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