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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闻言,方还在似醒还睡的男子猛地从她腰间抽手,惊坐起,下榻穿鞋。
风挽裳也反应极快地下榻,蹲在他面前帮忙。
一穿好,他顾不上同她多说什么,大步离去。
拉开房门后,他却突然回身,疾步折回。
她以为他落了什么,迅速四下寻找,然后找到放在床头的荷包,赶紧拿起来,转身给他。
然而,递出去的手被他抓住,猛地扯过去,温热的唇覆下。
她瞠目,受宠若惊。
轻吮了下,他放开她,对她说,“安心睡。”
而后,再度转身离去,就像一个要出战的丈夫,临行前还不忘安抚自己的妻子,那背影急得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荷包,连小雪球也顾不上带上。
门关上,她热泪盈眶。
他转身只为吻她,叫她安心睡,而非是拿走最珍贵的荷包。
但是,他急成这样,她怎安心得了。
抓紧手里的荷包,走出门外,站在走廊外担心地目送他步履匆匆的背影。
“夫人,天冷。”皎月出现在身后,刻板地叫她回房,端洗漱水进房的婢女麻利地取来斗篷。
皎月接过,上前为她披上。
直到那背影再也看不到,她回身,焦急地问皎月,“皎月,到底发生何事了?”
皎月一如既往的沉默,表示,不能说。
风挽裳明白地点点头,也没有为难她,不过是职责所在罢了。
以往,她可以什么都不问,而今,她却已做不到什么都不问。
……
缉异司
萧璟棠看着老夫子亲自写出来的一些琅琊族字,分别是‘救我、琅琊、寻亲’等字眼。
他也学了些,但最后觉得太难写,便想了个妙计,让老夫子将用得上的字写出来,他们只需要照着临摹即可。
这不,昨夜一试,已有猎物入网。
“大人,小老儿是否可以回家了?”那老夫子战战兢兢地问。
萧璟棠放下那些字张,抬头,温雅一笑,“当然。子骞,付老夫子酬劳,亲自送他‘回家’。”
钟子骞明白地微微点头,让人将银两送进来。
老夫子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一双老眼发亮,确定是给自己的后,便上前用垫在银子下的布包起,喜滋滋地抱着银子踏上回家的路。
只可惜,他不知道,这家,他是永远回不去了,这银子也没命花了。

风挽裳感觉到幽府里的人看她的眼神又不一样了,就像回到最初的防备,虽然他们也未曾对她卸下过防备,但还不至于这般敌视。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而且,幽府好似陷入一种恐慌的气氛里,需要出府办事的都得到总管那里登记,回府也如此。
她知晓,幽府的人向来是除了必要出门采买的那几个人外,鲜少有人出去,所以朱雀街的百姓看到这幽府常年几乎无人进出,就更觉得
这幽府是‘鬼宅’一说,没人敢轻易靠近。
采悠阁雅致的小院中,小池里的几尾小鱼全都聚集过来,奈何喂食的人,手里的鱼食有一下没一下的丢出去,所有的思绪已飘得很远,很远。
风挽裳无法在干坐下去,放下鱼食,起身。
“皎月,我想到街上逛逛,你……”她抬头,就看到皎月皱眉,虽然不明显,但显然是不同意,所以,她直接说,“你准备一下。”
“爷让夫人在府里好好歇息。”皎月冷声道。
“要去霍总管那里登记吗?也好。”她转身往外走。
皎月意外她也会如此强势,微愣,随即,轻身一闪,挡在她面前,强硬地无声阻拦。
风挽裳很是无奈地看着她,“不出去也行,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皎月冷冷看着她,不语。
“那就出府吧。”她伸手推开挡住面前的手,往前走去。
“缉异卫抓到异族人了。”
身后传来皎月妥协的声音。
她脚步顿住,整个身子赫然一震。
抓到了……
怎会抓到?
难怪府里的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敌视,只因她与缉异卫的指挥使有过过去,还不短,整整八年。
“皎月,云中王可抓到了?”在云中阁那日,她听到那云中王手中握着可以让顾玦前功尽弃的证据。
皎月沉默,又是不能说。
她无可奈何地轻叹,“也罢,我不为难你,你也是听命行事。”
说完,淡淡地转身回二楼寝房。
皎月看到了那纤细的背影透露出无奈与悲伤,低头,思索了下,抬头,话已脱口而出,“云中王于昨日自投罗网,在缉异司。”
刚要踩上台阶的风挽裳赫然回头,脸色微变。
云中王自投罗网,让缉异卫抓到他!
顾玦昨夜一-夜未归,一宿未睡,就是这个原因?
那云中王自投罗网不过是为了让顾玦救他,让顾玦受他威胁,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那么,缉异卫抓到了异族人,是云中王协助的?
且不想这么多,她看向皎月,由衷道谢,“谢谢你愿意告诉我。”
皎月好似没听到似的,依旧高冷。
她微微笑了笑,转身上楼。
但是——
“爷没说不许夫人出门。”
皎月的声音又冷冷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在。
她欣喜皎月的心越来越向她靠拢,但又怎好意思连累她受罚。
每次出去都出事,还是算了。
“还是不去了。”她笑着摇头。
“夫人该去看看,也许能更明确自己将来该如何做。”
脚步再次停下,果然还是没完全相信啊。
风挽裳放下方提起的裙摆,放弃上楼,转身对皎月淡淡一笑,“那就出去走走吧。”
皎月突然要她去看,看什么她不知道,但,必定是触目惊心的。

很快,主仆二人差人去同霍靖说了声后,便徒步来到了朱雀街上。
今日的朱雀街异常吵杂,所有人都不停地往一个方向涌去——朱雀街的牌楼。
风挽裳忐忑不安地带着皎月来到牌楼前,只见牌楼前面已是人满为患,个个都对着牌楼指指点点。
她抬眸望去,登时吓得脸色刷白,身子发软,幸得皎月从后扶住她。
只见牌楼前吊着一个早已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的男子,那人已死绝,双手被绑在身后,全身上下都是血,甚至还在往下滴。
她总算知道皎月为何要她来看一看了,太过残忍,叫人见过一眼,脑海里便再难以消去。
然后,她看到那人背上插着亡命牌,牌子
上面写着‘琅琊族’三个字。
原来,幽府是当年二十年前被灭的琅琊族。
听闻,二十年前,琅琊族就是住在朱雀街这边,低调地在朱雀一隅生活。
只是二十年过去了,朱雀街早已不是原来的朱雀街,一栋比一栋更精致的宅院楼宇拔地而起,倘若不是出了个缉异卫缉拿异族余孽,也许,那些异族会随着时光飞逝,被人们渐渐遗忘,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一样。
不,应该说而今的天都早已不是原来的天都。
民间记载,原来的天都犹如打开一卷盛世繁华的画,繁荣、美好,其乐融融。
而今的天都,虽越发繁华,人情味却越发消失了,好像剩下的只是一座虚有其表的冷城。
“听说异族余孽要回来复仇,所以太后才下令成立缉异卫缉拿他们。”
“他们活该,好不容易平静了二十年,而今又要回来搅得天都不得安宁。”
“是啊,天都第一大善人萧璟棠任的指挥使,他又岂会胡乱抓人。”
瞧吧,这就是而今的天都,人云亦云,见佛就拜。
虽对萧璟棠已不抱什么希望了,却还是感到心寒至极。
相处八年,她心中那个沉稳睿智的男子已彻底颠覆。
萧璟棠,你还担得起天都第一大善人的称号吗?
权势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泯灭良知?
风挽裳再一次抬头看向吊在牌楼上的尸首,再悄悄留意了下四周,不乏做便装打扮的人混在人群中等着随时缉拿可疑者。
所以,将人活活用刑致死后,吊在牌楼上示众,还是朱雀街,摆明了是针对幽府而来。
“皎月,我们回去吧。”带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她转身离开,不宜久留。
皎月深深地看了眼牌楼上的人,默默地跟在身后走。

玄武这边同样三五成群在讨论关于异族余孽的事,毕竟这人一抓到便震惊整个天都了。
深巷里的雪院,参天烽火树下,一个穿着貂毛滚边烟霞色衣袍的女子坐在秋千架上,轻轻荡悠。
屋前,瘦削挺拔的男子正在晒草药。
“沈大哥、沈大爷,求求你了,我真的好闷!”子冉抱拳央求。
“叫爹也没用。”干净清朗的嗓音淡淡地传过来,他看也没看她一眼,认真地做着手头上的事。
子冉懊恼,“这院里仅有的蒲公花也被我拔光了,接下来我拔你头发你也没意见了?”
沈离醉抬头,眉目清浅,“等你先拔完你自己的,再来拔我的。”
“……”根本就没法好好谈!
子冉气得从秋千架上飞身而起,脚踏墙面,几个翻身间已取来挂在屋外的宝剑,翻身,落在那边的练武之地。
她将所有的不快全都发泄在练武之上,每一招都充满力气,明艳的脸上尽显英气。
沈离醉抬头,静静地看着那边舞刀弄枪的身影,轻轻一叹,走上前把沙漏装好,“两刻钟。”
说完,又继续回去晒他的草药。
子冉瞧了眼那个沙漏,又练了几下后,忽然卯足了劲,将那沙漏当仇人似的,身子拔地而起,持剑旋转直击。
砰!
沙漏架被劈成两半,沙漏直接被利剑刺穿,在上空裂成两半。
身姿在一片尘沙飞扬中落定,佳人带着一团火焰回房,手里的剑随意往墙上的剑鞘那里一扔,竟能精准回鞘。
沈离醉听着房门被大力关上,抬头看向那边沙漏的狼藉,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笑了。
今日用时比昨日短。
在这风口浪尖上,若是放她出去,顾玦绝对会抽他的骨来当筷子。

缉异卫这一招引蛇出洞果然奏效,不过才半天,又抓到一个,甚至手段发指到当街鞭打行刑,就连老百姓也因为崇拜萧璟棠而拿烂菜叶、鸡蛋等到场扔。
万幸的是,这次,这
一个不是幽府里的人,很显然,天都里还有别的异族人潜藏。
申时,一夜未眠的顾玦回到幽府,直接回缀锦楼。
风挽裳端着热茶进来的时候,看到置于一楼许久未用过的书案,此刻铺满纸张和书本,而坐在书案前的男子已累得扶额睡着了。
她将茶轻轻放在靠墙的条几上,看着他那不堪疲惫的样子,心尖泛疼,上前取来他随手搁在美人榻上的斗篷,从后面轻轻地给他披上。
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她赶紧去开门。
门忽然打开,霍靖敲门的手顿在半空,没料到来开门的是风挽裳,愣了下。
他倒是忘了,爷给了这个女人自由出入缀锦楼的权利。
“夫……”
风挽裳示意他小声,而后侧开身让他瞧见里头的男子有多累,累到在书案前睡着了。
霍靖往里瞧了眼,的确看到主子累得睡着了,看到主子身上的斗篷,眼眸闪过一丝异色,他又看向这个出来开门只为以防他吵醒主子的女子。
谁说她不是温柔贤淑,心细如尘?
只是……
他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说,“夫人,奴才的确有要事同爷禀报。”
若非事态紧急,他又何尝愿意吵醒已经累及了的主子。
风挽裳倒觉得是自己不分轻重了,正要开口让他进去,身后已传来声音——
“进来吧。”
她愕然回头,书案前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低头随手收拾桌上的纸张。
霍靖朝她颔首,便快步进去。
风挽裳知自己不宜在场,便为他们轻轻带上门。
“去哪?”微沉的嗓音传来。
已一脚退出门外的她怔了下,低头,淡淡地道,“爷要同霍总管商量事情,妾身不便在此。”
“进来帮爷收拾一下这些。”
她诧异抬头,就连霍靖也惊讶万分。
“是。”风挽裳从容地应是,退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将门关上,走过去收拾书案。
他特地看了她一眼,起身让她收拾。
霍靖以为主子留下她,是要到后面的竹林谈事时,他却开口了——
“说吧。”顾玦端起桌上方端来的热茶,面朝窗口而立,拨盖,浅啜。
霍靖还是不放心地瞥了眼旁边低头认真收拾的风挽裳,才道,“爷,缉异卫两个时辰前抓到的人不知是哪一族,他未曾开口说过一个字。”
“倒是有骨气。”顾玦放下茶盏,“严令府里的人不得出府,谁若出去,横着出去。”
“是。”霍靖躬身领命,转身要退下前,忍不住多嘴一番,“爷,萧璟棠的这些手段不过是为了逼其余的异族人现身,最重要的是逼爷您插手,只要您一插手,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来查您,所以,这时候您万万得沉得住气,只能当做一切都与您无关。”
“嗯。”顾玦淡淡地轻应。
霍靖正要退下,身后忽然响起清婉的声音——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107章 爷的女人就该这样
“爷。”
“嗯?”顾玦回头,有些讶异向来安静、淡然的她会突然开口,见到她局促的样子,淡淡地道,“说。”
风挽裳走出书案,语气平静地说,“爷,您说过要抓到云中王给妾身出气的。鲺”
霍靖惊呆,面部抽搐囡。
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惦记这事!
莫非是他看错了,她就那些只懂得争风吃醋、恃宠而骄的女人一般?
顾玦唇角慢慢地上扬,凝视她的凤眸里流泻出点点柔光,“你倒是聪明。”
什么聪明?
爷莫不是在这时候还想要满足她吧?
“爷……”
顾玦摆手打断霍靖,缓步走到她面前,俯首,轻轻抬起她的脸,“怕吗?”
风挽裳抬眸,直视他的眼,微微摇头。
他看着她,手指轻抚她的脸颊,然后,缓缓低头,贴近她的唇瓣,柔声细语,“但是,爷不准。”
她微微愕住,以为他是大男人的尊严在作祟,便柔柔地劝说,“生死存亡之际,爷还要顾面子吗?”
“你何不想成,爷是不舍得让你受伤?”他握起她的手,手指轻捏过她犹如削葱根般的玉指,最后停在那根被划伤的手指上,来回摩裟。
不可否认,她的心在狂跳,不可抑制的狂跳,明知只是一句戏谑的话。
“妾身有自知之明。”她低头,淡淡地道。
“怎么?你不值得爷疼?”他托起她的脸,俯首,凝视。
她抬眼,一不小心望进他那深邃惑人的眼睛里,灵魂仿佛一下子被吸进去,那种灵魂颤动的感觉难以言喻。
微微别开脸,“爷,我们现在谈的不是这个。”
他又将她的脸转回来,俯首,一点点,一点点地靠近她的唇,在她以为他又要亲她的时候,他忽然说,“准了。”
她愣怔,半响才反应过来,“谢谢爷愿意相信妾身。”
霍靖犹如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
顾玦搂上佳人的肩膀转过身来对霍靖吩咐,凤眸却是灼热地凝视着她,“去让千绝准备一下,爷待会要给自己的女人出口气。”
出……出口气?
霍靖呆愣,爷当真要在这当口哄女人开心?
接收到凌厉的目光射来,他再操心,也只能躬身退下。
“难得能见到霍总管如此精彩的表情。”风挽裳淡笑。
可不是,霍靖平日里总是拘谨肃穆,方才那对她充满怨念的眼神,可谓是精彩。
“爷也难得见你露出如此轻松的神情。”
头顶上想起他戏谑的声音,她清眸微瞪了他一眼,脸红地垂下脸。
瞧女子低眉含笑的模样,男子唇角弧度一再加深……

夜幕降临,冬末的风依旧寒冽。
街上只余几盏灯火迎风摇曳,行人寥寥无几,尤其一入夜,天一黑便没人敢再靠近牌楼那里。
此时的牌楼,火光如昼,牌楼上的尸首还在,牌楼下的台子上的人也已奄奄一息,全身已是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正是换班时间,几名缉异卫正聚集在一边吃东西,完全没注意到一抹黑影鬼鬼祟祟、匆匆忙忙地靠近牌楼。
这人,身披黑色的连帽斗篷,刻意深低着头,让整张脸全都掩藏在斗篷帽里,一面留意着聚在那边只顾吃喝的缉异卫,一面加速靠近。
然而,只差一步就够得着台子,身后忽然响起声音——
“终于来了!抓起来!”就像是守候依旧终于等来猎物的兴奋。
“啪啦!”
聚在那边的缉异卫摔破茶碗,拔刀上前围攻。
黑色的身影僵硬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缉异卫上前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扯下他头上的斗篷帽子,然后,所有人都有一刹那的惊呆。
原来,不是‘他’,而是‘她’!
掩在斗篷下的是一张清雅脱俗的脸,小小的脸,眉目如画,小巧琼鼻,樱红小嘴,尤其,她此刻不惊不惧,淡然自若的样子透着别样的风情。
“原来是个小美人儿,说!来这做什么?”那人大声审问。
“各位大人,我只是前来寻东西的。”风挽裳镇定地解释。
“我们当然知道你是来寻东西的,寻亲的嘛!”那些缉异卫哄笑,随即,其中一人挥手,“把她吊起来,女人可比男人更适合当诱饵。这小脸蛋,这玲珑身子……”
那人的目光-淫-邪地落在她身上,风挽裳冷着眉目,依旧是极力为自己辩解,“我真的只是来寻东西的,白日我来这里看了热闹,东西就掉在这里了,那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
“哼!天黑来寻东西?当我们是傻子吗?吊起来!把消息发出去!派人去禀报指挥使大人!”为首的那人连下命令。
很快,一根粗绳从牌楼那延伸过来,两个缉异卫将风挽裳拖上台,把她的双手绑在头顶之上。
她看向倒在台上早已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那个异族人,那人忽然睁开眼看她,她吓了一跳。
满脸血,忽然睁眼,怎不吓人。
她以为他想表示什么,但是,他只是很艰难、很艰难地咧嘴,对她微微一笑,然后,那双眼缓缓阖上,嘴角带着笑意。
她知道,这双眼永远也不会再睁开了,永远。
寒风吹来,吹起那人散乱的发,悲惨、凄凉。
倏然,那绳子将她从后吊起,她吓得惊叫出声,“啊——各位大人,我真的只是来寻东西的,你们不能这般对我!”
细白的皓腕承受着绳子的拉扯,很痛,也借由着这股痛,她喊得十分真的真,清眸余光悄悄瞥向不远处可看得见这里的雅楼。
是的,她就是那个能叫九千岁插手的理由。
挑这个换班的时辰来,就是料准了这时候的缉异卫不认得她,会断定她是为异族而来,继而将她抓起来……
距离牌楼最近的一间酒楼,二楼雅阁里,听着那吃痛声,立于窗前的男子,凤眸冷眯,俊脸阴沉骇人,尤其瞧见那纤弱的女子被那般粗鲁的吊起,双拳一点点攥紧。
更可恶的是,那群混蛋居然扯着吊着她的绳子摇来晃去,让本就只脚尖够得着地面的她更吃力,更痛苦。
“请爷一定要冷静,夫人之所以压抑住痛苦的声音,就是让爷您沉住气。”霍靖瞧见主子极为紧绷的脸色,赶紧战战兢兢地叮咛,就怕主子克制不住冲出去。
他总算明白风挽裳在缀锦楼里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不是恃宠而骄,而是要以身犯险,为他们这些异族争得喘息的机会。
爷向来沉着冷静,哪怕是‘她’也未曾让他如此面色紧绷过,而此时,看着外面那个女子受苦,他仿佛随时都会冲出去救人。
爷真的对她不一样,尤其今夜过后,只怕会更不一样,而幽府的人大约也会对她改观。
只是……这会不会又是一场苦肉计?一场让爷更加相信她,让幽府里所有人接纳她的苦肉计?
无论如何,对她,他还是无法完全相信。
……
不过是半柱香的功夫,却让人觉得好似千年之久。
终于,马蹄声划破这寂静寒冷的夜空。
已经被吊得手快要断掉的风挽裳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有些沉重。
谁愿意与悉心教养了自己八年的人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她心里对他还是存着感恩的,抛开心头血一说,他的确对她用足了心,请夫子教她识字,即便只是因为愧疚,也是恩。
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而今的她,忠于自己。
马还未听稳,萧璟棠就见自己的手下正在扯着绳子左右摇晃逗弄被吊在台上的女子,那女子一身黑色斗篷,深深低着头,一时间看不清她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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