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开屏

“原来是这样。母亲果然伟大啊。”李德华自言自语说。
渐渐地，小世华会爬了，再后来他会跌跌撞撞走了，跑了。小世华最喜欢扑进母亲的怀抱，也喜欢拍打父亲的脸。
阳光明媚的日子，李德华和成娜丽带着孩子在沙滩上散步，吸引来了媒体，又成为他们十分恩爱的铁证。经过无数次这般的报告，粉丝们终于相信他们的婚姻从来都是幸福的。一档娱乐节目称赞李德华和成娜丽是最幸福的人，有爱情，有孩子，还有人人望之不企的财富。
一转眼，六年过去了。小世华也六岁了，在私立学校就读。小世华性格开朗，长得漂亮，又是个成绩优异的富三代，深受老师们喜欢，和女生们的欢迎。
课间，无论他在哪，除了男厕所外，总有一些小女生围着他转。他喜欢给女生买巧克力，小糖果，让女生更开心。
自从小世华会识人了，李德华和成娜丽就睡在了同一张床上，盖同一张被子。不过，她们总是背对而睡。
有一天，成娜丽站在李德华面前，忽然问：“你是不是不再爱我了？”
李德华继续看平板电脑里的新闻，说：“都老夫老妻了，问这做什么？”
“自从儿子出生后，你再没主动爱抚过我。你是不是嫌我身体没以前好看了？”事实上，她的身体保养的很好。
“你的身体不是没变嘛？你听过哪个老夫老妻还像新婚燕尔的夫妻一样那么有激情？”
成娜丽一声冷笑：“对啊，你们这些男人对家里的黄脸婆是没激情了，但对外面的年轻女人可是有激情。”
“你在胡说什么？”李德华把平板电脑放在了腿上。
“或许，你喜欢我那样对你。”
妻子忽然坐下来，李德华及时抓住妻子的双手，心怦怦直跳地说：“我不喜欢这样了，是真的，娜丽。”
成娜丽蓦地起身，冷的脸出了卧室，狠狠地带上门。李德华深吸一口气，躺在床上，感到全身都瘫软了。
忽然，小世华推门跑进来，手里抱着皮球，扑在李德华身上，李德华惊得坐起来，额头瞬即淌下汗水。李世华嘻嘻一笑，立即跑到走廊上，扒着雕花栏杆，冲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成娜丽喊到：“妈妈，爸爸做恶梦了。”





孔雀开屏 第16章 母亲之死(1)
这天，李德华来到公司，当他进入总监办公室时，秘书递上一份文件，说是一个陌生人送来的。他折开文件，是一份旧报纸。他困惑地打开报纸——当年他在天堂玫瑰里抱女人的图片赫然映入眼帘。快七年了，他几乎已经忘记那场震惊世界的丑闻了。图片里，自己衣冠不整，酩酊大醉，搂着同样衣冠不整、酩酊大醉的女人——不堪入目。李德华一阵头疼，痛苦地闭上眼睛。是谁要重提当年的事？难道有人欲借此把他和公司彻底毁灭？他喘了口气，睁开眼睛，忽然发现文件袋里有一张露出一截的纸片。他忙抓起纸片，以为这是一张敲诈信，结果纸片上的字顿令他血脉喷张，颤栗不止。
——当年的匿名举报，是你妻子干的。
在李德华开着法拉利在立交桥上狂奔时，成娜丽正坐在沙发里和儿子一起看科学读物，讨论各种世间有趣的现象。很多常识，她都无法准确回答，当她回答得模凌两可时，小世华就骄傲地说出正确的答案。这时候，成娜丽就会抱住小世华，亲着小世华的小脸蛋，夸小世华真聪明。
“小世华将来一定是全世界最棒的企业家。”
“我才不要做商人，我要做科学家，造一个大飞船，我们就能到天上摘星星了。爸爸妈妈和我，在天上摘星星，摘好多好多星星，然后把那些星星卖给人们，这样我们就有更多更多的钱。”
成娜丽一听，哈哈大笑。也就在母子俩沉浸在欢乐中时，门一声巨响，像被人一脚踹开了。小世华吓坏了，忙抓着妈妈衣角，躲在妈妈身后。女佣人慌张地朝玄关奔去，见是李德华回来，忙喊道：“是先生回来了！”
李德华不等女佣转身，一把将女佣推到一边。女佣差点摔倒，侧身撞到墙角，疼得叫了一声。
“妈妈……”小世华吓坏了，哭起来。
“李德华，你怎么了？”成娜丽喊道。
李德华面庞扭曲，满目怒火，手里紧紧抓着文件袋。封口处，已被他的指尖抓破了。小世华从来没见过父亲这么可怕过，一下子跌在地上，放声大哭。此时，李德华在孩子眼里，就像一匹忽然闯进来的饿狼，随时都会扑上来，把他和妈妈撕成粉碎。
“快抱上去。”成娜丽匆忙对女佣说。
女佣跑过来，抱起小世华朝楼上跑去。当屋子里只有小世华断断续续地哭声响起时，李德华将文件狠狠板在茶几上，带翻了茶几上的杯子，杯子里的水流出来，渗进地毯里。
“贱女人，老子差点被你毁了！”李德华咆哮着，完全不顾孩子还在屋里。那声音之大，传进孩子的耳朵，孩子哭声又大了。
“你小点声好不好？世华在家。”成娜丽边说边匆忙打开文件袋，一看到旧报纸，她顿时跌坐在地上，瞪着报纸里丈夫搂女人的图片发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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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开屏 第16章 母亲之死(2)
李德华继续咆哮：“说！为什么要那么做？”忽然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妻子的衣服，将妻子提了起来，“我毁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他使劲地摇晃着妻子，“是不是想法律判我有罪，你好趁机提出离婚，这样你就可以拿走一大半财产了对吧？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无耻的贱人！”
小世华的哭声继续传来，夹杂着挣扎的尖叫。
成娜丽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她望着丈夫扭曲的脸，淌出泪水。这泪水却让丈夫更加愤怒，他抓住妻子的头发，往沙发里按去，然后挥起拳头打在妻子的背上。
成娜丽忍受着，咬着嘴唇溢出血来，她不想让孩子听到她痛苦的叫喊。而她的忍受进一步激怒了丈夫，丈夫将她拖在地上，踢她的腿，她的肚子，她的背。踢得她浑身青一块紫一块。
和小世华呆在屋子里的女佣，终于无法忍受李德华的吼叫和咒骂，把小世华放在床上，叫他别乱动，然后跑去开门，可小世华抢在她前面，哭着跑出了门。女佣赶紧在后面追。小世华猛地站在过道上，哭声嘎然而止，目光掠过雕花栏栅，他的小脸由通红变得刹白，他小小的身体不停地哆嗦起来……
——暴力的阴影如剑般刺进了小世华小小的心脏，在上面留下了永不消褪的疤痕。
此后的日子，小世华经常从门缝里看到父亲打母亲，每一次都把母亲打得遍体鳞伤才罢手。有一次，他冲进来嚷道：“老师说了，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人，是世界上最坏最坏的人，爸爸你是世界上最坏最坏的坏人！”
李德华正在气头，一听儿子这般嚷，一手甩过来，把小世华打得转了一个圈儿，跌进母亲的怀抱里。小世华张嘴大哭。成娜丽突然站起来，尖叫地扑向丈夫，她把丈夫压在了地上，使劲地用手刨丈夫的脸和胸膛。最后，被丈夫一脚踹中肚子，痛得晕过去。
有一天，小世华放学回来，见父亲一个人坐在沙发里，他害怕得撒腿跑上楼去。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敲门声，听到父亲叫他的名字。他竟哭起来，喊道：“爸爸是坏人，滚开！”
门还是开了，李德华拿着一个大礼盒走进来，坐在小世华身边，把小世华抱进怀里，告诉小世华他很爱他，于是让小世华将大礼盒打开。小世华含着泪打开了大礼盒，里面躺着正是小世华日思夜盼的高达机器人。这一瞬间，小世华笑了。他高兴地举起高达，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忘记了父亲的暴虐。他举着高达，冲到在厨房里和女佣一起准备晚餐的成娜丽面前，神气地喊道：“妈妈，爸爸给我买高达了。”
七年前，成娜丽因为忍受不了没钱挥霍的日子，及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一心想报复丈夫，遂头脑发晕，匿名举报丈夫，可没想到，竟引起了政商界地震，害了无数高官富豪，也让无数家庭破碎。她害怕了，夜夜做恶梦，倒没有梦见丈夫，梦见那些落马高官和入狱富豪抓着她，追着她，喊着要把她送上断头台。




孔雀开屏 第16章 母亲之死(3)
在李德华在美国避难的日子，媒体蜂涌而至，没完没了问她对丈夫不忠的看法，以及她对波及中国政商界丑闻有何看法？她一再坚称，她爱丈夫，丈夫也爱她，丈夫的一次放纵，并不代表什么，只能代表丈夫是一个成功男人，她相信丈夫是清白的，绝对没有与权力苟且，并声称丈夫的所有财产，都是以纯粹的商人的方式得来的。
同时，司法介入金球世家调查，所幸的是除了财政有少许作假外，并没有发现其它腐｜败迹象。也就在这时，成娜丽从一个女星蜕变成了一个女人。她反思自己的过去，确实过份可笑。她决心以改变自己，来换回丈夫的心，也在同时，她被医生告之有了三个月生孕了。
丈母娘发现成娜丽变了，又加上成娜丽已怀上李家血脉，对她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还把老董事长的信用卡给她用，让她尽情用，别因不开心影响了胎儿的发育。可成娜丽只为将要降生的孩子买了衣服、鞋子、婴儿床、婴儿车。看着一天天大起的肚子，她想像着丈夫回来后的惊喜，以及和她从归于初的情感生活。她一遍遍想像，有时候发出一声叹息。她遗憾，丈夫无法和她共度漫长的孕期时光，更让她遗憾的是，当她躺在产妇室里，在巨大的痛苦后，听着孩子落地的呱呱声，丈夫却听不到这第一声，也看不到婴儿刚刚出生的模样，并非电视上所放的白白嬾嬾，而是湿漉漉的，皱巴巴的。
多少个日夜，为了小世华，她忍受着丈夫的施暴和冷言挖苦。丈夫回来晚了，她不敢问。有一段时间，丈夫天天转钟后回家，她忍不住问了。丈夫当即给了她一巴掌，然后说：“我在外面和女人上床，你现在去举报啊！”
还有一次，丈夫嫌饭菜不好吃，竟对她拳打脚踢，说：“你这贱女人，我累死累活的养你，你就这么敷衍我！”
打完，新来的女佣人哭哭啼啼地说：“先生，这是我做的。”
在小世华上六年级的时候，不堪忍受的成娜丽第一次向李德华提出了离婚。她说她可以不要财产，但不能不要儿子。李德华一听，拍桌而起，指着她骂，声称要是敢跟他抢监护权，他让她复出无路。
成娜丽一怒之下，将丈夫对她施暴的视频交给了法官，还威胁李德华说：“如果我得不到监护权，我就把这些视频全发布到网上，让全国人民看看你配不配做父亲！”
一个月过去了，她交给法官的视频，竟没有了下文。她怀疑是李德华用重金收买了法官，气得冲进李德华的办公室，指着李德华嚷道：“你狠，我这就把视频发布到网上去，让全国人民看看，你这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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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开屏 第16章 母亲之死(4)
李德华却不生气，微笑道：“成娜丽，你当年做的蠢事，毁了多少人的仕途，这还需要我去收买法官吗？告诉你吧，今天的法官就是昔日被你害得入狱的本城市长的学生。现在，那个市长成了一座小城的副市长，不仅降了职，连薪水和待遇都降了不少。要不是看待我的面子，他们早就出这口气了。成娜丽，现在你该明白什么叫自取灭亡了吗？哼，你这肮脏的女人已走投无路了，还要什么监护权？还有，成娜丽，你在当巨星期间，吸过毒，与众星淫过乱，还和一些高官名导上过床，被富人包养过。如果你不要脸，我李德华就陪你不要脸。你一个女人都不怕，我一个男人怕什么？”
成娜丽脸色霎时苍白，好一会儿，她回过神来，绝望地扑向丈夫。李德华一把抓住成娜丽的双手，将她推倒。
回到家，成娜丽抱着已十二岁的儿子痛哭。过了很久，儿子哽咽地说：“妈妈，爸爸要把我送到美国去。我要和妈妈在一起，我不要离开妈妈。”
成娜丽紧紧搂住儿子，除了哭泣，她已无计可施。儿子睡去后，她盯着电脑发呆，旁边放着一个u盘，u盘里装着丈夫打她的视频。
最终，她闭上眼睛，扯断了插头，一下子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恍惚间，她看到了昔日惊艳的自己，一身华丽典雅的礼服，在溟濛的烟雾中摇摆着，她听到她的歌声，从过去的时空中传来，悠扬里缱绻的哀愁，哀愁里又将希望绵延……她的声音低沉，她的声音美妙，美妙得令人沉醉……她听到粉丝的欢呼，她看到无数闪光棒和双臂在黑暗里挥舞，无数鲜花在灯光下朝她簇拥而来，最后，她看到她性感迷人的微笑……
为什么？生活会成这样？
她何曾想过，生活会变成这样？自己尽落得这般的田地。
忽然，她恨起李德华，是他毁了她。
如果一切从来，她愿永不为妻；
如果一切从来，她不再相信爱情的誓言；
如果一切从来，她愿意以巨星的骄傲，孤过一生。
如果一切从来……
可是，这世间没有如果……
当她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座高桥上。四周的光勾勒出城市的纷缤、繁华和迷乱。
天上竟无星月……
李德华一进家门，便看到放在茶几上的u盘，忙扑过去，将u盘插进接口。电脑打不开，他折腾了半天，才发现插头没插到，于是气恼地插上插头。
果然，u盘里全是不堪入目的视频。
“贱人！”
李德华愤怒地将视频全删了。然后将u盘踩碎了。他冲进妻子的卧室，发现妻子不在床上，又慌得推开了儿子卧室的门，当看到儿子躺在床上，他松了口气。这时候，女佣起来上厕所，见到李德华，低声喊道：“先生，你回来了。”
“那死女人呢？”李德华怒气冲冲地问。
“她在家啊？”女佣困惑地说。
“去忙你的吧。”




孔雀开屏 第16章 母亲之死(5)
第二天，李德华接到电话，让他快看网上的新闻。他顿感大事不料，顺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平板电脑进入网站。网站头版便是他妻子跃桥自尽的报告。
李世华醒了，发现妈妈不见了，问爸爸。李德华敷衍说：“你妈不想见到爸爸，跑到法国去了。”
李世华脸忽然红了，捏起拳头瞪着父亲。父亲不敢面对儿子的眼睛，立即把眼睛移到一边。
在信息时代，封锁信息是十分难的，因此尽管李德华把家里的网络断了，也把电视机上了密码，但李世华还是从同学嘴里得知到了妈妈跃桥自杀的恶讯。他哭地跑回家，看到爸爸在撕妈妈的照片。他忙冲过去，从爸爸手里夺过相册，相册里正好还有一张没来得及抽出来撕碎照片，这是妈妈和他在山峡前的合影。他抽出照片，哭地跑回房间，将相框里他和爸爸妈妈的合影照撕碎，然后把他和妈妈的照片放进里面。他害怕爸爸会趁他不在家撕碎这张惟一的他和妈妈的照片，便把它放进书包里，天天背着妈妈上学。
不久，惊闻恶耗的粉丝为成娜丽，这个陨落的不幸巨星举办了声势浩大的葬礼。她的墓碑是由粉丝们募捐建成的。四周簇拥着鲜花，跃动着烛光。那一夜，粉丝们唱着她曾经唱过的歌，寄托着无限哀思。
毫无疑问，这场葬礼，仅仅只是粉丝们参加的葬礼。没有名流的吊唁，也没有李德华和李世华的身影。
几个月后，成娜丽的墓碑四周长满了草。墓碑上巨星的照片也褪了色，但巨星的笑容依然美丽。只是再也没有人去回顾这个令人心碎的故事。又几个月，扫墓人在扫墓地时忽然发现成娜丽的墓碑没了，连骨灰盒都被人偷走了。扫墓人忙报警，警察来了，勘查了一番，从此杳无音信。就这样，成娜丽，这个不幸的女人，彻底的消失了。
在成娜丽出事后，李德华向学校提交了退学申请，把儿子送进美国最好的私立学校就读。对此，李世华怀恨在心，因为他认为爸爸是为让他永远忘记妈妈才把他送到美国的。但是他怎么能忘得了？他时常拿出那个相框，凝视着母亲发呆。一想到父亲对母亲的暴虐，他就恨得心碎。
李世华学会用汉语书写的时候，也便会用英语书写了。在他吖吖学语的时候，成娜丽和李德华，无论说什么，都会让小世华先说一遍汉语，再说一遍英语，无论写什么，都会令小世华先写一遍汉语，再写一遍英语。因此，尽管初来乍到，小世华完全听得懂老师讲的课。只是中国的填鸭式教育，使得李世华比同龄的美国学生在学起科学课时轻松得很多，因为这些题目他在中国早就学过，而且中国的题目要比美国深多了。所以在做美国数学时，他觉得像是在做小学四年级的数学题。而文化课，由于对美国文化、历史的陌生，又加上前面都没学，学起来比较吃力，分数总在d和e间徘徊。但李世华记忆好，肯背，一个学期下来，文化课也拿到a了。
当有美国同学好心的问他爸爸妈妈是干什么时，他总是低着头说：“我妈妈死了，从桥上跳下来死的。我爸爸是中国的商人，有很多很多钱。”
美国同学深表同情，同时又羡慕不已。




孔雀开屏 第17章 报复父亲(1)
李世华有钱，帅气，又慷慨，因此同学们都愿意与他交往，尤其是女｜同学喜欢围着他转。这让另一个富翁之子嫉妒不已。他叫汤姆，个头跟李世华差不多，但身材却比李世华胖多了。当他不高兴时，嘴弯成弧，脸腮挂下来，总令人想起英国斗牛犬。有一次，汤姆声称李世华的爸爸没他爸爸有钱，理由是他爸爸从家里到公司坐的是私人飞机，而李世华爸爸却还在坐老土的豪车。一番讥讽后，同学们竟冲他大笑起来。这让汤姆恼羞了好一阵子。
事情往往如此，好事，过去了一天，可能永远不再有人提及了。而坏事，尤其是那些曾经人人皆知的丑闻，即使过去了很多年，也常被人突然揪出来，作为打败对手的最为致命的王牌。这就像美国总统选举一样，一个人一副谦谦君子模样，可忽然有关他曾经的过失飞进了寻常百姓家，成为人们饭后茶余的谈资。
这天，汤姆拿着一份报纸，冲进了教室，并把这份报纸贴在了电子白板中央。顿时，同学们哗然一片。而李世华只扫了一眼，脸便霎时白了。他浑身僵冷的坐在位置上，脑子有段时间是一片空白。
同学们蜂拥围上去，终于有人看了日期，喊道：“这是多少年前的报纸啊？”
汤姆站在讲台一侧，一副将李世华彻底击垮的神气，颤动着他肥大的脸腮说：“你们猜照片上抱女人的男人是谁？”
“中国人啊，上面写的啊。”
“这是有关中国的丑闻。”同学们更高兴了，没有谁在意李世华脸上的变化。有同学津津乐道谈起近期有关中国的另一则负面新闻。
“告诉你们吧，这是李世华的爸爸李德华。”
汤姆话音一落，笑声、议论声嘎然而止。同学们几乎是同时把目光转向脸色发白，浑身颤栗的李世华。
半分钟后，同学们散开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下，那张报纸更刺目地映入李世华的眼睛里，刺激着他的神经，同时也唤醒他对父亲的憎恨。
在中国，编辑们有所顾及，因此图片是黑白的，而且只有四分之一的版面。而眼前的报纸，不仅是彩色的，竟然占据了差不多整张版面，足以夺人眼球。
汤姆见同学们一阵静默，就喊道：“你们怎么了？这是美国，不是中国。你们这些胆小鬼！这里是我们的国家，不是他的国家！”
这时，李世华忽然站起来，几个箭步冲向汤姆。汤姆猝不及防，被李世华一拳打中了脸，从讲坛上歪下去。幸亏刚进来的两个男同学一下子抱住了他。同时，他们也被白板上的报纸弄懵住了。
“混蛋！”汤姆咆哮道，如发怒的英斗，撑臂推开了同学，直扑向李世华。李世华一闪，汤姆一个踉跄，扑到了第一排的课桌上，带翻了上面的书及文具。就在李世华给汤姆的后背一个拳头时，两个男同学赶紧上前架住了李世华。这给了汤姆机会，汤姆起身，抹了下嘴，见到血，便将他肥大结实的拳头挥在李世华脸上。李世华脸立即青了，嘴唇流出血来，可他感觉不到疼痛，愤怒让他抬起腿踹向了汤姆的肚子。
汤姆嚎叫一声，也抬脚踹李世华。这时，三个男同学冲上来拉住了汤姆，汤姆踹了个空，红着眼更凶狠的嚎叫起来。就这样，同学们把两个人使劲往后拉，而两个人用劲全力想摆脱同学们的缚束。




孔雀开屏 第17章 报复父亲(2)
终于，一个女生反应过来，把报纸从白板上撕下来。
一些同学跑出教室，直往班主任办公室奔。
班主任赶来，喝止了暴力。班主任是个年轻漂亮的女教室，叫露西。有着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和一个迷人的小酒窝。男生们都爱她，女生们也喜欢她。但现在，她被眼前的情景弄得十分生气，深深地蹙起了眉头。她命令李世华和汤姆跟她到办公室走一趟。
一进办公室，汤姆气势汹汹地指着李世华说：“是他先打我的！”
露西把眼睛严肃地盯着李世华，低沉的语气问：“李世华，你为什么要打汤姆？你和汤姆间有什么无法用和平的方式，而非要用暴力解决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