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开屏

父亲却没有任何神情，只是端起水杯，喝着药。过了很久，父亲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该了结，就要了结的彻底。如果你真的不爱宋雨。”
李世华一听，心里高兴，问：“爸，你也不喜欢宋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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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开屏 第23章 孔雀之家(3)
父亲忽然严厉地盯着儿子，一字一句说：“在高干子女中，宋雨算个好孩子，她真心爱你，她希望进入这个家，成为你背后的女人。她喜欢钱，但不过份炫耀，喜欢花钱，但不挥霍无度。她热情开朗，也和王婉和得来，很喜欢吃王婉做的菜。所以她才经常留下来蹭饭。爸觉得如果你也喜欢她，和她走到一起，这个家会迎来和睦喜悦。至于那个吴佳琴，她不适合你，而且总让人压抑。总之，感情不是一方的。就像宋雨喜欢你，你不喜欢宋雨一样。你单爱吴佳琴，不过是浪费时间。她不喜欢男人，更不会喜欢和两个男人住在一起。”
沉默了半晌，李世华说：“爸，原来你这么喜欢宋雨啊。我怎么一直没看出来？”
“有的人，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有的人，永远也培养不出感情。人是复杂而微妙的矛盾体。就像王家人，经人介绍，了解了几天，就和田家人结了婚，现在也美满。婚姻关键是要选对人，要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人。这样，即便没有爱情所为前戏，也会在日后的生活中增加对彼此的情感。不然，再美的爱情换来的终是凄凉。”
“爸，”李世华突然怒气冲冲地嚷道，“你想说当年你和妈的结合就是因为没有听父母的话，选错了人对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怨恨妈，对妈的死毫无一点自责！”
父亲将胳膊放在桌上，用手顶着额头，沉默着。
下班时间一到，王娜珍就拉着吴佳琴朝公司大门奔去。吴佳琴正想着是什么事令王娜珍这么高兴时，就见一辆红色大众停在公司门口，车门打开，钻出一个帅哥。帅哥一头乌发，个头很高，身材均称，但看上去比吴佳琴还小些。
“怎么样？”王娜珍兴奋地问。
“你的新男友？好像比你小呢。”吴佳琴说。
“我租的。一千块一天。”王娜珍把嘴凑到吴佳琴耳边说。
“你真租男人啊？”
“今年二十二，谢海，准备考硕。”王娜珍眉开眼笑，忙奔下楼梯，朝帅哥奔去，急不可待的挽住帅哥的胳膊。
吴佳琴呆呆地看着，从未见王娜珍如此开心过，简直就像要和这个帅哥即将步入婚姻殿堂。
“这是我朋友，吴佳琴。”
“你好。吴小姐。我叫谢海。”帅哥落落大方地点头，眼睛里闪烁着温和的光芒。
“送我朋友到地铁站去吧？”王娜珍说。
“没问题。”帅哥爽朗的答应。
帅哥走在了前面。王娜珍趁机问：“感觉怎么样？”
“好像不错。”
“那就对了。一千块钱一天啊。”王娜珍满脸红光，“三天，我要付三千快钱。”
“你真舍得啊。”
“赚钱就是为了享乐的嘛。老了再拿出花，那能是一个感觉吗？韶光易逝，要尽情享乐，即使成为月光族，也不枉这青春岁月。”
帅哥打开了车门。王娜珍将吴佳琴拉进了车，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路上，和帅哥眉来眼去，使吴佳琴感到很不自在。
终于到了地铁站，吴佳琴忙下车，挤着微笑向王娜珍招手。




孔雀开屏 第23章 孔雀之家(4)
翌日，吴佳琴来到公司前，一眼看到一辆开着门的白色面包车。她走近，便听到王娜珍他们的笑声和陌生男人们的声音传出来。
吴佳琴吸了口气，一上车，车里的笑声便嘎然而止。好像她的突然闯入，让人大感意外。她匆匆一扫全车，见到昨天的帅哥，他和王娜珍坐在一起。其他的同事们，也和各自的男友坐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群度蜜月的新婚夫妇。
可是……
吴佳琴睁大眼睛，把车扫了一遍，竟没看到陈力。正在她以为自己将是这趟旅途的多余人时，后面传来陈力的声音。
“吴佳琴，你来了。”
吴佳琴竟吓了一跳，一回头，竟有些慌乱。
陈力右肩挎着一个鼓鼓的黑包，里面装着摄像机。
“男主女主终于登场了！”韩莉率先叫起来。
整个车厢响起掌声和欢笑声。
吴佳琴和陈力坐在最后一排，两个人都不说话。吴佳琴靠着窗坐，望着窗外的街景。一个多小时后，上了高速公路，街景变成了山景、林景、水景和田景，不断的出现，不断的消失，就像电影胶片一般，飞快地滑过。
起初，人们有说有笑，后来，人们安静下来，或看着窗外，或打起盹，或玩起手机。王娜珍和那个租来的男人谢海在玩各自的手机。一个看时尚杂志，一个听音乐。吴佳琴还看着窗外风景。此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湖，几乎连至天边。湖面上一群鸭在游弋，湖岸边一群鸡在觅食，两条狗在奔走。不远处，坐落着两三层的小楼房，都带着院门，院门上都贴着门神图和对联。接着，田园滑过来，高高低低的，像叠放在一起的绿豆糕。大人们在绿豆糕间行走，孩子们在绿豆糕间欢跳，电动车在绿豆糕间行驶。目之所及处，便是公路和依次延伸的小镇。
经过三四个小时的奔波，终于到达了云南。汽车直接开进了丛林。老远，就见一座爬满藤蔓的大门，大门梁上赫然竖着四个绿字：孔雀之家。来欣赏孔雀美丽的人络绎不绝，车都停满了树林，东一辆，西一辆。每辆车上，都歇着鸟儿，有的羽毛黯淡，有的羽毛艳丽，有的嗓音喳喳，有的叫声啘转。但合在一起，却清脆悦耳，让人愉悦。
相比之下，传来的孔雀声却不那么动听——上天赋予了它们绝华的美，却没赋予它们绝美的嗓音。
一进“孔雀之家”，首先映入吴佳琴眼帘的是一只从树上滑下来的雄孔雀。引得游客一阵躁动，纷纷举起手机、相机和摄影机。接着，在树上歇着的雄孔雀一只只滑过天空，俯冲地面，宛若彩绸从天而降。
吴佳琴放眼望去，目之所及，全是孔雀。雄孔雀们拖着长长的尾羽，一个顿首，一个转身，风情万种，优雅生姿。而雌孔雀一身短褐衣，就像生于偏乡的大婶，一心一意觅食，或者群蹲在一起打盹、东张西望。




孔雀开屏 第23章 孔雀之家(5)
忽然，有两只雄孔雀展翅跑起来，像是在比谁的速度更快，在奔跑的过程中，它们左右摇摆着尾羽划出了美丽的弧线。忽然，后面的一只孔雀跃起来，那姿势就像一件礼裙抛到了空中。前面的孔雀也蓦地飞起，躲过了扑击，跃上了树，发出一声声“啊喔啊喔”的长鸣。
吴佳琴回头见陈力蹲在地上摄影，镜头转向了前面一对歇在树上的雄孔雀，它们华丽的羽衣一直垂到地面，一只将头搭在另一只脖子上，显得情义深深。
“他们一定是好基友。”王娜珍跑过来说，举起手机照了起来。
大家站在雄孔雀多的地方摆姿势拍照。忽然，不知什么原因，一只雄孔雀竟抖开了屏。吴佳琴看到那巨大的绿屏上闪烁着无数眼睛，不由头晕目眩，心悸不已，好似看到一百眼怪物般。那雄孔雀竟走过来了，使得吴佳琴感到愈发不安，觉得一股不祥的力量从孔雀的“眼睛”里咝咝地冒出来，当太阳光一扫，那些在别人眼中的五彩光斑，在吴佳琴眼里竟成了一个个流转着魔光的窟窿。每一个窟窿似能摄走一个魂魄。
“啊！”
王娜珍等人的尖叫声，顿时将吴佳琴从慌惶中拉回来，忙退到陈力身后。这时，孔雀突然收了屏，转身划出一个扇弧，将王娜珍等人的唉叹声甩在了身后。
吴佳琴捂着胸口想：“幸亏现在不是三四月。”
陈力把目光从摄影机上移开，见吴佳琴手按胸口，便问：“你不舒服吗？”
吴佳琴忙把手拿下来。
往树林里走了一阵，大家看到几座木制的房子，上面歇满了雌雄孔雀。显然，那是专为孔雀建的家，用于躲避平日的风雨。不时有孔雀从他们头底上滑过。吴佳琴忽然发现一只雄孔雀总跟着她，觉得纳闷。陈力也发现了，笑地说：“看，连孔雀都被你的美丽迷住了。”
吴佳琴笑了笑，再看那只孔雀。不知怎的，她想起孔蓝羽来。孔蓝羽，这个名字，真像一只孔雀的名字。她忽然发现所有的雄孔雀都是头至胸的蓝色羽毛。
王娜珍和韩莉、戴雪芝、齐音忙跑过去，要摸一下孔雀。可孔雀又一个转身，走了。王娜珍很生气，追起那只孔雀。
孔雀突然飞上了树，再不正眼瞧他们。
“死孔雀，有什么可神气的。”王娜珍喊道。
不久，大家走到了“孔雀之家”的爬满藤蔓的围墙前。围墙不高，孔雀完全可以飞出去，再飞进来。可是没有一只孔雀愿意飞出去。远处，传来哨子声，附近的雌雄孔雀立即闻音而动，奔着哨音而去。
大家也顺着哨音走去，见孔雀们全簇拥在管理员四周，争食着管员抛洒下来的食料。
此时，雄孔雀们失去了贵族风范，一只只挤在雌孔雀前面，它们长长的尾，筑成了一道美丽的防线。但是这道防线是如此柔软，雌孔雀们从容不迫，划开雄孔雀们的防线，走到了雄孔雀们的前面。
陈力感慨地说：“人有时候也是这样。”
王娜珍纠正说：“不对，应该说男人常常是这样。”




孔雀开屏 第24章 妖族出现(1)
进入旅馆大厅，吴佳琴对王娜珍说：“我们两个一个房间吧？”
王娜珍忙转头低声说：“你想让我的钱打水漂吗？”
吴佳琴当头一楞，见王娜珍挽起谢海，冲她咧嘴笑，然后她见同事们一对一对的领着钥匙上楼去了，陈力拿着一把钥匙朝她走来。
“这是你的房间。”
吴佳琴正慌乱间，猛听到陈力这样说，顿时松了口气，发紧的身体也在瞬间放松下来。她忙接过钥匙，见钥匙牌上写着“202”。
“我们上去吧。”陈力说，走在前面。
吴佳琴一步一步跟在后面，觉得腿如灌了铅，每一抬脚都非常吃力。随后，她觉得楼道很长，走廊也很长。
在经过一扇扇门后，吴佳琴在201号门前停住了，她听到王娜珍的声音喊道：“谢海，累死我了，过来跟我按按摩。”
吴佳琴全身一酥，心想这旅馆隔音效果也太差了吧。
显然，陈力也听到了，他朝门望了一眼，即而把目光落在吴佳琴身上。见吴佳琴不自在，便说：“我跟你换钥匙吧？”
“不了。”吴佳琴本能地脱口而出。
“我在前面拐角后面。出了什么事找我。”陈力说，走过了拐角。
吴佳琴赶紧上前一步，将钥匙插进了202号房的门锁里，飞快的一转。房间很暗，一面橘色窗帘正对着门。窗两侧，各摆着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过道有两扇门宽。开关就在门框旁。
订好了房间，大家聚在一个包间里用晚餐，吃的尽是当地特色菜。有两盘菜很好吃，一盘孔雀蛋饼，一盘是孔雀肉。
吴佳琴坐在王娜珍旁边，见王娜珍总为谢海夹菜，好得就像真正的情侣般。谢海也投桃报李，为王娜珍夹菜。韩雪芝嫉妒，怪男友冷淡。男友立即也为她夹了菜。其他的男友纷纷效仿。齐音发现惟有陈力和吴佳珍没有相互夹菜，就怂恿陈力为吴佳琴夹菜。陈力赶紧夹起一块孔雀肉说：“我跟你们说，这养殖的孔雀肉要多吃，因为她是低脂肪，低胆固醇，低热量，对减肥效果十分好。”
“真的啊？陈导没骗我们吧？”韩莉说，“我怎么觉得孔雀肉是三高啊。”
“你这就叫无知嘛。不信，用你的手机百度一下。”陈力说。
“陈导的话肯定没错。”齐音说着，夹了一大块孔雀肉放在男友的碗里，“要多吃哦，对男性的肌肉也一定有好处，我可不喜欢满身肥肉的男人。”
戴雪芝也忙为自己的男友夹了块孔雀肉说：“希望你变得像雄孔雀一样，一开倾城，二开倾国，三开倾世界。”
“靠！”男友嚷道，“我怎么能变成那样啊！”
大家顿时笑起来，吴佳琴也笑了。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大家高高兴兴地回到房间。吴佳琴躺在床上看《我和妖怪们的故事》，突然想到里面竟没有人与妖的爱情。
她想要是拿给中国人来编，指定编出个一个通灵的男孩爱上了一个漂亮的女妖，经过一番艰亲，最后就跟《新白娘子》的大结局一样：蛇娘子成仙了，凡人许仙也成仙子，两人从此过得永生不老的神仙生活。




孔雀开屏 第24章 妖族出现(2)
这一霎那，她蓦地明白了，为什么在中国许多传说里，爱上妖女或仙子的男人，都会得到一个永生的结局。因为连编故事的人都不相信不老的妖女和仙子能够容忍逐日衰老的伴侣。即便编故事的人实在不相信人能通过感动神仙来获得永生，便会以妖仙犯了天条受到惩罚为结局。一晃几千年，当年的爱人已成古人，爱上人类的妖仙也避免了与衰老的伴侣共度时光。这看似残酷的结局，却是最为仁慈的谢幕。古人有着超越今人的梦，但却不比今人思虑欠少。
忽然，墙那边传来声声叫喊。吴佳琴一惊，贴墙听了一会，意识到是王娜珍在和那个租来的男人干什么时，顿觉浑身又麻又烫，她忙换了床，抱怨这旅馆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烂了。
天刚亮，吴佳琴醒了。她仍然没有关灯。她坐起来，想着刚刚做的梦，梦中她好像走进了个洞，她记不清那是山洞还是墙洞，反正她进去了，里面晦暗，形形色色的变异的人在扭来扭去，有的抱着，有的像蛇一样相互缠着。最后，她走到一个坐在通往下一个洞口的白发老妇人面前。老妇人也是个变异人，脸被拉得很长，一脸死色，身子却是正常的。老妇人身旁扭着一个年轻人，头很小，身子却被拉得很长，年轻人抱着一个腰几乎只有一手掌宽的女人，不停地亲吻，最后头被两座“雪峰”夹在里面了。吴佳琴往下一看，见年轻人没穿裤子，一个黑乎乎的像龟头一样的东西露了出来，吓得她忙踉跄进了下一个洞口。
这个洞内弥漫着红色的氤氳，四周的墙壁也是红的，并在颤动，好像此时她处在一颗巨大的心脏里。她低下头去，见脚下的地也是红色，地面也在颤动。忽然，她看到前面出现了一张床。床上睡着一个男人，她走过去，见沉睡的男人是孔蓝羽，忙叫男人的名字。可是男人总不醒来。她想找外面的人帮忙，发现找不到洞口了。她只好回男人身边，继续喊男人的名字。她喊啊喊，男人始终不醒来。
她想起《睡美人》的童话故事，心想难道要吻男人才能醒来？她这样想着，面红耳赤，心跳加快，浑身也热起来。终于，她俯身吻男人的额头，男人还是没醒来。她又想难道要吻嘴唇。
是的，王子就是吻了公主的嘴唇，公主才醒了——西方的童话，充满了纯洁的爱情，又隐晦着成人的性｜爱。
想到要吻嘴唇，她实在鼓不起勇气，她瞧着男人俊逸如瓷的面庞，挺拔如玉的鼻子，一如上釉的薄唇，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她猛地按住胸口，往后退去，撞到了墙，结果被墙一下子推到了男人的床边。她跪在地上，哭泣起来。一滴滴眼泪落在男人搭在腹上的手背上。
“你没时间了。”
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她回头一看，见是刚才坐在洞口的老妇人。老妇人摇摆着她那长长的脸，发出一声声叹息：“他不再属于你了。下一个……”




孔雀开屏 第24章 妖族出现(3)
“什么？”吴佳琴愕然地挺直身体。
老妇人咧开嘴，满口发暗的牙床，重复刚才的第一句话：“你没时间了。”
吴佳琴身子一颤，抬手见双臂变得又枯又瘦，浑身哆嗦起来……
吴佳琴筋疲力尽地想完梦，一下子瘫在床上，悲伤地闭上眼睛。这时候，一阵笃笃声响起。她忙起身，抬头盯着门，问：“谁啊？”
王娜珍的声音传来：“你起来了没有啊。所有人都在等你啊。”
吴佳琴一听，忙下床，迅速地洗漱。十分钟后，她出现在大厅里，感到大家向她投去责备的目光。
下一站，是参观少数民族风俗。
少数民族的居住地建在茂盛的树林之中。居住在这里的姑娘擅长跳孔雀舞。一泼泼游客来了，又一泼泼的走了，姑娘们仍穿着一袭缀着眼状斑的绿裙，跳着优美的孔雀舞。游客们一泼泼的鼓掌，一泼泼的陶醉。
接下来，就是跳竹舞。竹子两端各有一穿着民族装的小伙子握住两根竹杆，当音乐起，碰竹人将两根竹杆碰在一起，随着跳竹姑娘们的脚一跳一落，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随着音乐加速，竹杆会越碰越快，那速度简直比人飞快眨眼睛的速度还快。而跳竹人也变得越来越轻盈，她们起落的脚快似蜜蜂翅膀震动的频率，令人眼花瞭乱。
王娜珍想去试试，就拉着谢海走到一组竹杆前。尽管碰竹人已经把速度放得很慢了，但是两人还是跳得踉踉跄跄，被竹杆夹了好几次。不过，在跳竹人几番指导示范下，两人总算找到了一些诀窍，有模有样地跳起来，而且跳得很高兴。其他人也要跳。
陈力问吴佳琴愿不愿意试试。吴佳琴不想扫陈力的兴，答应了。两人走到最近的竹杆前，在跳竹人的指导下跳起来。
“你们可以手拉手的跳。”跳竹人笑盈盈地说。
这时候，其他的几对都拉起了手，和着甜美的民歌，欢快的跳呀跳。吴佳琴只好任陈力握住她的手。她一阵紧张，被竹竿夹了一下，身子蓦地往后昂去。陈力忙抱住吴佳琴的腰。两人对视了一会后，都脸红了。两人牵着手默默地跳起来，竟流畅地跳完了一曲。
王娜珍喊再来一曲。
太阳斜照，午后三点，大家在树林里休息。吴佳琴见韩莉和男友跑进了树林。陈力举着摄像机喊道：“你们两个别跑远了，小心迷路。”
“不会跑远。”韩莉回道。
“那我们也单独呆一会吧。”
吴佳琴听到王娜珍对谢海说。
“你们两个在这呆着。别东一对西一对。”陈力突然说。
王娜珍噘着嘴说：“那你们到别处去，我们在这呆着。”
陈力瞪着王娜珍说：“你们两个写保证书，出了事，你们担当。”
谢海忙抱住王娜珍的腰说：“我们就在这呆着吧。听大导演的话的人，才容易成为明日巨星。”
王娜珍忽然想起她的孔雀广告来，忙笑脸转向谢海，说：“你真聪明啊。不愧是要考硕士的人。你考什么硕士啊？”
“我是学医的。”
“啊，你学医？”王娜珍突然推开了谢海，瞪着眼睛上下打量起谢海。
蓦地，所有人都笑起来。
“你不会是考妇科硕士吧？”
“其实，”谢海附在王娜珍耳边说了一会后，现出坏坏的笑容，“王小姐，将来你老公要是那东东有问题，尽管来找我哦。”
大家的笑声更大了。王娜珍满脸通红，骂道：“你这个变态，快去死！”




孔雀开屏 第24章 妖族出现(4)
休息了一会，韩莉和男友回来了，两人都很高兴。就在她们往回走时，一对男女手拉手地从他们面前转圈而过。男人穿着黑夹克，面容英俊，就像从男性时尚杂志里走出来一样。女人一身白短裙，一头齐脖长直发，漂亮活泼。
但是，却没有人注意到这对俊男靓女。陈力还在把摄像机对着别处。吴佳琴猛地意识到只有她才能看到这对男女，不禁手脚发凉，额头冒汗。这时候，那对男女骤然止步，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她。就像美国电影里的吸血鬼一样，似乎要朝她走来，吸光她的血。
吴佳琴往后打了个踉跄，陈力忙回头问：“怎么了？”
“我被石头绊着了。”吴佳琴忙说，极力避开与那对男女目光相触。
走到小道上，吴佳琴回头张望，再没看到那对男女了。回到旅馆，她拉开窗帘，望着窗外，忽然发现一只灰褐色野兔从公路对面的树林里蹿出来，然后又蹿进了树林。接着，她又发现天空中飞着一只蝙蝠。在她小时候居住的那座城市，每到夏天傍晚，就会有蝙蝠出来捕捉蚊虫。满天都是蝙蝠，因此她从来不觉得蝙蝠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生物。可是现在，她看着那比她家乡要大得多的蝙蝠在空中徘徊，不禁一阵心悸。
她忙跑出住宿，要敲201号门时，听到里面传来笑声。那是王娜珍和谢海的声音。看来，他们是绝对不愿意她闯进去，打破气氛的。想到王娜珍可是要付那个男人三千块钱，她决定作罢。
吴佳琴在宿舍里的两张床间徘徊了一阵后，天已完全黑下来。她突然冲到窗户后面。于是，看到这样一幕：
在昏暗的路灯下，一只兔子变成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白短裙的女人。女人的目光直射过来，惊得吴佳琴浑身一颤，跌倒在了地上。几秒钟后，吴佳琴飞快地爬起来，一开门，猛见夹克男人斜倚在门口，冲她微笑。
吴佳琴正要尖叫，男人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迅速地走进来。门在男人背后关上了。男人将吴佳琴按在床上。吴佳琴余光瞥见短裙女人穿过玻璃跃了进来。随即房间里传来电视机的声音。这样，屋里的说话声就会被电视机的声音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