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开屏

“别动，不然我就吸光你的血。”男人微笑地说，“我可是吸血蝙蝠。”
吴佳琴僵动了，泪水覆在眼球上，这时候她竟然想着孔蓝羽一定也是妖。她想他的名字就像是“有着蓝羽毛的孔雀”的简写。
“你为什么能看到我们？”蝙蝠妖问。
吴佳琴无法说话，因为蝙蝠妖的手还捂着她的嘴。
“你让她用眼睛回答你吗？”兔妖笑地说。
“如果你敢尖叫，我立时吸光你的血。我不用一秒种就能吸走你的血。要不要试试？”
吴佳琴使劲摇头。
蝙蝠妖松开了手，吴佳琴急促地喘息。
“别喘了，快说话。”蝙蝠妖命令道。
吴佳琴慌得脱口而出：“不知道。”





孔雀开屏 第24章 妖族出现(5)
“看来，她不知道她是谁的猎物。”兔妖说。
吴佳琴一愣，问：“什么意思？”
“你除了见到我们，还见到谁了？”蝙蝠妖问。
吴佳琴睁大眼睛，孔蓝羽的面容在她脑海里浮现，不知何故，她感到不安，低声说：“我不知道。”
“你的这种能力不会是天生的吧？”蝙蝠妖笑地说，“据我所知，没有人类具有这种能力。”
吴佳琴脸色苍白，使劲摇头：“我真不知道。反正我能看到你们。”然后，小心地问，“你们真是妖吗？”
“你要把我们当吸血鬼也可以。反正我们也吸血。”蝙蝠妖说。
吴佳琴猛见男人瞳孔里亮起一圈红光，然后转瞬熄灭。
“我们也吃人肉。”兔妖突然弯下腰，把头冲向吴佳琴，奇怪的笑着，“就像《西游记》里的妖怪们一样。”
吴佳琴忙哆嗦道：“你们你们别吃我，我求你们了。”
“那你得保证永远不吃兔子。”兔妖说。
“我保证。”吴佳琴赶紧说。
兔妖笑起来，声音却如铃铛般悦耳。这时候，吴佳琴想起放在包里的雄黄粉，尝试的将一支手偷偷伸向枕边的包，迅速地将包拉到背后。
“你干脆也让狼去吃草吧。蠢货！”蝙蝠妖回头看兔妖说，“你们兔子，本来就是所有肉食动物杂食动物的食物，连猫都吃你们。”
兔妖一把拉过蝙蝠妖，咬牙切齿说：“你为什么总是跟我唱反调。”
蝙蝠摊手道：“我这不是唱反调，我这是尊重事实，尊重自然法则。用人类的话说，这叫食物链，某些肉食动物处在食物链的顶端，它们控制着生态平衡。总之，没有食物链就没有这个世界。因为你们兔子会吃光所有的草，然后世界沙漠化，沙漠化就会……”
啪——
兔妖一掌打在了蝙蝠妖的脸上。
这时，吴佳琴的手已伸进了包里，摸到了包里的雄黄纸包。
“你在干什么？”蝙蝠妖猛地盯着吴佳琴。
吴佳琴屁股急忙往后挪，将两臂贴着身体，回答：“我我没做什么。”
“别说了，让我们来维持生态平衡吧。人类已快七十亿了。已经远远超过了所有的哺乳动物，快让地球无法承受了。”兔妖添着嘴唇说。
“我先，剩下的给你。”
“为什么我要吃你剩下的。”兔妖生气了。
“因为我吸血的技术比你强。”
兔妖一个箭步扑上去，她正要抓住吴佳琴的脖子，吴佳琴突然将雄黄粉撒了出来，并用力推开了兔妖。
同时，她又被及时上前的蝙蝠妖扼住了咙喉，一把按在床上。她瞪大眼睛，见蝙蝠妖的眼睛红光闪闪，张开的嘴里露出尖尖的犬齿。接着，她听到兔妖自言自语：“这是什么东西。讨厌！”
——啊，雄黄粉没用。
“你这么美，血一定很好喝。”蝙蝠妖狞笑着，慢慢俯下身，使劲翕动鼻子，闻着吴佳琴颤栗的身体释放出来的体香。
吴佳琴感到冰剑穿身，寒气遍体。




孔雀开屏 第25章 妖中王者(1)
蝙蝠妖忽然张大嘴，咬住吴佳琴的脖子。吴佳琴孔瞳放大，感到蝙蝠妖的牙齿穿破了大动脉，血就像被抽走一般急速流动着。很快，身体冰凉，视线也模糊起来。可是，耳朵却听到了一阵清晰的孔雀鸣叫。
“啊——喔——，啊——喔——”
由远而近，速度极快，好像从世界尽头滑翔而来。那鸟鸣很大，响彻着天宇，足以穿透隆隆雷声，但却毫不刺耳。
“有人来了。”兔妖忙拍着同伴的背。
同伴正要一口咬下去，忽听到窗外的鸟鸣，立时挺身抬头，朝窗户看去，并瞪大了眼睛。瞬间，他瞳孔里的红光消失了。
吴佳琴努力仰起头，看见窗外出现一个百眼绿怪物。仔细一看，似乎是雄孔雀的尾羽。
很快，绿怪物消失了，鸟鸣声也随之而止。
“我们走吧。”兔妖突然抓住同伴的胳膊说，“为了一个猎物，让自己受伤可不好。”
“没错。人类到处都是。她又不是唐僧。”蝙蝠妖松开了扼住吴佳琴喉咙的手，转瞬变成一只篮球来大的蝙蝠在屋子里徘徊。
看到如此巨大的蝙蝠在屋子里乱飞，吴佳琴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气。蝙蝠目闪着红光，嗖一下，如一道黑风划到了窗外。兔妖变成兔子，跃出了窗户。
吴佳琴赶紧爬起来，扑在窗玻上，只见蝙蝠飞进了月光里，而那只兔子也跃进了月亮里。忽然，吴佳琴想到刚才的鸟鸣，忙打开了窗户，探头望去，只见四周树影幢幢，只听到风送来的沙沙声响。
忽然，一辆骄车从前方的公路上飞驰而过，接着又是一辆。
刚才的那声鸟鸣是如此巨大，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难道那声音也只有她能听到？她心狂跳起来，满脑是孔蓝羽，想着一定是他来了。她欣喜若狂，又悲喜交加，她忘了对方可能是一只孔雀妖，是令她害怕的鸟类变成的人。于是，不顾一切地冲出了旅馆，东张西望，期盼着能看到一个人影。
四周没有一个人。
她回头看着旅馆，几乎扇扇窗户都亮着灯。最后，她把目光撒向了树林。心想他是不是在树林里。
她这样想着，如着了心魔，奔进了树林。
树林里光斑颤动，又暗影重叠，勾出一幅一如毕加索似的黑白画，而她在这黑白画中奔走，像个从被恶龙看守的城堡里逃出来的公主，惊惶的顾盼，盼望着王子出现，将她带走，彻底摆脱邪恶的魔爪。
她跑呀跑，一下子跘在地上，忽见一双脚。她忙抬头，见是一个男人站在她面前。蓦地，她看清是孔蓝羽。
他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一种沉凝的光芒，他的面颊被月光镀得一如精美的玉罩，他毫无表情，冷漠似乎又带着淡淡的忧伤。
“孔蓝羽？”吴佳琴撑起腰，试探地唤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一动不动。
“孔蓝羽？是你吗？”吴佳琴直起腰，跪在地上，一支胳膊撑着地。




孔雀开屏 第25章 妖中王者(2)
沉默稍刻，对方声音传来。
“我是孔雀。”
这温和的声音，就像一把电光，击进吴佳琴的脑海。她身子一晃，又想起那场重复了千百回的梦。但此时塞进她脑子的却是她进了四壁有孔雀的空间，无数孔雀围着她开屏，晃动着屏上的眼状斑……
男人转身朝黑暗里走去。
吴佳琴突然站起来，扑到树干上，嘶声喊道：“孔蓝羽，你别走。”
男人站住了，回头见吴佳琴全身抖动着，双眼充溢着恐惧和期望。男人转过身来，望着吴佳琴，却一直沉默着。
“你一直在我身旁，对吗？”吴佳琴低声问。
“没有。”男人没有犹豫。
“那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危险？你在外面，我在屋里……”
“气味。”男人盯着吴佳琴。
“气味？”
“动物的本能。很远就能闻到气味，并从气味中判断对方是友善的还是敌意的，是强大的还是弱小的。我们很少彼此杀戮，更少为了食物而杀戮。因为任何受伤，或为之付出生命都是不值得的。这点，与你们正好相反。你们为食物而死，为财富而死，为领地而死，为所谓的荣耀而死，也为欲望而死。你们怕死，但常又不顾死亡。或许是你们生命短暂，急不可耐的想证明自己，或享尽世间一切吧。”男人说着，朝吴佳琴走去，他站在了吴佳琴面前，一字一句说，“他们不会来找你。你可能再不会看到他们。”
“因为我是你的猎物对吗？”吴佳琴突然问，眼睛紧紧盯着孔蓝羽。
孔蓝羽没有避开吴佳琴的眼睛，只说出一个字：“对。”
吴佳琴猛地往后一退，瞪着孔蓝羽。
孔蓝羽笑了，那笑竟带着几分邪恶：“所以，忘掉我吧。遗忘是愈合悲伤的良药，驱散恐惧的良方。如果你不曾记住我，也便不会有今日忧惧。”
“你真的会吃了我吗？”吴佳琴希望从孔蓝羽的眼睛里看到他在撒谎。
“当然。”孔蓝羽的声音斩钉截铁，双目咄咄逼人，“就如你们一定要吃肉一样。不管是为了活下去，还是为了延长寿命，维持美丽……”
“可你一直跟着我！”吴佳琴突然怒目而视，“叫我怎么忘记你？”
男人语气中突然透着一股不耐烦：“你不是很厌恶开屏的孔雀吗？”
吴佳琴一愣，她不记得以前相处时，她向他提过那场梦，提过她害怕孔雀。蓦地，她想到“孔雀之家”，那只突然开屏的雄孔雀。
“你就是那只开屏的雄孔雀？”
“人人都为之兴奋，惟独你躲得远远的。于是，我就想来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这样，你满意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吴佳琴双手抓紧了胳膊，咬着唇问。
“因为我能感知你内心的悲伤。我知道你的悲伤来自何处。来自我。所以我决定来告诉你……”
“这才不够吗？”吴佳琴含着泪，“我的朋友，都无法了解我。”




孔雀开屏 第25章 妖中王者(3)
“你根本没朋友。”孔蓝羽轻轻一笑。
吴佳琴心一阵针刺的痛，泪水簌簌而下。
“我伤害了你吗？那是你自找的。如果你再不滚，那你就成了我的食物。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吴佳琴往后踉跄了几下，见孔蓝羽的眼里突然闪出红光。她害怕了，可只往后退缩，背靠在了一棵树杆上，再也不愿意往后退了。
“或许，你想让我结束你可悲的一生。”孔蓝羽的声音充满了邪恶，像是魔鬼低沉的警语。
吴佳琴瞪大眼睛，见孔蓝羽微启的嘴唇间闪出两颗犬齿。此时，孔蓝羽完全变成了一个魔鬼，一个美国电影里的吸血鬼，邪恶、冷酷、残忍。
孔蓝羽扑过来。吴佳琴蓦地拔腿而逃。她没跑几步，双腿突然一软，整个身子如遇沸水的面条瘫在草丛里。她一时无法站起来，急忙回头，见孔蓝羽慢慢地弯下腰，朝他伸出了手。
吴佳琴以为那支手是要拉她的，把手伸过去，不想，喉咙一下子被呃住了，她感到孔蓝羽压在他身上，那体温也散发着浸骨的寒气。
终于，吴佳琴死命蹬起双腿。
“走开！”她心里声音喊道，一脚踢中了孔蓝羽的小腿。
孔蓝羽一下子侧躺倒在地上。吴佳琴赶紧爬起来，跑了一阵后，回头见孔蓝羽往后退去，即将要消失在黑暗里。
她猛地站住了，忽然觉得孔蓝羽并不会真的对她下手，因为刚刚被蝙蝠妖扼住喉咙时，她全身像被死神之链缚束一般动弹不得。她遂鼓起勇气，朝孔蓝羽喊道：“你爱我。在海皇宫的树林里，你救了我！”
孔蓝羽站住了，背对着吴佳琴。
吴佳琴朝孔蓝羽跑去：“你救了我两次。不，三次。”她忽然想起在李世华办公室里的情景。
孔蓝羽转身，冷冷地说：“是的，我爱你。我爱过的女人最后都死于我的怀抱。你是不是也想死在我的怀抱里？就像《吸血鬼之恋》一样。想必你还没忘记那故事吧？女主最后为爱情，哼，所谓的爱情成了食物。其实，真相是女主，可悲的女主是被吸血鬼控制了灵魂。那不是爱情，那是利用荷尔蒙制造出来的海洛因。一旦上瘾，就无法自拔，在被海洛因吸食生命的同时，享受着无与绝伦的快｜感。一次次，一次次，一次次，又一次次，直到在快｜感中终结生命。也有人在失去海洛因的痛苦中煎熬至死。爱情，什么是爱情？相信我，它不会让所有被它左右的人因失去它而死去，无论对于你们，还是对于动物，它都不过是孕育后代的催化剂，只是虚荣的你们，赋予了它太多所谓的‘纯洁’、‘无私’、或‘毫无理由’，以至不愿意面对爱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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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开屏 第25章 妖中王者(4)
“失去了一段爱情，永远不是生命的终结，终结了一段情感，往往是新情感的开始。因为爱你的人，不会只有一个，你爱的人，也不会只有一个。只是你没发现，你没寻觅。让人执迷的，让人死死不放的，不是爱情，而是爱情之外的东西。就如你们宫廷剧里放的一样，女人们称是为爱而死，其实是为男人的权力、财富，背后的华丽尾屏而死。说白了，其实是为了自己的欲念而死。女人们又称自己没有爱情，其实是自己不愿去爱，或惧怕爱。”
孔蓝羽捧住了吴佳琴的脸，目光悲戚而温柔，嘴边勾起一抹笑意。这抹笑意如一种神奇的针剂，让吴佳琴身子慢慢瘫软下去，但同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在她身体里涌动，使得她有种倦意袭｜来，但又感到无比甜蜜。
“现在的感觉如何？”
吴佳琴睁大眼睛，盯着孔蓝羽，深深的吸气。
“就如瘾君子对海洛因的爱。邪恶，肮脏，永不见光。”孔蓝羽说。
吴佳琴又深深地吸气，她慢慢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了孔蓝羽的面庞。霎那间，一股电流穿过，使得她身体一颤，浑身抖动不已。她用劲全身力量，终于捧稳了孔蓝羽的面颊。可不知怎的，热泪涌出她的眼眶。
孔蓝羽将吴佳琴压进草丛，用一种几乎充满魔力的声音说：“我爱你。”
吴佳琴浑身一抖，涌出更多的泪水，张开嘴，含糊不清地说：“我不要。”
“我给了你机会，不只一次。是你，如飞蛾迷恋火光，扑了进来。”
“不，不，你一直跟着我。”吴佳琴喃喃地道，“你从来没有放过我。”
“是你一直在找我。如果你忘了我，我会转身离去，寻找下一个猎物。受伤的动物，如果不尽快止血，血腥会让野兽如影似随。”
吴佳琴沉默着，就在孔蓝羽的手指在她嘴唇上滑过时，她突然张开了嘴，狠狠咬住了孔蓝羽的手指。
孔蓝羽一惊，却忍着剧痛，另一支手继续抚摸着吴佳琴的面颊，温柔地说：“我的血，能让你永生吗？不能。能让你不老吗？不能。但或许，能让你解恨。”
吴佳琴感到了血流进喉咙的咸腥味。随即感到血涌满了口腔，封住了喉咙，呛得她忙松开口，扭过头去把血吐了出来。她慌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着，几次撞到树干。
“啊。”
这一次，撞得太猛烈，她一阵剧痛，昏了过去。
醒来时，吴佳琴发现在床上，她瞬间想起昨夜的事，惊得起身坐起。与此同之，敲门声传来。今天是陈力叫她。
吴佳琴赶紧应声，十分钟后匆忙来到包间，和大家一起过早餐。大家讨论今天上哪玩好。讨论来讨论去，大家决定再去一趟孔雀之家，和孔雀们说拜拜。
一听到“孔雀”二字，吴佳琴不禁一阵冷颤，她谎称不舒服，想在旅馆里休息。陈力留下来陪吴佳琴，并把在“孔雀之家”拍的孔雀摄影图传到手机上给吴佳琴看。吴佳琴盯着开屏的雄孔雀，心想着是孔蓝羽，不禁百味翻腾，以致流出眼泪。




孔雀开屏 第25章 妖中王者(5)
“怎么了？”陈力疑惑地问。
吴佳琴忙揩泪说：“对不起，我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看着这么美的孔雀，还能想到不开心的事？”陈力笑道，“那么缤纷斑斓的色彩，只会让人愉悦沉醉，不是吗？”
“是的，愉悦沉醉。”吴佳琴脑子里想着孔蓝羽捧着自己面颊的情景，突然言不由衷地说，“它们是鸟中王者。若成妖，也一定是妖中王者。一旦被迷惑，就如吸食了大麻。”
“你在说什么？”
吴佳琴猛地清醒过来，忙说：“我在想中国神话里有很多妖怪。”
“噢，”陈力困惑地说，“这与孔雀有什么关系吗？”
“是啊。你没发现吗？中国神话里的男妖大多都是兽首人身，即使是人的头，也都奇奇怪怪，狰狞丑陋。而女妖呢，不管是兔妖蛇妖鸟妖，个个美若天仙。你研究过这个吗？”
“啊？”陈力用手抠着鼻梁说，“我从来没想过。那么，你认为是什么原因呢？”
“因为中国古代写故事的人都是男人。”
陈力一听，放声大笑起来。
吴佳琴也被自己的话逗乐了。
陈力想了想说：“那么，要是让你来编一个人与妖的故事，你会写男妖？。”
“我不擅长编故事。”吴佳琴盯着手机里的开屏孔雀说，“只是随便想想。”
“尽管人们喜欢把开屏孔雀想成女人，但事实上开屏孔雀如果变成妖，确实该是男人。你并不是随便想想。因为我觉得没有人把孔雀和男人联系起来。想想，男人跳孔雀是什么感觉？”
吴佳琴想了想，捂嘴笑起来。
陈力笑地说：“这叫‘毁童年’。”
吴佳琴笑出了声。
陈力继续说：“孔雀是一种优雅轻盈细腻的鸟，它们的外形，它们的一顾一盼，步态舞姿，无不充满了女性的阴柔和美。”
“这只是用人类的眼睛来看。在雌孔雀眼里，雄孔雀们一定充满了华艳的阳刚气势。”
“你说得对。如果世界像雄孔雀们一样，用美丽一决归属，用舞姿决定胜负……”陈力盯着吴佳琴，声音慢慢低下来，语气也变得温和。
吴佳琴从陈力的身上感到某种令她不安的气息，忙起身说：“我我回我的房间了。”
陈力摊着手笑地说：“你的思维太强大了，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广告设计师。”
吴佳琴脸红了，道了声谢谢，匆匆走出了房间。
几个小时后，王娜珍他们回来了，一人拿着一把孔雀尾翎。
“多少钱？”陈力问。
“十元一根。我买了二十四根。”戴雪芝说，“真贵。”
王娜珍碰了一下吴佳琴，问她要不要孔雀翎。
吴佳琴摇头。
午饭，又点了孔雀肉和孔雀蛋饼，吴佳琴一见，顿觉反胃。她一转目，看到面前的兔肉，想起那个兔妖来，食欲就彻底没了。但是，除了陈力，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吴佳琴脸上的情绪。
“你没事吧？”走向面包车时，陈力问。
吴佳琴摇头。
上了车，吴佳琴走到车的最后排坐下来。过了一会，陈力坐过来，跟来时一样，回去的一路，一样是沉闷的。




孔雀开屏 第26章 糟糕的会面(1)
一回家，吴佳琴将购物袋放在厨房的灶台上，快步走出了厨房，她用摇控器打开了电视机，将画面调成3d。
大约三分钟后，她为田总做的化妆品广告出现了：戴着草帽的少女皱着眉头在沙滩上走着，寻找着什么。忽然，一头海豚冲出了大海，吐出一个亮晶晶的蓝瓶子，少女惊喜地接住瓶子，醮上面霜后往脸上一点，脸瞬间白了。少女丢掉帽子，奔进大海，抱住海豚亲吻。
画面十分完美，无可挑衅。吴佳琴站在电视机前激动不已。她忙按后退键，将这则广告反复看了十来遍。吃过晚饭，她忽然想起要把她人生的第一个大广告存进硬盘里，以便日后随时调出来欣赏。
陈力打来电话，问她对广告满意吗。
吴佳琴说：“很完美。”
陈力在电话里笑了，说：“是你的创意完美。”
接下来的话，吴佳琴不知道说什么了。沉默了一会，陈力说：“没什么事我挂了？”
“好的。”
对方很快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电话又响起。吴佳琴一看，这次是田总打来的。她忙接电话，刚说了一声喂，对方就笑呵呵地称他们对广告效果十分满意。然后，对方称以后他们公司再推出新产品，一定再找她出创意。
吴佳琴因高兴而满脸涨红，连连表示感谢。未了，田总忽然问：“吴佳琴啊，你知道陈力导演的手机吗？我也要感谢他。”接着，对方又说，“以后我们公司的新产品就找吴小姐你出创意，陈导摄制。”
“你等等，我翻翻他手机号。”
“谢谢啊。对了……”对方声音在这里顿住了。
吴佳琴蓦地想起丢失的信用卡来，遂紧张起来，小心地问：“田总，你还有什么事吗？”
“啊，没什么事。”
吴佳琴松了口气，赶紧翻出陈力的手机号，用短信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