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开屏

“爸，是你总看不顺眼我。所以你才天天生气。”





孔雀开屏 第29章 父子情义(5)
李德华突然加重了语气，说：“你一天到晚玩女人，我怎么看得顺眼你？”
李世华嘴一撇说：“我哪天天玩女人？我好长时间没玩了。也没见你开心啊？”
“你！”
忽然，门开了，走进一个个子瘦高，戴着无框眼镜，十分斯文秀气的男人。男人提着一个箱子，站在门口，朝李世华望来。
“许总监，弄好了？”李德华转向许总监问。
“是，董事长。”许总监走过来，将箱子放在办公桌上，然后打开了箱子，小心地捧出一个玲珑剔透的，一筷多高的青花瓶。
李德华接过花瓶，对光看起来，花瓶也随之变亮，好像里面装满了萤火虫。
“现在防古技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李德华终于笑了。
“是啊，所以才会印酢醴拍卖出真品的价来。”许总监也笑了。他下额很尖，面部颊长，笑起来像一只狐狸。
李德华慢慢地转着手中的瓶子，像看一件真品一样看着这件赝品，忽然，他想起什么，问，“鉴定书呢？”
李世华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刚走到办公桌前，李德华突然说：“你别碰它。要是破了，你年薪没了。”
“我知道你铁了心要贿赂人民公仆，一心走向绞刑架。”
许总监脸色立时难看起来。
“滚出去。”李德华低沉着声音说。
“爸爸……”
“这里是公司，谁是你爸爸？”李德华瞪着儿子，忽然，他感到胸口一阵痛，前倾身子，皱起眉头说，“许总监，给我倒杯温水。”
李德华一听，抢到许总监前面，两步到茶几前，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桌上。可李德华却瞅着一动不动的李总监，冷冷地说：“许总监，我让你给我倒水，你没听见吗？”
许总监忙快步走到茶几前，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李德华。李德华接过杯子，另一支手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药瓶子。
“董事长我帮你。”许总监殷情地说，接过小瓶子，拧开了盖子，在董事长手心里倒了两粒药。
待李德华服下药后，李世华说：“董事长，我也去。”
李德华怒视着儿子。
许总监赶紧走到李世华身边，小声地说：“李总监，你别惹董事长生气了。我看你还是下去吧。”
李世华说：“许总监，虽然我不是管财务的，但我是董事长的儿子。董事长对我期望可比你大多了。”
“那是当然。我永远都是一个会计，你李总监就不同了，可能明天就是ceo，”许总监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后天你就是董事长。”
李世华提高声音说：“所以啊，我必须要精通方方面面。我在美国的时候，常听到美国的商人们抱怨说，在中国经商一定要懂得上下打量，精通贿赂之术。那时我很生气，认为他们在妖魔化我伟大神圣的祖国。哎，真理，总是那么残酷。但不管怎样，我必须都得面对它，掌握它，精进它，以便让公司更加强大。对吧，许总监。”




孔雀开屏 第29章 父子情义(6)
许总监脸白了，张着嘴不知道下一句说什么了。
“滚出去！”李德华突然吼道。
李世华不动。许总监赶紧推李世华，低声说：“你真要把你爸气死啊。”
“滚！”李德华突然抓起文件夹，朝李世华摔去。
可不想，文件夹在飞起的时候，一角撞到瓷瓶。瓷瓶突然一个晃动，没等李德华反应过来，就一声脆响，摔下了桌，碎了一地。
与此同时，文件夹击中了李世华的头，啪地摊在地上，滑出了一张写着字的白纸。许总监盯着那白纸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遗书”二字。
顿时间，空气变得异常冰冷。
李世华用手捂着左边头，忍着疼痛，蹲下身去。不一会儿，他手指缝里溢出血来。
许总监吓坏了，忙喊道：“董事长，李总监流血了。”
董事长一下子靠着椅背，身子瘫在椅子里，他脸色发白，痛苦地闭上眼睛。
许总监赶紧扶起李世华，拉着李世华朝大门跑去。他一拉开门，对秘书喊道：“打电话通知司机，送李总监上医院。”
过了很久，李德华恢复过来，他先看看地上的碎瓷，又看看摊在地上的文件夹，他忙走过去，捡起文件夹，见背脊坚硬处沾着些细小的血迹。稍后，他打通了许总监的电话。
许总监说正在医院进行处理。
过了一会，李德华手机响了，是儿子打过来的。他犹豫了一下，接了电话。儿子的声音传来，跟平日一样：“爸，我没事了。你放心吧。”
李德华突然挂断了电话。但很快，他又打过去说：“世华，你回家休息吧，这几天不要来公司了。好了再来。”
“好。我正想休息几天。”
还不到十一点，李德华就走出了办公室。回到家，见儿子不在客厅里，忙上了楼，朝儿子房间走去。
李世华坐在床上，一边喝着酸奶，一边吃着苞米花，看着一部美国喜剧，看得直发笑。李德华见儿子左边头上扒着一块白敷料，敷料上没有印出血来。
李世华一见父亲回来，用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口吻问：“爸，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世华，你头不疼吧？”听到儿子的口吻，李德华沉重的心一下子轻松了，他忙走进去，坐在床边，盯着儿子头侧的敷料仔细看。
“比你直接打我好多了。”李世华眼睛盯着电视说。
“爸打了你几次？都是你太过份了。”李德华说，“把爸逼急了，我看你是找他。哎，伤口大吗？血流得多吗？”
李世华突然盯着电视机大笑起来，嘴里塞满了苞米花。
“吃东西就不要看喜剧了，尤其是苞米花，别呛到气管里去了。”李德华说着，抓过儿子的苞米花，放在床头柜上。
“都这样看了二十多年了，你放心，不会死在你前面的，不然你遗书白写了。”
“你，你这孩子，总有一句话让爸不顺心。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李世华又笑起来。




孔雀开屏 第29章 父子情义(7)
“对了，世华，公司的资金，爸决定把基金卖了变现……”
“你不贿赂银行行长了？宋行长不行，还有陈行长，王行长，赵行长。总有一个行长会接受你的宋瓷的。”李世华盯着电视机说。
“你以为宋瓷说弄到就弄得到啊？”
“那不是假货吗？”李世华继续看着电视。
“假货也要假得真，假的真的假货是要有高技术的，而且产量少，制作周期也长，有的做了之后，短期内都不会再做。许总监也是运气好，撞到一个，结果被你弄碎了。真是白忙一场，钱也白花了。现在只能卖基金了。”顿了会，李德华带着惋惜着口吻说，“基金公司建议爸不要卖，说到了年底美国政府出台新政后，基金股市将全面上涨，大概能涨个……”
“我年薪是不是没有了啊？”李世华突然转头问。
李德华笑了，摸着儿子的后脑勺说：“不会的。好了，你头有伤，就别看喜剧，免得刺激伤口。”
“是头，又不是嘴。”
“你别跟爸顶嘴好吗？你听爸的好吗？你就这么不省心。”李德华语重心长地说。
“好，我听你的。”李世华手一挥，屏幕里的画面立即缩小了，回到片库中。他拿起摇控器，在触屏上调着鼠标，点中了另一部美剧，“这个《内幕》还没更新啊。怎么这么慢？急死人了，一周一集，这要熬到猴年马月是头啊？”
“看国产剧吧，几十集的剧一天就能看完。”
“我不喜欢看国产剧。一个个不是一本正经，满嘴教条，就是张牙舞抓，雷得人外焦里嫩，一点深度都没有。”李世华说着，又换了一部美剧，“哇，这也没更新，搞什么搞啊，导演都去死了，什么时候复活过来啊？”
“那就看看电视节目吧。不要说你不喜欢中国节目。你也是中国人，别一天到晚祟洋媚外。我看那个科教节目做得不错，还有中国的历史剧、武侠剧都拍得不错。”
李世华突然笑起来，抓了一把苞米花塞进嘴里说：“爸，我想起一个笑话。要不要听啊？”
“什么笑话啊？”
李世华抓住父亲的一只手，眼睛里光彩熠熠，他压低声音讲起来：“有三个鬼魂在一个月圆之夜在一起聊天。鬼魂甲说：‘我生前劳碌了一生，最后吃地沟油得了癌症，也没搞清楚什么是中国梦？’然后呢鬼魂乙嘲笑说，‘你真是白活了，连这都不知道？中国梦就是做官，做很大很大的官，将妻子儿女送到美国。’鬼魂丙鄙视地说，‘中国梦就是赚钱，赚很多很多钱，成为美国公民。’这时，树林里飘出一个鬼魂，”说到这儿，李世华停下来，看着父亲问，“爸，你说那鬼魂说什么？”
“说什么啊？”
“那个鬼魂丁说，‘我生前没有做成官，也没在赚成钱，没有实现中国梦。现在，我要实现中国梦了。’三个鬼魂一起问，‘你的中国梦是什么？’鬼魂丁说，‘现在，我要飘到美国去投胎。’”
说完，李世华放声大笑，一下子躺在床上，咳喘起来，脸也瞬间变红了。




孔雀开屏 第29章 父子情义(8)
李德华忙拉起儿子，将儿子按在床边，用力拍背。李世华吐出了卡在气管处的苞米花，喘了口气说：“差点变成鬼了。”
“以后吃东西就不要看喜剧片讲笑话。差点成鬼了吧？”李德华温怒道。
“成鬼了，也是美国鬼，到美国去投胎。”
李德华瞪着儿子。
“开玩笑不行啊。难道你要让我闷着。我头疼了。”李世华按着头侧的敷料说。
“你想吃什么？”李德华转移了话题。
“我想吃什么，你是不是跟我弄啊？”
“爸不会做饭。爸跟你冲杯牛奶好吗？”
“我现在在喝酸奶。”李世华笑了，说，“既然你这么想展示一下父爱，我也喝着下。你冲去吧。”
李德华赶紧走出了儿子的卧室，他走到楼梯前，突听见儿子喊道：“爸，我不喝牛奶了，我要吃蛋羹。”
李德华折回来说：“王婉不在家，蛋羹怎么弄啊？”
“不会吧，你连这都不会，你还真是皇帝，什么都让人侍侯。”李世华说。
“那么说你会做啊？”李德华无奈地问。
“我就会做这一个。”李世华咧嘴笑道。
“谁教你的？”
李世华低声说：“妈教的。”
沉默了会，李德华问：“怎么做啊？”
李世华说：“很简单啊。先把两个鸡蛋打成液体，你要是不会用筷子打，就用打蛋器，然后呢加二比一的水。水是二。搅均匀后浇一勺香油，少量盐，然后放进微波炉转。微波炉上有很多键啊，上面不是有个蒸蛋羹的键吗？你就按它，看显示屏上面显示的数字，1代表是一个鸡蛋，2代表是两个鸡蛋。蒸两个鸡蛋就把它按到2，最后按下最大的那个按键，就行了。爸，记住了吗？”
李德华想了想，转身走了。
李德华打开冰霜，拿出两个鸡蛋，走进厨房，将鸡蛋打碎在碗里。他嫌打蛋液麻烦，直接用筷子打，等蛋液起泡后，他按儿子说的加了二比一的水。王婉不在家，他找了半天，才从一一堆瓶罐中找到写着“香油”字样的瓶子，倒了一勺油出来。他分不清盐、淀粉和糖。于是用手沾了一点放进嘴里尝，将咸的舀了一勺洒在蛋液上。
他很快找到微波炉上的“蛋羹”键，等了几分钟后，他捧出碗来一看，蛋羹金黄金黄的，很是漂亮。
李德华很高兴，忙端着蛋羹给儿子送去。李世华一见漂亮的蛋羹，忙把爸爸夸奖了一番，说：“不愧是我的爸爸，高智商一说就会。”
“你尝尝味道怎么样？”李德华笑道。
“一定很好吃啊。”李世华说着舀了一大口送进嘴里，猛觉咸得发苦，但他还是把咽下去了，带着阳光般的笑容，快乐地说，“味道真不错，不咸也不淡。爸，你活了这么久，一定没尝过自己做的食物吧？来，尝尝，这是世间最美的味道。”
李德华张嘴含住了儿子伸过来的蛋羹，他还没来得细细品味，猛感到一坨盐堆在舌苔上，他立时扭过头去，想找个地方吐出来。
李德华抓起酸奶，含着吸管说：“爸，你在里面加了多少父爱啊！”
因为没地方可吐，李德华只好咽下了蛋羹。他捏起拳头，轻推了下儿子的胸口，笑地说：“敢骗我。”
李世华大笑起来。李德华抱住儿子的肩膀，也开心地笑起来。
“再跟你做去。”
“不用了。我想吃自己弄。”
在父亲拿着蛋羹下去的时候，李德华突然想起了母亲。一想起母亲，他心泛起了一丝丝涟漪般的微苦。他控制自己的大脑，不要去想那些笼罩了他整个童年的阴霾。可是大脑不听使唤，还是将那些画面放了出来：父亲一次次向母亲挥起拳头，一次次抬脚踹向母亲。有一次，他放学回来，见父亲在打母亲，忽然怒火中烧，扑过去，竟把父亲扑倒了。但他毕竟人小力弱，被父亲一把提了起来，像丢玩偶一样丢在了床上。那年，他十二岁，他被父亲摔在了床上，但他没有哭，只是用愤恨的眼神迎向父亲恶魔般的目光。那时，他捏起小小的拳头，那刻，他小小的脑子里冒出可怕的念头：希望父亲被车撞死，坐的飞机坠机。
这时候，李德华已把蛋羹从微波炉里端了出来，他尝了一小口，正好，不淡也不咸。当他端着蛋羹再次走进儿子的房间时，发现儿子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惊慌，但随即被灿烂的微笑掩盖。
“爸爸，这次你要先尝。”
“爸爸尝了，这次不错。”
“不会想报复我吧？”李世华指着父亲说。
“才没你这么无聊。”
李世华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块，放在嘴边用舌尖舔了一下，非常满意地点了头，笑嘻嘻地说：“谢谢爸爸哦。。”




孔雀开屏 第30章 唐千金的广告(1)
下午四点，吴佳琴接到了唐甜甜打过来的电话，约她到别墅谈广告一事。吴佳琴激动不已，但又很紧张，她把这事告诉了王娜珍，王娜珍羡慕嫉妒得要命，转头把这事张扬了出去，同事们也感到诧异，对吴佳琴另眼相看：今天早上还被李总监骂得狗血淋头，一转眼就要飞黄腾达了。惟有刘丝毫不惊异，她把吴佳琴叫进室长办公室，嘱咐她一定要为公司拿下这一单。还说总监看中她，只要努力，就会在她之上。吴佳琴脸红了，正要说话，见刘丝举起一面镜子，照着自己的容颜，感叹自己已是黄花，人生的顶点也就到这里了。
吴佳琴在大厅里碰到陈力。陈力过来鼓励她，笑地问她是不是坐地铁去？吴佳琴怕唐甜甜久等，决定做计程车去。陈力提醒他先到许总监那申报，这样就能报销车费。因你这笔钱是为工作出的。
吴佳琴竟问许总监是谁。进公司三年来，他对公司的上上下下都不甚了解，更别说各个部门的总监了，对于高层，她就只认得董事长。如果不是一个广告被田总看中，她是永远不会踏进一至三楼的摄制层。
“哇，你真的对什么都不关心啊。”陈力笑地说，“我带你去吧。”
财务中心在董事长办公楼层的下面。一出电梯，一股严肃的气息扑面而来，在大厅里走动的人们，乍一看去，似乎个个不苟言笑，几乎人人架着一副眼镜，目不转睛地盯着打开的文件夹，仿佛走路都在计算数字。
吴佳琴见宽大的窗户里人们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里面的气氛更是穆肃，穆肃得仿如时间停止。
一过拐角，便看到财务总监办公室的双开大门。秘书打电话通知了总监，然后请他们进去。陈力推开门，吴佳琴跟在后面，见一个面如狐狸，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这一霎那，让她觉得他不是人类，而是跟孔蓝羽一样是一个妖。
“这位是吴佳琴小姐吧？”
不等陈力说话，许总监偏着头，盯着陈力身后的吴佳琴说。
吴佳琴忙低下头，许总监的眼神让她感到不安，就像是不怀好意的狐狸给鸡拜年的眼神。
“对。我是带她来你这里申请报销业务的。”陈力说。
“李总监已经跟我说了。”吴佳琴听见许总监的声音低了，带着一种让人奇怪的语气，“吴小姐，只要你有票据，公司一律跟你报销。”
“谢谢许总监。”吴佳琴忙说。
“不客气，你是为公司赚钱嘛。不过，吴小姐，你以后要单独见客户的机会很多，你应该买辆车。车不贵，十来万就可以买一辆，而且还可以分期付。”
听许总监这么一说，吴佳琴感到脸忽地烫起来。她想她的脸一定很红。
陈力盯着许总监，他不明白许总监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番话来，是为了给公司节省那么点报销费吗？
沉默了会，吴佳琴说：“因为我租的地方离地铁站近，所以我就没有买。”
许总监点头，笑地说：“那是浪费。”




孔雀开屏 第30章 唐千金的广告(2)
陈力见吴佳琴没别的话说了，忙说：“那我们出去了。”
吴佳琴和陈力刚走到大门前，听见许总监说：“吴小姐，李总监如此费尽心思的提拔你，你是不是要关心一下李总监呢？”
吴佳琴心一沉，感到全身热热的。
陈力回头问：“李总监真的被董事长打了？”
许总监双手放在桌上交叉成拳，顶着他那尖尖的下巴说：“吴小姐不知道吗？”
吴佳琴尴尬地摇了摇头。
“应该满楼都知道了啊。中午的时候，整个食堂都在讨论李总监被打一事。你没听到吗？”
吴佳琴更尴尬地摇头。今天中午她根本没到食堂吃饭，因为想到要约唐甜甜谈广告的事，她一心一意查着唐家公司的糖果产品和一些资料，以便见到唐甜甜时能应付些。
陈力接着问：“是为公司的事吗？”
“就是为了公司，至于具体问题，我不能说。爸爸打儿子很正常啊。谁没被爸爸打过？陈导，你没被打吗？这什么事情啊，就不能乱传，传来传去，回到我的耳朵里，变成了董事长将一个景泰蓝瓷杯摔在李总监头上。要不要再夸张点，干脆把苹果电脑摔在李总监头上。”
“难道不是杯子吗？听说有人进去看到瓷片了。”陈力说。
许总监立时抬头看了一眼陈力，低声说：“出去吧。我这里可不是八卦中心。”
陈力和吴佳琴出去了，在一楼大厅里两人分了手。吴佳琴跑出公司，拦了一辆计程车。在车里，她思想去，决定发条短信过去，向李世华表示关心。
眼前出现了一座洁白的拱顶建筑，乍一看像白宫。那座建筑坐落在一片椰林中，与远处的一座红顶别墅相望。在把目光向右转，可以看到另一座别墅，是一座蓝顶的别墅。这里，是一片别墅区。每一座别墅都不一样，有的别墅外面有湖泊，有的别墅被花簇拥，有的别墅矗立在高处，有的别墅周围铺着草坪，有人在上面打高尔夫。而吴佳琴所要到的别墅，就是眼前一座洁白得如白宫般的建筑。它是如此纤细秀气，就像一个少女。这座房子，与住在里面的主人，倒真般配。
待计程车走后，吴佳琴突然想起忘了索要发票。不过，如果能拿下广告，车费这点钱，又算什么呢？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朝洁白的建筑走去。这时，一条金毛狗从她面前跑过去，一架私人直升机在前方徘徊。很快，她站在了洁白建筑的门廊里，按着门铃。开门的却不是女佣，而是唐甜甜本人。
“唐小姐……”吴佳琴话刚脱口，猛见孔白森站在唐甜甜身后。
唐甜甜显然感觉到了吴佳琴内心的不安，便微微一笑，抓住了吴佳琴的手。吴佳琴却有种想拔腿而逃的冲动。她觉得自己就像唐僧一样，被一个蜘蛛精拉进了蜘蛛洞，恍恍惚惚走向前面摆好晚餐的西餐桌。
吴佳琴坐在唐甜甜对面，切着牛排，抿着葡萄酒，吃着沙拉、培根……这高档西餐的风味，果然比她在普通西餐厅里吃的西餐不同：牛肉更嫩，酒更纯正，沙拉酱更浓郁，培根也更地道，仿佛此时，置身于欧洲的某座城堡里。尽管，这不是她第一次品尝到高级西餐的味道。那一次，她被李世华强拉进海皇宫，满肚子怒火，早烧坏了她的味蕾。




孔雀开屏 第30章 唐千金的广告(3)
吴佳琴小心翼翼抬起眼睛，见孔白森现在站在了唐甜甜身后，他的一只手搭在唐甜甜的肩上，另一支手毫不顾忌地撩着唐甜甜的头发。那么，从别人的眼睛看去，只会看到唐甜甜的一侧头发时而颤动，时而又自己飘了起来，就像章鱼摆弄着触角般。
吴佳琴握着餐叉的手蓦地抖了起来，一副被眼前的灵异景像吓坏的神情。她看到唐甜甜在冲她微笑，那含笑的眼神里，溢着类似“你知我知”的光芒。同时，孔白森也在笑，笑得如此令人心悸，仿佛那俊逸的面庞会陡然狰狞起来，那微启的双唇间，会突然闪烁出两颗吸血鬼的尖齿。她睁大眼睛，从那双黎黑的双眸里，看到了在孔蓝羽的双目里所闪现的光芒：冷酷、柔情，但少了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