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开屏

铛——餐叉落地。插在上面的牛肉块一下子弹了出去，滚到隔断前。
“对不起。”吴佳琴慌忙弯下身捡餐叉，她抬起头时，头不小心撞到了桌沿。
“亲爱的，你能帮这位小姐换一副餐叉吗？”唐甜甜仰起头，凝视着孔白森说。
孔白森没有回应，只是绕着桌子走向餐厅门。吴佳琴目光跟随着孔白森，见他在餐厅隔断处作了一个优美的手势，然后地上的那块牛肉突然变成了一只青蛙。
呱——青蛙跃起来。
“哈哈哈。”唐甜甜捂嘴大笑。
吴佳琴脸却白了。她见孔白森在隔断后转头看了她一眼，勾起一抹笑意。
青蛙一下子跃到空中，落在吴佳琴的餐盘边，转眼变回了牛肉。
“我也希望跟他一样。”忽然，唐甜甜高兴地说，“有法术，真正的法术。”
“什么？”吴佳琴脱口而出。
唐甜甜盯着吴佳琴，将一块牛肉送进嘴里，一字一字说：“我们是同类人不是吗？”
“不。不是。”吴佳琴使劲摇头，“我是来跟你谈广告的。”
“广告？”唐甜甜一副完全不记得广告的神气。
吴佳琴紧张起来，以致声音有些发抖：“你打电话给我，不是因为广告吗？”
“哦。我差点忘了。”唐甜甜抽出一张纸巾拭嘴，换了一副谈公事的声调说，“我爸爸已经将广告的事全交给我了。所以，广告就有我说了算。吴小姐，你也得听我的。”
“那真是太好了。”吴佳琴松了口气，但她的声音还是发抖。她很生自己的气，想要声音不要继续抖下去，于是她深吸气，继续说，“唐小姐，首先我为昨天晚上的糟糕表现道歉，给你们留下了坏映象。我知道，你们还是决定给我机会，是因为李总监的面子，和金球世家的名誉。我会尽力让你们满意的。”
说完，一阵沉默。吴佳琴又慌了，她赶紧绞尽脑汁想着下面的话题。幸好，她今天花了一天时间查阅唐氏公司的状况，遂把话题转到了唐氏公司的糖果上。但她不敢说她对哪款糖果更忠情，因为她很少买糖果，凭时买的糖果，也没在意是什么牌子的。





孔雀开屏 第30章 唐千金的广告(4)
可是，唐甜甜还是问了让吴佳琴最担心最害怕的问题。
“那么，你对我们公司哪款糖果最感兴趣，或者你最喜欢呢？”
吴佳琴一身冷汗，她真后悔来时没有跑到超市买几种唐氏糖果在计程车里吃。
“显然，吴小姐对我们的产品一无所知。”唐甜甜轻笑一声，端起葡萄酒慢饮起来。
吴佳琴一阵窘迫。
“我看了你给田总做的广告，说实话，并不新颖。”唐甜甜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盯着吴佳琴。
这话，无疑像一把匕首在吴佳琴的心上划了一刀。她强颜而笑，说：“这是我的第一个电视广告，确实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我会进步的。我渴望进步，所以我来到了这里。当然，首先要感谢唐小姐你明知我有很多不足，依然给了我机会。我想你之所以给我机会，是因为我的广告还是有些亮点吸引你的吧。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完美的。但只要有亮点，它就接近完美。”
唐甜甜笑了，再次打量起吴佳琴，说：“吴小姐，你和昨天真是判若两人啊。看来我得给你的李总监打电话，表扬你一番。说你其实很会说话，更会有意无意往自己脸上贴金。”
吴佳琴盯着唐甜甜，心想她把自己叫来，难道是为了羞辱自己吗？这样一想，她感到愤怒，欲起身而去，但却又不甘心。
这时候，一把银闪闪的餐叉伸了过来，把她惊了一跳。她迅速地抬起眼睛，见孔白森一脸温和的神情。
“怕餐叉会变成蛇吗？”孔白森笑地说，“我保证不会。”
吴佳琴忙抓过餐叉，放在餐盘边，一直不敢抬眼再看孔白森的眼睛。
“你看得见我，别把我当空气。”
吴佳琴还是不作声，她见孔白森坐在了唐甜甜身边，架起一条腿，像个优雅的白衣绅士，脸上浮起友善迷人的微笑。
吴佳琴却在心里打了个激淋，脑子里蓦地浮出吸血鬼的画面来。
“吴小姐，你之所以有这个机会，”唐甜甜眼睛盯着孔白森，慢悠悠地说，“你和我都是一类人。我们都有一个别人看不见的男友，都有一个所有人都不相信的秘密。”
吴佳琴恍然大悟，接着她听到唐甜甜的声音说：“吴佳琴，我们来谈谈广告吧。”
一听这话，吴佳琴一下子振奋起来。
“我们的广告必须要有孔雀。”唐甜甜微笑地说。
“一只白孔雀？”吴佳琴盯着孔白森。
“还有一个女人。”孔白森目闪异光说。
“啊，是什么样的糖果？”吴佳琴问。
“松露巧克力。吃过吗？”唐甜甜问。
“啊，吃过。”
“一种高雅的糖。”唐甜甜说，“高雅的格调，缤纷炫丽的色彩，还要有爱情。你可以做到吗？”
吴佳琴说：“我会尽力的。”
唐甜甜说：“我要让你做到，把我所说的元素全融入其中。如果你不能做到，那我就立刻给李总监打电话，要求换人。”
“我能做到。”吴佳琴赶紧说。
“你打算怎么安排白孔雀和女人的爱情？”
“我……”吴佳琴蓦地想起王娜珍那则没有被采纳的孔雀广告，心里不由一紧，她担心到时广告出来后，王娜珍会怀疑她窃取了她的创意。
“我有一个创意，不知道吴小姐觉得可以吗？”唐甜甜说。
“你说吧。”




孔雀开屏 第30章 唐千金的广告(5)
“在一片森林里，一个少女，非常漂亮，穿着长裙的少女追赶着一只白孔雀，白孔雀突然站住，展开了它洁白的尾屏。女人顿时被迷住。于是那只孔雀变成了一个白衣男人，男人手里拿着我们的糖果，走向女人，拥抱女人，将一块巧克力喂进女人的嘴里。”说完，唐甜甜满意地笑了。
吴佳琴愣住了——这广告构架与王娜珍的孔雀广告是何其相似。而且王娜珍也说过，要是最后把孔雀变成男人，说不定她就赢了。想到这，吴佳琴更加不安、慌乱，顿感呼吸急促起来。她忙切了一大块牛肉送进嘴里，然后抓起葡萄酒饮了一大口。当她抬起眼睛时，见唐甜甜与孔白森正盯着她。
吴佳琴忙用纸巾拭嘴说：“对不起，我不能用你的这个构思。”
“我喜欢我的构思。”唐甜甜冷的脸问，“为什么？和哪个广告撞车了吗？”
吴佳琴犹豫了一下，说：“你的构思和我同事的构思很相似。我怕她误会。”
“她的广告在哪？”
“还没采纳。”吴佳琴低声说。
“那好吧，你那位同事的手机号是什么？我让她来做。”唐甜甜说。
吴佳琴咬了咬嘴，说：“如果可以，能不能改改……”
“不能！”唐甜甜逼视着吴佳琴，“那就这样，把你同事的手机号给我，要不我打电话给你的李总监。”
吴佳琴忍着泪说：“我可以做。而且我有经验。只是……”
“怕毁了友谊？”唐甜甜笑道，“如果我让她来做，那么李总监一定会对你十分失望。你轻易的放弃机会，他可能再也不会给你机会了，可能你会失去所有机会。如果你那位朋友借此一举成名，你认为她还会跟你做朋友吗？现实点吧。”
吴佳琴紧紧抓着桌沿，心抖得发疼。
“接不接？”唐甜甜的声音如一把刀刺进她的心里。。
吴佳琴晃了下身子，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她嗫嚅地双唇，艰难地说了一个字：“接。”
“细节和开场就是你的事了。”唐甜甜晃着酒杯，微笑地饮下。
待唐甜甜饮完酒后，吴佳琴起身说：“唐小姐，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
“你不想尝尝我们的巧克力吗？或许它能激起你的灵感。”唐甜甜说。
“好。谢谢。”
吴佳琴提着松露巧克力走在街上，脑子里想着唐甜甜的广告构思，认为唐甜甜一定是在哪片树林里看到孔白森的。那时，孔白森一定是白孔雀的模样，他展开了屏，于是唐甜甜坠入了迷情。她转念想到在“孔雀之家”里，孔蓝羽也向她开了屏。可她却感到莫明的惶恐。她害怕上面覆着似眼睛的斑块，总觉得那会变成一个个魔窟。
接着，她想着在出门时，孔白森凝视她的眼神，和他脸上泛起的微笑。好像一个白无常化成的男子，目送着一个行将死去的人。
蓦地，一股恐惧攫住了她，她忙转过身去，朝别墅区方向望去。只见身后霓虹缤纷，楼厦绵延，人流如织。那些豪华一如城堡般的房子，早已退到了黑暗里。她犹豫着该不该返回去，告诉唐甜甜真相。
可是……
她觉得唐甜甜不会相信她的话，这样，只会将自己置于死神之下。




孔雀开屏 第30章 唐千金的广告(6)
吴佳琴突然加快了脚步。天下起雨来，一会儿功夫从小雨变成了中雨。她赶紧将巧克力盒放在头顶上，一边奔跑，一边看着车。好几辆计程车，在不远处被人挡下。人群也如潮水般涌进大大小小的门。
吴佳琴一时拦不到车，跑进了一家小餐馆。她找到了一个靠墙的桌子坐下来。服务员拿着菜谱问她要不要点菜。吴佳琴却感到了饿，点了一碗炒面，一盘烧烤。她顿觉得炒面和烧烤都比那座洁白别墅里的牛排、沙拉、培根有味道多了。她吃得正香，听到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竟是李世华打来的。这个资本家之子，这时候打来电话肯定是问她广告拿下了没有。
“喂。李总监，广告拿下了。”吴佳琴不等对方说话，就把结果告诉了对方。
“恭喜你啊。”李世华在电话里说。
“那也是李总监给的机会。”
“终于会说人话了。”
吴佳琴忙问：“李总监，你的头伤还好吧？”
“谢谢你发短信关心我，我刚刚看到。现在没事了。”李世华说着，突然话峰一转，“你现在在路上还是在唐小姐家里啊？”
吴佳琴想了想，回答：“现在在家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
“刚到家。”
“吴佳琴，为什么我听到你电话里有很多人说话啊？”
不巧，有人打了个喷嚏。
“哇，还有人打喷嚏。”
“是走过去的邻居。”吴佳琴赶紧说。
“哇，你的邻居好多啊。”李世华笑地说，他听出吴佳琴在餐馆里。
“我住的是小公寓，人当然多。”吴佳琴说，“你这个大少爷根本不知道低层民众的生活状况。”
“你住在哪片贫民区啊？”李世华突然问。
吴佳琴警惕起来，说：“你想干什么？”
“参观贫民区啊，没准我善心大发，说服我爸拿出一笔善款帮你们改善一下居住环境。”
“啊，我手机快没电了。”吴佳琴说完，迅速地关了机。
计程车在百花小区前停下。吴佳琴顶着巧克力盒跑到她租住的楼房前，一看楼道的窗户，从一楼到四十九楼一片漆黑。
她放慢了脚步，害怕起来。心想世间有妖也大概有鬼魂吧。这样一想，她更害怕了，可是雨也变得更大了。如鞭子般抽打着她的身体。她禁不住冷，冲进了楼门，猛一跺脚，灯应声而亮。
她一开门，忙把客厅的灯打开，随即是所有房间的灯。在她洗澡的时候，陈力打来电话。她不方便接。洗完后，查看手机，打了回去。陈力询问她是否拿下了广告。接着是王娜珍打过来。王娜珍高兴的祝贺她，让她百般难过，不知如何道出事实。
这夜，吴佳琴喝了四片安眠药，想到广告出来后，王娜珍可能怨责她，不禁流了两行泪，睡着了。
一觉醒来，竟是九点四十分。
吴佳琴抓起衣服穿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冲出门去，正好赶上一趟地铁。在她匆匆跑进公司大门时，猛见董事长和李总监站在大厅里说话。李总监捧着一个文件夹挡住了半边脸，转过头来时，他的一个镜片反了下光。
吴佳琴立时站住了，顿感一道响雷劈中了头顶。




孔雀开屏 第31章 孔雀与男人(1)
“董事长，我先走了。”许总监瞟了一眼吴佳琴后，转身走向正对着他前方的电梯。
吴佳琴心扑扑跳起来，脸蓦地涨红。她见董事长边看手表边慢步走来。当董事长站在她面前时，她感到心几乎要夺膛而出。
“现在几点了？”李德华轻声问，语气严厉。
吴佳琴忙低头，咬着嘴唇，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广告拿到了吗？”李德华的声音仍然很低。
吴佳琴喘了一口气，低声说：“拿到了。”
“你李总监让你十点半来公司？”
“不，不是。”吴佳琴盯着董事长笔直的西服裤和发亮的黑皮鞋说，“我昨天吃了安眠药，睡过头了。抱歉，董事长。”
空气变得愈发凝重，沉默令人窒息。吴佳琴感到董事长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她头又晕又沉，腿也开始发软了。她担心董事长再不走，她就要晕过去了。
忽然，身后响起公司大门滑开的声音。那声音很低，几乎听不到的。可是这会儿，她听得清清楚楚，像是一件重物，被人力强行推行而走的声响。
“董事长。”蓦地，传来了李世华的声音。
吴佳琴有种腹背受敌的感觉，额头和握着提包的手心冷汗直冒。这时，董事长的脚终于走了，不过不是朝前面走，而是朝后面走。
“不是叫你今天休息吗？怎么来上班了？”
吴佳琴听到董事长压低声音说。那声音很温和，就像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叮嘱。她半转过头去，见董事长在李总监贴着创口贴的太阳穴上轻抚了一下，然后她转回头来，继续低着头，像个罚站的学生。
“我不想手头的工作积压得太多。”吴佳琴听到李世华的声音说，“啊，董事长，出了什么事？”
“她刚来上班。”
随即吴佳琴听到脚步声响起，直径走向电梯。她一抬眼，见董事长进了电梯门，朝她投来一种接近于漠然的眼神。接着，她余光见李世华站在了身旁。
“吴佳琴，你是不是以为拿到广告了，眼睛就可以移到头顶上了？”李世华问。
吴佳琴忙把刚才对董事长说的理由重复了一遍。
“很多人都喝安眠药，美国总统也喝安眠药，能拿来当失职的挡箭牌吗？我说你，用不着这么兴奋吧？广告出来后，也不知道客户满不满意。”
吴佳琴赶紧说：“下次不会了。”
李世华笑了，说：“下次我就把你的广告交给王娜珍做。她的广告构思，正好合唐小姐口味，只要加个好的开场，把护肤霜换成巧克力，把蓝孔雀换成白孔雀，最后再让白孔雀变成男人就行了。哇，现代女人都在想什么。”
吴佳琴愣住了，盯着李世华，突然说：“那就交给王娜珍吧。”
“什么？”李世华瞪着吴佳琴，甩出一句，“你是刘阿斗转世吧。”
吴佳琴沮丧地走进了工作室，她一见王娜珍灿烂的笑容，心如针扎般难受。她不敢在上班时间构思广告，只好回家加班。睡在床上，她翻来覆去，一边想着广告，一边想着王娜珍日后的反应，直到凌晨两点才睡着。
隐约之间，她感到一个人影站在了床前，睁眼一看，是孔蓝羽，便起身望着他。当她要伸出手时，孔蓝羽消失了。




孔雀开屏 第31章 孔雀与男人(2)
她忙奔向门，一开门，便见眼前森林葱茏，繁花绽放。
“孔蓝羽。”她喊着，奔出了门，一回身，房子不见了。她焦急地找起房子。忽然，看到一只拖着翠羽的孔雀在树林里凝视着她。
“孔蓝羽？”她盯着孔雀。
孔雀突然转身，奔跑起来。她忙追过去，见孔雀飞过眼前的灌丛。她穿过灌丛，脚一下子踩空，坠了下去。幸好，她被一支手抓住了，悬在了悬崖边上。抓住她的人正是孔蓝羽。孔蓝羽盯着她，双眸沉凝，冷酷而忧伤。仿佛背负着一个必须置她于死地，而他本人并不想执行的使命。
“快拉我上来！”她尖叫着，拼命抬起另一只手，想抓住孔蓝羽的手。可是这只手怎么也够不着孔蓝羽的手。
而孔蓝羽仍一动不动地盯着，任凭吴佳琴尖叫、叫喊。忽然，他把她往上一提，将她搂进了怀里。她像只受惊的小猫，在他的怀抱里失声痛哭。哭累了，她回头见眼下是万丈深渊，对面绿植被丛生的崖壁上覆着无数个洞，闪着阴冷的五彩光。仔细一看，那崖壁像是一只孔雀未完全展开，或即将收拢的尾屏。随即而来的恐惧，使她猛地将孔蓝羽一推。孔蓝羽坠了下去，没有变回原身，一直以人类的躯体往下坠去。她见孔蓝羽闭上了眼睛，一副永绝的神情。
“不——”
她趴在崖边，手臂伸下去，尖叫着。
..............
唐甜甜打来了电话，约她逛街。吴佳琴想着顺便跟她谈谈广告的事，便欣然应约。可结果，唐甜甜竟把她当女佣使唤了，让她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从一个专区转到另一个专区，从一个商城进入另一个商城。只要她唐甜甜一眼看中的，无论是衣服、提包、鞋子、饰品，还是化妆品，便将信用卡一举，在刷卡机上一刷。
现在，吴佳琴两手提满了购物袋，怀里也抱着购物袋，摇摇晃晃地跟在唐甜甜跟后。唐甜甜突然停下，又看中了一件衣服，立即让服务员打包。服务员高兴地将打包好的衣服往吴佳琴脸前一放。吴佳琴视线被挡住了，撞到人，怀里堆放的购物袋如山崩一般哗啦啦地摔在地上。
吴佳琴慌得松开手里的购物袋，在她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购物袋时，听到唐甜甜责备道：“你真不会办事。不知道把它们存到寄存柜里去吗？”
“对啊，忘了。”吴佳琴自言自语说。
傍晚，两人在餐饮区吃虾仁起司焗饭。唐甜甜这才问广告的事。
吴佳琴说：“你看开场这样可以吗？一个少女在房间里吃糖，但是却不高兴。忽然，窗外飞过一只白孔雀。少女忙打开门一看，外面是一片森林。白孔雀滑到空地上。少女追上去，白孔雀在跑进森林后，飞了起来。少女一脚踩空，掉进了悬崖，这时白孔雀俯冲而下，变成一个穿着休闲西服的男人，抱住了少女。将手中的巧克力喂进了少女的嘴里，少女身体立时变得轻盈起来，在空中与男人相吻。”
唐甜甜眼睛亮起来，拍手说：“完美。”然后，她眼睛里充溢着憧憬。
吴佳琴知道她一定是在想像自己掉进崖悬，孔白森冲下去，将她揽入怀中的情景。
“吴佳琴，看来你还是有些本事的。要是换了另一个设计师，可能会直接用我的构思。”
“夸奖了。我只是希望它更能让人记住罢了。因为我也想尽快的成功。”吴佳琴用勺将焗饭送入嘴里说。
“一定会记住的。女主掉下悬崖，白孔雀变成男人，俯身相救。我相信，这会虏获很多女人的心的。糖嘛，主要不是女人吗？”唐甜甜笑地说。




孔雀开屏 第31章 孔雀与男人(3)
“是啊。女人确实比男人爱吃糖。而且送糖的一般是男人。”吴佳琴饮着果汁，看着唐甜甜微笑着。
唐甜甜突然说：“吴佳琴，其实那个构思是孔白森想的。”
吴佳琴正饮着果汁，一听到“孔白森”这个名字，蓦地一呛，差点把含在嘴里的果汁喷出来。她忙抓住纸巾，擦了擦嘴。
“我觉得你比他想的要好。”唐甜甜突然抓住吴佳琴的手说，“我想他一定会喜欢的。”
“这个，也是他叫你用我的？”吴佳琴迟疑了会说。
“是我的意思。”
“他在你面前是怎么提到我的？”
唐甜甜咬了一口虾仁说：“在我认识你后，他提到他朋友时，顺便提到你了。”
“原来是这样。”吴佳琴忙往嘴里送了一勺焗饭，思忖了片刻说，“你知道他们住在哪？”
“住在山林里啊。”唐甜甜说。
“山林里？哪块地方？”吴佳琴问。
“他只说他们不会永远住在一个地方。对了，他朋友不是你的隐形男友吗？”唐甜甜把勺子按在嘴边，前倾身体耳语道，“哪天，你把他带过来让我看看嘛。”
“你没见过他的朋友？”
“你真幸福，两个绝世帅哥你都见到了。”
“我好久没看到他了。”吴佳琴低着头，不停用勺子翻着碗里的虾仁说。
唐甜甜笑了，说：“看来，你还是没我有福。孔白森说他那个朋友对人类很冷淡，永远只有三分热度。”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他把你玩腻了后，就再也不理你了，玩起失踪了。除非他找你，不然你永远找不到他。”唐甜甜说着，将一个虾仁送进了嘴里。
吴佳琴沉默了良久，小声问，“你知道他们吃什么吗？”
唐甜甜停止了咀嚼，环顾了四周，神秘地说：“我从来没见他吃过人类的食物。”
“那你见他吃过什么东西吗？”
“还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