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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早死原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妖娆
温盈应了声:“回来且与我说说五弟是什么反应。”
沈寒霁宠溺的应了一声“好”。
*
侯府云霁苑中,沈五郎百般无聊地坐在院中的檐下喝茶。
平时这个时候,那何樱都会在院中练双刀,他便在一旁抱胸看着,希望能找出点破绽,好在下回他们俩交手的时候,他不至于落得下风。
看了这么久,忽然何樱不在了,怪不习惯的。但一想到她竟然说嫁给他是因他的脸,喉间梗着一口气,硬是咽不下去!
柳小娘和苏小娘两人站在不远处直直的看着沈五郎,随而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柳小娘:“你去与五爷说。”
苏小娘:“你去。”
两人推脱了一下,最后决定一起去。
走到了沈五郎的身旁,苏小娘开口:“五爷……要不然去把娘子给接回来吧?”
“是呀,娘子都回娘家有好几日了,该是时候去接回来了。”
沈五郎闻言,转头怒瞪她们两人,骂道:“你们两个白眼狼,她何樱给你们什么好处了,你们这么惦记她!”
两个小妾不敢说,但在心底却是说了个遍——好处可多了去了,她们的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吃穿用度等都在何樱嫁到侯府后,变得更好了!
不仅如此,往常她们不是遭到三娘的责骂,就是遭受沈明霏的针对。可在何樱嫁过来了之后,三娘的责骂少了,就是沈明霏的针对也少了。
这样对妾室宽容的正妻上哪找去?
况且正头娘子双刀舞得飒爽,性子也真,她们二人都是喜欢的。
再者五爷真的要休妻了,那重新再娶的,指不定能把她们磋磨成什么样子呢。
苏小娘心口不一的道:“妾身们不是因为想娘子才劝五爷去将军府把娘子接回来的,妾身们只是担心五爷因不肯去,从而再被侯爷责罚才这么说的。”
一旁的柳小娘也是连忙点头附和,但心里边想的却是——大娘子不在的第五天,有点想她了。
沈五郎好哄,听她们这么说,虽然没有全信,但也信了一半。
他转回头看向空荡荡的院子,却是念叨道:“我才不要去接她,她爱在娘家住多久就住多久,最好住一辈子,永远不回来了。”
话一出,身旁的两个妾室忽然朝着院门的方向齐齐喊了一声“三爷。”
沈五郎接话道:“就是你们说我三哥来了,我也不去接,爱谁谁去。”
“不接那便不接罢。”
醇厚的声音从院门处传了过来,沈五郎蓦地站起了身子,望向院门,看向自己的三哥。
沈寒霁信步行到他的身前,继而朝着那两个妾室挥了挥手。
柳小娘和苏小娘福了福身子,然后迅速地退了下去。
人走了,沈寒霁看向沈五郎,面色淡淡的道:“既然你铁了心要休妻,那我这个做兄长的便去帮你到父亲那处劝一劝,让父亲同意了你休妻,也省得你一个大男人委屈至此。”
说罢,转身往院外走去,那架势似乎真的好像是去寻他们二人的父亲。
可还没走两步,手臂就被沈五郎给拉住了。沈寒霁转回头看了眼手臂上的手,再而抬眸挑眉的看向他。
沈五郎咽了咽口水,道:“我若是敢休妻,何家的那些兄弟决定会打死我的。”
沈寒霁淡淡道:“你且放心,你若被打,我与你二哥定然不会坐视不管的。”
沈五郎有一瞬的征愣,但随即又立刻道:“可、可我和何樱成婚还没一年,就这么休妻了,外边的人肯定会说我的不是,也因此,我会给侯府丢脸的。”
沈寒霁的眉头再而上扬,从而徐徐的道:“外人说你的不学无术,好吃玩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侯府的脸也不知道被你丢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也不差这一回。”
沈五郎拦着沈寒霁的手臂越发地紧,实在找不着借口了,他索性的道:“我现在还不想休妻!”
沈寒霁冷笑一声“呵”。
沈五郎被他三哥讥讽了,顿时委屈了抿了嘴,好半晌才诉说道:“三哥你不知道那何樱到底有多过分,她让整个云霖苑的下人和那两个妾室向着她,帮着她也就罢了。可她竟然直言不讳的说是因她家里边给她相看的夫婿太难看,刚好我长得好看才想着嫁给我的!她连假话都不愿编一编!这置我的尊严于何地!?”
沈寒霁“嗯”了一声,而后轻描淡写的道:“那便休了吧,不过,以将军府的做派,你不去接人,等日子再就一些,他们反倒会让人把和离书送来,继而再给五弟妹再寻一门更好的亲事。”
沈五郎闻言,眼眸微瞪,下一瞬又不确定的看向自己的三哥:“不至于吧?”
沈寒霁耸了耸肩:“不如就不去了,估摸着再过十天半个月,和离书就会送过来。你若不信,我与你打个赌如何,我若是猜中了,你给我当一个月的书童,我若猜错了,我给你当一个月的书童。”
在侯府,就没几个人敢和沈寒霁打赌,其中最甚的便是沈五郎。十几岁的时候,年幼不知兄长险恶,屡次被哄得与其打赌。屡次打赌屡次输,然后不是被压榨得做书童就是做跑腿,印象极其深刻。
三哥敢打赌,十成会赢。
他与三哥打赌,十成会输。





权臣的早死原配 夫妻二人
夫妻二人
“也罢, 我还是去与父亲说一说。”沈寒霁作势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沈五郎却是抱得更紧了。
“三哥, 这要是和离了, 向来与父亲交情极好的怀远将军,没准还会和父亲老死不相往来了。如此,为了父亲, 大不了我就委屈一下, 忍忍她得了。”
沈寒霁轻“啧”了一声:“说休妻的是你,说不休妻的也是你, 你这犹豫不决, 当断不断的, 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沈五郎的胸膛一挺:“怎么就不是个男人了!?”
沈寒霁冷笑一声:“是男人就莫要婆婆妈妈的, 该如何就如何, 当机立断, 到底要离,还是要接?”
沈五郎被自家三哥这么一激,便脱口而出:“接, 我现在就去接!”
说着松开了沈寒霁的手, 往月门走去。
沈寒霁看他这憨样,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喊道:“换一身衣裳, 再带上半车好酒去。”
沈五郎脚步一顿,转回身, 不解地看向自己的兄长:“为何要带酒?”
沈寒霁笑了笑:“不想挨揍, 便带酒。”
沈五郎只想了几息, 然后反应过来蓦地一抚掌,恍然道:“带上酒, 看在好酒的份上,岳父和堂兄们可能就不会与我多计较了!”
沈寒霁:……
行吧,他怎么想就怎么想的吧。挨揍肯定会轻一些,但估摸着会被轮番灌酒。
沈五郎转身回房换衣服前连忙让人去备上一车的好酒。愣是没反应过来他三哥让他准备半车酒的含义。
沈寒霁摇了摇头,与院子中,沈五郎身边的贴身小厮道:“若是你家主子被灌酒灌得狠了,就去求五娘子。”
小厮忙把三爷的嘱咐记了下来。
沈寒霁又给了一小个瓶子小厮:“藿香正气散,冲水服。五爷醉酒难受的时候,给他服用,能缓和些。”
把瓶子给了小厮后,沈寒霁也就转身出了院子。吩咐了人,去转告沈五郎的车夫,就说侯爷有嘱咐——若是途中五爷想要返回侯府,绝对不能折回来,也不能停车让人下来,一定要把人送到将军府去。
今日便是温盈不与沈寒霁说,他也是会过来一趟的。主母寻了温盈,父亲也寻了他。
沈五郎风风火火的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沈寒霁已经走了,只有两房妾室在屋外等着他,苏小娘带着难掩的期盼,问:“五爷可是要去将军府把娘子接回来了?”
沈五郎看到她们二人皆一副殷盼的神色,心里顿时就憋闷了:“那是我妻子,怎么感觉你们比我还积极?!”
两个妾室闻言,顿时心虚地低下了头,沈五郎斥责道:“我把娘子接回来后,你们莫要整日都缠着娘子了,传出去成何体统?”
说完,哼了一声,随而挥袖从她们的身旁走过。
沈五郎走远了些,苏小娘才小声嘀咕道:“五爷就是看不惯娘子喜欢我们。”
*
沈寒霁从云霖苑出来,在花园中遇上了沈长震与源哥儿练剑。一大一小各执着一把木剑,源哥儿颤颤巍巍的模仿着自己爹爹的招式。
源哥儿不过是三岁左右,练着小木剑的小身板因不稳而一抖一抖的,甚是可爱。
除父子二人外,还有坐在亭子中,满脸笑意看着他们的孙氏。
不多时,孙氏便发现了沈寒霁。
看见沈寒霁,孙氏心底微慌,总是担心他会把两年前她对温氏所做的事情如数告知沈长震。
自己夫君何等性子,她怎会不知?
沈寒霁与孙氏对上了目光,微微颔首。
他自是知道自从沈长震回来之后,孙氏魂不守舍在担心什么,便是温盈也看得出来。
温盈的意思是没必要把这事再捅出来,谁也不知道沈长震会不会休妻,孙氏会不会因为被休而想不开,更不知道下一个世子娘子的心眼如何,如今孙氏已算安分,着实没必要再挑破了。
沈寒霁送嫁到东疆的途中,刘家女与他说了一些她前世的事情。其中到了北境见到了沈长震,便也提起过沈长震的事情。
她听到过坊间传,北境曾传回永宁侯府世子沈长震身死的消息,而发妻孙氏差些为夫自缢,但好在及时救了下来。
后来才知道沈长震冬日带兵出巡之时,遇了雪崩,人落了山谷,身死不明。而三日未寻到人,另一个将领便让人把沈长震身死的消息传回了金都。
且不管孙氏先前如何,但她待沈长震的这份感情却是真的,也不会加害沈长震。
他与阿盈不会把这事拆穿,但至于孙氏能瞒到何时,又或者与沈长震坦白与否,都与他们夫妻二人无关。
沈长震看到了沈寒霁,动作停了下来,正要走过去的时候,沈寒霁摇了摇头。
意思便是不言明,沈长震也能明白,约莫是不想打扰他们父子二人难能的相聚。
此次沈长震在金都所待的日子应当不长,但何时再去北境,还需等皇帝的准话。
沈寒霁转身离开,孙氏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
她怕纸包不住火,终究还是被丈夫发现曾经所做错过的事情。
她也明白,就算是现下瞒住了,终究有一日,丈夫还是会知道的。但现在她还不能让他知道,等再晚一些,再晚一些她便如实的与他交代她做错过的事情。
*
沈寒霁回府后,便把沈五郎的反应与温盈说了,还道:“也不用特意去与五弟妹说了,估摸着等你的人到了将军府,五弟都已经和他岳丈还有大舅哥们喝上了。”
温盈闻言,也就歇了让人去通知何樱一声的想法。
同时又不得不佩服沈寒霁,不过就是去了寻了沈五郎一趟,那沈五郎竟然就真的急巴巴地去接何樱了。
再看与沈寒霁与熙哥儿逗趣的画面,温盈目光落在熙哥儿乐得满是笑意的脸上,忽然有些同情熙哥儿了。
现在还笑得那么开心 ,以后呀,指不定会被他这心黑黑的爹爹拿捏得死死的呢。
第二日。
温盈带着熙哥儿到侯府去请安,席间听沈明霏说她哥哥昨日去了将军府,一宿没回来,只有小厮回来说他喝醉了,便宿在将军府。
主母昨日是知沈五郎去了将军府接何氏的,今日未见到何氏,便也就明白人没接回来,或者他人还在将军府。
昨夜和侯爷说了五郎带了一车酒去怀远将军府,永宁侯冷笑了一声,随而说了句“一车子酒,他还真敢,这不得喝得他不省人事。”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故而派了人去怀远将军府说说情,莫要把人灌得太过了,毕竟比不得他们能喝的。
喝喝茶,闲聊许久,早茶准备散了的时候,有下人来传,说是五爷和五娘子回来了。还说五爷似乎是被人扶着回府的,还有点不大清醒。
主母派了下人到云霖苑问情况,回来后,下人道是因昨夜喝多了,宿醉的劲还没缓过来。
等早上的请安茶席散了,温盈便拐了弯,去了一趟云霖苑。
一到云霖苑,就见沈五郎的两个妾室都围在了何樱的身旁。二人给何樱端茶递水,摇扇送凉,好不殷勤。
温盈无奈地笑了笑,何樱的魅力果真是大到没边了,这享受的都快比过有齐人之福的沈五郎了。
何樱见到了温盈,便让两个妾室先退下了。
妾室走了之后,何樱忙把温盈招呼到了凉亭之中,让下人上了茶。
茶送上来后,下人也退出了亭子外,温盈问:“怎这般早就回来了,不休息好再回来?”
何樱饮了一口茶水后,道:“昨日我便想着回来了,但我父亲和我的那些个堂兄们愣是不肯放人,我担心旁人说我拿娇乔……”说到这,何樱以掌遮嘴,心虚的压低声音道:“毕竟这原想错在我,所以我就赶着回来了。”
温盈忍俊不禁,还是问:“昨日五弟去寻弟妹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何樱看了眼主屋的方向,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轻笑出声,道:“他还能说什么,他这性子和那嘴巴,开口就没有好话,表里不一得很,不过醉酒之后倒是显得可爱多了。”
“怎么说?”温盈问。
何樱收回了视线,笑道:“这可不能说,是我们夫妻二人间小秘密。”
昨夜沈五郎喝多的时候,嘴里嚷嚷着何樱一点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的脸,是他那两房貌美的小妾。这些话听得他的岳丈还有大舅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许久,都在想他们是不是怪错人了。
后来,看自家女儿/妹妹那略有心虚的模样,顿时悟了,感情不是委屈归家的,而是归家躲人的。
也是反应过来后,才放了沈五郎一马,不然定然会醉得昏睡上三天三夜。
晚间,沈五郎宿在何樱未出嫁时的闺房。
喝得酩酊大醉的沈五郎抱着何樱不撒手,窝在她的怀中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似的抱怨她薄情寡义,控诉她这人见异思迁,见一个长得好看的就丢一次魂。
“见异思迁,薄情寡义”的何樱听到这一席话,却是一点都没生气,谁让她就吃他这一套,这股委屈劲,看着竟怪可人的。
何樱回想到这里,唇角弯了弯,随后才看回温盈,说道:“虽说我是看着他的样貌才嫁给他的,但如今我与他已是夫妻了,必然不会做什么荒唐的事情。或许往后还有更多的磕磕绊绊,那我心胸便宽些,也不计较那么多,也是能相互扶持到老的。”
温盈笑了笑:“你能想得这么开,日子定然会过得舒心顺畅的。”
何樱的性子便是如此。不会像寻常的后宅女子,会居于这后宅的一亩三分地,更不会执着丈夫的情意。
这样的性子,在后宅之中定然会过得如鱼得水一般。
温盈虽觉得沈五郎有些配不上如此优秀的何樱,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加上现下听了何樱的话,也就不觉得什么配不配的了,就只盼着这小夫妻两人往后能越过越好。




权臣的早死原配 妻儿美满
妻儿美满
沈长震回了金都三个月, 又要准备前北境了。
此次前去,又不知要隔多久才能回来, 因此孙氏做了个决定, 随夫去北境。
孙氏这话一出来,惊讶了许多。
金都和北境宛如一个天,一个地。金都繁华, 要什么有什么, 吃穿行住不仅最好的,也是最方便的, 那北境是边城, 什么都缺, 行也不便, 住也不便, 却还比较混乱。
身为伯府嫡女, 又为侯府嫡媳,素来养尊处优惯了,怎能忍受得了北境那等地方?
可孙氏很是果决, 事先也与沈长震谈过了。一开始沈长震是不同意的, 因不想妻儿跟着他去北境受苦。
可孙氏却是说不想夫妻分别两地, 更不想源哥儿知道有父亲, 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
就算父子分开, 也要等源哥儿记事了再分开。待八岁可入学的年纪,再送他回来也是可以的。
孙氏磨了几日, 沈长震也想了几日, 最后还是同意了。
主母不舍得源哥儿, 可一想到源哥儿都三四岁了,与他父亲相处的时间都还没有一年。
想想又觉得心疼, 心疼儿子也心疼孙子。而今她与侯爷身子尚且硬朗,还能撑着侯府,而孙氏既然肯跟着去受苦,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有孙氏在北境照顾着儿子,她也不用这么担心。
故而孙氏和源哥儿跟着沈长震去北境的事情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
温盈在耳房中,用襻膊束缚住宽袖,坐在矮杌子上给熙哥儿沐浴。
八九月份,天气热,也不用担心熙哥儿着凉。
一个大木盆中,放了许多小小的玩意。
温盈脱了熙哥儿的衣服,把他放到了盆中。白白胖胖,滑溜溜的一个小肉球在大木盆中玩得忘乎所以。
温盈喜欢给熙哥儿沐浴。他不哭不闹,还喜欢玩水,温盈越看越喜欢,心里眼里满是温柔。
当初决定自己来带孩子,看来还是正确的决定。
虽这般想,温盈也知道其中也有沈寒霁帮忙的原因。
孩子再乖,其实有时候也会哭闹,太久见不着人,也会哭。纵使有徐氏的婆子,还有几个近身的婢女帮忙带一带,可熙哥儿哭闹的时候却是除了她和沈寒霁外,谁都哄不了。
总有心烦意躁的时候,而这个时候,沈寒霁在府中,便会分担。
养儿育儿日常中有酸有甜,可回想起来,嘴角始终都是带着笑意的,也觉得有满满的乐趣。
温盈想起这些事情,捧起熙哥儿嫩滑嫩滑的小脸蛋儿,轻轻的揉搓了一下。熙哥儿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只睁着一双茫然圆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娘亲。
茫然的小表情很是可爱,温盈笑道:“你这小家伙怎么就这么可爱。”
说着,便松开手,弯下腰在熙哥儿的小脸上啄了一口。
熙哥儿顿时傻呵呵的笑出了声音。
正洗着时,耳房外便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应是沈寒霁下值回来了。
沈寒霁进到房中,听到了水声,往耳房望去,门未关上,应是温盈在给熙哥儿沐浴。
沈寒霁进内间把月白宽袍脱下,再拿了襻膊撸起了袖子,也朝着耳房走去。
沈寒霁一进耳房,熙哥儿便察觉到了,抬起小脑袋。看到是爹爹后,小表情瞬间亮了,张开着一双藕节小胖手一直摇晃着,想要爹爹抱。
沈寒霁也拉过了一个矮杌子,坐到了温盈一旁,指腹温柔地抹去了熙哥儿脸上的水珠,温声问温盈:“怎不等我回来给他洗?”
温盈回:“熙哥儿沐浴的时候不闹腾,乖巧,我也喜欢给他沐浴。”
沈寒霁拿过一小块的帕子,给熙哥儿擦了擦脸,熙哥儿还是张开着双手,想要抱。
沈寒霁点了点他的小脑袋瓜子,抓弄他道:“不抱。”
熙哥儿虽然不大明白爹爹在说什么,但好像知道爹爹不抱他,小嘴儿一抿,小脸蛋也是皱巴皱巴的,委屈得不得了。
温盈娇嗔了沈寒霁一眼:“莫要抓弄他,哭了怎么办?”
沈寒霁带着淡淡的笑意,道:“他好哄,哭了,不过是片息就能停下来。”
知晓儿子已经要在哭的边缘了,沈寒霁便从盆中拿了个木雕刻的小鸭子给他。
小鸭子圆润,倒也不担心会划伤熙哥儿。
熙哥儿看到小鸭子,皱巴的小脸蛋瞬间松开了,乐呵呵地把小鸭子拿到手中玩。
熙哥儿好哄得很。
洗了一会,沈寒霁把水中的熙哥儿抱了起来,放到了一旁铺着棉布矮桌上,随而用棉布裹着小家伙抱出了耳房。
终于得偿所愿,被爹爹抱在了怀中,顿时满屋子都是他的笑声。
笑声传到了屋外,下人们听到小公子的笑声,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喜悦,大概就是这么传递的。
沈寒霁细心地给熙哥儿擦干了身子,穿上了小衣裳。
坐在软塌上,把熙哥儿抱在了怀里。
温盈擦干了手,把襻膊解了下来,与沈寒霁道:“今日我过侯府,母亲应了孙氏,让她带着源哥儿跟着大伯哥一块去北境。”
沈寒霁给熙哥儿喂温水,听到温盈说的话,回道:“母亲会同意倒也在情理之中。”
温盈也去倒了一杯水,饮了一口后,看向沈寒霁:“夫君觉得,孙氏能在北境待多久?”
沈寒霁笑了笑,抬起眼眸看向她,反问:“你觉得她能待多久?”
温盈放下茶杯,再倒了一杯水,端到沈寒霁的面前。
“我喂着熙哥儿,不便,你喂我。”沈寒霁含笑道。
也没见到那个大官像他这么矫情的。
但见他这么疼爱熙哥儿,温盈也疼疼他,把水喂到了他的嘴边。
待他喝了水后,温盈才道:“我觉得,大伯哥在北境多久,她就会待在北境多久。”
“为何这么想?”
温盈把杯子放回了桌上,在桌旁坐了下来,想了想,道:“先前李清宁的事情,我们二人清楚,母亲也清楚,我们几人便是不说,旁人也会因猜测而有闲言碎语传出。这一回或许平安无事,可等下一回,下下一回大伯哥再回金都的时候,难免纸包不住火。他们夫妻成婚多年,却是聚少离多,她恐是怕感情不深,等大伯哥知道这事后,会与她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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