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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兄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宛舟
明琴敛容静色听完后,轻声地道;“妹妹弹得很好,只是左手用绰、注技法时,其运指速度是不同的,此曲拨内弦时应出轻脆明亮之声,用抹挑最好……”
黛玉认真听着,连连点头,若有疑惑之处,便提出来问明琴。明芷愁眉苦脸地听了一会儿,渐渐地便有些坐不住了,她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此时两人说的她根本听不懂,她又是个急性子,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起身告辞:“二姐姐,黛玉,母亲吩咐过让我这个时候过去一趟,你们便一起练琴罢,我先走了。”
明芷走后,明琴继续给黛玉指点古琴技艺,两人沉浸其中,不知其他。
明琴身边的妈妈又听得有小丫头低声来报:“妈妈,不好了,有人不小心落水了……”
落水之人不过是院里的三等粗使丫头,然此事却需要自己出面一趟。明琴身边的妈妈看了看两位认真钻研琴艺的小姐,决定不打扰她们,只自己快去快回,将此事处理好,也未留下别人伺候。因二姑娘弹琴时一向不喜别人打扰,除了自己,从不留人。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颇觉志趣相投,明琴笑问道:“林妹妹大约喜欢《阳关三叠》罢?”
黛玉还来不及回答,便只听得“扑通”一声,院墙上忽然掉下了两个身穿锦袍的少年,以十分难看的姿态栽在地上,看上去极为狼狈。而而黛玉和明琴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呆住了,皆有些不知所措。
那两个锦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梁誉和周晟。两人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梁誉抬头看时,未曾料到面前有两位小姐,今日他们以这种方式过来,就是为了周晟能单独见上沈明琴一面。那小丫头掉水正是他们故意为之,就是为了引开明琴身边的妈妈。这另一位小姐他瞧着亦有些面善,却想不起来是谁了。
为着这个机会,周晟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他们二人亦是筹划了许久,现下时间紧迫,万万不可出了差错。
梁誉看了一眼周晟,只见周晟失了魂儿一般地呆呆看着明琴,心里很是鄙视了一番他这般行径,只好自己硬着头皮走过去朝着黛玉道:“你……跟我走。”
黛玉僵了一僵,往后退了一步,连忙喊道:“来人,快来人!”
梁誉心中一急,忙道:“这位姑娘,我没有恶意。”
黛玉根本不理睬他,又往后退了几步,转身欲走。梁誉也知道自己今日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人家的后院中,无论如何是解释不清楚的,他怕黛玉引来沈家的下人,连忙伸手扣住了黛玉的手腕,制止了她离开。
他拉着黛玉的手便往偏院里走,却又后知后觉地想起男女授受不亲,通红着脸放开了手,转而扯住了黛玉的衣袖,小声嘟囔道:“冒犯了。”
黛玉平白无故的受此轻薄,心中又惊又怒,面上带着愠色,越发显得容貌妩丽风流,眉目几可入画。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见到这幅模样,梁誉倒是想了起来,眼前这位姑娘便是已故林御史的千金,林锦齐的妹妹林黛玉。难怪他瞧着面善,三年前,他在京城时是见过一面的。
“你且放开我……”黛玉又惊又怒,作势扳开梁誉扯着她衣袖的手。
梁誉憋红了脸,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解释道:“这位姑娘,我并非恶徒……”
他虽然素日里无视礼法,嚣张蛮横,却也知道自己的这番做法多有不妥。他们今日私闯人家后院,唐突了两位姑娘,实在是怎么也解释不清楚的。
“你这般下流无礼、做出如此卑劣行径之人,若还不算恶徒,那全天下便没个恶人了。依我看,倒真真是个诞皮赖脸的!”黛玉原本就口角伶俐,此时心中有怒,说出来的话便不饶人了。
梁誉出身尊贵,哪怕做了再荒唐的事,也从未被人当着面这样说过。只是不知为何,他看着黛玉眼中带泪的样子,三分愤怒也成了七分心虚,有些不自在地道:“……今日的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
“不得已?有何不得已?莫非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胁迫于我?”
梁誉无奈,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君子成人之美。”
那厢前院之中,明琴亦是吓得脸色苍白,饶是她平素再淡然从容,终究只是个闺阁千金罢了。此刻看到院墙上跳下两个不认识的男子,其中一个还直接带走了黛玉,而她身边竟无一个妈妈丫鬟,也不由得有些慌乱了。
“来人……来人……”明琴的身子微微抖索着,往后退了一步。
周晟急忙道:“沈二姑娘……在下周晟,对姑娘并无恶意。今日以此法前来,不为别的,只是想问姑娘——你可还记得,一年前在扬州护城河畔,沉棠亭中,我们曾见过一面?”
明琴咬着唇半晌不曾出声,只摇了摇头。
周晟心中有些许失望,又念及今日这机会的难得,心中一横,磕磕巴巴地说道:“沈姑娘,纵使你不记得我了,可、可我心中却一直记挂着姑娘……”
这话实在已经算得轻薄了,明琴面色一白,忍不住掩面而泣。她自幼长在深闺之中,又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不仅平白无故地被外男看了去,甚至这人言语之间还毁及自己的名誉。
周晟见状,又是心急,又有些不知所措地道:“沈姑娘……你、你别哭……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你忘了么,那日正是上元节,扬州城花灯无数,姑娘在护城河畔沉棠亭中抚琴,在下有幸得之见了一面,从此再不敢忘。姑娘那日对我说过一句话,‘高山流水,不遇知己’,姑娘全不记得了?”
明琴愣了愣,蹙起了眉,似在思索。
周晟见状,继续道:“在下为姑娘寻到了鸣凤琴,若姑娘不嫌弃的话,今年上元节,沉棠亭中,在下愿以琴相赠。”
明琴的面上有些动容,鸣凤琴乃是绝世名琴,世间难寻,她爱琴成痴,自然是想一睹真容的。
见明琴仍是垂头不语,周晟有些心急地道:“沈姑娘……”
明琴犹豫了一会儿,方才轻声地道:“周公子,我实是不记得我们何时见过了,更何况无论如何,今日你不该私闯进来。”
周晟还想开口,明琴却道:“且你先前所说之话实在不妥,若当真这样做了,岂不是你我二人私下偷偷会面,甚至私相授受?”
周晟心中一急,忍不住上前了一步:“沈姑娘!”
明琴面色一白,后退了几步,转过头求救似的看着院门口。
“二小姐!”明琴身边的妈妈终于处理完了小丫头落水之事,看见院中的状况不对,急急地赶了过来,将明琴护在身后,朝着周晟厉声喝道,“哪来的登徒子,竟敢在我沈府内放肆!”
紧跟着又有一群丫鬟仆人赶了过来,周晟也不好再多做纠缠,只好最后深深地看了明琴一眼,便匆匆地离开了此处,前去偏院寻找梁誉。
“快走,沈府的人来了。”
梁誉听了,皱眉斥道:“你怎地拖到了沈府的人赶来?如今事情可是闹大了。”
他松开了扯住黛玉衣袖的手,跟着周晟一起离开,行至半路,却又突兀地停下了,转身朝着黛玉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我来日……再给姑娘、赔罪。”
周晟不免有些讶异地看了梁誉一眼,梁誉贵为王府世子,骄横跋扈惯了的,何曾与人赔罪过?今日竟说了这般的话,恐怕还是头一遭。
为防事情闹大,二人翻过了偏院的院墙,匆忙离去。





红楼之林家兄妹 第22章 家法伺候
沈夫人闻得消息,匆忙赶来了明琴的院子。
暖阁内室中,黛玉双眼通红,一旁有妈妈柔声劝解着。明琴的脸上泪痕未干,脸色略显苍白,正是受了惊吓所致。
沈夫人忙过去搂了黛玉道:“玉儿,你没事罢?”
毕竟黛玉是来沈府作客,还是她特意去接了来的,林锦齐临行前多次托她好好照顾黛玉,若是黛玉有个不妥,她真不知要如何向林锦齐交代了。
“我无事,干娘去看看二姐姐罢。”黛玉轻声地道。
沈夫人略放下了心,又朝着一旁地明琴皱眉问道:“二丫头,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二人可有动手动脚的?”
明琴一张苍白的小脸素丽之极,她将当时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又有些不确定地道:“其中一人,他言及自己的名字唤作周晟。”
“周晟?”沈夫人脸色一变。
宣平郡主与周大人之独子周晟?她原先只以为是两个胆大包天的贼盗之人,竟然摸到了她沈府的后院来了,却实在不曾料到,这胆大包天的盗贼会是扬州城里的名门贵公子。
沈夫人不敢置信,又问了后来赶过去的刘妈妈,刘妈妈是沈夫人的陪房,跟着沈夫人出席宴会时也是见过周晟的。她点了点头,有些为难地道:“确实是周家公子。”
“好个宣平郡主,平时是怎么教养儿子的,偏生教他做了个轻浮浪荡子!”确定了人后,沈夫人心中大怒,忍不住啐了一口。
此事可大可小,若闹大了,恐会毁及两个女孩儿的名誉,所以当下之策,还是要迅速压下此事,以免流言传出。沈夫人气愤过后,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心中有些狐疑,又朝着明琴问道:“他如何寻到你院子里来了?莫非……你们竟是认识?”
好歹周晟也是名门出身,总不可能平白无故地便闯入人家的后宅内院之中。
明琴面色一白,连忙摇头道:“女儿实在不知。他说曾在上元节见过女儿一面,可女儿确实不认识他。”
沈夫人面色不虞,沉声问道:“只是见过一面?再没有别的了?”
她看着明琴妍姿艳质的面庞,心中不免有些疑窦。若只是有过一面之缘,那周晟何苦巴巴地寻了来?不仅引开了沈家的护院,甚至用计支使了明琴身旁的妈妈,可见其用心良苦。
这句问话当即让明琴变了脸色,她从塌上直起身来,朝着沈夫人便跪了下去:“母亲明鉴,女儿自幼由母亲教养长大。母亲教导女儿,姑娘家要端庄骄矜、修身自持,女儿虽然愚笨,却也时时刻刻谨记在心,以此自勉,不敢有背,女儿与周公子实是素不相识,更无任何瓜葛。”
黛玉见事情发展至此,正欲开口为明琴说几句话,沈夫人却摸了摸她的头发道:“玉儿,你先下去,我与你二姐姐说些话儿。”
黛玉担忧地看了一眼明琴,只得先行告退了。
沈夫人又遣走了房内的丫鬟婆子,只剩下了她和明琴二人。沈夫人叹道:“你的性子我也知道,这么多年来一门心思皆在古琴上,从不过问其他。可你生得这般颜色,也不知是福是祸,你虽无心,却经不住别人有意。那周家公子确实是个无礼放诞的,可你也逃不了错儿,这样罢,我暂且罚你在院里禁闭三个月,好好反省。”
明琴脸色苍白,怔怔地跪在地上,好半晌才低声地道:“是,女儿领罚。”
沈夫人轻叹一声,离开了院子。当夜沈筠归至家中,沈夫人将此事告知与他,沈筠怒不可遏地道:“这是什么人,竟私自闯我沈家后院?真不知周大人是如何教他儿子的,我明日便将此事明明白白告诉他,看他究竟管不管他那逆子!”
“老爷消消气,到底也是哥儿年少气盛。”沈夫人劝道,“此事万万不可闹大了,否则二丫头和林丫头的闺誉少不得要受到影响的,我沈周两家也会面上无光,你只须私下告知了周大人便可。”
“两个丫头没事罢?”沈筠冷静下来,便开始过问两个女儿的情况。
“左右都是受了惊吓,我问清了事情始末,那两个哥儿倒也不曾动手动脚的,只不过是见了面,说了几句话罢了,倒也无甚大碍。且林丫头年纪尚小,也算不得什么。”
沈筠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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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扬州的雪下得甚大,较之以往象征性地落一场小雪,今年的雪一连下了数日,除了行走之道上有人定时打扫,其他无人顾及的地方倒也累下了厚重的积雪。
此时,周府里一座三进三出的院子门口守着不少下人,里面时不时地传来斥责怒骂之声,守在一旁的下人们都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孽障,孽障!”因暴怒的缘故,周大人脸庞涨得通红,他手执一把戒尺,狠狠地抽打在周晟的身上。
房间里并未燃炭火,周晟跪在冰冷的地上,手脚几近麻木,那戒尺抽在身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但他仍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我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子?平日里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跑到了人家的后院里去,害得人家小姐无缘无故的受了惊吓!知道的,当你是周家的公子,不知道的,还当你是那等不要脸的登徒子呢!我看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竟半点不知礼义廉耻,沈大人直接告状告到了我这,我周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周大人越说越气,戒尺接二连三的抽打在周晟的背上。
“跟你一块去的那人是谁?你们私闯沈府后宅意欲何为?你今天若不给我说清楚,我打断你的腿!”
周晟紧咬着牙,一言不发。
“好,好,好!你倒是讲义气!”周大人怒极反笑,“便是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你是和那安庆世子一处去的罢?原先我瞧着你和安庆世子交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那安庆世子在京城的时候,便有个小霸王的诨名,无人敢惹。那可是天子脚下,他便视礼法为无物,闹了这许多事情出来。如今小小的一个扬州,够他放在眼里的?况且他是世子,你当你又是谁?我警告你,以后休得与安庆世子再来往!”
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那戒尺抽在身上只如火烧火燎一般,周晟被打得头晕目眩,却一直只咬着牙不说话,听到此处,才开口道:“这件事全是儿子的主意,与世子无关。”




红楼之林家兄妹 第23章 一番争执
周大人怒道:“全是你的主意?你可知道此事的严重?人家好端端的千金小姐,如今被你这么一闹,名誉都要毁了!”
周晟迟疑了一会儿,才道:“若是因为儿子的缘故,害得沈二小姐名誉受损,儿子……儿子愿意……”
“你想得倒美!”周大人气得狠了,毫不留情地重重打了一下,“谁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小小年纪,便满肚子的花花肠子,竟与色狼无异!早知今日,从前你一生下来,我便将你掐死!”
周晟挨了这一下,只觉眼前发黑,一时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地向前倒去。
“晟儿!”
宣平郡主听得下人来报,周大人正将周晟关在房里行家法,一路急急地赶来,推开门便见到了这一幕,发出一声惊呼,连忙赶过去将周晟搂进怀里。
“老爷,晟儿是您亲子,纵是犯了再大的过错,您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啊!”宣平郡主搂着儿子,看见他背部一条条的血痕,心疼得直掉泪。
周大人原先在气头上,下手便没个轻重,如今发泄了一顿,又见到儿子这般人事不省的模样,气也消了大半,但言语间仍是意难平:“你到现在还护着他!小小年纪便闯人家后院,再大些岂非要当那采花贼了?这样的儿子,就当我从没生过!”
宣平郡主拿了帕子抹泪道:“晟儿哪有老爷说的那般难堪?那事儿我也打听清楚了,晟儿不过是和那沈家小姐说了几句话罢了,再没有别的,哪里就值得如此了?况且晟儿的性子老爷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两人从未见过,晟儿何以平白无故的便寻到了人家后院里去?此事晟儿是有错,可若说那沈家小姐是个端庄矜持的,我也是不信的。”
周大人气得拿了戒尺敲着桌子道:“那你的意思是人家小姐存了心勾引?真真是我见识短浅,从不知还能有人将黑的说成白的,错的说成对的!你别以为你瞧着晟儿哪里都好,人家小姐还未必瞧得上晟儿!”
宣平郡主原只是委婉说了此意,周大人却是直接说了出来,她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又因为儿子被打成这样而迁怒了沈明琴,直接便冷笑道:“那也未可知!老爷是不知道,沈家的那位二小姐是个庶出的,生母只是个丫头!这样的出身,将来能有什么大的造化?这些年我们家和沈家也有来往,沈家的几个嫡小姐我都见过,也有些了解,只有这位二姑娘,站在那儿从不吭声,说不得便是个心思不正的!我们家是何等人家,晟儿又是我们家独子,没准人家就是想攀上我们家晟儿呢,先是存了心勾引,再作出一副名誉被毁的样子,不仅占了理,还逼得我们家不得不娶了!若不然,这般出身的儿媳妇,我是断断不会要的!”
周大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宣平郡主,气得说不出话来。
宣平郡主却不理他,说完这些,又看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儿子,朝着一旁战战兢兢的下人厉喝道:“一个个杵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又命人将周晟抬到暖阁里去,府里的大夫被请了来,替周晟细心地上了金疮药,又开了几幅方子,令好生调养着。
一直折腾到傍晚时分,周晟才醒转过来,宣平郡主一直守在床边抹泪,此时见儿子醒过来,又惊又喜,忙道:“晟儿,你总算醒了,身上可还有不舒服?”
周晟只是稍微动了动,全身便疼得如同散架一般,疼得他呲牙咧嘴的。他自幼被宣平郡主宠溺着长大,母子关系和睦亲近,此时便笑着道:“母亲,我没事,不过皮肉之伤,将养几日便好了,您也别生父亲的气,他不过是在气头上罢了。”
宣平郡主听他说没事,这才稍放心了些,又想起他之前做的荒唐事,也忍不住道:“你也是,好端端的,闯到人家的后院去干什么?出了这事,沈大人自然生气,你父亲觉得没面子,必定要打你一顿的。”
“这事我知道错了,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对着宣平郡主,周晟也不似在周大人面前的那般战战兢兢,而是亲昵地扯着母亲的衣袖,又踌躇着问道,“母亲……不知沈二小姐怎么样了?”
宣平郡主听到他问起沈明琴,脸色便沉了沉,她原本就因为此事对明琴没什么好印象,此时儿子刚醒,便巴巴地问她的情况,心下更多了几分不喜,便道:“这是沈家的家事,我如何知道。”
周晟的面上露出些许失望,又踌躇着道:“不若母亲去打听打听罢?母亲和那沈家的夫人相识,一问便知。”
宣平郡主冷声道:“你闯下这样大的祸事,我如今去问沈夫人,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你瞧瞧你自个儿,就为了个沈家的庶出小姐,要闯出多少祸事才罢。”
周晟忙道:“母亲,沈二姑娘虽是庶出,但除了身份外,其他样样不差的。她的古琴弹得极好,当年扬州最有名的琴师都说过自己不够格教沈二小姐。”
“晟儿,那沈家小姐与你毫无干系,如何轮得到你说话?”宣平郡主皱了眉轻斥一句,心下对沈明琴更为不满,冷笑道,“你又懂什么?说得难听些,正经嫡出的小姐,跟随母亲学管家理事,应酬交际,女红针线也要拿得出手,至于琴棋书画,只要略懂即可,以后是要做正头太太的,又不靠这些讨人欢心。古琴弹得好?呵,到底是个不入流的庶女罢了。”
“母亲,她不是什么不入流的庶女!”听到宣平郡主这样说明琴,周晟急急地反驳。
宣平郡主性子要强,一向说一不二,此时见儿子竟为了沈明琴而顶撞自己,当下便拉了脸道:“我说的话是不好听,可句句在理。你年纪小不知事,我今天就是说个明明白白,让你也晓些事!”
周晟咬着牙从床上爬了起来,艰难地下了床,直直地跪在地上,朝着宣平郡主道:“我知道,母亲前些日子给我说了一门亲事。可我的心意,母亲如今也知道了……求母亲成全。”
若不是周晟偷偷听到了宣平郡主与周大人的谈话,知道他们在给自己说亲事,想向林家提亲,他也不会费尽心思地闯到沈家后宅去,去见沈明琴一面,问问她是否还记得自己。
宣平郡主眼看着儿子竟为了沈明琴跪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就为了这么个女人,你、你……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你自己做主的道理!往日都是我太纵着你了,什么都依着你,可今天这事,我告诉你,绝无可能!否则,我只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宣平郡主已放出了这样的狠话,周晟一时怔住,愣愣地看着母亲。
“你给我好好回床上躺着,以后休提此事!”宣平郡主吩咐了下人仔细照看周晟,拂袖而去。




红楼之林家兄妹 第24章 亲戚来访
沈家为了压下消息,以防风声走漏后有损府上名声,将当日知道此事的一干丫鬟婆子远远地发卖了,只留下了沈夫人的两个心腹妈妈。
这些人都是自小伺候明琴的,其中还有明琴的奶嬷嬷和贴身丫鬟,与她情分很深,只是沈夫人已经作主发卖了,明琴根本说不上话。她的身边换了一批新面孔的丫鬟妈妈,又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知道因为此事沈夫人对她已有嫌隙,心中顿生苦闷。她原本是庶出之身,自幼被抱到嫡母身边教养,只是嫡母本就不见得对她有多疼爱,父亲的子女众多,更偏疼嫡子女一些,家中兄弟姊妹又非同胞所出,不甚亲密。
她在家中本就谨慎度日,如今闹了这么一出,更是处境尴尬。她愈发将一腔心思用在古琴上,聊以寄情。
琴声泠泠,丝丝清越。明琴虽被禁足,每日里仍是有琴师过来教琴,此时到了每日学琴的时候,幔帐外人影攒动,琴师已至,在帘外坐了下来。
二人相对帘帐而坐,并未出声。明琴一曲终了,方停下手,唤了一声:“裴先生。”
“小姐心中何忧?”那声音温润清朗,仿若山中涧泉涓涓细流,仿若古琴之弦缓缓拨动,如玉之温润,又如珠之圆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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