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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先帝生前便是将太子交予李选侍监护,临终前并未改变,也就是说她也属顾命的。”王安解释道,“如此逼她,于理于情都难服众。”
王安一席话让杨涟等人低下头。
“王公公不妨一试,若那魏四能说服选侍移宫,倒也省了许多周折。”叶向高对王安道。
众人不再争辩下去,齐向王安作揖,“有劳公公。”
“你不能去。”当魏四得到王安通报时,西李选侍立即反对。她不能没有魏四,哪怕他只离开一小会,她就会感到不安。
必须去的。魏四笑笑道:“咱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要逼他们答应选侍的条件。如今岂不正好,让我先与王公公谈谈,探探那边的情况。”
西李没有理由阻止,只好微微点头,“那你快去快回,别让奴家担忧。”
我又不是你老公。魏四笑想。
短短几日,王安的苍老已显而易见,皱纹、白发、老人斑这些代表苍老的东西都突然间在他身上剧增许多。望着他,魏四满眼的关心,“王公公,您可得注意身体。”
王安久久未说话,一动不动地盯着魏四,他想看透,却越看越朦胧。魏四的话让他稍有感动,苦着脸道,“如今局面,哪还顾得了这些。”
魏四叹道:“是啊,皇上去世,太子年幼,公公身上的担子可谓比泰山还重。”
“李选侍霸占乾清宫,太子无法登基,满朝文武人心涣散。魏四,你觉得如何是好呢?”王安问道。
魏四随即答道:“有王公公在内宫,这么多正直官员在朝廷,混乱只是一时的,并不可怕。”
“朝不可一日无君,太子若无法顺利登基,杂家愧对先皇哪!”说着,王安抹去眼角泪珠。
魏四见他如此模样,开导道:“选侍只是要一个名分而已,更何况太子尚幼,也需要母亲照顾。为何大臣们就不肯答应她的请求呢?”
说到西李,王安顿生怒意,“魏四你在慈庆宫时日尚短,不知内情。若要追究起来,太子生母王才人便是因她而故去。她只是利用太子以提高自己地位,何来的母爱?将太子交予她,怎能让人放心。”
魏四默默无语。
王安继续道:“她如今与郑贵妃勾结,扰乱内宫,若太子被她控制,大明朝政岂不混乱?”
“有王公公在,应可无忧。”魏四辩解道。
“哼,只怕第一个离开的就是杂家吧。”王安冷冷道,“魏四,你是聪明人,怎会如此犯糊涂。”
魏四面无表情,“王公公为何这么说?”
王安摇着头道:“太子登基是必然趋势,是任何人任何事也无法阻挡的。你可曾想过,这之后会怎样?”
“会怎样?”魏四有意问。他心里很清楚这之后是收拾自己这样的人。
“对选侍,当然无法追究,但是你们这些下人呢?”王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魏四苦笑不已,“做奴才的就为主子尽心做事,其他的若考虑太多,就是不忠不。?先皇曾经被冷落这许多年,公公不是也不离不弃吗?”
王安点点头,“杂家知道你的忠心,所以并不怪你。但到了今日之地步,你若再坚持,恐怕就是愚昧无知。”
魏四知道他要说什么,默默听着并未应声。
“若你能劝李选侍离开乾清宫,平息纷争,立下大功,谁还会追究你的责任呢?”继续劝道。
魏四苦笑一下,“公公不用说了,魏四知道怎么去做。”
当王安把魏四的态度告诉大家后,众臣将信将疑。他一个阉人,一个奴才能办成?
能,但还没到时候。只有在最后时刻,最紧张的时刻,人们才会深深感受到你的存在,你的重要。
魏四开始劝西李选侍移宫,“当下咱们处于劣势,毫无援手。而王安等人与外廷官员万众一心,若真是玩硬的,逼您移宫,您又能如何?”
“但他们还未答应我的要求呢,怎能妥协?”西李仍想坚持。
“他们现在不答应也就说明永远不会答应。”魏四直截断了她的心思。
西李被他这句严厉的话吓着,傻傻望着他。
魏四叹口气道:“若不主动搬往仁寿宫,而是被硬性驱逐,结局岂不更惨?选侍,魏四认为今晚就得移宫。”
“可是……”西李一屁股坐下,不知怎么办。
魏四又叹口气,“先皇病逝之事还未追究,崔文升是郑贵妃的人,到时自会受到牵连,选侍应该多想想自己才是。主动移宫,才是上策。”
西李开始啜泣,失望之极,最后她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问魏四,“你,你会一起过去吗?”
真把我当你老公了啊,魏四心中好笑。“魏四本就是伺候选侍的,自然会过去。”
西李这才放心地点头,“好吧,你安排,今晚移宫。”
这夜,西李选侍离开乾清宫时,不断回头相望,恋恋不舍。她这一去便将再无回来可能,就此退出历史舞台。
魏四也在回望,但他没有不舍,因为他坚信他很快就会回来。
一阵凉风吹过,皇宫内外一片凉爽,这场闹剧就此收场。不,是暂告段落。在不久的将来,还要拿出来晒晒。
王安和众大臣见李选侍主动移宫,欣喜万分,马上开始登基大典的程序。
初六,幼小的朱由校坐在龙椅上,“咯咯”笑个不停地听着满朝文武山呼海啸般的高呼“万岁”,天启帝在混乱中成为大明朝的皇帝。
这次移宫风波中风头最劲的是刘一璟、杨涟、左光斗等东林人,外廷格局开始有所变化。变化是不够的,要的是完全的改变,所以政局刚刚稳定下来,要求追究致先皇暴病身亡责任的奏折便铺天盖地而来。
首先矛头指向崔文升。而他曾是郑贵妃的近侍,于是“郑贵妃阴谋论”破土而出。
此时身为首辅的方从哲为了自保,未与叶向高及其他顾命大臣商议,便亲笔起草诏书,认为先皇之死乃因服用崔文升泻药所致,罪大恶极,发配到净军。
方从哲走了一步愚蠢的棋,他以为这样便可堵住众臣的嘴,谁知欲盖弥彰,众臣的目标从“泻药”转向“红丸”。群情鼎沸,要求严惩李可灼,更有言辞激烈的大臣直言不讳地指出方从哲是幕后黑手。
已是深秋,瑟瑟凉风,枯叶满径。东林人的指责铺天盖地,方从哲已无力招架。想想“红丸”确是由自己向先皇提起,想想李可灼确是自己引到宫中,他的心凉透。他不想背着这个罪名,于是思来想去,他写了个很长的奏本,提出退隐。
叶向高等东林人对方从哲的辞职并不意外,也不会劝阻。而由王安掌控的内廷对方从哲也无好感,内外一拍即合,这位首辅的要求被很快批准。
方从哲在深秋的萧瑟中离开京城,离开政坛,离开历史。
接着开始彻查“红丸案”,崔文升发配净军,李可灼流放边疆,还有一些牵扯在内的人员皆被抓捕,等待审判。这其中便有太医院御医谈济生。
赶走了方从哲,大批浙、楚、齐党人员跟着被挤走,东林人几乎就在一瞬间便占据了整个朝廷。
内王安,外东林,朝政稳定有序,一派清明。
已在仁寿宫的魏四觉得被遗忘了,除了整日面对愁眉苦脸的东、西李选侍及先皇其他嫔妃外,别无他事。先皇的这些女人皆已搬来仁寿宫,王安让魏四暂时打理。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魏四闷闷不乐。
就在这时,尤三妹派人传来话,让他出宫回宅。魏四急匆匆回去,见到除了三妹和杨留留外,谈雨婵竟然也在。
“救救我父亲!”雨婵见到他后便抿嘴道。她是个要强的女孩子,俏面上写满坚强,泪水就在眼眶却忍住不让流出。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三六章 自救
“发生了何事?”魏四急切相问。他尚不知谈济生被牵连之事。
谈雨婵说了父亲入狱经过,略带哽咽。
魏四愤怒地道:“还有这事!真是岂有此理。”
尤三妹、杨留留也在旁呵斥朝廷的不分青红皂白,并善言安抚雨婵。
“我曾去找父亲几位好友,只是他要都说等待查实。”说到这,雨婵的泪水终于难以抑制,喷涌而出。
“不急,不急。”三妹和留留忙抚慰。
魏四想了下,道:“如今正是风头,谁也不愿被牵连进去,即使明知谈御医是冤枉,也不敢伸出援手。”
“那我父亲岂不是要在狱中受苦?”雨婵怨恨地道。
刑部主事王之寀是他好友,自是不会让他受苦。只是方从哲已辞官离京,李可灼已去边疆,无人证明那签字并非谈济生本人。更为可气地是李可灼有一手模仿笔迹的本领,连谈济生自己都分辨不出。
王之寀想帮助好友,但作为东林党人,目前正是利用“红丸案”大张旗鼓排除异己的时候,他又不能。
看魏四沉思,久久不说话,谈雨婵突然就要下跪,三妹和留留忙拉住她。
魏四相帮,但无从下手,很是为难。
“若你能救出我父亲,我就会拼尽全力让你……”雨婵俏目紧紧盯着魏四。
魏四疑惑望着她。
低头抿嘴,泪脸变得通红,她缓缓说出:“让你成为真男人。”
听得此话,尤三妹和杨留留惊喜着齐声问道:“你是说他可以恢复……”
这是她俩心中永远的痛,如今看到希望,自是惊喜。
雨婵点点头。她没有把握,但祖母留下的札记她曾细心研究过,魏四这类尚有余根者确实很有希望。
“真的可以吗?”魏四还有些怀疑。
“雨婵说可以,肯定可以的。”三妹和留留红着脸抢在前道。
“只要你能把我父亲救出。”雨婵坚定地点头。即使没有这事,她也有在魏四身上尝试的念头,完成祖母的遗愿。
即使雨婵不说这个,魏四也会想尽办法救她父亲的,既然她这么说,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好,我一定会救出谈御医。”
三个美丽女子欣喜望着她,信赖万分。
“快去。”尤三妹开始催促。
杨留留取笑道:“你就这么急让他成为真男人啊。”
羞得三妹轻轻捶打她,“难道你不想啊。”
“两位姐姐放心,我一定会成功的。”谈雨婵破涕为笑。不知为何,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心竟微微有些痛。是失落吗?
魏四首先想到的是汪文言,但在国子监并未寻到,却遇到另一位东林人孙承宗,他已升任兵部右侍郎。
在慈庆宫,魏四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对魏四也有好感,客气地道:“他在宫中王安公公处,你过去应碰得到。”
魏四道谢忙又回宫。
这个魏四不是简单人物。孙承宗心想。据说李选侍赖在乾清宫出自他的主意,而劝说她搬出的也是他。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其实魏四第二个想找的人就是王安,这样也好,两人同时见到。
二人并不吃惊魏四的到来,可当听完魏四所求之事后,有些吃惊。魏四这次在李选侍顺利移宫中表现突出,他们只以为是来要求点什么的。
“救谈御医?”两人几乎同时问。
魏四“嗯”了声,“他是冤枉的。”
他可能确实是冤枉的,但是……两人露出难色。
魏四看在眼里,叹气道:“看来公公和汪公子有难处。好吧,我也不为难两位,这就去直接找叶首辅去。”
“魏四老弟。”汪文言喊住他。又快走两步,到他身旁,轻声劝道:“这当口,还是不要再管的好。既然谈御医是冤枉的,待刑部查实后便会释放,不用着急。”
“你们商议大事吧,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了。”魏四没听进去,径自走出。
魏四没能见到叶向高,他正与新入阁的阁臣们开重要会议。
就算见到又能怎样,也不会也不愿也不敢管这小事。叶向高现在的身份地位决定他不能去管,因为他代表的是东林党,在严查“红丸案”的今天,不能有半点含糊。
曾有几名官员认为强迁李选侍出乾清宫违背常伦,结果在东林人的群起攻击下,纷纷被赶出京城。
魏四这时突然很无力,他忽然又明白很多。自己在宫内还不够强大,在宫外更是一点实力都无。
东林党人大多是君子,但他们这种自命清高,洁身自好,排除异己,容不得不同意见的管理模式适合大明王朝吗?能给这个国家带来昌盛吗?
管理国家靠一颗赤诚忠君爱国的心是远远不够的,靠嘴皮子每天攻击这个,弹劾那个也是不够的,应该还要有能力,给百姓带来幸福,给国家带来稳定繁荣的能力。
既然没人求,我就自己行动吧。次日一大早魏四直接来到刑部衙门前高举为谈济生所写的状书。
已为刑部尚书的张问达乘轿来到,见此情景下轿近前,看是魏四,惊道:“你不是魏四吗?”
“正是小人,张大人。”魏四认出。
“你这样做所为何事?”张问达问。如果说那次玉虚观剿除闻香教时,他对魏四只留下少许印象,那么最近大家一直在谈论的移宫事件中魏四所起到的作用引来他的注意。
“谈御医蒙冤入狱,请大人明察。”魏四高举状书。
谈济生的事王之寀曾在他面前提起,但由于近来各部各科人员变化很快,刑部亦是如此,这些受“红丸案”牵连的人员便被搁置下来。“进来吧。”他先入了衙内。
接过状子,张问达阅完,疑惑问道:“魏四,你与谈御医是何关系?你如何认定他是冤枉?他的事本官知道,正因为有他的那份证明,方大人才敢带李可灼入宫献上那粒‘红丸’。”
“但那证明是假造的。”案下的魏四很肯定的道。
张问达停一下,道:“这个案子牵扯的人很多,刑部会认真审理。你先回去吧。”
魏四并未听从,显得很气愤,“张大人,也许在你们这些大人物眼中这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就是在牢里多关几天嘛。但你可曾想过这些小人物也有家人,也要面子。就拿谈御医来说,这次入狱对他的家人是多么大的打击,而他的名声又会因这次入狱受到多大的影响呢。”
“可是……”张问达犹在犹豫。
“小人知道张大人是个清官,不会冤枉好人。”魏四打断他,“只是碍于局势的微妙,也有为难之处。但小人就不明白了,这满朝的大臣嘴里都是仁义道德,整日说着为黎明百姓着想,为什么做的却不一样呢。”
张问达凝眉严厉望着他,“不可乱说。”
“这是乱说吗?”魏四不卑不亢,依旧言辞锋利,“你们东林人说这个是奸党,误国害民;说那个是邪派,祸国殃民。那么你们呢?为咱大明朝,为咱大明朝的黎民百姓做了些什么呢?”
“我们这才起步,很快就会有很多益国益民的举措推出。”张问达不服气地道。
魏四冷笑一声,“很快?眼前这种明知冤枉却不敢判的小案子摆着,却畏畏缩缩,推推拖拖,实在叫人不敢奢望会有多快。”
在刑部多年的张问达也不是无能之辈,被魏四一激,拍案而起,“好,本官明日便亲审这个案子。魏四,我们东林人绝不是你说的那样胆小怕事之徒。”
“小人谢过张大人。”魏四心满意足地离开刑部。
回到仁寿宫,魏四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得外面人声鼎沸,忙出去查看,碰到东李选侍。她向魏四惊呼,“我姐姐她要跳井,你快过去。”
魏四快步到了井边,见围了很多人,而西李坐在地上怀抱着女儿啜泣不已。
魏四是仁寿宫总管,立刻有小太监来汇报说西李选侍拽着女儿在井边要往下跳,幸好小女孩恐惧坐地上大哭大叫,才被宫人们发觉,过来拦住。
“都离开吧。”魏四将围观者驱走。东李这时已跑到,弯下腰拉着姐姐的胳臂,“姐,你要做什么嘛。”说着跟着哭泣。
到底是姐妹,先皇故去,也不用争宠了,倒相互怜惜起来。
魏四没有丝毫怜惜,过去将东李拉开,指着旁边的井对西李厉声道:“你不是要跳下去吗?现在没人阻拦你,去跳吧。”说完,魏四把小皇女也拉开,“你一个人去跳,别带着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东李埋怨道:“魏四,你做什么呀!”
魏四不睬她,继续对蓬头乱发的西李怒喝:“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象什么。不错,没有当成皇后,也没做成皇太后,可那又怎样?至少你还活着。王才人生了皇上,但她连活到现在做皇太后的资格也没,你应该感到幸福。”
西李啜泣声愈加厉害,但已无跳井的意向。
“想想她吧,你还有什么理由去争皇太后。”魏四瞪着她。
西李的啜泣渐渐缓下。是啊,若不是因为先皇的宠爱,我又怎能争得过她?若不是我在先皇面前常说她的闲话,她又怎能死得如此凄惨?
也就是说,皇上的生母间接死在我手上。想到这,西李心中直打寒颤。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做了亏心事,就怕敲门人。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三七章 御马监掌印
望着西李选侍闪过惊恐的目光,魏四知道自己的话有些重。但若不这样,怎能让这个女人清醒。
“是啊,姐,我也有了龙子,你就不想看看你的小外甥吗?”东李跟着劝道。
“你,有了?”西李和魏四同时问道。
东李幸福地点头。她是幸运的,泰昌帝那两夜的宠幸让她做了母亲,有了希望。
魏四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吧,以后别再做这傻事。”然后挥手示意远处宫女过来搀她回去。
今天是个忙日子。魏四刚端起小兔子泡好的茶,便大呼小叫着进来两人,是赵应元和徐进教。
“什么事这么兴奋,看你们嘴巴都合不拢。”魏四笑问。
在魏四面前这两人毫无拘束,大摇大摆地一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魏四一句也没听清。
“我来说。”赵应元示意徐进教闭嘴,“魏四,你就说怎么犒劳我们俩兄弟吧。”
魏四笑问:“哦?总得给我一个缘由吧。”
赵应元压低声音,“王安公公来问过你那年在御马监的表现。我俩可是说了你很多好话。”
“那又怎样?”魏四不解。
“这不明摆着嘛。”徐进教回答,“咱御马监尚缺掌印,宫中早就在疯传这个位置是留给魏四你的。”
“呵呵。”魏四笑着摆摆手,“传闻而已,两位兄弟别太当真。论资历论能力,都排不到魏四。”
“呵,魏四,你不想犒劳我俩就算了。”赵应元一心想着银子。这段日子,他俩很紧张。
“放心,不管当不当这个掌印,有银子好兄弟一起花,我魏四何时亏待过弟兄呢。”魏四笑着示意小兔子拿来十多两白银给他俩。
两人满心喜悦地离开。魏四笑着摇摇头,端茶欲饮,又被打断。
“魏四,你倒挺悠闲啊。”是满面春风的王体乾。
魏四忙起身行礼相迎,小兔子端来茶。
“王公公在司礼监日理万机,怎有空闲来这仁寿宫啊。”魏四半开玩笑地问。
王体乾笑道:“杂家是提前来给魏四兄弟贺喜的。”
魏四已联系到御马监掌印一职,仍装糊涂,“何喜之有呢?”
脸上一直堆着笑容的王体乾道:“杂家能进入司礼监,少不了魏四兄弟的提醒。杂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早已向王公公荐你去御马监任职。这不,今日王公公已在与我们这些秉笔太监讨论这事了。”
“结果呢?”魏四露出惊喜。
“哈哈,老哥哥我来你这贺喜,你还猜不出结果吗?”王体乾大笑。这称呼让二人关系亲密许多。
王体乾是个有志向的太监,也是一个向着自己目标肯用尽所能的太监。每个人目标总在各个阶段改变着,他也是如此。未入宫,目标是入宫;入了宫,目标是某个衙门的掌印;成了掌印,便想着司礼监秉笔太监;现在是秉笔太监,下一个目标自然就是……
魏四在他向着目标进发的路途中会起到很大的作用,他要紧紧抓住。
王体乾离开后,魏四陷入沉思。以他目前身份成为御马监掌印太监无疑是一步登天,必然会召来许多人的忌恨,而自己根基并不是很稳固,风险很大。但若拒绝,今后恐怕再难有这机会。
正想着,有人来宣,首辅叶向高要见他。
魏四暂时放下心事,来到文华殿。他清楚叶向高寻他何事,张问达会把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转给这位首辅。
叶向高是单独与他会谈的,并不隐瞒,很是光明磊落,“魏四,你在刑部署衙说的话,张大人已禀报给本相。”
魏四默默看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结果很失望,他表情严肃,看不出一点端倪。
“你作为宫内小太监,能说出这样的话,很是不错。”叶向高先是夸赞。
虽曾有过赏梅吟诗一幕,但大多数人还是认为那诗乃万历皇帝所作,借魏四口说出。叶向高也不例外。
虽有过移宫中的忠与劝一事,但大多数人还是认为魏四只是个奴才,见风使陀的奴才而已。叶向高也不例外。
但他在刑部说的那番话,句句刺中当今朝政的弊病,那就是斗争高过发展,不能不让人佩服。叶向高自然也不例外。
魏四苦笑一下,回话道:“叶相国抬爱魏四了,那些话不过是魏四胡思乱想,脱口说出而已。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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