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还是魏四保持清醒,道:“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来人,速护送皇上和各位公公回乾清宫。”
努尔哈赤的进攻速度很快。在沈阳,总兵贺士贤率将士出城迎战,就是曾坐魏四身旁参加军事会议那位。努尔哈赤以莽古尔泰为先锋诈败诱敌,将明军引入包围圈,四面围歼。明军损失惨重,贺士贤大败逃回。
夜间,城中混在流民中的金国奸细与攻城金兵里应外合,金军破城而入,贺士贤力战身亡。
接着,努尔哈赤率精兵直扑辽东首府辽阳。辽东经略袁应泰率兵五万出城五里欲与敌决一死战。
必死的决心未必会带来胜利,实力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两军交战,明军损兵折将,损失惨重,退到城外。
袁应泰报必死决心,背水一战,并未回城,宿在城外营中。
皇太极献计,掘开城西闸门,泄出护城河水,八旗军队兵临辽阳城下。袁应泰被迫撤回城内。
虽然辽阳城头有大明最新式的火炮武器,全城百姓也纷纷上城死守,但在金军的猛烈攻击下,西门攻破,城中大乱,金军占领辽阳。袁应泰自刎身亡,新上任的巡按御史张铨,这位萨尔浒之战的幸存者不幸被俘。
关于张铨多说几句。努尔哈赤亲自出面劝降,被他断然拒绝,从容就义,令人敬仰。
辽阳失陷,辽河以东大小七十余城,望风而降;辽河以西军民也纷纷逃窜,自塔山至闾阳二百余里,竟荒无人烟。
所有的这些都发生在这几天的时间,而努尔哈赤就在这天已决定迁都辽阳,宣告大明与大金的主战场已转移到辽河以西,广宁城首当其冲,成为必争之地。
“魏公公,袁某任务完成,这就回兵部了。”袁崇焕来告辞。辽东战火重燃,他又心动起来。
魏四又谢数声,并让赵应元、徐进教拿来些许礼物给他。他本不要,魏四道:“许多事疏通很重要,为实现大志,有时必须委曲求全。这些你会用到。”
说的有道理,袁崇焕这才接受。
现在还不会用你,因为有熊延弼。魏四心想。别忘了还有个孙承宗呢,你还得老老实实地呆着。
没错,朝廷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熊延弼,他的好友杨涟、左光斗等人纷纷上奏举荐。尤其是刘一璟,更是毫不客气地指出熊延弼在辽东,金并不敢犯;熊延弼离开辽东短短数日,沈阳、辽阳便沦陷。如此巨大的反差只能说明一点:唯有重新启用熊延弼方才可救大明朝。
曾经弹劾熊延弼的大臣们这时都选择了沉默,因为事实摆在眼前,无可争辩。
于是熊延弼被召到乾清宫,在众阁臣和王安等人面前阐述自己的复辽方略。当然还有小皇帝朱由校,虽然他只顾把玩手中的木头玩具。
熊延弼提出“三方布置策”:
一、确保广宁。用马步军在辽河、三岔河筑起第一道防线。
二、在天津、登莱设立抚镇,操练水师,不断袭击后金占领的辽东半岛沿海地区,以动摇敌人军心,伺机收复沈阳。
三、向朝鲜借兵,并在山海关驻跸,以节制三方。
众臣听他军事部署后,露出欣喜之色,经过简单商议后,王安代皇上赐他尚方宝剑,并令兵部从京营选兵五千随他出京,经略辽东。
然而此次已远非前次可比,他已没了指挥全军独断专行的权力。他的属下只有带来的五千兵马驻守在山海关,而巡抚王化贞拥兵十三万驻防在广宁前线。这两人的矛盾早已到白热化,王化贞怎会服从熊延弼的节制?
内部不和只能有一个结果,失败。又一次大败在这时已经注定。
渐入严冬,魏四牵挂尤三妹消息,回到宅子。杨留留等人泪水涟涟,想着千里之外的天山该是怎样的情景。
魏良卿已去海波寺浴室帮忙,费千金说很会来事,很快便能独自主持。
留留与秀秀、杨六奇相处得也还行。每每看着秀秀,她心中就在祈祷尤三妹她们能平安回来,拿着那千年雪莲。
千年雪莲没见到,不知多少年的人参摆在面前。这时魏四刚刚离开,留留呆呆望着眼前这位比自己岁数还大的中年男人,他正跪地向她磕头,嘴中喊着“娘”。
“留留姐,他喊你啥?”李善慧以为听错了。
“娘。因为我是魏公公的儿子。”这人当然就是崔呈秀。他决定趁热打铁,他决定从侧面下手加热,所以他在魏四不在时出现。
“我认识他,他是我们在路上遇到的。”杨六奇和秀秀进来,指着崔呈秀笑个不停。
“妹妹,妹夫。”崔呈秀很有礼貌。
“嘿嘿,大舅哥。”杨六奇这孩子象个大人般。
崔呈秀又面向杨留留,“娘你看,我不是假的。”
我晕,留留连忙以手捂面。你不是假的,我可无生出比我还大十几岁儿子的本事。好吧,好吧,你不是假的,我是假的,成不?
“别乱叫,看把留留姐吓得。”李善慧瞪他道。
咱们的崔呈秀怎会就此停下。他对李善慧道:“这位一定就是二娘吧。孩子也准备了一份礼物。”听说皇上御赐两位美人给魏公公,那这位必是另一位。
“什么二娘三娘啊,你再乱说,我叫人赶你出去。”李善慧羞得面红耳赤,尴尬万分。
“不乱叫,不乱叫。”崔呈秀忙道,“还请二娘先收下孩子的孝心再赶不迟。”然后向外大喊,“李藩,礼物。”
李藩捧着礼物进来,又是不知多少年的人参。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四五章 私心
什么意思?难道不知道我们是女人吗?杨留留和李善慧被他这人参整的忘记了辩解。
“大娘、二娘一定在想孩儿为何会献人参呢?”崔呈秀胸有成竹。
“我,我不是二娘。”李善慧顺手拿起案上茶杯盖扔过去,砸他身上。
崔呈秀连忙道:“不叫了,不叫了。两位娘,孩儿不这样叫了。”他只以为这种称呼有妻妾之分,引来李善慧的怨气。
赶紧说完走人。杨留留瞪着他道:“你说为何要献人参?”
“是。”崔呈秀忙道,“善补阳者,必欲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善补阴者,必欲阳中求阴,则阴得阳升而泉源不竭。”
“听不懂,能不能简单点。”留留好奇心越来越重。
见无外人,崔呈秀说得更加明白,“爹是那类人,所以阳气愈下,阴气益盛。若要补阳,必要阴中求阳,所以两位娘需要补充阳气,以便爹爹求得。”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得杨留留和李善慧更加羞涩。善慧这次毫不客气,拿起案上茶杯扔过去,“快滚,什么补阳补阴的。”
杯里茶水洒在崔呈秀身上,他毫无怒气,还想说得更详细点。
“小文、小虎,把他们弄出去。”杨留留娇声大喊。
哎呀,两位娘生气了。崔呈秀忙起向后退,“孩儿自己走,孩儿自己走。”
“什么人嘛!”杨留留厌烦地望着他的背影。
“大娘,慧善姐姐是我二娘?”秀秀瞪着大眼睛问。她很懂事,一入大宅便喊杨留留“大娘”,也不管留留答不答应。
李善慧面色更红,“秀秀,你再乱说,看我打你。”说着便假意打来。
“二娘,二娘,二娘。”秀秀开心地叫着跑掉。
“把你媳妇看好。”李善慧教训杨六奇。
“是,二娘。”杨六奇跟着秀秀一起气她。
“你,你这孩子。”李善慧气得说不出话,杨六奇趁机跑远,去追他媳妇。
“李藩,难道我说得没道理吗?她们为何会生气呢?”出了魏府的崔呈秀想不明白。
李藩道:“大人说得很有道理,可我听说魏公公的两位夫人中有一位是名满京城的‘神捕三妹’,但她俩都不是很像啊。”
“啊?!怎么不早说。”崔呈秀顿时来气,呵责道。
“小人哪有机会说话。”李藩辩解。
崔呈秀顿了顿,突然笑了,“呵呵,看那女子神色,成我三娘或四娘是迟早的事。李藩,咱们这趟没白跑,回雄州。”
“不去王体乾公公那了?”李藩提醒。
“哎呀,差点忘记。”崔呈秀一拍大腿,“打听到他的住所没?”
“大人跟我走。”显然李藩已寻到,“不过大人这次可得破费了。”
“为何?”
“他那有五位夫人。”
崔呈秀愤恨地道:“这些死太监,弄这么多夫人作甚!”
而此时魏四的“夫人”尤三妹与栗香、谈雨婵已在天山博格达峰下,美丽的天山天池边。平静清澈的湖水倒映着雪峰,风光旖旎,犹如仙境。
她们已在这呆了两天,作了充分的准备,开始向山顶进发。
渐渐向上,积雪愈厚,四处冰川险壑,有另一番秀美。三个女子浑然忘了身处险境,欣喜地观赏冰川奇景,当然不会忘记真正的目的,那千年的雪莲。
眼看天将晚,三人商量先下山,明日再上山寻找。
正说着,突然黑压压的云不断积聚,刹那间狂风怒号,象是要吞没一切。
“快,快躲那。”尤三妹指着一处背风的巨大山崖凹处。
三人躲过去,紧紧拥在一起,这转眼望处已尽是冰雪飞舞,很快天地之间一片昏暗,只有暴风雪肆意践踏天地间的声音。
雪不断积过来,三人只好向外拨。
“咱们轮流弄。”谈雨婵道,“大家说话,不能睡着。”
于是三位女子开始不断说话,时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在这暴风雪的夜晚很是迷人。
天亮时,风雪停止,眼前的冰雪已有一人高。三人几乎是爬到雪上,然后往那突出的冰崖上爬去。
狂风将松散的冰雪吹到低洼处,高处的山崖便清晰的显现出来。谈雨婵猛然指着稍远处一块被冰雪覆盖的山石,惊叫道:“雪莲,快看,是雪莲。”
三妹和栗香望去,见朵洁白如玉的雪莲花盛开在冰雪中,圣洁纯净,犹如冰雪仙子。
三位美人兴高采烈地奔去,到了跟前,雨婵小心地采摘下来。
“我就说一定会找到的吧。”三妹得意地道。是她最先提出来天山寻找雪莲的,一个人还是有些害怕,便告诉了栗香。
栗香毫不犹豫地答应共同前往。
两人正在做些准备工作时,谈雨婵找来,问三妹可有去天山之意。
三妹听后大喜,说已在准备,三人可一起前往。
没有告诉留留的原因是怕她担心,还有就是她无武功,万一硬要跟来也是累赘。
雪莲寻到,三人下山后在天池旁休息一晚便急忙赶回京。
有人会说这段写得太简单,太巧合,有点假。其实话说回来,那时天山上的雪莲还是有很多的,凑巧获得并不为过。至于是不是千年雪莲,又何必去研究呢,说到底只是个心理暗示罢了。至于雪莲对魏四恢复男人身能起到多少药物作用,不得而知。我觉得它起到的关键作用还是在心理方面。
这个作用不是对魏四的,而是对“主治医生”谈雨婵的。
腾骧四卫营的马匹慢慢增多,士兵也在增加,袁崇焕的短期训练让这支队伍养成了习惯,不再散漫。四营指挥使主动承担起训练任务,一切都进入正规秩序,不再需要魏四操心。
魏四现在操心的是甲子库掌库李宗政。他骄横暴躁的脾气在王安的庇护下愈加强盛,竟将直殿监的戴重活活打死。
戴重就是王体乾身边的那位体格肥壮的小太监,王去司礼监前,将他提拔为少监。
说起来也怪这个戴重不识趣,仗着有王体乾撑腰,在甲子库领年货时竟肆无忌惮地要求多拿。他打算多拿的那部分是送给王体乾的。
钱不言、卢义俊等人怎会如他愿,自是不肯,于是发生争吵。
这事吵吵也就算了,那戴重也知道拿不到,过过口瘾而已,哪知被李宗政撞见。
戴重见到掌库,哪还敢多说,闭嘴就准备脱身。
“无法无天的小子,给我打!”李宗政却不肯放过他,下令手下揍他。
戴重跪地求饶不停,已来不及,在众人的拳打脚踢下,他肥胖的身躯先是浑身哆嗦,最后停止活动,口吐白沫毙命。
这么不禁打啊。李宗政喝令戴重的随从将他的尸体抬走,还顺口骂了句:“笑面虎的手下怎么如此不中用!”
王体乾闻听消息,赶到直殿监,愤恨不已。本来按规矩,李宗政代他惩罚小太监并不为过,可听得李宗政最后那句话时,顿时火冒三丈。
他令人抬着戴重的尸体来到王安面前,请他主持公道。这还不算完,整个直殿监的人都开始罢工,进行要挟。
直殿监的人罢工会出现什么事?到处都是垃圾,马桶满了也没人倒,整个皇宫就会恶臭冲天。
李宗政有点怕了,在王安唤他前先找到魏四,请他想应对之策。
“掌库,这下你闯大祸了!”魏四道,“王体乾现在可是司礼监秉笔太监,身居要职,不会轻易罢休。”
“所以杂家才来找你的嘛,听说你与他关系不错,你去说和说和。”现在跟魏四说话,早已没了之前对奴才那般高高在上。
魏四为难笑道:“掌库,人命关天的事,恐怕想说和很难哪。最主要的是已经闹到王安公公那,我已不好插手。”
“王公公那你不用担心。”李宗政蛮不在乎。
魏四摇摇头,“可我担心的恰恰就是这个。”
李宗政疑惑不已。
“掌库你想,现在最为难的人是谁?”魏四问。
李宗政未答。
“正是王安公公。”魏四道,“对此事若处理过重,便会伤了与掌库的情谊;若是太轻,又难以服众。”
“那怎么办呢?”李宗政担忧起来。
魏四思索良久,盯着李宗政问:“掌库,你认为刘吉祥当时离宫是好事还是坏事?”
李宗政立即回答:“去守皇陵,孤老终生,自是迫不得已,怎会是好事。”
“不,我觉得对他是好事。他之前的所有事都一笔勾销,无人去追究。命保住了,钱也保住了,还不是好事吗?”魏四显然有自己的见解。
“不过也是。”李宗政冷笑道,“若他还在宫中,杂家绝不会放过他。”
“有些冷。小兔子,炉火弄旺些。”魏四喊道。他在给李宗政回味的时间。
可这李宗政还是没有联系到自己身上,催促魏四,“提那刘吉祥作甚,快些给杂家想想良策。”
好吧,给你良策。魏四一板一眼地道:“掌柜,为王安公公,为你自己,我觉得最好的出路便是自行申请离开皇宫。”
李宗政没想到魏四会这么说,顿时愣住。
若是李宗政离开,王安在宫中可以依赖的人便只有我,这是魏四的私心。而这个事件正是实现这一目的的最佳时机,善于把握机会的魏四怎会放过。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四六章 势力
“掌库在城东有两套大宅,这些年的积蓄一辈子也花不完,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魏四笑道。
李宗政默不作声。
魏四继续道:“王安公公在宫中根基尚浅,不容有半点闪失,掌库怎能因自己的事拖累好友呢?”
“难道杂家离开皇宫,便会风平浪静?”李宗政已在认真考虑魏四的提议。
魏四点点头,“不仅风平浪静,还会赞扬掌库的大体得当。”
正这时,卢义俊匆匆赶来,说王安令他前去乾清宫。
“看来王安公公已想出解决的办法。”魏四淡淡地道。
王安想出来的办法很简单,希望李宗政能给当着众人的面诚心诚意的向王体乾道歉。
李宗政走到王体乾面前,正欲行礼,王体乾却撇过脸去对王安道:“王公公,人命关天的大事就一句道歉可以过的吗?“
王安说不出话。
“有什么事冲杂家来,杂家做的事自己担当。”李宗政顿时火起,“你个笑面虎,杂家伺候皇上时你还不知在哪呢?那个奴才犯了错事,杂家杀了他,你想怎么的吧。”他又犯起混来。
“王公公,你看见了吧。”王体乾不睬他,“诸位,你们都看见了吧。”
“李掌库,休要乱说。”王安不得不出言呵责。
刘若愚几位秉笔太监纷纷摇头表示对李宗政的不满。
就这时,殿外宫人高喊:“御马监掌印魏忠贤求见。”
魏四?他总是能在最关健的时候出现,众人齐齐望向王安。
“宣他进来。”王安如释重负。有魏四便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魏四大踏步进殿,向王安及各位太监行礼,见王体乾和李宗政两人表情难看,莞尔一笑。
“魏四,可有事?”王安直呼其名。
魏四答道:“我刚才去查看了戴重尸体,发现他身上的伤不足以致命。诸位公公想想也明白,那些拳或者脚只会让人受皮肉之苦,怎会要了他的命?”
“那他为何会死?”王体乾不服气地问。本以为魏四是来帮自己的,哪知他会说这些为李宗政开脱。
魏四继续道:“我打听过,这戴重从小便有癫痫病,这才是致命的原因。当时由于过度紧张,癫痫病发作,所以才会有口吐白沫,浑身哆嗦的现象。”
“如此说来,便不是我的人打死的。”李宗政露出惊喜。
“但是。”魏四一个转折,“戴重死在甲子库,他的病发也因受群殴引起,所以李掌库难逃其责。”
王体乾听到大喜,“没错,死在甲子库,不该你李掌库来承担责任,那由谁来承担?”
李若愚几位已站在王体乾这边,跟着指责李宗政的过失。
王安这时相帮李宗政说话,也不知说什么。不由望向魏四:“魏四,你觉得应该如何惩罚李掌库?”
魏四微微一笑,对李宗政道:“李掌库自因过失致人死亡后,自责不已,就在方才已向我说了自惩之法。李掌库,你看是我帮你说,还是你自己说呢?”
王安等人的目光聚集在李宗政身上。
李宗政低着头良久,抬起来不望别人只望魏四,“也许你说的对。”然后苦一下,转向王安,禀道:“王公公,杂家打小入宫风风雨雨已有四十余载,落下不少病根。特别是近日常感头晕目眩,恐难再为皇上效力,因此申请离宫,还望公公应允。”
离宫?众人愣住,连王体乾也感到吃惊。他借这个机会整李宗政只是为了抬高自己的威望,还没有想到逼他出宫。
“李掌库,你真的想清楚了?”王安想起李宗政平日里对自己的照顾,甚为不舍。
李宗政默默点头。
“待与几位公公商议后再作答复,你先退下吧。”王安很是无奈,“魏四,你也退了吧。”
魏四与李宗政走出大殿,魏四微微地道:“掌库这个决定是对的,宫外的风景其实一点也不比宫内差。”
“哈哈。”李宗政竟有说不出的舒畅,“我离开后,王公公这边就全靠你了。魏四,好好干,你前途无限。”
“若有难事,魏四还要向掌库请教。”魏四微笑着道。
李宗政不会等到以后,现在就请教,“魏四,你说我离开甲子库后,推荐哪个接我的班呢?”
“卢义俊。”魏四不假思索地答道。
李宗政听后又是“哈哈”大笑,“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次日司礼监便准了李宗政的离宫请求。离开前,李宗政又与王安进行了一次长谈,期间少不了提到魏四,多是赞誉。
而甲子库的掌库也不出意外地落到卢义俊头上,卢义俊第一个感谢的人便是魏四,他已听说魏四曾在李宗政面前举荐自己。
魏四自是谦虚地表示只是替他说了句话而已,大家都是好兄弟嘛。
戴重死后,李实被提为直殿监少监。不用说他也是第一个来感谢魏四,他断定若没有魏四,王体乾是绝不会提拔自己的。
不用断定,王体乾知道怎么表达对魏四的谢意。凭李宗政的才智,断然不会想到离开皇宫,一定是魏四的主意。
如此一来,王安便失去一大支持,王体乾觉得离下一个目标更近。
总观整个皇宫,魏四显然已成为势力天平上最重的那个秤砣,他的倾向将决定天平的倾斜。王体乾清楚地意识到抓住魏四的重要作用。
似乎都在不经意间,魏四也觉察到自己的势力正在渗入皇宫的每个角落。他并没沾沾自喜,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些只是在宫内,而宫外势力的培养几乎为零。
有福之人不用忙。在这时有人主动邀请魏四去重宾楼,是顺天府尹顾秉谦。
在赵应元和徐进教的陪伴下,魏四来到重宾楼,顾秉谦和通判魏光徽早在等候。
“两位大人怎会想起魏四呢?”魏四微笑坐下。
“呵呵,魏公公的夫人在我顺天府做事,三妹请假多日未回,我等十分关心,所以请公公来多亲近。”顾秉谦尴尬笑道。
魏广徽端杯邀酒,“魏公公前些日子升迁,大人与我便欲摆酒庆贺,公事一忙便耽搁下来。这不有了空闲便想补回,还请公公尽兴。”
“呵呵,好说好说。”魏四举杯同饮。
席间聊起当下政局,魏广徽愤愤地道:“东林人士以君子自称,排斥他人,党同伐异,将朝廷弄得乌烟瘴气,实在可恨。”
“是啊,现在各部各科尽是东林人,其他人想有所作为也都被打压。这样下去,危险哪!”顾秉谦跟着道。
这些与我有关系吗?魏四面堆笑容,只顾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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