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魏广徽继续道:“我只以为那**星乃我父亲好友,有心相交,哪知去了三次,他竟都不见。”
“你说**星进京了?”魏四惊问。
“这事公公还不知道吗?”顾秉谦也很惊奇,“前些日子来京任左都御史,主管吏部。”
这个大人物入朝,看来东林盈朝的局面已经形成。魏四心想。
“哼,人走茶凉,我父亲一去世便六亲不认,自命清高,亏还被称为君子。”魏广徽继续发泄怨气。
自听闻**星入京,他便以为机会来了,欲借去套近乎,结果遭到拒绝。顾秉谦也有相似经历,东林人根本瞧不上他,令他怨恨不已。两人有着相同的遭遇,有着共同的目标,一拍即合,决定另寻出路。
外廷是东林人把持,于是他俩想到内廷。内廷中王安与东林的关系,天下人皆知,于是想到魏四。
越琢磨魏四越觉得这人的潜力无穷,越觉得有必要先将基础打好,于是便有了今晚这幕。
“四叔,可找到你了!”魏良卿匆忙跑入,满头大汗。
“什么事?”魏四忙问。能找到这,必是有急事。
魏良卿喘着粗气,“她们,她们回来了!”
魏四惊喜站起,“啊?!好,我这就回去。”不用问他也知道魏良卿嘴中的她们是尤三妹她们三个。
“公公有急事便去忙吧。”顾秉谦和魏光徽不敢再留。
出了重宾楼,魏四吩咐赵应元和徐进教回宫,自己和魏良卿上了马车赶回大宅。
“她们在哪呢?”一进宅,魏四就焦急问杨留留。
“嘘。”留留忙阻止他,小声道:“太劳累,已睡了,别吵!”
魏四点点头坐下,如释负重,“都还好吧?”
“栗香回去了,雨婵和三妹在内屋休息。”留留欣喜地道,“都很平安。”
魏四再次长舒口气。
留留脸上的喜色一直洋溢着,“你知道吗?她们采到了雪莲。”
“别提那雪莲。”魏四并无喜色,“我情愿没那雪莲,也不愿她们去犯险。”
“如果是我呢?”留留有意问。
魏四笑笑,“我当然也不会让你去犯险。”
“留留姐,你想什么呢?”一旁的李善慧掩嘴而笑。
留留正沉浸在魏四这句温暖的话中,不由羞恼道:“想什么,想你这个二娘呢。”
李善慧顿时面如红霞。
魏四不解问起,杨留留便说了崔呈秀之事。
魏四听后乐了下,又担心起其他来。稍微停顿会,对留留道:“以后这类人会越来越多。留留你能帮我记笔账吗?”
“记什么?”
“把送礼人的姓名和礼物记下。”魏四道。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四七章 石破天惊
杨留留劝他道:“这类人一般都无甚本事,只会溜须拍马,让人厌恶,不可多交,记他们作甚!”
魏四微笑道:“那就更应该记下,时刻提醒我不要与这些人多打交道。”
这晚,魏四便留在大宅过夜。当然不会是和某一位夫人同房,他与小文、小武住一起。
“三妹,你可让我担心死了!”清晨见到尤三妹,魏四有点责怪地道。
三妹瞪他一眼,“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嘛。”说完,不再睬他,出府上了马车。
“雨婵,你怎么也跟着三妹瞎胡闹啊。”魏四对后面的谈雨婵道。
雨婵瞪的那一眼更厉害,“我又不是你夫人,你管我啊!”说完,也上了马车。
“那是我的车。”魏四在后喊道。
可马车已飞奔而去,显然是尤三妹的授意。
这不是公车私用嘛!魏四心中笑想。
春节将到,来魏府的人剧增,送来的礼物也都很贵重。留留的那家布铺已在一个月前全权托付给李善载,所以有足够的时间来记录这些客人和礼物。
宫里的魏四也很忙,时不时地便有人来献礼。王体乾是不会这样做的,所以他空手而来。
“王公公又去西山养病了!”王体乾带来的这个消息,魏四也才刚刚得知。据说王安病得很严重,走路也需要搀扶。
魏四露出担忧之色,“王公公乃内宫栋梁,统领内宫,祝愿他早些康复。”
王体乾的笑另有深意,“呵呵,王公公在内宫,对外廷放之任之,毫无节制作用,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个嘛,非我等所能判断的。”魏四笑道。
“此言差矣。”王体乾不赞同这句话,“如今的魏老弟也是一大内衙之掌印,而杂家在司礼监也参与朝廷政事,皇恩浩荡,给咱们这些权力,若不尽力,岂不愧对?”
魏四尴尬一笑,“公公,说实话,我现在只想着把御马监管理好。至于内廷外廷那些国家大事,还真没去想过。我看王安公公为人仁厚,很会把握分寸,想来也不会错。”
“正是他这个性格坏事。”王体乾彻底扯下“笑面虎”的面具,“外廷的东林人正是抓住他这点,玩弄整个内宫于股掌。魏老弟,皇上尚幼,我内宫本应有所作为维护皇宫威严,但现在形同摆设,实在让人痛心。”以他现在地位,无需再继续维护之前形象。
“公公喝茶。”魏四有意扯开话题。
“面对当下局势,魏老弟真的就没什么想法吗?”王体乾探他口风。
魏四笑着摆摆手,“我能有什么想法,能把本职工作做好就谢天谢地了。”
王体乾不再说下去,端起茶杯。
回去后,王体乾仍在不断体会魏四的反应。他先前的用意是将魏四拉到自己阵营,在孤立王安的同时也强大自己,但现在他开始怀疑。
首先魏四的态度很是含糊,模棱两可,让人难以捉摸。
其次才是关键,那就是即使魏四加入自己阵营,又是否会诚心诚意地帮助自己,而自己又是否有能力驭驾这位后起之秀呢?
他彻夜难眠,困惑的浓雾让他喘不过气来。
谈雨婵是在怀疑的氛围中开始为魏四治疗的,“把裤子脱了!”她抿嘴羞红了脸。她是医生,也是女孩子。
魏四笑了笑,给她勇气,“雨婵,你可以这样想。反正我也没那玩意,治好了长出来那咱就赚了,长不出来咱也不亏本。对不?”他是在情愿和不情愿中来到雨婵堂的,两位“夫人”尤三妹和杨留留都在堂内守着。
“那,那如果长不出来,你可不能怨我没履行诺言。”雨婵想想魏四说的有理,带着撒娇地道。
魏四假装糊涂,“诺言?你有过诺言吗?我怎么记不起了。”
“那好,把裤子脱了!”谈雨婵见他如此,莞尔一笑,风情万千。
轮到魏四犹豫了,毕竟是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脱裤子。虽然有过在这女孩子面前脱去裤子的经历,可此时的他却有些紧张。
难道是没有男人那引以为傲的东西让他羞愧?
“快点。”雨婵催促。
魏四自我解嘲地一笑,“你是郎中,我是病人,理应听话。”说话间慢慢脱去裤子,露出那不净处。
雨婵望去,不禁面如火烧,拿起毛巾去擦拭,却不敢望着。发觉自己的状态不好,只好停下,向外喊道:“三妹姐,留留姐,你俩快进来帮忙。”
两位焦急等待的美人听到喊声,忙入内,看见魏四裤子已褪去,不由脸红,别过脸去。
“你们来。”谈雨婵将毛巾一甩,道。
三妹与留留对视却都未动手。虽说是魏四的“夫人”,可哪曾见过这场面。
魏四苦笑一下,“呵呵,还是把小兔子喊进来吧。”小兔子随魏四出来,也在堂内候着。
“他一个小孩能做啥。”尤三妹噘着嘴道。说完,拿起毛巾看也不看就在魏四下体乱擦。
“啊,啊。”魏四疼的乱叫。
这时进来一人,白了魏四眼道:“我来吧。”
“秀莲!”几人惊呼。
“谈神医,你在旁指挥,这些脏活我来做。”宋秀莲已从三妹手中拿过毛巾,细心地擦拭。
“秀莲,辛苦你了!”魏四尴尬地道。
“别说话!”在场的四位女子异口同声地道。
望着秀莲熟练的动作,尤三妹和杨留留竟有些羞愧。毕竟那是咱们的“相公”,咱们却难为情。
谈雨婵很是高兴,因为秀莲的动作明显比自己细致。她开始按照先前制定的“医疗方案”,指挥起秀莲。
药物等早已准备好,那朵辛苦摘来的千年雪莲已被磨成粉也在其中。中医讲究的是内服,所以这外敷比较简单,不一会便顺利结束。
这期间魏四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又会得到责骂。
“小便时务必要小心。”谈雨婵开始交代注意事项。
魏四没吭声。
“听到没?”留留和三妹喝问。
“听到了。”裤子已重新拉上,魏四忙答。
雨婵继续道:“除了服用药物外,要多吃虎鞭、驴鞭什么的。”
“虎鞭、驴鞭是什么?是不是和我的软鞭一样?”尤三妹是真不知道。
“呵呵,姐,你乱说什么,是动物的那玩意。”杨留留笑着推她一下。
几位女子纷纷羞红脸低下头。
“谈神医,下次若需要,便唤我来。”秀莲抹抹额头汗珠,道。
雨婵忙答谢,“幸好有秀莲姐,才会这么顺利。”
魏四向四位女子鞠躬,“我魏四何德何能,有你们尽力相助。谢谢!”
“切。”四位女子几乎同时走出去。
“魏四哥,长出来了没?”费千金进来,瞪大了眼睛盯着魏四下部。
“你以为是蔬菜啊,一下子就能长出来。”魏四笑道。
“千金,咱们走。”费千金还想说话,宋秀莲已在外喊。
对了,有一些话必须交代清楚。魏四跟着出来,向大堂内所有人郑重地道:“大家听我说一句。我在这治疗之事千万不可让外人知道,这可是关乎脑袋的事。”
众人自是知道其中利害关系,纷纷点头。
“记住雨婵交代的。”杨留留临走时又叮嘱一句。
“不听话,小心让你吃我的鞭。”尤三妹补充道。
“你哪有鞭,呵呵。”魏四顺口开起玩笑。大堂内众人齐笑。
“我……”三妹羞得便要抽出软鞭。
留留推她离开,“好了,不要闹了,咱们回去吧。”
第一次治疗相当圆满,望着魏四离去,谈雨婵长舒口气。她知道治疗是个漫长的过程,这第一步极为关键。照这情形下去,再有老祖母札记的帮助,相信会创造奇迹。
魏四没想到这么晚回到御马监仍有人等着他。“你俩还未休息?”他笑问赵应元和徐进教。
两人叹气道:“魏四哥,您可回来了,您若不回来,我俩今夜也甭想休息。”
“为何?”魏四不解。
两人向内一指,“她说找不到你,我俩不许休息。”
魏四顿时明白谁在里面,严肃地对他俩道:“记住,我才是你们的掌印,除了我的话,谁的话都可以不听。”
“记下了,魏四哥。”赵应元和徐进教应后赶紧离开。
“冤家,你死哪去了。”魏四刚进入,客氏便携着无穷的妖媚扑面而来。
魏四毫无回应动作,冷淡地问:“你来此作甚?”
客氏已开始抚摸他的肩膀,隔着厚厚的袍子,“我怎么就不能来,你这么长时间也不去看我,是不是又有相好的了?”
“哪有。”魏四脱去长袍。
“这么晚,是不是去你夫人那了?”客氏象是在拷问。
魏四将她推开,“我去哪并不重要,你来我这就是不对。”
“怎么就不对,咱俩可是先皇御赐的‘菜户’。”客氏被他的冷漠激怒。
魏四语气缓下来,“先皇已不在,你这样明目张胆地过来,皇上谁来照顾?我这做御马监掌库才不久,不知有多少人就等着我犯错呢。”
他说得严重,客氏却并不服气,“若想要别人不敢把你咋么地,很简单,赶走王安,他的位置你来坐。”
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四八章 走心
她绝不会想出这样的话。魏四瞪着她问道:“谁教你说的?”
魏四目光中的杀气前所未有,令客氏有些不寒而栗,她倔强地昂头道:“没有人教,是我自己这样想的。”
“你说谎。”魏四从她飘忽的眼神,已看到她的内心,“是不是王体乾曾找过你?”
“你怎么知道是他?”客氏绝对属于胸大无脑这类。
魏四继续追问:“他还说了什么?”
客氏不敢再瞒,“他说他愿意帮你成为内宫第一人。”
“还有呢?”魏四眼神已无杀气,脸上带着笑容,而一股无名威严笼罩他全身。
客氏的语气越来越软,“他说他只要司礼监掌印这个名份。”
“还有吗?”
“他还说他会提名你入司礼监做秉笔太监。”客氏全盘托出。
魏四在脑海里整理一下,顿时明白王体乾用意,顿时凝眉思索起来。
王体乾想通了,很是透彻。他先进行自我剖析,自己性格上有个致命缺陷,那就是求稳、不果敢。这个特点决定了他即使成为内宫第一人,也是飘摇不定,随时会被他人取代,比如魏四。
现状也不容乐观。宫内的“自己人”少之又少,而瞧不起他的人却很多。所以即使坐上那个位置也是不稳固的,很可能会被群起攻之,如坐针毡。而这些人中魏四很可能会首当其冲。
与其战战兢兢地掌管内宫,还不如退而求次,成为那人的幕僚。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选择魏四。
魏四超乎常人的能力,魏四无意间流露的霸气,魏四不可思议的智慧,魏四无以伦比的魅力,所有这些都在告诉人们:他是内宫第一人的不二人选。
当王体乾做出这个决定后,他开始行动,首先从客氏打开缺口。
王安对客氏恨之入骨,因为她是魏朝离宫的罪魁祸首,也是二魏反目的根源。反过来,客氏对王安也恨之入骨,因为那次二魏大闹乾清宫时,他将祸端引向她。
王体乾把心中想法一说,客氏惊喜不已。若王安不在,魏四管内宫,皇上尚幼,那么我在皇宫岂不是为所欲为?
王体乾刚走,她便让王朝辅照看小皇上,匆忙来到御马监。她的眼前不断浮现着未来如同皇太后般的生活,那些平日里高傲的皇妃们在自己面前也不得不颤颤巍巍。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以后会像皇太后?”魏四从她表情中的喜色看透她心所想。
客氏先是一惊,然后羞涩地挥着粉拳打在魏四肩上,“呵呵,你又不是皇上的爹,我哪能做皇太后。”
魏四淡淡笑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应该用心照顾好皇上。将来也许他会感激你的恩情,赐你个‘干娘’当当。”
“现在说你呢,别提我。”客氏不耐烦地道,“我觉得王公公的提议很高明,你觉得呢?”说着,她已慵懒地半躺在床上,酥胸半露,诱惑无穷。
与杨留留的端庄高雅,尤三妹的兰质秀美相比,客氏的妩媚妖娆不是魏四所喜欢的。但那两位美人曾就在眼前却无法触及的压抑让他想着发泄,想着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发泄。
他扑过去,用力地与她亲吻,用力地揉捏她的肌肤。他没有用一点的“心”,他的心在杨留留和尤三妹身上不断转换着。
客氏可不管这么多,扯去他身上衣物,当她的手碰到魏四内裤时,被他轻轻拿开。
“怎么了?”她很不高兴。
“那里发炎,上了许多药,不方便。”魏四撒谎道。
客氏的手往那一碰,立刻感觉鼓囊囊的,手指一戳他脑门,妩媚笑道:“怎么像女人一样,还来那个。”
魏四不应她,只顾品尝这个妖媚的尤物。也许,他品尝的是失落。
激情过后,客氏又问正事。魏四笑笑,“你听过‘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故事吗?”
客氏这类女子除了成亲生子带孩子,哪会听过,好奇地催他:“快给我讲讲。”
“三国时诸葛亮为了无后顾之忧,亲自率兵讨伐西夷,第一战采用诱敌之策便擒住敌军主帅孟获。”魏四简单讲起,“按常人看来,敌主帅被擒,敌军必乱,应乘胜追击,大破敌军。但诸葛亮却笑着将孟获释放,希望他能重整旗鼓再来决战。”
“他傻呀。”客氏不解。
魏四笑道:“他才不傻呢。之后诸葛亮又擒住孟获五次,皆释放。直到第七次,当诸葛亮还要释放时,孟获不干了。他诚心诚意地降蜀,发誓永不反。诸葛亮七擒孟获,牢牢擒住孟获的心,实在高明。”
客氏的智慧太低,不懂他这故事含义,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魏四笑着摇摇头,“若想降住别人的心,就不能操之过急。若王体乾问起我的态度,你就说我断然拒绝。”
“那样他会不会不再帮你?”女人的思维总是很狭窄。
“放心,他会更想帮我。”魏四笑道,“诸葛亮七擒孟获,俘获孟获的心,我想我不需要七次,王体乾便会彻彻底底地将心交给我。”
咱走的永远是心!
果然,当王体乾听到客氏的答复后,很是焦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客氏,你应该再劝劝魏四。”
“王公公不会自己去劝吗?”客氏有意表现得很平淡。
“有些话杂家不方便说。”王体乾很老实地解释。
客氏象是很无奈,“好吧,过两日我再与他谈谈。”
王体乾等不及,“再过几日便是新年,必须早日下决心。你最好今晚就去。”
“好吧。”客氏有些勉为其难。
无需今晚,魏四来到。见到魏四,王体乾竟很紧张,慌忙告辞。魏四喊住他,“王公公,有人送我两根上等人参,我也用不到,已叫人送往你府上。”
你是太监,人家也是,你用不上,人家用的上吗?
“魏老弟,客气,客气。”王体乾连忙致谢,哪去想人参管不管用。
魏四笑道:“公公您是兄长,做弟弟的孝敬是应该的。”
“哈哈,说的好。”王体乾心满意足地离开。
“他正让我再去劝你呢。”客氏连忙汇报。
魏四“呵呵”笑了下,“他现在都不敢面对我,又怎能诚心诚意地帮我呢?”
王体乾也想到这点,自责不已。但见到魏四的紧张是不由自主的,难以控制,怎么办呢?
“王公公。”这时一太监在旁喊道。
王体乾望过去,认出是兵仗局掌印太监李永贞。
王体乾应道:“哦,是李公公啊,来此何事?”
“王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李永贞有事,不可张扬的事。
“去我住处。”
来到王体乾房间,李永贞道:“王安去了西山,公公为何仍按兵不动?”
李永贞十余岁便入宫,熟读四书五经、《左传》、《韩非子》等古书,有时兴起,也能吟上几句诗词。但在宫中这些年,却始终无伯乐发现他,提拔他。他曾以为诸栋会是伯乐,投到他门下,结果却是庸人,就这样在兵仗局一耽搁就是好些年。直到上月诸栋病故,他权衡王安及其他秉笔太监后,求到王体乾处,终于成为兵仗局掌印。这其中,礼物自是没有少送。
两人岁数相差不多,甚为投机。李永贞看出他的野心,给以出谋划策,积极支持。本以为王体乾会趁王安离开皇宫时大有作为,却毫无动静,他便着急找来。
王体乾望着他,问道:“你知道魏四吗?”
“早闻其名,从未谋面。”李永贞道,“乾清宫两魏乃王安左膀右臂,为争皇上乳娘大打出手,魏朝被驱逐,魏四成为王安唯一心腹。”
“就这些?”王体乾又问。
当然不止这些。“那年太太上皇赏梅时,他曾作《咏梅》一诗,我还记得清晰,确实是好诗。”
“呵呵,你知道的都是众所周知的。”王体乾笑道,“他随皇上出宫听箫,给皇上讲故事,皇上赐婚等等。”
“入宫才两年,便有此作为,是个能人。”李永贞赞道。想想自身入宫多年,方才侥幸成为掌印,内心感慨不已。
王体乾的感慨更多,“我与他接触颇多。”然后从魏四在直殿监时说起,说了首次在重宾楼之事,还有围剿闻香教那事等,直说到那日去探口风的情景。
听得李永贞心潮澎湃,“此人绝非凡人,绝非凡人。”
王体乾苦笑道:“谁说不是呢?若他在王安一边,你我有多少必胜的把握呢?”
李永贞摇头,“无一丝一毫。”
“所以我决定推出魏四。”王体乾边说边看李永贞反应。
李永贞有去见魏四的冲动,这么多年窝着,他需要那位伯乐,可这魏四会不会是呢?
王体乾见他不应,笑问:“想什么呢?”
“我要去见见他。”李永贞老实回答。
“他应在乾清宫,你现在过去或许能碰上。”王体乾也希望他能去见魏四,这样也可以给自己提提建议。
李永贞过去时恰好在殿外与魏四相遇,“这位是魏公公吧?”
“你是?”魏四望着他。
“兵仗局掌印李永贞。”
“哦,是李公公啊,在下正是御马监掌印魏忠贤。”
都是掌印太监,地位却大大不同,整个人的气派和说话语气也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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