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赵应元还不真不知怎样,尴尬笑道:“反正我有办法让他说真话。”
魏四回到司礼监,找到刘若愚,自己口述,他来书写,将山东之行的经过写成上报文书,然走去向兵部。他使不惯毛笔,而刘若愚不仅字迹工整,速度也快,是书记员的料。
听说魏四来到,孙承宗亲自相迎。
“魏公公此去山东,立下赫赫战功,当真是了不起啊!”
“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魏四不敢贪功。”魏四笑着递上文书。
孙承宗接过看后,点头道:“与赵巡抚、杨总兵的禀报相差无几。”
魏四笑道:“同一场战斗,自是不会相差。”
“你在上面说徐鸿儒等人的家人被残留匪徒劫走?”孙承宗说出不同点。
魏四点点头,“没错,为了安全护着这几个首犯回京,我迫不得已只能丢下他们。”
“只怕这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孙承宗担忧地道。
“哈哈,孙大人放心,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魏四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没什么怕的。”魏四大笑道。
我救一些无辜的人,怎会亏心?
魏忠贤的春天 地二六三章 高明的对手
明代的各个部门职权分得还算清晰,兵部只管打仗用兵之类的事,而对重罪犯的审判等属于刑部。所以孙承宗不会更深的询问这类事。
刑部不同,当文书上的罪犯名单与实际接收不同时,自是要详细调查。
张问达知晓魏四的厉害,所以他先找来那四位指挥使,而后才是魏四。
魏四将当时经过详尽地向他讲述完,然后道:“张大人,你认为是徐鸿儒几人重要,还是那些老人妇女重要?”
“当然是徐鸿儒他们。”张问达答道。
“那说明我的选择没错,那时敌情不明,若徐鸿儒这几人也被劫去,我魏四可就没脸面回京了。”
“呵呵。”张问达干笑不答。
那四位指挥使说的与魏四几乎一样。当时情形紧张,魏四作出了正确选择。
接下来是吏部询问这一路的情形。吏部询问内宫太监,这情形若是在万历时期,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形势不同,魏四毫无怨言地来到**星面前,很坦然地面对。
在这之前,**星已打听到魏四回京接受了不少礼物。其实这在当时毫不稀奇,但**星决定在这上面做文章。
魏四不等他问,便递上文书,“赵大人,这是途中州县所送之礼。”
**星有些吃惊魏四的主动,接过随意一看,比他知道的多出很多。放下文书,他问:“这些你都收了?”
魏四答道:“尽收。”
“你可知……”**星拿起官腔。
魏四打断他,“而且已经尽数使用,还不出了。”
“你……”**星被他的嚣张呛得说不出话。
“宫里还有事,魏四告辞。”说完,魏四扬长而去。
魏四啊魏四,你太让我失望了!**星心中叹道。
不是我让你们失望,是你们太把我当回事,太过分。魏四心道。
接下来该哪个部门,该谁来找我问话呢?是叶向高吗?
叶向高没有,或者说还未来得及,内阁成员、各部门主要领导都已来到。
孙承宗先把这次剿灭闻香教叛乱的全过程讲了一遍,其中大加夸赞了杨肇基、赵颜等人,至于魏四,他放到最后,好一番赞赏。最后请求论功行赏,重伤有功者。
众人不住点头,对此次迅速平息叛乱很是满意。
接着张问达禀报刑部对徐鸿儒等人的判决。毫无疑问,谋反之罪,秋后问斩。然后他又说了这些罪犯家属被救走之事,并很公正地指出魏四在当时情况下的决策是正确的。
众人议论起来。因为不碍大局,也无人发表异议。
**星没有先说魏四,而是说起崔呈秀贪污受贿之事,数额巨大,建议发配充军。一个穷县的县官,再巨大又能大到那个程度呢?虽然都未开口,有几人在心里埋怨**星的小题大做。
“这是魏忠贤在归京路途接受的贿赂,请大家传阅。”他将魏四上交的那份记录先给了邹元标。
“可恶。”邹元标怒道。
接着每个观看的人都怒骂,特别是杨涟,高嗓门稀里哗啦地痛斥魏四的贪婪无耻。
孙承宗看后一愣,想要说什么,忍住未说,传给叶向高。
叶向高看后,并不稀奇,“自万历朝以来,外派太监皆贪得无厌,弄得当地官民鸡犬不宁,这魏忠贤还算是有所约束的。”
“那是从前,如今我朝清明廉政,怎能放任他这种恶劣行为。”杨涟马上反驳。
邹元标响应,“不错,不能姑息,否则咱们辛苦开创的大好局面就被毁了。对内宫之人更应严明,否则皆来效仿,怎还了得。”
叶向高不悦反问:“内宫之事,我们外廷如何可以插手?”
“非寻常时用非寻常法。”**星道,“皇上年幼,若被这些人控制,咱大明朝岂不危险。所以咱们应该以此为突破口,严惩不贷,以维护皇宫良好持续。”
邹元标、杨涟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跟着赞同。
叶向高始终坚信只有内外廷的和睦才是治理整个国家的基础,但对众人的紧逼,他又拿不出解决办法,只好沉默不语。
“诸位大人,请容我也给大家看一样东西。”说着,孙承宗也拿住一份记录给众人传阅,内容与**星那份一模一样。
“原来孙大人也知此事。”**星愣了下道。
孙承宗苦笑一下,道:“非也。这是魏四,哦,魏忠贤献给兵部的,希望能用在辽东宁远筑城上。”
众人惊愕不已。
孙承宗叹口气道:“这些物品现都在兵部,诸位大人若是不信,可去查验。想他一个阉人心系辽东,主动捐献,实在让人惭愧。”
众人的惊愕仍在继续。
难道这魏四并非那“八千女鬼”?**星不再说下去,心头多了许多困惑。
“既然如此,说明他还是忠君爱国的,罢了,不用再追究了。”杨涟打破沉默。
无人反对。
魏四应是想象到这些大臣们的表情,嘴角露出笑意。
“这么说魏公公也这样认为?”李永贞以为魏四的笑是认同自己的观点。
魏四回过神来,“哦,你说的很有道理,继续。”
李永贞继续道:“如此一来,直接导致了国库的空虚,必须重拾万历帝的老法子,派宫中太监监督收税。”
“你是说重新启动征收盐税、茶税这些?”
“没错,想之前这些税皆占国库一半以上,而自东林执政后,便大幅度下降,若不整治,误国误民。”李永贞道。
魏四苦笑道:“南方富庶,交税却少;北方贫瘠,却不断加税。确实有些可笑。”
“哼。”李永贞冷笑道,“那是自然,他们要维护自己的利益。”
“那好,你写下折子,我签名。”魏四道,“不过外派太监监督收税恐怕难以成行。”
李永贞点点头,“若不监督,只怕他们胡作非为,嘴巴上说着为国为民,实在中饱私囊。”
“先这样吧,你与王体乾公公、李若愚公公几人商议过没?”魏四无奈道。
“自是商议过,就差公公您拿主意了。”
“如此一来,这内外廷就要直接交锋了!”魏四忧心地道。
“看他们把朝政弄得乌烟瘴气,不给些警戒是不行了。”李永贞信心满满。熟读《韩非子》的他对法家思想有很深的理解,他深知税收对国家的重要性,这才有了重新加大对工商税征收的想法。
傍晚,**星略带失望地回府,赵点唇蹦蹦跳跳着相迎,笑容灿烂问:“爹,听说那个魏四打胜仗回京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星板着面孔训她,“一个姑娘家,干嘛对个阉人这么上心,以后不许再打听这些事。”
点唇姑娘见父亲表情严肃,委屈噘起小嘴,“他不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嘛。”
“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姑息。”**星道。
点唇更加委屈,“为什么?街上人都在说你因为那年在雄县遇刺,才整治那个知县的。”
**星脸色铁青,“瞎胡说。点唇,以后不要听这些闲言碎语。爹做事一向公正,怎会狭私报复呢。”
“那……”赵点唇刚想争辩,进来邹元标、杨涟、左光斗一众人。
“点唇,惹你父亲生气了?”邹元标开起玩笑。
“没有。”赵点唇的小嘴噘着离开。
**星将众人迎进大堂落座。又是杨涟第一个开炮,“那魏四实在狡猾,实在可恶。”
“若非如此,怎有乱政之能力。”邹元标道。
**星苦笑道:“这是位高明的对手,他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总能走在前面。”
“哼,而且还把自己洗得一干二净。”杨涟道,“王安公公之死,他不在宫中;收了贿赂却全部捐出,让人找不到把柄。”
邹元标同意,“三司会审熊大人之案时,他分析透彻,句句在理,让熊大人毫无反驳的机会。”
说起熊延弼,杨涟和左光斗这两位好友顿时伤感起来。秋后便要问斩,却无法相救,真是造化弄人。
**星突然又有主意,“咱们何不再试探一下魏四呢?”
“怎么讲?”众人齐问。
“让魏四出面营救熊大人。”**星道,“若成,救出一位明臣良将;若不成,熊大人的死他就脱不了干系。”
“赵大人的意思是让人们认为是魏四杀熊大人?”左光斗问。
“这样臣民对我东林人便无可指摘。”**星道。
左光斗道:“只是手法有些……”
杨涟打断他,“有些什么,非常时用非常之法。熊大人的判决已盖棺定论,咱们出面营救会被误以为是包庇,而他便无这顾虑。我看成。”
**星叹气道:“若是咱们可以出手营救,又何必假于他手。”
“我赞成。”邹元标表态。
“汪文言公子与他相熟,我这就去与他说说这事。”杨涟已站起。
左光斗跟着站起,“我陪你去。”
此时的魏四正在听着赵应元和徐进教的汇报,是关于王安之死的。
“那宋晋起初还吞吞吐吐不肯说实话,结果我俩一吓唬,便什么都交代了。”这二人得意洋洋。他俩也想不到一个督军也害怕他俩,确切地说害怕魏四。因为他俩吓唬的那句话是:“魏公公说若是假话,便打断你的腿,一辈子留在这,一辈子在地里干活。”
就这一句便已足够。魏四的名字现在已是一种象征,在很多人眼里是决定生死的象征。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六四章 套
“实话是什么?”魏四不想听他俩吹嘘下去。
赵应元答道:“是韩本杀了王安。”
什么?魏四一愣。“韩本不是在直殿监吗,怎会去南海子杀王安。”
“宋晋就是这么说的。”赵应元和徐进教拍着胸脯保证没有听错。
有问题。魏四马上吩咐小兔子,“去直殿监把李实叫来。”
“魏四哥,你看你现在这么忙碌,御马监也无暇顾及,不如就交给我俩吧。”赵应元边说边看魏四脸色。
“我倒是想呢,可你俩有那个本事吗?”魏四面无表情。
“有,只要交给我俩……”赵应元和徐进教开始吹起自己的才能,开始保证。
暂时也无人,怎么说这两人也是自己人,先让他们试试吧。魏四想了想,“这样,你俩先试试俩月,若是行的话,再作最后决定。”
“谢魏四哥。”两人跪地磕头。
“好了,都是兄弟,不要来这套。”魏四道,“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犯了错,或是达不到我的要求,你俩就给我滚蛋。”
两人笑着站起,“行的,一定行的。”
李实来到,魏四问起韩本之事,李实说上月初韩本犯错,被他赶去了南海子。
“犯错?犯了什么错?”魏四怎会相信。
老实的李实立刻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地说不出。
魏四突然厉声喝问:“说,是不是王体乾叫你这么做的?”
“不是,不是。”李实慌忙摆手,下了决心,说出实话,“那王安被赶下台,必会对魏四哥您怀恨在心,我怕他以后报复,便故意让韩本去了南海子。”
“你倒真会为我着想啊,李实。”魏四讥讽道。
“反正现在已为魏四哥除去后患,你要怎样责罚,我都愿意承受。”李实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
魏四才不信他会想出这主意,冷冷问道:“真的与王体乾没关系。”见李实在犹豫,紧跟着补充一句,“若不说实话,以后别叫我魏四哥。”
李实摸去脸庞上汗珠,“他没让我这样做,只是说王安是您最大的敌人。”
这个王体乾知道若是他布置必会招来我的反感,所以借助李实对我的忠心杀了王安,真不是个东西。但他真没参与,我还拿他一点办法都没。
魏四叹口气,“那韩本还在南海子?”
李实默默点头。
“记住,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魏四厉声对李实道,“这次暂且饶你,下次不管你的本意是什么,都不会饶你。”
“记住了。”李实低着头应道。
这夜,压抑许久的客氏来到,尽情地把魏四折磨了一夜,使他清晨时精神状态极为不好。
“魏四哥,你好久没去敷药了。”小兔子提醒道。
还真是的呢。魏四笑着夸他,“谢谢小兔子提醒。”
小兔子有些难为情,指指身边一个坛子,“是有人送来这个,我才想起。”
“是什么?”魏四弯腰打开,见是一坛酒,里面还有长长的怪怪的黑黝黝的一根东西,惊叫道:“虎鞭?!谁送的?”
“这里写着。”小兔子将名帖给他,原来是周应秋。
周应秋听闻魏四最近喜好食用这类物品,便专门派人到山里花重金买来这坛虎鞭酒。
既然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当然要办公,替皇上批阅奏折。魏四听王体乾、刘若愚几人正在讨论着什么,便问是何事?
“雄县知县崔呈秀贪污受贿,数额巨大,吏部主张发配充军。”王体乾象是在禀报。
我那“儿子”。魏四笑笑问:“数额多少?”
“这个没写,就‘巨大’两字。”王体乾实话实说。
“那就查实后再办。王公公,咱们掌控着皇上的玉玺,可不能人云亦云,要时刻想着维护皇上的威望。”魏四一本正经地教训。
王体乾并没有因为魏四的职位低说出这话而气,苦笑一下,“这也是我想说的。对待外廷,一定不能软下来,不然他们就会得寸进尺,将咱们挤得一点地位都没。”
“这还有份折子,是户部的。”刘若愚大喊道,“是请求加税的。”
“加什么税?”李永贞放下手上奏折,问道。
“农业税。”
李永贞一听愤而道:“岂有此理,这里饥荒,那里旱涝,哪有税交!”
魏四道:“就由李公公拟个折子,加大盐税、茶税等,以内宫的名义报给内阁。如何?”
刘若愚担忧地道:“只是咱内宫无权干涉朝政,恐怕会招来非议。”
“他们可以干涉内宫,为何就不许我们干涉外廷?”王体乾不服气。
魏四点头,“只要是利国利民利皇上的,咱们就坚持,管他什么内廷外廷的。”
“对。”几人齐声赞同。
于是,仅仅几日,矛盾便完全暴露出来。外廷的奏折几乎都无法得到批复,而内廷的提议也石沉大海。首辅叶向高着急起来,他清楚如此下去后果将难以想象,整个国家就会瘫痪。他决定跟魏四谈谈。
去传话的人说魏四不在,**星这时急匆匆进来,带着怒气,“叶大人,这不是明显的袒护吗?”
“什么事让赵大人如此生气?”叶向高疑惑问道。
“让吏部查实崔呈秀贪污受贿的数额后再作处理,都是往年的事,如何查实?”**星更是愤怒。那时候也没什么侦查手段,就是有人举报便抓起来审讯。哪知道崔呈秀这人深知招的后果,只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其他的硬是不说。
叶向高颇为无奈,“那该如何是好?”
**星叹气道:“赵大人可还记得曾经的王振、严嵩之祸?宦官当权,危在旦夕呀。必须采取强硬的态度,制止同类事件的发生。”
“若王安公公还在就不会有这种局面。”叶向高怀念起王安。
“事已至此,我提议咱们入乾清宫,向他们面对面质问。”**星道。
叶向高忙劝,“万万不可。赵大人,如此将会引来混乱,矛盾更深。”
**星摇着头,“那就请叶大人想出好办法吧。”
还是让我与魏四再谈谈吧。叶向高心想。他现在也没有法子来调解。
魏四现在正在佐佐木府上祭拜他的遗体。佐佐木的好友不多,除了他与汪文言外,别无他人。
两人的目光一直在相互闪躲,不愿意相碰。直到魏四嘱咐和鼓励栗香几句,又向汪文言礼貌地行礼离开时,两人的目光才有过短暂接触。
“魏公公,留步!”汪文言有事要说,追上。
魏四停步转身,“汪公子有事?”
汪文言点点头,“这里说话不太方便,不如……”
“那就去我府上吧。”魏四道。
汪文言想了想,同意。
“魏公公一定还记得熊延弼大人吧。”两人坐定,下人离去,汪文言开门见山地问。
魏四眉头一皱,道:“自是记得。三司会审已经定性,秋后问斩。”
汪文言愁容满面,“正是。”
“汪公子就是要问我这句话吗?”魏四等着他的下文。
“呵呵。”汪文言的笑容颇为尴尬,“魏公公难道不觉得熊大人冤枉吗?”
魏四淡淡地道:“该说的话在三司会审时,我都已说过,汪公子应有所耳闻吧。”
岂止耳闻,是一个字不露的都在我心里。汪文言的目光不再回避,盯着魏四,“魏公公,我俩相交也有些日子了,你的为人我知道,你不是无情的人。”
“既然汪公子知道,为何还认定王安公公之死与我有关呢?”魏四反问。
汪文言被问得说不出话。
既然说到王安,魏四干脆对他道:“我已查出是何人害了王公公。那人三日后会被驱逐出南海子,他叫韩本,你若想知道真相,可去找他。”
“汪某谢过魏公公。”汪文言知道怎么做,忙谢过。
“汪公子是希望我能相救熊延弼吧?”魏四猛然指出他的意图。
见被猜出,汪文言大为吃惊,忙掩饰过去,“没错,熊大人乃当朝名臣,如此冤死实在可惜,若魏公公能想办法保全他的性命,必会得到许多人的敬仰。”
魏四笑着摆手,“这么大的好事为何这么多大臣就没人来做呢?”
“魏公公,许多事你看得懂的。有很多人都在盯着,而熊大人与很多官员的关系你也知道,不说话都会招来指责,若是帮他说话,可想而知。”汪文言解释道。
难道我不是被很多人盯着吗?魏四猛然明白过来,东林人这是有意将熊延弼这个烫手山芋甩给自己。“可我只是司礼监的秉笔罢了,哪来救熊大人的能力呢?”
“魏公公谦虚了。”汪文言道,“谁人不知如今之内宫中您的能耐。”
“只是这事非内宫之能力所能达到的。”魏四仍在拒绝。
受众人委托的汪文言身担重任,不会轻言放弃,“魏公公可以考虑一下,至于打通关节需要的银两,只管提出,我等必会尽力满足。”
“汪公子,非魏四不愿意,是没这个能力。”魏四挥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汪文言见他如此,不再相求下去,起身告辞,“魏公公可以考虑一下。”
哼,这个套我不会钻的。魏四心想。
有时候,你不钻进套中,并不代表相安无事。因为人们并不知道套里装的是什么,当有人说那套里是你时,那你就在套中。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六五章 讨女人喜欢
魏四与叶向高的谈话很不愉快。叶向高希望内宫能有所妥协,而妥协的条件便是内阁监国,待皇上年长后还政。
魏四当场反对,并提出自己观点。应由内阁与内宫共同监国,因为这是先皇的遗诏。
怪就怪泰昌帝朱常洛吧,他的遗诏上不仅搞了一群顾命大臣,还将王安也放进。王安代表什么?当然是内宫,是司礼监。
叶向高苦口婆心地劝魏四改变主意,不断地拿出大堆事例来说明宦官当权后的恶果。
魏四不肯相让,拿出先皇遗诏不可不遵,将他堵回。
两人的谈话不得不中止,因为再这样下去,一场争吵会不可避免。
魏四回到司礼监,向王体乾等人说了谈话内容,引来众人愤慨,内、外廷成水火之势。
既已如此,那就斗吧,你东林人不是就喜欢斗吗?魏四不再想这些,等着即将到来的这场明争暗斗。其实,已经开始。
来到御马监,魏四见赵应元、徐进教一改往日的懒惰,尽心地办事,称赞几句。
“应元、进教,你俩再去南海子一趟。”魏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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